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雪乃:既然你选择了结衣就要让她幸福,我和你,只是朋友。
结衣:小企,就算你和雪乃有什么,也不要让我发现,要瞒我一辈子。
比企谷八幡:告诉我,我该怎么办,结衣,雪乃。
那么,就重来一次吧。
〇〇 不务正业的番外
不务正业的番外系列:女王与私生子
塞姆里亚大陆西面的利贝尔王国是一个蕴藏丰富自然资源的传统国家。由于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王国共分为五个地区,而这五个地区的名称也以其各自的中心都市而命名。王国东部是以七耀石和农作物闻名四海的地方都市洛连特,北部是王国的商业中心都市柏斯,西南部是旅游业十分昌盛的海港都市卢安,南部是以导力器开发为中心的工房都市蔡斯,而王国的中心则是王都格兰赛尔。
七耀历1206年10月11日——————
国都格兰塞尔城空中花园——————
对于整个利贝尔王国的国民来说,今天,是一个举国同欢的日子,他们的公主,不,现在应该尊称为王太女的科洛蒂娅·冯·奥塞雷丝(科洛丝)即将迎来了她的二十岁生日,但仅仅只是这样的话,是不会邀请洛连特、柏斯、卢安、蔡斯当然还有格兰塞尔的各界名流和代表,甚至连四个都市的市长都无一缺席。
在王宫格兰塞尔城的空中花园举行如此盛大的宴会,对于以节俭自省的利贝尔王室来说,仅仅在今天,无论国内外都不会对这次奢华的盛宴有所异议。
因为,在这一天,现任女王艾莉茜雅II世即将结束了她四十四年的利贝尔最高统治者的生涯,仅仅在六十六岁的年纪将女王之位传给她的孙女,利贝尔王室第一继承人科洛蒂娅·冯·奥塞雷丝,也就是说,从今天的加冕仪式结束后,利贝尔王国,即将迎来了新的执政者,统治者和女王陛下。
对于近年来,内忧外患不断的利贝尔王国来说,无论是普通的民众,或者是各阶层的名流,无不希望女王之位能够平稳地交接,让王国的统治层平稳地过渡到下一代手上,相信在近几年不断活跃在慈善和各种对外政治活动的新女王会在艾莉茜雅前女王的辅助之下,出色地胜任女王一职吧。
在漫天的彩炮礼花,聚集在王宫外面的大量民众的欢呼声,还有整个塞姆里亚大陆也仅有利贝尔的蔡斯工房成功研制的小型化导力空艇的花式表演下,加冕仪式————开幕了。
承担仪式的主持人,既非前任女王也非即将上任的新女王,而是由同样是利贝尔王室成员的杜南公爵所担任,虽然这位公爵在此之前名声不佳,但在某个事件之后,倒算是发愤图强,勉勉强强不给现任女王丢脸,起码能心悦诚服地叫他一声叔叔。
虽然明知道科洛蒂娅女王并不会如此早登场,但依然有些失望的记者,也只能对着这个胖胖的公爵殿下一通乱闪以示发泄,在这其中,心情恐怕最复杂的就是埃雷波尼亚帝国国立通讯社的记者们吧。
自七耀历1192年,原本就暗潮涌动的两国,在哈梅尔事件的导火线下,展开了一场差点改变整个大陆政治格局的百日战争,虽然最后以卡西乌斯准将为首的青壮派将领,在王都格兰塞尔都即将沦陷的危机时刻,凭借着最新研发出来的导力飞艇对帝国军进行“闪电作战”,并封锁地区之间的关所,令到在各处作战的帝国军部队一一被孤立。再加上得到卡尔瓦德共和国的协助,断绝了帝国的补给线,并将被侵占的地方逐个收复。最后,在游击士协会的调节下,终以利贝尔赢得了这场大战的胜利。
可是也因此,这十多年来,埃雷波尼亚和利贝尔一直陷入了政治僵局,并且在边境不乏武装冲突的发生,甚至,王国不得不将摩尔根将军,目前王国军中军衔最高的老将,还有某个人,派去镇守利贝尔和埃雷波尼亚的哈肯大门。
今天,无论是西街区,东街区还是王宫所在的北街区,都聚集了游街欢庆的人群,甚至王家剧团自发在街道上进行免费表演,格兰竞技场也特意将今年武术大会的总决赛调整到这一天,可想而知今天的格兰塞尔到底有多么热闹了,甚至王室不得不将近卫队队长尤莉亚·舒华兹上尉派去坐镇整个王都的安保指挥工作,但是,相对于街道上民众单纯地由衷庆祝女王的继位,王城内空中花园的宴会上,各界的人物虽然依然展现着自己无与伦比的交际技能,但却都隐隐察觉到一股暗流涌动,让宴会上的气氛显得有些诡异。
其中,仅仅只有一对青年男女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尤其是那个女性,毫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对着王室精心准备的美味佳肴大快朵颐,旁边那位青年在苦笑之下,也没有阻止她。
“我说,约修亚,你觉得那个家伙不会不会来?”
那个女孩子———艾丝蒂尔·布莱特咬着从卢安新鲜运过来的龙虾肉,向旁边既是她拍档也是她恋人的约修亚·阿斯特雷询问,而青年那双冷静而敏锐的冷色眼眸带着笑意看着自己的恋人,回答道。
“谁知道呢,他的话,来不来都有可能吧。”
艾丝蒂尔和约修亚,今天并非作为即将继位的科洛蒂娅女王的好友,而是代表游击士协会的代表游击士身份,对利贝尔王室表示庆贺。原本的话,是不会派两名如此年轻的游击士进行这种工作的,但协会考虑到她们俩人是科洛蒂娅女王的至交好友,甚至是王国军卡西乌斯准将的女儿和女婿,立场上也多倾向于利贝尔王国,而且这两名近年内名声显著的A级游击士也很能代表协会的新生代力量,出于多方面的考量,协会最终还是派了两人到场进行庆贺。
“可是,科洛丝和他明明是………,如果这样都不来的话,不就太可惜了吗?”
艾丝蒂尔仿佛遗憾地说着,而约修亚依然冷静地替旁边这个热血的家伙分析。
“这个,他也有各种难处吧,最近的传闻你也听说了吧,军部传出来的意思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而且还是这种时候呢,如果他来了,可能会更加麻烦吧,而且……”
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约修亚在心中补充了一句。
殊不知,他们说的悄悄话,却被旁边一名穿着华丽贵族式服装的青年听到了,仿佛很不忿地对他们反驳道。
“就算那个野种来了又怎么样,就凭那群蛮子,还有那种野种,就想动摇科洛蒂娅陛下的正统性吗?”
那个青年越说越激动,已经引起了旁边不少人注意,约修亚皱了皱眉,因为他知道这位青年所骂的蛮子,其实已经将他们的父亲,卡西乌斯·布莱特也骂进去了。那名青年的同伴们仿佛也不希望在女王陛下的大喜日子里面闹出不愉快,将那名贵族青年拉了回去,一名比较年长的青年小声地责骂道。
“想死吗?今天军部的代表也到了,而且,你骂的野种,那可是王长子殿下…..”
低声说道王长子殿下时,那群贵族小集团的青年男女们都无一例外露出了讽刺的笑容。
“而且,只要今天科洛蒂娅陛下能够顺利完成仪式,那个家伙,就永远只能当一条看门狗而已。”
但是,刚才那名青年仿佛不甘似的。
“可是,军部那群家伙,居然……..”
“不要管那群家伙怎么想,只要艾莉茜雅陛下的支持和七耀教会的认可,那个家伙难道还能翻身不成……”
虽然说的自信满满,而且心底里也是如此确信的,但年长的青年可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话里面充满了一丝畏惧和谨慎。
………………………..
