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天作之合 甜文 爽文 逆袭 腹黑
提起威远将军府的魏小公子,路过的狗皆忍不住直摇头,人都说他除了一张脸好看,全身上下真是挑不出一点长处。
他爹是大将军,娘是郡主,姑父是皇帝,表哥是太子。
大哥是三军统帅,二哥是太常博士,三哥是新科探花,就连四哥也是御前侍卫。
只有他整日里呼朋唤友,挥金如土,不学无术,
是京中最负盛名的纨绔子。
祖宗面前不跪,天子传召敢让他等一等。
一日酷炫狂拽的魏小公子一言不合将礼部尚书家的小公子丢了泥坑。
害他爹被礼部尚书一状告到了皇帝面前。
人都说威远将军府家门不幸,魏五公子基本就算是废了。
他爹忍无可忍,将他扔出去历练。
魏五公子离了家,一路被追杀,被放火,被投毒,几次三番命悬一线。
幸运的是他遇到了救苦救难的女菩萨。
女菩萨貌美心善,不仅给他治伤,还带他回家。
后来不知怎的,他得了一种一日看不见她就有些心慌慌的怪病。
于是乎堂堂威远将军府的嫡子心甘情愿给人做了上门女婿。
多年以后,曾经那个荒唐不羁的魏五公子居然成了梁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权臣。
可他这辈子最骄傲的竟是……给他家娘子做了上门女婿!
娘子何许人也?夔州济世堂邹家阿婵!
成长逆袭活动参赛理由:女主出生杏林世家,待字闺中,原本只需要等着嫁人做一个内宅妇人,却突逢剧变,险些家破人亡,通过自己努力一步步从小镇坐堂大夫到本朝第一位有品级的女医官,救死扶伤,振兴了濒临破产的祖业,名垂青史。
第1章 晴天霹雳
夔州五月,一场大雨过后,街头巷尾盈满了栀子花的香气。
翠绿的叶子,洁白的花,经过一场暴雨的洗礼,叶子变得越发浓翠欲滴,花朵则变得越发芬芳馥郁。
夔州从约莫五十年前便开始遍植栀子,挑着两个箩筐的卖花老叟行至春柳巷胡同口,刚吆喝了两声。
便有人家“吱呀”一声开了门,出来的是一个绿裙绿衫子的圆脸丫头。
圆脸丫头笑吟吟上前,朝卖花老叟招呼道:“刘阿翁,你家孙儿的病好了吗?”
刘阿翁见了圆脸丫头也笑,笑出一脸褶子:“多亏了二姑娘给的七珍丸,我家阿虎服下药果然不嚷肚子疼了,如今吃什么都香。”
银杏掩口笑了笑,济世堂的七珍丸,选用了僵蚕、全蝎、麝香等七味药材,对小儿积食腹痛最是有效。
“那就好,我们姑娘还担心阿虎人小底子弱受不住,特意吩咐我再来送些白陈散给您老人家。早晚饭前服用,三日便好。”
说着便将一只白瓷瓶递给了他。
刘阿翁伸手在灰布褂子上蹭了蹭,颤颤巍巍接过银杏手里的药瓶,面露局促道:“这……这如何使得?二姑娘回回给我们药都不肯收钱,小老儿真是……真是无以为报。”
银杏笑了笑,说了几句姑娘心善,向来如此之类的话,叫他安心收着。
刘阿翁再三感谢,临走前从箩筐里挑了一捧带着露珠儿的栀子花递到银杏手中,说是要给姑娘的谢礼。
银杏知道姑娘素来爱花,便也没同他客气,接了花硬塞了几个铜板给他。
那刘老翁却是说什么也不肯收,拉扯间忽听得几声车轱辘转动的声音传来。
银杏赶忙将手里的铜板哗啦啦丢进他的箩筐,不由分说砰地关了门,提着裙角一路飞也似的跑回了绣春苑。
绣春苑中,粉衣白裙的连翘正坐在瓜棚底下做针线,见银杏急匆匆跑进来,忙问道:“出了什么事?”
银杏喘着气道:“夫人,夫人回来了,二姑娘回来了吗?”
连翘手里的针一歪,险些戳到手指,蹙着眉摇摇头:“还没呢。”
“要是叫夫人发现二姑娘不在家,这……这可如何是好?”
