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邪灵呈凶
“唰唰唰!”
一道闪电划过漆黑的夜空,照亮了山道旁大雨滂沱下的一度荒弃已久的道观檐角。
武当山,古称碜上山,又称太和山,绵亘起伏,方圆四百余里,翠峰幽谷,奇岩壑洞,古木参天;山林间精怪珍禽奇出不穷,历来是道教的修真之所。素有八宫七十二庙之称。
至于这种半隐于山坳、林木环绕间的偏僻简陋的破败道观,更是随处可见,总数不下百十余座。
时非太平,战祸连绵,百姓流离沛失。
而被战火殃及,道观也是十室九空。加上这种地方平时本就人迹罕至,狂风暴雨的深夜,愈发显得阴森恐怖。
突然间……
一声女人的凄呼骤然在观内响起道:”放手,啊!不要,不要……”
紧随其后传出一个男子的苦苦哀求:”道长,我求求您,请您老高抬员手,放过拙妻……”
狂雷乍鸣,声音再次被风雨声盖住。
“桀桀。”夜枭般的狞笑过后。
一个凶狠的嗓音在殿内响起道:“放过?实话告诉你们,凡是进入了我山道人的地盘,就从来没有人能活着出去!”
闪电乍起,照亮了颓败的大殿。
布满蛛网的真武大帝塑象前,一名衣衫凌乱的少妇被位凶狞高大的道人搂在怀里,披头散发地作着无用的挣扎,雪白的双乳在道士的大力搓捏下触目惊心的弹跳着,容颜姣好的脸面流满了屈辱的眼泪。
殿前大柱上五花大绑着一名青年男子,仍在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声嘶力竭地不停苦苦哀求;不远处的地面上躺着两具仆人装束的死尸,胸口鲜血淋淋,心脏皆已被人活生生挖去。
道士对男子的哀告充耳不闻,尤自挂着血迹的嘴角露出抹狞恶笑容,“唰”地撕裂少妇的衣襟,双手在她充盈弹性的雪白胴体狂揉猛捏,逐渐往下,猛地朝少妇腹下探去。
”嗤!”少妇最后一件亵衣再被扯破,一声惨叫,剧疼传来,只痛苦得花容变色,泪流满面。
道土狞笑声道:“哈哈,想不到竟是个怀胎足月的孕妇,这下灵道友练丹可不愁没有鼎炉了!”
雷声轰过,混合着他的狂笑,以及青年男子的哀求痛哭,再加上少妇撕心裂肺的惨叫哭泣,形成一副凄惨的地狱画面。
“格格,山道友,什么事情值得你这样高兴啊?”
正当道士准备更进一步凌辱少妇时,廊外忽然飘来一声女子的媚笑。
淡淡轻烟逝过。
殿内忽然无声无息地现出两名体形妖娆的女子,前者娇媚惹火,体态撩人,一颦一笑间媚腻十足;后者体形娇小,圆脸大眼,一笑两个浅浅酒窝,手里提着一个小巧的红纸灯笼,是个十四、五岁的小丫环。
“砰!”
道士随手扔开少妇。打了个哈哈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花道友!半夜三更的,却不知是什么好风将你吹来了?”
花道友水汪汪的大眼飘出丝媚笑道:“人家不来怪你也就是了!你还好意思来怪人家。若不是你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深更半夜的吵得人家睡不着觉,我和小桃儿才懒得过来管你的闲事哩!”
目光斜膘,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地面不远处少妇微微隆起的小腹,随后再投向廊柱五花大绑着的青年男子。
看见他俊逸的面容,眼神当即骤亮。
山道人邪淫笑道:“怎么样?花道友,是不是看见小白脸就春心动了?要否试试?”
花道友啐了一口:“狗嘴吐不出象牙!你道人家和你一样么?亏你还是修真之士,竟做下这般伤天害理之事,岂不有伤天和?”
山道人不以为忤,目光梭巡着小丫环尚未完全发育成熟的胸脯,淫淫笑道:“几日不见,小桃儿你可是出落得愈发标致了!嗯,你身上好香,让我闻闻。”
看见他不怀好意的目光,小桃儿吓得脸色煞白,惊惶退后叫道:“山道友,别这样,我……”
花道友回头不悦叱道:“你那样紧张作甚?山道友只是随口说说罢,又不会吃了你!”
回首瞧向青年男子,脸上现出抹狐媚笑意,盈盈上前两步,抚着他的脸颊道:“小哥哥别怕!放心,有我在,山道友他不敢乱来的……嗯,你长得好俊……。”
意乱情迷地喃喃自语着,纤手慢慢往下,爱不释手地抚摸着青年男子壮实的胸膛。
青年男子明知花道友不是善类,只消瞧门窗不开,她和小桃儿却能无声无息地突然出现,就知两人和山道友一样,极有可能是这山间的精怪邪灵。
但病急乱投医之下,急急叫道:“仙姑救命,请您发发善心,大慈大悲,救救我夫妇二人……”
“格格。”
花道友花枝乱颤地荡笑道:“那你又怎样谢我呢?”