平时作为女王陛下休息室的房间内,现在更是忙忙碌碌,王室女仆长希尔丹夫人看着眼前静坐在梳妆镜面前的人儿,这个仅仅二十岁的女孩子,就在今天,即将继承整个王国的统治权,并且领导着这个国家继续走下去,虽然她知道这个女孩子比起自己想象中要坚强,但是,她还是忍不住要担心,甚至有些时候会想,会不会让他来做的话,会比较好呢?随后又摇了摇头,这是不可能的吧。
“好了,科洛丝陛下,您可以站起来了。”
少女科洛蒂娅·冯·奥赛雷丝听从希尔丹夫人的话,慢慢站了起来,对着镜子,映照出自己却又和平常的自己不同的样子,神秘的紫色,利贝尔王家独有的幽紫色的头发和眼眸,还有为了今天特别让王家织造局历时一年特意织造出来的,就为了今天的女王登基庆典时她穿着的服饰,以紫色为基调,不是想象中的长裙,原型应该是男性的西装礼服,但经过女性化的修改,上身的外套也更加修长,配上她自己常用的利剑,更显得英气,她知道这套服装的含义,即便身为女性,但利贝尔的女王,从来不以柔弱示人,如果连这一点都不懂,根本没有资格继承那个位置。
正在此时,女王专用室的门打开了,而现在有资格打开这栋门而不会受到惩罚的人,也只有一个,刚刚卸任的前女王艾莉茜雅II世,这名统治了利贝尔即将半个世纪的女人,现在仿佛仅仅只是带着慈祥的眼神看着科洛丝,好像普通老人家看着自己长大了,有出色的孙女那种安慰的眼神,带着欣喜和期待。
“王祖母。”
科洛丝连忙走到她的身边,轻轻搀扶着她。
“你当我是什么残疾老人么,祖母现在的年纪,暂时还不需要你搀扶,我还要看着你好好担起这个国家,不会那么容易有事的。”
科洛丝笑了笑,但是手依旧没有松开,老人感受到她的坚持,也就不再拒绝了,两人在一旁的沙发坐下之后,艾莉茜雅II世认真打量着自己最为自豪的孙女的样子,不自觉地满意点了点头。
突然,科洛丝低下了头,让艾莉茜雅看不到她的表情,说道。
“王祖母,你说他,会回来吗?”
老人的眼神突然眯了起来,沉声说道。
“就算他回来了,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科洛丝摇了摇头。
“其实,王祖母,如果王兄真的想的话,我愿意…….”
瞬间,艾莉茜雅紧紧捉住科洛丝的手,声音更加冷了。
“闭嘴,你以为利贝尔的王位是什么,是你用来随意送人的礼物吗?利贝尔下一任只可能是女王,而且女王只能是你,而不是多出一个能征善战的国王!”
科洛丝被自己的王祖母教训之后,头更加抬不起来了,可是好像不放弃一般。
“王祖母,莫非你还在怀疑王兄的血脉吗,可是,他也有烙印的不是吗?”
利贝尔王室,奥赛雷丝家族的不传之秘也可以说是公开的秘密,每一代利贝尔王室的直系成员,都会在身体的某一处,会出现一个紫荆花般的紫色印记,紫发紫眸紫荆花,就是辨认王室直系成员的最快速也是最准确的凭证。
而出现紫荆花印记的成员,纵观整个七耀历的利贝尔历史,就好像被空之女神爱德丝所祝福一样,无一例外都会登上女王或者国王的宝座,但是,同样纵观整个七曜历,每一代的王室直系成员,都会有仅只有一个成员会出现这种印记。
所以自然而然,利贝尔王室刚诞生的婴儿,都会先确认印记,然后,出现印记的婴儿都会被当做下一任王储来教育,这个方法,从利贝尔立国传承到现在,无一出错。
无论是艾莉茜雅前女王,已经故去的王太子尤迪斯,还是科洛丝自己,身上都有这种印记,但是,这种传承已久的方法,在她这一代,好像开了个玩笑一样,出现了偏差。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即便他的相貌不随奥赛雷丝家,但他确实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我儿子的私生子,这一点,我从来没有怀疑过……”
艾莉茜雅仿佛在回忆着什么似的,眼神复杂,但手还是轻轻抚摸着孙女的头发。
“可是,即便他身上带有紫荆花,但他依然不适合继承王位,能继承王位的只有你,我的科洛丝。”
在她这一代,仿佛是空之女神不经意的玩笑一下,利贝尔王室,直系的婴儿居然有两个出现了紫荆花,但是最终,艾莉茜雅女王没有选择更年长的私生子,而是选择了年纪更小,她亲自调教成长的科洛蒂娅继承王位。
“可是,军部那边,摩尔根将军那里…….”
近几年,一直在盛传,军部更加倾向于她那个军功彪炳的王兄上位,来让军部获得更大的话语权,而现任的军部一把手和二把手,分别就是摩尔根将军和卡西乌斯准将,一个,将她的王兄视为己出,另外一个,则对王兄有授业之恩。
“我了解摩尔根的为人,他不是为了谋求一己之私而影响国家的人,而卡西乌斯,就算他内心有想法,都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发表任何意见,他们担心的事情,未尝没有道理,但是,王室继承人的事,除了我,没有任何人有发言权。”
艾莉茜雅女王虽然常以温和和仁慈的形象面对国民,但并不说明她就缺乏乾纲独断的魄力和手段,不然的话,也不会顺顺利利带着利贝尔走过多灾多难的四十多个年头,那可不是,一味温和就可以生存下去的时代。
科洛丝点了点头,抬头看向自己的祖母。
“祖母,我知道了,可是,我还是期望王兄能够来看我一眼,不管他怀着什么目的。”
前女王和她对视着,心中不仅没有愤怒,反而更加安慰,这才是利贝尔所需要的下任女王,至于她的另外一个孙子,想到这里,女王不仅皱了皱眉头,她从来没有掩饰过对那个女人的不喜,连带着,本应是她长孙的那个孩子,她也从来没有过好脸色。
“两位陛下,时间快到了。”
没有等这位前女王多想,已经服侍她几十年的希尔丹夫人小心地提醒,加冕典礼,快要开始了。
………………………………..
“艾莉茜雅陛下,科洛蒂娅陛下,到。”
典礼即将开始,传唱的官员开始提醒宴会上的各位来宾,当然,不用他的提醒,各位贵客已经纷纷停下手上或者口上的动作,将注意力集中在他们新的统治者,科洛蒂娅·冯·奥塞雷丝殿下身上,由于她在幼年到少女的时候,很长一段时间是在卢安的孤儿院里面渡过的,只有在近年来,在王祖母的指示之下,才开始代替艾莉茜雅陛下,以王室的代表活跃在国内外的各种场合下,算是为她的登基造势,只是,在外人看来,未免稍迟和有点急。
因为比起她那个名声好坏参半的哥哥,她在利贝尔的知名度大概还稍有不如,因此,在场的各位代表和士绅,对于她,并没有那么熟悉,因此各种打量和好奇的眼光就免不了了。
只是在王祖母的教育和数年的锻炼下,这点小小的目光,显然还撼动不了她,而且,她还有空闲对着场内的某处,对着某对年轻男女展现出笑容。
接下来,就是一系列繁琐的退任与接任的仪式,在这段不算短的时候里面,在场没有任何人敢分散精神,生怕错过了这个历史性的时刻。
在她王祖母一直带着微笑说完退位宣言之后,就到她开始进行就任的宣誓词了。她站在女王的宝座前,挺腰立正,微笑看着台下的众人,声音平和有力。
“以空之女神爱德丝的名义,吾,科洛蒂娅·冯·奥塞雷丝谨庄严宣誓,此生,必将吾之所有生命奉献与利贝尔,维护所有利贝尔人民的生命,财产,权利获得最公平的保障,国家的领土和主权不受任何侵犯,愿空之女神庇佑利贝尔。”
一字一句郎朗诵读,并且在此期间慢慢地微笑看向众人,从今天开始,她不再是科洛丝·琳希,而是科洛蒂娅·冯·奥塞雷丝女王,虽然有些遗憾和失落,但更多的是沉甸甸的责任感还有对未来的期许。
当她宣誓完毕后,最后一步是七耀教会的主教为她进行最后的头冠加冕,这样,她就是利贝尔律法和教会都承认的合法女王了。
突然,科洛丝留意到从大厅外开始,渐渐有吵杂声开始传来,不知为何,她心绪感应之下,似乎知道了,是有人来了。
“王长子殿下,拉斐尔·冯·奥塞雷丝,觐见。”
本应陪同摩尔根将军镇守在哈肯大门的她的兄长,来了。
……………………..
