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亡妻系统后她成了全修真界的白月光》作者:沈嬴-免费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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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仙侠修真 轻松 美强惨 万人迷 救赎
速报:无情道扩招,天道快被一群无情无义的无情道疯子们砍断了!
亡妻系统找到我,让我给这些疯子开个情窍,事成利润可观。
我:#前无情道第一人#反复确认#
系统:包的(OK手势)
于是,我被传到了无情道扩招的一百年前,成了凡间首富。
此时,药修大能只是个在药铺搓丸子的,炼器大师只是个铁铺里打铁的,合欢转无情道的那位更惨,天之骄子零落成泥被发落进风月场,正在学习各种媚术…
系统:“快去可怜他们!让他们感受到世间最美是真情,断绝他们修无情道的想法!”
系统发布任务:“给人当老婆。”
我两眼放空:“给哪个人”
“所有人。”
……
系统阻止了我的危险想法,它解释:“不是同时!是隔一段时间当一次。”
“那么,我怎么隔一段时间呢”
“好办啊,你死了档期不就空出来了。”系统安慰我,“放心啦,死了的老婆才是最爱的嘛。”
亡妻系统的真谛便是:交织最极致的爱恨,让爱覆盖死亡的阴影永不褪色,让恨被死亡镀上金光转化为爱。
我每一次都死得很利落。
一百年后,我和天道盯着天才们专业报考的现场。
好消息:因为亡妻说最喜欢自己修长手指搓药丸露膀子打铁穿红肚兜()…的原因,他们不修无情道了。
坏消息:因为想要复活亡妻,他们更疯了。
瑟瑟发抖的天道:那个,姐…
【鳏夫(们)视角】
我还不是修道者的时候,在凡间受尽欺凌,命运困苦,前途渺茫,人生昏暗如夜。
低贱之人,本该如蝇虫般生也渺小死也渺小,有个人却对我说,“咦,事情还不算太糟?”
“你不会久居人下的”
我不信,我的眼中只有牢笼、枷锁、黑暗。
但她信。
在此,我向你郑重介绍她,她是沈息,我的珍宝,我的性命,我生命的根系。
嗯,她是世上最好的人。
我入道百年有余了,人人道我天纵奇才,尊我为上。
可是,我思念我的妻。
每逢子夜,我望着枯寂的夜影,无数次想起吾妻息息。
她是个极致认真的姑娘,她爱我时眼睛瞧不进任何一个旁人,死时,她顾着感受死亡,瞧不进我。
嗯,她去世了,很多年前。
听闻前无情道魁首身死道消四百余年,又醒了。
我灰烬般的余生倏然亮起了火星般的希望,我斩断一切阻碍要去见这位魁首。
我愿意付出一切,只想问问她,怎么复活一个人。
我见到她了。
她不认识我,问我是谁,然后说她是——“沈盈息”
……
我兴许是笑了。

第1章

沈盈息从一阵黑暗里醒来时,有双宽实手掌正扶上她的肩膀。
她不由顿了下。
属于活人的触碰以及温度,自身毁道消后,她约有四百多年不曾感受过了。
真是陌生,沈盈息一时间没有躲开那双手。
手的主人隐约也顿了下,似乎为她的安静。
但很快,留着一手扶住她肩,另外放下一手穿过她腿弯,把她打横抱起。
沈盈息随之陷入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也听到了从她头顶上方传来的男声。
很是冷淡低沉:“家主已醉,各位可以放下酒杯了。”
周围响起了几声笑,有男有女,都是那种好似善意实则暗藏讽刺的笑。
人群中有道出挑的少年音道:“三杯而已,哪里就能醉了,别是羞恨难当,以醉了为借口罢。”
其他人都附和着这少年,“真是如此,什么首富家主,却到底不过个薄脸的小姑娘哈哈哈!”
此语一落,当即满堂哄笑。
最初那少年的轻笑亦混合其中。
沈盈息明显感受到肩上的大手收紧了几分,手主人生气了,但还克制着冷声道:“诸位体面,也还在此强行阻拦,为的什么,是怕家主还输不起百两金吗?”
京城官宦遍地,但权贵子弟动辄能以百两黄金作为赌注的还是少数。
众调笑者有些讪讪,好像突然意识到这次酒局的中心人物从始至终只有两位。
一位已在她家近卫怀里醉了,还有一位……
“啧,”为首少年不耐烦地抬眼,看着和那少女一样言行无状的近卫,眼神凉凉,唇角却勾着:“上梁不正下梁歪,狗奴才……你也是活腻了。”
做拱月之状的其余子弟们,一见少年模样,便知道有好戏看了。
角落里有黑影逼近,他们知道是少年的死士,不由又恐惧又期待地睁大双眼,齐齐盯着房屋中央抱着少女的高大近卫。
这个近卫,今天不死也会残吧——
毕竟惹了这位主——
周围有杀意浮动,沈盈息识海警铃响起。
眼皮微动,欲睁眼。
谁知抱着她的人一声不响,漠视满室危险,转身便走。
“等等。”
那道少年音再次响起,冷声如冰:“爷让你走了吗?”
