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魅湘西·赶尸日记》作者:一度苍穹-免费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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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悬疑 惊悚
《诡魅湘西:赶尸日记》为中国地域神秘文化小说,读完《诡魅湘西:赶尸日记》,您将深谙古老湘西最神秘、最骇人、最原始、最粗犷的文化与谜底。讲述了,早些年,如果您在湘西山村投宿,极有可能会见到惊悚的一幕:三五只黑色布袋在夜幕下跳动向前,或许您永远也想象不到那袋子下面是一具具死尸,也想象不到这是一种驱动尸体行走的秘术——赶尸。数千年来,因为赶尸人没有后代和他们对于自身经历几乎变态地守口如瓶,使赶尸成为湘西大地上最后的未解之谜……翻开这本赶尸日记,将带您进入一个惊险刺激而又诡异莫测的赶尸世界。阴风阵阵,丧歌隐约,怪兽奇鸟纷至迭出,风水八卦轮番上场,道士、土匪、算命先生、巫师各施其能……您将和赶尸人学习防腐法、驱控尸体术、道符、咒语的使用以及各种闻所未闻的秘术:您将和那些冰冷苍白的尸体一起跋山涉水、穿越黑夜,一步一步”走”回故乡。

《诡魅湘西(赶尸日记2辰州尸王会)》——中国版《行尸走肉》,国内首部丧尸题材小说。带您见证尸体如何一步一步“走”回故乡的奇异小说!
对于赶尸人的真正考验,除了如何驱控尸体、风水阴阳勘测、巫蛊破解、道符和咒语的使用,还有赶尸路上莫测的诡异和凶险……
翻开这本书,进入古老湘西最神秘、最骇人的赶尸之旅……

早些年,如果您在湘西山村投宿,极有可能会见到惊悚的一幕:三五只黑色布袋在夜幕下跳动向前,或许您永远也想象不到那袋子下面是一具具死尸,也想象不到这是一种驱动尸体行走的秘术——赶尸。
数千年来,因为赶尸人没有后代和他们对于自身经历几乎变态地守口如瓶,使赶尸成为湘西大地上最后的未解之谜……
翻开一度苍穹所著的这本《诡魅湘西(赶尸日记2辰州尸王会)》,将带您进入一个惊险刺激而又诡异莫测的赶尸世界。阴风阵阵。丧歌隐约,怪兽奇鸟纷至迭出,风水八卦轮番上场。道士、土匪、算命先生、巫师各施其能……您将和赶尸人学习防腐法、驱控尸体术、道符、咒语的使用以及各种闻所未闻的秘术:您将和那些冰冷苍白的尸体一起跋山涉水、穿越黑夜。一步一步“走”回故乡。
读完《诡魅湘西(赶尸日记2辰州尸王会)》,您将深谙古老湘西最神秘、最骇人、最原始、最粗犷的文化与谜底。

第一章 为学赶尸术,独闯乱葬岗
第一节 赶尸高人许秋原

民国初年,中华大地狼烟四起,兵荒马乱,百姓生活于水深火热之中。为求一口饭,青壮年多赴异乡谋生。然而,许多人生不逢时,在这个年代,人命如草芥,客死他乡之人数不胜数。

乱世之中,传统七十二正行迅速衰落,外三十六行却兴盛起来。许多走投无路之人,为求一财,投身其中。其中赶尸一行,尤为神秘莫测。

中国人向来有落叶归根、狐死首丘这一深刻思想,他乡再怎么好,死后都希望返乡入葬。赶尸一行,在湘西最为多见,百姓对其所称,亦千奇百怪,名堂甚多。其中又以领尸匠、吆死人与赶尸公的叫法最为普遍。

赶尸,一个古老而神秘的行业,在湘西境内,它与放蛊、落花洞女并称为湘西三邪。其中,赶尸为三邪之首。纵观千百年来的民间传说,赶尸无论在其中性质如何,却总是免不了被定格为不祥或是邪门。

赶尸起源甚早,相传几千年以前,苗族的祖先阿普(苗语:公公)蚩尤率兵在黄河边与敌对阵厮杀,直至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打完仗要往后方撤退,传说阿普蚩尤不忍抛下战死士兵的尸体,便命令阿普军师用法术把战死的弟兄送回故里。

于是阿普军师装扮成阿普蚩尤的模样,站在战死的弟兄们的尸首中间,在一阵默念咒语、祷告神灵后,原本躺在地上的尸体一下子全都站了起来,跟在阿普蚩尤高擎的“符节”后面规规矩矩地向南走。后此法传承下来,经历几千年,从而逐渐发展为后来的赶尸一行。

赶尸一行也有许多门派支流,各门派各行其道,且各有许多奇怪的规矩和作法,门流杂乱繁多,抢生意的事情经常发生。

赶尸因诡异不祥而让人忌畏,一些心怀不轨之徒便利用其道,瞒天过海,做些不法勾当。

正统赶尸行中有三帮六派十八门之分,其门人子弟遍布湘西、云南和贵州三境,人数过万,实力非凡。其中更有不少高人声名显赫,成就不俗。在这些高人当中,最为赶尸界所熟知的,当数天官门的掌门人——许秋原!

