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且谣》连载 (1-13章+重置版1-14章) 作者:罗纳尔滴尿-免费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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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爱别离

乐莫乐兮新相知,悲莫悲兮生别离
—- 屈原,《九歌,少司命》

第一章: 紫衣软剑盗断肠

春分初候,玄鸟至,燕来也。
人间逢春。
日上三竿,晨雾已散,远处的山林之间本寂静无声,忽然渐渐听到一个哼歌的声音传来,声音青涩稚嫩,最初极轻极远,但随着声音的渐渐逼近,细听之下,竟然是市井里的下九流唱的小曲,:
“紧打鼓来慢打锣
停锣住鼓听唱歌
诸般闲言也唱歌
听我唱过十八摸……”
令人没想到的是,唱歌的人竟然是一个清秀的少年,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身材瘦削,衣着朴素,唯那一双清澈的眸子,透着未脱世俗尘埃的青涩,他肩头扛着一捆柴,哼着也不知是从哪里学来的淫词艳曲,正不紧不慢的在林子里一边走一边唱。
“伸手摸姐小足儿,小足细细上兄肩,哎~哦哎哦~楞个儿郎个儿 楞~~~……”
少年唱的正高兴,林间突然传来枝叶悉悉簌簌之声,紧接着便是四道沉重的脚步声自树影里传来。
“小子,挺得意嘿,唱的不错啊,脸还挺白嫩,老三有福了。“ 一声低沉粗哑的戏虐声从前方响起,鹰钩般的大鼻子看的少年心里直发毛。
“过路的是咱兄弟的地盘,咋地,要不然麻利儿的掏银子,要不然麻利儿的脱裤子,让咱爷也当回京城的老爷,尝尝娈童的滋味。” 后方传来男子笑声,声音尖锐刺耳,说不出的难听。
少年心头一紧,猛然回头,只见身后的男子脸上带个长长的刀疤,从额头一直贯到下巴。左右两侧的身影也渐渐浮现,四个彪形大汉抱着手臂,身穿黑色短褂。每个人腰间都悬挂着一柄朴刀,脸上带着阴冷的狞笑,呈合围之势,困住了少年。
随着心跳陡然加快,s少年的额头也慢慢渗出了汗。他就是一个孤儿,父母自幼双亡,举目无亲的他只能在临淮渡混个落脚的地方,不会武功也没有背景,更别说闲散银两了,身上所有的钱财也只不过腰间的一串铜板,还是他近些月砍柴好不容易攒的,自然也不舍得掏出来,但眼下是关乎到性命的时刻,也由不得他。
他冷汗直流却强作镇定,后退一步,涩声道:“各位大哥,小子只是个砍柴的,从小便是孤儿,无父无母身无分文。还请各位大哥使个方便,改日再……”
“别跟爷爷在这里扯犊子!” 前方的鹰钩鼻一声沉喝。“不给钱不给沟子,就给命!” 刀疤脸也尖声应和道,手中的朴刀闪烁着阴冷的光芒。
“天高皇帝远,反正杀你一个叫花小子也不会有人管。” 四个大汉顿时得意的哈哈大笑。
少年听到此处,知道躲不过这一劫了,颤颤巍巍从腰间掏出了一挂铜钱,递了出去,惶惶道:“各位爷,这是小子身上……唯一的一挂铜板了,还请各位爷放过小子一马。另外沟子是啥,咋给啊?”
“呦呵?啥沟吧都不懂的处男,这尻门绝逼紧实耐草!”刀疤脸面带淫邪,一边伸手夺过铜钱:“大哥 你说的不错,有的人就是忌吃不记打,敲打敲打就把藏着的钱乖乖交出来了。”
为首的鹰钩鼻却不甚开心,“就这三瓜俩枣,还不够弟兄们点个下酒菜呢,行了行了,拿了铜板,快点弄完了下一场。”
“啊,弄完了?” 少年更害怕了,“不是,各位大哥,不是说好给钱就放我走的吗?” 他显然没有经过江湖尔虞我诈的敲打,被吓的语无伦次。
“大哥,各位爷,求求你们了,我身世凄惨无父无母,还没享受过天伦之乐,还没没娶老婆生孩子呢,醉仙楼的花魁我还没细看过呢,临江仙的烧鸭烧鹅,腾云阁的琼酒我还没吃过呢,我不能就这么死了,呜呜呜……” 说到后边,他眼睛一红鼻子一酸,甚至都快急得哭出来了。
“得了,老三,别跟这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废话,快点把他拉林子里肏了吧,肏完了记得宰了。真搞不懂你为啥对小屁孩的沟子情有独钟,要我说,还得是醉仙楼的那群小娘皮骚!” 为首的鹰钩鼻不耐烦了,连忙吩咐刀疤脸。
“哎,得嘞!” 刀疤脸不由分说拉住了少年,力气大得惊人,手像一个铁箍一样,紧紧的握住少年的胳膊,把他往林子里拉,手里往裤裆里摸索着。少年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毕竟15岁的身子骨并不甚壮硕,也不像这些歹徒平日里舞抢弄棒,看见刀疤脸快脱掉裤子,他急得大喊:“大哥,大哥你干嘛?大哥你别吓我,你脱裤子干嘛……”
就在此时,一个讥讽声传来:“几个大老爷们来欺负个小孩,还好龙阳?脸都不要了?” 声音温润娇柔,映入眼帘的是一位风华绝代的女子。
女子约莫三十四五的年纪,一双杏眼目含春水,饶有趣味的像这边看着,倚树而立。她披着一个宽松的紫色的袍子,身姿挺拔,腰间悬挂着一柄长剑,剑鞘黝黑古朴,剑柄上雕刻着一只展翅腾空的金凤,透着锋锐的光泽。
朝阳从身后的树丛中照向美妇,透过宽大的紫袍,映出了玲珑的身段:胸口的隆起颇为壮观,可惜锦缎袍子将胸口的嫣红完全遮盖。那水蛇般的腰肢盈盈一握,少一分则瘦,多一分则又显肥。蜜臀夸张的曲线完全撑起了裙摆,想必也是丰满而富有肉感。
美妇又看向少年:“小孩,刚刚不是唱歌唱的挺欢实吗?还什么:听你唱过十八摸,咋不继续摸了?”
