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mily家》全本 作者:不详-免费小说下载

序言

佛曰:“众生皆苦,迷梦未醒。”
人生百年,熙熙而过。闭眼时回想此生种种,叹如黄粱一梦。什么天纵之才,福禄之命;什么娇妻美妾,万贯家财;什么酒色财气,权名利势,死前问君可否带走一样?悲矣,苦矣,皆为虚幻矣。
或许有人会说,死后诸事我不知,只愿生前富贵有。为何一些个作恶之人,生前得了个大富贵,又活了个大岁数。死后就算是遗臭万年,但半分不落本人身上。而那些个忠贞不阿之人,饱经雨雪风霜不说,往往是英年衰,中年丧,尽管后世美名赋之赞之,又有何用?如此看来,倒不如学恶算了。
不过君可否知晓,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孽报,恶事,入地狱阎王全知。业报,善事,列入仙班全靠。生前恶事做了,死后地狱难逃!生前善事做好,死后成仙得道!如此说来,还是学善为好。
可是你我皆是凡人,终日混沌度日。既非圣贤,也无慧根。如何辨善恶,种业果?要知道为善一时容易,为恶一世也难。世间这万事万物,都如阴阳太极黑白双鱼一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分不清,道不明,耗心劳性,不明所以。有一诗文说的精妙:善恶本一体,黑白难细分。
生死由天定,半分不由人。
旧日香港有一佳片,名曰《无间道》。讲的是一警中之匪,同一匪中之警的故事。若那警是善,他于黑暗之地所作匪事是善是恶?若那匪是恶,他于光明之处抓的小贼是恶是善?于是黑白交织,万般色彩统统化成无间那抹重灰,生者有悔,死者有恨,死后皆在此无间道途终日游走,永世受苦,不得超脱。其实,我也一样啊。
我叫林凡,是个警察。

第一回 往日恩怨今日结

当今天下,是为帝制。建国先皇帝定都天京,又名帝都,现已过了百年春秋。百年间,帝国疆域渐大,国威却是渐衰,战事四起,暴乱频发,民怨声四起。又叹今帝虽是壮年,却怪怨非常,无帝后,无皇子,政事上一言定之,又爱堵民口,杀不和之音,使民生更苦。又有三大家族,贵为贵族之首,乃是些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人物。可这一人,一言就可定万万人之生死。今日之事便是例证。
七月十五,圆月当空,星夜无云。
此时的帝都宰相豪宅之中,已经没剩下几人还能稳稳站着。鲜红的血色,几乎洒遍了大屋中的每个角落,横七竖八的尸体,无声诉说着这里刚才发生过的故事。如今,大宅中的主人已经被一把匕首穿心而入,凄惨惨躺在一楼大厅正中。只有二楼角落一间卧室之中,尚存有一盏灯光,正有一位美丽贵妇,跪在手织地毯之上,对一位青年男子苦苦哀求着:“求求你!我女儿她是不是有意的!求求你放过她,您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
看着这位抱着自己右腿裤脚,不停痛哭哀求着的美丽贵妇。我双眼冰冷如霜,狼一样盯着她无助的容颜,缓缓的蹲下身子,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将她小脸猛然拉近到我的眼前,道:“哦?那么你可以干些什么?”
我的话是如此的具有侵入性,逼的她仓惶答道:“愿为奴为婢……”
我淡淡“咦”了一声,一边抚掌拍手,一边冷嘲于她,道:“好,很好。只要你能时刻记住了你的话,我就会时刻记住我的话。”说着,我的眼睛,意有所指的朝不远处的那个倔强的少女淡淡瞥去一眼。
见我看向那个地方,她脸上的不安瞬间就沉寂了下来。我很高兴她这么快能够明白我意思。邪邪一笑,就对着她娇艳的双唇狠狠的吻了上去!她顿时身子一僵,本能就想用手推我!但是那手伸到半空后却忽然停住,在一滴泪水从她眼角黯然滑落之后,她死死攥紧双拳,木然的接受着我的掠夺。
这唇瓣着实太甜太软,又含有罂粟一样的禁忌滋味。一吻吻毕,我留恋的用舌尖将嘴上的残留味道全部扫到口内,方才说道:“将那这个咬人的小家伙同这个女人一并带走。”
我身边人忙点头退后应是,死死捂住一少女嘴巴,带着贵妇人一起快速离开了。而我则起身下楼,站在一楼的大厅正中之地,静静看着脚下这个死人。
“大仇以报,感觉如何?”正在我幽思之时,突然有一位身穿着黑丝长裙的贵妇人,双腿迈着猫步,提一个缀有珍珠的亮白色丝缎手袋,带着一股曼陀罗花的甜腻香味,婀娜多姿的从大厅的柱子后面来到我的面前。
看到这个女人的出现,我对她淡淡笑道:“这不也是你的愿望吗?姑姑。”
这个被我称为姑姑的女人马上就唔嘴“咯咯”笑了起来,先是冷冷看了一眼地上冰冷尸体,将他身上之带血匕首轻轻拔起,缓缓收入手袋之中。之后眼波一转,媚态万生,对我说道:“常年都不苟言笑的x先生今天看起来很高兴啊?是啊,我们林家的仇也终于报了,罪有应得的人已经得到了应有的代价,确实应该高兴才对。不过仇报了,你的身份也不比以前了,会不会……会不会不理姑姑了?”
