文案:仙侠修真 女强 爽文 升级流 正剧
从前有个女书生,后来成了仙。
“我有三剑。一剑浩然之气,一剑悲悯之情,一剑舍己之心。”
——宁和
[大道仙录 君子剑本纪]载:
剑仙宁和,始为下界凡人,三十有六入得道途,修行一万又三千载,登仙位,领皇天尊号,入本纪。
其剑蕴生于心窍,刃无形而直击三魂,神光如雪,剑光至处,如日月将升。号曰:君子剑。
剑仙无有子嗣,无道宗所属,亦不曾开山立派。仅仙侣有一,门徒有二。
第一章
在整个越州境内,有条从版图西南方横穿而过的山脉,叫作岐山。
前朝有个大诗人骑马路过此地时,写下一首诗,诗中夸此山形如龙尾。因此,后来当地人也爱管这山叫“龙尾山”。可惜,岐山到底生得既不险也不秀,峰形平平无奇,山上也见不到什么云海仙草、悬泉飞瀑之类的奇异景观,一直传不出什么大名气。
到了整座岐山山脉的最南方,山势便陡然一收,平缓下来。再有百来里,就是隔壁青州界内了。
此处恰有条小河,从山里一路蜿蜒着流淌到山外头,附近居民们称其为“清水河”。河水清澈甘甜,水草丰美,水流卷了山中的泥沙下来,淤积出一片沃野,哺育出了一方人。
人一多,阡陌交通、屋舍俨然,千百年来也就形成了一座城。
本朝建国之初,朝廷派来的第一任越州牧拿着地图研究许多日,大笔一挥,把这从山下到青州境中间的一块圈起来,命名为岐山县。
岐山县辖内,又分为了三个村,分别是:西山村,东山村,滩下村。
顾名思义,山西边的一块就是西山村,山东边的一块就是东山村。滩下村则是清水河下游的那片平原区域,土地最为肥沃,村民也最为富庶,村子往北十来里,就是岐山县的县城所在。
故事,就从这座小小的、紧挨着县城的滩下村开始了。
滩下村的位置因为离山林相对远,村子周围都是平地,家家坐拥良田,户与户之间大多隔着有数亩的距离,屋舍沿清水河两岸分布得很零散。
作为岐山县三村中最富的一村,滩下村外头是修了路的。一条能并行两牛车的沙土路,一直通向县城里去。
路的起始处就是村口,立了块刻着“滩下村”村名的石碑。碑旁边一南一北有两个矮土堆,后头分别种着两棵大榕树。这两棵榕树也不知有多少年头了,高逾数丈、擎盖如伞,浓荫下能容十数人歇脚,是村人们平日里喝茶闲话的好去处。
今日六月初一,正是苦夏憋闷的时候,在这碧绿的树荫下待着的人,也就更多些。
老黄头就是其中之一。
老黄头,并不是说这人姓黄。滩下村本地主要两个大姓,一个刘一个李,老黄头是姓刘那一边的。别人之所以这么喊他,是因为他小时候生了一场病,从此须发都泛黄,到现在五十来岁了,还是黄。小时是小黄头,老了就是老黄头了。村里人暗地里都说,他当年是撞了黄仙了。
本朝国号赵,历经三代国君,开国已有一百多载,许多年没生什么战事,世道也算是安平。
于是到了老黄头这把年纪,家里人丁兴旺,一堆重孙子都能满地跑了。田里活计自然排不到他头上,但老黄头偏偏身子骨还硬朗得很,每天除了喂喂鸡没啥别的事干,是真闲得慌,就见天的端着水碗出来四处溜达。
天气太热,人畜都没精神。老黄头光着膀子叉着腿坐在树底下,抄着把大蒲扇呼啦呼啦用力扇,仍是汗出如浆,直顺着那老树般干瘦黑黄的皮肤往下淌,将腿裳都润得湿哇哇的。
旁边乘凉的村人们都在你一句我一句地闲嗑牙,聊最近村里发生的那些大小事,鸡毛蒜皮、东家长西家短,热闹得很。
老黄头却没像往常那样参与其中。他正眯着眼,望着村口方向的天空出神。
过了会儿,说话声歇了歇,就有人注意到他,诧异问道:“哎老黄头,往常数你最能嚷嚷,今儿咋不吭声了?咋,又跟你家那口子吵嘴了?”