许秋原年过半百,身高六尺有余,两鬓斑白,前额高满,容颜慈光红润,身板硬直,一副世外高人之样。他就是指路天官一门的第十代掌门人。他道术精湛,功力高深,认识他的同行都称他为草仙道人。

许秋原十六岁学艺,三十岁时接任掌门之位,一生赶尸无数,却无半个传人弟子。指路天官一门名虽叫得好听,但许秋原入门时门下不过十多人。几十年过去了,这些人死的死、老的老,如今整个天官门就只剩他一人在撑门面。

二十多年前他曾收了五个弟子,这五个弟子个个资质非凡,各有神通,可惜老天爷跟他过不去。大弟子与三弟子赶尸时遇到俗称“烂地黄”的深山老虎,没折腾几下就交待在虎口之中。二弟子和四弟子心术不正,利用赶尸之便为非作歹,后被许秋原逐出师门,从此下落不明。剩下的五弟子资质最高,尽得许秋原真传,可惜此人视财如命,多赚不义之财,结果阴福丧尽,英年早逝。许秋原为此心灰意冷,虽然几年间上门拜师者无数,却都被他冷冷地拒绝了。直到六弟子张小洛的出现,他才重新振作起来。

张小洛是许秋原五年前在猫子村遇到的,她自幼父母双亡,靠乞讨为生,遇到许秋原那年她才十一岁。那时张小洛骨瘦如柴,身上、脸上尽是淤青未愈之伤。许秋原看小姑娘身世悲惨,便收下了她。

张小洛生性善良乖巧,又能做一手好菜,常惹得许秋原开怀大笑,欣喜之下,他便将其收入门下。只是赶尸一行甚少女子从事,许秋原在几年间虽把一身本事教给了张小洛,内心却渴求收个好料子做传人,也不至于让天官门灭派。

许秋原生性孤傲,好友甚少,他不喜欢热闹,一生好接权富人家的生意,几十年来积累了丰厚的财产,六年前他搬到万山镇,在郊外修建了一座庄园,称之为绿叶庄,从此师徒二人便在这里住了下来。

这天,许秋原坐在院子里,望着天空,不时把小茶杯往口中一送,嘴里哼着小调,显得格外悠闲、安逸。

张小洛一身绿色紧衣装,正提着水桶往水缸里倒水。每天挑水三担,这是许秋原吩咐下来的。庄园离水源地有十里路左右,刚开始张小洛力小单薄,没挑两天就病倒了,许秋原看着倒也心疼,不过张小洛病一好,许秋原却立刻要她继续挑水,小丫头虽然心里委屈,但也不敢埋怨,这一挑就挑了五年。

此时,离绿叶庄不远的羊肠小道上,一个衣着破烂、面容脏污的少年摇摇晃晃地走着,少年的头发长而粗糙,一口黄色的牙齿时不时地随着他的喘气显露出来。这少年脚步摇晃,似风一吹即倒,显得很是虚弱。少年突然停了下来,目光停留在前方,干涩的嘴唇微微上翘,接着又摇摇晃晃向前方走去。

许秋原又喝了一口茶,发现茶已经喝光了,刚想起身进屋倒茶,一阵敲门声突然响起,接着是一个沙哑的声音:“有人在吗?”声音有气无力,却透着难掩的喜悦。

许秋原开门一瞧,原来是个小乞丐。

他仔细打量眼前的小乞丐,心里诧异不已:“好一副天生仙骨。”

“小兄弟,你有什么事?”许秋原收起目光问道。

“我找秋叔,是我爹叫我来找他的。”少年也打量着许秋原。

许秋原心中一震,敢称他为秋叔的只有一个人:“我就是,你是……”

少年乞丐闻言一愣,随后哇的一声大叫便扑入许秋原怀里。少年乞丐非常欣喜,双手抓着许秋原的手臂,激动道:“秋叔,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啊……”话音刚落,少年乞丐一阵摇晃,栽倒在地。

许秋原好一会儿才透出一口气,看着地上的少年乞丐喃喃道:“这小家伙不知吃了什么,口臭如粪,差点要了我老命,他跟农志刚有什么关系?”

把过少年乞丐的脉后,许秋原回头高呼:“丫头,快过来。”

张小洛从厨房里走出来,快步来到许秋原身旁,一眼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她好奇地问道:“师父,他是谁呀?你怎么把人家打昏了?”

许秋原瞪眼怒道:“胡扯,你师父有那么粗鲁吗?他是饿晕了,快去熬些米粥。”

张小洛嘻嘻一笑,转身入屋。

深夜里,少年乞丐悠悠醒转过来,他张眼一看,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旁边坐着一位年轻姑娘。少年乞丐心中一荡,这姑娘长得清秀动人,温润的嘴唇散发着诱人的气息,乌黑秀发传来隐约幽香,白里透红的肌肤仿若白玉。张小洛正在打瞌睡,全然不知少年乞丐已醒了过来。少年乞丐心中一阵迷幻,只觉眼前的女子就像仙女下凡一般。他伸手轻轻碰了一下张小洛的脸。张小洛突然惊醒,看到少年乞丐正在注视着她,不由得对少年乞丐淡淡一笑,起身离去。少年乞丐心中激荡不已,少女那一笑让他如幻如梦,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

良久,许秋原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的张小洛,手中端着饭菜,诱人的香味扑鼻而来,少年乞丐肚子一阵吵闹,惹得张小洛轻声娇笑。

许秋原搬了把椅子坐下,只是远离少年乞丐。张小洛看到许秋原奇怪的行为,心中好奇,但也没太在意。她把饭菜端到少年乞丐面前,说道:“你吃点东西吧。”话音刚落,许秋原突然“扑哧”一声,似乎在偷笑。张小洛回头看看许秋原,眉毛一皱,越发觉得奇怪。

少年乞丐接过饭菜,说道:“谢谢你。”张小洛离少年乞丐只有一个身位之距,在听到少年乞丐道谢的同时,一股强烈的臭气扑鼻而至。张小洛鼻子一皱,连连后退,口中疾呼:“好臭,好臭呀!”

