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大纲
那是1942年的秋天。离全面抗战已过去了5个年头。这一年,日本在取得先后占领马尼拉和缅甸等南线战役的全面胜利后,终于遭遇了自太平洋战役后的首次中途岛战役的惨败,但美日双方在太平洋上的岛屿争夺战才刚刚拉开序幕,攻守易逝依然不是十分明朗。在欧洲战场,苏德在斯大林格勒等地激战正酣。而在其它战场,轴心国和盟国的厮杀也仍然在继续。
角色设定
1杨费明。4岁被杨立华领养。
2林娥。1905年生人。没落大家小姐,知识分子,接受过开放进步思想洗礼,共产党员。为人皎洁、婵媛聪慧。
3杨立仁。1900年生人。杨家老大,早年做教师,后成为国民党情报高级官员。
4杨立华。1902年生人。杨家二姑娘,国民党偏左派立法会委员。早年和董建昌有过关系,因为打胎导致不能再怀孕。后和瞿恩相识,留学过苏联,后归国。
5杨立青。1903年生人。杨家老三,早年无所事事,后进入黄埔学习,遇到老师瞿恩,经瞿恩引导,后自愿跟随共产党。
6瞿恩。1898年生。杨立青老师,共产党员,黄埔教员。大革命失败后潜伏上海,后被发现前往江西,反围剿时被国民党杀害。
7杨庭鹤。1875年生人。共和后做南京中枢军咨府厅长,后辞职归家。1927年北伐后,搬迁上海,后又搬到重庆。解放前夕去世。
8梅姨姥。1886年生人。立华三手足母亲胞妹,自愿续弦给杨庭鹤。但儿女们闪烁其词。
9杨立秋。杨家老四,为梅姨姥所生,接受新思想,抗战胜利后投奔延安。
10其余人物。董建昌,瞿霞、瞿母等。
11打酱油人物若干。
第一章
那是1942年的秋天。
离全面抗战已过去了5个年头。这一年,日本在取得先后占领马尼拉和缅甸等南线战役的全面胜利后,终于遭遇了自太平洋战役后的首次中途岛战役的惨败,但美日双方在太平洋上的岛屿争夺战才刚刚拉开序幕,攻守易逝依然不是十分明朗。在欧洲战场,苏德在斯大林格勒等地激战正酣。而在其它战场,轴心国和盟国的厮杀也仍然在继续。
在中国战场,经过了徐州大战和太原大战等大会战后,日军攻势减缓,在今年初,第三次长沙会战结束,之后敌我双方进入“休战”的相持阶段。总体而言,我方形势并不乐观,东北全境早在抗战前就已经被敌人占领,抗战爆发后,北平、上海、南京和广州等大城市也相继陷落。国民党的主战场现在主要集中于两湖地区以及入缅远征军作战。而在广茂的华北和华东等地区,则是共产党的敌后根据地,他们在后方也展开着殊死的较量。
我是被舅舅拉去上中统特训班的。过了今年,我就满18岁了,在这样一个战乱频仍的年代,我知道我的年龄其实并不小了,因为前线有很多将士的年龄可能还没有我大,所以我之前对于去上特训班并没有生出抵触情绪。
良好的家庭生活条件,使我的身材体形高大帅气,当然丰衣足食的生活,也造就了我强健的体魄。我虽然同情路边的乞丐和衣衫褴褛的贫苦人民,但我无法改变什么,这是一个衰败的国家和社会,饥不果腹的不只有前线士兵,还有苦苦挣扎的低层农民。当别人还在为下一顿饭着急时,而我却在吃着刚出炉的面包喝着进口的红酒,这得益于我舅舅是中统的大员,而我妈妈是国府立法会委员。
良好的家庭条件自然也有良好的教育,也可能是我天生就聪明,我早先就以优异的成绩在上海念中学早教班,到上海陷落前夕,我高中都快读完了,后来大战爆发,南京形势危急,我们举家随政府迁到重庆。良好的学习成绩使我在拿到高中毕业证书之前,就被我妈妈找关系送到了重庆大学,我喜欢工学专业,精于算法和电气等方面,对艺术和国学等方面也有涉猎。
战争阴影下的学校管理并不是很规范,权贵富家子弟向来好办事,一部分可能也是由于战争的影响,我知道有很多学生刚毕业就去投奔了战场,我是在一九四零年底的时候拿到的学校里的结业证书。
我想不出妈妈为什么会答应舅舅,同意我去中统的特讯班学习的。我不喜欢讨论他们的政治活动,妈妈也从来不让我参与。但那天舅舅苦苦哀求妈妈,并说要给她带个嫂子回来,他们本来就是亲兄妹,妈妈不忍心只得答应,只是妈妈知道对方的身份后一再要求舅舅要谨言慎行。
今天是特训班十期二班的毕业典礼,我以优异的成绩顺利毕业,妈妈和舅舅都来了。舅舅一直夸我这个外甥聪明能干。其实当初舅舅送我进来时,他也没想过要我学成怎样,我隐约觉得他只不过是想借我来帮他实现某些事情,虽然我并不知道他的目的,但既然来了,我不想让他们失望。