老黄头不理他,还是看天。
那人就奇了,把屁股蹭过来,伸着脑袋顺着他的目光看,想知道是什么让他看得这么入神。
目之所及黄土烈日、草木农田,没什么不同的。
那人于是一脸莫名:“你到底瞅啥呢?”
老黄头这才看了他一眼,瘦巴巴的脸上神情露出些凝重,说道:“天太热了些。”
“这不废话么。”那人半天等来这么一句,顿时无语:“能不热吗,我这汗都积到裆里了。”
“你个粪瓜脑袋,你当我说什么?”老黄头没好气地骂道,又摇头晃脑一会儿,才道:“恐有旱。”
那人登时惊了:“当真?”
“老头子没事骗你这蠢蛋作甚!”老黄头瞪他一眼,叹了口气:“反正我看啊,不好。”
他俩说话的声音不小,周围的村人们全听见了,顿时骚动起来。
这可是天大的事。
如今正是田里青苗将抽穗的时候,秋收时能有收成几何,就看这两个月了。这时候要是天旱缺水,后果绝对是灾难性的。欠收是必然,若是情形严重,绝收也未可知。
自古农人,一家一户一年的生计尽赖于家中一亩三分田地。骤闻如此噩耗,村人们也没心情在这儿闲聊了,纷纷满面愁容,各自回家,转瞬间散了个干净。
倒没有人去质疑老黄头的判断。只因他们家这一支,在村里是祖传的有能看天时气象的本领。老黄头又是几十年的老庄稼把式了,能开这个口,那多半是看出了点什么迹象。
人都走了,剩下老黄头。
老黄头自己心里也烦闷得很。他家虽然也算是村里大户,多少有些积蓄,遇灾顶多日子过得紧巴些,倒不至于挨饿。可问题家里老幺有个这两年就要嫁人的闺女,老二老三家也有两个儿子到了要娶妇的年纪了。处处都要花费,收成不好,可不就得耽搁了。
老黄头长吁短叹,老天爷不给饭吃,为之奈何!想再多也无益啊。
他愁了会儿,也准备回家去。想着趁旱还没那么严重,多做些准备也好。
热辣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连风都是热的。
老黄头端起水碗,刚站起来,忽然听到点后头传来点声音。回头一看,看见一辆牛车朝村口这边驶来。
这时节,会有什么人来?老黄头一阵纳闷,就伸脖子瞅。
只见拉车的是他们本地特产的岐山大青牛,体格壮得很。赶车的是个戴竹笠的汉子,面目在刺目的阳光下看不太清。身后的车厢看着窄小,制式也十分寻常。
牛车行到村口的路碑旁后,停下了。车帘撩开,走下个头戴青色小巾、身着同色儒衫的年轻书生。
书生落地站定后,转身从车厢里搬出个高高的背篓,背在身后背好,又从怀里摸出钱袋,取出半吊钱给那车夫。两人说了几句,牛车便转了个向,朝着来时县城的方向回去了。
老黄头搁那儿望了半天,终于见那书生转过脸来。片刻后瞪大了眼睛,喊道:“哎呀,是青骓啊!青骓,你回来啦!”
宁和刚把钱袋放回怀中收好,就听见身后喊声。回过头来,见了从土坡上冲下来的老黄头,赶忙紧走几步,过去搀扶:“刘五叔,这坡陡,您还是小心些!”
老黄头在同辈里头排行第五,村里的小辈们就管他叫刘五叔。
老黄头听了佯装不悦,嗨了声,挥开宁和的手:“这点坡算什么!我又不是老朽得站不稳了,便是那岐山里头,你五叔我年轻时也是常来常往的!”
宁和无奈,只得理了理袖子,退开一步朝他恭敬地揖了揖:“刘五叔安好,宁和回来了。”
老黄头喜笑颜开,上下打量着宁和,觉得这姑娘出去一趟,似乎又长高了一头,瞧着比村里好些寻常男子都要高了。也瘦了一圈,只肤色倒还是从
前那样白。脸貌也长开了,眉目瞧着有棱角了些,谦恭柔和,举手投足带着读书人身上特有的书卷气,站那儿有股如竹子般的端方清俊味儿,乍一看与外头那些别的书生也没什么分别。
看着看着,老黄头想起了她小时候那副瘦瘦弱弱的模样,顿时心生感慨,连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这一趟,可不容易啊!”