姑姑嘴上虽说的哀怨,可她脸上依然还是那副巧笑倩兮的样子,边软软的将自己身子靠到我胸口,边温柔体贴帮我整理领带衣角,喃喃说道:“都这么大了,还不知道注重自己形象,看看以后那个蠢女人会嫁给你这个小懒虫……”
听着这种熟悉的絮叨,我不由回想起这么多年来和姑姑相依为命的情景。我知道,这世界上此刻真正关心我的亲人,就只有姑姑了。过去几年,我做了许多残忍的事情,多亏了姑姑给予我的温暖,才使我没有泯灭了心中最后一丝人性。想起这里,我心中暖暖,柔柔对她答道:“当年是你将我从垃圾堆旁边捡了回来。所以,在你面前,我永远都是你记忆中的那个小孩。”
姑姑听后对我粲然一笑,叹道:“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
我笑道:“是啊。当年若不是姑姑前来找我,现在的我,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流浪呢。”
姑姑一听,取笑我道:“那时的你简直就是一头小恶狼,凶凶的一点一也不可爱。我刚摸你一下,你就狠狠咬了我一口,真是没有良心!”
我伸手一指,轻笑道:“谁姑姑几年不见突然变的那么美?我当然认不出来你这美人姐姐是谁了?”
见我用指尖轻按自己琼鼻之上,姑姑作势啊呜咬我一口,皱鼻撒娇道:“谁是你姐姐了,没大没小的。好了,姑姑问你,当年的那个约定,你还记得吗?”
回头深深看了一眼那渐渐抛离的冲天火光,我坐在轿车的驾驶座上静静听着道路两旁传来的蝉鸣蛙叫,脑海中不停回想起姑姑分开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林儿,不管是为你,还是为我,尽快履行那个约定吧……”
今天,我奉皇帝之命,暗中授命铲除帝国宰相——三大家族的王家族长王文意一家。过去,我曾是力压三大家族之上的林家长孙!但可惜的是,在我五岁的时候,林家惨遭灭族之灾。除了姑姑妈妈和我三人以外,其他的人,全部都死于了那场大火之中。而我也正是在那个充满血腥的晚上,知道了刚才那位少妇,也就是我亲生母亲的真实面目!
现在,我除了将我从大街上找回来的姑姑以外,再也不会轻易去相信任何人!那天以后,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林凡这个人了,有的只是一位杀人不眨眼的冷血屠夫,帝国秘密警察部门部长——X先生。
不一会儿,车开到了一栋巨大的双层别墅外面。这别墅为欧洲哥特式建筑,通体漆黑,塔尖高耸,拱门肃立。庭院中则是两行修建整齐,彼此对称的长长低矮灌木树丛。中有一铜狮口中喷吐水花,不停落入那白色大理石筑成的水盘之中。可在它背后沉重黑影的映照之下,就连这些树木,也仿佛染上了一层死气。
现在已是初春时节,按理说该春暖花开,气候宜人才对。可我一进到此大屋之后,很习惯的就衣领拉高,冷的我不停搓着手,好驱散去一些寒意。正门对面,挂有一副以红色和黑色为主色调的巨型油画。此画高四米,宽两米,外镶金边,竖直而放,绘的是末日审判的故事。我听着它后面不时发出的风啸之音,默默注视此画许久,才一个人慢慢走回到了二楼主卧室里面。
打开书桌上面的台灯,我用热水烫了一壶太湖碧螺春放在手旁。开始同往常一样,继续着白天未完的工作。现在我正写的是两份部门计划书。其中一份是关于四天后皇帝出巡日本特区的保卫计划,还有一份是针对于日本反抗组织“胧”的二号人物“赵雷”的卧底计划。就这样,一盏孤灯相伴,一杯茗茶相陪,我奋笔疾书直到了午夜十分,方才放下笔来,揉了揉酸楚的脖颈,起身走到卧室床上盘腿打坐,开始了每天都要进行一次的内功修炼。
我修炼的是一篇父亲在我幼年时传授于我的运气法门。按照记载,此功法修炼到最深处就可以唤醒修炼者体内的某种特殊能力。现在,我已经将此功法刻苦修炼了一甲子有余,开始有了一点点特殊效果。只要能再迈出一步,就能由虫变龙,神功大成!
