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宜两情相悦》全本 作者:谭之容-免费小说下载

《今日宜两情相悦》全本 作者:谭之容-免费小说下载

简介:现言/豪门世家/先婚后爱/青梅竹马/暗恋成真/甜宠/
在拉斯维加斯出差的时候,许云想经历了人生第一场豪赌。
她一个连老虎机都不碰的人,因为异国荒唐一吻,跟陈谨川——她青梅竹马二十三载的发小的亲哥哥,领了结婚证书。
好消息:结婚证书还没有做公证,国内法律意义上来说,她还是单身。
坏消息:他纡尊降贵搬进了她的小公寓,大有坐实人夫之姿。
这桩薛定谔的婚姻,外人说她好手段。
只有陈谨川知道,在她说出“Yes I do”之前,他的余光怎样千万遍地瞥向她。
——深藏于心的爱固然动人,甘愿在她的眼波里沉沦也未必会输,陈谨川有这样all in的底气。
【小剧场】
早高峰时段的咖啡馆,接单的微信响个不停。
“想你。”的消息跳了出来。
许云想惯性回了句:“好的,收到。会尽快送达。”
发送完成,才意识到对面不是客人,而是她的新婚丈夫。
她给他的备注名是:陈谨川(冰美),和工作号上其他熟客的备注并无二致。
她撤回了那条消息。
午后的店里静了下来,有人推门而入。
她抬头看过去,穿黑色手工西装的男人冲她一笑,冷眉冷眼间藏了一丝秘而不宣的温柔。
那晚更加柔和的月色里,陈谨川拥着她纤薄的腰肢吻了下去。
他说:“我来自取。”
加利息那种。
阅读指南:
先婚后爱|年龄差七岁|HE
青梅vs竹马的亲哥哥

内容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甜文 日常 先婚后爱
主角:许云想 陈谨川 配角:陈慕舟
一句话简介:先婚后爱,三成熟变十分甜。
立意:爱与成长与你。