许秋原哈哈大笑,少年乞丐则是满脸通红。张小洛退到许秋原身旁,娇喝道:“哼,师父,你耍坏。”许秋原依然大笑,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这少年乞丐当真是饿坏了,也不再理会自己是不是难堪,拿起饭碗来猛扒,吃得是狼吞虎咽,喝得是稀里哗啦。那样子比饿鬼也差不了多少,看得师徒二人是目瞪口呆。

风卷残云后,少年乞丐才满意地吁出一口气,这一顿,他吃了两碗米粥、五碗白饭、两斤牛肉、五个大馒头、一大碗面条,再加几个小菜。

许秋原看着又是惊讶又是心疼,这可是他们师徒二人一天的伙食啊!他收起笑脸,问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与农志刚有什么关系?找我有何事?”

少年乞丐从床上下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激动地说道:“秋叔,您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农凡啊,我的名字还是您取的,农志刚是我爹啊!”

许秋原闻言一震:“什么?你就是小凡?”

少年乞丐连连点头,满脸欣喜。

许秋原起身扶起少年乞丐,仔细打量他,高兴异常:“不错不错,是小凡,你的左耳有三点红色胎记,想不到已经长这般高了。好,好啊!”

张小洛跟许秋原也有五年时间了,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许秋原这么兴奋,不由得好奇地问道:“师父,你认识他呀?”

许秋原点头说道:“小凡的父亲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这辈子最好的知己。说起来我们已经有六年不见了。”

二十年前许秋原赶尸经过高野林时遇到熊罴袭击,那时许秋原道行尚浅,加之负伤在身,熊罴又凶猛异常,许秋原差点就陷入熊口之中,幸亏遇到上山砍柴的农志刚相救,才得以保命。农志刚身强力壮,他虽不会武功,但勇猛无比。许秋原与他合力血拼,最终侥幸斗赢了熊罴。

事后,他与农志刚交谈之下,觉得农志刚不但心地善良,而且很多想法跟他很合得来,从此许秋原便把农志刚当做知己,有空时就到其住处,一谈就是一天一夜。后来,许秋原搬到万山镇,两人就甚少见面。六年前许秋原拜访农志刚,并住了一个多月。那时农凡还小,许秋原很是疼他,并看出农凡天生仙骨,是个难得的人才,所以有意收他为传人,农志刚也同意了,他根本不在乎许秋原是干死人活的,只知道许秋原是个本事高强的高人。可惜农志刚的妻子并不同意,在她看来,那就是邪门歪道,夫妻为此还闹翻了。许秋原得知后悄然离开,这一离开就是六年。

说起这段往事,许秋原心中很不是滋味,这六年来他几次经过农志刚所住的寨子都想去拜访他,却担心农志刚夫妻又闹起来,所以每每望而却步。

许秋原定了定心绪,问道:“小凡,你的父亲还好吧?”

农凡闻言直摇头:“他上个月去世了。”

“什么?农兄弟去世了,他怎么会去世的?”听到农志刚去世,许秋原犹如暴怒猛虎,一声怒喝把张小洛和农凡吓得不知所措。

“快说!”

“他……我……我父亲是被一伙占山强盗给杀害的。”

“你说什么?说清楚点。”

“两个月前,我爹在高野林遇到山贼在抢一个商队的货物,我爹出手相助,打跑了那伙山贼。可是,那伙山贼竟找上门报仇,我爹一人打不过他们,就带我先逃走,我爷爷和母亲都被杀死了。后来我爹吩咐我来找你,他一人去找山贼报仇,几天后我在高野林看到他的尸体被吊在树上,已经有些腐烂了。我把父亲安葬之后,也没了主意,只好来投靠您了。”农凡说着,全身颤抖不停。

许秋原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沉声问道:“小凡,你想不想报仇?”

农凡一时语塞,他见过那伙山贼和他父亲交过手,深知对方势力强大,要报仇谈何容易。

“我问你呢,想不想报仇?”看到农凡露出胆怯之色,许秋原脸色更阴沉。

“我……我恨不得报仇雪恨,可是……他们人多势众,还有枪火弹药,而且有高手相助,我……”看到许秋原脸色越来越阴沉,农凡话都不敢说下去了。

许秋原盯着农凡半天一语不发,连张小洛也不敢出声,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许秋原如此愤怒。

良久,许秋原才吐出一句:“农志刚勇猛无比,胆气盖世,他没你这样懦弱的儿子,你走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许秋原这么不顾情面,居然下了逐客令,让农凡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张小洛在许秋原身后对他连连暗使眼色,农凡倒也机灵,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秋叔,我想报仇,但我没本事,请您教我本事。”