“这样,你先去门口拖着,能拖一时是一时。我……我去角门儿上瞧瞧姑娘回来了没有。”
两个人一合计,决定分头行动,正要往外走迎头险些跟一团青灰色的身影撞上。
“怎么样?母亲他们还没回吧?”
玉婵摘下头上的兜帽,拎着药箱进屋,朝她二人笑问道。
银杏与连翘对视一眼都如蒙大赦,瞥了眼玉婵身上溅了泥点子的裙角,一个接过她手里的药箱,一个推了她去换衣裳。
“哎哟喂,我的姑娘,您再不回来,就要跟夫人他们撞上了。”
连翘手脚麻利地解了身上粉衣白裙,露出里头跟银杏一色的青绿装扮,再为玉婵换了身装扮。
银杏替姑娘拆了头发,重新挽了个家常的堆云髻,正要去找珠钗插上忽听得那脚步声已步入了园中。
银杏心头突突一跳,一下慌了神,却见自家姑娘已起身摘了案上开得正盛的一朵重瓣栀子花簪在了髻上。
玉婵猫着腰对镜簪好花,在镜中朝银杏展颜一笑,栀子花芳香馥郁,正好可以掩去身上沾染的些许药香。
今日是端阳节,照例她爹邹文廷上半日在济世堂坐诊,下半日晚些时候会带着小伙计们去城东老城隍庙一带义诊施药。
她娘则带了两个妹妹出门去看赛龙舟,她因身上来了月事,不爱动弹,自发留在了家里。
晌午过后,方拾起绣绷子做了会针线,见银杏急匆匆跑进来,说是甜水巷的孙阿妈在家里昏倒了,她儿媳过来想讨几枚救急丹。
上了年纪的人突然晕厥,若伤及脑部,再不及时救治,极有可能会引发中风、偏瘫等严重后果。
玉婵听后急忙丢下手里的针线活,亲自赶过去瞧了瞧。
好在经过一番诊治,见她并无外伤。喂了些糖水后,人清醒了过来。
一问才知今日她在自家花圃子里除草,不知不觉蹲得久了些,起身时没太留意,两眼一抹黑人就昏了过去。
玉婵给她开了一贴益气汤,嘱咐她平日注意饮食,蹲立都不宜太久,又被她家儿媳拉着吃了一碗梅子汤才匆匆赶回。
从甜水巷回春柳巷原也不远,步行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
只是今日过节,处处是走街串巷的货郎和出行游玩的百姓,马车行不通,走回来便迟了些。
轻快的脚步声自廊下的竹帘外传来,玉婵理了理发髻,朝银杏、连翘二人眨眨眼,主仆三个齐齐迎了出去。
“母亲,三妹。”
“夫人,三姑娘。”
邹夫人绕过两个丫头,牵起女儿的手。
“好孩子,难为你了。”
玉婵摇摇头,瞥了眼趴在嬷嬷怀中睡得正香的幼妹,引着母亲妹妹进屋。
邹玉容进了屋,一屁股歪在榻上,手里摇着团扇,脸上还挂着几丝被日头晒出来的红晕,眼里却泛着光。
“阿姊,今日你不去看那龙舟赛还真是可惜了。今年有知府夫人牵头,办得比过年还热闹。”
邹夫人手里正捧着小几上绣了大半的鱼戏莲叶在瞧,闻言忍不住抬头朝三女儿轻嗤道:“你当你姐姐跟你似的,成日里针黹女红全不碰,尽想着吃喝玩乐。”
邹玉容忍不住撇撇嘴角,将手里的团扇摇得呼呼作响。
“可不是嘛,这十根手指头都论个长短。我们姐妹四个都是打您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偏偏哪个都不如阿姊。回头再等到沈阿哥高中归来,将阿姊娶进门做了官儿太太,我们就更比不上了。”
邹夫人闻言又笑又气,忍不住伸手往她腮边不轻不重地拧了一把。
“你呀,真是个冤孽!”