日头毒烈,二人只站着略做寒暄,便一同朝着村里走去。老黄头想叫宁和上自己家里吃饭去,被她以旅途劳累为由婉拒了。老黄头听了,也就作罢,只让她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宁和的家在村子的最南方。一眼看去田地最少,屋子最破的那间,就是了。
宁和并不能算是滩下村土生土长的人,而是在大约七八岁时,随着母亲杨氏一起从外地迁来的。
孤儿寡母,异地他乡。其实原本一路的还有五六个宁家的车夫护卫,可惜路上不幸撞上山匪,死的死伤的伤。伤的,后来也没撑住几天就死了。
宁和那时候虽然年纪小,但也已经能记事了。她记得,当时母亲想去的并不是此处的滩下村,而是要去更远的青州。结果因为在那场匪患里失去了随带的两车财物,车夫护卫们又损伤大半,再走不下去,便只能在这里停了下来。
随行的车夫护卫们没了,杨氏不得不一个人撑起这个家。她一共带了四辆车,一辆载人三两载物,绢帛财物轻巧,都被抢走了。只剩下一车装了米粮和书籍的,在山匪们看来又重又无用,得以留存了下来。
杨氏来到滩下村,用随身携带的那点钱财首饰置屋买药,后来又买了些田地,雇人耕种,这才勉强把日子活下来。好在滩下村这地方民风算是淳朴,当年村里好些人家都对这对外乡母女伸出过援助之手。尤其几年后杨氏身故,留宁和一个小女娃,几乎是吃着百家饭长大的。
第二章
宁和转身合上院门,不急着进屋,先朝院角的水井边走去。
井边有棵歪脖子枣树,病恹恹的没什么精神。
宁和将背着的背篓往地上一放,取下树上挂着的木桶,系上井绳从井口放下去。打了水上来,埋头便先就着桶沿咕噜噜喝了个饱,又将水掬起来往脸上头上泼了几回,整个人才算松快下来。
这天也实在太热了些。
这口井是当年宁和的母亲杨氏从县里雇人过来点的位置,挖出来的井水清冽甘甜。这么多年过去了,井底还是干净。
井口生长着一层灰绿的苔藓,斑驳地分布在背光处。宁和坐在井沿上歇了会儿,便拾起背篓,朝屋中走去。
木门吱呀开合,扇起的风吹起密密的细小微尘,在阳光里一圈圈打着转儿。
空置了大半年的屋子,得打扫一番才能住人。宁和先进书房,将背篓里的书籍笔墨取出规规整整地放好了,才转身出来,挽起袖子开始打水扫洒。
宁家院子里共有草屋四间,杨氏还未仙去前住一间,宁和自己一间,还有一间书房,最后是堆了些杂物的灶房。
屋中陈设满布灰尘,柜中的被褥垫絮也有了股霉味儿,需拿出来洗晒一番。院中枯死的草木也得清理清理。
一直到忙日晚西沉,宁和才终于收拾得差不多了。她本就一路奔波劳累,这下子,整个人更是疲惫得几乎要倒头就睡。
奈何坐了一会儿,觉得腹中空空实在饥饿难忍。宁和苦笑一声,只得起身朝灶房走去。
也不知道缸里剩下的米粮还能不能食,若是不能,还得上周围村人家里买些去。
一边想着,宁和一边推开灶房的木门。
“咳咳。”
毕竟是存放食物的地方,空置时间久了,难免有些异味儿。
宁和猝不及防,被呛得咳嗽两声,连忙以袖掩面,快步进去推窗,想着先通通风。
灶屋里陈设一如从前,就是杯盘碗筷、灶台桌上处处都是虫鼠痕迹,一片脏乱狼藉。
宁和无奈,心知自己方才的想法是太想当然了。看这情形,别说剩下什么米粮,怕是连油罐都给掏空了。
她回身取来灶后一柄芦花笤帚,先把地面、桌面给清扫干净,又拿帕子擦了擦,才打开柜子,开始一一察看。
果然,除了盐罐子和几个香料瓶子之外,别的东西全被糟蹋得不成样子了。
宁和叹了口气,又转头去看米缸。
她脑中此刻回想着,记起来米缸上头是有块陶盖的,那盖子还颇为沉重,兴许能阻拦这些恶客造访?
