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一位天资聪慧,灵觉异常的天生武学奇才,堪有天下第一美少年之美称的情剑山庄的少庄主李子仪,为天下第一剑情剑山庄的庄主李云天之子;其父李云天乃大唐河西节度使镇守一方,盛世之后,外敌侵入,魔门猖獗,武林大乱,天下动荡。李子仪十六岁代父出征,平定外患,三年后续父之约与魔门第一人邪帝决斗,两败俱伤后约定三年后再战。李子仪为了武林安危,决定悟祖传剑典从未有人堪破的‘九龙神剑’最高境界;为了堪破剑道真谛和最高心法,把自身武功真气内力凝聚经脉穴位封死从而浪迹江湖,当穴位自行冲破之时就是堪破剑道之日,于是便化身行走江湖,结识许多江湖豪杰,更得美女芳心,委身下嫁,演绎了一幕幕惊心动魄,富有传奇的故事!
第一卷 英雄出少年
第一章 风云再起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
戍客望边邑,思归多苦颜,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
此首诗乃唐代诗仙李白所作,李白字太白,号清莲居士,长于开元年间,自幼读书学剑,历游天下名山大川,才华横溢,学富五车,亲身国泰民安,繁荣昌盛的盛世之局,但君臣贵族好安误乐,穷奢极欲,使社会的背后潜伏着危机。唐玄宗晚期宠爱扬贵妃,少理朝政又以扬国忠为相,朝野民恨怨声四起,敢怒不敢言;李白由于不满仅给唐玄宗写行乐词章的供奉生活,且蔑视权贵,道同僚谗毁又开罪扬相,被罢官还放,从此怀才不遇携幼女浪迹江湖。
唐朝此时已达极胜时期,版图之广,制度严密,中央集权三省六部,地方设有十位节度使,手握地方重兵,抗外安内,长久下来节度使划地以藩,军阀割据,边疆又有契丹,回纥,吐蕃等国不断滋扰,战事频频;而平静不久的江湖风云又起,邪教神月教的教主古向羽人称邪帝,是百年来魔门中罕见的奇才,自二十年前一战与少林佛门百岁高龄的圣僧神秀大师两败俱伤后,便神秘地退隐江湖,再也没在江湖上泛起杀腥。
邪帝二十年来偷练天下内外武学于一身,与邪功互补所短,进之以长,内功增以数倍,已近天人和一的窥测武道最高境界阶段,魔功出神入化,深不可测,因此重出江湖掀起了江湖大风暴,同时黑道门派也不甘寂寞,五毒门,黑网,铁掌帮等兴风作浪,使江湖风云再起。
李白见此情此景不由心中惊骇,恐国泰民安之日将会一去不返,万分感慨,写下一首《关山月》正是对当时天下的一个鲜明写照!
天边的夕阳早已伴着彩霞逝去,一轮镰刀似的弯月在群星的烘托下,不可方物;虚虚渺渺的水月珠纱下一座占地百母的豪宅山庄,成东西走向,建筑风格迥异,有内外主次之分,巧夺天工,门墙高丈,内院清雅,防守严密。宅门上额有一块金扁赫赫闪着“情剑山庄”在灯火的弥漫下熠熠生辉。门的两侧刻着一副对联“山河似虎收五岳精华广集天下名剑;杰地卧龙采九江灵秀汇聚江湖豪侠。”
在门前两座石狮的烘托下格外气宇不凡。
秋风抚过庭院,吹扫着刚刚落满地的梧桐叶,夜已深际,各个庄院的灯光渐渐稀少都已睡去。在主宅的一角尚有一盏烛光未熄,光下坐着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脸孔瘦长,鹰眉剑目,气质超凡入圣,特别是长期的修身养性,恬静超然,一种不为任何事物所动,闲看花开花落的气质;此人正是情剑山庄庄主、天下第一剑李云天。
李云天原祖姓郭,当年他的父亲郭震乃一代剑客,年青时期历游天下悟剑,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正出宫巡查民情的唐太宗李世民被刺客行刺,于是出手相助。后来因救驾有功而且郭震一表人才重情重义,武功和修为的境界都高深莫测,李世民的心中欢喜,便认了郭震为义子,赐予李性,加官进爵,兼封河西节度使,镇守一方,成为皇上心中的定心丸!