玉容满口哎哟哎哟地嚷疼,一边嚷一边往玉婵身后躲。
玉婵面上挂着一丝红晕,瞧着母亲妹妹打闹也忍不住笑。
母女几个说说笑笑,很快便到了黄昏时分。
今个儿是端午,邹夫人特意吩咐人整治了一桌子酒菜。
老李记的甜枣粽子、咸鸭蛋,松鹤楼的叫花鸡、八宝鸭还有自家酿的雄黄酒、酱黄瓜,全都是邹老爷的最爱。
谁知等到了天都快黑了,菜都凉了,迟迟不见邹老爷归来。
邹夫人捏着帕子在院儿里踱了几圈,终于忍不住要叫个人去城东瞧瞧,一头撞见邹老爷身边的刘管事蓬头垢面地奔了进来。
“夫人,夫人不好了!老爷……老爷他出事儿了。”
邹夫人心里咯噔一下,又见那刘管事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哭丧着脸道:“老爷他被人打了,老爷和铺上的伙计都被……被官府的人带走了。”
邹夫人闻言两眼一翻白,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玉婵姐妹二人火急火燎赶到知府衙门前,正撞见官兵们押着邹老爷和济世堂的两个大夫并十来个伙计往前走。
邹老爷一身狼狈,目光呆滞地走在最前头,身上邹夫人一针一线新做的夏衫也被抓破了好几块儿。
一旁还跟着一个身材瘦削、肤色黝黑的男人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男人和老妇推着板车,板车上直挺挺地躺着一个面无血色的妇人。
玉婵定睛一看,身上起了一层细细的疙瘩,强压下不安朝那妇人走得近了些。
待看得清楚,可以确定那妇人已死,而她肚子里的胎儿约莫已有六七个月了。
“爹爹,爹爹!”
“你们是这庸医的家人?好啊,你们来得正好!这庸医草菅人命,害死我那苦命的儿媳和我那未出世的孙儿,我老婆子和你们拼了!”
“你们做什么?你这老虔婆快松手,三姑娘快走!”
玉婵一回头便见那白发老妇与自家刘管事扭打在了一起,忙上前劝阻。
“老夫人息怒!在知府衙门门前扭打起来,总归是不好。”
白发老妇闻言似有所忌惮,一脸戒备地望向她。
“你……你又是何人?跟他们也是一伙的?”
邹文廷被这头的哄闹声惊醒,呆滞的目光动了动,视线穿过人群落到了两个女儿身上,双手猛地挣脱官差们的桎梏,梗着脖子朝两个女儿所在的方向声嘶力竭地喊道:“回去,快回去。”
为首的官差将手里的长鞭一甩,啪的一声,抽在了他单薄的背脊上,登时便抽得他皮开肉绽,鲜血透过单薄的夏衫渗了出来。
邹文廷踉跄两步,伏倒在地,又被人狠踹了一脚,毫不留情地从地上拎了起来,拖拽着往前走。
玉婵最后看了眼父亲,止不住地浑身颤抖,红着眼强行将妹妹拽回自己身后。
“别跟他们争,想办法救爹爹要紧。”
玉容含着泪点头,刘管事上前护着两个姑娘往后退。
那老妇追上前一把拧着玉容的半条胳膊,玉容疼得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下来。
“想跑?没那么容易!”
“你做什么?欺负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刘管事被那老妇绊住,脸上被挠出几条鲜红的血印子。
那老妇身旁的年轻男人也抡起一根木棍朝姐妹二人而来。
玉婵心口一阵猛跳,拉着妹妹急退了两步,脚下一个趔趄,姐妹两人齐齐摔倒在地。
手心传来一阵刺痛,玉婵缓缓抬眸,对上一双乌溜溜的圆眼。
那是一匹身姿矫健的红棕马,额心有一个水滴状的白点。
红棕马甩着尾巴,垂着头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鼻腔里呼哧呼哧朝她面上喷洒着热气。
马上的人一袭宝蓝织金的锦袍,腰悬一枚蓝色穗子的蟠螭纹玉挂,足蹬描金紫云鹿皮靴。
正扭身看着对面那抬手欲打的男人,声音慵懒,带着几分不满。
“喂,我说,你们挡小爷的道了!”
第2章 浑水摸鱼
言罢也不顾那男人凶狠狰狞的目光,扭头看向几个官差道:“你们这些人怎么办的事儿?”