舅舅一直向妈妈说明,如此乱世之秋,人要多学点本事,这样才能提高生存能力,妈妈虽然偶尔怕我吃苦有抱怨,但妈妈对此表示赞同。当然其实我并不会吃到苦头,有舅舅的特别关照,那些教官对我还好,因此我没有受到过什么虐待,但我总是会严格要求自己,所以凡事表现还算优秀。
经过大半年的训练,我现在的体能更加健硕,擒拿格斗,枪支器械,样样娴熟,得益于我之前的学习能力和天生的聪明大脑,连一些技术方面的技能也已经能够做到门门精通。
毕业的几天后,舅舅就带我去了中统设在重庆的侦讯处,按照约定,妈妈没有反对。
我在特训班的经历让我了解中统和军统的一些情况,他们都是特务组织。中统属于国民党系统,由党部控制,军统属于军务系统。在蒋委员长的枪指挥党下,中统的地位要高于军统,不过他们的共同点都是杀人如麻。
不过我和那些特务又是有区别的,我虽然也从这里结业。但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冷血的刽子手。而且舅舅也知道这其中的凶险,所以他安排我过来只会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我并不知道这个地方的存在,某种意义上这是他们的特务机关。不过舅舅一路心情很好,他开着车载我,和我聊了很多,还说要给我找个舅妈回家……我次出社会,他交代了我许多,他现在的情况倒是少了往日的戾气和城府。
我对这个舅舅其实并不感冒,他对他的政党,对他的总裁有着某种近乎于宗教的狂热,他将他的政事看的似乎比家庭重要,他杀人如麻,不管是共产党,还是日本人,倒在他手里的人不计其数。这是秋秋和我说的,还有梅姨姥,她对这个大外甥敬而远之。
那也许是我次见到她吧。
她上身穿着一件浅灰色的宽领口T恤、配上鹅黄色的开衫,外面披了一件白色的外套,下身是红黄相间的紧身格子裤。虽然已经是晚秋,但重庆的天气格外好,天空已经被秋风抹试的非常洁净而美丽,婉如眼前的丽人,她看起来干净朴素,整个人介于女孩和女人之间,面容精致。我看不出她的实际年龄。
她的一头乌黑长发,从耳朵后别过披散在胸前部位,左右两边分开正好盖住一对丰满的胸部。她面容姣好,粉黛峨眉,有一双厚厚的双眼皮,笑起来有一个好看的酒窝。我总觉得她身上有一股气质,翦媚皓齿流露出的神情似大家闺秀里的千金小姐。气质动人的知性美人,这是我对她的印象。但她眼里为何还有一种淡淡的忧伤。
这花儿一样的脸庞,仿佛有种熟悉的亲切感,我没想到这森严的谍报机构里还有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她有一个好听的名字,林娥,林中蝶娥,我想到了飞蛾扑火,纯真野性。
看到她的那一刻,我怦然心动,这是我长大以来的个为之心动的女人。
我好像还没有喜欢过某个女子,因为我的背景条件,倒是有不少女的对我有意思,但她们的目的都很明显,不过是想趋炎附势而已,而且我也觉得她们身上似乎都没有能够吸引我的地方。
“我叫杨——费明。”我非常不喜欢和别人说出自己的名字,拗口撇脚。这是妈妈给我起的,想不明白,让人费解。
老董不止一次的问过妈妈为什么要给我起这个名字。老董就是董建昌,一个卖花布出身的旧军人,早年做过军阀,1927年时倒向广州革命政府,成为手握一方重兵的大员。国共厮杀时,他出工不出力,对共产党有同情心,蒋介石排斥他,他转而接近桂系,抗战爆发后再度出山。老董深谙政治之道,是个不吃亏的实用主义者,而妈妈是个理想主义者,我实在弄不清他怎么会成为妈妈的入幕之宾。
他比妈妈大很多,妈妈和老董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不过他和姥爷却很聊得来。彼此看的顺眼,一同喝酒,一块聊天。是呀,他们都做过旧军人,想得简单,活得简单。
我知道老董并不是我爸爸,妈妈让我叫老董叔叔。妈妈从来不提我父亲的事情。费思念,自难忘,这也许是妈妈把对爸爸的念想加诸于我身上了吧。
我伸手去同她握手,她只是看了我一眼表示知道了,并没有理我。那眼里是可惜和冷淡。也许她以为我是国民党,也许他在为我这么年轻就要做这样的工作而叹息,又或者是其他的。
侦讯处有五台大功率电报机,全是德国造,属于大战爆发前最后购买的一批。