少年看向她,先是心中一荡,他平时在市井里混迹,从没见过如此容貌的女人,那清丽脱俗的容貌,加上曼妙丰满的身材,更是显的旖旎动人。
想起眼下的遭遇,少年先是惊喜的大喊,口里毫无遮拦:“大姐姐,救救我,这几个恶徒要杀……“ 喊道一半才发觉不对,这个漂亮大姐姐生的细皮嫩肉的,虽然带个配剑,但终究是个女子,还孤身一人,别等着我死了还得搭上个她,于是连忙焦急的大叫:”姐姐你别管我,快跑!这几个恶徒残暴的很,你打不过的。”
“扑哧……小屁孩年纪不大,懂得挺多,你倒是还能想着我。” 眼前女子被逗笑了,那神态娇媚无边。刀疤脸等人瞪着大眼,一时间看的都呆滞住了。
四个歹徒擦了擦口水,渐渐浮现出了淫笑。鹰钩鼻舔了舔嘴唇:“哟,捉住个小子,还钓上来个淫荡的小娘皮,妈了个巴子,以前咋碰不到这么美的!”
“真骚啊,不知道和小屁孩比起来,哪个舒服?嘿嘿嘿,不如你跟了我们大哥当压寨夫人啊,我们应该也能捞口汤喝喝,哈哈哈哈!“ 刀疤脸也附和道。
四个淫徒放肆大笑,完全没把眼前的美娘放在眼里。充满肉欲的眼神,如同豺狼一样扫视着猎物,像是下一秒就要扑上去把眼前看似温顺的小绵羊扒扯干净一样。
女子没理会他们,依旧嘴里调侃着。但身形却动了,快的像是闪电一般,为首的鹰钩鼻还没反应过来,女子的身形已然飘到了他身前,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幽香。
一柄软剑从女子手中刺了过来,剑势轻飘飘的。在鹰钩鼻眼里,细剑并不快,甚至看的清清楚楚。他倒没放在心上,手中猛然发力,出刀砍下,心想这小娘皮不知好歹,跟我硬碰硬,不得把你剑剁断。
就在刀剑将要接触之际,女子眉眼一笑,手中暗劲微吐,剑锋柔的像水一般,悄无生息的绕过了刀疤脸挥出的刀锋。
只听“噗呲”一声,鹰钩鼻脸的淫笑突然僵住,眼睛睁得滚圆,低头看去,只见自己的手腕被齐齐削断,鲜血喷涌而出。
由于鹰钩鼻是背对着身后的三个恶徒,所以他们看不清楚发生了何事,只听见女子一声轻笑,随即一抹紫云飘过,老大便僵住。余下三人还以为是女子用了什么邪法将鹰钩鼻定住。
老三刀疤脸咬了咬牙:“弟兄们,一起上,围着打,捉住这小娘们,我们兄弟挨个肏,每个洞都玩!” 说罢,剩下三个歹徒恶狠狠的扑了上去。
“你的嘴巴挺脏,不如我来帮你清理一下?”
柔光一闪,刀疤脸的嘴角顿时裂开一道血口,整个人惨叫着跪倒在地,鲜血止不住地从口中流出。
剑锋疾掠而出,剩下二人刚迈开步伐,腿弯处便各自出现一道血痕,双膝一软,直接跪倒在地上。
“女……女侠,别杀我们,求求你大发慈悲” 为首的鹰钩鼻最先受伤,反应也最快,强撑着失血的身子跪倒在地不住的磕头,不敢看女子一眼。刀疤脸的嘴角被拉开,在地上呜呜的翻滚,整张脸皮全是血迹,就算活下来,上边也怕不是没有一块完好的皮了。而剩下俩跟班也不好过,膝盖的脚筋已然被挑断,余生只能做一个废人。
少年看的目瞪口呆,心脏狂跳不止 :“这……姐姐……这…” 他吞了下口水,不知是震撼还是害怕。
美妇没有搭理伏在地上的四个歹徒,甩了甩剑上的血珠,转头看向少年,似笑非笑道:“谁刚刚让我快跑来着?”
“额……” 少年显然是刚刚从震惊中反映过来:“谁让你跑啊?不知道啊,我没让你跑,你别看我。”
“呵呵呵呵,小嘴还挺滑头。” 女子终究还是没忍住,笑意从眼底漾开,接着她转过头去看向恶徒:“还愣着干嘛?今天姑娘心情好不杀你们,把钱留下,还不快点滚?”
“谢……谢女侠不杀之恩” 刀疤脸和鹰钩鼻忍着剧痛,把身上抢劫来的碎银和内一挂铜钱一并扔到地上,搀扶剩下两个着两个膝盖废掉的恶徒头也不回的逃走了。
女子回过头来,把少年从地上扶了起来。少年脸上充满了震惊和敬畏,连忙直起了身子:“多谢女侠相救,敢问女侠芳名?”
女子微笑道:“女侠就不必了,唤我映娘就成了。我今年三十五了,都可以当你姑姑了,平日里行走江湖习惯了,不用对我太过客套,你呢?你姓谁名谁?”
“我啊,我叫林谣“ 少年仰起头,看向映娘,却发掘面前女子的容颜秀美是自己平生所未见,皮肤白皙的像云朵一样,偏偏樱唇生的又是那么红。
映娘的一双剪水双眸正凝望着自己,清澈透亮,令人莫可逼视,看的少年微微一震,自觉失礼,想要低头,但又有点不舍,一时间手足无措。
映娘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或许她还以为少年还在因为歹徒而害怕,于是便曼声安慰道:“好啦好啦,歹人都走啦,别担心,我陪你进城吧!”