第1章 第一朵云

“我让酒店多送了一床被子过来。”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震得许云想头皮发麻。
正努力尝试从对方的臂弯里挪出来的她不敢抬头,重新将自己埋进鹅绒被里装鹌鹑。
出师未捷身先死。
她以己之心度之,异国他乡喜相逢,最后的落脚点却在酒店king-size的大床上。
任谁都得先三省吾身一遍。
——我是谁?
——我在哪?
——我把他怎么了?
然而房间就这么大,安静的空气让整个场景更显尴尬。纠结到最后,她也不过哑着嗓子说出从小到大最习惯的那句话,“谢谢二哥。”
心虚和懊悔对半开。
天知道她醒来看到枕边人那张再熟悉不过的侧脸时,第一反应竟然是闭眼。
竹马的哥哥出现在自己的床上,还有比这更恐怖的事情吗?
事实证明,有的。
——睁开眼睛,他还在。这竟然不是梦。
男人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像是还在困倦里,被子底下拥着她的胳膊也没有松开。
不知道是忘记了,还是根本没留意到。
许云想也不敢开口提醒。
昨晚就是这样一双臂膀,牢牢地箍住她,给了她比酒精更加上头的悸动和沉迷。
荒唐失控,又百转千回。
世上如果真的有后悔药,她应该多塞两颗给两天前的自己。
就不该和陈慕舟拌嘴。
这趟出差是因为在拉斯维加斯举办的CES展会。
她是和国内一家传统国企的技术团队一起过来的。
一行六个人,一个随行翻译的配置。人多话密,技术细节的讨论琐碎且繁杂,加上参展厂家的口音杂糅,许云想绷紧了全部心神,以至于晚餐间隙对方副总附耳过来说“我房间景色不错,要去看看吗?”时,她的第一反应还是中英双语的转换。
作为一个从大学时代就开始接翻译单的资深打工人,学姐们面授的机宜她没少听,对可能会遭遇的骚扰也不是没有心理准备。
但真遇到了,还是免不了愤怒和生气。
为什么是我?是我好欺负?还是我的穿着言行举止有不得体之处,让你产生这样的误解?
……
于是当天晚上,陈慕舟就因为男性身份而遭受了池鱼之殃,两个人在电话里不欢而散。
好在二十三年的情谊做不得假,两人吵归吵,他还是担心她在异国的安全。许云想第二天醒来就收到了他变相的道歉:“二哥正好有项目在纽约,我拜托他有时间看顾你一下。”
许云想叹气,觉得自己的小伙伴真正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公子哥。先不说纽约和拉斯维加斯几千公里的距离,这样明晃晃的for one night邀请,她不应承对方还能来硬的不成?
陈慕舟:“你不了解男人。这样的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许云想:“展馆餐厅和酒店,到处都是摄像头和人。我自己会留意,不用麻烦二哥。”
两人同家医院前后脚出生,又一路同间小学初中高中读过来,就连大学的校门口,都只隔了一条马路。
早已是比亲情和友情更加珍贵的存在。
只是那时候没有想到,大忙人陈谨川会真的因为这样的小事千里迢迢飞过来。
跟着陈慕舟叫了他二十几年的二哥,许云想看到他那张沉默冷峻的脸,还是会下意识的屏息凝神。
陈慕舟笑她那是“数学学渣对学霸的天然敬畏”,她懒得深入思考,姑且这么以为。
但此刻,昨夜种种譬如潮水倒灌,点点滴滴都冲刷着数学学渣摇摇欲坠的羞耻心。
陈谨川在来拉斯维加斯之前并没有告诉她,陈慕舟也没有再提这件事情,以至于她在酒店大堂看到他时,还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他进来的时候,许云想已经和客户拉扯了好一阵了。
原定四天的展会结束,副总借口“合作得很愉快”,非要拉她再去酒吧续一趴。
四十多岁的实权部门领导,浸淫职场多年,脸往下一拉很能吓唬人,兼着对方所在公司又是翻译工作室常年合作的客户之一,一时之间推拒不能。
毫不夸张地说,陈谨川的出现恰如神祇降临,他上前解救她于水火之中,又亲眼盯着她进了房间锁了门。
许云想以为事情在此处已经告了一个段落。
她打开酒店迷你吧台送的那瓶免费的红酒,也不在意它入口酸涩单宁也粗糙。
工作结束的夜晚,在没有开灯的房间,俯瞰这座庞然的霓虹城市,所有的不如意尽数消失。
她想,这是独属于她自己的贤者时间。
未曾想半小时后敲门声响起,陈谨川沉默着将她米色的开司米围巾递了过来。他当时顺手替她拿着,车开到一半才留意到,于是又让司机掉头。
大约是看她的房间里漆黑一团,人又一直低着头,以为她还在为今天发生的事情不快。