三台负责监听,两台负责发报。林娥负责监听并主管破译,小陈是林娥的下属,负责发报,她们是共产党。剩下的另外三台由我方负责。我并不想将之称为我方,但我的身份使我们界线明显。
根据国共合作的规定,国府允许共产党在重庆设了代办处,而双方共同组成侦讯机构也是合作的一部分,国民党领导,共产党产加,双方共享情报,协力合作抗战,破译敌方电报。
这里占地并不大,大门口有戒备森严的士兵把守,往来需要通行证。往里是曲径通幽的小道,看得出来是依山而建在半山腰上的,里屋有通信室,监听室,保卫室,休息室,会议室……俨然是一个五脏俱全的机构。
舅舅是这里的负责人,他负责将每天的重要情报向上汇报。我不知道舅舅是怎么做上这个位置,成为蒋委员长身边的红人的。他以前只是一个教书先生。
杨立仁是杨家长子,1900年生。下有妹妹杨立华和弟弟杨立青,诸兄妹早年丧母,由其母胞妹,也就是他们的姨母照顾长大。他父亲杨庭鹤早年带过兵,在立宪和共和之争中倾向共和,民国成立时,做过南京中枢军咨府厅长,后因共和失败,辞职还乡。
1924年,全国各地都受到广州革命根据地的进步思想影响,革命活动到处四起,此时湖南醴陵也受到影响。教书先生杨立仁就是其中一位,他时常利用教书的掩护宣讲革命思想…
当年春天,在北洋军阀指派下,三省巡阅使要来醴陵巡视督察,反动的警卫队大肆抓捕革命党人。
周世农是广州革命党派到湖南醴陵的代表,他和教书先生杨立仁一直都有联系来往。
他父亲杨廷鹤与巡阅使是故交,是巡阅使来醴陵的宴会受邀座上宾。周世农和他密谋利用其父杨廷鹤与巡阅使的故交之情伺机行刺,杨立仁应允。
杨立仁找出杨廷鹤早年做南京中枢军咨府厅长时的佩枪,那是一把精致的左轮手枪,金属色泽光亮,他小时候就见过,因而很容易从旧箱子里找到。周世农以约送上偷运进城的子弹,口径是按照左轮枪的制式找来的。
巡阅使抵达醴陵,城里警卫森严,立仁说服父亲准备随他一同参加欢迎巡阅使的堂会酒宴…左轮差枪走火,行刺计划流产,子弹来源泄露,立仁前往广州。
教书匠杨立仁的壮举受到了周世农的赏识,他把他介绍给了同乡楚材,楚材原是立仁的同学,也是蒋介石的秘书。他们早年就认识,楚材认为立仁是个可造之才,他们惺惺相惜,于是将他作为心腹推荐给蒋介石。年纪轻轻的杨立仁当年就这样做到了黄埔军校校务部参谋。
我始终无法将他和教书先生联系起来,虽然他看起来就是一个书生样。
我被分在监听组,负责监听破译工作,是她的下属。除了小陈,这屋里还有另外三个人。介绍完林娥和小陈,舅舅开始向我介绍这三个人,并向她们介绍我。
“处长好!”“我去给处长倒水。”她们毕恭毕敬的向舅舅客套起来,言语动作中有着巴结的意味。这就是一个有钱,有地位,有关系好办事的社会,人们只想着怎么能尽可能的生存下去。我对此竟无法生出厌恶的念头,她们两似乎也不以为意,也许是已经习惯了。
刘敏,监听1号,看她的容貌显示这是一个就要步入中年的妇女,不过丰满的身材和一双艳丽的丹凤眼表明她还风韵犹存。李丽,监听2号,看起来比刘敏小个两岁,人打扮的很时髦,浓妆艳抹。她们负责收集抄写敌方电报。赵琪琪,发报2号,感觉她的年龄和我差不多岁数,面容姣好,听到舅舅介绍我时还玩味的看着我,不时面露微笑。
“这是我外甥,次做这样的事情,大家以后多教教他。”我记忆中的舅舅并不是这样好说话的人,他为什么要直白透露我们的关系,这分明就是要提醒大家要对我多加关照。他也许是想在妈妈那里会好说话,我想。听到我和立仁的关系,她有点好奇的看了我一眼,又转了过去。
“呦,原来处长还有一个这么帅气的外甥。来来来,我给你收拾桌子。”这个叫刘敏的女人,说着就殷勤的收拾起来。“我看你就坐这里吧,坐我们组长旁边,方便工作。”
我有点尴尬的站着,但他们都没有说话,林娥和小陈还在忙着手里的工作。
李丽随声符合,赵琪琪搭搭手不知道该不该帮忙。我则默认的坐在了她旁边的位置。
安排好了我,舅舅又去别的办公室转了转,应该是去询问今天的情报工作进展,然后拿去汇报吧。
我坐在椅子上无所事事,想起了之前学的东西,想帮着做点什么事情。
“那个,同…志。我能帮你看看报文吗?”她此时正在认真的看着一页页秘密麻麻的电文摩尔斯码,这让我来了兴趣,很想瞧瞧鬼子们的电文都是什么样的。
“窃…还同志。我说大外甥…”她的称呼令我有点不高兴,看到我脸色不悦,她连忙改口,“我说小费明啊,同志那是人家那边的叫法。”这个刘敏的话还真多,我虽然不喜欢别人叫我名字,但以后总要一块办事,这是不可避免的。