路上林谣渐渐放下了拘谨,和映娘闲聊,得知了她的身世。
原来这映娘,原本是大户人家的一个久居深闺的小姐,平日里吃穿不愁,家境优越,倒也活得自在。少女怀春,芳心暗许,喜欢上镇里一个秀才,她也是明眸皓齿,故秀才对她也是十分喜爱,可以说是两情相悦。
很巧的是,映娘的父母对秀才十分满意,因其为人老实,用功肯学,为人也踏实,于是情投意合之下,二人约定了婚事。但就在新婚当天,二拜高堂之际,一伙蓄谋已久的蒙面的强盗杀将进来,连带秀才和她的父母砍的血流成河,将钱财洗劫一空。
她的双亲拼死守护,将桃李之年的她悄悄送走,运到了一个故人的住处:静心庵,寺院的主持静心师太收留了她。静心师太少时是九华宫的内门弟子,后来出家。师太教会她武功本领。八年后,学成归来的她独闯强盗的巢穴,将盗贼屠戮殆尽。
大仇得报后她独自闯荡江湖,抱打不平,这才路过此处将林谣救下。秀才姓应,本身她应该叫应娘,但是由于新婚当天,还未过门,所以便取了个谐音,唤做映娘。
“那你呢?“ 她的一双眸子注视着林谣。”我啊……“ 林谣茫然的看着她,”我不知道我的来历……我失忆了。”
“我只记得我父母是个大英雄,很早前就死了,还有一些断断续续的记忆,什么仙子来我家拜访,什么四书五经,唐诗宋词之类的,剩下的我全都想不起来了……“ 他沉默了,失忆的过往就像一段空白的人生一样。
面前的少年眼底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盈盈似有泪水涌现。
少年合上眼睛,不想让映娘看到窘态,心里想到:“或许爹娘是大英雄,遭受了坏人迫害,老天爷见不得他们在人间受苦,便请他们去天宫里享福了吧?” 想到这里,林谣的心里得到一点慰藉,睁开眼睛,看见风从树林里吹过。
那一抹彷徨,忧郁的眼神让映娘看的心疼,心想:“这孩子……唉……要是……要是我当年没有那伙强盗把我的家毁了,估计生下来的也这孩子一般大了吧? ”
一时间,林谣竟然让映娘回想起了当年的自己,当年那个刚刚失去双亲和新郎,走向逃亡之路的大家闺秀,也是这样一脸悲痛,无助,迷茫。
“好了好了,谣儿,莫要再想这些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随风去了,那你现在有啥奔头吗?“ 映娘柔声问道,试图让林谣不再沉溺于过去的苦楚,至少此刻可以轻松一点。
“有啊,我现在想多砍点柴火,帮家门口的丰酒肆的老板娘多跑点干点活,然后攒钱”
“攒钱干嘛?” 映娘笑盈盈地问道。
“攒钱去临江仙吃烧鸭烧鹅,之前我跑腿,丰酒肆的老板娘给我赏过一片昨夜吃剩的烧鸭,真香啊。” 林谣闭眼回味道,“要是我能吃半扇烧鹅也好啊”
“还有那个腾云阁的琼酒,我没喝过,但每次帮张公子送信进腾云阁的时候,都能闻到那股子香味,还有,还有醉仙楼的花魁姐姐,那一次出街的时候我远远的看了一眼,真漂亮,好想再看一眼。” 少年幻想道,仿佛自己已经吃上了美食,喝上了美酒,看上了美人,紧接着他又偷偷瞄了一眼映娘,心里嘀咕道:“这个救我的大姐……不对,姑姑,好像还比花魁姐姐长得俊俏几分哩。”
通过一阵子的相处,映娘发现,虽然初见的时候,少年哼哼着淫词艳曲,但他一脸清澈,仿佛又啥都不懂,说的话也单纯,没有什么心机的样子。
对男女之事,也不过是女子生的好看,便令人欢喜,至于更深的鱼水之欢,云雨缠绵,他却像未曾涉足浊世般,毫无概念。也许只是先天机灵,在街坊处来回奔走,耳濡目染之下听到了些小曲,小词,并且记了下来,但实际意思却不甚了解。
走了一路,二人闲聊,有说有笑,也不甚乏味。不一会便远远的看到了临淮渡,这临淮渡,乃是云秦国水路的枢纽,商贾遍地,纸醉金迷。只见一座城池依水而建,横亘在淮水之畔,城墙高耸,烟雨微笼,几座高大的望楼在天光下隐约可见,水道两侧乌篷船来来往往,舟楫穿梭,热闹非常。城门上方,一块牌匾高悬,“临淮渡”三字苍劲有力,透着几分古朴与厚重。
“谣儿,姑姑就陪你到这里了,不能跟你进城了,往后的路你要自己走啦!” 映娘本来轻松的语气渐渐低沉,温柔的声音里竟然带着一丝不舍。
“啊?为啥?姐……姑姑你不陪我进去吗?看看我的家,或者我给你做顿饭吃报答你,刚出门的时候我抓了个野兔,烤了撒上盐巴,焦的流油,老好吃了” 林谣有些失望和不解,也不想和清丽的女侠那么快的分开。
“不能了,姑姑还有些事情要去做,不能进去陪你啦,你要好好吃饭,以后别独自上山了,有坏人,危险,听到了吗?” 映娘柔声道,想了想,把身上带着的银两,和从四个歹徒处得到的碎银铜板,一并交给了林谣,“这些钱你拿去吧,好好攒钱,以后娶个漂亮的大媳妇!”
林谣刚想拒绝,女子救了他的性命是他的恩人,他不能再取走她的钱财,却恍惚间看到她眼眶微红。映娘背过了身去,不想让少年看到窘态,身子顿了一下,像是要转身再看一眼,但终究没有回头。施展轻功,背影渐渐消失在山林中,不见了踪影。
入得城门,只见官道宽敞,马车轱辘碾过青石板,留下一道道深深的辙痕。两旁商铺林立,酒旗迎风招展,摊贩叫卖声此起彼伏,茶楼酒肆、丝绸绣庄、胭脂铺子皆是生意兴隆。
林谣背着柴火,穿过长街,熟练的往城西走去。
临近家门前,他特意绕路,走进了丰酒肆——城西颇有名气的一家小酒楼。
酒肆门口挑着两盏红灯笼,里面酒香四溢,几个酒客正推杯换盏,伙计们穿梭忙碌,空气里弥漫着烧黄酒和烤肉的香气。
“想在老娘这里赊账?天杀的东西,隔壁那窑子倒是白白收你这种泼皮,没钱拿后门抵债,反正现在那些老爷们如今也好龙阳。跟你说,今天你这猢狲要是留不下铜子,就别想踏出这丰酒肆半步!”门口一个穿着锦布衣裳的媳妇正骂着一个醉醺醺的无赖食客,一双凤眼魅中带威,体格风骚,她正是酒肆的老板娘:翠姑。
“哟,小谣儿,回来了!”
一个憨厚的声音传来,酒肆掌柜王大福正站在柜台后,瞧见林谣,便笑呵呵地招呼:“这些天去哪儿了?我还寻思着,你该不会又一个人跑山里头去吧?”
“跟你说了多少遍,去城外附近砍砍柴火得了,哪一天深山里被狼咬了狗啃了,都没人给你收尸。” 翠姑转过身来看见林谣,笑骂道,虽平日里对林谣颇为照顾,但丝毫不改泼辣的性格。
林谣却不生气,他知道翠姑只是刀子嘴豆腐心,于是咧嘴一笑:“哪能啊,山里可是我的老家,狼见了我都得绕道走!”