青年男子一怔,还会体会她话中含意,骤见她媚目瞟来,心中立时一阵迷糊。
花道友随手一挥,绑着他的绳索寸断,两人衣衫同时滑落,搂缠着他倒向地面。
大殿内立时响起了令人血脉贲张的极重喘息。
“夫君,你……”
眼见丈夫陷入花道人的圈套,少妇又羞又急,正想冲前将两人叫开,身躯一紧,已被山道人抓个正着。
“哈哈,小骚妇,那里去?”
山道人狞笑着,双手不闲,左手粗野抓住她的长发,将她身躯拉得仰面弯起,右手用力乱拧乱捏。
“啊,小哥哥,你真好!快用力。。。。。。就是这样。。。。。。!”花道友跨骑在青年男子身上,雪白丰腴得胴体不停作着激情摇摆,美目半闭,沉重的双乳在胸前来回晃来晃去。
眼见着她和山道人的丑态,小桃儿羞得满面通红,偏偏身体不受控制的有了反应,正想偷偷溜走。
耳听花道人尖哼荡叫道:“小哥哥你真厉害。。。。。。人家要丢了。。。。。。
小桃儿。。。。。。快来。。。。。。帮帮我。。。。。。”
这时她已到了紧要关头,玉臀扭摇挺耸更剧,媚眼如丝鼻翼喘息迅疾,双手狂乱捏搓着双乳,整个人都陷入了激情迷乱里。
小桃儿对她的命令不敢不听。
无奈之下,只得红着脸上前环搂住她的上身,顺从着花道人的指示用力揉搓着她的乳峰,扶搂着她跨坐在青年男子身上作着剧烈扭摆。
两人身体接触之下,再目睹花道人和青年男子的激情现场表演,小桃儿虽别过头不敢多看,但身体仍是不由自主地再次有了最原始的反应。
嗤一声轻响。
身上衣衫一轻,小桃儿惊叫尚未出口。
身躯被花道人向侧一带,身不由已跨坐在青年男子面上。
快感阵阵袭来。
小桃儿惊惶失措正想挣扎,丰隆光滑的后臀已被育年男子狂热抱紧,一根火热的舌头不由分说的分开了她的双腿,灵活地探入她的隐密深处。
花道人用力将她按着,不让她从青年男子脸上坐起身。胸前双乳紧贴着她尖挺的花蕾上下磨擦。
喘着气荡冶叫道:“小……小桃儿,别害羞,哪个女人……不……不经过这……
一关?你长得好美……我早就想和你交欢了……”
在花道人和青年男子的前后夹击下,小桃儿终于完全陷入迷乱,由被动变为主动,双手按着青年男子头部,身体随着他和花道人的动作激情狂剧摇扭不停。
在两人疯狂的刺激挑逗下,青年男子一次次达到高潮。元精急溢而出,狂泄不止的被花道人吸入体内,神智空洞迷茫逐渐昏迷。
见到丈夫脸色渐变灰白,少妇羞急交集,偏偏自己身体在山道人的肆意狂虐下,同样有了被凌辱的黑色快感。不受意志控制的随着山道人的动作做着旋磨迎合。
屈辱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殿外雷声轰响,风雨大作,似在为这对正在遭受凌辱的夫妇鸣着不平。
终于,花道人和小桃儿同时发出声尖叫,全身颤抖的仆伏青年男子身上哆嗦不止,和青年男子同时攀上了快乐的顶峰。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青年男子口中发出声痛苦而又厉长的惨叫。
一阵青烟过后。整个人迅疾干瘪下去,变成一具风干了的骷髅。
少妇心内一急,悲呼了声夫郎,终于昏迷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少妇终于悠悠醒转。
干涸的喉中流过一股冰凉的液体,移目上视,是小桃儿跪伏在身旁手端水盆的关切脸容。
意识终于彻底清醒。
周身无处不疼,似在提醒着她刚才所遭受过的凌辱。
想起丈夫已死,不由悲从心来,凄切放声痛哭。
“嘘,快噤声!趁他们现在不在这里,我放你逃走!”
小桃儿掏出柄小刀,手忙脚乱地割断捆绑着她手脚的绳索,然后递过个包袱道:“穿上这件衣衫,赶紧离开这里。出道观后一直向左,大约走上十来里,就可以踏上官道了。”
丈夫已亡,自身又被奸污,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山道崎呕,凭妖道掳来自己夫妇主仆四人的妖法,自身一介弱质女流,又能逃到哪里去?
少妇心内早蒙死志,闻言木然接过衣衫。道:“你为何要帮我?”
小桃儿急道:“唉,你别问那么多了!我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你腹中的宝宝。
其实我早就恨透他们了,尤其是刚才他们又逼我干那羞人的事情!”