“教你?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这……我不知道。”农凡曾听过父亲说许秋原本领高强,是个世外高人,却未听说过许秋原是干什么的。

“我告诉你,我干的是走长脚,吃的是生死饭,你还想跟我学本事吗?”许秋原从来不忌讳在外人面前说自己是干什么的,即使有人请他赴喜宴,在喜宴上他也照说不讳。

“啊,那不就是赶……赶尸的。”农凡从小受母亲影响,对这一行也是忌讳畏惧。

“不错,你还想跟我吗?”许秋原看到农凡露出畏惧之色,心中对他的评价又下降了几分。

农凡低头不语。小时候母亲跟他说过赶尸人不但邪恶,而且经常带着死人走,日子长了,人就会变得不人不鬼。只是眼前的许秋原虽然也是干这行,可是他不但有点仙风道骨,还气势不凡,这多少与母亲所说的有些差异。

思绪良久,农凡刚一抬起头就看到张小洛在许秋原身后不断比划着手势,那意思是叫他留下来。农凡微微一笑,心中有所决定。

“弟子愿拜秋叔为师,勤奋学艺,替父报仇雪恨。”说完,他连磕了三个响头。

许秋原听到农凡肯学艺替父报仇,冷漠的面色一下子消失,脸上顿时挂起了笑容,扶起农凡道:“好孩子,这才是农志刚的儿子。秋叔日后一定倾囊相授。”

农凡心惊许秋原变脸之快,唯唯诺诺地道声:“是。”未等站好,却被许秋原推倒在床,又见许秋原急忙转身离去。好一会儿,外面才传来许秋原的喊声。

“小凡,你去澡房好好洗漱一番,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今晚就好好休息,明早来大厅见我。”

农凡半天摸不着头脑,张小洛嘻嘻一笑,用手指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农凡恍然大悟,嘿嘿傻笑:“半路没钱了,靠吃大蒜熬到这里的。”

那天夜里,农凡哼着小调雀跃地洗了一个多小时。

乱葬岗

翌日清晨,温和的阳光从窗户透射而入,农凡一觉醒来精神恢复不少,这一路来他啃着大头蒜度日,能熬到这里已是不易,不过年轻人身体底子好,昨晚饱餐了一顿,睡一觉起来已恢复七八成。他走出房间,清爽的空气立即迎面而来,让他身心一阵舒畅,他伸了伸懒腰,贪婪地呼吸着自然气息。

张小洛刚挑水回来,一走入宅门就看到大厅门口站着一个英俊不凡的少年,张小洛一惊,这少年十六七岁,一脸刚毅,剑眉高鼻,气度煞是不凡。少年旁若无人地闭目养神,并未察觉有人在打量他。张小洛心中一阵悸动:“你……是谁?有事找我师父吗?”

农凡正在陶醉中,听到有人说话,睁眼一瞧,发现原来是张小洛。他笑嘻嘻地招呼道:“师姐,早上好。我是农凡。”

张小洛一愣,她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人会是农凡,昨天那一身肮脏又活像个小叫花子的少年会是如此英俊不凡。好半天她才回过神来,怒喝道:“谁……谁是你师姐了,你还没拜师入门呢。”说完,她也不等农凡有所反应,转身走进厨房里,把农凡弄得不知所措。

吃早饭时许秋原才在张小洛半拉半拽之下起床。等一见到农凡,他也是惊讶不已,他仔细打量了老半天才说道:“像,太像了,跟你父亲实在太像了。好,好,好。”

吃完早饭,许秋原拿起烟叶抽了起来,农凡坐在左侧,静静等待着他发话。良久,许秋原才说道:“小凡,你天生仙骨,是个学法的好苗子,将来学法必定精进非凡,不过赶尸一行做的是与尸为伍,赚的是死人钱财,这样有损阴德,你怕吗?”

农凡压根儿就不知道阴德是什么,他摇摇头说:“不怕。”

许秋原抽了一口烟,继续问道:“赶尸一行不但声名难堪入耳,且世人多忌讳我们。一旦进入这一行,或许终生孤寂,你怕吗?”

终生孤寂对农凡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打小他就少有玩伴,儿时他经常与父亲上山砍柴采药,很少与外人接触,所以孤寂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道:“不怕。”

许秋原看着他,从神情中可以看出他真的不在乎。又问道:“赶尸人与尸为伍,与邪为敌,行尸期间不但有妖邪抢尸,有时还会遇到诈尸,对外人而言那是凶险异常的,但赶尸人却必须拼命护尸,即使是死,也不能退缩,你怕吗?”

