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我要继承我的母亲?》全本 作者:你是free的-免费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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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继承了母亲的所有权后最开始的故事

雪家,是灰城当地毫无疑问的世家豪族,在全国也名列前茅。整个家族的产业遍布人们能找到的任何的正规领域,以至于在最近,整个灰城最大新闻就是,雪家族长,用二十一年时间改变了整个雪家的传奇人物,雪竹病逝的消息。
在这一天,匆匆结束了外国的学习的雪松回来,参与父亲的葬礼,并做好接任族长的准备。
当天清晨,阴雨绵绵,厚重的乌云笼罩着整片天空,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雪松站在阳台上,凝视着庭院里那棵樱花树,那是他的母亲樱姬从故乡带来的树,往年这个时候,它应该开满了粉色的花朵,但今年却显得格外萧瑟。
突如其来的钟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悠远的钟声回荡在整个庄园上空。雪松的父亲,这个一手建立起家族帝国的男人,永远地离开了。 仆人们忙碌起来,准备着葬礼的一切事宜。
雪松木然地看着这一切,直到管家递给他一封崭新的信件。那是全球蓄奴协会的会长,也是与他父亲一直以来都纠缠不清的男人,寄给雪松的信。当他展开信纸,那些扭曲的文字映入眼帘:”根据相关法律规定,您的母亲樱姬,将作为性奴传继给你……”
这封信颠覆了雪松的世界观。
原来,二十年前,父亲在一次意外中救下了正值花季的樱姬。她本是某个以蓄奴为主要资产的权贵家族的私有财产,自记事以来,就被迫接受过严格的性奴训练。在她即将被献给某个权贵,作为昂贵的处女性奴卖掉的时候,雪松的父亲在机缘巧合下救下了樱姬,并利用自己的权势逼迫那个家族放弃了樱姬。
随着记忆的涌现,雪松想起很年幼的时候,看见的母亲那双总是躲闪的眼睛,想起她偶尔会表现出的一些反常表现。有时他不小心碰到她,她的身体都会轻微地战栗。这些曾经被他视为母亲性格的表现,现在看来竟是深植于身体深处的烙印。
樱姬走进院子,她穿着一袭黑色的丧服,更衬托出肌肤的白皙。刚刚三十六岁的她保养的相当好,在她身上既有青春少女的风华美丽,也有已经成熟了的女人韵味。
她像往常一样优雅从容,却又带着某种难以察觉的焦虑。注意到雪松的目光,她微微低下头,双手交叠在身前,这个习惯性的动作让她看起来像个受惊的小鹿。
“松儿…”她轻声唤道,声音依然保持着那种特有的柔软,”我…” 雪松抬手打断了她的话。此刻,面对着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庞,他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理智告诉他该说些什么,可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雨越下越大,水珠顺着阳台的檐角滴落,在地面溅起一朵朵水花。樱姬的睫毛上沾着细密的水珠,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她的手指紧紧绞在一起,丝绸般柔滑的布料被带出了褶皱。 “我去收拾一下房间。”她低声道,转身离开时裙摆轻轻拂过地面,发出沙沙的响声。
雪松望着母亲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身影,内心涌动着复杂的情绪。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面对这段关系,如果可以,他宁愿不去面对。
夜幕降临,书房里的烛光摇曳。樱姬坐在单人沙发上,纤细的手指不断摩挲着茶杯边缘。雪松就坐在对面,静静地看着母亲略显局促的样子。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樱姬的声音轻柔而飘渺,像是在讲述一个遥远的梦境。她修长的十指不经意间攥紧了裙摆,”我出生在一个古老的家族,这么说不太恰当,应该说,我是出生在一个古老的家族的私人财产,从记事起就接受了特殊的教育。”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投向远方,”每天都要进行各种训练,文学、礼仪、音乐、舞蹈,还有…那些难以启齿的内容,他们逼迫我,对着各式各样的假阳具练习。他们告诉我,这些都是为了让我成为完美的性奴,真的很病态,所培养的就是为了让人有摧毁的欲望,将人变作真正的纯洁又淫荡的玩物,要把最好的留给未来的主人。”