在靠近大厅外面的众人,都将眼睛从新女王的视线中转向刚刚闯进来的这对组合,对,没有说错,就是闯,因为在他们后面,跟紧而来的,正是尤莉亚·舒华兹上尉,众所周知的王室近卫队队长,来者当然算是王室中人,但绝非她所守护的对象。
来者视乎刻意要惹怒她,嗤笑道。
“尤莉亚啊尤莉亚,我说你怎么那么多年来就没有一点长进呢,还是平淡无奇的招式,平淡无奇的剑法,平淡无奇的,道,真是无聊啊。”
他抬起伴随自己成名已久的黑色长枪,敲了两下肩膀。
“殿下,请原谅我的无礼,但今天这个场合,请务必慎重,能否将武器放下。”
来人没有理会她的话,而是将自己牵着的少女的手松开,说道,指了指大厅中间的艾丝蒂尔和约修亚
“去跟艾丝蒂尔姐姐玩吧,我有些事情,一会儿就好。”
这个十四五岁的少女乖巧地点了点头,离开了他的身边,走向艾丝蒂尔的方向。
“王长子殿下,拉斐尔·冯·奥塞雷丝,觐见。”
然后,他就听到了传唱官在传他的名字,听到这个名字,让他的眉头一皱,他最讨厌的几样事情之中,这个名字也算是前几位。只是,现在的他也没什么心情找茬了,事实上,今天他的心情一直不怎么好。
于是,他闲庭信步地沿着红地毯,往女王宝座的方向走去,而随着他缓慢的步伐,原本人满为患的大厅,分出了一条泾渭分明的界限,他们,都在自动为他退让开去,直到,他看到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
而科洛丝也在注视着他,穿着利贝尔王国军统一的绿色军服,还有胸前仿佛是炫耀般的众多勋章整齐排列。罕见的银色短发,同时瞳孔的颜色更是如鲜血般的赤红,已经不是罕见,而是独一无二了,在利贝尔,相比起近乎于国色的紫色,银色和红色并非什么吉祥的颜色,他带着紫荆花印记的手上,握着通体漆黑无光的长枪,仅有枪头的部分似乎反射着点点的光芒,似乎在远处都能闻见血腥的味道,这把长枪,科洛丝也听说过,据说是军部,特意要求蔡斯工房配合他的能力参数所制造出来的独一无二的导力科技结晶,导力二型长枪“天狼”,通体漆黑的枪身,其实是新型的导力材质,能够最大限度活化增益型导力魔法的效果,而且事实上也证明,这杆长枪在她王兄的手上,确实夺取了不少敌人的性命,因此,她王兄的外号,如卡西乌斯的外号“剑圣”一般,他的外号“天狼”,是实打实从一具具被长枪戳穿心脏的尸体上铺垫而来的。
两人没有说话,只是对视着,他离经叛道,在上层阶级从来没有好名声,但即便是最讨厌他的那些人,都不能否认他军功彪炳,从百日战争中升起的军部新星,随后多次参加大战,渐渐的,国家英雄,利贝尔的守护者,他获得诸多名号。但是他从不掩饰自己对利贝尔王室的不喜,就连军部户籍上,用的都是母姓,而不是那个与国同休的姓氏,他有整个军部的支持,在虎视眈眈的帝国和敌我难辨的共和国的环视下,军部更希望的是由他,坐上那个位置,而不是那个毫无功绩的小丫头,他是名义上的王长子,拥有紫荆花印记的利贝尔第二顺位继承人,银发赤瞳的拉斐尔·冯·奥塞雷丝。
她从出身开始就包围在花团锦簇的爱护之下,她是尤迪斯王太子和王妃生下的正统继承人,她会带着王祖母的期许,已故王太子夫妇的爱情,生来就注定会在未来继承那张椅子,即便父母身亡,她依然在孤儿院和祖母身上,收获了众多的感情,现在,她得到王祖母的支撑还有七耀教会的支持,坐上那个位置,她是实打实的王太女,拥有紫荆花印记的利贝尔第一顺位继承人,紫发紫眸的科洛蒂娅·冯·奥塞雷丝。
于是,她开口道。
“汝,有何事?”
现在的她,是王太女是女王,而不是那个小时候希望跟在他身后的小丫头,登上王座的两步阶梯仿佛一条分隔线,她在上面,而他在下面。
他看着自己的妹妹,尤莉亚已经挡在她的身前,连附近的亲卫队,也开始半抽出手上的剑,他毫不在意,和在她身边的老人对视了一眼,从她一样望向自己的眼睛中,可以看到厌恶,不喜,冷淡,就是没有一丝正常的看到自己孙儿的感情。不过大概自己也差不多吧,两看相厌而已。
“吾有一事相求。”
随后,他将名枪天狼直直插在地下,让整个空中花园都感到一股震动,众人心中大惊,看着这个眼神带着冷意的王长子,莫非整个家伙真的敢大逆不道行逆天之举?
近卫队已经抽出长剑,尤利娅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就算挡不住他,至少能争取两位陛下逃离的时间。
但是,比起来宾和近卫队的慌乱和小心翼翼,科洛丝和老人反倒平静非常,仅仅只是看着台下的那人。
随后,这个从小就离经叛道的王长子拉斐尔做出了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举动,甚至比起他要弑君,更加令人不可思议。
他膝盖轻轻弯下,以半跪之礼迎向科洛丝,轻轻低下头颅,左手按在右肩膀,阳光将他那头白色的头发映照出些许柔和的光泽。
“吾愿为陛下之专属骑士,陛下剑尖所指,即吾黑枪前进的方向,以吾手中枪与王族之血起誓,如有背弃,愿“骑士之枪”抛弃吾之灵魂,永堕无间炼狱。”
随后,他保持这个姿势,抽起黑枪,反转枪头,指向自己的心脏,枪端一方向着科洛丝,这是古骑士礼,意味将自己的生命交付于君主,也是女王专属骑士的誓约礼,接下来,只要科洛丝握着枪端,骑士之礼完成,那么,君臣名分就定下了,但是,王族成员成为下一任君主的专属骑士不是没有,但从来没有王族直系成员会这么做,现在,拉斐尔的行动,既将自己的身份自降为旁系,也是告诉军部,他无意那把椅子。
科洛丝轻轻推开尤利娅,不顾她的劝阻,走下阶梯,来到他面前,声音有些颤抖,小声地说道。
“王兄大人。”
她明明记得,小的时候,他说过,除了自己的母亲,对谁也不会跪的。
拉斐尔依然低着头,用仅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闭嘴,赶紧握住枪,我可不想继续跪下去。”
科洛丝犹豫着,有遗憾,又有不舍,只要握住枪之后,他们就不再是单纯的兄妹,而是女王和专属骑士,是君和臣。
但是,想到祖母的期许,女王的责任,国民的期待,还有此时,拉斐尔做出的牺牲,她最终,握住了长枪。
“吾之骑士,愿空之女神祝福汝。”
最终,她用轻轻颤抖的声音说道。
随后,回过神来的众人鼓掌,这下子,宴会上仅剩下的暗流都已经消散,当然还夹杂着正统派的得意与军部代表难掩的失落表情。
他站了起来,原打算跟她再说些什么,可是看着这个令人厌烦的场合,最终,他仅仅只是做了一个退下的动作,随后,慢慢走出了大厅,开始跟着他进来的少女轻轻搂着他的手臂,和他一同走了出去。
科洛丝仅仅只能看着,却无能为力。
她明白了,今天王兄来,是为了给她铺路的,以他自己为代价。
……………………….
在比起空之花园楼层更加高的楼顶之上,拉斐尔坐在半弧形的建筑物顶端,嘴上叼着刚从宴会上顺来的一瓶酒,看着下方举行的庆祝宴会,众人都变得只有指头般的大小,他从小就喜欢爬上这种高的位置,为此还没少挨打,但是这种习惯依然没有改变,因为这样会让他觉得离自由更加近一些,他俯视着现在在下方接受大家恭贺的科洛丝,他拿着那瓶酒,向着她的方向。
“恭喜你,科洛丝。”
道出了未能与她说的恭贺。
突然,他感到了一股杀机,不知何时,他的后方站了两个蒙面的人,两人手上拿着长剑和匕首,从等到他们站了如此近的位置,才让拉斐尔察觉的身手来看,显然是熟练的杀手,只是,拉斐尔没有动,也没有拿起身边的黑枪,继续叼着酒瓶,眼神玩味地看着两名伺机而动的不速之客。
“我来猜猜,是帝国那边的,还是DG教团那群死剩不多的余孽,不,如果算上今天的话,国内那群自作聪明的家伙更加有可能吧,还是说共和国想要嫁祸给帝国呢。不选择两位女王,而选择我,还算是有点脑子。”
两名杀手根本不在意他的话,他们只会做两件事,杀人和完成任务。
“哈哈,不回答吗,也罢,玲。”
不知何时,连两名擅长隐藏气机的杀手都没有发现,原本仅仅只有三个人的场合,不知为何出现了第四个人,是一名少女,只有十四五岁的年纪,深紫色的头发,脸带着微笑,但总让人觉得她的笑容有邪性,而她手上拿着的,却是和她娇少的身形很不对等的死神之镰。
“哥哥,人家要吃冰淇淋。”
随后,少女出现的瞬间,仅仅只是一瞬间,两名杀手就被她拦腰斩下。
“今天是好日子,别杀了哦。”
拉斐尔提醒道。
“讨厌。”
少女不甘心地嘟了嘟嘴,最终还是听从了他的决定,将两个已经昏厥半死的杀手提到一般,在半弧形的楼顶上跑到拉斐尔身边,如履平地。
“哥哥,我要吃冰淇淋。”
拉斐尔喝着美酒,笑眯眯地对她说道。
“可以啊,你出钱?”