面上红晕乍现,再接不下去。
想起腹内即将诞生的幼小生命,少妇内心重又燃起生机,拉着小桃儿手道:“你是个好人,我们母子若能逃脱大难,世世代代都会牢记你的大恩大德……”
小桃儿跺脚道:“别说那么多了!唉,再晚就逃不掉啦!”
少妇感激道:“姑娘慧心兰质,又何必与这于凶邪为伍,不如和我一道逃走……”
小桃儿神色一黯道:“我和你不一样,我的根在这里,绝不可能逃掉的!”
将她朝殿门外推去。催促道:“快走罢!迟些想逃亦逃不掉啦!”
“想走?哪有这么容易!”
话音刚落,殿外骤传来一声狞笑。
黑烟乍起。
待得烟雾消尽,殿内已现出三人。
花道人和山道人一左一右,陪着一名身形高大,面相狞恶的道装老者。
小桃儿脸色倏白如纸,颤声惊道:“灵……灵道人……”
“死丫头,你干的好事!等本山人忙完正事,再来处置于你!”
小桃儿似是怕极了灵道人,闻言脸色倏变惨白,全身不住哆嗦发软。
灵道人绿光闪闪的凶睛扫过少妇微隆的小腹,哈哈大笑道:“山道友,花道友,哈哈……有此绝佳鼎炉,本山人不愁练丹不成了!”
花道人将娇躯挤入他怀里媚腻妖笑道:“好冤家,介时你仙法大成,可不能忘了人家哦?”
灵道人猥亵笑着在她丰美的玉臀重重一拍,桀桀怪笑道:“小亲亲放心,到时候绝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少妇倩知逃走无望,万念俱灰下,一时只觉天旋地转,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眼见灵道人狞笑着步步逼近,死志蒙发。反倒豁了出去斥道:“妖道,善恶到头终有报!你们逆天倒施,伤天害理……朗朗乾坤,神明在上,终有一日会五雷轰顶,叫你们万劫不复!”
朝小桃儿露出抹悲凄的笑容,转身向真武大帝金身盈盈拜倒,内心默默祝祷:“帝君在上!小女子和拙夫今次上山进香,本为乞寿求福,托辟帝君座下以求保佑;谁料被妖邪摄来,拙夫身亡,母子不保……帝君神迹显著,为何不显灵搭救?枉你承享万民供奉,白食百姓烟火……苍天无眼,妖邪当道!……小女子死不眼目……”
猛力一头身供桌前撞去。
血光崩现。
灵道人和山道人抓拦不及,当即香消玉殒。
灵道人狂怒道:“好个贱人,竟然一死寻求解脱!哪有这般容易……”
话音末落。殿外风雨骤剧,电蛇狂窜,霹雷轰然响起。
“喇喇喇!”
震耳欲聋的狂雷声里,一道刺目的电光在天际划过,正正劈中道观檐角,火苗立时腾起飞空。
花道人被这突发的异象惊得花容变色道:“两……位道友,情形似乎不大对劲,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躲躲罢。”
灵道人傲然狂笑道:“怕什么?嘿嘿,凭你我三人道行,就算玄武真君亲来,又能如之奈何!”
枯瘦如柴的右爪遥遥向少妇小腹抓去。
待缩回右手,掌中已鲜血淋淋的多出了一个刚具婴儿形体的内团。
“哈哈,是个女婴,正合本山人的要求……”灵道人狂笑声里,右爪绿光倏现,肉团渐被炼罩变形。
殿内血味腥浓,少妇血肉模糊的身体。散布地面的死尸,再合着灵道人等人的怪狂厉笑,形成一副惨烈的人间地狱景象。
小桃儿机伶伶打个冷战,骇得闭上眼不忍再瞧。
就在这时,倏听天际传下数声怒叱:“妖邪敢尔!”
“纳命来罢!”
“啊?……是真君座前水、火二将!”
“快逃!……”
灵道人等骇然望向天空惊叫,纷纷化为黑烟逃往殿后。
“妖邪哪里走?”
一声怒叱,殿后金光烁起,祥云缭绕中朦胧人形纷然现形。
当先者身高丈二,足踏龟、蛇,着袍衬铠,披发赤足,丰姿魁伟,不怒自威;身侧一女凤冠霞披。妙容绝世。
两侧金童玉女娴雅俊逸,拘谨恭顺的并立于旁,前侧的水、火二将则勇猛威严。
在后边人影晃动,隐隐可见天兵天将无数。
“啊?是真君?……”
“糟了!娘娘也来了……快逃!”