樱姬的语气变得平静,但雪松注意到她的手指在微微发抖,”一直到那天,我的身体还保持着最初的状态。那天早上,管事的告诉我即将举行交接仪式,我的心跳得很快,不是因为期待,而是本能的恐慌。”
“当时我在后院的池塘边散步,说是散步也不对,我被束缚着没法动弹,穿着白色的和服,头发梳得很隆重。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嘈杂声,然后就是打斗声。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人推进了一条小船,顺水漂到了湖中心。”
樱姬垂下眼睛,继续说道:”船底有个洞,水一点点漫上来。我记得自己拼命挣扎,可是手脚都被绑住了。就在快要沉没的时候,有人跳进水里,把我拉上了岸。”
说到这里,她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意,”推进来船的人,是和你父亲关系最复杂的男人,也就是全球蓄奴协会的会长,文宝。而把我救上来的那个人就是你的父亲。他不顾一切地救了我,甚至把自己的大衣披在我身上。那时的我觉得,他是神明派来的天使。”
“后来我才知道,父亲用他在政界的影响力,说服了那个家族放我自由。他们不敢得罪他,只能答应。”雪松第一次听说这些往事,心中五味杂陈。
“我们很快就相爱了。”樱姬的眼眶微红,”他对我很好,尊重我,爱护我,从来没有提出过分的要求。渐渐地,我们都忘记了那段过去。直到有了你,我们的生活变得更加幸福美满。”
房间里陷入了沉默。窗外的雨还在下,雨滴拍打着玻璃,发出细微的声响。樱姬抬起手,轻轻擦拭眼角,”我知道你父亲他因为年轻时的冒险落下了些病根,没想到…这一天最终还是来了。”
雪松看着母亲苍白的脸庞,内心翻腾不已。眼前的女子既是生育自己的母亲,又是有着这样凄惨过往的女人。她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在诉说着内心的脆弱和隐忍。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你会…”雪松欲言又止。
樱姬点了点头,”是的,那些训练深入骨髓,改不了的。即使后来成为了你父亲的妻子,我还是无法摆脱那些条件反射。现在其实已经好很多了,你小的时候,我还没调理好身体时,不小心碰到别人,身体还是会不由自主地…”
她没有说完,但雪松已经明白。 烛火在微风中摇晃,在墙上投射出跳动的影子。这一刻,雪松终于理解了童家记忆里母亲那些有些奇怪的行为举止背后的原因,也意识到了即将到来的残酷现实。
“妈妈,这些年你们不是过得那么好吗?”雪松的声音里透着不甘心,”父亲带你离开里盆,一起来到鸿国,建立了新的家,为什么要让这种…这种东西追随着我们?”
樱姬端起茶杯,温热的蒸汽模糊了她的面容。她的手指在杯沿划过一圈,才缓缓开口:”你以为我们不知道这种制度的不合理吗?可是…”
她放下茶杯,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这是写入法典的内容,从几百年前就存在的规矩,是一个庞大的行业为了利益制定的铁律。我是自出生以来就被奴役的性奴,无论之后发生什么情况,身份都是终身的。就算主人死了,也会按照遗嘱传给指定的人。”
“怎么会这样…”雪松攥紧拳头,骨节发出细微的声响。 樱姬露出苦涩的笑容:”这些年我和你父亲一直在努力改变这种情况。他通过各种途径想要修改这条法律,但是阻力太大了。你知道的,很多老派家族都牵扯了这些,所以都在暗中维护这套体系。”
“那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告诉你又能怎么办?”樱姬抬起头,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她脸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让你从小就背负着这种心理负担吗?我们都希望你能健康成长,无忧无虑地长大。”