不过她说的很对。我只顾着怎么开口和她说话,便学起了她们那边的叫法,但这很显然不合适。
“林娥。”这是第一我次喊她的名字,“多余的电文能给我看看吗?”说着还做出了伸手的动作。
她这次倒是没有反对,将桌子上已经收好的一张拿给了我,然后又低下头去看电码了。但还是没有和我说话。她低着头看桌子上抄好的电文,背脊微微弓起,撑起的胸部比之前又大了些,原本落在胸前的乌黑秀发,此时悬垂在身体与桌子的空隙处,露出一截白皙的颈部。她一边对着电文,一只手拿着笔在一张白纸上比划着,铅笔尖与纸张摩擦出的沙沙声,如丝弦奏鸣。她有一手漂亮的字迹,就像她现在认真工作的样子,婀娜多姿。
1893年,尼科拉•特斯拉在美国密苏里州圣路易斯首次公开展示了无线电通信。这是教官课上教过的东西。出于技术原因,无线电信号传输无法传输文字和字母,因此人们发明了莫尔斯电码,一种时通时断的信号代码,通过不同的排列顺序来表达不同的英文字母、数字和标点符号等。
我不停的回想着以前学过的东西。摩尔斯电码由两种基本信号和不同的间隔时间组成:短促的点信号“•”,读“滴”(Di);保持一定时间的长信号“—”,读“嗒”(Da)。间隔时间上滴,1t;嗒,3t;滴嗒间,1t;字符间,3t;字间,7t。点的长度决定了发报的速度,并且被当作发报时间参考。
摩尔斯标准码是人为规定的一张表,包含了字母和数字等,我的记忆很好,例如AR:•—•—•代表停止,消息结束。SK:•••—•—代表终止,联络结束。事实上这是一个发报人员最基本的功课,一个合格的发报员,所需要掌握的本领还远不止这些。
教官的教学课像走马灯一样不停在我脑海里翻滚。按照每个英文字母固定的莫尔斯电话拍发,接收方就可以还原电文,这叫明码电文。明码是没有密码的,因此不适合军用,因此就需要加密。就是在原有明码上,加上一些约定的做法,这个就是密码。接收方按照这种约定(这就是密码本)进行运算后(解码),即可得到电文本身。
教官还一再的提醒我们,密码其实是很复杂的数学运算。只有复杂的加密过程,才能保证密码的有效性。所以说没有对方的密码本会很难破译。
“这小鬼子也学聪明了。之从太平洋上吃了大亏,这电报密码换的一次比一次勤了。”我想起了年初的中途岛之战。1942年1月,日本海军的“伊号124”潜艇奉命在澳大利亚海军基地达尔文港外海面铺设水雷,遭到美军驱逐舰以及三艘澳大利亚快艇的围攻,很快沉没。由于沉没地点的水深只有50米,美国人得以轻松打捞其遗骸,并在其中发现了一份密码本“海军暗号书D”。利用这个密码本,美国从破译日本海军密报中,获悉日军对中途岛地区的作战意图和兵力部署,也就是为情报界津津乐道的“AF密码”,从而能以劣势兵力击破日本海军的主力,在一定程度上扭转了太平洋地区的战局。我所了解的这些,她们自然也是知道的。
“可不是吗,以前还能有所收获破获情报,现在越来越难了…”,说话的是李丽。
“要我说啊,还是事在人为。现在前线吃紧,后方也不乐观,我看有的人啊,就是不愿意出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她们现在主要是在帮国民党做事,刘敏说话好像意有所指。
林娥也许是已经习惯了,也许是她的良好修为使她不想和人争执,她抿了抿嘴没有回话。
“也不是了,我听说就在几周前,你们还截获了一次小鬼子的情报。还获得了上级的嘉奖。”
“那又有什么用。不还是照样吃败仗。”她对我的解围不领情。不过也不怪她抱怨,国军打仗向来不行,这才几年,前线一败再败,丢失大片国土。现在的军心士气都大不如抗战爆发时的澎湃激昂,其实整个国府对自己的士兵已经不抱希望,他们全部寄托于美国在太平洋取得胜利,反正美国已经参战,局势已定,又何必出力。
“你们聊什么呢。我这个外甥平时很少会和女的说话,我看你们可以帮我锻炼他。”舅舅可能做完了他手头的事,要请我们去吃午饭。不过舅舅说的有一半对有一半不对,对的是我的却不喜欢主动和女的说话,错的是那是因为没有遇到对的人。
“那成啊,你看我们这不就有一个大美女吗。”大美女一说出口,她就知道说错了话,连忙改口,“我看人家琪琪和费明年龄一般大小,应该能说得来。”
大家面面相觑,赵琪琪可能有点不好意思,小声回了句,“大家现在都是同事,都能说得来啦。”只有我还在回想刘敏所说的那个美女指的是谁。