心头才刚生出几分希望,宁和就一眼看到屋角那樽半人高的米缸上头,那原本自己走时盖得严丝合缝的厚厚陶盖不知为何朝旁滑开了个二指宽的缝隙,露出一线黑梭梭的开口来。
宁和:………
唉,这下可真的是什么也不剩下了。
她朝缸子走去,想着米粮虽没了,却也得把这缸搬出去洗晒一番。
然而等宁和拎起陶盖,掀开往里头看去时,却是结结实实地给吓了一跳!
她在黑暗的缸底里看见了一双泛着光的瞳孔!幽绿阴冷,别提多渗人了。
宁和大惊之下抓着盖子急急退开,下一瞬,就见缸中猛地昂起一截黑色物什,定了定神才看清——竟是条粗大黑蛇!
那蛇少说有成人臂膀粗细,半截身子直直昂起,立在缸中微微晃动,一身乌黑蛇鳞湛然有光,蛇信吞吐,一对碧绿双瞳定定锁在宁和身上,森然可怖。
宁和连忙又往后再退了两步,一直退到了门边上。扶着门,神情有些发愁。
她倒不是怕这东西——农家人,一年四季蛇虫鼠蚁见得多了。宁和愁的是该如何处理它。
此蛇头颅圆圆,不像是有毒的模样。可就算无毒,毕竟也是蛇,而且还是条这样大的蛇,绞也能把人绞死。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宁和虽不想杀它,却也不愿任由这么叫它继续潜伏在自家院子附近。
宁和踟蹰半晌,蹙眉叹了句:“唉,出门一趟,家中便多了这么位不请自来的客人,真叫我发愁。”
想了想,她还是抄起旁边的一根长柄芦花扫帚,朝着米缸慢慢地靠了过去。
独自在这乡下地方生活多年,又远行多次,宁和对于如何应对蛇类,自问还是有些经验的。
只见她先试着将扫帚末端朝那黑蛇的方向探去,想着若是这蛇伸口去咬,她就好就着这扫帚将它提出缸来,丢在地上,再想法子甩出门去。
奈何任宁和提着一颗心,如临大敌地挥着扫帚试探几回,尾端芦花都快伸到缸口里去了,那黑蛇却跟全然视而不见似的无动于衷。整条蛇有如老僧入定,一动不动,只拿一双幽绿的蛇瞳冷冷地盯着宁和。
宁和举着扫帚挥了半天,实在累得不行了,气喘吁吁,只好作罢。
歇了会儿,宁和杵着扫帚,看着那蛇,心头很是疑惑不解。以寻常蛇类本性,这反应……实在不合常理啊?
那黑蛇仍与方才一样立在缸中,双目静静注视这方。宁和与它对视了一会儿,总觉得好像莫名从那双绿油油的竖瞳里读出了种类似鄙夷的情绪……
宁和:“………”
接着,就见那蛇慢条斯理地吐了吐信子,脖颈一缩,却是整条蛇无声无息地缩回了大缸之中,再不出来了。
留宁和呆立半晌,忽然有些明白过来。
蛇狐黄白之流,自古就有些神异传说。宁和自幼读书万卷,也在其中几本杂谈游记中看过数篇相关志怪之谈。
观这大黑蛇行止,怕是已有几分灵慧。
宁和想着,踟蹰了片刻,将扫帚放下,小心翼翼地朝大缸走去。
一步……两步……在离那缸子只余四五步距离时,宁和屏住呼吸,还待再走近,忽见那蛇头又从缸口冒出一点,盯着自己。那双幽绿竖瞳中既有不耐烦,又带着择人而噬的凶性,似在警告。
这距离已相当危险,以蛇类的速度,瞬息间就能缠咬上来。
宁和便站住不动了,想了想,忽躬身朝那蛇头拱了拱手,试着开口道:“这位……蛇兄,小生去岁赴京赶考,久不归家,不想竟有贵客临门。失礼之处,还往兄台海涵。”
黑蛇:“………”
黑蛇像是呆了呆,接着凝视了她好一会儿,默默地又把脑袋缩回那缸里去了。
宁和方才
只是猜测,这时才敢肯定,这蛇是竟真有灵智在身。她心下不由松了口气,至少有灵之物,当不会随意伤人。
随后,宁和便又想到,自己既已知晓此蛇乃是灵物,再让它待在这米缸之中,就有些不太合适了。
于是她稍作踟蹰,又走近两步,朝着缸口再次拱手道:“兄台容禀,小生先前不知兄长道行,多有冒犯,惭愧至极。然这缸中脏污,岂是待客之道?小生家中尚有空房一间,乃家母生前所居。兄台不如移步此屋,也好叫小生能尽些地主之谊?”