他随口逗了两句,旋即认真道:“老板,明儿个一早我就来,帮你们搬酒坛、劈柴,包你们早上开门之前都弄妥当。”
“好小子!” 王大福哈哈一笑,“还是老规矩,二十枚铜板,干完活管你一顿早饭,顺便再给你带个烧饼。”
“好嘞。“林谣放下砍好的柴火,拿了王大福递过来的铜板,向着外郭巷走去。
日影西斜,墙上的余晖淡淡隐去,外郭巷的路冷清下来,不同于主城的灯火通明,这里是临淮渡的最偏僻的地方,自然人迹罕至,没什么热闹的气氛,弥漫着淡淡的潮气。
这间旧宅是林谣前些年住进来的,多年以来无人居住,已然废弃。林谣将其稍作休整,也能遮风挡雨,安稳度日。房子虽陈旧,却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摆设极少,冷冷清清,不过一幕帷帐,一张床,一把桌椅和一口柜子。
门口也只有一个林谣。
平地的几声惊雷,打乱了少年的思绪,夜风卷着潮湿泥土的气息,发出低沉的哀鸣。他抬头看了看门外,乌云渐渐堆积,他忽然又想起了那抹紫色的背影,和泛红的眼眶。
风萧萧而异响,云漫漫而奇色。
造分手而衔涕,感寂寞而伤神。
雨季要来了。

第二章:破瓜泄阳床中忙

春分二候,阳在阴内不得出。
百草吐芳。
五六日的功夫眨眼间流过,林谣比以前干活更为卖力了——无论是帮丰酒肆劈柴烧火,刷碗擦桌;还是帮张员外搬货;帮邻家的秀才老婆郭氏当泥腿子插秧。他也不知为何近几日那么勤快,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力气,但心里却是空落落的——明明没有烦心事,日子也在一天天变好……
空闲的时候,他时常跑到城南边的大槐树下百无聊赖的坐着。那里有个老李头,是个说书的,整日里天南地北地胡侃,讲讲江湖上的奇闻异事,混个赏钱。
她风姿卓越。又浪迹天涯,江湖上不可能没她的故事……可每每话语到了嘴边,林谣又说不出口——这样一位天姿国色的绝代佳人,普通人便是能跟她说上话已然万幸,更遑论自己一个无父无母的穷小子,定然跟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物,打探也显得毫无必要,自作多情了。
少年对男女之情懵懵懂懂,自然也未经人事。但即便这样,那一颦一笑和温言软语,仍让他留恋不舍,成为他日子里为数不多,感到依赖温暖的时刻。
有时候张员外的公子还是会叫他帮忙跑腿送信,不过不再是卖烧鸭的腾云阁了,而是醉仙楼,这也让他有机会看看醉仙楼的那些仙女儿,他这样想道。
醉仙楼的歌姬们每天都会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尤其是最出名的那些头牌香伶。弹琴舞乐无一不通,娇柔的体段,婉转的声调,一对卧蚕看起来红红的,更是惹人怜爱。但好像,都没姑姑好看……
林谣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那么卖力的干事。在这片玉宇琼楼,歌舞升平的地方,也或许只有每天在城里跑上跑下,才让他也有一丝丝融入感罢。
这日申时三刻,林谣跑腿累了一上午,午饭过后在南城柳树下,老李头正滔滔不绝的喷着口水,面前摆着一个放铜板的小铁盆:“前几日,老头子说了,那风云榜皆记载着全天下赫赫有名的强者。十三年前。不知何人何因颁布,分为天榜十人,地榜十人,人榜百人。”
“有的啊,神出鬼没,有的下毒杀人于无形之中。但今日,我们来讲讲风云榜第一人,那便是桃李之年就在天榜独占鳌头的:云姬仙子!”
“却说那云姬仙子乃百年罕见的修仙奇才,自创洛神十三剑,战天榜三大高手而不败。云姬生的又是倾国倾城,自然有众多青年才俊苦苦追求。可无论那些天骄多么玉树临风,仙子都冷若冰霜,不为所动。终在风云榜发布的一年后,芳龄二十三就隐退江湖,无影无踪。”
“这世人啊,活着不是为了名,就是为了利。风云榜发布后的三年时间里,乃是最为着名的江湖屠戮。有传言道,在屠戮后,有一个冰清玉洁的美人儿,出现在已故的天榜高手——林方远夫妇家的遗迹前垂泪,还看见那美人儿牵着一个四五岁的孩童走了!”
老李头讲到此处眉飞色舞,引得一众听客都伸长了脖子,可老李头还是向四周望了望,压低了身子道:“据说啊,那美人儿就是云姬!客官们,奇怪不,对他人漠不关心的云姬仙子,竟然也会因为别人哭泣!也没人知道那四五岁的孩童是谁的娃娃!”
正当众人咂舌之时,一声叫喊传来:“衙门处闹人命啦,师爷被杀了!“ 那人生的贼眉鼠眼,嘴唇上有几根长长的胡子,穿着粗麻衫,气喘吁吁的打断了老李头。
“孙鳖你去一边去,别打扰老头子讲书,从哪得来的外门邪道的消息,滚滚滚。” 老李头没好气的骂道。
自己正讲到关键处呢就断了,他还指望今天能讨点赏钱,去玉春坊逛逛呢。上次看到个小娘们魅的跟个狐媚子一样,自己老当益壮,又从别处买了药,听说还是官府里流下来的,绝对金枪不倒!可惜身上没带够钱,没能开荤……
“哎哟,俺哪敢骗恁啊!句句是真嘞!恁要不信,就去县衙门口瞅瞅,大堂外头的告示上明晃晃写着呢——擒拿要犯映娘,悬赏千两银子!谁报了,谁发财!” 孙鳖呲着大门牙咧嘴叫唤道,也不知是谁给他起孙鳖这怪名。
“映……映娘?” 在一旁发呆的林谣耳朵一动,什么?
“真的假的?”
见众人都好奇的围了过来,孙鳖小胡子一翘,得意的看乐老李头一眼,随即压低嗓音,操着乡音土里土气道:“还能有假?俺跟恁说,师爷这是遭报应咧!俺还听人说,那县太爷跟他就是一条道上爬的癞皮狗!”
“俺还听人说啊,师爷家地底下埋的全是娘们的尸骨,啧啧啧啧。恁瞅瞅,也不知糟蹋了多少黄花大闺女!”