“敌人还剩下一个……”我对自己幽幽说道。
换上了一身棉布睡衣,我手持蜡烛缓步下楼,走到了一间位于一楼边角的小小卧室之中。此刻,那里面的仅有的一张小小单人床上,正由一大一小两位面容相似的美丽女性,眼蒙黑布,檀口中塞有锦帕,双手双脚被圈圈皮绳紧紧绑住,狼狈躺在床上。
听见声响,妈妈忙不停扭动身子,口中“呜呜”有声,显然十分惊恐。但妹妹却似个没事人般,只将头一侧,安静躺在那里,不喊不动,不慌不闹。我冷笑着举着手中摇曳的烛火凑上前去,一把扯下妈妈蒙眼黑布,缓缓抽出她堵口锦帕,道:“欢迎来到地狱……”
一见是我,妈妈当即吓得颤声叫道:“你……你……你想干什么……”
我笑着用掌腹拍了拍她的煞白小脸,接着猛拽住她上身衣裳,将她整个人狠狠掀翻在地,道:“我想干什么?你说我想干什么!”说着,我就开始用脚在妈妈身上踹了起来,只痛的她弓起身子蜷缩成了一团,口中“哎呦”直叫!妹妹也同时挣扎起来,身子一扭,重重跌于地上,蚯蚓般拼命向妈妈爬去。
虽然痛楚如斯,但妈妈却是连一句求饶的话也是不说,反对妹妹喊道:“铃儿!你快走,不要过来!”我的这深情呼唤气的更怒,挥刀割断皮绳,抓着妈妈右臂就将她拖拽到巨幅油画前面。
抬腿将油画一脚踢翻,只见油画后面,顿时露出一条长长的石砌楼梯出来。我冷冷一笑,拽紧妈妈衣袖,沉声说道:“给我进去,你欠我的过去,现在我就要让你一次性偿还清楚!”妈妈见此悠长漆黑石梯,怎肯进去,拼命挣扎不不止!但靠她一弱女子的轻微力量,怎会是我蛮力的对手,任她百般挣扎,万般不愿,还是一步步的走了下去。
终于踏入这间位于地下五十米处的监牢之内,铺面而来的,就是股股像似从九幽玄冥之下透出的阴寒之气,和伴着潮湿水汽的血腥味道。我极不喜欢这种味道,鼻子偏偏又对血腥味极为敏感,只能一边用左手捂鼻,一边右手拉着妈妈快步向前。这间地牢是此屋的上一位主人残留给我的特别礼物,内里的所有东西都是严格按照中世纪的故旧样式仿制而成。墙面是用一块块大小形状一致的青石堆砌而成,其上凿出个数个小小烛台,镶有排排镣铐。石室正中间,是一巨大石床。石床两边,各有一口的地下水井。水井旁则整齐摆放了许多铁质刑具,有的上面锈迹斑斑,看起来已经有了年岁。有的则光亮如新,除了边角处隐渗的淡淡红痕,浑然新造一般。
手举石室中的唯一光亮,我并没用它引燃其它烛台,只是凭靠着这微弱烛光,将妈妈拷在墙面上吊好,接着从水井中打了小半桶寒冷井水,单手一扬,从头置脚,浇灌在妈妈身上。
被井水一冲,妈妈脸上脏物伴着井水凝成了道道黑线,缓缓流下,将她身上的衣服整个打湿。只见这水湿后的衣裳紧紧帖服在妈妈身上,使她的重点部位若隐若现,胸前两点粉红,也被冷激的高高挺立起来。
她大叫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放开我!快放开我!”
