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升明帝》作者:木子蓝色免费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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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历史 两宋元明
我朱以海,堂堂太祖高皇帝十世孙,就是上岛啃番薯,下海打游击,也绝不投降满清鞑子,誓死反清复明,光复华夏!
以海水为金汤,舟楫为宫殿,甲板即为朝房,
落日狂涛君臣对,乱礁穷岛衣冠聚。
驱除鞑虏复中华,海上天子成霸业!

第一卷 监国

第1章 真龙

大明弘光元年六月,浙东台州。
临海城。
“既然潞监国都已经献杭州城降了鞑虏,”张国俊的语气里带着不安,他咬了咬牙,“咱们不如也降了吧。”
“鞑子尚在数百里外的杭州,就已经吓破了你的胆吗?”老朱抬头,对这个满脸苍白的‘大舅哥’嘲讽的道。
张国俊却并未反驳,只是声音有些低沉了一些,“在萧山的周王,会稽的惠王,钱塘的崇王,皆已渡江往杭州赴虏帅之召。在浙五王,如今仅剩下鲁王您了。”张国俊身着锦衣卫的飞鱼服佩绣春刀,看似年轻威武,不过年方三十的他其实一年前还仅是江南宁波的士族豪门之子。
“若是王爷不愿降,那我们就赶紧动身南下暂避。”
三十岁的张国俊就算穿着飞鱼服佩着绣春刀,那也不过是因为去年鲁王朱以海从兖州南逃,被弘光帝徙封江广暂居台州,续娶张国俊妹妹后,给他请封的一个锦衣官衔而已。
“投降或逃跑?就没有第三条路可选了吗?”二十六岁的鲁王朱以海,扬起眉头站在那,似在问张国俊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张国俊原本以为把妹妹送进来台的鲁王府,以后自己也就是大明的皇亲国戚,可谁料到身上的飞鱼服锦衣都还没穿过瘾,这鞑子居然就已经先破南京再下苏杭,更料不到的是江北四镇不堪一击,而南京弘光天子跟杭州监国的潞王都一样软弱无比,一个未战先弃南京而逃,一个更是监国才五天,就直接向清军献杭州而降。
崇祯自缢于北京,弘光被俘于芜湖,潞王投降于杭州,这大明哪还有半分希望!
“王爷与鞑子有血海深仇,不肯投降我能理解,那就赶紧走,迟则不及,老话说的好,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张国俊脑中除了降就只有逃一途了,说实话,这个时候投降他还是有一些犹豫的,毕竟鞑子凶名在外,不说连年犯边造下的杀戮,就说今年攻破扬州后,对史可法的坚决抵抗的报复,就是血屠扬州十日方封刀,硬把江南繁华大城,屠成了一座鬼城地狱。
此时降虏,有太多未知数,何况自己刚把妹妹嫁给鲁王,他这个鲁王大舅哥的威风还没过瘾,也不太甘心,宁波张家富甲一方,在福建广东等地也还有不少产业,保扶鲁王南下,也还不错。
六月盛夏,烈日炎炎。
屋外热浪滚滚,暑气蒸腾。
这座建在江南浙东台州临海城的园子,虽然极具匠心,典雅精致,曾经是宁波张氏耗费重金将城区闹市中已经颓败的紫阳宫观改造的一座园林,鲁王来台后,赠给鲁王为府第,不过此时也挡不住这暑气热浪。
屋子褐色的雕花窗棂虽然都敞开着,可没有一丝风进来,反倒是阵阵热浪涌入,让屋中更添几分闷热。