灵道人等的骇极惶叫声中,天空霹雳倏闪。
“轰!”震耳欲聋的闪电狂雷当头直下。
小桃儿道行最低,首当其冲一声尖呼化成灰烟;跟着三声惨叫倏起,地面多出三具尸身。乃是一只猫狸,一只山猪,以及一只皮毛斑白、尖牙森森的斑豹。
“夫君,手下留情……”
娘娘的话音尤在口间,霹雳再至。
小桃儿等人悲声惨叫,元神精魄当即变得魂飞魄散,灰飞烟灭。
火光熊熊,将半个天际染得彤红。噼噼啪啪声不绝于耳,道观不住塌倒,渐在火苗中化为灰烬。
娘娘的一双妙目徐徐扫视过灵道人等的尸身,最后落到庭外一株遭天雷轰身,再无生机的桃树上叹息说道:“夫君,你下手太重了!这些妖邪虽说死不足惜,但小桃儿却心怀善念,唉,可说她绝无取死之道!”
玄武大帝怒容末消道:“武当山乃是本真君供奉清修之地。这干邪异竟敢趁本帝君在天庭纳福之际,占地为王,祸害世间,可说死不足惜!”
娘娘柔声劝道:“你我常在天庭极少下凡走动,而天上一天人间一年,哪能事事皆知?发生今天这种惨剧,也是劫数使然,并非你我之咎,夫君不必自责。”
玄武真君怒气渐消,回思夫人之言,也觉小桃儿虽身为妖邪,然一心向善,并无取死之道,刚才出手确实过重。
如今她魂消魄散,水难轮回,可说全是自己一手造成,心内不禁升起一股歉咎之情。
娘娘哪不知他心意?
叹了口气岔开话题,回首吩咐水、火二将道:“你们将这对夫妇及仆人的尸身埋了,再将母于魂魄送往阴间,送她们去找个好人家转世投胎罢!”
火、火二将恭谨应是,却又犹豫着不动。
火将嗫嗫道:“瑶姬娘娘有所不知,那少妇魂魄已散,小将道法低微,因此……”
瑶姬娘娘大奇道:“竟有这种怪事!?”
那少妇的丈夫和仆人被妖灵吸干了精元,魂魄消亡自在情理之中,可是那名少妇却是自触身亡,应该魂魄存在才对啊?
水将点头道:“还有一件异事!我们本来打算将她母子的尸体抬到庭外掩埋,以让她们入土为安。谁知刚拾至桃树之下时,就再亦移不动了……尚请娘娘、真君暂移尊架,亲自过去看看。”
玄武真君和瑶姬娘娘对视一眼,皆有些惊愕莫明。
以水、火二将数千年的道行,怎会连具死尸都移抬不动7待移出庭外。运慧眼瞧清庭内情形时,又是一惊。
只见两道怨气缠旋盘绕直冲天际,中间却有一个血红的模糊婴儿形体上、下翻飞,正缠恋不去。
正是先前被“灵道人”用自身精元炼就的那块肉团。
瑶姬娘娘脱口失声道:“噫?夫君你看,好重的怨气……”
玄武帝君却仿佛没听见她在说什么,盯着那株桃树喃喃自语道:“咦?奇怪!
小桃儿不是已魂消魄散了吗,为何还怨气尤存?可真是件怪事……”
瑶姬娘娘道:“那婴儿魔形已成,再被母腹和桃精的怨气滋引,若被它逃匿入民间,不知又要引发多少惨劫。夫君您……”
玄武帝君心知其意,颔首道:“对,夫人言之有理!就让我施法化解她们的怒怨罢!”
口里念念有词,右指朝外遥指。
怪事发生了!
倏见那婴儿与那两股怨气融为一体,随而融入桃树躯干,枯死的桃树渐渐绽出一株新芽,逐渐恢复生机。
玄武帝君和娘娘对视一眼,皆不语面显忧色。
玄武帝君重重叹道:“唉,劫数,劫数!事已至此。再非是你我法力所能挽回!”
瑶姬娘娘摇头道:“夫君不必自责!小桃儿如今借你法力重生,此乃天数使然,非是夫君之过。
昨日王母招见妄身,说是夜观天象,大地异变在即,只怕界时邪灵层出,人间灾祸不断,若任其道消魔涨,势将危及天界。今日思来,莫非是在暗示此事与你我二人有关?”
玄武真君愕道:“有那样严重吗?凭这些只有数千年道行的小妖,岂能动摇天庭秩序?”
瑶姬娘娘柔声道:“夫君难道忘了?天地阴阳,正邪两道,从来是循行不止,尔消彼长,一切在暝暝中自有定数。若真等天下大乱,魔涨道消之时,又岂是人力所能挽回?至时非但人间灾祸连绵,就连天庭也势将陷入一片纷乱……”
“而今日主劫已成。夫郎啊,凭你的道行慧心,难道还瞧不出应该怎么做吗?”
玄武真君闻言一怔。
然后与她对视一眼,突然同时会心一笑。
瑶姬娘娘柔声笑道:“夫郎,你凡心动了!”
玄武真君哈哈大笑道:“夫人又何尝不是如此?”
