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修仙 爽文
不知不觉间,逍遥门竟然只剩下李悠然这么一个老祖了。
人人奉为珍宝的长生秘典他当成普通书籍丢三落四。
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不过是他喂鱼的饵食。
坊间敬而远之的神兽被他豢养,可他却不以为然。
天地间唤得出名头的强者皆有难言的把柄在他手中。
而他却说:“这不过是我用来打发时间的乐子罢了。”
序章 长生
逍遥仙门,南山小院。
干净简洁的小院里,分别跪着七道身影,除了那面色茫然的懵懂少年外,其余六人各自散发着令天地都失色的气息。
嘎吱。
紧闭的屋舍木门打开,走出一位看起来行将就木的老人,那已然浑浊的眼睛,一一扫过脸上带着悲戚的六人,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少年的身上。
“万物有尽时,痴儿无须悲戚。”
收回目光,老人开口,“为师自知寿元已尽,不日便要应劫,这是好事。”
“师傅!”
六人相继泪流满面,纷纷拜倒,而那少年见状,也有样学样地“哭”了起来。
老人没有阻止,仍笑道,“为师应劫后,你等必要护佑仙门,还有,你们的小师弟尚且年幼,也要好生照拂,既是入了一门,便为一家之人,莫要行反目之事,修行路远,若无情,何其无趣?”
下首七人早已泣不成声,只是拼命点头,老人说罢,挥了挥手,“你们且退去吧,悠然留下。”
听闻此言,六人皆是身形一颤,老人行将离世,他们自然是想陪着走到最后,但师命难违,他们只得起身,黯然离开。
待六人走出小院,老人才行至少年身前,拍了拍他的后脑勺,笑道,“行了,你的六个师兄师姐都走了,就别装了。”
名为李悠然的少年抬起头,脸上却没有丝毫泪痕,他狡黠一笑,道,“师傅,我方才有骗过师兄师姐他们吗?”
“他们都已成就灵宫,凭你这气海境修为,你说呢?”
老人慈祥一笑,像是累了般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李悠然亦步亦趋地搀扶。
过了一会儿,老人才开口抱怨,“平生最看不惯这哭哭啼啼的样子,他们随我修行这么久,还是这般作态,让为师怎么安心离去?”
“其实也不怪师兄师姐,他们追随师傅,最短也有千年,自是感情深厚些,难以压抑。”
李悠然道,“师傅心中,不也欣慰得很吗?”
“你啊……”
陶潜无奈摇头,这少年虽然才入门不到一年,却最是能懂他的心事之人,“只可惜为师收你入门,却来不及教授更多于你,倒是浪费了你这千古无一的天赋了。”
“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弟子修为不行,绝非师傅之过。”
李悠然连忙摇头,随即嘿嘿一笑,道,“师傅若还是过意不去,那便赐下些宝物护弟子周全。”
“为师那些宝物早早便交给你的六位师兄师姐了,他们肩负守卫宗门的重任,比你更需要这些东西。”
陶潜虽然如此说着,却将手伸进袖口,“但你我师徒一场,为师却也不可厚此薄彼,便予你一物吧。”
他取出一个瓷瓶,将盖子打开倒出一枚漆黑的浑圆丹药,“这是为师神游太虚时从虚空之外无意中得到的丹药,虽不知晓具体效用,但可以确定于身体大有裨益,便予你服下。”
李悠然将信将疑地接过丹药,仔细的打量了一会儿,狐疑道,“您确定弟子服下后会大有裨益,而不是先师傅而去?”
“你这是什么话?为师难道还能害你不成?”
陶潜佯怒,伸手便要拿回丹药,“你若不要,便还给为师,莫要浪费了这上好的机缘!”
李悠然连忙一缩脑袋,巧妙的躲了开去,“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要回去的道理,师傅德高望重,应当不会诓骗弟子!”
“这小子……”
陶潜无奈一笑,却也没再出手去夺,“既如此,那便快快服下,趁为师还未应劫,若有变故尚且还能护你一命。”
李悠然一听,连忙怒道,“师傅不是说此丹对身体大有裨益,怎的还会有变故?”
“是药三分毒,便是寻常丹药都须切忌乱服,更别说此等逆天之丹了。”
陶潜训斥道,“修炼本便是铤而走险,如履薄冰之事,若事事都畏首畏尾,能成什么大事!”