我笑着轻抚着她的脸颊,答道:“这里是屋子的上一任主人用来满足特殊欲望的地方。虽然我没有他口味那么重,但是对于这里的设施,我还是很满意的。”
“呸!”听到我的回答,妈妈立刻就淬出一口口水朝我脸上吐来,道,“你将我拷在这里又能怎样,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屈服吗?你做梦!你做梦!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会诅咒你一天,憎恨你一天!”我扭头避过口水,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道,“你说的很对。征服一个人心或许很难,但是要说是折磨一个人,方法却太多了。比如我可以在你的脸上面画上一些什么永远去不掉的东西……又比如让你一一尝试下这些个古老刑具的味道……”
看着身旁这些奇形怪状,又阴气逼人的可怖东西,妈妈脸色霎时就被吓白了,低头嘴硬顶道:“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害吗……不……不……就是死吗!”
我拍掌连说了三个“好”字,笑道:“我就喜欢这有骨气的人……”接着,我便从墙上面取下一条黑色软皮鞭握在手里,朝地上狠狠抽了那么几下,故意弄得地牢中“噼啪”回响不止。并用鞭柄高高挑起妈妈下巴,逼她看我,道:“不知道这条皮鞭会在你肌肤上面会留下些什么痕迹呢?真是让人很是期待呢。”说完,就突然甩起一鞭,卷起凛冽风声冲她呼啸而去!
“啊!”
妈妈当即紧闭双目,高声尖叫一声,吓得手脚乱斗,晃的镣铐铁链“噼啪”之响!只将我乐的是“哈哈哈”大笑不止,不由开口讥讽她道:“你不是视死如归吗?怎么我只在你背后墙上轻轻抽了这么一下,就吓成这副样子?”
妈妈一听,忙睁眼瞧了瞧自己身子,确定没事后先松口气,接着猛想起什么,脸生薄怒,大声喊道:“你,你不得好死!就算我的身子会因为你的卑鄙手段感到害怕,但是我的心却永远不会因此屈服!”
“我是吗?”我将手中皮鞭突丢于地上,捏起妈妈的下巴温柔说道:“哦?那我们就来做一个游戏,看看我是不是能够让你的心屈服?”

第二回 往事已了新事来

大步回到一楼的囚禁妹妹房间,我一把将地上这头不停扭动的小小雌狮子抱于怀中。不曾想她性子是如此刚烈,额头向我胸前重重一顶,使我喊痛撒手,“咚”的一声,重重摔在地上。我气的本想好好教训她一番,但是转念一想,嘴角轻扬道:“我现在是带你见你妈妈,怎么,不愿意吗?”
果然,妹妹一听我说此话,当即就安静不动,木头一般躺在地上,任我抱她离开。但是让我奇怪的是,身高足有170多的她,抱起来却只有七,八十斤重,面色也有些许蜡黄,可唇色偏偏又粉嫩动人,圆圆小小,如一颗水洗樱桃,怪异极了。
听着石梯中间幽深回音,妹妹依然还是那么安静如常,既不害怕也不吃惊,木头人般安静躺在我的怀中。反倒随着我们距离地下室越来越近,两个呼吸声音,突使妈妈大声嘶喊喊道:“铃儿是你吗?铃儿是你吗!是我惹你生气,为什么要拿我的女儿出气!你这懦夫,你这恶棍!我的女儿是无辜的,求求你放开她!求求你放开她……呜呜呜……”
听着妈妈发自肺腑的感人呼唤,我心中犹如针刺一般,伤心到了极点!嫉妒,不安,憎恨,哀愁在我心中不停缠绕着,像一把尖刀狠狠的刺进了我的心脏!我愤怒的狂冲而下,动作狂暴的将妹妹铐在妈妈对面墙上,转身对妈妈嘶吼道:“现在知道心痛女儿了,太晚了,太晚了!我这么辛苦的才将她带到你的面前,不当你面好好教训一下她,那会是多么无聊的一件事情啊?啊!啊!!啊!!!!!!!”说着,我就缓缓弯腰捡起了刚才被丢在一旁的那条黝黑皮鞭,对着妹妹就狠狠的抽了过去!
“啪!”
“啪!!”
“啪!!!”