“可是现在…”雪松咬住嘴唇,”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樱姬轻轻摇头:”自从你父亲救下我的那一刻起,从我与他的相遇起,我就注定要经历这一天。这就是为什么他要留下那样的遗嘱,因为这是法律规定的,没有人能够更改。”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雨丝斜斜地打在玻璃上,形成一道道蜿蜒的水痕。”其实不只是我,在这世界还有很多像我这样的人。有些人一辈子都无法逃脱这种宿命,而我已经算是幸运的了。至少在过去的二十年里,我是以妻子的身份自由生活的。”
雪松站起来,走到母亲身边。近距离观察,他发现母亲的脖子侧面有一个极其隐蔽的印记,他从没见过,显然她之前都是将这里遮住的。那是一个精美的纹身,形状像是一把锁。这个标记昭示着她的特殊身份,永远无法抹去。
” 妈妈…” “别说了,松儿。”樱姬转过身,用食指轻轻按在他的嘴唇上,”这是无法改变的命运。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就只能想办法面对。”
她的语气虽然平静,但雪松能感觉到她微微发颤的身体。那是源自内心深处的惧怕,是对未知命运的惶恐。即便过了这么多年,那些根深蒂固的印记仍然束缚着她的灵魂。
“而且…”樱姬收回手,声音更加轻柔,”你现在长大了,是个成熟的男人了。我相信你不会像那些坏人那样对待我的,对吗?” 这句话像是在安慰儿子,又像是在给自己勇气。母子二人就这样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倾泻而下的雨幕,谁都没有再说话。
“你看,松儿,”樱姬向前迈了一步,月光照亮了她清秀的侧脸,”如果不是遇到了你父亲,可能我现在已经成了某人的宠物,玩物,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但现在,我要把这个责任交给世界上最温柔的孩子,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她伸出手指,轻轻抚上雪松的下巴,试图抬起他的脸。然而雪松仍在低头注视着地面,喉结剧烈滚动着,呼吸变得急促而凌乱。 “孩子,抬头看看妈妈。”
樱姬的声音温柔似水,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雪松缓慢地抬起头,月光下,他看见母亲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那笑容里藏着说不出的哀伤。樱姬的手指从他的脸颊滑过,停留在他的耳后,那里有一块小小的疤痕,是小时候摔跤留下的。
“你还记得那天吗?”樱姬轻声问,”你为了保护那只受伤的小猫,从树上摔了下来。我吓坏了,抱着你哭,而你却反过来安慰我说没事的,你是最坚强的男子汉。” 雪松的双手仍在不受控制地发抖,他想抓住些什么,却又不敢触碰眼前这个熟悉的身影。母亲的香气钻入鼻腔,那是从小到大陪伴他的味道,可现在却让他觉得如此陌生。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樱姬靠近了一些,她温软的吐息拂过雪松的耳畔,”但妈妈相信你。你一直都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你有自己行事的准则,而我也支持你做的一切事情,这就够了不是吗?”
雪松感觉胸口发闷,好像有什么东西哽在那里。母亲的气息,母亲的温度,母亲的触碰——这些原本再熟悉不过的感觉,此刻却让他产生一种强烈的罪恶感。
“今晚先好好休息吧,”樱姬慢慢收回手,”明天还要主持你父亲的葬礼。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
她说完就要转身离开,却在迈步时踉跄了一下。雪松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扶住她,手掌接触到她腰间的瞬间,樱姬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这个细微的反应刺痛了雪松的心——那是深深刻在骨子里的应激,是长久以来形成的条件反射。
母亲在他怀里轻轻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站稳,挣开了他的搀扶。她朝雪松露出安抚的笑容,轻声道:”晚安,做个好梦。” 房门无声地关上了,雪松仍呆立在原地。月光在地上投下长长的阴影,宛如一只无形的大手,将整个房间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檀香气息,那是母亲身上永远存在的味道,此刻却让人感到无比沉重。