官差们面面相觑,也不知他是何方神圣,但观他通身气度却又感到一股莫名的威压,踌躇间忽闻一阵隆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众人闻声回头,待看清楚来人纷纷自发地退避街道两侧,垂下头,屈膝下拜。
身穿石青色织金蟒服,头戴紫金冠的雍王世子萧绰,在十余个玄衣皂靴,腰悬长刀的护卫簇拥下策马穿过分立道旁的人群,目不斜视走向那红棕马的主人。
“魏公子,家父已在仙鹤楼中等候多时,原来你在此处忙着怜香惜玉。”
魏襄一手执着缰绳,身子略向后靠了靠,一眼扫过那伏在地上的女子,小的那个身量未足,大的那个嘛,发间一朵伶仃的白栀子倒显得有些别致,可惜螓首低垂,看不清楚容貌。
他略微有些遗憾地收回视线,看向对面那位金光闪闪的世子爷,一双微微上挑的丹凤眼中漾起一丝笑意。
“世子爷说笑了,如此姿色夔州遍地皆是,却还不至于叫人忘了王爷的邀约。”
说着又漫不经心扬起下巴朝立在马下的男人和老妇点了点。
“啰,在下只是走到半路被人挡了道,这才迟了!”
萧绰这才垂眸看了眼道旁众人,视线在那妇人尸首身上略顿了顿,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嫌恶神色,声音里带着几丝不悦道:“怎么回事?”
为首的官差忙上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
萧绰微眯着眼,寒声道:“该怎么做还需要我教你们吗?”
是夜,仙鹤楼中,从一层到七层的灯烛全部亮起,最顶层的露台上,用于照明的十二颗夜明珠分别盛放在居中与四角的水墨琉璃盘中。
数十个身着绡纱彩衣的绝色美人穿梭其间,或抚琴或吹笙或翩翩起舞,一颦一笑,尽态极妍。
晚风送来美人身上的胭脂香气,与食案上的美酒佳馔所散发的美味儿两相交融,勾得人腹内一股热流蠢蠢欲动。
然而此时那位被奉为座上宾的京城贵公子却是侧身而卧,以手支额,双目微阖,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在微微屈起的长腿上,显出几分兴致缺缺的模样。
魏襄,威远将军府的五公子,名义上不过是个惹下麻烦被父亲一怒之下发配到夔州营中历练的无名小卒。
雍王父子却因他与明德帝的关系不敢怠慢。
雍王世子萧绰一个眼色,一位身着银红软烟罗裙的美艳舞姬捧着一只赤金镶红宝石的酒樽上前,羞怯怯递到魏襄唇边,娇声唤了一声公子。
那声音娇滴滴似快要滴出水来,软得叫人心颤,岂料他却是眼皮子都未掀一下,只微微偏头,轻轻巧巧地避开了去。
那美人讪讪地收回手,泪珠子顺着香腮啪嗒一声滴落进她手中的酒盏里,真真个我见犹怜。
萧绰面色阴沉,手里的酒杯边沿几乎陷进掌心里。
坐在上首的雍王却是呵呵一笑,抚着垂止胸口的一把美髯道:“怎么?我们夔州这等乡野地方的庸脂俗粉入不了小公子的眼?”
魏襄闻言难得地睁开了眼,一双年少张扬的凤眸里满是疑惑。
他直起身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看向上首的雍王道:“昨日晚辈初到夔州,夜里忍不住四处逛了逛。这不逛不要紧,一逛啊就发现这夔州可真是……人杰地灵,尤其是那香兰院里的姑娘个个都叫人蚀骨销魂,流连忘返,是以今个儿难免有些精神不济。抱歉抱歉。”
雍王闻言露出一丝极其暧昧的假笑,眼角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嘴上夸赞他风流不羁,心中却暗自鄙夷这个京城来的贵公子也不过如此。
今夜出现在这楼中的所有婢女,哪怕是那传菜斟酒的低等女婢,无一不是他花了大把大把的银子从各地搜罗来又请了专人调教的绝色。
岂是香兰院中那些个庸脂俗粉能比?