李悠然神色一正,默默点头,随后不再犹豫,张口便吞下了这带着些许诡谲的丹药。
丹药甫一入口并未有何反应,可当药力化开,一股恐怖的剧痛瞬息之间便充斥全身,让得李悠然难以遏制地抽搐了起来。
陶潜眼眸微凝,一丝丝恐怖的波动从体内传出,封锁了这片天地。
南山下,还未走远的六人似有所感,纷纷抬头望去,只见那天际无尽雷云翻涌,仿佛有天劫正悄然在酝酿。
“师傅的劫,到了!”
为首的壮硕中年眸光闪烁,似是在挣扎着是否前去相助。
他的身边,一清丽女子开口,“重光师兄,师傅应劫必会引来诸方窥探,我等切不可现在感情用事!”
“我自然知晓……”
重光沉重点头,他们的师傅陶潜,为当世修为第一人,这样的人物应劫之时引来的天地大势自然无法隐瞒下来。
逍遥仙门固然底蕴深厚,但猛虎架不住群狼,若被其他势力联手围攻,宗门极有可能因此泯灭,他们没有时间和精力去为陶潜挡劫。
可知道归知道,但毕竟是自己的授业恩师,谁又能无动于衷?
而重光六人犹豫不决时,从南山之中有着青,红白,黑四色流光分别朝四个方向飞去,化作四头滔天巨兽守御一方,可怕的能量将逍遥仙门千里内的所有山峰尽数覆盖,似是在抵御强敌入侵。
“那是师傅的灵兽,每一头皆是灵宫境修为,师傅怎么连他们都放出来了?”
那四头神骏无比的巨兽重光等人自然认识,要说起来,这四头神兽算是他们的师叔,平日里并不会出现,唯有宗门真正大劫之时,它们才会出现。
神兽现身,意味着宗门大劫将至,重光六人不再犹豫,忍痛转身,各自祭出宝物朝着不同方向而去。
而也正如先前所预料的那样,无数的恐怖能量自虚空之上坠落,如彗星一般砸向仙门所在,却尽皆被那四方神兽所创造的结界阻拦了下来,但一场大战,也由此而发。
相较于外界的混乱,南山小院倒是一片宁静,李悠然的气息恢复了平稳,只是他的周身上下,却被覆满了诡异的黑色纹路,如锁链一般。
陶潜面色平静,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先前的行将就木,迈步之间便来到了李悠然的身前,一指点在了他的眉心。
无尽玄异的符文荡开,飞快地涌入李悠然的体内,将少年身上的纹路逼近体内,化作九根黑森森的锁链将李悠然的元神禁锢。
待所有锁链消失,陶潜才收回手指,望向那天际的滚滚雷云,以及更遥远的一片虚空。
“还是来了么?”
低声的呢喃落下,陶潜已不在南山,而逍遥仙门的上空,亦是有着一把仿佛能够撕开天地的虚幻之剑携势而来。
“就连那位都忍不住出手了吗?!”
与四神兽共同抵御天地强者倾轧的重光六人见到那剑,脸色陡然巨变,他们自然认识那把剑是出自谁手,那是当世唯一能够与圣人陶潜相提并论的存在,有着剑仙称为之人。
修士逆天而行,最忌却非天劫,而是那无处不在的人劫!
剑方至,那由十大灵宫境强者所构造的结界顷刻间便分崩离析,四神喋血,重光六人也节节败退。
“学宫那位,我尚未走,你未免太急切了些。”
就在剑即将落下之时,一道平淡的声音却在此刻响彻天际。
天地之间,有一如塔般层层叠叠的灵宫伫立,细细数来,竟有九座,灵宫一现,四方皆寂,那把斩天之剑也在瞬间便瓦解开来。
“那是……师傅?!”
重光抬头望去,只见一道渺小身影立于灵宫之巅,一身的粗布麻衣却衬托得那身影神异无双,一时间,莫大的狂喜充斥脸庞。
但很快,这份狂喜便被接下来的一幕冲散了去,同样恢宏的一座剑宫,自虚空坠下,瞬间便将陶潜的灵宫之势倾轧大半,唯一的不同,便是那剑宫上并无人影。
“你为天道掌剑,我为我道长存。”
面对剑宫,陶潜仍凛然无惧,双手负于身后,淡然道,“纵有天劫相助,你我至多也就落个同归于尽,仙门灭了,灵玉国也将不复存在,莫要忘了你曾为她许下的承诺。”
剑宫震颤,仿佛是在回应,陶潜答道,“不如这样,我们各退一步,我今日会应劫而去,但你要镇守域外六千年,六千年内,学宫之人不得对仙门出手,一切因缘,到那时一并了结,如何?”
