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恐怖 悬疑 灵异
古老的迷雾,苗疆的传说,负心人谁不害怕情人种的蛊?
没有之一,火星最强悬疑,颠覆想象!(本书又名《葬花吟》)
一毒情蛊,暗淡了岁月,惊艳了时光。
第一卷 通天浮屠
第一章 苗疆夜行
娶妻不要入赘,尤其是苗族的蛊女。我表哥色迷心窍,现如今,三十出头的年龄,头发花白,面容憔悴,变得神志不清。
结婚的头几天,我接到了表哥的电话,他说他要结婚了,新娘子是个苗族姑娘,好看的一下子能掐出水。
表哥是舅妈从邻村抱养回来的,表哥命苦,没几年舅舅和舅妈都相继离世。所以年纪稍长,他就出去打工了。我和他几年没联系,没想到他都要娶媳妇儿了。表哥说,他没文化,条件差,能娶到这么好的媳妇,真是祖宗保佑。
表哥话语激动,说着说着却叹了口气。原来,这桩亲事,表哥是要入赘到女方家的,他再三嘱咐,这件事先不要告诉其他人,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连我父母也得先瞒着。
我还挺诧异,表哥一个粗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心机了?
表哥电话里说,结婚家里也不来个人,说不过去呀,叫我独自回一趟贵州。
答应下来后,我收拾了行囊,怀着一股莫名的愁绪,踏上了旅程。
想想表哥那黝黑、粗犷的汉子,和一个褪去苗服的娇滴滴小苗妹纠缠于床榻,我还是啧啧了一声。
回到贵州后,也没回家看望父母,就匆忙的去找表哥。几经波折,来到雷山县,之后老乡来接,又坐了半天的拖拉机,傍晚黄昏时才抵达苗寨。苗寨修筑在山顶之上,盘山路蜿蜒曲折,山间生长着一些矮墩墩的灌木,小雨过后,青草混合着泥土的气息之中夹着股子淡淡的腥臭味。我抬头向山顶看去,苗寨笼罩在昏暗的光晕中,显得特别神秘。后来我才知道,深居山林的苗人叫生苗,会施蛊的。
站在山脚下发愣的片刻,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我内心一紧,急忙回头。
老乡皮笑肉不笑看着我说:“你是张东辉他弟吧?胆子够大的哈。这几年毒蛇虫蚁闹腾的厉害,你还是趁日落之前抓紧上山。顺着这条山路走上去,你表哥就在路口等着你了。”
说罢,急急忙忙上了拖拉机,突突着离开了。
说好的送我上山,不讲信誉,这什么人呐!
火烧云染红了半边天,血一般的余晖笼罩着大地。我站在人生地不熟的荒郊野岭,心里有些打怵,咬咬牙,在乌鸦啼鸣的伴随下,心惊肉跳的向苗寨走去。
苗族居住竹楼,零星分布,点着昏暗的油灯,上山后,我环顾四周,心骤然一紧,原来这里还没通电!
夜幕下,远处朦胧走来一道黑影,待黑影接近,我松了口气,是表哥。
表哥话不多,说了声来了,我点头,他接了我手里的包裹,走在前面带路。看他容光焕发,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奔三十的人看起来比我这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都精神。只是,我很好奇他这么沉闷的性子,是怎么勾搭上人家小姑娘的?
久别重逢,我们俩兄弟都不善言谈,气氛有些尴尬。到他家,怪异的是,我那“表嫂”也没出来接待。岳父岳母,两鬓花白,踉跄着走路都不利索,简单张罗了些饭菜。我是真的饿了,狼吞虎咽的也没吃出啥味道。
此刻,我才恍然大悟,苗寨蔽塞,吃的用的都从地里抛,这一大家子人都没什么劳动力,不找表哥这样的壮小伙入赘,日子还真没法过。
晚饭过后,我看向表哥,表哥有些尴尬,说坐了这么长时间车,累了吧?不过还不能睡,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表哥的终身大事,不便推托,我就答应了下来,心里有些嘀咕,这大半夜的,什么事儿这么着急?