赶尸一行门派分流甚多,各家有各家的规矩,但拼死护尸却是各家所遵守的一条行规。倘若不能把死者平安送到目的地,除了名声败坏之外,还会有坐牢的危险。因为有些有钱人家会叫赶尸人在监控人面前签字,一旦护送失败,坐牢赔钱是免不了的。若是逃跑,也会被人追杀。

农凡并不知这些内情,对于即使是死也不能退缩这一点并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诈尸,他知道什么是诈尸、知道诈尸的恐怖。这次,他不敢再回答,踌躇不决。许秋原盯着他,脸色越来越严肃,而农凡的头也越来越低。

“怎么,你怕了?”许秋原的语气不带一丝情感。

“我……我我……”

“你怕死吗?”许秋原冷言问道。

“我……我怕。”农凡憋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地吐出话来。

“你这么怕死,那是不想为你父亲报仇喽。”许秋原的语气越来越不善,农凡听着冷汗直冒。

“不……我想……报仇……但是……”

许秋原吐了口浓烟,说道:“但是什么?想要报仇,首先就得置生死于度外。”

张小洛在一旁不断偷笑着,她很了解许秋原的个性,知道许秋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不过是对农凡那懦弱胆小的样子看不顺眼罢了。

张小洛插话道:“师父,他的胆子那么小,有资格入我们门下吗?”说完冲着农凡偷偷一笑。

许秋原闻言心中一动,站起来说道:“我天官门门下弟子个个胆气冲天,你想入我门下学艺,从今夜起,北去三里处有一乱葬岗,你在那里待三夜,如果没事就可入我门下。”

张小洛笑嘻嘻道:“师父,咱们天官门只有你我两人,何来个个?”

许秋原眼睛一瞪,怒道:“小丫头别多嘴。”回头接着对农凡说道,“你今晚吃完饭就过去,如果你怕,现在就走,我也不会阻拦你。”说完,他迈步走入内屋。

农凡愣在那里,心下想着,去还是不去?乱葬岗是个什么地方他很清楚,要在那种地方待上三夜,只是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嘻嘻,没想到你是那么胆小的人。”一旁的张小洛笑道。

“你少管,要不是你,我也不用去那种地方。”

“生气啦?我那是为了你好,换作别人像你这般胆小早叫师父给撵出去了。干赶尸这行,没胆量的人很容易出意外的。也好,去那个地方对你的胆量一定有帮助。”张小洛仍然一脸坏笑,瞧那样子似乎早料到许秋原会叫农凡去乱葬岗。

农凡瞥了张小洛一眼,一言不发。他现在对张小洛有种捉摸不透的感觉,她到底是在帮自己还是在害自己呢?

吃午饭时,许秋原又问了一些农志刚死时的细节,看到许秋原如此在乎自己父亲的死,农凡亦是十分感激。他把所有知道的细节都一一说出来,许秋原每到可疑处都会问得清清楚楚,很多细节连农凡在场时也没注意到。

短暂的下午就在谈话中过去。夕阳的余晖点点流逝,夜幕悄然降临,屋中点起了黄油灯。农凡望着窗外,心里百般滋味。

“你还在害怕啊,真是胆小。”农凡回头一看,原来是张小洛端着饭菜进来了。

“那有什么奇怪的,那可是个鬼地方。换作是你也会害怕。”张小洛的讽刺让农凡有点懊恼。

“鬼地方?哈哈,的确是个名副其实的鬼地方。”张小洛笑道。

“你去过那个地方?”

“当然。”

“那……那里有没有鬼?可不可怕?”

张小洛看了一眼农凡,说:“你去了不就知道了。”

农凡见张小洛不肯告诉他,心中越发不安。在这个时代,死一个人太平常了。要是去了不该去的地方,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岂不是太傻。

深夜,农凡手中握着许秋原给他的“退鬼神火令”向庄外走去,这张符可退一次鬼魂缠身。临行时许秋原告诉农凡:“鬼魂一物害人多半是有怨报仇,但凡鬼魂再凶,只要不是厉鬼,也不能随便害人。不过凡人多数惧怕鬼物,一见鬼就惧意攻心。人身上有三把火,一把命数火,位于首额,主命数;一把护命火,位于左肩,主运数;一把阳气火,位于右肩,主人气。三把火平时盛亮不暗,鬼物难近,人在夜里行路,仗着这三把火让鬼魂近身不得。所以人一般不会碰到鬼魂。但若惧念上心,火光就会消暗下去,那时鬼魂就会被你吸引,抢占你的身体。只要你无惧无畏,这张符你必定用不着,但若你无法克服惧意,那么你死在那里不用回来了。”

农凡想着许秋原的告诫,深呼一口气,心里暗骂着许秋原心肠好狠,迈步踏入深山乱葬岗。

乱葬岗一片狼藉,坟土之上长满了野草,木制石刻的墓碑破烂腐败。这里埋着许多无名氏,一个个土丘相错而立,露在外面的坟土更是被一些野兽挖开,里面的尸体被啃烂,尸体上爬满了许多不知名的虫子,这些显然都是新埋葬之人。地上散落着许多残缺的白骨,岁月的冲刷在上面留下了痕迹。随处可见的骨灰坛杂乱不堪,在这里保留最完整的,或许只有死亡的阴森。乱葬岗被树林所包围,环目四周皆是黑暗无底的沉寂,只有乱葬岗因无树木的遮掩而被月光照得暗亮且诡异。

农凡内心惧意如潮水起落,哪怕一点异样的动静都会掀起他心中千尺浪头。尽管他来之前已作了心理准备,但乱葬岗的景象还是让他目瞪口呆。他坐在一截枯木旁,一待就是几个时辰。

夜已深,今夜月光皎洁冷冰,群星点缀。树林里亦沉寂下来,动物们也休息了。农凡一直处于麻木呆愣状态,也许是累了,也许是困了。在惧意与疲困双重缠绕之下,他竟缓缓睡着了。

绿叶庄里

看着正忙着打扫大厅的张小洛,许秋原缓缓喝了口茶,问道:“丫头,你认为那小子能过得了这一关吗?”