眼见其他人都被吸引了去,看着自己盘子里寥寥无几的赏钱,老李头气的胡子翘了起来,故作高深的板着脸,叹了口气:“莫谈国事,莫谈国事啊,小心隔墙有耳!”
心里却想着:得了,今天晚上又吃不着肉了。
没空听孙老二的扯皮,林谣拔腿就跑县衙大堂的方向,他也不知道是开心还是不开心,一边希望能得到映娘的消息,一边又不像让救命恩人的姑姑惹上麻烦,更何况谋杀师爷,往轻了说得直接砍头,重了说得祸及家人,流放万里的。
林谣跑到县衙大堂高令处的时候,已经猜到了最坏的结局,挤过乌泱泱看热闹的群众,看到了红字写的大布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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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运,钦差督察,持律申明!
犯妇映娘,年三十五,杏眸凤目,身形修长,惯着紫衣,腰悬软剑,行踪飘忽。原籍不详,来历神秘,勾连匪盗,行踪诡秘,实乃江湖乱党之流。
今夜三更,该妇夜闯县衙,弑杀本府师爷,劫掠官银,罪无可恕!此乃杀官夺库,悖逆纲常,罪当凌迟处死,绝无宽宥!
案发当时,师爷曾出手制敌,映娘已身中掌法——“四宵散”,重创在身,然仍负险潜逃,行踪不明。此人武艺高强,江湖手段层出不穷,或已藏匿城中,或借途远遁,各地乡勇、缉捕快手务必严加查缉,凡有可疑之人,即刻拘押问讯!
现该妇已潜逃,踪迹难寻。凡百姓遇之,速速报官;若有窝藏、私通者,同罪论处,不赦!
即日起,悬赏千两,缉捕映娘!若能缚犯归案,官府必有重赏,且升一等良民。凡提供确切线索者,亦有白银五十两,赏钱即日发放,不得拖延!
各府县衙门、驿站渡口,务必严查盘问,凡可疑之人,即刻拘押听审,不得懈怠!
此令昭告四方,所到之处,张榜示众,严加搜捕
—— 临淮渡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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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边贴着一张精细的画像,女子凤目秀眉,三分飒爽,七分娇媚,不是救命恩人映娘还能是谁?
林谣顿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阵发黑。映娘消失了五六天也不知干甚么去了,再次有消息便是闯出了惊天大祸,犯了杀身之罪,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映娘不是恶人,这点他很明白。一个恶人不会毫无缘由的关心他,救他命,甚至在离别的时候将自己的钱财留给他。一个恶人也不会因为一面之缘的离别而眼噙泪水,黯然伤神。
至少林谣是这么想的。
他深呼几口气后收束心神,强自按耐住情绪,心道:“先不管那么多了,眼下第一步是找到映娘。她不像是临淮渡当地人,人生地不熟。我恰好砍柴多年知道几条小道,或许能带她逃离,寻得一线生机。”
可从一整座城寻得一个人,谈何容易?林谣一开始想去各处酒馆,说书的地方打探消息,但转念一想,衙门早已张榜通缉,若是茶馆饭堂能得到靠谱的消息,怕是早有人去捉拿领赏了。把希望寄托在那里,自然不可能有什么用处。
林谣只能按老办法,宛如大捞针一样,在他觉得偏僻,适合躲藏的地方搜寻。
仿佛不知疲倦一样,林谣从午日骄盛一直跑到夕阳落山。整个临淮渡最为偏僻,最适合躲藏的的地方他都搜过了,依然没有一丝关于映娘的身影。
一直到夜半三更,他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往外郭巷的家中走去,脑子一片混沌,肺快要炸了似的。嗓子里渐渐冒出腥甜的铁器味,但这一整下午他只顾着找寻,连口水都来不及喝。
房子里依然冷清,多了一丝寒意,他没细想,关上了房门,倒了杯水润润喉,晕晕沉沉的倒头就睡。
林谣的头刚刚沾上枕头,忽闻一声低呼:“谣儿,竟然是你?” 声音熟悉无比,只见一个身影灵敏的从房梁上一跃而下,眼前的竟然是——
“映娘?”
林谣惊喜的叫道,他赶忙取出火折子点了灯,眼前风姿卓越的紫衣美妇,正是林谣想了千百回,也寻了千百回的映娘!
“你怎么在这儿?“ 二人同时低声惊喜的轻唤。
“这里是我家!“ 林谣率先发觉过来解释道,心脏砰砰直跳,映娘也脸色暖红,一脸讶异的望着林谣。
“映娘,你……你……“ 林谣声音有些哽咽,一时说不出话来。他有太多太多的疑问了:为什么映娘不能陪着他进城,这几天映娘消失都是干嘛去了,为啥映娘被县令通缉,她真的杀了师爷了吗?通缉令上说的映娘身中的四霄散是什么?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抹了抹眼泪,连忙下了床,拉住了映娘的素手就想往外边走:“姑姑,走,我知道有条小道,可以躲开衙门耳目出城,跟我来,能活!”
“谣儿,你别出去……” 映娘连忙说道,欲言又止的样子。“你把路告诉我就行,我自己走就好……”
林谣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知道映娘不想和自己一块在街上露面,否则让他人看见,定然觉得自己包庇重犯,甚至和映娘是共谋。那罪过就大了,别说杀头,就连千刀万剐,凌迟处死都有可能。
可是林谣却怎么忍心,让一个朝思暮想,甚至危难关头的人儿,刚和自己见了一面,就独自出走面对这一切呢?
林谣紧握着映娘的手,扭头就要去打开屋门,一边说道:“姑姑,那条小路一时半会跟你说不清楚,我得领着你走,上次你救了我,这次我说什么不能让你自己一个人。你别担心我,这个时候不会有巡逻的,这一块我熟悉的很。”
“不用了,我自己走就行,我会轻功走得更快,你会拖累——“映娘急忙道,声音却因屋外传来的脚步声和交谈声戛然而止。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真服了,这么冷的天,还下雨,让我们出来搜,搞得就跟搜到了能把她抓喽一样,人家都能把会武功的师爷宰了,宰咱们不跟杀小鸡儿一样?“ 一男人抱怨道。
“王二你别乱说话,快点搜,就差这家了。这人我熟跟我平日关系不错,是林谣那小子,搜完了赶紧报道,回家睡觉去!” 另一男子催促道,声音很是熟悉。
是李风,确实是老熟人,他是说书那个老李头的儿子,和自己平日里关系还不错,在衙门当差役,没想到他来了。来不及细想,林谣连忙挽着映娘的胳膊,蹿到了床上,心念一动,拉上了帷帐把床挡住。
“铛铛铛!”