自此李震驻守河西,修建了天下第一山庄——情剑山庄,钻研武学,以剑道上窥天道,悟祖传剑典“九龙神剑”;同时广收弟子,结交天下豪杰,成为江湖上人人崇敬的武林至尊。到李云天子承父业之后,更是尽忠尽义关乎天下,并且武学修为也仅次乃父,中年悟出剑典第八重前一节已是非常难得。此时剑庄弟子达数千之众,食客两千之余。李云天本身谦虚,淡泊名利,自己去除武林至尊之称。与此同时武林白道上又出几位当代绝世高手,于是江湖上便有了“东枪、西剑、南仙、北佛、关中刀”之称,并列江湖叱诧风云。
李云天坐在桌前,端着茶杯漫不经心地品香茗,意散神凝地沉思着,旋又暗叹一声放茶杯,起身拉开房悠然而立,一手缕胡须,欣赏夜里的景色,感触道:“凄凉宝剑篇,羁泊欲穷年,黄叶仍风雨,深楼自官弦。”
“老爷”一位身体伟岸的中年男子低唤道。
李云天没有转身,意态自若,气势悠闲,随口问了一声道:“仪儿睡了没有?”
“少庄主由春梅她们四个丫圜服侍刚刚就寝。”
那男子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李云天点了点头,目光如鹰地叹道:“这孩子又苦练了一天,总还算让我满意。”
那男子道“老爷,少庄主真是个天生奇才,无论学什么都特别快,老爷给少庄主请的先生们,他都一一考问,最后不满意便从食客中自己来挑师傅,琴棋书画,无所不通,特别是少庄主剑法和内力都进步神速,恐怕在山庄中除老爷外,没有人能胜过他了。”
李云天背手而立,自然中流露出一股无上剑道劲气,赞道:“仪儿的确乃百年不得一见的奇才,或许他能悟出剑典的最高心法说也不定;自从先祖创此剑典以来从未有人达到第九重“九龙齐飞”的最高境界,家父止于第八重“飞龙在天”已是难得,我也只能悟此前一层而不能再有突破!”
那男子向来将师傅惊为天生,崇敬道“老爷不必介怀,您如今已是武林罕有敌手的绝世高手啊!”
李云天摇了摇头,负手仰望天际,仿佛感测天道无穷一般,教解道“上乘武学的最高境界旨在天人和一,以人道窥测天道,突破潜能、堪破化境超越极限;而这注重于个人的修为而不是杀人伎俩或有无敌手。”
“徒儿受教了”那男子拱手行礼道。
李云天凝神相对,夸赞道:“恩,沈辉你是这些徒弟之中最得我欣赏的一个,悟性甚高颇有才干,近几年来你把庄内的烦琐事物打理得井井有条,为师甚是欣慰!”
沈辉眼睛泛起红圈,激动道:“若不是老爷不嫌弃,把我抚养大又传授武功,我早已饿死街头,纵为师傅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李云天点头道:“有你做管家,我就可以放心的下山出庄了。”
沈辉惊讶问道:“老爷欲下山么?这三年来您都在闭关悟剑,何以今次要出庄?”
李云天转过身来,一副清闲之态道:“沈辉,你且随我进来瞧瞧这封书信。”
沈辉是李云天收养的一群徒弟中武功最高、最沉稳的一个,接过信看后亦大吃一惊,失声道:“什么?邪帝古向羽重出江湖,邀请师傅华山论剑,这……”
李云天气宇轩昂,挺直身子望着窗外,豪气十足道:“千金易得,对手难求!邪帝古向羽乃魔门之中百年来最杰出的怪才,当年除了与少林派圣僧神秀大师一场相斗外未有过败绩,实是魔教中的第一高手,当年如不是因练功走火入魔内伤之故,才勉强同圣僧两败俱伤,今日的复出可能魔功大成,臻达登峰造极的境界。”
沈辉望着师傅豪气薄天的表情,一阵悸动说不出话来,在江湖上代表正邪两大顶尖级高手,他们之间的决斗是没有人能阻止的,那是宗师级境界上窥天道的一栈云梯,只有能激发那自己无法堪破的潜能,才能在武学上更上一层楼,登上最高极境!