灰蒙蒙的天空下,墓园里挤满了前来吊唁的人群。樱姬走在最前方,一身素黑的丧服衬得她愈发娇小,但她挺直的脊背和稳健的步伐,却给人一种不可动摇的坚韧感。 雪松跟在母亲身后三步远的位置,看着她熟练地应对着每一位来宾。她礼貌地颔首,恰到好处地表达哀悼,甚至还亲自接待了几位重要的政商界人士。
父亲在家族有绝对的权威,因为他不愿意让别人知道樱姬的身份,所以整个家族,除了一两位和父亲关系极好,永远支持着父亲的族老知道外,谁都只知道樱姬是父亲从国外带来的美丽女子。而那个纹身,樱姬一般也会通过打扮给隐藏起来。
在这个时刻,她展现出了令人惊叹的魄力和教养。 但正是这样一个强大而独立的女性,如今却要自己眼里被烙上了”性奴”的印记。这个认知让雪松几乎窒息。每当看到母亲优雅地屈膝行礼,或是下意识地收敛身形时,那些动作在他眼里都染上了不同的意味。
一位政府高官走上前,与樱姬交谈。她专注地倾听,偶尔点头,举手投足间流露出高贵的气质。这本该是最好的证明,足以说明她早已超越了那个悲惨的过去。可事实却是,这份优雅恰恰源自于曾经的性奴训练,是为了满足人的欲望而作为存在的起始的。
他想打翻这个世界。
雪松握紧拳头,关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甚至希望能上前宣布,宣布他面对的一切,而这一切都是荒谬的,这份遗嘱是无效的,他绝不会接受这样的安排。但现实不允许他这么做,法律明确规定了这一切,没有人能违抗,少数没有办法去违抗。
人群渐渐散去,只剩下几位至亲留在墓碑前。樱姬木木地整理着雪松父亲的照片,她的动作轻柔而虔诚,手指在相框上停留的时间比平时稍长一些。这个简单的动作触动了雪松的记忆——小时候每当他生病,母亲也是这样小心翼翼地抚摸他的额头。
“夫人,请节哀。”管家低声说道。 樱姬转过身,对着众人露出温和的微笑:”谢谢大家的理解和支持。这段时间辛苦各位了。”
她说话时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唯独避开了雪松的眼睛,她刻意在他面前凸显出自己的低下。这让雪松心里更加难受,为什么她要在自己面前表现出这种卑微的姿态?她已经接受了吗?可是自己心里仍难受着,自己不答应。
葬礼结束后的归途中,马车里陷入深深的沉默。隔着一条长椅,雪松注视着母亲疲惫的侧颜。夕阳的余晖透过车窗洒在她的发梢,为她镀上一层金边。这一刻的她美丽得不真实,却也让人心疼得无法呼吸。
这个女人,这个给予了他生命,哺育他成长的女人,现在却不得不低下骄傲的头颅,成为自己名义上的…玩物。这样的想法让雪松感到一阵反胃,却又无法驱散心底那份隐隐的燥热。
人性中最阴暗的部分正在叫嚣,提醒着他拥有了多么珍贵的所有物。 但他宁可不要这样的”珍贵”。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母亲只是一个普通的女性,也不愿看到她被套上这样的枷锁。那些优雅的举止,那些得体的谈吐,都不应该是建立在痛苦之上的。
马车驶过一片树林,树叶的阴影在车内移动,掠过樱姬精致的五官。她闭着眼睛靠在座位上,眉头微蹙,像是在忍受某种无形的煎熬。这个发现让雪松的心脏揪了起来——究竟有多少个这样的时刻,她是在伪装坚强,独自承受着内心的压力?
雪松突然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就像以往一样,就过着正常的幸福的生活不去管它不就好了?”
“不行的,松儿。”樱姬睁开眼,声音轻柔却异常坚定,”这不是我们可以私下商量的事。” 马车拐过一个弯道,车厢轻微晃动。樱姬调整了一下坐姿,她的动作依然优美,但雪松能看出那是一种刻意的克制。
“法律不仅规定了性奴的归属,同时也明确了相应的职责。”她望向窗外,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如果我不履行义务,会被视为逃奴。那时候不但你会受到牵连,我还会被送往专门的惩戒机构。”
“那种地方,”她稍稍停顿,”比起这里的生活,那才是真正的地狱。我见过从那里出来的女孩,她们连最基本的思考能力都失去了。”
雪松猛地转过头:”谁敢!我是雪家的族长!谁敢质疑我的选择?”
“是文宝,他知道这一切,他不会错过打击你父亲的机会,也不会放过打击你的,松儿。”
樱姬的视线始终停留在窗外飞逝的景色上,”你不能留下漏洞,你当家了。况且…这也是我的责任。”
“责任?”雪松的声音带着几分嘶哑,”这对你来说成了责任?”