张小洛闻言一愣,回头看了一眼许秋原,笑道:“师父,你担心他?”

“哼,明知故问!”许秋原没好气地冷哼一声。

见许秋原脸露忧色,张小洛不由得嬉笑道:“呵呵,师父,你就放心吧,他一定不会有事的,顶多就是被吓个半死。”

说到这儿,张小洛想起灵符之事,不由得好奇地问道:“对了,师父,你给他的灵符弟子怎么没见过?那灵符真能驱鬼驱邪?”

许秋原瞥了张小洛一眼,悠悠说出一句令张小洛彻底呆住的话来:“哦,那个啊,是为师乱画的,根本没那种符。”

好半天,张小洛才从呆愣中回过神来:“师父,你……你也太……”

“太什么?你不要忘了,是你白天故意提醒我,我才让他去乱葬岗的,如果他出了事,师父饶不了你。”许秋原威胁道。

张小洛一听就不乐意了:“师父,哪有你这么不讲理的,弟子只是提个醒,主意可是您老人家出的,再说你还给他那种符,你……”

“这个师父不管,这事因你而起,为师不找你找谁?你最好祈祷他平安无事,否则看师父怎么收拾你。”说完,他放下手中茶杯,甩手走进卧房。

张小洛是有苦难言,心想这会儿可真是秀才遇着兵,有理说不清了。

她有些不明白,许秋原一方面希望农凡能成才,一方面却又担心他出事,真不知道这是怎样的一种心态。

乱葬岗

农凡觉得自己刚刚睡着就被一股恶寒穿体而过,阴冷的寒意让他一下子惊醒过来。

刚睁开眼,他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不知何时开始,一张张苍白如雪的脸围满了他四周,阴气十足,怎么看怎么不舒服。随着时间渐渐流逝,农凡心里愈发害怕,苍白的脸愈是靠近。突然,那些苍白的脸露出诡异的笑容,农凡心中一顿,觉得那一双双阴森暗淡的眼睛瞬间变红,所有的脸瞬间狰狞毕露,接着发出风啸般的怪声向他猛扑而来,似是要把他带入无底地狱里。农凡“妈呀”一声惨叫,扬手扔出手中的灵符。

当“退鬼神火令”飞出去的那一刻,农凡才发现“退鬼神火令”不知何时已被自己捏成一团,当它与白脸接触的那一刻,并没有发生任何奇迹,纸团轻飘飘地穿过白脸,掉在地上。

令人绝望的一幕使农凡觉得时间仿佛静止下来一般,他不禁闭上眼睛,心里哀叹道:“英年早逝啊!”

就在这一瞬间,他感到一股冰冷的寒气侵入体内,接着意识迅速散失,整个人变得很累、很困。

“睡吧……睡吧……”他心里有一个安详的声音这么说着,仿佛是安抚婴孩睡觉的母亲一样。

“怕了吗?”就在农凡的意识快要消失时,一个声音突然幽幽地响了起来。

第一章 为学赶尸术,独闯乱葬岗
第二节 宁雪涵

这一声把农凡震醒了过来,适才那种困倦的睡意瞬间消失,农凡急忙睁眼一看,那些白脸已不知所终,四周依然一片肃静。

农凡大惑不解,心道:“莫非是噩梦一场?”

“怕的话就赶快回去。”幽怨的声音再次从农凡身后传来。

农凡猛然一惊,回头一看,只见一位身着白色纱衫的女子站在他身后不远处。这白衫女子身形苗条,秀美长发披散着,发上系着根白色丝带,女子脸容秀美苍白,哀愁怜惜。农凡心中似有千针穿过,眼前这女子的眼神怎会如此幽愁冷漠,她的眼神似是能穿透人心般,在她的注视下,农凡觉得自己的一切都被她所看透。

农凡颤声问道:“你……你是谁?”

女子看了他一眼,却不回答他,只是淡淡道:“你为何来此?不怕性命不保吗?”

女子的语气毫不客气,甚至带有敌意,然而在农凡听来,却是一种善意的询问。他疑惑道:“姑娘,在下也不愿意来这种地方,只是师命难违啊……对了,刚才是怎么回事?”

女子语气又淡了几分,反问道:“你已亲眼所见,何须我解释,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离开吧。”

女子的话令农凡的心脏再次狂跳起来,这三更半夜的,这样的一个女子怎么会出现在这乱葬岗?而且刚才她一出声,所有鬼魂都消失不见,难不成她是……

想想农凡都觉得心里发毛,他怯怯地问道:“姑娘,三更半夜的,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女子表情如初,对农凡的言语无动于衷,她抬手指向一处地方说:“我的家就在那里,我出现在这里有何不妥了?”

农凡顺势一看,只见乱葬岗乱坟四立,层层叠叠,唯独女子所指方向有一座修建得颇为豪华的大坟墓,这座大坟墓立于乱坟之中,十米之内竟无一坟,显得诡异特别。

农凡回头刚想问个明白,却已不见那女子身影。转头再望向大坟墓时,却见那女子身形轻飘,已从一侧钻入大坟墓里。农凡心中大骇,脚下一个不稳,一屁股跌坐在地,一颗心脏擂鼓般狂跳,心中不禁哀号:我的妈呀,真见鬼了!