地板上厚厚的地毯,紫檀木的大桌椅,带着华美泥金描花的围屏,以及粉壁上挂着的那名贵的北宋徽宗皇帝的字画,再加上画下的那架式样素雅的古琴,以及琴后的两架子纤尘不染的线装古籍,装饰着走兽图样的景泰蓝炉子正升起袅袅沉香烟缕……
这房间遍布绫罗锦绣和金玉器皿,处处彰显着奢侈华丽,使的就算当初匆匆南逃而来的鲁王,也能一直保持着大明皇家亲藩的尊贵脸面。
只不过此时老朱看着这一切,却没空放在心上。
他是朱以海,但又不是鲁王,或者说鲁王的这具身体里,有着两个朱以海的灵魂,一个是鲁王朱以海的,一个则是从后世莫名出现在这的作家朱以海。
一个是大明太祖高皇帝朱元璋的第十世孙,大明第十一代鲁王朱以海,一个是历史爱好者、网络作家朱以海,两人本来相差数百年,应当毫无瓜葛,可老朱因为参加一次历史和冷兵器爱好者们举行的线下铠甲格斗游戏时脑袋遭受剧烈撞击昏过去,再醒来就在这了。
换了副身体,甚至脑子里还多了一副记忆。
好不容易才勉强接受了这离奇的现实,可马上就面临着更严重的危机,他虽然回到明朝当了王爷,可此时大明已经快完了。
清军不仅占了北京,还刚占了南京,又把杭州监国的潞王朱常淓给招降了。
台州距离杭州也就几百里路而已。
风雨飘摇的大明末年,在一年前北京沦陷崇祯自缢时,当时绝大多数大明南方人,都还认为就算北虏凶悍,流贼势大,但保江南半壁江山总还可以的,到时如东晋或南宋偏安江南,总也还能再延续一二百年。
可谁料到局势崩的如此之快。
一年前刚穿上飞鱼锦衣时也还激昂指点江山痛斥北虏鞑子的张国俊,此时也惶惶不安。弘光元年才刚过半,但已经让所有大明朝的官将百姓士绅们都知道了鞑虏的凶悍和残暴。
而朱以海比所有人更清楚鞑子的凶悍和残暴,扬州十日不是唯一,还马上会有嘉定三屠,以及数不尽的战火兵灾。
大明第十一代鲁王啊,可惜穿越错了时间啊,此时的鲁王爵位已经没法享受朱元璋留下来的福利了,反而是一份危险。
当然,也是一份责任。
“降清,这辈子都不可能降清的!”
朱以海转身坐下,语气坚决。
此时在浙江的有五位藩王,基本上都是从其它地方逃过来的,潞王周王鲁王崇王惠王,分居杭州萧山钱塘会稽台州等地,当初南京文武还曾在拥福王或潞王之间争论不休,最后马士英与江北四镇一起拥立了福王,也埋下了弘光朝内讧的引子。
当年朱常淓其实也想跟侄子朱由崧争一下皇位的,只是最后带兵的武将们拥了福王,最后他只好居于杭州。
只是谁也想不到,仅一年后清军便攻破扬州,杀过长江,朱由崧弃城而逃,最后还是被俘于芜湖。而首辅马士英带着太后逃到杭州,只好拥潞王监国,可谁知此时的潞王却根本半点不想坐皇帝了,因为清军已经一路南下势如破竹了,这时的皇位已经有如烫手山芋。
不过潞王推辞不过被迫接受了监国之位后,仅五天就降了清军,也算是震惊世人了。
潞王降清后,在浙江的其余四王中的周惠崇三王都立马就接受招降去杭州拜见博洛了,但唯有朱以海不肯降。
作家老朱当然也是不愿降清的,
鲁王朱以海却也是态度坚决的拒绝降清,因为鲁王跟清军有血海深仇。
崇祯十五年,清军攻入关中,杀入山东,攻破兖州,鲁藩遭逢劫难,鲁王朱以派城破自缢,其四弟五弟和儿子皆被清军所杀,而当时的镇国将军朱以海也身中三刀,倒在死人堆中,最后侥幸活了下来。
但他的长子和三子都被清军掳走为奴,发妻张氏更是跳楼自尽。
朱以海扯开衣襟,精赤上身。
顿时,身上三道大疤狰狞显露。
其中一道更是从左肩胛处起,一直斜向右腰胯,暗紫的疤痕触目惊心,胸口还有两道稍短刀疤。
朱以海对镜自览。
“这刀疤是鞑子砍的,当时兖州城破,鞑子杀入城中,四处抢掠屠杀,我身中三刀倒在血泊之中……”
“王爷福大命大,吉人自有天相……”张国俊道。
朱以海望着这疤,“你看这疤像什么?”