话音一落,周遭瞬时安静了下来,冰冷的杀意无声无息地将转身的近卫紧密包围了起来。
时局一战即发。
沈盈息终于睁眼,视线模糊一阵,及至清明,恰见角落里几个持刀倾身的黑衣人。
一双双冰冷无波的眼睛,显然看见了她睁开的双眼,却冷漠地移开,视线直取她头顶。
——她近卫的头颅。
沈盈息目光微转,寻黑衣人之主的同时,让系统把她凡间的记忆传进识海。
几息后,已消化好十五年记忆,沈盈息彻底睁开眼。
她此时不再是死了四百多年的无情道魁首,而是首富沈盈息。
“不走,不走……继续喝……”
真醉的好处是不必装模糊,出声自带结巴。
而在她出声的刹那,肩上手掌微僵,近卫对待外人的冷漠无形中消散。
沈盈息抬头迷蒙着眼,手掌按住近卫绷紧的小臂,借力撑起头,对上男人垂下的黑眸,扯唇一笑:“阿仓啊,你什么时候来的?”
说着,不满束缚,挣扎要下地,被男人下意识扣进怀中时仍挣了挣。
唤阿仓的近卫忽而被怀中的挣动唤醒般,俊冷面庞线条绷起,凌厉严肃,看着有些不近人情。
他很快松手,把少女轻轻放落地面,而后便利落退开,与主人保持生疏但在守护范围内的距离。
沈盈息意识清醒,身子却着实被酒意麻痹住了。
甫一落地,身子猛地摇晃几下,失却了掌控力,险险跌倒,好在双手乱扑,及时抓住了什么东西,方才稳住了身形。
她站稳后甩了甩头,甩开酒劲昏沉,而后抬头去瞧,却发现一室五六位锦衣少年,都讥诮地望着自己。
沈盈息眨了眨眼。
“家主,您……小心。”
沈盈息转身,方知那群人讥诮的缘由。
她情急之下抓住的不是旁物,正是她亲卫阿仓的手。
京城里有点地位的人家,都不会和家中奴仆靠得太近。
奴才自是奴才起,便被迫成了低贱的、可以随意交换的物件。
对奴才好,就是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换他们,宁愿摔在地上,也不愿摸到奴才的手,徒增恶心。
也就这个淮东来的乡巴佬,摸到奴才了,还扭头对他笑。
虎口处主人家的指尖柔嫩而温热,沿着指尖上瞧,是主人不加厌恶反而温和的微笑。
阿仓猛地收回手,被少女指腹触过的指腹宛若被灼炙烤过一般,手指不受控地蜷起。
“家主,您醉了。”
迅速将的粗黑布条缠满双手,隔着粗布,阿仓才敢又伸出手,克制地握住少女的手腕。
近卫目光半垂,十分有礼克制:“家主,冒犯。”
“呵,沈家主今日真是叫人大开眼界。”
被簇拥在中间的少年望着被人扶持的少女,骤然开口,含讥带讽地对她冷笑。
“……”
沈盈息这时已认得少年是谁了。
季九,朝中唯一异性王的第九子,野心勃勃、心狠手辣的帝王鹰犬。
同时,也是她沈盈息入京当日就结了梁子的讨厌鬼。
沈府入京半年,她和季九就斗了半年。
可以说二人日日吵闹不休、互相厌憎至极。
今日酒局便是季九恶意设计,用来让沈盈息出丑的。
沈盈息跟着冷笑,酒醉闹得她头疼,出口间言辞已超乎肆意,简直冒犯:“滚开,小肚鸡肠的季狗!”