让一个少女出钱买冰淇淋好像没有任何羞愧一般,理直气壮地看着她。
“被骗我!昨天不是发了薪水吗!”
拉斐尔仿佛听到好笑的笑话一样,说道。
“你是懂我的,钱肯定都被那个女人收去了啊,现在我身身无分文,你不是有零钱的吗?”
少女不忿地说道。
“那个该死的女人。”
拉斐尔点头,表示赞同,随后贫穷的两人大眼瞪小眼,直到一个意外的声音传来。
“王兄大人。”
来人正是本应该在宴会上的科洛丝,她有些惊讶地看着倒在旁边的两名杀手,她有听说过自己的王兄因为杀人杀得太狠了,常年都会被人暗杀,想不到,是真的。
“怎么,下面的事情不用管吗?”
拉斐尔依旧喝着酒,盘坐在地上,没有动弹,享受着身后的少女为他揉捏肩膀。
“嗯,离开一会儿的话,没有问题。”
科洛丝看着他身后的少女,一直有意无意留心兄长消息的她也知道这名少女,她王兄从小不知道在哪里捡来的小孩子,一直带在身边,待之如妹,为此没有少受过非议,比起她这个亲妹妹,那孩子反而更像王兄的妹妹吧。
两人相顾无言,突然,拉斐尔开口道,语气平和。
“多多跟那个老太婆学吧,女王这条路,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我是个粗人,只会打仗,政治之类的事情也帮不了你,好好保重。”
随后,他直接将酒瓶扔到另一边的瓦雷利亚湖上。
“兄长大人,至少这次,可以多住几天吗?”
站起身来的拉斐尔摇了摇头。
“还要赶回哈肯大门,摩尔根那个老爷子又要念叨了,而还要跟他解释今天的事情,不要怪老爷子偏向我,他只是为了这个国家着想而已,放心吧,老爷子我摆平就好了。”
随后,对着旁边的少女说道。
“玲。”
“嘻嘻,走了走了,帕蒂尔。”
突然,不知从哪里飞出了一个巨大的导力机器人,如遮天蔽日一般,今天所有的人居然都没有发觉有如此巨大的机器人出现在格兰塞尔,玲看着哥哥为他抢来的机器人,笑了笑,两人跳上帕蒂尔的手上。
“帕蒂尔,走了哦。”
从机器人的喷射口喷涌而出的反作用力形成的风让科洛丝不自觉挡了一下,随后,不自觉和那名少女的眼睛对上了,她笑的很邪,但是科洛丝好像明白她的意思一样。
什么女王的位置你想要,给你就好了,可是,哥哥是我的。
突然,科洛丝心底涌起了一股不甘还有怒气。
少女现在那个位置,明明应该是我的!
鹤见留美:三次的失恋
我在那个人那里,失恋了三次。
“八幡”是留美从小开始就很熟悉的人,虽然是以平辈相称,可是他比起留美要大五岁,第一次,留美认识他的时候,那并非是一个美好的邂逅,甚至因为他的“算计”,这两个词,还是留美长大后才想通的。因为他的算计,留美失去了所有的“朋友”,明明那是些一直在排挤她,用嘲笑她来换取内部安稳的同伴,可是当八幡将她和那些孩子之间的丝线全部切断后,那切断后的伤痕依然深深地刻印在了她的心中,那个时候,她还是小六的孩子,甚至留美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悲伤。
可是,当她独自面对那个罪魁祸首的时候,她却忍不住哭了,那是很丢脸,很丢脸的模样,将一直藏在心中,被排挤后的压抑和不甘,失去同伴后的空洞和失落,她毫无顾忌地,放声哭了出来,就连现在,留美每每想起来都会觉得脸颊甚至到耳朵都会发热,好丢人,在他面前像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虽然那个时候她是名副其实的孩子,可是她自诩精神年龄是要比同龄人要大的,啊,好害羞。
就连现在,留美都觉得脸颊通红,尽情地在他身旁哭泣之后,留美毫不犹豫地咬了他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那种腥甜的血腥味她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在给他留下一个会成疤痕的伤口后,留美怒冲冲地对他说道,这是八幡欠她的。
他只是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就好像是要安慰她一样温和地笑着,这让留美愤恨不已,因为她知道八幡只是把当初的自己当成是小孩子,这种被他看轻的感觉很不好受,明明只是比她大五岁而已,五年眨一下眼就过了,她就觉得自己从五岁到十岁一下子就过去了,可是显然,八幡并不是这么想的,真是讨厌的家伙。
但是就在第二天,留美就看到他和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很亲密地走在一起,她从夏海那里知道了,这是他的女朋友,粉色头发的时尚女孩,身材也很好,留美亲眼看到那个女孩子和八幡撒娇的样子,真的很可爱。是说话笨拙,就算交流也只会冷言冷语的自己完全比不上的,和他相配的可爱女孩。那个时候,留美在心中突然生出了这样的感叹,啊啊啊,我失恋了啊,还没有相恋就已然来到的失恋。
这是留美在他那里获得的,第一次失恋。
“微风摇兮荻叶梢,霜随风信渐消散,思君怨君兮难解嘲。”
国语老师拿着教本,将刚才读了一遍的诗句重新抄了一遍在黑板上,那是《源氏物语》里面的诗句,留美会那么清楚,并不是因为她的国语成绩有多好,相反,她不怎么爱看书,成绩也只是勉强没有到红灯的地步而已,可是只有《源氏物语》这本书,留美曾经不止一次在他家里面见过。
苦夏蝉鸣,留美坐在炎热的教室内,尽管从窗户外不乏海风吹过,可是这个季节,就连海风都是热的,一向着装端正的国语老师都不得不将衬衫的袖子拨上去,就连留美自己都感到脖子出了层薄汗。可是她并不感到特别难受,用手轻轻地拨动柔和的黑发,将发梢收拢到耳后,尽管在夏天时她那头过长的黑发会很难整理,就连夏海都说要不要去剪掉,那样既清爽又容易整理。虽然有些心动,可是留美最后还是拒绝了。
此时班上大多的学生都已经昏昏欲睡,没有听课的精力,或许国语老师也清楚这一点,所以讲课的内容也是与考试内容关系不大的诗文。留美没有睡意,可是同样没有将精力放在老师身上,看到旁若无人地呼呼大睡的夏海后,思绪回转,她又想起数年前那一幕。
那是和现在的严夏完全不同的滂沱大雨,天上的黑云压抑着,仿佛随时都会塌掉一样,母亲牵着她的手,雨点打落在黑色的伞面上发出沉闷的声音,那个时候只有国中的自己,并不是十分清楚死亡的意义,可是四周的人包括母亲身上的黑色装束都在对她说明,那是一件非常严苛,不容得一丝儿玩笑的事情。因为还是半大的孩子,她的身上只穿着沉色的国中校服,母亲说,你这个年龄只要这样就好了。所以留美和附近严肃装束的人们轻易地区分了开来,只有这个时候,她会庆幸自己还是孩子的身份。
当自己规矩地为那位不算十分熟悉的老人献上花束的时候,心中也不自觉涌出一丝悲伤,所以她不知道那个时候,夏海到底是什么感受,是怎么能熬过那段悲伤的。就算她献完花束后,身为主人家的夏海依然没有现身,留美听到附近的陌生人说,那个孩子太过伤心,或许不过来对她更加好。
其实留美也是这么觉得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点想哭。可是下一刻附近人群传来的惊呼和细细的争论,让她将注意力投向了不远处,当留美看清楚来人后,不由得凝住了呼吸。
昏暗而压抑的黑色和灰色,占据了眼前的所有,可是那个一步一步缓缓走过来的女孩,身上那件艳红色的和服,鲜明得如血色,鲜明得耀眼,鲜艳的红色和服,长长的头发盘起了隆重而典雅的头鬓,嘴唇抹着嫣红,一如待嫁在即的新娘,那是她的好友,是刚失去了至亲之人的夏海。
她的存在,为这一场灰暗的黑色典礼抹上了浓重的红色,是那么的叛逆,是那么的违反常理,那么的大逆不道。所以,他们的惊呼,他们的压抑着的议论,都是再正常不过。
可是唯有八幡,唯有他陪伴着夏海而来,小心翼翼地牵着她的手,一步步陪伴着她走过这段充满了议论的路程,她看着不远处的好友,明明不过是不到十米的距离,可是留美却觉得夏海走的这段路有股不可侵犯神圣感,能够陪伴她走过的,只有在她身边的八幡。
在那个冰冷的墓碑前,穿着大红和服的夏海缓缓跪在地上,她的表情很平静,丝毫不在意地上的雨水将她膝盖的和服打湿,八幡在身后撑着伞为她遮风挡雨,与留美同龄的女孩深深地向着墓碑叩头三次,那个场景,更像是获得了幸福的女孩在离别父母前的感恩。
留美已经忘记了后面的事情是怎么处理,可是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夏海的踪影,没有了红色的女孩,他们又只剩下了黑色。
“夏海这段时间可能需要你多点陪伴,多点开导她,可以麻烦你吗?”