张国俊不是头一次看到这疤,但每次看到都不免大受震惊,这三刀没死,真是福大命大了。
“这疤像是一条缠身蟒龙!”张国俊道,鲁王是藩王,这条长疤说是蟒龙当然是合适的。
“我也觉得这是一条龙!”
朱以海也不是没想过逃,不过这个念头很快打消了,逃,能逃到哪去呢?历史上,被俘的弘光帝还有投降的潞监国,以及主动去杭归附的周王崇王惠王诸王,再加上南京城里被弘光关押的那个假朱太子,马上就要被带回北京,暂时的安抚了一段时间,到明年,鞑子就会迫不急待的寻个莫须有造反的由头,把他们全都斩首了。
还有后来的福建隆武帝被俘杀,绍武帝被俘后自杀,而永历帝虽然最能逃跑,从广东跑广西,广西跑云南,云南跑缅甸,可最终也没逃过被降清汉奸吴三桂勒死的下场,虽然他在缅甸投降了,也跟着回到了昆明,可还是被勒死了。
甚至,崇祯皇帝的朱三太子,北京城破时出逃,当时仅十几岁,一辈子东躲西藏,隐姓埋名,从不参与反清复明之中,隐藏乡野教书,娶妻生子,到康熙年间已经七十多岁了,但最终还是被查出来,然后仍然被全家问斩。
降,死路一条。
逃,无路可逃。
就算逃到此时的南洋去,可此时台湾有荷兰人,菲律宾有西班牙人,印尼、马来等地也是荷兰人、葡萄牙人等殖民,到清初时都还发生过数次屠华惨案,跑到南洋去,也逃不过。
“烈皇殉国后,大明江山没有了真龙天子继统,所以弘光弃南京而逃,潞王献杭州苛且,这些人懦弱至极,枉为太祖高皇帝之后。
我朱以海,太祖高皇帝十世孙,大明第十一代鲁王,绝不降虏,
弘光守不住的江山我来守,潞王不敢抗击的鞑虏我来打,
终有一日,我将驱除鞑虏,恢复中华,中兴大明!”
“可是,可是,崇祯帝有关宁铁骑,有两京十三省的百万兵马,仍然守不住北京。弘光有江北四镇数十万人马,也挡不住鞑虏南下。殿下虽为藩王,可手下无兵无将,又如何驱除鞑虏,中兴大明?”张国俊觉得这仿佛是个天大的笑话,他认真打量起妹夫,怀疑他是不是吓傻了!

第2章 悍卒

城外,灵江码头。
一条商船停泊码头,船上下来一大队人马,码头上早有人等候多时。
“下官戴光大恭迎安抚使大人!”为首一人头戴乌纱帽身着绯红圆领衫,胸前后背的补子上绣着两只云雁,此人正是正四品的大明台州知府,却对着商船下来的人毕恭毕敬,甚至语带惶恐谄媚。
“怎么不见鲁王?”
尼哈目光越过身着云雁绯袍乌纱的戴光大,却并没有看到戴翼善冠穿赤色蟠龙袍的那位鲁王,不禁十分失望,语带不满,“莫非鲁王不识好歹,不愿归附我大清?你派你儿去杭州请降时,可不是这样说的。”
戴光大惶恐,额头冒汗,赶紧解释,“鲁王近日哮疾复发……”
“哼,前面带路,我到要看看是真病还是装病!”满脸横肉的尼哈那生硬的辽东汉话带着杀机。
戴光大点头哈腰,赶紧小路着前面带路。
……
鲁王府,紫阳宫。
王府长史司长史谷文光本来正在指挥着收拾行李,突然听说王爷不肯走了,着急忙慌的赶到书房,苦口婆心劝说。
“王爷,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君子更不立危墙之下啊!”