金光腾空而起,大笑声遥遥从空际传来:“为夫这就去谒见天帝!夫人,你办完这里的事后,可即返回‘玄武宫’作些准备……”
水、火二将被两人的玄机听得莫明其妙。
半晌后,火将方才小心翼翼试探着问道:“娘娘,莫非真君和您,都有下凡应劫之意?”
瑶姬娘娘轻嗯点头。
水、火二将同时大急。
应劫下凡,可说是凶险重重。非但是将以前修行道法抛之一炬。一切都待从头开始;而且稍一不慎,即坠魔障。其中凶险,绝非外人所能体会。
火将急道:“娘娘,你们还是再考虑一下……”
瑶姬娘娘摇头道:“你们有所不知!我和真君一直在天庭清修享福,极少下人间走动。今日忽然心血来潮,偶往尘世一游,却被怨气冲天,冲落云头,以至才恰好遇上这等惨事;加上此事又在夫君辖地内发生。由此可见,这一切皆是暝暝中的定数。而夫君失手误诛小桃后,又强逆违天助她,以至主劫已生,再难挽回。所以此事除他外再无人能够化解,这乃是他命中应有的一劫。”
水将尤不死心道:“那三位玉姬娘娘那里……”
瑶姬娘娘打断道:“天上一日人间一年!双甲子光阴无非弹指而过。这件事你们先瞒着她们,免得她们徒增担心,待我和真君应劫期满后,再亲口告诉她们不迟。”
水、火二将情知拦劝不了,只好恭敬领命。瑶姬娘娘叹了口气,回首瞧着桃树,玉手摩挲着感慨道:“小桃啊小桃,夫君失手诛你,你又借他法力重生,你们乃是孽缘重重,难分彼此。夫君下凡应劫,可说凶险丛生,你俩迟早会相遇,介时你会怎样对待他呢?”
水、火二将礁见她忧心慨感的面色,心内疑惑不明:这小小的一株桃树,当真会成为为害天地人间的主劫吗?
真君下凡应劫后,遇上了小桃,究竟会发生什么样的凶险呢?
第二章 应劫下界
“王屋山”及“许平县”之间的广阔平原中,有一带东西向的小山丘,起伏不定并不高耸的山丘全是块块棱岩聚成,朝东的岩丘竟然高突而起狰狞怪异,并在离地两丈余之处尚有一个黝黑深不见底的岩洞。
以整个山丘之形看来,竞像一条伏于地面上的龙形岩丘。
龙形岩丘四周乃是一大片如茵绿草,其间尚长有无数的奇花异草,绿草地之外约一里地,竟是环绕龙形山丘的一大片耸木巨林,树林宽有近里,成圆形的将绿草地及山丘圈绕在内。
耸木巨林之外乃是一片辽阔的大草原,只有在南面五里之外有个百余户的小村。
据村内年长者的传说中,在百余年前大地异变。竟在一夜之间从草原中凭空多出了棱岩山丘。令村民视为怪异之事。
正巧当时有一位途经小村的古稀道长,在遥观近查之后,已指出龙形岩丘乃是一条“黄庭土龙”,汇聚着坤土地灵精气,除非有缘人方得接近树林,否则必有病祸缠身。
村民在半信半疑中,时有胆大村民嗤之以鼻且傲然行近岩丘探查,但没想到尚距两里地时,竟然神智恍惚喃喃低语的转身而回,接而大病一场数日方醒。
如此连续十余人遭到相同状况后,已使全村人更是信服不疑,皆不敢再接近那片岩丘,并且告诫子女不得接近岩丘两里方圆之地玩耍。
历经数十午后,村民皆目睹龙形岩丘四周已缓缓长出一片林木,尔后再也看不见岩丘了,也不知一人多高的树林之内是何等模样了?但依然告诫新生后代绝不可接近树林内之地,以免发生不可预料的危险。
但期间依然禁不住年轻大胆的村民好奇内探,然而果如祖先所传的禁忌完全相同,不是神智恍惚大病一场外,便是全身抽搐数日方止。
更有途经小村的江湖人耳闻村民口中的禁忌后,皆心存疑惑,且好奇的前往一探,但其后果竟较村民更为严重,竟是有进无出不知死活。
村民久视皆然,因此已将树林内视为鬼域之地,再也不愿对外地人提及,以免害了外地人丧命树林内。
于是……
在后代的村民心中只知祖宗严诫不得接近树林,而内里有何等景象,早已无人知晓了。
时值金秋。
“许平县”西北方的广阔平原中,夕阳彩霞映盖着随风摇曳的麦秧,恍如金似波浪起伏涌动。
这时正有一个身穿补钉处处且洗得泛白的灰衣小童,一路蹦跳的驱赶着二十余只羊群,穿过麦田边缘的草原,行往小村唯一一栋有双层楼宇的大宅院后院,进入宽敞后院的牲栏前。
“大黑带它们进栏了!一、二、三、四……二十七,嗯!很好,都到齐了!你们乖乖的睡一觉,明晨我再带你们去吃肥嫩绿草喔?”