季九的脸兀地阴沉下去。
少年微微抬起手臂,死士们的刀几乎同时侧动了些许。
只等少年下令,他们便会提刀而上。
近卫不动声色地靠近少女,眼神冰冷而防备地紧盯着角落的死士们。
连季九身后一大堆幸灾乐祸的蠢货子弟们,也跟着睁大了恐惧的双眼,为愈发紧张的时局而供奉着自己的担忧。
可作为引起这场波涛的源头人物,沈盈息对周围的变化一无所知般。
不见丝毫收敛,甚而紧接着伸出纤手,挑衅而嚣张地,用力戳上季九的脸颊:“你真是穷疯了季狗,百两金,亏你也敢坑我。”
少女眯起眼,迷蒙而笑,“哼哼,其实你何必这么大费周章灌醉我,只要你给本家主舔舔鞋子,说不准我就赏你了。莫说百两金,就是千两万两,又是何妨哈哈——”
就在沈盈息笑出声的刹那,锦衣子弟们已不是幸灾乐祸了,而是真心实意地感到一阵恐怖。
她怎么敢……
沈盈息的手指伸出的那瞬间,死士们的刀光都已闪亮角落了,只等少年将手落下。
所有人都毫不怀疑,那些寒刀会跟着季九放下的手削落些带血的什么。
但是沉默。
静寂如坟的一阵静,只听得见后首的几个锦衣少年紧张咽口水的声响。
旁观者冷汗淋漓,对峙的两位正主却出奇地冷淡。
沈盈息确信从季九眼里看见了确切杀意,但他眯了眯眸,始终没有做额外的动作。
于是他的死士们只好继续保持沉默。
“沈盈息,”季九垂眸,蔑视着狂妄的少女,半晌,忽地勾出一道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你的这根手指,爷不久后就为你保管起来。”
“呵呵,不必了,”眼见再波涛万丈的开场,最后也只是归于平静,少女百无聊赖收回手指。
季九盯着沈盈息脸上的无聊,一顿。
下一瞬抬起眼皮,一双工整如画的丹凤眼十分有气势,尊贵且迫人。
沈盈息对上他的眸光,见不惯他高高在上的模样,一把挥开阿仓的手,同时上手狠狠掐住少年脸颊。
她冷哼着,“自作多情,也不知道成天靠近我为的什么,季狗,你要真想讨本家主的欢心,奉劝你还是乖点,懂吗?”
季九不是听话讨乖的主儿,面对针锋相对的少女,他狠厉地低笑一声。
最初不躲开她的手,也只为现在这一刻。
少年眼中闪过一丝猩红的血色,他忽而低头,狠狠咬上了沈盈息的上掌沿。
他有双虎牙,单用左侧的尖牙,施足了力气,犬牙简直比兽齿还锋利。
少女娇嫩的皮肤显然难作抵抗,屏障霎时被突破,鲜血陡然如注。
得逞了,察觉到嘴中软肉因主人吃痛而极速要扯,季世子方得胜般扬了扬眉。
慢悠悠地松开嘴,他好整以暇垂眸,准备欣赏死对头痛苦的的神情。
——“啪”的一声脆响。
眼前只来得及闪过一双带泪的黑眸,紧接着头被迫歪过去,脸颊愕然溯起一阵痛辣。
季九后知后觉,他是被沈盈息抢回手掌时趁乱掀了一巴掌。
锦衣玉袍的少年郎当时顿在原地,耳边听得少女叫痛喊疼的娇斥声,“季九,你这只疯狗,你敢咬我,还都咬出血了!”
怔了一息,季九回神,玉琢般漂亮纤细的手指慢慢抚上脸颊。
指腹轻轻按压下发热胀痛的颊肉,一阵酥麻和热辣从被打的颊面蔓延开来。
“世子!”“殿下您没事吧!”
周遭看戏的少年们见季九被打,俱悚然上前。
他们一方面惊愕于沈盈息的胆大包天连世子都敢打,一方面又恐惧于季九会恼羞成怒,治他们一个陪侍不当之罪。
有个锦衣少年情急,意欲冲上去也给沈盈息一巴掌,但季九冷眼一瞥,众人便又战战兢兢地退回原地了。
“家主!”
阿仓见沈盈息受伤,眼中杀意遽浓。
近卫冰凉的视线缓缓扫过被季九屏退的众少年,被扫中的少年们不知为何俱是颈后一凉,宛若被毒虫蛰了一口似的。
阿仓着重在方才那冲上前意欲打人的少年脸上看了一眼。
众目睽睽,家主醉得不清,在场起哄的这些蠢物,晚间再来收拾。
当下,阿仓不再犹豫,再次横抱起沈盈息。
少女憋着气,因被咬而自觉丢面,气得不行。
她从阿仓怀里伸出头,张嘴就要骂季九。
但尚未张口已被阿仓及时发现,高大近卫缓慢地抽出一手。
沈盈息立刻发觉被抱住的身子有倾斜的趋势,当即惊慌,伸出双臂不由分说搂紧了阿仓的脖子。
“阿仓!”沈盈息受了惊,迅速找到让她受惊的罪魁祸首。
少女惊怒地弹起头,转而骂阿仓:“你敢让我颜面扫地的话,我就把你和阿廪赶出沈府,都赶出去,让你们继续当乞丐!”