陈谨川挥手示意助理和保镖稍微退后留出一点私人空间,好叫他做一些心灵马杀鸡:“那件事情不用放在心上,不是你的错,和你的打扮举止言行都没有关系。不过,在你体力不占优势的情况下,再怎样的谨慎都不为过。今天就拒绝得很好……”
语气温和得跟哄小孩一样。
酒店长廊幽深,暖黄色的灯光打在海浪图案的长绒地毯上。
这一切奇异地蕴含着让人安定的力量。
喝了酒的脑袋转得不够快,许云想慢半拍地抬头解释,她只是想快速进入深度睡眠,因为时差和工作压力这几天都没有休息好。
可是抬头看到熟人的身影,那些隐藏在心底的委屈又被勾了出来,横冲直撞叫嚣一个出口。
天地都飘忽,爱恨被放大,只想抓住眼前纵情的快乐。
然后。
然后事情就到了这个地步。
被子底下肌肤亲昵相贴,暖融融的热气流经她的四肢百骸,化为背上的冷汗。
她悄悄抬眼观察他的侧脸。
他继承了名模母亲优越的外形条件,颌骨锋利,眉睫浓长。此刻大约是心情不大美妙,紧绷的下颚线就差把“别惹我”三个字刻在了上面。
她瞬间就将那些旖旎的画面抛诸脑后,手脚并用从被子里爬出来,半跪坐在床上,字斟句酌的措辞。
“昨天晚上我不该喝那么多,酒后失德还麻烦二哥照顾我……”
“酒后失德”四个字说得模糊,不凝神听根本分辨不出来。
不等她说完,陈谨川睁开眼睛,目光沉沉地盯住了她。
眼前的人,鸦黑发丝凌乱堆在肩头,素白的脸上涌现出和昨晚完全不一样的表情,那是一种混合了紧张羞愧和纠结的复杂情绪。两只手贴在小腹处,无意识地拧成了一团麻花。
此刻她看向他的眼神清明,又带着一丝讨好,和几个小时前他体验过的热烈和青涩,彷佛是两个人。
“我并没有照顾别人女朋友的习惯。”
他一瞧见她四处乱飘的眼神,就知道这个姑娘又想四两拨千斤糊弄过去,干脆出声打断她。
许云想犹豫几秒,福至心灵反应了过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感情是一桩美谈,但倘若青梅又和竹马的哥哥有了纠葛,那就变成丑闻了。大家都有头有脸,丢不起这个人。
她立即信誓旦旦表态:“我用我衣柜里的全部包包发誓,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包括陈慕舟。”她加上这么一句。
这间二十平小天地里的事情,他不说,她不提,回国便会消弭在风里,好似从未发生过一般。
正应和了此地那句著名的宣传语,“What happens in Vegas stays in Vegas。”
“二哥,你看这样可以吗?”
不待陈谨川回答,门铃突兀地响了起来。
床上的男人闻声坐起来,径直掀开被子下了床。
他的身材高大,酒店普通的灰色浴袍也系得规整,莫名透出一种禁欲感。
“我去看看,”他一边戴手表一边回头和她交代,“可能是助理他们送需要的证件和衣服过来。”
许云想自觉两人已达成共同认知,于是乖巧点头。
房间小,一眼看得到头。他的西装衬衫,她的裙子薄呢大衣,还凌乱散落在门廊到床上这几步距离上。他俯身收拾好,才开了门出去。
门很快阖上。
许云想趁机爬起来,只是下了床就被地上的被子绊倒,这才后知后觉的理解了他今天说的第一句话。
陈谨川很快折返,进来就看到她的位置由床上换到了地上。他将手上的两个礼盒袋子递了过去:“先试一试,我让助理估量着你的尺码买的,不合适我再让人改。时间应该还来得及。”
许云想一头雾水接过硕大的盒子,打开。里头是一条珍珠色缎面的礼服长裙,细肩带的简洁设计,灯光映衬下流动着浪漫而古典的气息。
她连连推拒:“我带的衣服够穿的,不用这种。”
一看就是适合隆重且正式的场合,她在这边根本用不上。
“去民政局可以穿常服,但是在教堂里的仪式,还是要应景一点。事发突然,回国我们再补办。”
许云想心跳如擂。对方说的每个字单独拆开来她都理解,组合在一起的威力却不亚于一颗核弹。
她开始揪身下的被子:“我们……民政局?”
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还是拉斯维加斯的民政局业务范围不一样?
陈谨川半跪在她面前,声音低沉: “我以为刚刚,我的态度很明确。”
在门铃响之前,他没有回应她提的解决方案。成年人的不回答,其实就是拒绝。
“又或者昨天晚上,我们也说得足够清楚。”
许云想将他的领带从衬衫里拉出来的时候,他还以为她有话要说。
这样的姿势略显亲昵,即使知道几丈之远的助理和保镖看不到,他还是朝里走了一步,将她覆盖在他的身影之下。
……她垫脚亲了上来。
冰凉的嘴唇毫无章法地贴在了他的脖颈处,他心里的风暴开始酝酿。
血液是沸腾的,人是亢奋的。
没有开灯的房间,很好的掩盖了他心里潜藏已久的小恶魔。
——“我不是陈慕舟。”
——“许云想,你看清楚我是谁。”
——“我不和我妻子以外的女人接吻。”
……