回过神来,穿着黑色西服的八幡对她这么说道。
“我知道了,又不需要你说。”
明明想要好好说话,但是说出来,留美的话又变成了这样,旁边的母亲立时斥责她,固执脾气的她将脑袋撇过了一边,心中却忍不住有些后悔了起来。
可是八幡阻止了母亲,然后摸了摸她的脑袋,向她深深地鞠躬,说道。
“那就拜托你了。”
突然间,那种想哭的心情又涌了上来,留美知道八幡的鞠躬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夏海。然后,留美就留意到了陪伴在八幡身边那个黑色长发的女孩子。
“好漂亮的女孩子啊。”
留美听到她的母亲如此感叹道,一头如瀑般的黑色长发,精致无匹的脸孔,纤细的身材,只是神情有些冷淡,会令人感到她不好接近,可是那样的女孩子却用暧昧距离依偎在八幡的身旁,两抹黑色的身影慢慢离去。
“真是登对呢。”母亲再次感叹道。
就这样,我的第二次失恋,不期而遇。
思绪回转,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黄昏,尽管依然还有一股热气,可是没了烈日当空,温度总算是下降了些。
“今天要到我家玩吗?”
夏海毫不客气地坐在她前桌的椅子上,仿佛有些累了一样,拉伸着修长的四肢,和留美不同,夏海自从上了高中后身高也随着拔高了起来,令她颇为羡慕。好友将长长的头发盘起,露出了细长的玉脖,眼角的泪痣随着眼睛抖动,仿佛会说话般,如果盯久了就会自然会迷恋上她的脸庞,是会勾人的类型。
“今天亲志君不是约你去体育馆后面有话对你说(告白)么,你可是点头了的啊。”夏海回想起中午时,特意跑到班上向夏海递上情书的男生,还真的是如例会一样的惯例活动,她都已经忘记这是夏海上高中以来第几次被男生公开告白了,隔三差五就来一趟,就连班上的同学也已经司空见惯了。
“切,晾着他就行了,我可没正面回过他,等久了自然就知道什么意思了吧,懒得跑过去,如果他纠缠的话……”
夏海说到这里,突然阴笑了起来,戏谑地看着她。
“别、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啦,小夏。”
留美不由得脸红了起来,被男生告白的次数,她其实也相差不了多少,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像自己这样性格阴沉的女孩,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其他人喜欢的。
“只要告诉哥哥就好了,不是吗?”
虽然大多数时候,只要好好拒绝的话,就会相安无事,但偶尔也会遇到十分缠人的男生,就算拒绝了也依然会纠缠不休,自以为是地认为女孩子只是脸皮薄不好意思而已。刚升入总武高的时候,很不幸留美就遇到过这样的男生,数次拒绝他不果,苦恼不已的留美去找夏海商量,结果夏海二话不说就带她跑去找八幡,然后第二天开始,那个男生就好像不认识留美一样,遇到她都会避着路走。
夏海拉起她,提着书包走出了教室,沿着校道直接走出了学校。
“你不是说最近的数学课都听不懂么,正好今天哥哥在家,让她来教你好了,对了,顺便留下来吃饭吧,哥哥下厨。”
夏海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支棒棒糖津津有味地叼了起来,相比起她修长的身材,留美自己就有些太过娇小了,也不见长高,原本国中时两人还相差无几的身高,现在她已经比夏海矮半个头了。
“那样不好吧,太麻烦他了。”
突然,夏海小狐狸似地笑了起来,看到她那样的时候,留美不自觉后退了一般,只要她那样笑,总不会有好事。
“反正喜欢那个花心大萝卜的又不止一个,多你一个又没什么区别。”
好像被戳穿心事一样,明明是双方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可是被夏海这样直白地戳穿,留美的脸颊还是羞红得仿佛涂抹了胭脂一样。
“夏海你太坏了。”
留美对她没有办法,只能气鼓鼓地快步往前走,夏海在后面连忙追了上来好话说尽哄她。留美不知道夏海自己是怎么想的,可是她明白,自己在八幡眼内,大概只是妹妹的好友这种程度的关系而已,根本就比不上八幡和夏海的兄妹关系,而且夏海的恶魔性格,别人根本猜不到她的想法,可是只有一点留美是可以确定的。
她的第三次失恋,其实早已到来。
留美看着眼前这种古意盎然的庭院,无论来过多少次,都会觉得这里难以靠近,如果不是夏海带着她来的话。夏海熟稔地拉开了木骨架的玻璃门,和外面的古朴相比,房子内部确实完全现代化的居住设计。
“我回来了。”
夏海大声说道,没有回应的声音,可是厨房的方向传来了噗噗的锅子的热水沸腾的声音,还有米饭的香味,都证明了那个人在房间里的事实。
夏海拖着她的手,走过了长长的玄关来到大厅前,那个人坐在沙发上,背对着她们,比起初次见面时,已经是完全不同的宽大背影。
鹤见留美,今年十六岁,我的第四次失恋,暂时还没有到来。
平安夜
她坐在沙发上,桌子有半空的红酒瓶,她拿着红酒杯,垂涎欲滴的红唇轻轻地在红酒杯上抿了一下,年龄介于少女和女子之间的她,单看那精致又有点稚气的五官,更像略带青涩的少女,只是,任何人看着此时的她,或许都会想起这么一句话吧。
她比烟花更寂寞。
单手捧着酒杯的她,更像是一个成熟风韵气质的妙龄女子。
寂寞,自然是因为应到之人没到,百无聊奈的她,高举酒杯,左眼闭上,白色的灯光透过红酒杯的液体,最终映入她的右眼帘,那股带着红宝石色彩的流光,让她有些迷醉。
最终,玩腻了这一游戏的她,随意放下酒杯,趴在沙发上,长发披散下那股懒慵的样子,散发着妖艳的美感。
看着墙上的时钟,长针刚才指向十一点的位置。
她转身躺下,似是为了遮挡有些耀眼的灯光般,右手的手臂挡住双眼,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一般。只是,嘴上轻轻地喃喃道。
“不是,说好不期待的么。”
终究,还是忍不住啊,只是她想不到,等人原来是件这么艰难的事。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她朦朦胧胧间似睡非睡,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隐约听到了门铃的声音,她突然跳了起来,丝毫不见刚才的懒慵。她快步走到玄关的门口,从防盗眼中确认到确实是自己在期待着的那个人时,快速打开了门,不等门外那人反应过来之前就扑了上去,她感受着男子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和温度,带着懒慵现在却更像是撒娇的口气,说道。
“你来啦,我还以为,你赶不到了。”
时钟没有响起,就证明还没有十二点,还没有,过平安夜。
“嗯,因为和你约定好了,圣诞节之前的平安夜,要和你过。”
男子在她的发丝间嗅了嗅,有些皱眉道。
“你又饮酒了?”
女子呵呵了两声,并没有否认,也没有因为他的责备而不悦,趴在他的身上,一言不,寂寞,因他而起,温暖,从他身上索取,这样就很好,她很满足。
“雪乃,我说过多少次,女孩子不要饮太多酒,吃东西了吗?”
“平安夜你就不能浪漫一点吗?啰啰嗦嗦啰啰嗦嗦,怪不得结衣说你像老妈子。”
他搂着眼前的女子,如黑珍珠般在楼道微暗的灯光下散发着幽光,已至臀部的长发,并没有因为长度而显得散乱,反而打理的处处是珍宝般,让他爱不惜手,他知道,这是雪乃为了迎合他的爱好特意留的,为此花费的时间并不少。
“我们是不是应该进去了。”
她依然趴在他身上,一言不,他知道了,她在生气,因为他迟了。
所以,他突然双手抱起了她,她轻呼了一声,但已经被他抱进屋内了,用脚轻轻关上门,刚刚放她下来。嘴唇就被她封住,她,吻的热情如火,丝毫不见一丝冷漠,他没有一丝犹豫的回应着她的心情,口中传来红酒特有的味道。
不知道多久之后,两人嘴角带着一条银丝慢慢分开。房间下,只剩下两人喘气的声音。
“原本,想给你更多福利的,不过,你迟到了,所以,其他的就没有了。”
男子比企谷八幡抗议。
“不是没有过十二点吗?”