李云天继续道:“邪帝重出江湖首先去拜会神秀大师,可惜圣僧在三年前已经圆寂,邪帝一怒之下连败少林派达摩院三位得道高僧,可见他邪功厉害到如此地步,恐怕为师也胜算不高哩!”
“师傅……”
沈辉含着泪水激动,一时说不出话。
李云天叹道:“邪帝很看得起为师,除了圣僧外第一个便向我来挑战,希望我们都不要让彼此失望,他约为师一个月后在华山顶峰比武,庄内的大小事务你要尽心打理,招待食客、传教众徒,不可有一丝怠慢!”
“老爷放心,徒儿一定不负重托,只希望师傅能打败邪帝,平安归来。”
李云天叮嘱道:“还要看好子仪,每日琴棋书画一如继往不可停歇,特别是练剑与兵书,对他以后会大有作助,夜深了你且下去打理一番,明日唤冰火雷电风五剑士与我一同上路。”
话音甫毕,转身回房去了。
翌日,天色微明,天下第一剑宗师李云天调息修养一夜,奇经八脉剑气均匀,精力充沛,显然不为一个月后的决斗而心生却意和忧心,能与堪与匹敌的对手较量可能对从人道入天道有很大益处,也会使彼此对武学的领悟更深一步。
拉开房门步入庭园轩榭,秀林池渊,清清的愧花香飘来,一种淡泊的心境,这不仅是对剑道的领悟,更是对自然的领悟。正当遐思之时,隔院传来练武习剑之声和阵阵女子拍手欢笑声。
李云天顺径入园,寻声望去,只见四位十六、七左右姿色绝美,花枝招展的女孩站在一旁,相同的淡红色衣群,秀丽的长发,纤长的身条,迷人的腰段,虽然还没到成熟的年纪,但清淡的朱唇和润红的脸蛋散发着青春的活力,好象四朵含苞待放的花蕾,生机盎然。
中间练剑的是一位少年,十五六的年纪,皮肤肌白,眉清目秀,俊秀潇洒,相貌世间少有,清逸脱俗,气质不凡,一双灵光异闪眼睛仿佛可以洞悉一切,浑身散发着灵气,此子若是女子,定也会倾国倾城。少年一身洁白的武士服,头顶花翎,腰间配玉,手上一把飞龙剑,有如银光泻地般凌厉至极,此少年正是堪有天下第一才子美少年之称、情剑山庄的庄主李云天之子李子仪。
李子仪从四岁起练剑,十二年风雨不误,以惊人的勤劳和与生俱来的天资,年少有成,领悟剑典第七重‘龙行天下’既十四剑,剑典九龙神剑共九重,每重分前后两节剑式,由浅入深,由深化无,共十八剑。
其父李云天亦是武林中少有的武学奇才,三十岁方才练习第七重,又闭关十年悟第八重‘飞龙在天’的前一层,此后毫无进展;第九重更是自创剑祖师以来无人曾堪破。
李子仪挥剑如雨,动似游龙,身影似闪电,踏步若流星;身旁的四女齐欢喝彩,喜气洋洋,春光四溢。李子仪不但天资聪慧而且灵感悟性有异于常人,察觉到父亲入园,嘴角抿起一丝笑意,腾空转身抛出飞龙剑,喊道:“爹爹看剑。”
话到剑到,飞龙剑犹如浮天蛟龙,寒光似泓秋水经天,直扑李云天刺去,四位少女同时望来,被剑势所慑,无不芳容失色。
李云天却面不改色,闭目养神,同时运用内功,经脉中内力倍升,一股劲气由内到外散出,抵挡着飞龙剑的剑气;内功提升到极点,飞龙剑已飞到胸前数寸距离而被迫停住,宝剑震颤抖动,被内功真气抵挡再前进不得。
当李云天轻睁双眼,内劲爆发,宝剑突然被御开按原路折回,飞龙剑在空中速度倍增,有如出弦之箭;李子仪运气凝神,双目射出灵光,和与生俱来的独特气质不为任何事物所动,气定神闲,双手轻拢前迎,同时提升内力,抵挡宝剑御卸剑气,由于宝剑力道过猛,飞龙剑虽然停于指前,但硬迫李子仪连人带剑退后半步方才站稳。
李子仪卸掉余劲,收剑后迎上前去,恭敬地道:“孩儿拜见爹爹!”