我和舅舅,林娥,小陈一辆车,他们坐在另一辆车。前面还有一辆车载着他的手下开道。车是我开的,我想以后肯定有很多地方要开车,我向舅舅提出,他没有反对。
她似乎不愿意和舅舅坐一块,坐到了前座副驾驶位置,摇下车窗,她把脸侧着视线向外看,我能看到她姣好的身材,看不完全她的脸庞。
一路上舅舅一直找着话题和她说话,她总是不经意的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好像不愿意和舅舅多说话。
饭店处在离市中心不远的地方,很少有闲人进出,应该不是普通的饭店,看到舅舅到来,工作人员客气的打了招呼,把我们迎进了一个已经准备好了的房间。
菜肴以湘菜为主,这也是妈妈和我喜欢吃的菜系。各式各样的菜上了一大桌,还要了一瓶红酒,看标签像是外国货。说实话,以目前的重庆情况处境,这顿饭显得有些奢侈。
不过以舅舅的薪水来看,他也完全请得起,何况以他的地位,外块也肯定不少挣。
“来,林娥,你是湖南人,我也是湖南人…”“这人啊,大了就会念旧,吃来吃去,还是咱们湖南菜好吃。”不善于人际交往的舅舅也难得说起了普通人的客套话。
“我已习惯了吃什么菜都一样。能管饱肚子就行。”林娥的话很是简短。
饭桌上的气氛并不怎么好,大家随口吃着。而我有些陷入思考,没想到她和我们一样,也是湖南人。反观赵琪琪这姑娘家却是很热诺,她一边给我们倒酒,一边说起轻松的话题来。
“你是新来的,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我看我就叫你费明吧。”给大家倒完了酒,她首先来和我碰杯子。我受宠若惊的端起杯子回应,表示可以。接着她又和在座的都喝了酒,我看她的举止动作,并没有平常姑娘家的扭捏,不仅对她表现出一些好奇。她和林娥之间好像没有另外两个女人一样有什么芥蒂,她给林娥敬酒,林娥欣然接受,跟着喝了一大口。看她们这样子,也都不是不能喝酒的女人。
这顿饭其实吃的很快,也难怪,本来就是一群不投机的人。刘敏,李丽和林娥自然没什么话说;看得出林娥和舅舅也没什么话说,她现在的冷淡表现更像是不情愿而来的。只有赵琪琪一直在中间不断的协调说着话。刘敏和李丽倒是不在意这些,一直给舅舅敬酒,还和我喝了不少。
这几个女人之间,彼此却没怎么碰杯。道不同不相为谋吧,国共之间的恩怨是根深蒂固的,虽然同处一室工作,身份立场使他们之间互有芥蒂。那她会不会也这样看我呢?我当然希望不会。
吃完饭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一点钟,因为是天工作,舅舅要我下午别回处里了,而是让我回去给妈妈汇报我的情况。然后他又交代了手下送她们回去处里,他自己则是应该还有别的事要做。
第二章
回到家里,只有姨姥和姥爷在家,妈妈还没有回来。
我先去姥爷屋里想找他说会话,梅姨姥也在。
“费明啊,听说你今天去你舅舅的侦讯处上班了。”姥爷应该是午休后刚起床没多久,人还躺在床上。
“是的。妈妈已经同意了。”
“你妈一直不同意你参与这些事,这次不知道立仁和你妈妈说了什么,才同意你去。”梅姨姥也插话。
“年轻人为国效力,是正道。我这次支持费明…”姥爷一贯的说教态度和我说话。
姥爷是1875年生人,晚清时留过洋,接受过先进思想的洗礼,后来又在北洋小站当过兵,共和时站队革命党,辛亥革命后做上了南京中枢军咨府厅长,但后来的军阀混战使姥爷灰了心,辞了职。姥爷今年已经67岁了。
良好的教养和他的经历使姥爷身上始终充满着一股家国情怀,还有民族大义。
但这些话,他不愿和舅舅还有妈妈说,他喜欢和我还有老董说这些话。于是我成了他的听众。他偶尔会谈起我未曾谋面的立青舅舅,我不知道他是谁,我也没见过他,但大抵知道他是共产党,早年因国共合作破裂离家出走。
梅姨姥比姥爷小有十岁,她和我姥爷其实是姐夫和小姨子的关系。姥姥家当时家庭衰败原因,后来只剩下她们两姐妹相依为命,因此姥姥嫁给我姥爷后,梅姨姥也跟着被我姥爷收留住在了姥爷家。但我姥姥去世的早,在梅姨姥20岁那年,她姐姐病逝,于是梅姨姥为了报答姥爷,也可能是日久生情,她主动当起了三个孩子的“母亲”。姥爷后来要续弦给她名分,但妈妈她们三个儿女闪烁其词,没有明确接受这个“妈妈”,但也不拒绝。其实他们之间的亲情关系,早已使他们成为相亲和乐的一家人。我有时候也想喊她一声姥姥,但母亲不让。