这鞭声犹如一场暴风,一鞭比一鞭凶狠,一鞭比一鞭迅疾,一鞭比一鞭残暴!呼啸着卷起王铃儿身上衣衫,狠狠撕裂成片片布蝶,带着点点鲜红,纷飞坠于地下。只是我这么多鞭狠抽过去,妹妹既不喊一声,又不躲一下,只有这仿佛在连绵恨意的驱使下永不会断绝的鞭打声,在这空旷地下四处狂笑着!三个最亲密的血亲,就这样彼此的折磨着!猜忌着!仇恨着!但更为可怜的是,我不知道这所谓的牺牲,所谓的仇恨,都是些虚假的记忆。此刻,只有痛苦和憎恨紧紧的纠缠一起,所有的希望和理智,都被交织的无边恨意彻底吞噬了!
“滴答!”
“滴答!!”
“滴答!!!”
妹妹体内鲜血“滴答滴答”颗颗坠落地上。她的呼吸声开始变的越来越小,衣服也只剩了几片破布留在身上,将她骨瘦如柴的身子彻底暴露在我怕的面前。现在,她浑身上下都是交错着的泛血鞭痕,但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她的身上还有着另外一些纵横伤疤……
奋力的抬起酸软的手,最后又软软补上了几鞭子,就将又手中皮鞭丢到一旁,一边喘气,一边问道:“心痛吗?”
此时妈妈的嗓子早已嘶哑,她泣不成声,哭求道:“我什么都听你的……呜呜……一切我都听你的……求求你放过我的女儿!求求你放过我的女儿!呜呜呜……”
我听后“哈哈”大笑了起来,道:“你不觉的明白的时间有些太晚了吗?我这人就是这种脾气,喜欢人顺着我,痛恨人顶着我!我希望你以后能够记住这句话。”
轿车缓缓开到一间风景优美的郊外工厂外面,我将这份写着“宰相王文意别墅意外着火,全家生死不明!”的帝都晨报留在车中。我静静望着眼前这栋被翠绿色宽广草原包围的二层白墙小楼,心想若是谁第一次路经这里,怎会能猜到帝国最恐怖的特务机关,就藏在这小小屋子下来。
推开大门,我一路听着手下的问好,一边来到二层我的办公室里面坐下。我今晨我在妈妈身上浪费的时间着实太多,早已有许多文件堆积在了我的办公桌上。我只能尽量快速的将它们统统翻看一遍,挑出几份比较重要拿在右手中,而将另外的一堆抱在怀中,乘坐着电梯下到地下五层。
一从电梯之中出来,我就将怀中的文件丢到了一边的垃圾篓里面,自己则一边走着,一边仔细的翻看手中剩下的那几份文件。这里正是部门最大的文职办公楼层,除了两间我和副部长的单独办公室以外,所有的分部门中的文职人员都集中在这一楼层统一办公,为的就是好让一些需要各部门协作的文件可以用最快的时间解决。这里几乎每一个用办公桌格成的小空间里面的座位上都座有人,不分时间的早晚,经常是几百人同时办公,各种语言都在这里吵成一团,简直就像是菜市场一样热闹,丝毫没有人们眼中特务部门那种精英般的办公样子。
关上了属于自己办公室的房门,同时也将门外的吵闹声关在了房门外面。我知道刚才丢到垃圾桶里面的文件,等会儿自然会有手下会将它们重新捡出来,附上最合理的解决方案后重新放到我的面前,而不是自己傻傻的一个人看文件累死。反正那些文件上面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让外面那些文员们去做就好了,适当的放权,也是用人的方法。
我将这些文件细看完以后,又从中挑出了三份最为重要的,摊放在了桌子上面。这三份文件的其中一份是关于王文意的:王文意,男,王家第三十七代家主,初时身为王家第三顺位继承人,但是在其两个哥哥在一年之内相续去世以后,就突然成为了王家唯一的男性继承人。同年,和林家二小姐确定了恋爱关系。再一年后林家在他的举报下灭族,林家二小姐下落不明,王文意改同林家大小姐奉子成婚。次年一月,生下早产女儿王铃儿。同年,职务升至宰相……
文件的后面,就只剩下一些王文意身为宰相时的工作记录,最后附带有一份因为日本的反抗组织私通的证据,和皇帝亲笔签名的那份秘密处死文件。
我怀着沉重的心,将此文件轻轻合上。点燃了一根香烟,借由吞吐而出的烟雾,想起了那些姑姑曾经对我说过的过往,当年姑姑天真的相信了王文意的甜言蜜语,并将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了他。但是王文意却狠狠的背叛了姑姑的这份信任,同妈妈私通不说,这对狗男女竟然最后还联手一同出面了我整个出卖家族!自从以后,姑姑就将王文意和妈妈两人当成了自己生平最大的仇人,一个人欺骗了自己的真心,一个人偷走自己的爱人,她发誓,一定要让这两个人血债血偿!