第2章 第二朵云

她回了些什么,自己已经没了印象。
多巴胺和内啡肽刺激下说的醉话,随着酒精一起代谢。
“我记不太清楚了。”这句话没有撒谎。
结婚对象是竹马的哥哥这件事,完全超出了她对婚姻的想象。
也不是说陈谨川不好,相反,他太好了,事业有成,相貌英俊,跟刚毕业一年的她放在一起,总显得不是一个图层里的。
而且,以她和陈慕舟的关系,可以想象这件事情如果被家里知道了,又将引发怎样的地震。
身边的家人和朋友,总爱将她和陈慕舟凑成一对。从校服到婚纱,大约是人们对青梅竹马最美好的想象。周阿姨甚至开玩笑说过,要不是等着她的儿媳妇茶,她早就认她当干女儿了。
周阿姨和她的母亲是高中时代的好友,结婚怀孕生子的节奏都相似,加上两家又住得近,关系自然亲近。
可惜,两人从婴孩时期起就相伴成长,爱情这个词倘若发生在她们之间,许云想都会有种乱.伦的错觉。
只是没人相信两个人的说辞,只当是还没有开窍。久而久之,两人也不再解释。
日后各自嫁娶,便是最好的表态。
“拉斯维加斯最负盛名的,除了博.彩.业,还有结婚,简便快速,立等可娶。”他换了个话题,“而且,民政局预约需要你和许叔叔秦阿姨的信息,如果你不告诉我,我没法拿到官网的确认码。”
他伸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勾了一下唇:“我没有喝酒。可是你实在想知道的话,我也可以复述一下。”
许云想留意到他细微的表情。
久居上位,陈谨川日常的表情波动其实都不大。能让他这么愉悦的,想必……想必……
“不……不用了。我还是,还是先试一下裙子。”她心虚。
他点头:“款式不喜欢或者尺寸不合适告诉我,还可以换。”这桩婚事开始得稍显儿戏,即便这样,他也希望她日后想起来的时候,能记得一些让她满意的部分。
洗手间的门阖上。
陈谨川打开电视,调到财经频道,又将胶囊丢进咖啡机里。
这团夙愿成真的火烧了他一个晚上,睡不着,也不敢睡,反复推敲怀里的人第二天醒来可能有的反应。
她不知道,她醉后的话并不出格。然而就是那八个字,叫他几秒钟内理智全无。
“我知道,你是陈谨川。”
不是“二哥”,更不是陈慕舟。
而是——陈谨川。
情.欲的浪潮里,没有兄长和妹妹,只有成年的男人与女人。
在她说完这几个字之后,这个夜晚的结局便已经写好。
这个世界可能不会再给他第二次这样亲密无间的机会,他要牢牢握住不再放手。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搁置在吧台上的手机震了又震,陈谨川垂眸看了一眼,白色手机壳,屏幕上显示的是“A 阿舟”,后面还跟着一只猪头的emoji。
不是他的。
他重新将视线放回电视上。
“二哥,我们是不是……并没有……”
洗手间的门打开,带来潮湿的草木水汽。那是酒店沐浴露的气味,他昨晚用过。
她的表情实在太好读。
——我们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是不是就不用结婚了?
洗手间的镜子诚实照出她的模样,眼影口红和修容不知去了何处,好在出国前特意新种的睫毛和昂贵的粉底液保住了最后一点尊严。
身上穿的还是衬衫裙里的打底吊带,内衣也还在。只除了微肿的嘴唇和胸前的印子,身体清爽,并没有任何的不适。
急于求证,她匆匆冲了个澡,套上礼服就拧开了门。
沙发上的陈谨川听到声音看了过去。
他一直知道许云想的漂亮。每隔一段时间在家里看到她,她都有新的变化。
那是一种珍珠被时间慢慢滋养之后的美,温润清雅,亦柔亦韧。
现在这枚珍珠湿漉漉地盯着他,眼含期盼。
他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电视里的女主播还在语调夸张地播报新闻,咖啡机正动静不小地工作着。许云想不明所以,但还是乖顺地走了过去。
她对他既敬畏,又莫名信任。从小到大,她和陈慕舟私下捅的篓子不计其数,不敢告诉家长的,全打去陈谨川的办公室。
陈谨川扶着她转了个身。礼服裙的拉链设计在后背,她只拉上了一半,右肩的带子耷拉在了胳膊上。后颈处还残留着几颗水珠。
“昨晚当然也可以继续到最后一步。”他低头,伸手压在她的腰窝处,另只手拉着拉链往上滑,贴身薄窄的礼服裙,完美勾勒她的身形。
“……虽然我们都见过彼此的家长,也很了解对方的人品和性格,世俗需要考量的东西对我们来说,应该也不是问题。”他轻轻笑了声,愉悦之情溢于言表,“但是你本该好好休息。婚姻已经是最严肃的承诺了,我们不急于这一时。”
说完,他低头在她的肩头轻轻吻了一下。
情.欲当然有,她喝多了攀扶着他的肩头,他可以做一切他想的事情,拥抱,亲吻,缠绵,甚至是进入。
但他对她还有爱欲。情.欲可以自己排解,爱欲却非得求一个同频共振不可。过去深夜里那些见不得光的纠结挣扎,化成无尽绵长的忍耐和克制,最终变成打给前台的一通电话,“麻烦再给我送一床被子过来。”
深夜想起在德国的时候跟着爷爷看书,读到赛格林的短篇小说。
“有人认为爱是性,是婚姻,是清晨六点的吻,是一堆孩子,也许真是这样的,莱斯特小姐。但你知道我怎么想吗?我觉得爱是想触碰又收回手。”(出自J.D.赛格林《破碎故事之心》)
Love is a touch and yet not a touch.
年少时不懂克制到收回手的爱是怎么回事,现如今突然就懂了。
“还是你觉得我没有陈慕舟合适?……毕竟你们一起长大,也更熟悉。”说话间,细密的吻从左肩落到了右肩。
许云想瑟缩着转了身。她没有穿高跟鞋,得抬头仰望他,“不是,我跟他……”。
她对上他的眼睛,正欲解释,对方就伸手将她按进怀里,呼吸间都是他身上的气息。
不管是“不是”,还是“暂时没有发现”。
她亲上来那一刻,前路哪怕是深渊,他也愿意去闯一闯。
“许云想,亲了就要承担后果,我给过你后退的机会。”他手指轻抚她的脸颊,声音蛊惑,“我们赌一赌。”