他虽心生鄙夷,面上却依旧一副不显山不露水的圆融模样。
“原来,昨夜小公子是佳人有约,难怪小王派去邀约的人落了个空。”
魏襄举起酒杯,露出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
“让王爷见笑了,来来来,喝酒。这一杯,就当是晚辈向王爷赔罪。”
苍茫夜色之下,有人纵情声色,有人却彻夜难眠。
邹家摊上人命官司的消息很快便不胫而走。
起初人们是有些不敢相信以医术高超著称的济世堂邹神医竟会闹出这样一尸两命的事儿。
不过经过那些目睹过那个身怀六甲的妇人的死状和官府拿人全过程的人口耳相传,很快这个消息便似生了腿儿一般传遍了几乎整个夔州。
当夜,邹家那扇久未开启的大门前吵吵嚷嚷挤满了人。
其中有常年在济世堂看诊的病患,有与邹家打了多年交道的生意人,更多的是那些等着看热闹的普通人。
“你们说,这邹大夫真的害死了人?这事儿我怎么有些不信呐?”
“嗨,这还有假?那尸首都抬到门前了,听说啊,那肚里怀的还是个男胎。唉,可惜啰!”
“唉,邹大夫那么仁善的一个人,怎会如此不小心,真是可惜咯!”
“他有什么好可惜的?知人知面不知心。这欠债还钱,杀人偿命。那死了人的吴家就不可怜?”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正起劲,忽听得有人高喝着“让开,让开”,紧接着便有四五个披麻戴孝的男男女女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那几人一边走一边抬手朝空中抛撒着纸钱,走在最前头的妇人一手抱着个灵位一手捂着胸口哭得抽噎不止。
“哎哟,我那可怜的老母哟,好端端的,要不是吃了邹家这个庸医的药,哪里就会一命呜呼?”
“邹家的,杀人偿命,血债血偿!别躲在里面不出声,快滚出来给个说法。”
“对对对,快开门!”
“开门!”
众人面面相觑。
“怎么?除了那吴家那有孕的妇人,济世堂还治死过其他人?”
“谁知道呢。这种事有了
第1回 保不齐便有第二回,谁也说不准。”
“这是真是假,当着大家伙的面一对质不就清楚了。这邹家的躲在里头不开门跟缩头乌龟似的,该不会是心虚了吧?”
……
邹家管事刘全将耳朵贴在门后,听着门外妇人尖锐的啼哭声伴随着一声盖过一声的叫嚷着“邹家开门”的声音,逐渐演变成震耳欲聋的破门声。
整个人好似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涔涔地冒着冷汗。
“快,再来几个人把门给我堵严实了。别让外头那些人闯进来惊着夫人姑娘。”
仆妇们步履匆匆,将屋子里用得着的桌椅板凳,甚至是园子里用来养睡莲的水缸都一股脑地搬了出来,堆小山似的一气堆到门前,死死堵住门口。
饶是如此,门外的喧闹声还是一声声传入了内宅。
一向活泼好动的小玉和接连几日被母亲关在家中,又见不到爹爹,听着门外的阵仗,整个人都变得有些病恹恹的。
小身子蜷在母亲怀中,烧得迷迷糊糊,嘴里头喃喃地说着胡话。
“娘,外头怎么这么吵?我好难受……爹爹怎么还不回?我要爹爹!”
“和姐儿乖,你爹爹他……他只是出门给人看诊,很快,很快便回。”
邹夫人睁着一双肿得核桃似的双目,强忍着泪意安抚着小女儿,一张保养得宜的面容好似一夕之间老了好几岁。
玉容听着门外的吵嚷声,烦躁不安地提着裙角在院中踱来踱去。
“这些人都疯了吗?竟敢私闯民宅,我……我这就出去同他们理论理论。”
言罢便要闯出去,却听身后一声喝止“站住!”
回头见是阿姊,梗着脖子上前。
“阿姊,你没听见那些人骂得有多难听吗?他们骂爹爹是庸医,骂咱们一家子蛇鼠一窝。反正就算咱们不出去,他们也会闯进来。你就让我出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外头闹事。”
玉婵沉下脸来,厉声道:“你可想过贸然闯出去的后果,回头伤了你自己不说,若叫那些人闯进来伤了母亲、小妹该如何是好?”