“我说你迟到了,你觉得呢?”
突然,她居高临下,带着一股凌人的傲气,丝毫没有刚才的一点小鸟依人和热情如火。
他还能说什么呢,这种撒娇的方式,唯有她能展示的淋漓尽致,让他勃然心动。
“雪乃女王说什么就是什么,小的哪敢有意见。”
她偷偷傻乐着,女王变成了侍奉在旁的傻女仆。气质转折之间,让人咋舌。
“进去沙发坐吧。”
“嗯,抱我。”
她张开手,眼神示意。
他依然心领神会,抱起她,慢慢走到沙发,仿佛真的对待公主一般,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下,自己在旁边坐了下来。
雪乃的脑袋很自觉地爬上了他的大腿,八幡的手很是轻柔地抚过她的额头和发丝,然后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在她耳边道。
“平安夜快乐,雪乃。”
此时如猫般的女子,轻咪着眼睛,享受着他温柔的轻抚,试过一次以后,就如同有毒而甘美的苹果,让她欲罢不能,全身的毛孔仿佛要张开了般,让她忍不住微微地哼哼了两声。
“真像猫一样。”
“哼。”
仿佛对他的比喻很不满般,她哼了一声作为回答,虽然她喜欢猫,但可不像被比喻成猫。
他轻抚着她,继续说道。
“看着很高傲,独自一个就能生活,但实际上比谁都怕寂寞,比谁都喜欢撒娇。”
“讨厌。”
只是,没有否定又没有肯定。
他看着桌子上的酒瓶,问她。
“需要我煮点什么吗?”
她摇了摇头,似乎一刻都不想他离开。随后两人都没有说话,房间保持着和谐的平静,只是不久之后,房间的主人开口破坏了这难得的清净。
“今天和结衣玩的开心吗?”
原本温暖的气氛,因为她的突然问话,仿佛凝固了几分。
“我…………”
还没等他说完,她就用嘴堵住了他的口,随后再在他的脸颊轻吻了一下。
“不要道歉好么,道歉不管是对我,还是对她,都是侮辱。”
“我知道结衣是你女朋友的时候,还愿意跟着你那一刻开始,我就有准备了,不期待,不失落。”
“然后,随时准备在我身边消失是么?”
她用手摸了摸他的脸。
“可以和你过平安夜,真好,不用和结衣争,真好,真的,很好。”
他抓着她的手,两者四眼相对。
“你终究还是不相信我,不相信我能处理好三人的关系,不相信我,能从雪之下家那里,将你解放出来。”
“不要说这个好么?难得的平安夜,你忍得住吗?”
随后,她将原本就宽松的衣领拉了拉,露出了些许黑色的吊带。
她突然想到了一个词,飞蛾扑火,仅仅是为了享受一时的甜蜜,温暖和欢愉。她放弃思考所有的事情,道德,友情,家族,责任,一切的一切。
值得么,她无数次这样问自己,不值得,她无数次这样回答,但是,眼前男子带给她的温暖,每每让所有的答案都变得无力。
他对抗诱惑的能力不强,尤其是来自她的诱惑。他将雪乃推倒在沙发上,疯狂地吻着她的脖子和脸颊,渐渐的,两人衣衫尽去。
“吻我。”
不再疯狂的他,仿佛带着点青涩般,吻着每次都能让他有新鲜感的鲜红嘴唇。不久后,房间只剩下娇吟声,欢愉声和随之而来的喘息声。
不知道多久以后,已经连动弹手指都没有力气的她,被她抱了起来,赤身相对的两人,并没有感到羞怯,反而是理所当然般,八幡坐进浴缸,随后雪乃进入浴缸,靠在他的身上。
“我怎么觉得你最近,越来越痴缠了。”
“我这样,不喜欢吗?”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不就好了,反正占便宜的,都是你。”
“用镜子照照你的眼角,是谁占便宜还说不定呢。”
“哼。”
为什么越来越痴缠?因为,她有预感,离开他的时候快到了,像这样子,靠在他身上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八幡,如果我不见了,你会找我么?”
她的声音变的空灵而虚幻,如随时消失的烟雾。
“会。”
他抓着她的手,不让她有任何离开的可能性。
察觉他意图的雪乃只是笑了笑,不理会他幼稚的动作。
“会找到死么?”
“会。”
他认真地回答。
突然,她的泪水毫无征兆地涌了出来,却笑了。
够了,真的足够了。
她需要的,不是他为她对抗家族什么的,只是这句话而已。
他帮她穿好衣服,放到软大的床上,自己在一旁搂着她,哼着摇篮曲,看着她迷迷糊糊地睡着。
她睡着的时候,习惯缩成一团,和宽大的床更显出对比,这个习惯,即便和他睡的时候,依然没有任何改变。
他轻轻喃道。
“我还是给不了你安全感么?”
他叹了口气,看着这个傻女子。
“我不会说豪言壮语,不懂也不想,你看着我的行动就好了。”
随后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搂着她,睡了过去。
只是他,看不到她渐红的眼眶。
早上,有些发冷的身体让她渐渐清醒过来,身边,空无一人的床位,让她的身体更加冷了一份,叹了口气,不想自怨自艾的她,抬起手臂,看到某物后,她忍不住又哭又笑。
她的手上,带着一只原本没有的戒指,左手无名指。
〇① 前传
序章 于是,三人在这条路上渐行渐远
时间是12月23日,离某个以神诞生为纪念现在却主要用来带动消费的节日还有两天,刺骨的寒风并随着若隐若现的雪珠不断的折磨着路人的神经,然而却阻挡不了街上越发浓郁的圣诞氛围,随处可见的圣诞树散发着迷人的光芒,穿着各种特色圣诞服的工作人员派发着各色的传单。
某个男子将随手收到的传单放到回收箱后,进入了一间格局不错的西式餐厅内,此时离用餐的高峰期尚有一段时间,所以他很快就发现了目标人物。
“久等了,明明是我约你的,却被公司的事情拖住了。”
“真没想到有一天会从你口中听到这种标准的社会人台词呢,看来今晚要撒些盐才能安心睡觉了。”
略带冷淡的嗓音说着仿佛带有讽刺意味的话,只有男子知道能被对方揶揄也是作为她为数不多的朋友的特权,虽然已经出来社会几年了,但是他标志性的死鱼眼依然没有太多改变,腐烂的眼神倒是因为工作的历练多少变的精悍起来,男子比企谷八幡带着一丝无奈的表情看着对面的少女,不,已经不能称作少女的年龄了吧,入眼处先被一头及腰的乌黑秀发所吸引,高中时代已经成为标志的长秀发经过这些年的悉心打理,不仅没有一丝凌乱,反而更加衬托出了她的气质,精致的五官带着清冷的表情还是让八幡找到了高中时期的某些青涩的影子,毫无疑问的冷美人,名曰雪之下雪乃,和八幡还有另一个少女从高一开始就结下不解之缘,三人关系虽然一度经过变化,但从学生时代的相识直到现在出来工作数年依然相对频繁的相聚来说,三人毫无疑问是难得的知己好友。
“结衣真的不能出来吗?”