妈妈为了所谓爱情,就敢和自己妹妹的未婚夫联手出卖了整个家族。王文意也可以为了自己的权利,将曾经的山盟海誓全部抛到脑后,这么一对没有感情的动物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啊。作为一个男人,我清楚的知道他心中的如意算盘。当年王文意就曾经问过姑姑此事,可是被姑姑软语拒绝了。想必妈妈就是靠此当做筹码,才接近了情郎。王文意也很可能是因为此点,才会同妈妈勾搭成奸。但是可惜的是,在他们的如意算盘还没有打响之前,王文意就因为和日本的反对势力暗中勾结而被秘密处决,若是他真的将特殊力量唤醒,恐怕姑姑和我再想报仇就很难了。
不过,为什么当年能够背叛整个家族的妈妈,如今会如此爱护自己的两个女儿?
为什么王铃儿身上会有这么多旧日伤痕?
我细细考虑了一下,可是对于这两个问题还是整理不出丝毫的头绪,也只好暂时放下了。这时,我指间的香烟已经不知何时悄悄燃到了尽头,一缕红色火焰从烟嘴海绵上猛然窜出,包围了右手两根手指。我见后只微微一笑,浑不将火烧放在心上,静待这烟嘴火焰烧完,两指间,连些许泛红也是没有。
这便是我修炼内功后的那么一点点特殊效果了。
将王文意的事情放到一边,剩下的两份文件则是一体的,一份是我们的老对手,日本最大的抵抗组织“胧”的资料。另一份出乎我的意料,则是姑姑的消息。至于这两份文件的关联,就是说貌似这个“胧”的这个内应,现在和姑姑这朵帝国出名的交际花走的很近。
“姑姑可没有对我说过这件事情啊……”我不停思索着关于这件事情的对策。“姑姑怎么会和这种人纠缠在一起,难道不清楚日本这个字眼的危险吗?”
自从日本成为中华帝国吞并那一天开始,那里就成了一个混乱的世界。恐怖袭击,原住民的叛乱,血腥镇压,这些字眼几乎每一天的新闻上都会出现。虽然姑姑现在在帝国有了一些权势,但是在日本这个敏感问题上面,这是不足够的。那天我虽然可以悄悄的将姑姑带到王文意的面前,让她手刃仇人。还可以将一些部门的内部私下里偷偷消息告诉姑姑。可是这些都只是一些小事情罢了,同这件事情比较起来,差距实在太大。
在我的记忆里面,所有沾染到日本两个字的案件,九成九,都是抄家灭族。看了看文件上面速办的批示,和其中附加的一份晚宴请帖。我只好改变了自己晚上的回家吃饭的计划,改为参加这场姑姑同那个内应一起出席的宴会。我想亲眼确认一下,姑姑到底和这个男人有什么关系。
出于保护姑姑的原因,我将这三份文件全丢到了粉碎机中。同时为了心中的疑问,又写了一份详细调查王文意家庭成员的批示带了出去。
因为我知道,做大事者,要防微杜渐,要谨小慎微。
做完这一切后,我急忙乘着电梯回到了地面之上。当初是姑姑将我推荐给皇帝的,虽然姑姑和我都一直都谨守着自己是林家人秘密。但是在外人看来,我和姑姑早就是一个利益集团中的同伴。我不知道这件事情还能隐瞒多长时间,自古以来都是伴君如伴虎,一旦皇帝对此事产生了怀疑之心,事情可就难办了。现在只要我能将此事抢先盖棺定论,呈报上去,姑姑才可能获得一线生机。
时间就是金钱,想到这里,我一边拨通了姑姑的号码,一边驱车向姑姑的住处快速开去。但这电话虽然能够打通,但是苦于一直无人接听。这时,天边的晚霞已将车子整个染上了一层绯红色,可我此时怎会有心欣赏这般美景,只是紧皱眉头,心想“事情不会真地往最坏的地方发展吧”,要知道这场晚宴可是由皇室发起的,几乎所有的贵族到时候都会出席。若是姑姑真的和那个男人一同出现在晚宴上面,到那时就是姑姑身上再多有两张嘴巴,这事也说不清楚了。
渐渐地,我的心开始慌张起来。若是此事的受害人换做别人,我可能有几十种方法解决此事。但是姑姑作为现在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家人,我又怎么可能为了保住自己的权势而将姑姑舍弃。关心则乱,我越是强迫自己想出一个万全之策,脑海里越是纠结成一团乱麻。