剑宫沉寂,似在思虑,过了片刻便消散于无形,陶潜低声呢喃,“若是再等百年,便是我也非他敌手啊……”
短叹之后,陶潜望向下方,虽天际大战,可仙门却未伤分毫,重光六人欣喜向他奔来,却被他挥手拦下。
陶潜道,“你六人跟随为师修炼,为师从未有所恳求,但今日,为师却要求一件事。”
他望向那南山小院,尚未苏醒的李悠然,“不论今后何事,你们定要护他,你们可以死,但他,不能……”
听见师傅那如交代后事的话语,六人皆是愣在那里,而陶潜的九座灵宫,也开始以天倾之势倒塌。
灵宫毁则神魂灭,这是一种不可逆转的结局,但陶潜却仍浅笑置之,他望向天际,笑道,“诸位同道,陶潜先行一步。”
他望向他的徒儿们,挥手道,“都回去吧,莫哭,多大人了。”
像是长辈对后辈的训斥,六大灵宫境早已以泪洗面,他们并非不想阻止陶潜兵解,只是在他们周围,陶潜设下了无穷禁制,踏前一步都难如登天。
最后,当灵宫彻底瓦解之后,陶潜望向李悠然,身体化作一道流光冲进少年的丹田,直接撞碎一根封锁了元神的锁链之后,便烟消云散。
灵宫入灭,天地同悲,天空中无尽光雨坠入人间,将那笼罩已久的劫云驱散,将一片片干涸土地生机,这光雨,是陶潜毕生修为所化,在他魂飞魄散之际归还世间。
南山之上,小院中的李悠然睁开眼睛,却不见陶潜身影,他的身边唯有一本书,书名《长生秘典》,一张字条,上面写道。
“世人修行,皆为长生,而你修道,始于长生。”
第1章 神秘的老祖
逍遥仙门,无相峰。
冷清多年的灵仙台一时间仙云四起,忽而热闹非凡。
“这可如何是好。”大长老徐天长叹一声,下意识的摸了摸长白的胡子。
天然而生的圆石桌面,仙门长老三人围坐成团,三人皆凝眉微蹙,似乎是发生了什么火烧眉毛的事情。
“听说,今早大长老在沐浴更衣的时候被人一个暗箭戳在浴桶上,吓得胡子都差点揪断了。”一个蓝衣弟子指着白衣弟子去看。
那白衣弟子还真就顺着看去,横竖打量。
座上的长老们正襟危坐,座下弟子却似乎没有危险临近的氛围。
“那信上所言,你们可信?”徐天将信书摊放于石桌之上。
“他们说掌门偷窃被捉这事自然不可信,这不过是他们寻来扣下掌门的借口而已。”三长老姜禹一旁分析。
“旁门左道!堂堂巫神教竟以这种理由构陷我派掌门,如强盗有何区别?”
一向脾气火爆的二长老项子陵一掌拍下,若不是这天成的圆石浑厚,定会碎成两半。
“如今事已成定局,你再愤慨又有何用,眼下最要紧的是如何救回掌门。”徐天微微抬手示意让项子陵控制一下愤慨的情绪,莫让满殿的弟子瞧出端倪才是。
“可……信上所提《长生秘典》早就在陶潜祖师应劫后下落不明了,他们这是强人所难。”项子陵急得忍不住站起身来回转。
“或许,那一位会知道也说不定。”
徐天言语间望出窗外,目光落于以南的位置,姜禹立即会意,“大长老说的是闭门隐居在南山的那位?”
“那老家伙六千年来不问世事,宗门大劫也未曾见他援手,你让他交出《长生秘典》的下落?怎么可能!”项子陵为人粗鄙,常日不分尊卑,当下一急说话更是没了分寸。
“子陵,慎言,虽说悠然祖师久居南山,对宗门助益不大,但他依然是长辈不是我辈可以妄议的人物。”徐天捋了捋长须,轻声训斥道。
只是他们不晓得,他们席间碎语都被一个少年听在耳里,而这位面色暗沉,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正是他们口中那个活了六千年,却对宗门毫无助益的“老家伙”。
李悠然只是觉得今日特别故来讨个茶水喝,倒没想到竟听到如此抱怨,不由得腹诽道,“一群白眼狼,哪次宗门遇事不是我出手相帮,光靠你们这群小白眼狼,这宗门早就消弭于世间了吧!”