“林子?这么晚睡觉了吗?” 屋外的李风敲门道。
林谣突然发觉,刚刚点起的火烛忘记熄灭了。心想门外的李风和王二也肯定看见烛火了,只得硬着头皮道:“没……还没睡。” 他紧张的心脏怦怦直跳,身边一股幽香传来。
他感觉自己拉着的那双柔荑也冰凉,渗出冷汗。他忽然萌生出一股欲望,想要保护,爱护身旁的恩人,于是下意识的把可人儿那柔软的丰躯抱在怀里。映娘眼中露出惊讶,但并没有反抗,任由他搂着。
“呦?这么晚了还不睡,明天还能起来干活不?” 李风笑道。
门外的王二突然插话:“老李,我刚刚好像听见,房里有个女人声音?”
这么晚了不睡觉?女人?媳妇,对对对!媳妇!
“哦……那个,对!……她是我刚刚娶进家门的媳妇…今晚是……是我俩新婚的洞房花烛!“ 林谣的心脏跳到了嗓子眼,浑身一机灵,脱口而出。
“哈哈哈哈哈你小子不赖啊!我说呢咋最近干活那么卖力,原来是攒钱娶老婆啊!” 李风在门外大笑道。
“不过林子啊,上边下来的消息,说是临淮渡出了个案子,让我们巡逻一下。兄弟还是得进去看一眼,要不然不好交差。”
林谣只觉得浑身发冷,怀抱着映娘的手臂都微微颤抖,他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映娘不由得被他搂的更紧了。
“好……好的。” 林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更为糟心的事来了。
映娘柔软的玉躯伏在他的怀里,和他面对面望着,胸前的两团乳肉压在林谣的胸前,柔软的像棉花一样。他发现他下体在紧要关头,可耻了起了反应,渐渐硬了起来,顶住了怀中人儿的小腹。
可令林谣不解的是,映娘眼波流转,就这样静静着看着他,温柔而静谧,甚至没有露出任何紧张的神色。
“还是得看看,否则谁知道你在里面藏了什么人?” 王二谨慎道。
“抱歉兄弟,上边的要求……要不然看看你娘子长啥样?你眼光应该不差吧? ”李风尬笑道,他也知道这样很是不妥。
“咔哒……” 门被缓缓打开,林谣能从房间内的蜡烛泼洒在帷幔上的光,看到两道影子浮现了出来。
映娘的一双明眸看着林谣,眼光一颤,随即变得坚定,像是寒夜中的晨星,清澈而透亮。
她动了。轻轻的拉开了袍子上的束带,随着袍子散落,里边的丰润的雪躯便只剩下一个绣花抹胸遮羞。随着映娘手指的动作,那仅存的抹胸也被迅速取了下来,将那纯洁无暇的身子,完整的裸露在林谣面前。
白皙的皮肤像玉一样,甚至在烛火的灯光下散发着莹柔的光芒。那一对雪乳饱满的高耸着,甚至有些骄傲的挺起了胸前嫩红的小樱桃。嫣红的乳尖却蒙上了一层忸怩的羞涩,沉甸甸的乳房丝毫没有下坠之感,反而随着映娘的一呼一吐,微微起伏。
这是无论天底下哪个男人,看了都会沉醉流连的美色。可如今这样雪白的人儿赤裸着娇躯,单独只露给林谣欣赏,仿佛是他独有的禁脔。
林谣不明白映娘这是在干嘛,他抬头呆呆地看着映娘,但他也不需要明白了。映娘垂眸看着他,她那芙蓉般清透的双颊,虽荡漾着羞怯,眼神温润如水,确是无比坚定,也夹杂着温柔——像是看着自己千万次在梦里想象过那未曾诞生的孩子,透着的怜惜和宠爱。
随着映娘的下裙被她快速摘下,美妇的浑身已经不着片缕。她没再犹豫,拉开了身前那呆滞少年,裤子上的腰带,露出了藏在黑暗中等待了许久,却从未出征过的巨龙。
林谣只觉得下体膨胀,青筋爆起。微微发紫的龙头,好像是大旱之年,皲裂的土地一样,焦躁不安。下一秒,龙身就被一双冰冰凉凉的素手握住,但他仍然处于茫然的状态,不明白大难当前,眼前的自己的救过自己性命的姑姑,为何突然宽衣解带,露出了她丰硕玉润的身躯,和自己可怖的龙棒。
紧接着,映娘用自己的左臂轻轻勾着林谣的脖子,右手则是扶向了少年已然成熟的玉茎,把它对准了自己未经人事的花穴,调整好了位置,臀部微动,缓慢的,轻柔的,坐了下去!