阿仓恭恭敬敬地领受主人家的骂,俊美坚硬的脸庞没有一丝一毫怨气。
他恭顺沉默着,好似只忠诚可靠的家犬,护卫着主人,用高大的身躯挡住了身后来自季九危险的打量。
那目光太具存在感,冰冷危险,像只蛇似的盯在少女脸上。
阿仓感知敏锐,便不动声色地托紧了少女,让其温软的身子更深地嵌入自己怀中。
“我们先回府,让医师先瞧您的手,家主。”
渐渐的,沈盈息骂累了,气喘微微地躺倒在近卫怀中,脸颊软肉贴在男人的胸前,也就不动了。
近卫抬腿往楼下走时,沈盈息方轻轻哼声道:“……阿仓,饿了,那酒好难喝。”
阿仓闻言,低低地应了声:“淮香楼的烤鸭一直在府中备着,您回去醒了酒便可用些。”
“嗯。”少女的气性永远对外人发作得没完没了,对自家人,她气了一会儿给人安抚住,也就无所谓了。
发了通酒疯,走完过场疲乏得很,沈盈息把脸朝阿仓胸前埋了埋,声音被挺实的衣物挡着,闷闷的:“快些回去吧,你记得小心季九的死士们。”
阿仓利眸微软:“马车早在楼外候着,过会儿进去就安全了。”
沈盈息唔了下,坐马车有什么意思
少女抬头,按住阿仓抱她上马车的动作,“我今天不想乘车,你用轻功,带着我飞回去。”
阿仓动作微滞,“家主,这于理不合。”
于什么理不合,听主人话才是正理。
沈盈息不吭声,暗下用手指死劲地捏着男人胸前的肉,这人浑身上下都是肌肉,就这儿还软和点能供她欺负。
记忆中她一不高兴就会这样掐他,长此以往,阿仓便晓得这个特定动作的含义。
近卫知会得很快,应是被她掐疼了,出声时有些隐忍:“请家主坐好。”
沈盈息立刻收紧手臂,搂住近卫脖颈,柔软臂肉欺压着男人青筋绷起的长颈。
被内力带起来的那刹那,少女好奇兴奋而微微启唇。
张望着四周往后流逝的街景时,唇中气息全随着惊呼扑进阿仓衣襟里,惹得对方薄唇紧抿。
沈盈息一味望着风景,由衷赞道:“真不错的本事。”
和修真界御灵出行的方式不同。
凡人以内力为本,虽然飞得没有修士高,但也能瞬息千步。
提腿上瓦房,穿梭间当如飞腾一般。
二人眨眼间不见。
酒楼之上,季九推开窗,目睹楼下主仆二人飞身离去的背影。
皮相顶尊贵漂亮的少年褪去假面,眼中杀意可怖而深沉。
在他身后,一堆用来做戏的锦衣少年们趴跪在地,抖若筛糠。
暗影飘过,寒光消散,再看少年身后,五六具尸体被死士无声而迅速地拖离出室内。
夜风吹进窗门,遣散浅淡的血腥味。
冷风同时拂过颊边,溯起一阵未消的热辣,强硬地带少年回味起不久前的一巴掌。
那孽障从来大胆肆意,仗着富可敌国的豪资在京中玩乐无忌,如今都敢打起他了。
各种带着血腥味的报复手段在眼前浮浮沉沉。
晚间月一照,冷风再吹,血气模糊的计划倏然间全被另一景象代替了。
少女柔嫩雪白的手指直堪比银月,欺临到眼前。
风儿飘忽一阵,一种幽淡特殊的馨香势若破竹地,穿过满街酒香俗气,带着少女手掌干净的气味蛮横地罩住了少年的口鼻。
季九鸦睫一颤,把着窗沿的手指根根扣紧,绷起手背上青玉般的筋脉。
“孽障。”
他猛地挥开不知何时在眼前浮现的,少女吃痛时潋滟含泪的怒眸。

第2章

没半刻钟就从城西到了城东尾的沈府,一个让沈盈息还算满意的速度。
“家主。”
忽而一道陌生的低沉男声从身后响起,沈盈息抬头,看见夜幕之下,台阶之上,正站着一个劲装男人。
这就是她另外一个近卫——阿廪了。
他和阿仓身形相似,高大、英挺。
练武练出的一身坚实有力的肌肉被暗色近卫服包裹着,一丝不苟,神色冷峻。
但阿廪还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平白比冷硬的阿仓多出一分暖意。
沈盈息拍了拍阿仓的胸口,示意他放自己下来。
阿仓被她拍了下,莫名颤了颤身子,只是轻微,除了他本人谁也不知觉。
他依旧冷着脸,稳稳地把少女放至地面。
沈盈息下了地,便没再看阿仓。
根据她的记忆,这两个近卫之中,她向来是更亲近阿廪些的。
她照着寻常的样子,见到阿廪便奔过去,完全把阿仓忘却了似地。
“阿廪,好累啊……”
沈盈息完全将阿廪当做好用的管家。
事实上阿廪除了是沈盈息的近卫外,也确实是整个沈府的大管家。
他耐心温和地回答了沈盈息的问题。
后半垂着纤长的眼睫,专注地望着少女,将她面上的表情拆解后又解读:“家主今日在外玩得不开心吗?”