四位少女紧随身后,慌忙施礼道:“老爷。”
李云天一手背在身后,一手缕着胡须气度闲雅道:“起来吧。”
随即指拨道:“仪儿的武功又增进了不少,只是实战和火候欠缺,却要谨记上乘武学讲究个人的修为,树立其身方**。”
李子仪面如冠玉,目朗似星,乖乖回道:“孩儿定会铭记在心!”
其父点头以示赞许。
“老爷!”
此时管家沈辉从后院门阔步而来,脸色沉重,身后跟着五个二十六、七间的青年,面貌冷峻,目光如电,这几个人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自幼被李云天收养,并传以武功,是情剑山庄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剑气和内力颇高,甚得庄主器重;在江湖上人称‘五星夺命剑’的冰火雷电风五剑士;寒冰、炎火、迅雷、疾电和长风。
沈辉和五剑士来到李云天面前恭敬行礼后,前者道:“老爷,我们今早收到来自边关和江湖的密探的飞鸽传书,请老爷过目!”
李云天接过密书,脸色微变,满面阴狸,长叹一口气道:“你们随我到密室商议,子仪也跟来吧!”
李云天坐在密厅正座,把书信递与李子仪,然后忧心叹道:“恐怕太平的日子不会长久了。”
李子仪接过书信,信上有三条信息,主要密报边疆处有很多的外族商人分批购买粮食,又有敌军秘密操练之举;武林中隐退多年的邪帝统领神月教与魔门邪派等在洛阳密集;京城方面宰相张九龄被杨国忠、李林甫陷害,开罪圣恩遂被罢官,今已准备携妻女回岭南告老还乡。
李云天道:“在我即将与邪帝付约比武之际,边关蠢蠢欲动,武林魔门又兴风作浪,怎会如此巧合?唉,皇上近些年来误于安乐,少理朝政,宰相杨国忠李林甫专权当道,陷害忠良,以使大臣进柬无路,而将军们大权在握,各个野心重重,如此时有战事,后果不堪设想啊,只是边关为何商人囤积大量粮食,难道果真要起战争?”
李子仪沉思半晌道:“爹爹,孩儿以为这可能是敌人的疑兵之计,这些商人极有可能是敌军假扮来分批购买粮草,为了不让我们有所察觉,好使我军掉以轻心,疏于防范,而敌军训练有素,日夜操练是在等待时机,准备一举进攻我大唐啊!”
李云天沉思点头道:“突厥、回纥、罗、奚等国近几年来交往甚多,早在我边界不断滋扰侵犯,这次看来蓄谋已久了;而我大唐如今朝中大将多镇守一方,调度不灵,又不能轻易动军,以防其他临国趁虚而入。朝中只有武将哥舒翰,高仙芝和大将军秦万翎,其他人根本有名无实,难以运筹帷幄,帅军抗敌于千里。但前两位太年轻,经验尚浅很难沉住气,因此还未到能独挡一面的地步;因为突厥、回纥等骑兵凶悍无比,精良而有素,若无上乘良策难以退敌;而大将军秦万翎乃开国将军秦琼之后,得祖真传,可近几年来在家休养少领兵出征。”
李子仪不解问道:“难道朝中再没有勇猛将帅了吗?”