打进他们家门,我还没有见到表嫂,于是便问了表哥。表哥愣了一下,叹息着说:“你嫂子足不出户,冷冰冰的,不懂人情世故,你别放心上。”我当然不能和我表哥计较这些,连着说不会不会,心里却想,我这未来嫂子也是够奇怪的。
我表嫂是生苗,有很多讲究,婚礼前天晚上,有个“一破”、“一种“的习俗,破的是灾,是虫,种下的是双亲的祈祷,以及对美好生活的憧憬。
月凉如水,整个大地披上了一层银灰。岳父岳母坐在门外的石凳子上,面色苍白,抬头望着月亮,他们一动不动,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表哥和我站在院子里,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楼上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夜幕里,一道倩影走了过来,她穿着一身血红色的苗服,苗服上挂着配饰,身材纤细高挑,胸脯鼓起的情怀圆融饱满,两摆开的岔口很大,修长光滑的美腿露了出来,非常诱人。我心想,表哥真是好福气。
表哥凑在我耳边小声的说,那就是我未来的嫂子,名字叫李念儿,脾气古怪,说话留点儿心。
我点头的时候,李念儿已经走到我们头顶。她弯腰伸下白皙玉如的胳膊,将一个红线捆着红绫的牛皮纸包裹递了下来。我抬头,与她四目相对,愣住了。她面容清秀,皮肤雪白,唇红的似要滴血,但是眼神却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感情,我感觉自己在她眼里就像是一件死物,我连忙移开眼睛,但是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了。她眼神冰凉透骨,却穿着一身火红的苗服,她美艳不可方物,却令人生畏,无法接近,这么一个矛盾的结合体,真令人琢磨不透。
拿了包裹,表哥又上楼取来香烛、糯米、黄裱符篆、还有一个黑色塑料袋,塑料袋子圆鼓鼓的,散发着浓郁的腥臭味,我捏着鼻子问表哥里面装的什么。表哥一愣,低头看了一眼袋子,眼冒精光,激动的说,福荫,这里面都是福荫,种下去开花结果,享不尽的人间艳福。
乖乖,香烛和符咒,祈福还是做祭?袋子里装的既不是金银疙瘩,又不是绝世奇珍,表哥的眸子里尽是贪婪的神采,至于吗?
我疑惑的时候,表哥已经拉着我往出走了。离开时,我和表哥的岳父母打招呼,俩个老人没搭理我,死死盯着天上的月亮,呢喃的说:二呀,啥时候回来?
我靠,神叨叨的。
我打了个冷颤,表哥拍拍我的肩膀解释说,老人耳朵聋的紧,说啥都没用,赶紧办正事儿,过了午夜十二点可就不吉利了。
我死死盯着表哥,眼睛都发直了,究竟要去干什么,有这么玄乎?
自我来了这苗寨,就遇到了诸多怪异的事情,不日就要大喜,未来嫂子关门避客,目光冰冷,她的一双父母更是和丢了魂似的,死死盯着天上那月亮,至于表哥,行为古怪,我从他的脸上没看到一丝大喜之前应该洋溢的喜庆与幸福。而是一种激动、贪婪、近乎癫狂的病态。
我和表哥走出院子时,已近深夜,苗寨的竹楼已经全部下灯,苗寨静谧,安静的如同死地。夜风吹拂下,丝丝的凉意透过肌肤深入骨髓。冷的我打了一个激灵的同时竟然回头看了一眼,顿时吓的叫了出来。
沐浴在月光下的竹楼显得凄冷、阴沉。
竹楼下,一个人杵在那里,面色苍白,目光呆滞,机械的向我挥手作别,那人正是表哥。
第一卷 通天浮屠
第二章 A繁衍那开花
表哥明明和我一起走出来了,怎么一眨眼又回去了呢?这样一想,四周寒意宣泄而来。
我吓的一个冷颤,急忙转身,表哥就站在我身边,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说你怎么了?大半夜一惊一乍的。
这时候,我整个人都吓懵了,头也没回的指着竹楼让表哥往那边看,手指剧烈的颤抖着。
表哥回头瞅了一眼,更加疑惑了,不耐烦的问我究竟想让他看什么。
我紧张的有些语无伦次,强忍着害怕转身,却愣在了当场,竹楼下空荡荡的,哪里有什么表哥,难道我之前出现了幻觉?
我还正发愣着呢,表哥却拽着我的胳膊急匆匆就走,他说,你太紧张了,别自己吓唬自己,快走,不要让那小崽子赶我们前面了。
我都被搞糊涂了,这都什么和什么啊?大老远跑到苗寨,就为了大半夜的出去偷鸡摸狗?小崽子指的又是谁?
月色朦胧,我越走心里越是发毛,便问表哥究竟要带我去哪里。表哥头也不回,背对着我说,你表哥我老实了半辈子,也被人瞧不起了半辈子,这次一定要娶个好看媳妇。说着他忽然回头,月色下表情有些狰狞,我吓的连连后退,表哥说,无论如何,你也要帮表哥,表哥一辈子就赌这么一次!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我感觉我要是拒绝,他简直要吃掉我,我战战巍巍的说,好……,好吧。
之后表哥带着我翻越三座山头。山路崎岖,累的我都快岔气了。
我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心“咯噔”了一下,我说坏了坏了。表哥猛地回头,眉头紧皱了一个大疙瘩。我拿着手机给他看,十一点半了。表哥脸色一变,撒开脚丫就跑。
哥,哥,你干嘛去?等等我。凉夜下,我额头汗津津的,紧追着表哥。
跑着跑着,表哥猛地停下来,杵在了黑暗中。
我感觉今天发生的事情怪怪的,没敢接近。表哥回头,两眼发光,激动的说,林沐,快过来,快来祭拜。
我靠!果然不是祈福。
我吓的腿都软了。月光下,表哥脸色铁青,招招手,神秘兮兮的说,过来,快过来呀,过来表哥就幸福了。
表哥的眼神是狂躁的,他站在那里眼巴巴的看着我,呼吸急促。我心慌的膝盖一软,摔倒在地,又一个咕噜爬起来,进退两难的说,哥,你别这样,我……我,我怕你。
表哥脸色遽变,瞪着眼睛向前跑了几步,我猫腰,双手推在胸前喝道:停!