她本人都快忘却了酒楼输酒的不愉快。
但阿廪竟然还能从她的脸上,找到她自己都快忽略的情绪。
沈盈息神乎其技。
她纳下对阿廪本领的惊奇,转而诚实地点头。
本已沉没的气愤经阿廪一提醒,倏然间全冒出来了:“还不是季狗,算计我,哄我喝酒!我本来就不爱喝酒,现在输了,又丢了次脸!”
沈盈息现是天下首富沈家之主,但其实她并未经手家族生意,家中商务全由她嫡亲的兄长在打理着。
她是个空架子家主,同时也是名满上京的“纨绔”。
对于这个纨绔家主,同时也只是位年满十五岁的少女沈盈息而言,面子的确比任何宝物都重要。
季九的恶意赌局,输多少钱没关系,最重要的是她输了。
“又是季世子么。”阿廪伸出白皙宽大的手掌,理了理沈盈息鬓边因气愤而微微炸乱的碎发。
男人嗓音低缓,自带一股安抚人心的低沉。
望着少女抱怨中不断张合的红唇,阿廪管家温柔地颔首,站在主人家的角度,肯定着她的立场。
“这季世子倒是太无拘束,半年来叨扰家主不断,实该好好教训一顿。”
话间,阿廪收回给沈盈息收拾碎发的手,冰凉的指背不经意擦过她细嫩侧脸:“家主将郁气发作一通,可是觉得舒畅了?”
沈盈息方才将季九又是比作狗又是比作王八,骂了一段时间后住了嘴。
听阿廪的问,犹豫思索一番,诚实点头:“……好像是不怎么气了。”
阿廪眸子弯了弯,“屋里烤鸭尚热,家主手伤了,属下喂您用些,用些再沐浴罢。”
这就是阿廪比阿仓讨喜的地方。
阿仓武功虽高,但为人冷硬肃正,变通能力远没有阿廪强。
阿廪只对旁人冷肃,但在沈盈息面前永远弯着桃花眸,将她的心情好坏视作一等要事。
在沈盈息七岁时把阿廪捡回家的那一刻起,那个十二岁的少年就开始修炼出一身让她舒心的本领。
阿廪曾说:“郁怒伤身,谁都不值得家主携怒入睡。”
这么多年来,沈盈息金堆玉养,又有个解语花阿廪,底气足,被爱重,所以从来行事无忌,打心底没认为过发脾气是坏行为。
“啊还是阿廪好,”沈盈息真切地感叹一句,“你总有法子让我开心的。”
得到夸奖,阿廪微微一笑,“家主受用便是属下的荣幸。”
说着,阿廪的拇指不动声色地抚过残留着少女温度的指背,侧过身,高大的身子挡在沈盈息身侧,“外间风大,家主先进府吧。”
沈盈息迈开脚踏入府门,忽而想到什么一样,她回了头。
两个近卫几乎同时看向她。
沈盈息顿了两秒,本是想叫阿廪的,但余光瞥见笔直站在府外的阿仓,意识到他从回来后就没说过一句话,只是那么呆呆地站在原地。
如何不自行离去,等什么呢?
她的命令吗?
沈盈息依稀记得她这个主人对下人并不严苛。
不过阿仓确实是被忽视太久了,沈盈息试探着喊了声阿仓,对方完全没有时间间隔地,宛若早有准备般,压着她的尾音迅速回应道:“家主有何吩咐?”
果然是在等候她的命令。
沈盈息转过身,“……你累了吗?”
天色昏暗,沈盈息这双凡人眼睛并看不太清阶下人的神情,只能从对方的回复中察觉二分。
“属下并不疲乏。”
“没关系,你还是先回去休息休息吧,”沈盈息只当阿仓老实木讷,累也说不累,她体谅地放他走,“我有阿廪就行。”
说罢,自觉完成了一桩任务的沈盈息转头看向阿廪。
她目光转移得太快,好像看见一向温和微笑的管家脸色异样,神情阴沉。
但等她细瞧,发现男人根本还是在微笑着。
“怎么了家主,如何这般盯着属下?”
阿廪走上前,扶住沈盈息小臂,垂头和沈盈息疑惑的目光对视,薄唇一张,又是熟悉的温柔关切。
有哪里不对吧?