李云天又道:“当今朝中将军属安碌山武功高深莫测,很少在众人面前露手,但我能察觉到他内力深厚,力道过人,他曾自谕“大唐第一武将”之称,可见却有真才实学。此人计谋过人,野心颇大,口蜜腹剑,很会为官之道,甚得皇上宠信。安碌山对朝事避退,狡猾善变,保留实力,若起战事决不会亲自领军参与的!”
顿了顿接着又续道:“皇上虽然安于酒色,日益昏庸,但也不会让外人把握过大兵权,所以才有各地方的相互制横,若有战事初期失利,相信皇上不久就会命老夫出师统领三军;我走之前会修书一封,若是果如为父所料,圣上传我回京待命,仪儿就携书信替为父去京师一趟!”
李子仪若有所想道:“爹爹是否认为武林事高于天下事呢?”
李云天笑道:“祸起蔷薇,攘外必先安内!邪帝曾与突厥交情深厚,此次是想拖住为父,又有邪教魔门中人在武林上血雨腥风,所以若不能稳住邪帝古向羽和邪教中人,他们必会破坏朝政出师抗敌的大计!”
“孩儿明白了。”
李子仪恭敬答道。
李云天吩咐下人拿来笔墨,修书两封,一封写与皇上陈述利害;另一封写给武林正派结盟的盟主,有南仙之称的静云庵的庵主钟明慧,告之当前形势危急,要联合各大白道武林名门正派对付魔教!待所有事安排妥当后,李云天这才领着冰火雷电风下山赶往天下之险华山之巅。
第二章 初出江湖
果然不出所料,李云天起程三天后,突厥率军八万,回迄五万,罗、奚各两万共十七万大军汇合在大唐边境,突厥西利可汗亲自为主帅,回迄可汗为副帅,和各部落酋长领军分三路南下,三战三捷,动惊朝野。
唐玄宗惊慌上朝,商议兵将之事,李林甫力陈要害,推举已党武将牛仙客为主帅,宰相姚崇等忠士力推大将哥舒翰为帅,最后李林甫拉拢杨国忠进言唐玄宗,遂以牛仙客为主帅,哥舒翰为副帅,火速赶往边关抗敌。
由于突厥骑兵精良,训练有素,凶悍无比势如破竹。而唐军平日疏于操练,久日未训,动作散漫,指挥不灵,刚一交锋就节节败退。同时李林甫,杨国忠等此扩大自己的势力,排除异己,对罢官的忠仪之臣亦不放过,赶尽杀绝。边境告急,朝野动荡,唐玄宗李隆基在万分火急之下想起了振守河西的节度使、天下第一剑的李云天于是夜里慌忙下昭,唤李云天入京待封。
李子仪接到圣旨后,收拾好行李,与梅花四剑,春夏秋冬梅一起上京,这是李子仪第一次下情剑山庄,由于心里挂念着天下百姓的安危和乃父的比武,所以心情并没有多大的兴奋。
快马疾驰赶路三天,到达离长安不远的洛阳,此时天色已晚,李子仪与贴身四个少女投宿云来客栈,途中每经过城市的街道,因李子仪俊秀萧洒的外表和与生俱来的气质所打动的少女不计其数,累得李子仪半路头戴斗笠,以防惹深麻烦。
终于可以轻松歇息,李子仪在四女的服侍下沐浴更衣,洗下了路上的尘土,换上一身黑白相间、刺绣金绫的仕服,头配花翎,风流倜傥。用过晚膳,闲来无事,吩咐四女各自回房休息后,自己一个人来到客栈的房顶处,躺在房上仰望月空,有感而发:“忧心醉眼看月剑,银光皓渺惹群仙;少年壮志平天下,金戈铁马玉门关。”
只听有声从楼下传来:“花间一壶酒,独酌无乡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李子仪在客栈房檐上,寻声望去,只见一位四十多岁男子,坐在客栈院子的石桌前,方面大耳,相貌堂堂,一身书生之气,腰间持一配剑,显得文武全才,格外气宇不凡,另人想到此人定是博学多才,学富五车之士,诗词飘逸凝练,造诣非凡,李子仪心中一动道:“赋诗无意上碧空,只将愁思寄露红;云淡月明秋色好,漫洒天下情香浓。”
“哈哈……房上的小兄弟可否下来一叙,痛饮无酒友,可谓人生一大憾事啊!”