雪之下带着相当遗憾却又有一丝不明感情的语气问道。
“嗯,说是被同事抓住了要提前庆祝圣诞节,毕竟结衣都逃了几年没去了,这次看来是逃不掉了。”
“结衣已经发过短信给我了,道歉的词都快塞满半条短信了,没办法,只能圣诞后再见面吧。”
“明明你也可以一起过来和我们过圣诞节的,结衣也很期待啊。”
“我可不想当个超级大灯泡。”
三人不知不觉形成的习惯,在圣诞前的两天惯例聚首,毕竟在几年前八幡和结衣确认关系后,虽然三人的关系很是经过一段微妙的时间,但很快又重新找到了各自的定位后稳定的交往下去,例如圣诞节,圣诞节前夜和圣诞节还是留着作为恋人的俩人比较好,所以三人的聚首就在23日这个略带暧昧又能撇清暧昧的日子,而且今年由于结衣被同事拉去庆祝圣诞节,只剩下八幡和雪之下俩人,出于往常的习惯二人还是在这家常来的西餐厅见面。
“笨蛋,干嘛在意这种事情,往年的圣诞节结衣总是喊着没有你陪着很无聊。”
雪之下心中闪过往年自己在公寓里独自渡过圣诞的画面,却是不想再接这个话题,强打精神道
“说起来,你这家伙,明明有这么可爱的女朋友,又不多花些心思在结衣身上,前段时间结衣经常向我抱怨你一直在工作,都没有时间去陪她,都不知道我是结衣的男朋友还是你才是,现在还陪着别的女人(她自己),明明只是比企鹅,真嚣张。”
听到了久违的外号,八幡反而有种怀念的感觉,从八幡和结衣交往后,俩人都默契地给自己设下了一条微妙的警戒线,其具体表现之一就是八幡从那以后再也没听到过雪之下帮他起的乱七八糟的外号。
“好吧,最近太忙确实是我疏忽了,话又说回来,那家伙粘你的程度就算说是你半个女朋友也没错吧,放心,我不会吃醋的。”
二人想起了某个可爱的家伙的身影,不禁宛然一笑,随后二人的话题都围绕着结衣来展开,虽然有点刻意,但对二人来说却是最好的选择,话题间,服务员将餐点呈了上来,雪之下给八幡点了一份牛扒套餐,雪之下自己则是奶油浓汤加一份蔬菜沙拉,有点奇怪的食法,但每次雪之下来西餐厅都是怎么点的,她很喜欢,另外附带一支红酒,餐点是雪之下预先点好的,毕竟凭着他们之间的关系,菜式口味都知根知底了,令八幡略为惊讶的地方是那支红酒,三人相聚很少会刻意点酒精类饮料,虽然不是没有过,但次数相当少,雪之下好像看透八幡的疑问般,雪之下的右手不自觉的绕过发丝的同时无表情的解释道。
“今天和客户见面的时候送的,本来想让结衣试试的,现在嘛,和你也凑合吧。”
八幡一顿,也没有在这个疑问里过多纠缠,毕竟以前也不是没有试
“那么,预祝圣诞快乐,雪之下,干杯。”
“干杯。”
略微用酒抿一抿嘴后,八幡为了避开尴尬随便问道
“说起来,雪之下,你以前不是左撇子么,怎么现在用右手了。”
八幡想到刚才雪乃用右手举杯,好奇的问。
“现在才注意到么,迟钝,结衣很久之前就问过呢,没什么,想换换习惯而已。”
雪乃嘲弄道,这个男人一如既往的迟钝,八幡感觉有些奇怪,但没有继续追寻下去。
大概是酒精的原因,俩人略带紧张的氛围开始散去,话题也从结衣转到各自的生活,例如那位全身附带外骨骼的阳乃小姐依然喜欢捉弄雪之下,在母亲的企业上班获得出色的成绩的同时顺带收获了一个加强排的追求者,还有就是雪之下被母亲下令去相亲的事情,虽然暂时被雪之下敷衍过去了,但八幡心中还是不由得出现一丝苦涩,但又故作轻松的说
“居然有勇士在你的视线下撑过相亲?此君安否,没被冻死吧?”
“大概吧,一开始还炫耀家世和能力,说着说着就在不断的擦汗,最后找了个借口逃掉了,明明我除了名字还什么都没说的,究竟是为什么呢?”
这样说着的雪之下,带着些许逗弄和愉悦的语气,话说,雪之下小姐,你的成长方向不自觉受到某人的影响了吧,八幡忍不住吐槽。
“就是因为你不开口,所以她才落荒而逃的吧。”
“我可是全程附带微笑哦”
“笨蛋,微笑的时候还附带你绝对零度的视线吧,啊,可怕可怕,真可怜那家伙,顺便一句就是你现在的表情,不需要示范给我看,我又不是没看过。”
“哼,如果不是这次母亲大人下了死命令,我才不会浪费这个时间呢,我讨厌那种只会炫耀的家伙。”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家伙呢?”
八幡顺口问道,但说完立即就后悔了,这已经是“禁区”内的话题了。雪之下沉默数秒。
“你不是知道么?”
清冷的嗓音仿佛不带一丝感情,但八幡听出了其中的苦涩。然而现在的他甚至却没有资格回答或者安慰,只能沉默以对。数年前的那件事依然横跨在俩人之间,或许俩人可以轻易的踏过这条横沟接触到对方,但作为代价却是伤害俩人都视为珍宝的女孩,八幡不愿也不能这么做。
事实上,俩人的这种关系,最好的处理方法是分开一段时间不再见面和联系。但有时候感情不能单用道理来衡量,八幡和结衣的感情,雪之下和结衣的感情都束缚着俩人的关系,不能近也不能远,还有,八幡自身不愿意切断和雪之下的关系,尽管他因此痛苦。
雪之下仿佛理解了八幡的心思,主动岔开了话题,事实证明俩人的话术都非常高明,只要不接触“禁区”,俩人轻易能用一场谈笑打发时间,渐渐酒瓶里的液体见底,雪之下因为莫名的原因,今天饮酒的量出奇的高,现在的她双颊绯红,眼神略带迷离,和平常的冰冷气质大相径庭,带着一种妖艳的美。
八幡看到这样的雪之下后,深呼一口气,镇静下来后。
“雪之下,今天喝太多了,到此为止吧,再这样下去你就醉了。”
“哼,无胆匪类。”
略带醉意的雪之下,连说话方式都和平常不一样。
“不管怎么说,今天就到这吧,我送你回公寓”
第一章 俩人站立在交叉路口上
“雪之下,到门口了,钥匙呢?”
“…….”
“喂,雪之下,醒醒。”
八幡轻轻地摇了摇雪乃的身体,但面颊绯红,双眸轻闭的雪乃显然没有反应,没办法,八幡只能擅自在雪乃的包包里面取出钥匙,开门后扶着雪乃进入一片漆黑的公寓里,关上门后八幡打算找找电灯开关,但突然被旁边的雪乃推到墙上,八幡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随即双唇感受到一片温热,从双唇感受到的激情和生涩快要融化八幡的理智,数年来压抑而瞬间迸发的感情更让他无法自己,他不自觉的配合起来,慢慢从被动到主动的交换着tiye,感受到对方慢慢变的急促的呼吸和轻声的呻吟,八幡的手慢慢往两座高峰上攀登,隔着略厚的毛衣然后能感受到那一双不算大但形状完美的饱满,雪之下的身体一僵,然后又忘情的热吻起来。
舌头传达的温度和手掌感受到的柔软一点一点地侵蚀着八幡的理智,但与熟悉的触感不同的却让八幡想起另一个女孩,八幡猛地一推,然后手拍向记忆中的电灯开关,冰冷的灯光照亮整个房间,还有,倒在地上的雪之下。
“雪之下,你疯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八幡望向倒在地上的雪之下,虽然他担心雪之下受伤,但看到她眼神的瞬间,八幡再次愣住了,雪之下的眼睛不像先前醉酒似的迷离,虽然面颊绯红,但眼神相当清明,而且带着痛苦和决绝,却看不到任何羞愧,八幡明白了,雪之下并不是因为醉酒才情不自禁亲吻八幡的。
“做什么?刚才的湿*吻,还是接下来的zuoai?”
雪之下的语调依然没有太大的起伏,甚至带着一丝自嘲,八幡听到如此露骨的词语,不禁皱眉,甚至有些愤怒。
“雪之下,你不应该是这种不自爱的女孩,今天到底怎么了,你太反常了。”
语气带着斥责和怒意。
“我自不自爱与你何干,你用什么身份?闺蜜的恋人,还是被你抛弃的失败者?”
雪之下冷淡的声音首次出现波动。
“够了,我是你朋友,难道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这样?”
“朋友,哈哈哈哈,比企谷八幡,现在她不在,你还打算自欺欺人么,你以为我们认识了多少年,你还要用朋友这个身份困住我多少年?”