“国民党,共产党,争斗了这么多年,还不是让小鬼子占了便宜…我听说国共抗战合作后,共产党在重庆有代办处…”姥爷说着叹息了一声,“也不知道立青什么时候能回来看一看。”
“哎…立青这小子啊,之从27年离家出走就没有回家了。”“以前你就喜欢这个小儿子,现在不是国共合作了吗,我看哪天让立仁去和那边的人说说,让他回来看看这个家…”
“你呀,就别添乱了。明知道他们两兄弟不和…”姥爷说着还叹息。
“再不和那也是亲兄弟。常言道打断骨头还连着根。”
……
“妈,我回来了。”门厅传来说话声音。
“你呀,又跑出去玩了,现在兵荒马乱的,小姑娘家多不安全。”
“小姨,你回来了。”她没管我和她说话,径直往这边走。
“爹爹,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回来。”小姨说着已进到了屋里,“我给你带了今天最新的报纸…”她快速说完报纸上的事情,接着又说,“在小鬼子的诱降方针下,现在延安被国民党封锁的紧,我听说他们现在在开展垦荒的大生产运动…自力更生,丰衣足食。”
小姨是姥爷和梅姨姥的女儿,她叫杨立秋,和我一般大,但比我早几个月出生。虽然她是我的长辈,但我们俩是这个家里最没有顾忌而什么话都能说的人,也许是年龄关系,也许是别的什么,我们能说道一块去,也能玩到一块去。
“秋秋又不听话了!早和你说了不要说那边的事,你就是不听。要是被你哥哥听到,你又要挨骂。”
“我才不管他呢,他们干的了坏事,还不允许人说。”小姨和她这个大哥哥一直不对头,只要沾上政治的事情,他们几乎说话就要吵起来。不过因为是亲兄妹,倒也相安无事。
“我真想见一见立青哥哥。他真是一个敢作敢为的人。”小姨和母亲一样,身上都有着理想主义的色彩,但她又和妈妈不一样,她阳光正面,作风鲜明。我听说她在学校里参加了好几个进步社团,应该是受到了影响,所以她对共产党有好感。
“他敢作敢为,却十几年不回家…”梅姨姥呛她。
“还不是国民党刽子手的迫害,让人有家不能回。”
“怕了你这个小祖宗,你这话只能在家里说,可不能出去乱说。”梅姨姥很生气,其实她一直反对后辈们参合这些事,尤其是自己的亲女儿。
“孩子大了,有她自己的想法。”姥爷年龄大,可能已经看开了,对这些事情他是明白人,只是不愿意在我母亲和舅舅面前说而已。
“费明,我听说你今天去大哥那边的侦讯处搞情报工作了。”她开始和我说起话来,“来给我说说那里都是做什么的,有什么好玩的吗?”小姨又恢复了爱玩爱疯爱热闹的本性,拉着我去了阁楼,不再管这老人俩的和我聊天。
“秋秋,你都多大了,姑娘家要有姑娘家的样子,何况你还是个长辈。”梅姨姥无奈的教育道。梅姨姥每次都会说我俩没个姨甥的样子,但又不起什么作用。
小姨没有答话,已经拉着我上了楼。在这个家里,我和她的年龄相仿,所以虽然我们是上下辈,但说起话来是最轻松的。
“对了,你们侦讯处是做什么的?”
“负责收集小鬼子的电报,并从中分析来破解出有用的情报。”我其实也并不是很清楚我是来做什么的,以及她们是做什么的。
“那工作忙吗。你是负责做什么的?”
“给人打下手,做一些零碎工作。”其实我想说,虽然我经过锻炼学习已经学到了不少东西,但就实际情况而言,我对情报工作目前还是个雏。
“那你们那里…”她神秘嘻嘻的,“那地方有女的吗?”
“好像只有我一个男的,她们都是女的。”我这才想起来,好像的确只有我一个是男的。
“啊!不会吧……那她们长的漂亮吗?”得知只有我一个是男的,她有点惊讶。
“一般般了。”我很不想回答这个问题,随口说道。
“切,骗谁啊,回答的这么不干脆。”“你该不会天就看上了哪个女的了吧?”
她怎么老问这些?我看她脸上好像还有不易察觉的不高兴,就好像舅舅和林娥说话时我的不高兴一样。这是什么情况,听说女人都是敏感的,难道她对我也有什么小心思…这也太离谱了。她是妈妈的妹妹,虽然不是同一个母亲生的,但她的妈妈也是我妈妈的姨妈,这和亲姐妹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区别,她可是我的亲姨,应该是我想多了。
“没有啦,我本来都不想去的,都是妈妈和舅舅让我去的。”我想扯开话题,借故是因为他们我才愿意去的。
“姐姐也真是的,她一直反对你掺和这些事,这次却没反对…不过我听说是因为大哥要去追一个女的…”我并不清楚这里的事情,但如果这是真的,那个女人是谁呢?