可活了这么久的“老家伙”也要有些颜面,只能紧攥茶杯让自己沉住气。
却不想那三个老小子接下去一席话,差点让他还没咽下去的茶喷了出来。
“为救掌门,也是别无他法了。”姜禹思忖,“可那悠然祖师闭门六千年,世间有幸见过他一面的人亦是少有,如何才能请他出山相助?”
姜禹的话确实需要深思,徐天也是蹙眉良久也没想出一个法子。
“怎么请,求呗!还能怎么请?”项子陵说话如吃面,站着喝水不腰疼,将此事说的如此轻而易举,“让诸峰弟子长老前去请求,日夜轮替,我就不信那老东西不出来!”
语不惊人死不休,两人谁也没有想到这向来说话不过脑的二长老竟会提出如此“建设性”的意见,徐天当下欣慰地拍着他的肩膀,笑道,“二师弟大智若愚,为兄甚是欣慰!”
“前去请求?还日夜轮替?!”
这下子李悠然有些慌了,手中茶杯都险些拿不稳掉了下来,这老小子是哪根筋搭错了?被他这么一搞老祖我哪还有安生日子?!况且这《长生秘典》早便被他不知丢哪去了,这漫漫南山要他去哪里找?
不行!不能让他们这么做!
为了自己的人身自由,李悠然开始发动了自己的小脑筋,左右看了看,眼睛定格在了那殿外的石柱上,窃笑道,“我李悠然纵横仙门六千年,又岂是你等小辈说见便能见的?”
困局终有“结论”,三位长老心情大定,正要起身安排之时,那殿宇之外,天空却暗了下来。
“这又是什么情况?”
三人凝眸远眺,却未见到有任何其他动静,出于谨慎,他们将自己的修为提升到了极致,护佑住这小无相峰。
徐天迈步上前,大声问道,“不知哪位前辈高人莅临仙门,还望现身一见?”
观那天地之色,唯有修为高深者才能造成,所以徐天称为前辈,倒也不显突兀。
可等了一会,却仍未有人现身,徐天皱了皱眉,欲再度开口之时,却听到了一道极端苍老的声音似从千里之外传来,让人难以捉摸。
“我在千里之外有感你们要找我,现如今我来了,你又问我是何人?”
声音落下如同炸雷,让得殿内众人皆是一愣,徐天率先拜倒,余下长老及弟子见他如此纷纷伏地,“逍遥仙门弟子,见过悠然老祖!”
“嗯。”
一声冷哼吓得徐天满身冷汗,心下寻思这悠然老祖脾气似乎不好。
可他又怎么知道,躲在石柱后面的李悠然已然笑翻了,看着仙门弟子唯唯诺诺的样子心中暗爽,尤其项子陵,就该让他多跪一会儿,尽出馊主意。
“我虽隐逸南山,可这仙门上下之事皆入我眼,你等所求我已然知晓,只是这《长生秘典》……”
提及《长生秘典》,李悠然不由尴尬地轻咳了一声,才继续道,“这《长生秘典》乃是先师遗物,何等贵重怎能轻易交出,何况巫神教心思叵测,秘典中潜藏仙门命脉,如此交出莫不是等于自毁命门,怎可如此糊涂。”
李悠然一嘴的义正严辞,说的三大长老脸上浮着一抹羞愧。
心中钦佩不愧是陶潜祖师的关门弟子,格局眼界之大,果不是他们这些小辈能够企及的。
此前流言悠然老祖薄情寡义,这分明就是造谣!
“可眼下,掌门性命悬于巫神掌教之手,若交不出《长生秘典》只怕……”知道秘典无望,姜禹只好另求。“望老祖出手相助,救下掌门。”
“出手?”
这下子李悠然倒变得扭捏了起来,他这些年不出仙门,不下南山,大都因为自身修为所限,若真的按姜禹所求那样出手,他就有几千条命也不够那第七境的巫神教掌教杀的。
“既然形象已经树立,那就贯彻到底!”