“鞑虏过江,势不可挡,虏王多铎屯兵金陵,贝勒博洛分兵占领杭州,如今江南各地州府纷纷望风而降,鞑虏兵锋可朝发夕至,台州呆不得了……”
朱以海坐在桌后,打量着白净微胖的谷文光,脑子里浮现出几个标签,狗头军师、墙头草……
这人不可靠,虽然王府长史是王府属官里的首位,而且这人还是从朱以海父亲当鲁王时,就由朝廷选派的,服侍过朱以海的父亲和他的兄长两位鲁王,如今又服侍他几年,特别是从兖州一路南下,他也都是跟随在身边,向来极得朱以海信任的。
可现在朱以海看到他,脑中却马上浮现出这人后来的人生轨迹。历史上鲁王朱以海不久后被浙东义师拥至绍兴监国时,对谷文光这个心腹委以重任,授他三品通政使要职,这可起码也是忠央办公厅主任了,后来鲁王亲临前线犒师,还让他坐镇台州后方,可后来钱塘江防线崩溃,谷文光却立马献台州降清,让鲁王后院起火,无家可归。
这家伙祖籍绍兴,科举中了举人后没能再中进士,倒是很会钻营,居然也成了五品鲁王府长史,记忆里这人极会察颜观色,很会拍须溜马,左右逢源,真正本事倒没多少。
朱以海心里打定主意,这人留不得了。
“王爷,赶紧走吧。”
朱以海却不再对他言听计从了,声音冷冷的回道,“你要教我做事?”
谷文光怔住,突然觉得这位看着长大的鲁王有些陌生了。
奉承司宦官刘朝在门口轻声禀报,“王爷,戴府台来访,还带了一群北地客商。”
朱以海脑子里自动又浮现了这个戴知府的信息,对这人也是毫无好感,这人是去年浙东许都白头军之乱平定后到任的,据说是送了很多钱打通了首辅马士英的门路才得了这个官职,老家福建莆田人,台州官民平时根本听不懂他说什么,只会捞钱,大家私下都叫他大木瓜。
这人之前倒没少出入鲁王府,昨天还来过,是劝鲁王顺应时势归附满清的。
“这大木瓜又来劝降吗?”
朱以海不以为意的说着,明末之时,其实大明涌现了许多忠贞义士,上至朝堂宰辅,督师大将,下到地方生员,甚至是乞丐小民,都有许多人慷慨赴死。当然,国家危难之时,贪生怕死苛且偷生,甚至主动投降鞑子充当带路党的更多。
他凭记忆从书桌里取出来一对佛朗机火铳,胡桃木枪托,镶有白银雕饰,十分华丽,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谷文光此时不甘心的又上前劝说,“王爷,我听说戴光大前几天就派了他儿子悄悄乘船去杭州,还带了几大口箱子上船,有人说是金银,有人说是台州的户籍账册,这会兵荒马乱,哪还有什么北边来的客商,十有八九是戴家招来的杭州清使!”
“王爷,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赶紧走吧,迟则不及也!”
朱以海没理他,自顾自打量手中的这对火铳。
鲁王朱以海曾经对火器十分沉迷,深有研究训练,甚至在兖州之战时,还曾亲上城头指挥操纵红夷火炮轰击清虏,城破后都还提着火铳跟清军拼命到底,而作家老朱也是个冷兵器和火器的爱好者和收藏者。
他仔细端详,看出这对佛朗机火铳其实并不是葡萄牙或西班牙人制造的,而是把英国枪,因为枪身上有伦敦枪械厂的铭文。
他熟练的检查起这把燧发火铳,这枪比火绳枪强很多,只有四十来公分长,较为轻便,而且铅弹引药等一应俱全,甚至发射药居然定装的纸壳弹,铅弹也还配有浸过猪油的鹿皮,可大大加快装填发射的效率。
谷文光看着鲁王仍不理会他,自顾自从容而又熟悉的撕开纸弹,把火药倒入铳管,然后用鹿皮包裹着铅弹塞进铳口,再用通条把铅弹捅入铳膛压实,最后又打开火门,倒入了发火药,再关上击锤,动作一气呵成。
“王爷,两把佛朗机自发火铳虽利,可又如何敌的过无数鞑虏八旗?”