“当然。”这次樱姬回头看向儿子,她的目光清澈而平静,”你父亲给了我二十载的幸福时光,现在轮到我为你做些事情了。这是我欠你的,也是我应尽的义务。”
她说这话时的表情太过自然,就像是在讨论今天的晚餐菜单一般平常。可正是这种态度,更让雪松心疼。他清楚地知道,母亲是在用这种方式保护自己——把这一切定义为理所应当的责任,才能让自己更容易接受。
马车驶过一座石桥,车轮碾过石板的震动让人有些不适。樱姬微微皱眉,随即又舒展开来。这个细微的表情变化没能逃过雪松的眼睛——这是她内心情感的外在体现。
“听着,松儿,”她忽然正色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如果不按照规矩行事,事情只会变得更糟。与其让那些监管机构介入,不如…”
“够了!”雪松打断她的话,”我不想知道这些。我只要我的母亲,而不是什么…”
“但你现在不仅仅是我儿子了,”樱姬轻声打断他,”从法律意义上讲,你同时也是我的主人。这个身份转换已经发生了,我们必须面对。” 车厢内再次陷入沉默。夕阳西下,暮色四合,黑暗逐渐吞噬了所有的景物。樱姬的身影在昏暗中显得越发模糊,但却让雪松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疏离。
他多希望自己能大声说出拒绝的话语,告诉母亲他们可以一起逃离这座城,去找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重新开始。但理智告诉他,这样的幻想毫无意义。那些无形的规则早已编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没有人能逃脱,他也不能逃脱。 马车继续前行,穿过渐浓的夜色,向着家中驶去。
推开厚重的橡木门,雪松踏入父亲昔日的私人空间。这里的一切都维持着记忆中的样子——墙上挂着几幅古画,书架整齐排列着各类典籍,壁炉上方悬挂着父母的结婚照片。
樱姬跟随在他身后,轻轻带上了房门。屋内的空气带着淡淡的熏香味道,那是父亲生前最喜欢的味道。此时此刻,这股气息却让雪松感到一阵窒息。
“你的衣物已经搬到这里来了,”樱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让人把二楼的客房改造成了你的书房。” 雪松站在房间中央,目光落在那张宽大的床榻上。深红色的锦缎床品庄重而华丽,曾经见证过父母二十余年的恩爱生活,如今却要迎来新的主人。
“妈妈,你不应该…” “这是理所当然的安排。”樱姬打断了他的话,走到梳妆台前开始整理物品,”按照规矩,性奴要随时待命,所以必须睡在主人的房间里。” 她的动作依然优雅从容,但雪松注意到她的手指在微微发抖。即便是在整理最简单的物件时,她也在遵循着某种特定的程式——那是烙印在骨子里的训练。
“你可以使用东边的那个浴室,我已经让人检查过了。”她继续说道,声音平稳得不像话,”如果你需要什么,直接吩咐下人就可以了,即便是什么特殊的服务。你得明白你的地位,以及你拥有的一切。当然,你需要的,也可以…叫我。” 最后一个音节几乎是低不可闻的。雪松能看到镜子里母亲略显苍白的脸庞,她竭力维持着镇定,却掩饰不住眼底的紧张。
“够了,”雪松深吸一口气,”今天就到这里吧。你也累了,早些休息。”
“但是按照惯例…”樱姬转过身,欲言又止。 “没有什么惯例!”雪松提高了声音,”今天是爸爸的葬礼,我不想…” “正因为是今天,”樱姬轻轻打断他,”所以我们更应该遵守规矩。这是对逝者的尊重,也是对自己的负责。”
她说着,缓缓走向房间一角的软垫。那里原本摆放着一把舒适的躺椅,而现在却换成了一个小巧的垫子,位置刚好能让跪坐的人抬头看见床榻。