想到这里,李悠然心中一狠,道,“我因要事在身不便前往,况且那巫神教的闻人一刀于我也只算小辈,若出手便是以大欺小,这传出去也不太好听,不如这样,我且修书一封你们带去,想来那小辈也明事理,应当是能将掌门放回。”
“这……”
三人对视一眼,皆是有些不信,虽然老祖句句在理,可怎么听都有点虚。
见三人怀疑,李悠然怒斥道,“你们是在怀疑老祖我的威势么?”
这一声斥骂,吓得三人魂不附体,连忙跪拜道,“弟子不敢!”
“嗯。”
李悠然这才轻哼一声,说道,“既如此,那便明日让人去往南山山门前等候吧。”
说罢,那泼天的威势便缓缓退散,很显然是这位老祖已然离开。
三位长老这才起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大师兄,你就真的确定这老东西会好心帮我们?”项子陵皱眉问道。
“二师弟,这般话小心被老祖听到!”徐天瞥了眼二长老,开口道,“事到如今除了相信老祖,也别无他法了,明日你二人便随我去南山取信吧。”
姜禹点头应是,项子陵则不以为然。
待得所有人都离开后,李悠然才从那石柱后走出,望向那山门外,悠哉道,“我那小师妹还真是会给我惹事儿,罢了,谁让这是我欠她的?”
第2章 我有药
第二日清早,徐天三人便驱身前往南山求信,送信者并非老祖本人,而是一浑身漆黑的老龟,但三人并未在意,反正信到了便好了。
回到了大长老所居的灵犀峰,三人围坐一团,姜禹不由得皱眉道,“只凭这一纸书信,真的能救回掌门么?我怎么觉得此事还有待商榷?”
“能不能救回来,看了不就知道?”项子陵最是性急,抬手便要取信拆开,却被一旁的徐天拉住了手。
徐天微微摇头,道,“我等已然误会过了老祖,是他大度才不与我们计较,而今切不可再有甚疑虑,老祖挂心仙门,应当不会在此事上有何纰漏!”
“大师兄所言极是。”姜禹也赞同道,“既如此,那我等便将这信送去吧。”
“嗯。”
徐天点了点头,袖袍一挥,一只漆黑羽箭出现在了手中,将信绑好后,他鼓荡修为随手掷出,羽箭瞬间化作流光飞出了灵犀峰。
做完这些,徐天这才缓缓地呼出一口气,“接下来就只能看我们的老祖面子有多大了!”
以临道境修为飞箭传信自然是极快的,不到两个时辰,这支羽箭便已飞跃万里之遥,稳稳当当地刺在了那巫神山的山门之前,被巫神教弟子取下交给了巫神教当代掌教闻人一刀。
恢宏的大殿上,一壮硕身影端坐于掌教之位上,面色阴沉地看着手中的信,一股股恐怖的气势难以遏制地将大殿笼罩,让得下方众人噤若寒蝉。
“嘭!”
大手重重地拍在了精金所铸的把手上,发出一声巨响,闻人一刀神色狰狞地扫视了一眼下方,怒吼道,“都给我滚!”
下方众人如蒙大赦,飞也似的逃离了大殿,只剩下了大长老闻人羽神色讶异地看着自己的大哥,这么多年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修为已然入道的巫神教至强者如此愤慨的样子,不由得问道,“掌教,这逍遥仙门来信中说了什么,竟能让您如此愤懑?”
“哼!”
闻人一刀冷哼一声,将手中的书信丢在地上,“自己看!”
闻人羽捡起书信看了一眼,脸色陡然变了变,道,“这信上之事早已过去数百年,徐天是如何只晓得?”
“这老子怎么知道!”
闻人一刀破口大骂,“若有机会,我非将这老匹夫剥皮抽筋,烹油喂狗不可!”
“掌教还是先按照他们的要求,将那北洛洛放了吧,否则信中的内容一旦被他们公布出去,于我巫神教也有大麻烦。”
相较于闻人一刀,闻人羽倒是颇为冷静,书信上所写的,乃是闻人一刀年轻时风流成性,以祖巫之术诱灵玉国当今帝后与之曲径通幽,此事一旦败露,皇室必将震怒,发起大军踏平巫神教。
虽然巫神教的势力即使是皇室也颇为忌惮,可谁又能放过这把自己绿了的狗东西逍遥快活?若皇室真的攻来,那巫神教铁定是扛不住的,而且传闻中皇室与那高高在上的剑仙学宫也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若是惹得这一超脱势力也出手了,那这巫神教只怕不日便会灰飞烟灭。
“这该死的老匹夫!”