但天色实是昏暗,她辨不清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没有确切看见,沈盈息便不刻意询问,摇了摇头,说句没什么,走进府门。
在她身后的阿廪顿了一下,晦暗不明的眸光扫过阶下仍站着未动的阿仓。
阿仓如有所觉,将眼神从少女背影移开,对上阿廪。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俄而嫌恶地移开。
阿仓转身,他的近卫房需要走侧门。
阿廪对着阿仓的背影冷冷一笑,脸色阴冷。
发觉他没有跟上的沈盈息停下脚步,转身唤了声阿廪,管家阴沉神情忽而大放光彩,焕发出无尽温柔小意。
他跟着转过身子,撩开长腿轻松跟上了少女。
很快到了沈盈息的院子,暮春时节,院中花树开得盛,云云绕绕的一树花,远望去十分热闹。
花树之下,是白玉打造的桌子。
烤鸭早已片成片去了骨,放在桌上,热气腾腾,油香四溢。
这是沈盈息做游魂时不曾体会到的香气。
她心情很好地奔过去,鲜红的裙角随风飘动,整个人花瓣似地入画了。
阿廪目光停注在少女身上,一刻不曾分离。
他一身黑衣,除了脸上的笑有点活人气,整个人其实很暮气,被院中红的绿的一比,更显得死气沉沉。
这是一种很让人皱眉烦憎的沉闷气息,府中除了沈盈息,没人愿意靠近大管家阿廪。
除了沈盈息。
他们的家主把管家身上的暮气当做沉稳,把他妖孽般让人恐惧的、揣度人心的能力当做体贴。
为着阿廪的沉稳和体贴,少女家主遥遥举起一只鸭腿,对她的管家笑道:“呆着作甚呢,快些过来,我给你留了只腿!”
阿廪一怔,而后抿唇笑了。
冷白的面庞从暗处到明处,他踏进那花红柳绿的一团景里:“家主手上还有伤,莫要再动,属下先给您处理。对了家主,今夜想听什么样的话本?换成志怪如何?”
……
一墙之隔,是近卫房。
另一个青黑劲装的近卫背靠冷墙,抱臂单腿支在墙面上。
内力甚好的他能将墙外的声音听得十分清晰,不过他没有立场加入,只能低头靠在阴暗的墙角,收紧箭袖中的手掌。
……
用完烤鸭,阿廪抱了寝衣,为沈盈息卸下外裳。
试了试浴桶里的水,温度正好后,他抚着臂上换下的外裳,对沈盈息道:“家主,属下候在门外。”
沈盈息摆手,示意他自便。
门扉关阖声轻轻响起,沈盈息泡进热水中,神情陡然换了一通。
“系统,你在吗?”
“在在!”,识海蹦出一道清脆童声,“仙君仙君,您适应得可真快!”
童声稚嫩,不辨男女,但很软糯动听。
沈盈息目光垂落,将神识探入识海。
看着识海里蹦蹦跳跳的白毛狼崽,分出一缕神识捋了捋狼崽头顶的白毛:“多谢。你的记忆传送得也很及时。”
系统被摸了下,圆溜溜的黑眼珠乍然亮起,这是它感到舒服的表现。
“这就叫强强联手!”
仰起头,系统用自己的灵识体蹭了蹭沈盈息的神识。
狼崽喉咙里便跟着发出细小的呼噜声:“本来还担心无情道的修士都古板冷情,扮不好这种活泼的凡人呢,原来仙君不止有修炼天赋,其他方面也是翘楚呀。”
沈盈息笑笑,许是太久不曾和人交流,她并不觉着系统聒噪。
这位最初为救赎系统后又更名为亡妻系统的灵物,是她死了四五百年后的唯一一次机缘。
当初她作为修真界无情道魁首,飞升之日,陨落于劫雷下,本该身死道消,谁知魂魄却未散去。
总以为是机缘,已准备重新修炼肉身再启道途,又被天道阻拦,冥冥中道她有另外机缘,叫她等。
这一等,沈盈息等了三百多年。
三百多年里,她无事可做,与人与鬼与精怪动植物都试着交流过,均告失败。
她真的成了一团空气。
死后第四百九十二年,沈盈息终于等到了她的机缘。
“仙君您好,我是救赎系统527。我受天道所托,特来为你送来机缘。只要您照我说的做,完成救赎任务,便可重获肉身,再修大道!”
说着说着,尚无灵识体的系统语气愈发激动,饱含热血奋发之意。
沈盈息没有被它奋斗的语态感染到,她是个实干家,只问:“救谁?何时?”
救人对他们修士而言是大功德,但那是对活着的修士而言。
她连让人看见她都做不到,怎么救人呢?