清脆的童音笑语中,羊群果然静静依序进入牲栏内,而此时突由宅房处响起一苍老之声,笑说道:“呵!呵!呵!小翎儿你回来啦?你每天对羊儿说话,它们听得懂吗?”
小童闻声立即转身后望,并急忙行至一位刚由房内步出,年约六旬左右的华发削瘦老者面前,躬身说道:“张爷爷您老好!大黑它可听话呢。我只要交代大黑,它便会领着它们安份不乱跑呢!”
手执旱烟杆的张爷爷眯着双眼呵呵笑道:“呵!呵!真的呀?小翎儿你可真行,自从你上工不到半年。羊群竟多了八只小羊羔子,而且又有三只母羊有孕,看来羊群被你照料得甚好,怪不得老爷要加你月钱呢!”
“啊?真的?张爷爷您说员外要给我加月钱了?哇!真好耶!”
望着小翎儿欣喜得雀跃拍手,张爷爷慈爱的笑说道:“小翎儿!你外公身子好些没有?唉!上了年纪的人底子已不像年轻时了,加上吃的油水不足,怎能熬得住疲累?唉……小翎儿!这有几分碎银拿去买点东西给陶老弟补补身子吧!”
小翎儿闻言已是面色沉重的垂首低语道:“张爷爷!外公这几天服用药汁后已好多了,而且药堂刘大爷也说只要再服几帖药便能安好了,因此张爷爷您就放心吧!
至于银两并不缺,而您老家境也甚为清苦,二娃子哥的身子也颇为单薄呢!因此您还是替二娃子哥他们补补吧!”
“这……唉!好吧!不过以后如有什么难事,可要告诉张爷爷知道?”
“嗯,谢谢张爷爷。小翎这就回去了,外公还等着小翎回去吃饭呢!”
“呵!呵!呵!好,好,你快回去吧!”
村东的一栋土墙瓦房,在阴暗的前堂内西侧,摆着一些大大小小木制盆桶,以及一些待修的旧木家具。
正中内里有一位六旬出头的花发佝偻老者,蹲坐一只矮凳上吃力的刨着一片木板,准备修换一只木盆朽板。
堂内一暗。
尚不待仰首外望时,已听清脆童音焦急埋怨的嚷着:“唉呀!外公您怎么又干活了?不是说好了待您身子好了以后再干活的吗!”
“啊!啊!乖孙你放心,外公这几天好多了,加上躺了半个来月全身难受,因此想起来活动筋骨,活活血呀!”
那削瘦花发老者仰首慈祥笑语中,小翎儿却面有埋怨之色的抢下老者手中的刨子并已笑说道:“外公,刚才张爷爷说员外爷要加我月钱呢!如果咱们省着点用便够生活所需,那您就别再劳累了。”
“呵!呵!乖孙,你的孝心外公知道,不过外公长久干活,现在若不多动动,筋骨反而会浑身难受哩!所以……好,好,外公答应你少动工好吗?呵!呵!别噘嘴了,小心嘴巴成了烂屁股了。”
“咭!外公又逗我了。咦?……外公您都煮好饭菜了呀?”
“呵!呵!乖孙,外公并非病得动不了,洗米煮饭也不劳累,那还须等你回来做?好了,咱们吃饭吧!”
“嗯,外公您先吃,翎儿先将药放上炉熬汁再吃。”
“呵!呵!也好,这也省得待会还要升火熬药了……,咦?乖孙,这些药材怎么还带着沙土?莫非药堂欺你年幼,竟将沙土含着压秤诈银?”
“不,不,不是的!外公,其实这些药材并非在药堂买的,是翎儿在……在野地里摘挖的。那天翎儿在刘大爷开好药方,由大柱哥抓药时,见内里共有七种药材,于是好奇的询问药名药性以及模样。”
“后来翎儿在……在野地里告诉一个好玩伴,经由他之助,竟然轻易的找齐了七种药材,翎儿也曾将七种药材偷偷让大柱哥鉴定,竟然和刘大爷开的药材一模一样,而且还更好呢!”
“啊?真的?……嗯,好像味道差不多,不过更浓重……咦?怎么多了这一片……
好香……”
小翎儿眼见外公拿起一片半个巴掌大小的淡白芝片,这才兴奋得笑说道:“唉呀!差点忘了,外公,这是翎儿玩伴特别交代要您服食的,他告诉翎儿这片野芝的功效比所有药材都好,只要拿着生食便可。外公,您快吃吃看嘛!”
望着散溢出淡淡清香的淡白野芝片,心中疑虑的思忖着:“栩儿虽有孝心,但他小小年纪,玩伴大概也大不了多少,又能懂得什么?知道什么?唉!不过这片野芝看来不同凡响,说不定还真有什么异效,嗯,就依他吧!”