闻人一刀怒哼一声,道,“你不让我好过,老子也不会让你们好过!去将那北洛洛修为毁去,种下噬心蛊后还给逍遥仙门,修书一封,告诉徐天,若是敢将此事说出去,我必灭他满门!”
“是。”
闻人羽作揖应是,而后退出大殿,只剩下闻人一刀脸色狰狞,阴测测地狞笑道,“徐天老鬼,此仇不报,我闻人一刀誓不为人!”
南山深处的一座小院内,一只飞鸟落在李悠然的肩上叽叽喳喳地叫着,他怀抱白猫坐于木桌前,一边悠闲地转动着手中茶杯,一边聆听小雀汇报,嘴角勾起一抹幸灾乐祸,“徐天小子,俗话说的好,一报还一报,你前些日子对我不敬,今日我小小坑你一回,不算过分。”
此时在灵犀峰上等待消息的徐天不知为何,突然有一股寒意涌上心头,皱了皱眉,嘀咕道,“这才入初秋,怎就会有这般寒意?真是怪事!”
两日之后,无相峰上。
三位长老端坐于石桌前,还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这都两天过去了,掌门怎么还没有消息?”姜禹面色担忧道,“莫不是老祖的信并未起到作用?那巫神教还是不肯放人?”
“我就说那老东西不可靠,现在好了吧?”项子陵怒拍桌面,义愤填膺道,“也就你们两个蠢蛋会轻信他说的,就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老鬼,能有什么面子?”
“二师弟,注意言辞!”本就心烦的徐天此时更加烦闷,他确实不应该全然相信那位未曾谋面的悠然祖师,仅一封书信就能令闻人一刀放人未免过于天真。
“再等等吧,也许过几日便会有消息了。”姜禹宽慰道。
徐天无奈回应,“也只能这样了……”
三人刚欲起身各自回峰,却见一弟子从远处跑来,还未跪到他们面前就在地上扑通滚了一圈。
仓皇起身不顾失仪,“弟,弟子见过三位长老!”
项子陵见状皱下眉头,恶言道,“干嘛毛毛躁躁的,你家祖坟被烧啦?”
“二师兄,待弟子要宽容些。”姜禹无奈地瞥了眼项子陵,随手一挥,一股暖流自袖袍呼出,将那弟子的气息捋顺之后,才问道,“有什么事,说吧?”
“是。”弟子作揖,而后说道,“掌,掌门回来了……”
“你说什么?!”三人面色惊喜,异口同声地问道,“那她现在在何处?”
“就在山门处,只是……”弟子还没说完,便眼前一花,三位长老已然消失不见。
此时的山门前已经围满了弟子,那中间的阶梯上正躺着一位满身是血的女子,观其气息,明显已经只剩一口气,随时便会与世长辞。
只是弟子们虽然围观,却无人敢上前搭救,这女子在宗门中地位至高无上,可不是他们这些弟子可以接触的。
而这时,那站在外围的弟子纷纷让开了路,从山上飞来三位老者,见到那女子模样,脸色皆是剧变。
“掌门!”项子陵率先一步越过那些围观弟子,来到女子身边,一股悲愤从他脸上涌动。
“怎么会伤得如此之重?!”徐天与姜禹也几乎同时落地,前者看向姜禹,“三师弟,我们三人中你医术最高,你去看看?”
姜禹点了点头,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女子身边蹲下,一手按在了她的天灵盖上,闭目查看,不过一会儿,他脸色便苍白了几分,抬头看向徐天。
徐天会意,扫视了周围一圈,说道,“都散了吧,别在这里围着了!”
长老之言弟子自然不会不听,各自退散而去。
待人走光,徐天才再次问道,“说吧,掌门伤势如何?”
姜禹叹息一声,颓然说道,“外伤尚且好说,但掌门气海道基皆被毁去,心脉也被那噬心蛊截断,眼下只凭一口内息吊着才不至于元神破散,但看此情景,恐怕也撑不过今夜……”
“该死的巫神教!老子要灭了他满门!”项子陵修为鼓荡,将山阶两旁的大树吹的东倒西歪。
“够了!”徐天怒吼一声,斥道,“掌门如今重伤垂死,还嫌事情不够大么?!”
“我……”项子陵刚要反驳,却见徐天已然怒容满面,当下也便不敢再说什么。
徐天冷哼一声,看向姜禹,问道,“可有解救之法?”