“如果事情真到了最坏的地步,就算是要失去现在我拥有的一切,我也要保住姑姑……”我暗暗下了这最后的决心,这,也代表着我心中最后的底线。
终于,车子开到了姑姑的别墅外面。我边大力拍门,边快速的在正门处的密码锁上熟练的输入了一组十位数字,只听音乐声响,我立刻就推开们冲了进去!一进门,我就闻到了一股很淡的血腥味道。可是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找到姑姑的才是。来不及细想此中蹊跷,我立刻又掏出手机拨通了姑姑的号码,起身冲上了二楼主卧里面。
看到姑姑床上不停发出悦耳音乐的小巧女士红色翻盖女式手机,我紧皱眉头,一把将姑姑手机在手心,心道“看来只能期望我能在宴会门口,将姑姑拦下下来了!”我很明白,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急忙又冲下楼去,但是下到一楼的时候,我又被那血腥味牢牢定住了脚步。
“就一眼,就看一眼……”职业病趋势着我追寻着这股味道,来到一楼一间客房之中。当我推门进去以后,看到的是一间极为空旷的房间,使我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只见这房间中就只有一张铺着白色床单的大床,大开着窗户,窗边还摆有一盆球型仙人掌,空气中,还有那股独有的曼陀罗甜腻香香味。但此时,这甜腻中却多出了一丝丝遮不去苦涩与深沉的魅惑。使我迟疑的打量这间屋子的各个角落,同记忆里面这间屋子的豪华装潢彼此应证。心想“怎么几天没来,为什么姑姑就将这间屋子全部换了模样?为什么要将那些古董家具和水晶吊灯全部换了?为什么要将地上铺着的红木地板也全部拆了?”
可是虽然这件屋子现在变成了这样,可是里面残留的哪一丝血腥味,却瞒不过我的鼻子。我想这里一定发生过些什么事情,并且还是一些姑姑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我只能希望。这里发生的事情和那个日本间谍无关了……
轻轻的关上房门出去,同时我也将房间里的种种疑问留在了那里。既然姑姑不想让我知道,那我就装作不知道好了,毕竟人人都会有一两件秘密,更不要说是深处权力漩涡中间的姑姑了。
重新回到车上,望着窗外渐渐低沉的夕阳,我先是看了一下腕表,并在默算了一下回家换装后再赶去晚宴的最快时间。权衡利弊之后,我只能加快车速,透过车窗,时刻留意着帝都街道两旁的商店了。说来这也怪我,因为我的衣服大多都是姑姑帮我备的,再加上我职务的特殊性,搞得我根本不知道那些专门为贵族提供服务的服装店位置,只能这样没头苍蝇一般乱撞一通。
但事也凑巧,虽然一路上有几间服装店因为华灯初上的缘故,已经打烊闭店。可就在我马上就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于我右手边突现一间装饰豪华的两层店铺,轻开半扇门窗,静静的等在那里。
时间紧急,我进去以后立刻就让店员取了一件最贵的黑色衣衫试穿了一下,见尚算合体,就直接掏钱买下,随即就穿着此新衣出了店门。但就在我正要转身打开车门离去之时,一名我从没有见过的大约是十二三岁小女孩突然出现,抱着一只维尼熊,拽着我的裤脚不让我离开。
看着拖住我大腿的小可爱,我也只好停下了脚步蹲了下来,平视着这个穿着粉白色洋装,道:“你抓住叔叔有什么事吗?”
听到我的问话,女孩只是轻轻的摇了摇他那头乌黑长发,并用她齐刘海下的那对漆黑眼眸安静回望着我。不知道为什么,在小女孩天真的大眼睛里面,我竟然看到了一个不停旋转的漩涡,恍惚中,有什么东西从钻到了我的脑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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