几乎与撕心裂肺的话语,将八幡深藏内心不能对人言的想法一层一层的剥落。他知道,雪之下除了她母亲安排的相亲,这几年间几乎没有感情生活,他知道,但不敢往下想,他带有一些深藏的高兴,但随之而来的却是巨大的羞愧。
“雪乃!够了,我们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想想结衣。”
激动间,八幡下意识的叫了雪之下的名字。
“你,你终于叫我的名字了,我还以为再也听不到了。”
雪之下有点怀念,又有点高兴,仿佛回到了那段时间。
他们曾经有段虽然很短,但相互直称对方名字的时间,但在那件事之后,他们很默契地换回了姓氏来相互称呼。
“为什么,为什么今天你就不能当我们都喝醉了呢,我只想要一个了断,今晚过去,我们就只是朋友,八幡,我已经快要忍不下去了,我快要忍不住和结衣抢你,和我最好的朋友抢男人,我不想这么做,没关系的,就算结衣发现,只要说喝醉了,结衣可能会生气,但最终还是会原谅你的。”
雪乃的语气茫然,不知道是要说服八幡还是要说服自己,听到这里,八幡的深藏的感情终于爆发,冲上去搂住了雪乃。
“雪乃,对不起,我知道你这几年很痛苦,但我…”
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话术在此刻竟然这么苍白,说舍不得你?还是说已经太迟了。无论说什么,都弥补不了雪乃被伤的支离破碎的心。雪乃身上的幽香依然和那时候一样,是他最喜欢的味道,曾几何时他以为自己再也没办法感受的味道。他知道,怀抱里的女孩虽然表面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她内心的炽热感情一旦爆发,永远伤害的,都是她自己。
“我知道,所以,我只求今晚,这一次,是我甩了你。”
雪乃压抑自己快要出来的眼泪,开始脱掉自己身上的毛衣和衬衫,黑色蕾丝的文胸在冰冷的灯光的照射下有种异样的吸引力,雪乃再次吻上来,这次,八幡连再推开她的力气也没有了。不久后,房间传来急促的呼吸声和轻轻的呻吟声。
第二章 接着,三人的关系再次错乱
朦胧间,八幡感觉到身边的异动后,挣扎着睁开眼来,雪乃在艰难的穿着衣服,八幡看着佳人美好的身段,床边的余温,昨日的疯狂,竟一时无言。
“早”
雪乃平静的打了招呼,与昨天生涩而疯狂的她仿若两人。
“那么,我先去上班了。”
随后雪乃用略带怪异的走路姿势慢慢走出房间,八幡终于反应过来了。
“雪乃,吃完早餐再走吧,我来做。”
八幡有很多话想说,但却组织不了语言,只能先争取和雪乃共处的时间,因为他有预感,如果让雪乃就这样走出门,他和雪乃,就真的是两条平行线了。
雪乃点了点头,随后走出房间。八幡也掀开被单,拿起散落在床边的衣服,不经意看到床单上那抹鲜红如梅花般的痕迹后,尖锐如实质般的刺痛直插八幡的心脏,这抹鲜红,将八幡的过错和所犯下的罪毫无保留地以残酷的姿态完全展现出来。八幡往脸上狠抽了自己一巴掌后,走出了房间。
浴室传来水声,八幡走到厨房的冰柜前,他知道雪乃虽然不经常下厨,但定期会有本家的工人过来更换食材,所以在雪乃家开火不需要担心没有食材。取出几个鸡蛋和培根,在锅上稍微煎好,另外倒上两杯鲜奶,将两份早餐摆放在桌面上后,八幡安静的等雪乃出来。
“我以为你能够淡忘的,等过几年我们就真的只是朋友。”
“我以为我能够控制住的,看来我和你都高估了自己。”
“我明明猜到的,我明知道但还是送你回来。”
“我不后悔,也想负责任,但应该怎么办啊,结衣,雪乃。”
八幡一个人在饭桌前喃喃自语,眼神茫然,直到穿着一身清爽的OL装的雪乃来到饭桌。
“你不去洗洗么?”
“嗯,等吃完早饭。”
雪乃瞄了眼饭桌上的早餐。
“怎么是培根煎蛋,我不想吃,做点其他的来。”
八幡觉得雪乃的情绪有点失控了,当然这也是无可厚非,于是乎,八幡再去厨房弄了一个蛋炒饭,这次雪乃没有再说什么,自顾自的用右手拿起汤匙吃起来,她吃东西的姿势很美,并非遵照那种刻板的用餐动作,而是随心所欲而不逾矩,带有一种浑然天成的美,随后八幡望向雪乃那头尚算濡湿的秀发,略带水汽的秀发没有平常的光泽,但却给八幡一种亲近感,想要看到端庄冷漠的雪乃刚沐浴完后的秀发,是需要资格的,八幡甚至升起一点点自豪感。
“雪乃,我帮你吹头发吧。”
没有等雪乃拒绝还是答应,八幡已经走去浴室拿起吹风机,走到雪乃身后,自顾自的拿起一束束的头发吹了起来,雪乃竟然也默认了。
“说起来,雪乃,你的头发不觉得太长了么,好看倒是好看,打理起来不会很麻烦么?”
“不知道是谁说过更喜欢长头发的,易忘的男人真差劲,喜欢吹头发倒是没有改变,是习惯吗?变态。”
她发觉现在雪乃说话反而肆无忌惮起来,也不忌讳俩人的禁区了。
“嗯,我是最差劲的男人,喜欢的却都是最好的女人。”
雪乃听后没什么反应,房间只剩下吹风机的声音,还有八幡如同对待珍宝般细心地整理雪乃的秀发,熟练而自然,雪乃也半眯起眼睛,仿佛很享受。
“上次帮我吹头发是几年前的事了,你这个变态,那时候最喜欢干的就是这事。”
“忘了,总不过就是那段时间而已,话说,你没关系么?”
“什么没关系?”
“你现在还痛么,要不今天先别去上班了吧。”
“痛倒是不痛,就是感觉有点怪,要我因为这种原因请假,怎么说出口啊。”
“好吧,还有就是昨晚,我太急了,忘了带,后面又..”
八幡自己都说不下去了,雪乃顿时大羞,在本就雪白的肌肤映承下,脖子连带面颊都变得通红。
“笨,笨蛋,这种话能说的么,你做都做了,现在才担心么?”
“不就是你夹着我,所以我才不能….”
“我,我又不懂,脑袋一片空白哪想到那么多。”
好吧,俩人都觉得这对话太荒唐了,都闭上了嘴。随后雪乃抿了抿嘴,用回一贯的平淡语调。
“没关系,昨天应该是安全期。”
“但是….”
“我说没事就是没事,另外我警告你,昨晚的事情已经过去,之后我和你就是朋友,近一点远一点的关系都不是,尤其是,不能让结衣知道,将你该死的内疚和忏悔的想法好好收起来,昨晚,是我上了你,和你无关。”
突然雪乃的语气变得冷淡而严厉,刚才的温馨和暧昧的氛围顿时一空。八幡手上的动作一停,还没说话,雪乃就继续说下去。
“另外跟你说个事。”雪乃一顿。
“三个月后我要去一趟外国,为期两年,这两年我都不会回来。”
这消息太过突然,八幡没来得及多想,立刻就开口问。
“为什么,是因为我和你之间….”
没来得及说完,就被雪乃打断。
“不是,是公司需要开拓外国市场,需要人在外国坐镇,这是年中就决定了的。”
雪乃转过身来,用手轻轻抚过八幡的脸,眼睛带着不舍和决绝。
“结衣知道么?”
“我会找个合适的机会和她说的,那个傻丫头,肯定又要哭的。”
突然,八幡抓着雪乃的手,依然爆发。
“为什么,为什么你每次都是这样,不和任何人商量,做好所有决定,然后只是告知我,以前是这样,昨晚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为什么不给时间我考虑我们的关系,就算你不想见我,也不用去国外,留在这里吧。”
八幡不相信雪乃的说辞,作为董事长的女儿,如果她自己不愿意,谁能让她去外国,相信那个严厉但心爱女儿的贵妇也不愿意自己的女儿独自在外数年吧。
“你想要怎么考虑,和结衣分手,和我在一起?还是和结衣在一起的时候,还和我继续touqing,你打算出多少钱baoyang我?”雪乃的脸上带着嘲弄,同时甩开八幡的手。
“雪乃,不要再用这种语气,你是个好女孩,一切都是我的错。”
“好女孩会偷闺蜜的男朋友?”
“这不是….”
雪乃打断八幡
“总之,我们以后就只是朋友关系。”
由不得八幡多想,雪乃就站了起来。
“我先去上班了,这几个月我们三个可能还会见几次面,你给我好好的控制情绪,不要露出马脚。”
雪乃走出玄关,打开门,转头对八幡说出最后一句。
“还有,叫我雪之下,不要叫雪乃,能这么叫我的,只有我的家人和结衣。”
随着最后一声宣告,还有大门冰冷的闭合声,意味着俩人持续几年的藕断丝连关系的结束,甚至,这一切都是雪乃主导的。曾经何时,看着冷清但是内心极度依赖别人的雪乃变得如此决断,想想,一切的一切,都在那时候变的错乱起来,他拯救结衣的代价,就是雪之下无声的改变,甚至现在连挽留她都做不到。
俩人短暂的回暖和随之而来更加冰冷的关系,八幡只能茫然的看着窗外的雪景,看着雪乃撑着伞慢慢远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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