姜禹嘴角苦涩,悲痛说道,“掌门伤势已入膏肓,须以回天丹才能吊住性命,可这回天丹却有两难,其一是这回天丹即使是由我来炼制成功率也不高,其二是仙门药库之中还缺了一味主药锁灵草,若无此药,这丹药便无法成丹。”
“那难道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掌门陨落吗?”项子陵焦急道,“实在不行就以元神渡命,直到找到锁灵草!”
“元神渡命?你有多少寿元可以渡给她?”这时,身后传来一少年的声音,“以一年换一日,且不说你寿元还有多少,光是你这修为左右也撑不过十日,十日时间想要找到锁灵草,简直是痴人说梦。”
三人眼神陡然凝重,他们并未感知到有人靠近,转身看去,却只见一粗布麻衣的少年缓缓从山下走来,几步便来到了三人面前。
项子陵率先回过神来,怒斥道,“你是哪一峰弟子?长老议事,哪里轮得到你来唧唧歪歪?”
弟子?他看着很像弟子吗?李悠然没想到他在项子陵的眼中竟毫无威严。
不过现在也不是计算这等小事的时候,正事要紧。
他不言语,只是从袖口中掏出一个黝黑的小瓷瓶,瓶身歪扭有些难看,“我虽没有回天丹,不过这药能用。”
说着将小瓷瓶递给了姜禹。
项子陵见自己被无视更怒,就要抬手将李悠然轰走,却被姜禹拦下。
姜禹将信将疑的接过李悠然手里的瓶子。
“不用担心,我很护短的,这药保真。”
“师弟,小心有诈!”徐天小声提醒,却瞥见那姜禹的脸上挂着一抹思索之色,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哦,没什么。”姜禹回过神来,摇头道,“我以炼丹起家,虽无法与真正的宗师相比,但寻常之毒倒也无足挂齿。”
说着,他打开瓶塞,却见一抹金辉从瓶口散出,紧随而来的,便是一股奇特的芳香。
“这是……九玄金丹?!”即使是不擅此道的徐天,也一眼便看出了此丹来历,当下不由得惊呼出声。
“九玄金丹是什么?很有名吗?”项子陵不解地问道。
“何止是有名?此丹乃是真正的宗师之丹,唯有宗师可以炼制!”姜禹也是惊讶难当,“传闻这丹药可以重塑肉体,重修道基,甚至能增加数百年寿元,而正因为这丹药太过逆天,成丹时必有天劫降临,丹药中蕴含的阳雷正好可以克制掌门的噬心蛊毒,如果说回天丹只能吊住掌门性命,那这九玄金丹,便是对症下药,不出半年便可以修为尽复,说不定还能借此机缘更进一步!”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姜禹也不觉得气乏,他看向李悠然,问道,“能否告知一下,此丹从何而来,再者你究竟是何人!”
“额……这好像不是重点吧?”李悠然有些犹豫地指了指身后那气息将散的北洛洛,说道,“若再不喂药,你们的掌门便无了……”
三人这才反应过来彼此重点错放,手忙脚乱的先将金丹给北洛洛喂了下去。
金丹入口,便化作一股股暖流涌入女子的四肢百骸,眨眼间便将她所有的外伤治愈,那原本已经破碎不堪的丹田气海也开始渐渐地恢复了过来,一股股恐怖的天地灵气化作漩涡朝她丹田处汇聚,将枯败萎靡的气海变得充盈了起来。
而这一切,却也只是刚刚开始,气海尽复之余,又有一股阳刚之气自丹田涌上胸口,直接将那郁结诡谲之物冲散,一口黑血自北洛洛口中吐出,可其脸上,却再无苍白之色。
待一切异象消失,姜禹才再次上前查探,一会儿之后,才舒眉展眼,“九玄金丹药效惊人,掌门伤势已无大碍,便是修为也恢复大半,至多再静养七日便可完全康复!”
“当真?!”身旁两位长老也面露喜色,徐天理了理略有些乱的白须,“天佑仙门,天佑掌门啊……”
“对了,那少年……”姜禹狂喜后才想起那送药之人,回头看去时,哪里还有什么少年,那漫长山阶已无人踪。
“袖里乾坤,祖师一脉独有的道法,他为何会……”姜禹心中疑惑难疏,“难道是南山那位瞒着众人收了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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