表哥一怔,我紧张的咽下口唾液厉声道:别过来,哥你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喊人了。
表哥急了,跺脚说,这深山夜林,喊破喉咙也不会来人,别怕,表哥怎么会害你呢?表哥这次要玩个大的,你生辰八字特殊,要你几滴血,你不希望表哥幸福吗?
我点头,诚恳的说当然希望。
表哥这才舒展了眉头,说过来,快过来帮忙,表哥求你了。
我心里还是不踏实,劝解表哥,说表哥你踏踏实实过日子,咱别折腾这些人的事情好吗?这都什么年代了?迷信信不得啊!
表哥小学都没毕业,对鬼神这些东西深信不疑。他年少时失去父母,一个人在外面打工,必然受尽磨难。表哥是个沉闷的人。这样的人,委屈了,打碎牙往肚子里咽,慢慢的,这股憋屈的情绪压抑的太久了,人的心理就会扭曲,往往会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情。我担心表哥就是这样!
我猛地想到新闻上一些心理变态导致的杀人事件,后背一凉,连滚带爬的的就跑。
妈呀,被我遇到了!
表哥火急火燎的追来,却不料啪的一声摔了个狗吃.屎,跪在地上哭喊着,说你跑哇,你不管表哥了,表哥命苦,抓住不着唯一的幸福,你回去准备白缟,来给表哥收尸吧你。
想起表哥凄惨的身世,我心乱如麻。忍住不停下脚步回头。表哥猛地站起来,跑到悬崖边,指着万丈的深渊喊道:你走,你走我就从这跳下去。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急的都快哭出来了,说表哥你别做傻事,不然我怎么回去和姑姑婶婶们交代啊!我答应你,我答应你还不行吗?
表哥欣喜若狂,七尺壮汉竟然哭了起来,深夜里,听的我全身发麻。
表哥抹干眼泪,挖了两个深坑,各自堆了两堆土,插上三炷香,点燃后,烟雾冉冉。他又取出符篆,放到两个深坑里面。急不可待的解开黑色食品袋,里面放着两条死去的鲤鱼,鲤鱼一大一小,个大的有脸盆大小,个小的饭盒大小。死鱼眼泛白,盯的我头皮发麻。
难怪腥臭难闻。
我擦了下额头的冷汗,问表哥这不会是什么害人的诅咒或者邪术吧?表哥满脸真诚,激动的说怎么会,这都是福荫,埋下去,你表哥我下半辈子就有盼头了。
表哥拆开红绳捆作的牛皮纸包裹,嘴里呢喃着一些类似咒语的声音,牛皮纸里面包着的是糯米,表哥播种似的往两个坑里撒糯米。做完这一切,看了下手机,激动的面红耳赤,催促我,说还有十五分钟,快往坑里滴血。
我抬头看向表哥,表哥阴惨惨的笑着说:每个坑两滴,然后把鲤鱼放进去埋上,左手边坑里放大鱼,右手边坑里放小鱼。
表哥笑的渗人,我就问他笑什么。表哥表情一僵,摸了摸脸,很诧异,说他没笑啊!这么神圣的仪式,怎么会无故发笑?
然后他又背对着我说,动作利索点,我不能看着,看了就不灵验了。
这都能看花眼?
算了,管逑的。
按照表哥的交代,做完这一切后,我急忙翻看手机,十一点五十九,真的好险。
我如释重负的吁了口气,说好了。表哥回头,高兴的抱了我一下,之后扶着我的肩膀,让我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问我有没有出什么纰漏,是不是按照他的嘱咐仔细完成的。我对表哥保证,绝对没有问题。表哥这才放过我,扛起铁锹,带着我走上了回家的路。
他说,总算可以回去睡个安稳觉了。不知怎么了。我的心里却莫名的不安,感觉像是闯下大祸似的。
回家走的另外一条路,遇到一条小河,小河水不深,却很幽,有种说不出的怪异。表哥站在老远的地方将铁锹扔到河里,拉着我就跑,还不是回头呸呸吐着口水。
我真是被他折腾惨了。
回到苗寨,比深山都要冷上几分,阴风猎猎,整个苗寨显得阴森森的。
我可想跑了。
家门口,我那表嫂坐在石凳子上,翘着二郎腿,两摆大开,勉强遮挡住雪白大腿上方的三角地带。我下意识向她臀部一瞥,可不就露着半个白花花的屁股呢。
嫂子一双眼睛勾魂摄魄,打量着我们哥俩,冷冰冰的问道:事情都办完了吗?
表哥嗯了声,痴迷的盯着嫂子,喉头一动,发出哽的一声,说没问题,左手边坑里放小鱼,右手边坑里放大鱼,铁锹离远扔村外的河里了。
我去,我顿时心慌的砰砰直跳。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明明把大鱼放在了左手坑,小鱼放在了右手坑,记得表哥就是这么叮嘱我的,怎么还能放错了?难道是我出现幻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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