心忖已定,正欲笑言时。
又听小翎儿续说道:“外公,今晨翎儿也吃了一片比这片小些的野芝,竟然又甘甜又清香,而且吃了之后全身暖洋洋的,挺舒服得呢!外公您就吃吃看,真的很好也!”
“哦?真的?……呵!呵!好,外公这就吃食。”
又奇又喜的撕下软中带硬的小块放入嘴内尝试,顿觉口内清香甘甜,毫无苦涩异味的有如吃水梨一样。
愈吃愈好吃,不到片刻已将整片野芝吃入腹内,且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真没想到野芝如此好吃。
果然如乖孙所言,未几便觉腹内涌升起一股温热之气,缓缓扩散全身,顿使原本虚弱萎靡有气无力之状全消,已然精气旺盛得精神百倍,那还有什么病症在身?
连连三日。
陶木匠服用外孙自行摘挖草药所熬的药汁后,竟全身精气充沛精神矍烁,恍如时光倒流二三十年一般的回到壮年之时。
陶木匠身体上的异变,自己虽也觉得难以理解,但总归功于孝顺的外孙,尽心尽力的照料才有此结果。然而在村民的眼光中却视为得到什么仙丹灵药,才能使陶木匠不但病体康复,而且返老还童般的年轻不少。
在村民背地私语议论纷纷中,最为惊异疑惑的则是刘家药堂的刘掌柜了。
陶木匠的病情及体质早在他把脉诊治时一清二楚,但陶木匠如今的病症痊愈不说,竟然数日之间恍如年轻二十余岁,如此之变化只有福得仙丹妙药才有可能。
否则一般良药怎有如此功效?
有心的前往探视问候,并特意询问服用药物后的情况,想查出陶木匠为何有此异变?然而得到的回答却是正常的症状。
毫无所得之下,只能笑颜道贺。
然而在其他村民的到访时,在众人未曾注意时,行往灶房,果然在炉灶上的一只小瓦壶内发现熬过汁的残余药材。
这才发现药渣竟非自己药堂所配药材,而是一些少见的百年上品。
因此立使刘掌柜惊异这些药材从何而来?
不动声色的告辞离去,但隔有两日后,待已无村民探望陶木匠,才假借探望病情拜访陶木匠,并拐弯抹角的问出所熬药材乃是小翎儿在野地中摘挖而得的。
然而刘掌柜精明无比,小村周遭百余里地有何种药材已是一清二楚,怎可能会有如此上品药材可得?于是便开始注意探查每日外出牧羊的小翎儿,终于发现小翎儿竟是驱赶羊群进入村民两百余年无人能接近的禁地树林内。
然而尾随在后见小翎几毫无困境的进入树林内,而自己刚踏人树林便觉神智恍惚脑中昏沉沉得昏昏欲睡,这才恍悟小翎儿乃是天定福缘,是龙形地脉的有缘之人。
刘掌柜惊知此事后,竟也老谋深算的隐于内心并未告之村民。
而是特地拜访陶木匠及小翎儿,说出自己乃是兼营药材转售,如小翎儿能在野地中摘挖一些药材售于药堂,也可增加收入改善家境。
对药材毫无所知的陶木匠及小翎儿得知刘掌柜心意后,自是又欣喜又惶恐的不知要如何得此益助。
刘掌柜查颜观色,心知小翎儿心动,只是不懂药材模样、药性、品级而不敢应允,因此立即答应教导小翎儿药材知识,以利小翎儿摘挖药材售予药堂。
从此之后,小翎儿每日夜里使至药堂受教,而日间牧羊时便在禁地内兴奋的寻找药材售予药堂。
如此两蒙其利,但隐瞒村民的情况下,陶木匠家境已大为好转逐渐小康。
但是上品药材经由刘掌柜暗中转售大城邑后所获更丰,并且在小村四周的城邑颇负名声,时有名声响亮的大夫及药堂登门收购药材。
小翎儿除了获得所售银两外,刘掌柜也逐渐因利而喜爱他,日久生情的将他视为半子半徒,将一些药材药性及一些用药之学倾囊传授。
也因此小翎儿年及十二之时,便对药材药性有了深刻的了解,便是对医理也略有涉猎,而非之前的村野牧童了。
一日,约莫晌午时分。
小翎儿全身汗水渗衣,双目通红的赶着羊群回村入栅,随即狂奔入“刘家药堂”
内,惊恐嚷叫道:“刘大爷……刘大爷……快救我,我要死了…”
小翎儿如此惊狂的嚷叫声,顿时惊动了在内间的刘掌柜,急步行出时,尚急忙问着:“翎哥儿你怎么了?快告诉大爷那里不舒服?”