那个男子举杯向着李子仪说道。
李子仪站起身来道:“相请不如偶遇,晚辈就却之不恭了。”
说完飞身而下,轻松地落在石桌前,当下抱拳行礼道:“不知前辈怎么称呼?”
“相逢何必曾相识,来小兄弟,看你的诗赋不凡,理应有个好酒量,所以我才忍不住冒昧相约。”
说着那人便取出一酒杯,放在李子仪面前并斟满了酒。
李子仪微一惊愕下,坐在那男子对面笑道:“不瞒前辈,家父对我自幼管教严格,所以在下酒量实不过三杯。”
“呵呵,酒不醉人人自醉,来小兄弟,饮了此杯。”
“前辈请”一杯干尽后,那位男子放下酒杯,轻叹一声。
李子仪仔细望去,发觉他有种难以形容的傲骨,整个面额上刻满了岁月的沧桑,显然经过长期压抑和不称心的生活所致,便相问道:“前辈是不是有心事。”
那个男子抬头遥望明月,轻声叹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楼揽明月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忧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此首诗乃流传千古的佳作,道尽了诗人怀才不遇的惆怅,文笔行云流水,沁人心脾,荡气回肠;李子仪若有所感,不断沉思点头。
忽然秋风瑟瑟,院内落叶轻舞,明月浮游在水天上,月光静静洒在地上,一片片,一条条,仿佛湖泊,又如河流;月下的小桥流水,清辉淡泊,远山寺里的钟声敲响着寂寞的夜,震碎了瘦西湖的碧波,喋得晶莹。
两人还在沉醉,突然李子仪两耳颤动,听到在远处房顶上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在六七人间,虽然纵有身轻如燕,踏雪无痕之能,也逃不出李子仪的灵耳,更逃不出他的灵觉。
李子仪站起身来,施礼道:“前辈,在下有事失陪片刻,稍会再来与前辈把酒言欢如何?”
那男子浅笑道:“知己难遇,不如老夫与小兄弟一同前去吧!”
李子仪愕然相对,旋又微笑点了点头,心照不宣。
两人寻声衔尾跟去,追过几条街道,前面几个黑衣人翻墙飞身落入一宅大院内,房屋破旧简陋,好像是座无人居住的宅院。
李子仪两人悄悄地趴在房檐处,观察院内的一切。瞬间从房里走出十多人,其中捆绑着三人,一位中年的男子,文人打扮,一面愤然,另外两位,可能是他的家眷。一位中年贵妇,面容慈善,只是此时因被捆而脸色苍白;身旁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花容月貌,皮肤肌白,冰清玉洁,好像出水的芙蓉,小女孩紧闭双眼,俏脸上淌着热泪,显然非常害怕。
“是张贤弟。”
李子仪身旁的男子显是十分惊骇,低声激动道:“贤弟一家落入歹人之手,我誓要进去搭救他们!”
李子仪怕他不敌反被所制,拉住男子的手臂轻声道:“先瞧瞧情况再说。”
就在这时,从西面的墙处又飞出十余人,轻盈落入院内,其中一位带头者道:“在下黑面手周林,奉家师之命前来赴约,不知铁掌帮究竟有何要事?”
站在他身边的黑衣剑客哼道:“叫你们来定有要事,问那么多废话作什么?”
“你……好生无礼!”
周林气愤道。
黑衣剑客横了他一眼道:“怎么,不服气么?上个月嘉兴楼你们五毒门毒害了我们组织几名杀手成员,兄弟们还没找你们算清呢!”
“哼,你们黑网杀手组织也刺杀了我们派的多名弟子,这又怎么算?敢情不爽,则划下道来,随时恭候!”