樱姬跪在那里,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姿态标准得令人心痛。月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漏进来,在她身上投下一片银辉,却照亮不了她脸上的表情。 雪松站在原地,胸膛剧烈起伏。这个画面太过刺激了他的神经——从小抚养他的慈母,此刻却像一个等候差遣的玩物,静静地跪在自己的寝室内。那种源自血脉的敬畏与来自本能的冲动在体内激烈碰撞,几乎将他撕裂。
“睡觉吧,松儿,”樱姬轻声说,”明天还要处理很多事务。记住,不管你什么时候需要我,我都在这里。” 她的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几个侍女鱼贯而入,开始为夜晚做最后的准备工作。在她们忙碌的过程中,樱姬始终保持那个姿势,安静得像是房间的一部分。
她们看到了母亲的这个模样,雪松想到这,眉头紧锁。
“请你们退下吧。”雪松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这几天我想静一静,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不必来打扰。不,不要来这座房子” 侍女们恭敬地行礼,悄无声息地退出房间。
随着房门关闭,偌大的空间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在继续。 雪松转向母亲,轻声说:”妈妈,今晚你就回你的床上睡吧。这是命令。”
樱姬抬起头,月光描摹出她优美的侧脸线条。她的睫毛微微颤动,像是在极力克制某种情绪:”松儿,你不需要对我这么客气。我明白自己的身份。”
“可是…”雪松往前走了一步,”这里毕竟是爸爸的房子,你不应该…” “正是因为这里是你父亲的房间,”樱姬打断了他的话,声音轻柔却不容置疑,”我才更要谨守本分。你父亲在世时,我一直是以妻子的身份享受着优待。现在,该是我做些事情的时候了。” 她说着,略微俯下身,做出了一个标准的臣服姿势。
这个动作完美得令人战栗,显然经过长期的专业训练。 “而且,”她抬眸看着雪松,目光中带着某种复杂的温柔,”你应该习惯了母亲的照顾。现在也是一样,只不过方式有所不同罢了。”
雨声渐大,水珠拍打在窗户上的声音清晰可闻。雪松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几乎要盖过这雨声。眼前的母亲是如此陌生又如此熟悉——陌生的是她现在的身份定位,熟悉的是那份始终如一的关爱。
“请你休息吧,松儿。”樱姬的声音轻得像是一缕青烟,”让我来帮你更衣。”
“不,不用了!”雪松几乎是脱口而出,”你只需要…” “这是我的职责。”樱姬微微抬头,月光映照着她略显苍白的面容,”让我们都试着适应新的相处模式,好吗?” 她的语气里带着某种恳求,这让雪松一时语塞。
确实,一味地抗拒反而会让母亲更加难堪。或许正如她所说,循序渐进地寻找两人都能接受的方式才是明智之举。 “好吧,”雪松最终妥协,”但是不要跪着,站起来说话。” 樱姬犹豫了一下,缓缓起身。她走近几步,动作优雅而自然,就像过去无数次为儿子铺设床铺时一样。但在她的眼眸深处,雪松看到了某种自觉,某种变化。
“把外套给我吧。”她伸出手,声音依然轻柔。 这个简单的动作勾起了无数回忆碎片。多少个夜晚,都是母亲这样帮他更衣,为他盖上被子,有时还会唱着摇篮曲哄他入睡。但现在,就连这样一个普通的动作也都染上了不一样的意味。
雪松机械地脱下外套,递给她。樱姬接过衣服的动作极其标准,手指微微蜷缩,动作轻柔而标准。这种小心翼翼的态度比任何言语都更能彰显她的处境。
“晚安,松儿。”替他铺好床铺后,樱姬退到角落里,”如果有任何需要,随时叫我。” 她说着,又一次跪了下去,这一次的姿态比之前更低。月光下,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却显得如此孤单。
雪松按理应该睡了,可是他怎么能睡着呢?