“那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有点想不明白但又有点想知道些什么。
“那我也不知道了,我这都是偷听到的。”她说着还笑着摆摆手,“你可以去问你妈妈啊。”
问母亲,我该问什么,这都是大人的事情。就算我去问,她也不会说什么吧,不然干嘛不事先和我说。妈妈在我心中一直是一个严母和慈母的形象,他很疼我,但对我又很严格要求,我从不敢忤逆她。
妈妈下午下班回来时,梅姨姥已做好了晚饭,晚秋时节,天黑的快了起来,
这一会儿外面就灰暗了下去。妈妈虽然是立法委员,但其实并没有什么事要做,蒋委员长的立法院都是做给外人看的,这人尽皆知。她无非是在政府里挂个虚职,所以她经常会和其他几个委员一起做一些慈善工作,还会和一些开明商人打交道为抗战募捐。
妈妈今年40岁了。杨家长女,早年上过女子班,接受过近代教育,北伐前帮
黄埔军校做宣传工作,后来又去苏联留过学。不过妈妈在我们面前,似乎不太愿
意去提这段往事。妈妈是个理想主义者,又常常是个矛盾的人,她有自己的想法
主张,她不赞同国民党的一些做法,但她对共产主义同样不感冒。她虽然是国民
党,但我知道她应该是倾向于宋庆龄那一派的。
“天上班怎么样,工作辛苦吗?”饭桌上,妈妈一边吃饭一边关心的问着我话。
“不辛苦,都是闲活。”我在思考怎么向妈妈问话,说的心不在焉。
“我看你要是不喜欢,我就和你舅舅说,要你别去了。”
“不不不,说好的事情怎么能不算数。”不知道为什么,也许之前的确不是我自愿要来的。但我现在却一点也不想离开了,我知道长大后的我,心中的某根弦被拨动了。
“再说不是妈妈你当初要我去的吗?”我旁敲侧击的问道,“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为啥让我去。”
“我那是想让你出去锻炼,现在这世道这么乱,你在那里有人保护,还有你舅舅在。我放心。”妈妈很聪明,她不直面我的回答,但听起来又那么的爱意满满。
“对了,听秋秋说,你在里面有看上的人了?”
“哪有啊,是小姨乱说的。”我有点生气的白了小姨一眼。
“哼。我才没有乱说。”小姨不理我。
“天就能看上别人。别不是一见钟情吧。”“我跟你说,现在外面的女孩啊,都只认身份地位。真心的少了,你做事要有分寸些。”妈妈又开始唠叨,不停的叮嘱我,
“是哪家的丫头,长的漂不漂亮,改天带回家给妈看看,妈妈给你把把关。”
我没想到母亲会这样说,妈妈的关心让我一时语塞。只能埋头吃饭。长的是漂亮,不过人家却不一定愿意跟我来,就算来了,彼此的身份,妈妈也不会同意。
我仿佛又想到了什么,我的身份不合适,那舅舅的身份不也不合适吗?如果舅舅追求的那个女人就是她,那我应该也能吧!不过看样子他们好像早先就认识,现在又是一致对外,说不定以后时事都会变好,所以现在身份不合适不代表以后不合适吧。
“你也老大不小了,确实快到谈婚论嫁的年龄了。”孩子大了,母亲就要操心婚事,这可能是每个母亲都会有的情况。
“我再大,也还是妈妈的孩子。”
“男大当婚。不过孩子大了就由他去吧。”姥爷开口说话了,姥爷可能是想到了他自己的儿女们。
“总是由着孩子去,你看到现在立仁和立青还没有成家。这两兄弟都这么大了…”接着梅姨姥又开口说了句,“我听说立仁现在要去追一个女的,你看他现在都不怎么回家了…”“对了,听说好像就是你们侦讯处的。费明啊,你见过那个女的吗,知道那个女的来路吗…”
“他才去天,知道些什么。”妈妈打断梅姨姥的话。
吃完饭,梅姨姥去收拾餐具,打扫卫生。不得不说,梅姨姥真是一个贤惠的人,任劳任怨,从妈妈他们小时后就开始照顾他们,一直到现在,家里的大大小小杂物都是她收拾。但梅姨姥在家里的地位并不高,舅舅和妈妈只是默认她和姥爷的关系,但不承认。姥爷明面上是一家之主,但他已经老了。还好,这是一个有着血缘关系的家庭,不至于不和。
饭后我和小姨又在屋里说了会话,然后就出来了。我上了楼要回自己屋里,转头看到母亲又在抽烟了,这是她一直一来的坏习惯,我们说过好多次,她并不理会。我知道她这是想起了往事。
我走了过去,“妈妈,你想爸爸了吗?能给我说说你们的事吗。”
听到我认真又像是正式的问话,妈妈怔了下。也许是她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这些,也许是我已经大了,这些事总要让我知道,妈妈丢掉了烟头,在脚下踩灭,然后开始了她和爸爸的故事叙述。
瞿恩。那是我次知道父亲的名字。1898年生人,比妈妈大4岁。
瞿恩对她是男神一样的存在,留学法国归来,书生气质浓厚,满腹的中外学识,满脑的革命理论,妈妈仰慕他。
爸爸对她也是欣赏的,却一直保留着一种若即若离的态度。理想主义的瞿恩认为,选择革命和选择爱情都是一样的,需要一个人从心底里的认同和决定,他引导她,影响她,但不想决定她,他把成长和选择的权利都赋予她自己,他一直默默注视着她,等待着她。