两把火铳装填完毕,已经处于随时可以发射的状态,他满意的双手各持一把,对着谷文光做了个瞄准的姿势,吓的谷文光赶紧让开。
朱以海笑笑,将火铳收起,藏于赤色蟠龙袍内。
“大木瓜如果真的敢带鞑子上门,倒是正好!”
“王爷不如称病回避,下官去将他们应付打发,等他们走了,咱们赶紧乘船离开。”
“老谷啊,你也是我们鲁王府的老人了,虽无甚功劳,可也终究有不少苦劳的,只是你老了,跟不上如今的形势了,你若惧怕鞑虏,可以自己离开,我不勉强你。”
谷文光觉得今天鲁王前所未有的陌生。
“王爷?”
“老谷啊,你可以逃了可以降,但我不可以,我是大明亲藩,太祖高皇子孙,也是华夏炎黄大汉子孙,鞑子不仅是要抢江山,更是要亡大明社稷,亡汉人天下。鲁藩传承十一代,与国同享三百年,国家恩养,如今我又岂能懦弱投降或逃跑?”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更何况现在只是区区几个鞑虏使者而已!”
朱以海起身,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匡复大明驱除鞑虏,这第一步总是要迈出去的。
“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猎枪,走!”
王府大门前。
知府戴着一支上百人的队伍到来,其中既有台州府县衙门官吏,也有些早就跟他通气要投降的本地缙绅商贾,此外便是那支十人的北使队伍,个个彪悍健壮,虽做商人打扮,却个个佩刀背弓,凶神恶煞,旁人畏惧。
门外,一双双眼睛带着不安打量着这群不速之客。
王府护卫指挥使司的百户王相站在那目光紧盯那十人,“刘公公,那些是鞑子,真鞑子,不是蒙古人也不是朝鲜人更不是包衣奴才。”
“你确定他们都是建虏真鞑?”内奉承刘朝闻言有些不安,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这话虽不知从何传出,但如今确实是凶名在外。
“不会错的,我家祖籍辽东,世代关宁从军,后来编入曹公公的勇卫营,跟建虏也是老对手了,我的戚家刀下可是砍过好几条野猪尾巴,绝不会认错的。”
刘朝虽只是奉承司的内承奉,地位不如奉承正客凤仪,更不如长史谷文光,但也是鲁王身边亲信之人,向来忠心耿耿,做事细心,他很清楚眼前的这个黑壮王府护卫百户可不简单,这人不是兖州鲁王府里那些不堪用的世袭军户们,他原是关宁军的夜不收队长,后来选入勇卫营为哨总,再积功升把总……
勇卫营可是大明朝一支特别的军队,因为他是直属于皇帝的禁卫军,既不归京营管辖也不归兵部管辖,而是直属皇帝,由御马监太监统领。崇祯年间,把勇士营和四卫营合并为勇卫营,厚给粮饷,皇帝特别关注,钦点大太监曹化淳担任第一任统领,又选调了周遇吉、黄得功、孙应元这些猛将为营官。
勇卫营也不负皇帝所望,清军绕道长城逼近北京城下时,勇卫营第一次出战,就战果辉煌,黄得功一营人马衣甲上皆画虎头,打起来更是悍不畏死,让彪悍的清军都见到黑虎头军就绕道而行。
击退清军后,勇卫营此后南下河南,征剿流贼,也是大小数十战皆捷,勇卫营成了明末时崇祯手里的救火队,到处奔走救火,可这支人马虽忠心能战,但毕竟只有四营一万二千人马。
北京沦陷后,黄得功带黑虎头营拥立福王称帝,成为弘光朝江北四镇之一,封靖国公,王相也一路升到了千总。
只是弘光朝很快灭亡,黄得功不降战死,勇卫营遭受重创,或降或溃。
王相护着勇卫营的御马监太监李国辅突围到浙江,如今暂居鲁王府中,成了王府护卫百户。
他说刀下杀过好几个真鞑子,刘朝一点也不觉得是吹牛。
“开门吧!”