小翎儿此时面孔及双目泛红,且全身躁热不堪,汗水渗流不止的惶急哽咽道:“大爷,你快救我,我全身躁热难过死了。”
刘掌柜闻言也不多问,立时伸手拉扯他进入内间诊病小室内忙为他把脉探病,但半晌才疑惑的问道:“奇怪?除了血气迅疾之外,并无其它异状……嗯,翎哥儿你且将不适之因说给大爷听听。”
小翎儿闻言立时哭丧着脸,迫不及待的说道:“大爷,我刚才在树林里吃了一株异草上的两位小红果子,没多久便全身发烫难过,尤其是尿尿的地方更是涨痛得又粗又红,好像要涨硬爆裂了呢!”
“啊?有这等事?你快脱裤子让大爷看看,还有你吃了红果子的异草是什么形状的?”
一阵惶急的述说后,竟听刘掌柜又惊又笑的哈哈笑说道:“哈!哈!哈!翎哥儿你放心,此症大爷虽无能为力,但对你并无性命之危,不但毫无害处,反倒令你身俱异禀了。呵呵!你忍着点,待药性一过后便没事了。不过以后等你长大了……
恐怕没有三妻四妾就难罗!以后经你接触过的女子……
嘿,你以后便知道了。”
小翎儿闻言却莫名其妙的不知刘掌柜说些什么?但是并无性命之危却是听清无虑,这才放心的忍着全身躁热及胯间的涨痛。
此时刘掌柜续又笑道:“傻孩子,如此之福缘常人做梦也想不到,但你却轻易缘获了,此时你只能待药性逐渐消散后便没事了,至于……嗯,我看看……嗯,有了!哪!我这有一张经络图,你仔细看清记住,如有不懂之处待会大爷一并解说给你知晓。”
刘掌柜由橱柜内取出一张四周残破的黄纸放在桌上,并指着黄纸上一具人体画像笑说着,然后行往前堂不再理会他。
小翎儿眼见那画像上全是一些小红点,以及数条红黑细线串连着红点,霎时觉得熟悉常见。
才想起是与桌上那具木雕像身上的一些红点及红黑线相同,只差别于纸上尚有一些小字,注明人身三阳三阴六脉的气血运行之理。
其实刘掌柜原意是让他细观沉思,而忘了身体之不适,只要躁热一消便无碍了。
但小翎儿岂知刘掌柜之意?尚以为那些线及点乃是助自己散热消痛之用,因此立时依言盯望着图画。
将黄纸上的人像及桌上木雕像的点线对照详观,果然忘记了全身的躁热及不适。
全神贯注的详阅那些注解,并将木雕像上的红点与自己身体比对,并且依胸腹前的粗线默思。
然而没想到在小腹那处名叫“气海穴”之内,竟然有一股似有似无的温暖之气,缓缓随着粗线经过之处游动,顿令他心中一惊,但随即消失不见了。
“咦?好奇怪喔!怎么有……啊?刘大爷要我仔细看这黄纸,莫非就是要治全身躁热及那话儿的涨痛?嗯,那就试试看吧!”
在他体内为何会有那温暖之气,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小翎儿以为看了黄纸后便能治病,因此立时默默的依刚才之法续看,果然小腹处的“气海穴”内再度升起那股温暖之气,顺着他依序默思的黑线往上游动。
令他欣喜的是温暖之气所经过之处,果然躁热不适之感消减不少,因此更是定心默思,让那温暖之气不断游动前胸后背,将木雕像上前后两条粗线上的脉穴全然行遍,且循环不停。
医家所习的人体经络脉穴分为前胸后背的“任督双脉”、“阳明”、“太阳”、“少阳”三阳脉、“原阴、大阴、少阴”三阴脉。
丹田气海有如湖泊,男子气海在小腹,而女子则在胸部。
任督两脉乃是主流,而三阳三阴脉则是支流,可行经全身五脏六腑及手足,而另有一些奇经异脉则属三阳三阴脉的分支。
在武林人物所习的内功心法,皆脱不出医家所习的经络脉穴的气血运行之理,只差别于得特行经某一经络脉穴,而成为独门之心法罢了。
小翎儿乃是一个乡间牧童,他怎懂得什么武林人的内功心法?但是没想到如此机缘凑巧,刘掌柜只是要定他的心,才故意要他详看黄纸上的人体经络脉穴图,竟然使他不知不觉中提聚了体内不知何来的微弱之气。
那团似有似无的温暖之气在他体内不知循行了多少周。但他已经感觉到全身躁热之感逐渐消散,而胯下的那话儿虽尚涨热,但已不再有疼痛之感了。
但是那团温暖之气却是逐渐增强凝聚,有如一团软物不停循行“任督双脉”,所经之处已甚为舒爽。
不知不觉中恍如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才逐渐醒来,发觉全身已然如同平日一般,顿时心喜的急忙行出室外。
眼见大柱哥及左拐于哥两人皆在捆绑药材,而刘掌柜正和一位药材商笑谈中,于是含笑朝三人告辞返家。
刘掌柜因有客人也未多言的任由他离去,因此也未曾询问他病况如何?有何不适之处?也因此并不知小栩儿发生过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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