宁和说完,等了一会儿,缸中却是一丝动静也无。
宁和诚心劝道:“兄台,此处乃是灶房。小生既已归家,日后烧火做饭,难免烟熏火燎,怕是不利清修。兄台还是移步罢。”
宁和立在缸边说了半天,苦口婆心,那黑蛇却是理也不理,缩在缸里一丝声息也无。
宁和无奈,只得转身走开了。
走开两步,想起什么,又回过头,将手中提着的陶盖给盖回了缸口,像之前那样留一线缝隙。口中道:“既然兄台执意要……借居此处,那小生便将这缸盖——这陶门放回原处。兄台就请自便罢。”
宁和刚从灶房出来,就听见院外传来敲门声。
还未走到门边,就听门外喊:“青骓弟弟!我爹让我给你送饭来!”
“是刘家二哥?”宁和赶忙快步过去将院门打开,“怎好劳烦你跑这一趟。”
刘二哥单名一个虎,是老黄头第一子,生得高大精壮,在刘家一辈中行二,比宁和上大十来岁。
刘虎爽朗一笑,把手中竹篮递给宁和:“这话见外!以你我两家亲密,你就如我亲弟——呃,亲妹一般,什么劳烦不劳烦的。都是好菜,我娘跟媳妇儿特意给你做的,快拿进去!”
宁和接过篮子连声道谢,又请刘虎进去坐。
刘虎说:“你刚归家,屋里正待收拾,我何必进去添乱?家中还有事务,这就走了!”
见他说着就要离去,宁和连忙道:“刘二哥稍待!我此去州城繁华,给婶婶嫂子还有几位妹妹带了些时兴玩意儿。二哥来了,正好拿回去。”
刘虎便停住脚步,回过身来,有些讶异地等在门口。
宁和匆匆朝屋中走去,回来时手上拎了个有些分量的蓝布包,递给刘虎,一边道:“不是什么值钱东西,胜在新鲜。至于里头那两匹布,是给五叔和二哥三哥的。”
刘虎一惊:“还有布?”
他忙把布包打开看了眼,见里头除了两匹玄色布料外,余下都是些水粉钗花。绢花精致美丽,而那钗、那钗子竟还不是木头的,阳光下闪闪发光——竟都是银钗!再细看那布料,刘虎伸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把,虽不是绸缎,却也平整光滑,是上好的棉布。
这可不便宜!准确说,这一包加起来,少说能抵他们刘家整户一两年的收入。
刘虎一时又是震惊又是难以置信。
宁家什么情况,他是最知道的。青骓她娘杨氏当初被山匪所劫,侥幸留下积蓄本就不多,后来生了病,更是耗费得干干净净。杨氏去后,当年年幼的青骓能活下来,除了倚靠那点田地和他们刘家的接济外,就是替人抄书写字,赚点零碎小钱,生活一向贫寒。就连她这次进京赶考的盘缠,也是村里几户相熟的人家共同捐出来的。
她哪儿来的钱?
难不成——刘虎张张嘴,一个念头倏地蹿上心头。之前一直不敢问,这时却再也顾不得许多。刘虎捧着包裹,猛地抬头问道:“青骓……青骓你可是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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