不过,惊魂未定的他,脑海里却依然不时浮现那女子的容颜,久久无法散去。

翌日,张小洛一大早就给农凡送饭来,虽然她不认为农凡会有什么不测,但昨晚被许秋原那么一吓,她难免有些担心。

等到了乱葬岗一看,却发现农凡正坐在地上抬着头看天。

走到农凡身后,张小洛这才发现农凡原来是在发呆,她暗自偷笑,决定吓吓农凡。

她悄悄靠近农凡背后,突然一声大叫:“啊!”

农凡昨夜有惊无险,又遇见那神秘的女鬼,心中思绪甚乱。直到天亮,他还一直想着那女鬼。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厉叫,吓得他手脚失控、心脏狂跳。刚好乱挥的右手打到身后张小洛的眼角上,啪的一声,既响亮又清脆。农凡回头一看,张小洛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提着饭篮蹲在地上直吸冷气。

他慌忙扶起张小洛,问道:“师姐,你怎么来啦?啊,你眼睛没事吧?”

张小洛拨开农凡的手,怒道:“你……你不要碰我,哎哟,疼死我了。”

农凡无奈道:“早知如此,你又何必吓我。”

见张小洛一直揉着眼睛,他也有些担心:“师姐,你不要紧吧?让我看看,要是伤了眼睛就严重了。”说着,他轻轻拉开张小洛的手。

“怎……怎样了?我的眼睛有没有事?”

农凡一看,张小洛的眼角黑成一片,眼睛里的泪水还在打转,就差没掉下来。他支支吾吾地说道:“没……没事,就是眼角……有点……红,回去用鸡蛋敷一下就没事了。”

“真的?”张小洛摸着眼角,似乎有些不相信。

“呃,真的……”见张小洛还是一脸怀疑,生怕被张小洛责怪的农凡急忙转移话题问道,“对了,师姐,你以前入门时也要在这里待三夜吗?”

张小洛把饭篮递给农凡后说道:“不用,师父不让我赶尸,他说女子不适合赶尸,只有那些家传的嬷嬷才会去赶尸。嘻嘻,怎么啦?昨晚好玩吗?”

农凡打开饭篮,边吃边说:“这里夜晚恐怖得很,要不是我没地方可去,我才不想学什么狗屁赶尸,昨晚出来那么多鬼魂,我差点丢了性命啊。”

张小洛嘻嘻一笑:“你真是胆小鬼,这有什么好怕的,你昨夜还不是平安度过了?”

农凡没好气地说道:“你就只会说风凉话而已。”

“其实鬼也没什么可怕的,你想想,这鬼是人死后的魂魄,生前什么样,死后也是什么样,也是有善恶之分的。”

张小洛的话让农凡若有所思,见过那女鬼后,他也觉得鬼的确没想象中可怕。

看到农凡又发呆,张小洛问道:“你昨夜用过那张符吗?”

农凡回想起昨夜情景,尴尬地说:“用了,不过我……太紧张,把符捏成了一团。”

“这样啊,没想到你还能平安度过一夜。”张小洛本想告诉农凡那张符是假的,但仔细一想,觉得还是算了。如果说了实情,他一定不敢再待下去。

这时,农凡忽然凑上前,神秘兮兮地说道:“师姐,昨晚我看到那座大坟主人的鬼魂了。”

张小洛闻言一愣,随即醒悟过来,道:“你想不想知道有关她的事?”

农凡有点意外,张小洛竟然知道那个女鬼,他点点头,说道:“想!”

“嗯……跟我来吧。”张小洛领着农凡来到那座大坟前,坟墓四周杂草乱生,坟上却寸草不生。墓碑脏污陈旧,且墓墙断裂处颇多,显然修建已有多年。农凡扫开墓碑上的尘土,一行字显露出来,上面刻着“宁雪涵之墓”几个字。农凡心中一喜:“原来她叫宁雪涵,好美的名字啊。可惜了,这么年轻就死了,还成了女鬼。”

张小洛道:“笨蛋,她不是女鬼,她是人。这墓碑是她自己刻的。”

“啊?!她是人?那她怎么住在……”农凡吃惊不小,昨夜种种迹象都表明宁雪涵是个女鬼,怎么到了张小洛口中又不是了?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算了,看在你叫我一声师姐的分上,我就告诉你吧。”考虑到农凡接下来还得在这里待上两天,张小洛决定还是告诉农凡一些真相。

“师父曾经跟我说过,这里原藏有一风水宝穴,叫纳啸穴,有藏风纳气、龙啸九天之利,葬之后世蒙福无穷。但是,纳啸穴以葬者为本,吸纳葬者生前运势权富,以传承后代。这也就是说,葬者生前大富大贵,其后代子孙也能大富大贵,倘若葬者一生贫困潦倒,那后世也将庸庸碌碌。”

“百年前,此穴原来葬着一位将军,后来附近百姓贪恋其中福气,便将去世亲人迁葬于附近,经过百年沉淀,也就逐渐形成今日的乱葬岗。所幸这些葬者中,既有生前贫困之人,也有富贵一方者,两者相互抵消,是以长期以来这里倒也相安无事,然而在二十年前,一场意外却改变了这里的格局。”