周林毫不示弱地说道。
一声干咳从房里传来,打破二人的争论,此时由屋内走出一人,骨骼粗大,身体魁梧,一双犹如熊掌的大手背在身后,环顾一周道:“我们三派结盟,请诸位前来做事不是算帐来了”顿了顿又道“宰相李林甫与我们交情非浅,他欲让我等帮他铲除异己,而我帮恰好前日抓到刚刚罢官归隐的前宰相张九龄,所以特叫诸位前来帮忙。”
周林不解道:“尹帮主,既然抓到张九龄,何不把他杀了不就一了百了,叫我等来此又意欲何为?”
在数名黑衣剑客中间传出一娇细的声音:“我瞧没那么简单,尹帮主是想用张九龄一家做诱饵,来对付武林的名门正派吧。”
“哈……还是薛兄的徒弟了得,一言即中了我的想法,不过要先给他们服下药,将他们洗清脑子,只听从我们的吩咐岂不妙哉!哈……”
尹帮主哈哈大笑道。
蓦然黑夜中传来一道破空啸声:“好歹毒的计谋,如此祸害武林今次老夫留你们不得!”
话音刚落,一个黑影从空而落,站在了院子中央,此人三十出头,英伟冷俊,一双冷目高深莫测,背后持着一把青色的厚刀。
“是关中刀客!”
院子里众人都不禁惧怕起来,纷纷后退,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出现这种情况也是不逞多让,关中刀君乃武林正派中一派宗师,血刀八式少有敌手,在江湖上很少出头,今夜来此定会令人震惊惧怕。
铁掌帮帮主、催心掌尹继善,脸色微变,因为关中刀君的出现却是始料未及,心想今夜一场硬仗势必难免,不知他有没有江湖传闻的那般厉害,强做镇定道:“原来是关中刀宋烨,尹某在此有礼了。”
宋烨面无表情,目不凝视,冷俊道:“在我没有动怒前放开张兄一家,我或可饶了尔等性命。”
尹继善豪气大作道:“江湖常言:‘孤灯提单刀,漂泊独自傲;醉心闯江湖,天涯任长啸’宋大侠果然名不虚传快人快语,不过未免忒也小觑旁门左道了吧,倘若不留下一手让我等怎能折服呢?”
话音甫落,挥手示意。
院内的左道三门的人一起蜂拥而上,剑拔弩弓,纷纷围攻关中刀客。宋烨挥起背后的血饮刀,挥舞刀式,刀光过处,鲜血横飞非死既伤,余下的人都退往一旁不敢冒昧攻击,宋烨傲然挺立道:“还不滚!”
“哈哈……”
一阵长啸声从前方的房顶处传来,只见两人雄姿不凡;一位整头散发迎风飘舞,眼神似枪剑似,低默沉稳,左手持着一把金钩剑;另一位满头卷发,相貌不凡,凝思俯望,双手握着两短戟。前者道“久违了宋兄,不若由我们神月左右使来陪你玩玩吧!”
宋烨把刀一横,一种君临天下之势道:“来者不拒,二位不妨同上吧!”