王闯子上前,招呼手下几个勇卫营老兄弟,“开门。”
侧门打开,王闯挺胸抬头,按刀肃立。“都打起精气神来,不能在那些建虏前坠了气势。”
门外。
尼哈不满的皱眉,叫住准备进门的戴光大。
“我乃博洛贝勒派来的招降使,竟敢不开大门只开侧门?”
戴光大本想跟这鞑子解释说这虽曾是道观,可现在毕竟是鲁王府第,除了皇帝和宣旨天使,一般人可没资格让王府开大门迎接的,他平时来拜访,也都是走小门,可看着这鞑子凶神恶煞的样子,最后还是点头上去让开大门。
王闯子手按长刀走出门来,站在大门口,目光凶悍,“戴府台难道不知规矩了?”
“时移事易,大明的那套规矩已经不管用了,来的可是大清杭州博洛贝勒的亲军护卫队长,特派为台州招降安抚使,代表的可是博洛贝勒,还不赶紧打开大门迎接。”戴光大带着浓重的莆田音喊道。“你个丘八,还不赶紧跪接……”
王闯子征战多年,跟建虏更是数代人的世仇了,每个辽东汉人基本上都跟建虏有仇。
手底下斩杀过的建虏虽没上两位数,但也是杀过七八个真虏的,他豹头环眼一瞪,戴光大吓的后退了好几步。
“这地是大明的台州府,这府第是大明的鲁王府,你们来了,就得遵守这里的规矩!”
尼哈看着这个身带杀气的明人军汉,有几分意外,迈步上前,目光如箭般射过去,王闯子不屑冷哼一声,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反瞪了回去。
尼哈后边的鞑子怒起,纷纷抽刀。
王闯子哈哈一笑,“兄弟们,鞑子想在这跟咱们撒野,抽家伙!”
顿时身后一阵吼声,然后从门内涌出二三十彪壮护卫,张弓持铳提盾举刀对向鞑子们。
尼哈左右四顾。
良久,对身后众人道,“都收起刀来,”然后他又对黄闯子道,“倒是有几分胆识,佩服,是条看家护院的恶狗,只是你如此替你家主人招灾惹祸,却也只是条蠢狗罢了。”
“这门今天我还不见了,叫鲁王出来见我,恭听博洛贝勒命令!”
王闯子却黑着脸膛没有动,“不知礼仪不懂规矩的关外蛮奴,跑到我这来乱吠!”
门前一时对峙僵持起来。
不一会,刘朝匆匆去而复返,凑到王相旁边道,“王爷说,既然鞑子不懂规矩,那就教他们规矩,王爷还说知道王兄弟勇悍,让你把这些鞑虏拿下,押到前厅去见他,王爷说你们刚才表现非常好,特赏你们一百两银子。”说着直接将一张百两银票递了过去。
王闯子听了既惊讶又兴奋,想不到鲁王今天居然这么刚硬。何况,还有一百两银子呢,这可不是擦腚纸不如的宝钞,这可是本地大钱庄见票即兑的大额银票,真金白银的好东西,就算跟手下兄弟们分,也是一大笔钱财了。
他咧嘴露齿而笑,笑的很狰狞。
“弟兄们,王爷有赏,拿下这些狗鞑子,敢有反抗者,直接杀无赦!”
后面,勇卫营的一群悍卒轰然响应,迅速持械围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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