“妈妈,陪我聊聊天吧。”雪松躺在床上,望着漆黑的天花板,”讲讲我小时候的事。那些我都记不太清楚了。”
黑暗中传来樱姬轻微的动作声,她稍稍挪近了些,但依然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你想听什么呢?” “什么都行,”雪松翻了个身,面向墙壁,”关于我的,关于你的,都可以。我总觉得对你的了解太少了。”
“那就从你刚出生说起吧,”樱姬的声音轻柔得像是在哼一首催眠曲,”那天下着小雨,和今天差不多。当你父亲抱着你走进产房时,你正在哭闹。他不停地尝试让你安静下来,可是不管用。”
“后来我接过你,轻轻抱在怀里。也许是母子连心的缘故,你马上就停止了哭泣。你父亲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开心得像个傻子似的。” 樱姬的语气中透出几分怀念:”那时候你还很小,总是喜欢抓着我的头发玩。有时候你会拽得很疼,但我从不阻止你,因为每次这样做时,你都会露出最纯净的笑容。”
“慢慢地,你会发现新的乐趣。有一天早晨,我发现你偷偷摸进了厨房,手里还拿着一根胡萝卜。你把自己打扮得像个野炊的小熊,身上沾满了面粉和酱汁,我和你说,小熊不吃胡萝卜,小兔子才吃,你还急的原地哭了出来。”
“记得有一次你发烧住院,整整三天饭也吃不下水也喝不了多少。你父亲愁得胡子都白了几根,想尽办法。谁也想不到你对这种病的反应那么严重,最后是你自己逼着自己吃了下去病号餐,即使吃到一半就干呕,也没放弃,说那样才像个真正的病人。那时候你才六七岁。”
雨声渐渐变小,夜色愈发深沉。樱姬的声音像是流淌的溪水,在寂静中带来阵阵涟漪:”还有你八岁时发生的那件事吗?那天你放学回家,发现家里来了好多警察。原来是有人偷了你的钱包,以为里面装着零花钱,结果却发现里面有张你亲手画的全家福。”
“还有你十四岁那年,突然迷上了书法。每天晚上都要练习到很晚,有时候连晚饭都顾不上吃。你父亲担心你的视力,特意让人订做了特制的台灯。后来你的字帖在全国比赛中得了奖,颁奖典礼那天,你父亲激动得差点哭出来。他拿过的大奖有无数个,可是没有一个比你那次得奖更让他开心。”
角落里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时光真快啊。不知不觉间,我的男孩已经成长为一家之主了。” 雪松感觉喉咙发紧:”妈妈…”
“说起来,你小时候特别喜欢躲在我的衣柜里,”樱姬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温暖的笑意,”每次遇到不想做的事情,你就会钻进去。有一回你父亲发现了,气得直跺脚。他说,那是他的地方,你给他抢了,真是对活宝呀。”
“现在想想,也许正是从那时起,你就在潜意识里把这里当作了自己的领地。就像现在这样…” 她没有说完这句话,但雪松明白她的意思。往日温馨的画面在脑海中浮现,那些亲密无间的时光,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如今却平添了一层禁忌的色彩。
“还记得你第一次学会骑自行车吗?”樱姬的声音有些哽咽,”摔倒了好多次,却始终坚持不肯放弃。你的父亲想要教你,你还不愿意,因为你觉得你自己一个人就能干,不是吗?”
雨停了,远处传来隐约的雷声。樱姬的故事像是永不枯竭的泉水,在黑暗中静静流淌。她用温柔的语调编织着过去,试图让这个难眠的夜晚不至于太过煎熬。
雪松多么悲伤,这样引起的悲伤,他无法压抑,只能将头埋在枕头里。
黑暗中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接着是一阵轻微的触碰。樱姬柔软的唇覆上了雪松的后颈,带着某种安抚的意味轻轻摩挲。
“嘘…”她在儿子耳边低语,声音轻得像是羽毛拂过,”别难过,松儿。这不是你的错。”
雪松浑身僵硬,感受着母亲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间。这个举动既亲密又恰当好处地保持距离,是典型的讨好式的慰藉方式。
他能感受到母亲的身体贴着他的后背,隔着薄薄的睡衣传递来的温度。 “小时候你也是这样,”樱姬的手指轻轻梳理着他的头发,嘴唇依然停留在他的颈部,”每当你做噩梦醒来,都会躲在妈妈怀里哭泣。我会这样亲吻你的额头,直到你重新入睡。”
她的话让雪松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泪水浸湿了枕套。但这一次,母亲没有像从前那样把他搂入怀中,而是用这种方式笨拙地安慰着他。
樱姬的唇瓣顺着他的脖子向上,轻轻蹭过他的耳垂,那里是他最敏感的地方之一。她的动作极其轻柔,像是对待易碎的瓷器一般小心。这种近乎本能的谨慎,正是多年调教的结果。
“别哭了,好不好?”她的舌尖轻轻舔舐着他的耳廓,声音带着蛊惑般的魅力,”妈妈在这里,一直都陪着你。” 雪松能闻到她身上熟悉的香气,混合着深夜独有的馨香。这个拥抱式的亲吻让他想起了儿时的点点滴滴,那时的母亲总是用最直接的方式来表达爱意。而现在,她却要用这种方式来安慰他——已经与之前不一样了。
樱姬的动作有着母亲的温柔,又带着某种难以名状的情愫,让他的心绪变得异常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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