神月左使萧乾、神月右使谢坤,提升内力,迎风而下,雄鹰展翅,一起向宋烨攻去。
宋烨双手握刀,踏地而起,挥刀相迎,刀光大盛,横扫千军之势,萧乾、谢坤乃神月教的乾坤左右使,得邪帝亲传最高心法,实乃魔门一流高手,两人各有所长,互相配合更是威力大增;与刀客刚一交手,只见血饮刀凌厉致极、森寒无比,两使魔功变化莫测、邪气冲天;刀剑交击震绝于耳,宛如大海中骤起的惊涛骇浪冲击拍打着岩石,卷起的风暴粉碎了夜的安详和宁静。
正趴在远处屋檐上的李子仪呆望了一会,见时机来临,低声对着身旁的男子道“我去救人,前辈挡在后面,见机行事。”
男子轻轻点头道:“小心了小兄弟,回去不醉不归。”
话刚落下,李子仪已向张九龄处飞去,那男子也翻身落在院子里正和毒面手周林打个照面,双双出手决不留情。
李子仪剑不出鞘,右手相握,左手化掌向尹继善肩头劈去;后者见来者不凡,不敢大意,暗运内力聚于掌间,全力出击,双掌正与李子仪单掌相对,二人内力交锋,自以为内功深厚的铁掌帮帮主怎么会惧一个十五六岁乳臭未干的小毛孩,不过刚一回合便知此子并非一般毛孩,内功竟犹在他之上,就在胡思乱想的一刹那,两人身子各是一颤均被震退。
李子仪退了两步后,挥起剑式,施出一招“战龙在野”刺向尹继善胸口,尹继善退后五步方停住脚,见对方又攻来,忙使出掌法中凌厉一招“铁掌无痕”化解。
这次交手又被内力一激各自震退,不过李子仪是顺掌推力来到被捆绑的张九龄身旁,这时几个黑衣杀手拔剑刺来,李子仪依然剑不出鞘,以指代剑,强大的剑气从手指射出,几个黑衣人当场毙命,只有一个身形娇弱的杀手躲过,凌空飞起,挥剑刺向李子仪。
李子仪左手夹住攻来的宝剑,运用内力,剑被双指夹断,然后左手一抖,手指间的残剑立刻飞向那黑衣人,并同时一掌推去。
那黑衣人暗吃一惊,没想到对方如此厉害,刚一失神,残剑已飞来,于是转头躲闪,剑从耳边飞过,割断了蒙在脸夹的黑面巾,瞬间露出了修长的粉颈,一双水汪汪的秀眸,射出怨恨和野性,怎能不叫人心动。
此际李子仪掌已到她的胸前,急忙收回内力,手掌只轻轻地怕在她的胸前,落在她那已趋渐成熟丰满的双峰上。
那姑娘“啊……”
地叫了一声,顺势飞退,姑娘站稳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前,立即双手捂住,脸色三分羞红七分气愤道:“你这个无赖,不要让我方碧云再遇到你,否则一定把你手砍下来。”
说完消失在夜空中。
李子仪瞧了手掌一眼,只觉适才所触之处甚是酥软,即是尴尬又哭笑不得,心想自己从小品正不恶,气质不凡,怎么下山刚行侠仗义就变成无赖了,摇摇头后忙去为张九龄松绑。
尹继善退后运足内力于手掌中,看准时机向李子仪攻去,喝道“无掌无我,小子受死吧。”
掌未到掌风来临,气劲深厚足可断石,宛如晴空打了一个霹雳拍向二人而来。
李子仪急忙推开张九龄,用尽内功,左手与之对掌,这是今晚两人的第三次交手。尹继善自诩自己修炼了三十年的内功,怎么会输给一个十五六的少年。他哪知道上乘武功和心法的修炼在于天分,有的人到了平常人的极限便不能再有突破,几年如一日,而天份高的人是一日如几年的修为,是他始料不及的,当然他更想不到的是与他对掌交手的少年可是天资绝顶,情剑山庄的少庄主。
便在此时,一道黑影倏地闪过,掠起张九龄的女儿,纵上落在房顶,瞧着抱在怀中娇美的小姑娘道:“小美人,既然没人照顾你,那么从今晚开始由我来疼你。”
小姑娘泪流满面,无奈身子被绑,无论怎么挣扎也都于是无补,逃不出魔掌,无助的喊着爹娘。
张九龄痛喊道:“晓月……快放开我的女儿啊!”
张夫人也泪流千行,不停的唤着月儿。
李子仪此时挂念着那姑娘的安危,突然心血来潮,气脉上涌,潜在内力突破未曾打开的穴道,血液循环加剧,内力倍增。就在尹继善吃惊的刹那,已被对方强大的内力震退数丈,口吐鲜血。
尹继善脸色苍白,呆望着他道:“妙极,长江后浪推前浪,咱们走着瞧!”
说罢穿窗而出,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
李子仪仗剑跃上房顶处与那人对面而视,但见此人年许三十五六间,风流潇洒,英伟俊朗,深深的浓眉下,一双异闪的眼睛,神采诡异,一分入圣二分脱俗三分向魔四分好色,腰间别着一把铁扇,面带微笑,怀里抱着张九龄之女晓月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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