“二十年前,万山镇被一伙山贼洗劫,一夜间就死了上千人,灾难过后,人们将不幸去世的亲人安葬于此。因这些死者生前惨遭杀害,死后便带着一股怨气。当这些怨气被纳啸穴吸收了之后,这个风水宝穴,便变成了一个足以给世间带来灾难的风水恶穴。”

“那跟她有什么关系?”农凡不懂风水,听得莫名其妙。

“纳啸穴可吸收富贵福气也可纳戾气凶怨,当然也可以吐出戾气凶怨和富贵福气。当这个风水宝穴被怨气所填满后,就会有难以预测的邪魔从中衍生而出,〖贼吧Zei8。Com电子书下载:Zei8.com 贼吧电子书〗当年师父就是因为担心这一点,所以才在这里守了六年。五年前,宁雪涵来到了这里,也是为了此穴而来,她把这座将军冢改成住所,亲自镇守此穴,只是她性格孤僻,不喜欢和人来往,师父好几次拜访都被拒之门外,后来还把师父给激怒了,有几次还差点动手打起来,所以师父一直都很讨厌她。”

张小洛边说边观察农凡的神情,见他一脸茫然,似有不信。张小洛转念一想,随即拉起农凡的手来到坟墓一侧,她用手轻轻一敲那墓石,道:“你听听。”

墓石里发出细细的空洞之声,农凡细看,原来那儿有一道暗门,看到这个暗门,农凡这才明白昨夜宁雪涵为何能一下子进入坟墓了。

张小洛的话令农凡久久难以平静,他实在不明白,像宁雪涵这般貌若天仙的人,为何要只身一人镇守在这种阴森森的地方,而且一待就是几年,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想到这儿,农凡又想到许秋原所提出的拜师条件,不禁骂道:“那个老头儿心肝真黑啊,这么危险的地方竟让我在这里待三天三夜。根本就是想让我死在这里嘛。”

张小洛闻言愣了愣,然后止不住笑了起来。

看着娇笑不止的张小洛,农凡觉得她跟宁雪涵两人就好比是两种极端,一个是春风带暖,一个则是寒中飘雪。想到这儿,他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你在笑什么?笑得这般诡异。”

“没什么,对了,照师姐这么说,宁姑娘也是同道中人了?”

“嗯,但是她的出身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她是个有本事的人。”

农凡微微一思索,喃喃道:“这么说来,昨夜是她帮我赶走了那些鬼魂。她也真奇怪,好端端的为什么住在坟墓里,昨夜差点没把我吓死啊。”

“师姐,你说咱们现在去拜访她如何?”农凡提议道。

张小洛立刻否决道:“不行!”

“为什么?”

“第一,要是被师父知道了,不但你要受罚,我也要跟着倒霉。第二,她不喜欢与外人来往。第三,这五年来她镇守在纳啸穴之上,其间肯定受了不少煞气侵袭,这股煞气对她也许没有什么影响,但对你来说却是致命的,所以你最好还是不要接近她!”

张小洛说得虽然可怕,但农凡却觉得她有些危言耸听。他觉得宁雪涵没有张小洛所说的那么可怕,相反,他认为宁雪涵身上有种令人痛惜的孤独感。

沉默了好一会儿,农凡忽然问道:“师姐,这附近哪儿有水源?”

“几里外有一条小河,你问这干吗?”

农凡想了想说:“知恩善报方为君子,她昨夜救我一命,我怎能不报?你看坟墓四周,又脏又破,即便她不在意,但看着也不舒服啊。师姐,你就帮我这个未来的师弟一把,行不?”

张小洛一哼:“不干,这里离水源有好几里路,要去你去。不过呢,我倒可以帮你洗刷墓碑。”

农凡闻言一喜:“那好,多谢师姐,小师弟在此有礼了。”

张小洛心中喜悦,口中却道:“别臭美了,等你进得了师门再说。”

两人从早上一直忙到日落西山。荒野之路多有不便,没挑几担水农凡已累得脚软腰酸,最后还是张小洛看不过去,接过重活。农凡在一旁看着,心里头是越来越佩服张小洛,心想这小女子当真厉害,也不知她那小小的身子从哪儿涌出的气力,挑了几担水后她连大气都不喘一下。

绿叶庄里

许秋原一大早便看见张小洛给农凡送饭去,心中还道这丫头有善心。可一直等到太阳西下,也不见张小洛回来。许秋原越等心中火气越大,他的膳食一直都是张小洛负责,自己很少下厨,此时肚中已经唱起了《空城计》。

许秋原在屋里来回踱步,气得咬牙切齿:“丫头,回来有你好看的!”

正在这时,张小洛推门而进,许秋原“嗷”的一声想发作,却见张小洛身后还站着一人,他喉咙“咯”的一声,硬是把话吞回肚子里。

张小洛见许秋原有些异常,问道:“师父,你怎么了?”

许秋原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我饿坏了,心里不舒服,你身后那位是谁?”

张小洛这时才知道许秋原饿了一天,心想以许秋原的脾气多半懒得到镇上吃饭。想到这儿,她不由得吐吐小舌头,说:“师父,我在大门口遇到这位客人,说有急事找您。”

来人年纪尚轻,他向前跨出一步行礼道:“先生,我叫毛阿水,是镇长派我来请您过去的。镇上发生了一件大事,请先生务必随我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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