“哎呀,不是救命啦!”小系统笑嘻嘻地纠正她,“是救一救他们岌岌可危的、阴暗到随时可能会碎掉的心哟——”
闻所未闻。
沈盈息睁着眼,盯着系统,等它继续解释。
系统也很少和人说这么多话,更别提被人这般注视着。
对于沈盈息,它极其满意。
——毕竟她看起来是这么需要它!
“咳,简单来说就是让他们感受到爱,爱你懂吗?”
只有一团白光的系统在游魂身边绕着圈,强调:“有群疯子魔头因为不懂爱,个个弃道重修去修无情道了!光这样也就算了,他们还拉大旗扬言要砍伐天道,真是一群恶徒!”
“欸无情道知道吗?就是当今修真界被誉为最逆天而行的大道。修无情者万不存一,看天赋看存款还特看脸的一个道!”
听到熟悉的字眼,沈盈息眼神微动,“他们?谁?弃道重修不易……”
“诶呀!”系统一声惊呼,自唾自个儿的马虎,它慌慌张张扯了一个灵团出来,“还没给你看任务对象呢!”
说罢,白光一闪,沈盈息眼前徐徐展开了一幅卷轴。
卷轴分左右两页,左页上悬浮着两位立体人物,右页亦然。
只不过第四位立体人的面貌看不清,前三位有名有姓,这一位也是没有。
看得清脸的三个男人面容不俗、表情冰冷。
而沈盈息对这种冷冰冰的表情再熟悉不过。
——修无情道修的。
既是同道,沈盈息不由多看了几眼。
正当此时,系统对她说:“你的任务呢,就是到他们心还没黑得彻底之前,去爱他们,让他们放弃日后弃本道转修无情的念头。”
“……”沈盈息这时已发觉了异处,她还没张口说,那系统又哭唧唧上了。
“哎呀苦啊命苦啊,你说人天道好好的,没招谁没惹谁,就搁天上等着飞升修士呢,这群无情道的疯子上来就一剑,砍的咱小天道一愣一愣伤痕累累的,你说可怜不可怜,啊?”
沈盈息张唇,跟着轻轻地啊了一声。
在她之后居然真的有人无情道大成去见天道了吗?
前无情道魁首有些走神。
竟而复盘起自己飞升失败的缘由。
系统似乎看出她走神,大叫一声:“这群逆子!无情无义的疯子,他们也不想想砍了天道,天道若死,此界有何运数可言,那群没飞升的修士怎么办,修其他道的修士们怎么办!”
“所以——”
系统郑重其事,白光团子猛地贴上沈盈息的脸,她都能感受到系统发声时细微的气流波动:“你得救救天道,它才一万多岁,它还是个孩子啊——!”
沈盈息哑然,她看向系统,距离过近她看得难受,索性放空眼神,但语气十分诚恳地道:“可是,我也修无情道啊,正是阁下口中无情无义的无情道疯子之一来着。”
系统:“啊?”
沈盈息:“不才正是四百多年前无情道魁首沈盈息。”
系统:“啊???”
天道也没说啊!!
系统沉默了。
系统它消失了。
事情究竟是怎么发展到如今田地的,沈盈息也有些恍惚。
依稀记得系统咻地一下上天了,过了一刻钟,又咻地冲到沈盈息面前:“没错,就是你,沈盈息!”
系统肯定地弹动着白光团,“没认错宿主!你就是我的宿主!”
它恶狠狠地肯定了她的身份,而后语调一低,忽而凄迷:“合同升级,这样吧,你跟我续约,代表天道去给疯子们开个情窍,我就……”
沈盈息打断它:“续、约?”
系统顿时嘿嘿:“嘿嘿,刚才见你第一面我就悄默地绑定你了,现在任务有变,原合同作废,新合同续约。”
所谓的新合同——
系统趁沈盈息没有更多问话问得它心虚之前,白光团子上下左右剧烈晃动一阵。
而后又是一阵耀眼白光,新系统缓缓降临到沈盈息面前。
“呐,我不是救赎系统了,我现在是亡妻系统!”
“这就是我们的新合同,你好,亡妻系统宿主沈盈息,我是亡妻系统。”
沈盈息:“……”
沈盈息叹为观止一下算了。
紧接着亡妻系统就倒豆子一般说出它和天道商议过后的,能对沈盈息说的真相。
“天道实在是迫不得已,才、才违背规则扩招了无情道的,毕竟你也知道,别的修士哪有无情道猛啊?”
沈盈息点点头。
系统:“天道说事成后,给我一分天道本源力量,让我去宇宙旅游,包我活着回来的。你要是答应跟我一起做任务,我就给你这一分里的三个点……不,十个点的利润!”
怕沈盈息这个老古板修士不懂十个点天道力量的份量。
系统简单粗暴地往她脑子里塞了《现代金融概论》《天道的意义》《天道从何而来》《宇宙中的大千世界》等著作。
“所以,事成之后我不仅可以飞升,还可以踏碎虚空前往其他小世界游玩,甚至能拥有无限能在任何世界花费的货币?”