赌你的幸福,总有一天和我有关;赌这场婚姻的局里,我们都是胜者。

两人牵手从酒店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司机将车停在门口,门童殷勤上前替她们拉开车门。许云想的裙摆垂至脚面,上车的时候拖了一小截在车门外,陈谨川低头替她拾起,转向另外一侧上了车。
林深已经在陈谨川身边工作了七年,从德国一直跟回国内,但还是第一次面对这么复杂又诡异的场面。
事情的发生实在迅速。
从临时推迟纽约的会议飞过来,到现在去往民政局,绝对不超过二十四小时。更别提半夜还被老板紧急电召联系品牌方拿裙子西装和戒指,找老板的母亲要耳环,一切都是新鲜的体验。
今天之前,他对许云想的印象还停留在年轻活泼的女生上,一夜之后,对方的头衔已经变更为“老板的太太”。尽管恍惚,老板实在不像是会闪婚的人,而且对方还是他弟弟的女朋友。林深还是严格恪守助理的本分,只做不问。
老板说一不二的性格,他既然做了,一定有他的道理。
坐副驾驶的人转身将包装好的首饰盒递过来,顺便提示:“这是您母亲送过来的蓝钻耳环。”
刚刚经由专人从洛杉矶送了过来,那珉女士离婚后多半时间都呆那里。
陈谨川接过盒子,问了句:“我妈说什么了?”
那珉女士半夜被自己儿子的助理吵醒,第一句话就是“你最好有天大的事情。”
嘿,还真有。
林深尽职尽责如实转达:“那女士说祝衣衣和你新婚快乐,其他的珠宝也可以早日去拿过来送给她的儿媳妇。她年纪大了,受不住家里夜半铃响。”
衣衣是许云想的小名。生她之前,许妈妈正在看电视里的唐诗宋词解析,云想衣裳花想容,简单明了。
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打量那女士口中的“衣衣”。
缎面礼服,海水蓝尖头高跟鞋。
他心下了然,加上那女士给的耳环,差不多契合西方习俗里的“Something old, something new, something borrowed, something blue”。
只差一点点“borrowed”便是完美,不过以老板的身家,借来的总归没有必要。
陈谨川“嗯”了一声,“辛苦你了。”
车厢内安静得不像话。
许云想扭头看身边的人用美元叠爱心,悄悄靠过去:“也不用这么当真的。”
路况畅通到如坐云端,她到现在还有种晕乎感。
陈谨川认真做手工:“没来得及借到更加有意义的物件,已经是委屈你了。”他找经理问了在场荷官里婚龄最长最幸福的,临时在她的手上赢了几百美金,除了一张一百面值的,其他全算做小费给了她。
“回头再把这个小费也给她,就算borrowed的了。”
有借有还,怎么不算呢?
赌城今天的天气很好。
虽然是冬日,但天蓝气清,阳光普照,整个城市像是被加了一层美式校园滤镜。车窗外的棕榈树高大挺拔,在风里轻盈地摇曳。
一切都快得像按下了加速键。
排队,签字,领证,再去教堂宣誓。牧师念完誓词,说:“Mr. Chen, now you may kiss your bride.”
对方的吻便像春日的蝴蝶一样落了下来。从她的额头,到眼睛,到鼻尖,最后到嘴唇。
气息交缠,湿润温柔。
昨夜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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