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青涩少年原本紧皱的眉头突然散开,皲裂的大地也被甘雨滋润。他先是感觉下体碰到了两瓣软肉,湿嘟嘟的。随即那两瓣软肉便缓缓包住了他的龙头,软肉之后竟然别有洞天,花壁牢牢紧锁住他的玉茎,仿佛有许多小嘴一样吮吸着龟头,慢慢插入的时候,竟然触碰到了一层薄薄的膜,阻碍了龙头的前进。
柔腰用力,玉臀下压,臀瓣重重的拍在了林瑶的股间,肥美的雪肉激起了阵阵臀浪,林谣只觉得那曾阻止它的膜最终被它的主人背叛,被无情的撕裂。它的主人一意孤行,将狞恶的巨龙送入了温暖的巢穴,抵达了自己身体最脆弱,最嫩滑的花径深处。
“若是没有那场血光之灾,恐怕我的孩子也跟他一般大了吧?” 映娘于霎那间想到。
“啪!” 一声脆响在房间里回荡开来
渐闻声颤,微惊红涌。
“……嗯……” “唔! ”
一声舒爽的低叹,夹杂着微带痛楚的娇吟,同时从床上传来。
映娘虽之前和秀才有过婚约,甚至拜堂成亲也成了一半,但秀才和她都是恪守古礼之人,因此未曾有过落红。而应秀才死后,闯荡江湖之时也没见到过意中人,因而这晚破身之时才会如此痛楚。
但映娘心里知道,只有忍住开苞时的痛苦,甚至发出享受的呻吟声,才能让隔着一层帷帐的追兵信以为真,放过自己和身下的少年。
“谣儿,搂着我,跟着我的节奏慢慢动,别慌。” 映娘强忍着嫩穴被第一次被撕裂的痛楚,伏在林谣耳边低语,话音刚落,她微微仰头,娇喘细细,那肥美的蜜臀开始前后上下晃动了起来。
“啪……啪……啪……啪…啪”
“唔……唔……谣儿……嗯!……好爽……” 映娘低吟着,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带上了一丝羞涩的缠绵。
透过烛火,帷幕上一副玲珑有致的娇躯紧紧贴着着青涩的身子,空气里传来了阵阵呻吟声和清脆的拍击声,让两个衙役面露尴尬。
“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这是人家小两口新婚洞房,再继续就太过分了!” 李风尴尬的咳了一声,好兄弟的初夜说什么也不能让自己给打扰了。
“走了走了,人家亲热着呢,快走吧能交差了……” 王二也过意不去,连忙和李风一起离开了屋子,顺手带上了房门。
屋子里只剩下了侠妇和少年,以及依然明亮的烛火。
“啪……啪……啪…啪……啪”
帷帐上起起伏伏的身影并没有因外人离开而停下,雪臀和大腿的拍打声仍然在有节奏的持续着,虽然帐内不再传来言语声,但是一声声喘息娇吟却更显妩媚了,仿佛那女子要在少年身上化开一般。
林谣身体还是有点僵硬,但是他的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他半倚着枕头,双手扶着映娘的柔美的腰肢,帮助她保持平衡,入手的滑腻感让他越来越兴奋,甚至看着映娘在身上舞动的娇躯也让他莫名感到激动。
他并不清楚映娘在干嘛,为什么要把自己的鸡鸡放到她的身体中,但是身下传来的感受却不会欺骗他,那温暖湿润的包裹感是他这辈子未曾体会过的舒爽,而更为奇怪的是,听到身上美妇的啼鸣,似乎让他的鸡鸡变得更为雄大,坚挺了……
看着映娘胸脯沉甸甸的乳房随着动作起起落落,映娘背后肥美的臀部拍打着自己的大腿和胯部,林谣不自觉的开始迎合映娘的动作。映娘起的时候他下沉,映娘落的时候他顶跨,仿佛无师自通一般,配合的天衣无缝。
“啪…啪…啪…啪…啪…啪……啪”
眼前的女侠的动作更快了,雪白的胴体都能把棒身完整的纳入至身体中。刚刚经历过破瓜之痛的粉户此刻紧紧的箍住了林瑶的棒根,每一次交合好像都要把林谣魂魄吸走一样。
“啪…啪…啪呲…啪呲…啪呲……”
幽径处的水变多了,起起落落都会让二人的结合处,带出一丝晶莹的液体,飞溅到股间,咕叽咕叽的声音像是小孩的嘴在嘬一根棒棒糖,十分可爱。林谣也感觉自己人快要飞了一样,仿佛躺在云端,映娘的身体变得滚烫,媚眼如丝的看着自己。
“姑姑……姑姑我……我忍不住了……”
林谣突然感到一股奇妙的感觉从身体内部盈满了出来,脑子里渐渐放下了思考。他不再半躺在枕头上,而是整个人往前靠了起来,把脸紧紧的埋在映娘的柔软的胸脯上,手紧紧的揽住她的腰,腰部发力,胯狠狠的向映娘私处撞去。
他再也无法抑制住冲动,两枚成熟的精囊一收一放,把里边浓稠的液体挤压到了棒身中。映娘春壶的小嘴宛如有吸力一样,将巨龙紧紧裹住,帮助他把自己最珍贵,最浓密的体液散播在自己的心房。
“谣儿……姑姑也……嗯……嗯……姑姑也不行……不行了……好孩子…要……去了!”
“噗呲——噗呲————噗呲!”
滚烫的白浊狠狠的浇灌在了秘境的禁宫里,龟头顶在了最为隐秘的花心软肉处。女子最为珍视的子宫,此刻却大大敞开着,迎接着独属于幽宫主人的到来。与此同时,一股滚烫的花汁也从子宫内部喷洒而来,浇灌着侵犯着它的巨龙。美艳的少妇,和青涩的少年,一起携手相互搂抱,登向了极乐世界。
“呜呜呜……好舒服……映娘……我爱你……好爽……呜呜呜呜……映娘好舒服……呜呜呜呜……”
不知怎得,林谣竟然哭了,呜咽着搂着映娘的腰部,头埋在映娘的温暖的乳房间,也不知是因为高潮的余韵,还是因为——
“姑姑呜呜呜……你不知道我找你找的好苦…呜呜呜呜呜你为什么离开我……为什么不要我……我……我一晚上都在跑……我城西…城北……都跑遍了呜呜呜哇哇!”
踏破铁鞋无觅处后,如潮水般的担忧席卷了他,但当在自己房子里遇到映娘后的大喜,却被两名差役吹散。两名差役走后,林谣紧张到嗓子眼里的心猛然坠地,再经历了映娘主动委身于他,和破处后交合高潮带来的巨大快感,竟然一时间让这个少年把一切一切的惊险,脆弱和委屈哭了出来。
映娘的花穴里还插着尚未软下去的肉棒。她刚刚从高潮的激烈和爽悦中醒来,便看到刚刚破了自己身子的林谣像个小孩一样伏在自己胸脯上抽泣,不由得感到好笑。于是柔声道:“好啦好啦,好谣儿,乖谣儿,别哭啦!让你担心啦,姑姑怎么可能不要你呀!”