沈盈息接受新知识良好,反问道。
“不愧是第一名,脑子就是灵!”系统笑嘻嘻,“修无情道的本来就要砸大钱,你生前存款可怜,死后当了四百多年鬼,更是个实实在在的穷鬼。光是后面无限货币的利润,都够你重修八百次了哟。”
系统说的对。
沈盈息是个穷鬼,生前死后都是。
她很难拒绝。
更况且这四百九十二年,她不能修炼,不能说话,没有东西看得见她,她自己也丧失五感,人已经快被这段空白的年月给塞成一段空白了。
任务是可以做的,思绪是完全没有的。
沈盈息望着兴奋的系统,开口:“我还剩最后一个问题。”
“嘿嘿仙君说您说。”
“无情道,如何爱无情道?”
系统一呆,但它还是尽忠职守地纠正道:“不是让你爱他们,准确地说是攻略,攻心策略他们的意思。”
“你,哎呀,你不会攻略人,这真是……对了,天道说可以逆转时空,让我们回到无情道扩招前一百年,那时候疯子们还没入道呢。一个个可可怜了,很好攻略的!”
“话是如此,可无情道究竟如何攻略无情道?”沈盈息作为前无情道疯子一员,不得不虚心请教。
“这这这——”系统虚空演示抓耳挠腮,它苦思冥想,终于从合同里找到核心方法:“奥对对,我们亡妻亡妻,当然是去给人当老婆啊,你不会攻略人,不会当人老婆啊?”
“……当老婆?”沈盈息有些犹豫。
“给哪个人?”那卷轴上可不止一人。
系统找到核心方法宛若找到了主心骨,一下子冷静下来了,它冷静地紧紧贴上沈盈息的脸:“所有人。”
……?
沈盈息欲言又止。
系统及时阻止了她危险的想法:“不是同时当,是隔一段时间当啊!”
可她人就一个,下凡修士不能用灵力,无分魂能力,便是隔一段时间,这一段时间又如何隔出来呢?
对此疑问,系统答得斩钉截铁:“好办啊,你死了,死了档期不就空出来了。”
当然,毕竟是相识不久,系统担忧沈盈息死过一次,对死有余悸,于是缓声安慰:“放心,假死的啦。你到时候就用假身份当上他们老婆嘛,跟他们恩爱一段时间,然后利落死遁回归真实身份,嘿嘿,包那群疯子记你一辈子。”
沈盈息于是明白了:“当他们注定会死的老婆。”
系统大喜:“是,是!不愧是无情道第一名奥,好悟性啊好悟性,怪不得天道让无情道来攻略无情道,你肯定不会爱上他们让任务失败的!”
沈盈息笑笑:“我没当过人老婆,也没爱过人,不谈悟性。”
活着的时候,身边人还说她是无情道异类,光长修为不长脑子的魁首。
什么人都敢救,什么浑水都敢蹚。
虽然当无情道异类当了几百年,有时也有些不高兴这个身份。
可陨落飘荡的这四百多年,沈盈息想来想去,想到最后,想的还是,修成无情道。
“那便走吧。”
……
于是沈盈息到了凡间,成了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
据系统所说,这个凡人少女是天道用她的一丝魂力捏就的,相当于她分身,是以样貌和她无二。
沈盈息当然稀奇。
任谁虚无了近五百年重获肉身都会油然一股新奇感。
小家主纵情肆意,性情骄纵但不失可爱。
而且因是魂息一体的缘故,沈盈息很快就适应了小家主的性子。
泡着馨香的热水,沈盈息仰头,十分专注沉浸地感受着水流、温热与芬芳。
“仙君宝宝呀,明天就去见我们的第一个任务对象咯,永安堂的大夫,那个以后弃医道修无情的家伙。”
“嗯。”沈盈息懒洋洋应了声,嗓音是带着沙的软,“假身份有什么要求吗?”
系统正为自己唤的那声宝宝窃喜,沈盈息临头一问,它抬头嘻嘻:“仙君宝宝做主就好啦,等您死的时候,天道会助我们,把这些疯子投回扩招的时间点上的。”
“好。”
沈盈息闭眼,过了会儿,又忽地问道:“宝宝?你如何这般唤我,我的年岁实算起来可不小了。”
系统闻言,暗笑,爪子痒起来,他伸出带倒刺的舌头顺了顺毛,“仙君如今再生,又对万事万物都新奇得紧,系统我看着喜欢,觉得这样叫很亲近啦。”
沈盈息眯眼也跟着笑,“多谢。”
“害,咱都是好同事。”
识海里的狼崽子边说边滚进广阔的神识里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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