在玉容的眼中,阿姊一向温言细语,从不跟人急眼,一向温和的阿姊突然变得如此严厉,令她着实怔愣了好一阵,才有些不甘地咬了咬唇,红着眼圈咕哝道:“我……我只是看家里乱成这样想做些什么。”
玉婵见她如此语气也软了几分,伸手轻抚着她的肩头。
“阿姊知道你也是好意,你若有心,不如去灶房叫人给母亲小妹熬一碗安神汤。”
玉容绞着手帕,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又听她柔声道:“父亲不在,我们更要看好这个家。我将母亲妹妹交给你了,记住,无论如何都不要出去。”
玉容闻言倏地瞪大了眼睛。
“阿姊你……”
玉婵朝她笑了笑:“别怕,都会过去的。”
安排好母亲妹妹,玉婵接过银杏手中的青灰色的斗篷,命人开了偏僻无人的西角门,挑了灯出去。
绕了半条巷子行至正门前,立在人群外看了一会儿,将目光锁定在那闹事的一家子身上。
邹家大门前一个妇人怀里抱着座灵位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在她身后是两个懵懵懂懂的小儿,据说是那已故老妇的孙儿。
两个庄稼汉打扮的男人并四五个闲汉正抬着一根碗口粗细的圆柱一下一下用力撞击着大门,忽听得一声锣响,又有人高声呵斥道:“住手!都给我住手!”
众人回头循声望去,便见一个身披青灰斗篷的年轻姑娘在一个老管事并五六个小伙计的簇拥下走向了门口的妇人。
“这位夫人,您说令堂是吃了邹大夫的药才不治而亡的。敢问她得的是什么病症,于何年何月何日到济世堂就诊?大夫开的处方可还在?”
玉婵看向那妇人,目光温和,语气真诚,并无半点咄咄逼人。
那妇人却是眼神闪烁,手里紧紧抓着那块木牌,支吾道:“你……你是何人?问这些做什么?”
玉婵见她面色古怪,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忽而察觉她那双分外白皙细嫩的手指,以及指甲上尚未来得及卸掉的蔻丹,再看那她身后那两个破门的男人,虽然面黑,却生得尤为健壮,全然不似他们自己口中的普通庄户人家模样。
玉婵轻轻捻动着手指,视线在人群中逡巡了一圈,果真叫她看出了几道熟悉的身影。
这时候人群中已有人认出了他们。
“那个老儿正是济世堂的管事,那小女子是……是邹大夫之女。”
那妇人身后的两个庄稼汉闻言相互交换了个眼色,看了眼玉婵身后的几名护院,有些举棋不定。
又见他邹家只派个不经事的小丫头出来顶事,想来已经无人,又撸起袖子,梗着脖子做出凶悍状。
“怎么的?这么多人看着呢,你们还想打人?”
刘管事一手提着锣,一手叉着腰上前,母鸡护崽似的将自家姑娘护在身后。
“你们只管先回答我家姑娘的问话。否则,我们立马报官。到时候叫你们聚众闹事,私闯民宅,数罪并罚。”
那两个汉子一听说要报官,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正想着该如何应答,却听刘管事又喝问道:“快说,快说,令堂到底害的什么病?”
两个人几乎是脱口而出道:
“风寒。”
“中风。”
底下一片哗然,两汉子对视一眼,登时便慌了神,又立刻齐齐改口道:
“中风。”
“风寒。”
刘管事冷哼一声,铛的一声再次敲响手里的锣,面向众人扬声道:“各位都瞧见了吧?这两位口口声声嚷着是济世堂治死了他家那老娘,却连自家老娘得的什么病都说不清楚。我看,且不说到底是不是我们济世堂治的,有没有这么个人都成问题。诸位,有些人眼见着邹家遭了事就想着浑水摸鱼,趁机捞上一把。”
他眯着眼,锐利的目光扫过方才那几个跟着起哄的人,拍着胸脯子道:“除非从我刘全身上踏过去,否则谁都别想欺负邹家人。”
底下众人见状也忍不住面露羞惭,方才那些不明所以便跳出来帮腔不嫌事大的更是灰溜溜地闭了口。
刘管事很是扬眉吐气地扬了扬下巴,看一眼见状不妙要趁机溜走的几人,厉声喝道:“想跑?没那么容易,快将他们绑起来送官。”
护院们一拥而上,将这三个并那两个小儿齐齐捆住。
几个人又是哭天抢地地一番挣扎,口口声声嚷着:“杀人了,杀人了!他们济世堂仗势欺人,屈打成招。”
玉婵微微蹙眉,弯腰拿手帕擦了那妇人面上的一层黑灰,露出底下那张白皙细腻的真容。
底下人看得又是一片哗然,其中倒有几个常年混迹勾栏瓦舍的将人认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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