妈妈不愿意在这回忆里提起老董,说出的话也是一段一段的,所以有些话需要我自己去理解。
瞿恩始终是不主动,不积极,不拒绝的态度,更像一个怀抱完美主义情怀的羞涩的大男孩。
她冷静下来,理清思绪,想慢慢打量周遭的一切,自己给自己做出选择。波诡云谲的时代,世事瞬息万变,舞台中央的男人都没法认清一切,掌控一切,她只是裹挟其中的一个女人。她选择留学俄国,远走他乡,先缓一缓,或许守得云开见月明,想要的最好的结果自然而来。
我知道妈妈有留学俄国的经历。
当她把留俄的消息告诉瞿恩时,没想到瞿恩大发雷霆。经过东征战争的洗礼和手术的痛苦,瞿恩也悄然发生了改变,时不待人,有些事,有些人不能靠等,要主动。病床上的瞿恩受到她细致周到的照顾,瞿恩虽嘴上不说,心里早已沦陷,他爱上了她。
他刚想要和她谈恋爱,却没想到她却要远走异国他乡了。人等到要失去时才想起珍惜和拥有,瞿恩恨自己一直以来的优柔寡断,他潜意识里也认为世事难料,此别经年,他们之间又发生啥样的改变也未曾可期,所以他才会发那么大的脾气。
妈妈对瞿恩的发火虽始料未及,但心还是倾向于瞿恩的,离别之际,瞿恩拄着拐杖来给她送行,她喜极而泣,并接受了他送给她的翡翠耳环,那是瞿恩母亲交给他的耳环,她欣喜地带上,她当然知道接受这对耳环的意义,就差说出那句,你等着我。
留俄期间,她挂念和心仪的还是瞿恩,时间给瞿恩写信,倾诉所见所闻,互诉衷肠……
后面的话她没有继续说完,而是转身回她卧室里了。她好像在翻找什么,过了一会,她又出来了,手里拿着一对翡翠耳环。
“这对耳环原本是你奶奶的,是她让你爸爸亲手交给我的。”妈妈接着说,“我怕弄坏了,一直没有带。又怕弄丢了,所以就保管起来了。”她摊开裹布,示意我看一看。
这是一对绿色的耳环,质地细腻,做工精美。看样子价格应该不菲,不过父亲既然能出国留学,家境一定也不会差。
耳环和其它首饰品是不一样的,有些首饰可以单独佩戴,但是耳环却只能够成双成对,这是古人一直流传下来的。并且,传统的观念里,翡翠耳饰可以将女性的温柔优雅展现出来,寓意只有佩戴一对翡翠耳饰才能够圆满,可见奶奶将这对耳环送给妈妈意义非凡,这明明就是婆婆送给儿媳的嫁妆礼物。
“你现在也长大了,这对耳环就交给你保管吧。”我跟着看了一会,然后妈妈将这对耳环递给我说道。
我没想到妈妈会这样做,连忙推据,“那怎么行,这是爸爸留给妈妈你的。我不能要,再说我一个男孩子要它干什么。”
“这本来就是你的。”我不明就里的听着。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要插上这一句话。
妈妈接着说,“你不是有心仪的女孩子了吗,你奶奶传到你父亲这一辈,现在再传给你……反正妈妈现在也不带了,留着没用,不如拿来给你去送人……费明要听话。”
妈妈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爷爷送给奶奶的定情之物,父亲再送给母亲,然后到我,我要把它送给谁呢?我不知道该接还是不该接。
“这是妈妈的心意,妈妈希望你能早点成家,只要你能健康幸福的成家立业…那样我也算是没有辜负你父亲…”看到我还在犹豫,妈妈继续劝我要我收下,只是妈妈说完话整个人都像是释然了。
我把这误以为是母亲对儿子的亲情之爱。我只能收下,虽然我还没想好,要不要把它送人。“谢谢妈妈,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给你娶一个漂亮的儿媳妇回家。”
“傻样儿,就知道漂亮不漂亮…别娶了媳妇忘了娘。”妈妈这时候显得很开心,“妈妈只要你能好……”,她再一次流露出母性的一面。
“立华啊,热水放好了。可以洗漱睡觉了。”梅姨姥的出现打断了妈妈的说话,“费明啊,时间不早了,你也要回去休息了。”
妈妈去洗漱,也让我早点回屋休息。
今天是我次知道父亲和母亲的故事。虽然妈妈中间把耳环交给我,打断了她对父亲的回忆,但我总觉得妈妈像是故意这么做的。而且她的话里似乎有意在过滤着什么。妈妈既然爱上了爸爸,那后来和老董又是怎么回事呢。我终于想起来,妈妈漏掉了时间线,她是什么时候遇到爸爸的,什么时候生我的,又是什么时候留学俄国的?
瞿恩是我爸爸,那我为什么要跟着妈妈的姓?还有爸爸他去哪了,他也是国民党吗?我次发现,敬爱的母亲原来也有陌生的一面,关于爸爸和妈妈有太多未知的事情需要我去了解。
不过夜很深了,我也困了,就这样带着些许疑问我深深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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