“傻孩子,刚刚还那么威风呢,现在怎么就成爱哭鬼了“ 映娘带着宠溺的微笑看着怀里的泪人儿笑道。
“我哪有……就是委屈担心你而已……” 林谣擦了擦眼泪,嘴硬的说到。
“不过姑姑,刚刚咱俩在干嘛呀?怎么那么舒服啊……好想再来几次,你看,这里还——” 说完林谣指了指自己刚刚软下去,停留在花穴里 的肉棒。在映娘的注视下,又慢慢肿了起来。
映娘惊了一下:“哎呀!” 她连忙扶起身来,下体脱离了慢慢变硬的肉棒。
“啵!” 一声脆响,花蜜夹杂着白浊,带着些落红的血丝从蜜穴中流出,缓缓滴在了腿上和床上。
突然想起来林谣还不通人事,就这样糊里糊涂的夺走了自己和他的初次,映娘不由得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她不顾沾满花液,精水和血丝的身躯,再次把林谣搂在了怀里,附在林谣耳边,跟他讲起了行周公之礼的一切知识,说到羞人之处,映娘的双脸也烧的通红,把林谣看呆了:他只见过眼前美妇的成熟和风姿,但从来没想过能够看见,这个含羞带怯的美人,在月光和烛火的照映下,可以裸露着娇贵的身躯,神色忸怩却依然为他传授房事。
映娘虽这之前本身未曾破瓜,但女子出嫁前需要学习同房知识,当年订婚时没用上,现在倒可以把以前的学以致用。此外她这十五年来行侠仗义,解救了不少风尘女子和良家少女,更杀了不少盗花贼,江湖并不那么忌讳此类不雅之事,所以道听途说也学到了很多。
讲着讲着,林谣不由得吃惊的瞪大了双眼,他才意识到刚刚自己干了什么。
自己竟然和这个年龄大自己一轮的美艳熟妇颠鸾倒凤,做了男女之间最为亲密,珍贵的交媾之事?映娘竟然主动褪去身上的裙衫,将雪白的身子送与自己,在平凡少年的怀中婉转承欢了?而自己竟然破了这位美人,守护了三十五年的贞洁身子,将处子落红永远的留下了?
这……这……这不会是梦吧,不会是我白日累的太狠了,躺在床上的黄粱一梦吧? 林谣震惊的想到。
还没来得及细细思索,便看到映娘眼波流转,双目含羞,赧然道:“谣儿……你我…你我二人已有……夫妻之实,不知……不知你可愿意做我真正的……夫君。” 话语越来越低,说到后边声音渐渐细不可闻。
映娘本是江湖中人,行事洒脱,不拘小节。从二十岁起见惯了生死,她早已不是十几年前的大家闺秀了,但是一想到刚刚自己竟然委身于一个年龄可以做她孩子的少年。在几天前刚刚见面,还把他视为自己的侄子,几天后就一起翻云覆雨,共赴巫山……
这也就罢了,现在自己又期盼可以成为他的妻子,他的女人。甚至可能接下来几天要在他的胯下低吟浅唱,予取予求,她就羞的不能自己。
“我……我……” 少年支支吾吾,结巴了起来。
映娘委屈的凝望着林谣,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几欲滴出泪来,羞红的双颊更是显得楚楚可怜:“怎么,难道你嫌弃人家人老珠黄配不上——”
“——怎么可能!”林瑶大声道,一把捂住了映娘的双唇。眼前的赤裸美人实是自己生平所未见,又和人老珠黄有什么关系嘛。
“我愿意。姑姑,我愿意!!!” 虽然声音依旧纯真童稚,但无比坚定。
林瑶还是那个林瑶,那个15岁的少年,但在经历了苦寻不得时的蓦然回首,险象环生后的蚀骨销魂,成为男人后的他,仿佛在一夜之间变得成熟许多。
“姑姑,你长得漂亮,武艺高强,还救了我的性命,我只是个穷小子,啥都不会,也没有钱,还幼稚,我一直觉得你也会把我当个小孩看。”
“可是姑姑,自从你我分别以后,我其实一直就挂念着你……你走后,我接了比以前更多的活,比以前更卖力了,我都不知道为甚么。但我现在知道了,因为……因为我一直觉得下次遇见你,就有银子和你在一起了,就能配得上你了!“ 林谣大声道。
“姑姑,上一次离别的时候你还记得吗?你把你身上的银子都给我了,要我拿那些钱娶个漂亮的大媳妇,姑姑,你就是我的那个漂亮的大媳妇,我要和你在一起!”
“噗嗤……” 映娘被林谣稚嫩而又真挚的话语逗笑了,没想到当时的话他还记在心上,不由得一阵感动:“好啦好啦,我们家谣儿也是个小男人啦!”
不知为何,林瑶再次注意到了她湿红的眼眶。
映娘自觉失态,她终究是比林谣更加年长的,理应比他更为成熟,不能让他看见这一刻的软弱,于是她转过身去,悄悄抬手擦掉了眼角的泪珠。
当她再度回过头来,已恢复了原先的宁静和温柔,笑着看向林谣,说:“谣儿,时间也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明日我们还要拜堂成亲呢。”
“好……那姑姑,我能……搂着你睡觉吗?” 林谣吞吐到,虽然映娘以身相许,但当林谣提出想要温存的请求时,语气还是迟疑了一下。
“奴家的身子都已是你的啦。虽然时辰已晚,恐不能和谣儿再赴巫山,不过你说的嘛——” 映娘道,和林谣一起侧躺了下来,把他的右手放到了自己的胸脯上,左手放到了自己的臀肉上,柔声道:“还请谣儿……爱惜映娘。”
先前鱼水之时,林谣起身还颇为拘谨,双手为了保持平衡,只是放在映娘的腰上。此时听到眼前的美人自称奴家,又主动把自己手放到玉峰柔臀上,不由得心花怒放,浑身像是被电了般一荡,说不出的舒服快活。
他试着揉动了一下,右手雪乳处传来极其绵软的触感。想必天上洁白的云朵,就是如此这般了吧,林谣想道。手中揉搓逐渐用力,却发现掌心有一肉粒渐渐变硬。挪开手掌一看,却发现白乳的尖尖处,那可爱嫣红的乳突竟然慢慢立了起来。
林谣微感好奇,顺着本能,他闭上了双眼,张嘴将深红发紫的小葡萄含入了口中,仔细的舔舐,舌尖从柔软的乳肉处打着转,时不时的扫过娇红处,惹得映娘浑身酥麻。
少年的双手同时抓住了映娘的丰臀,缓缓的爱抚着,丝毫不敢大力揉搓,怕弄疼了怀中的美人。可尽管如此,他仍可以感受到手中传来蜜嫩臀肉的惊人弹性。
一声嘤咛,映娘的玉臂下意识的搂住了他,把他往胸前送。受到激励的林谣开始大胆起来,手中的爱抚逐渐加大力度,慢慢揉搓起来,小舌头舔的也更为迅猛了,引得映娘的桃源又逐渐开始分泌粘腻的爱液。
正当映娘情欲被勾引起来时,却发现胸前的少年已不知何时停下了动作,那双清澈的大眼睛合拢,安静的依偎在她的怀里。
一旁的烛火早已燃烧殆尽,只剩下窗外照入的皎白月光,如水般洒在林谣酣睡的脸蛋上,恬静的像一个初生的婴儿。
这恐怕是近些天来,林谣睡得最为踏实,最为香甜的一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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