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成亲后》作者:小鱼卷-免费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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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轻松
当年赏花宴的时候,有人遥遥指了那初宁郡主,问楚珣,这样的算不算得上是美人。
楚珣朝那处看了眼,漫不经心:“闻吟雪?盛名在外——”
他顿了顿, “不过尔尔。”
两个人以前就不太对付,此话一出,梁子结得更深。
没成想圣上乱点鸳鸯谱的一纸婚书,好巧不巧,让这两个人凑在一起了。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大婚前,好友给闻吟雪出了个主意,让她一雪前耻。
说是足以摧其心志,伤其自尊。
闻吟雪听后深以为然,照做了。
新婚之夜,楚珣刚脱了件外衫,就听到闻吟雪的声音。
她上下看了看,“看来楚小侯爷……”
“也不过尔尔。”
楚珣:……
不是,她这话看着哪儿说的啊?
大仇得报,只待早日和离。
两人恩怨已久,好在关于这点上一拍即合。
但楚珣却渐渐有点不对劲了。
嘴没那么欠、脾气好像也越来越好了。
闻吟雪:多半有诈。
好在即将和离,倒也无妨。
闻吟雪想了一个绝妙的理由,与好友商议,准备说他纳了八房小妾,体虚亏损,早已心有余而力不足。
当夜,楚珣在她耳边咬牙道:“你再给我造谣试试?”
后来的闻吟雪发现。
楚珣好像,有点,过人之处。

第01章

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禅室之中弥漫着浓重的香火味,博山炉上细烟袅袅。
一点灯烛摇摇晃晃,晃得窗牖上人影幢幢。
闻吟雪低眼,随意地踢了踢躺在地上的男人,确定他一时半会醒不过来,抬步跨过他。
她找到不远处的铜盆,用帕子沾了一点儿水,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腕。
万籁俱寂之际,婢子春杏恰在这个时候转醒,茫然地看了看四周,随后视线转到禅室中突然出现的男人,惊得顿时就要叫喊出声。
闻吟雪察觉,抬手抵在她唇上。
“噤声。”
等到春杏已经平静下来,闻吟雪才松开手,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
房中灯火不盛,春杏大着胆子朝着那边看过去,在看清那个人的脸的时候道:“怎么回事,这、这不是表少爷吗?”
这事说来话长。
虽然三言两语也能说个大概,但春杏这脑袋不怎么灵光,估计一时半会也和她解释不清楚。
闻吟雪一向没什么耐心。
她没应声,只是在思考现在应该怎么办。
出现在房中的这个人名叫周彦安,是前些日子过来上京投奔府中老夫人的破落户。
闻老夫人本是商贾之后,出身平平,有几个来投奔的姊妹兄弟的倒也寻常,这原本与闻吟雪没什么关系。
只是周彦安却存了些其他的心思。
闻家门第不算高,先前一直都外放在州县,今年才提拔为京官,纵是京官,但也只是个没什么实权的小官。
这样的家世,在上京实在排不上号。
但闻吟雪却是家中例外。
她外翁手握重权,为今上倚重,身上还有一个早年御赐的郡主头衔在,能与她议亲,对于寻常人家来说,也算得上是一步登天了。
这本来怎么都轮不上周彦安。
今日闻家阖府女眷都前来大明寺上香祈福,院中几间禅房基本上都住的满满当当,除了祖母闻老夫人和她以外,基本上都是两三个人挤在一间。
这么安排,正好方便了这位表少爷。
孤男寡女,佛门清净之地。
不管这个人现在是昏着还是醒着,他出现在这间禅房内,被人看到很难说得清楚。
要让她以后和这个丑东西绑在一起,不如让她早点收拾收拾去死算了。
闻吟雪想到这里,把擦手的帕子扔了。
看了一眼还在地上的男人,对春杏道:“先把他扔出去。”
春杏倒是很听话,哦了一声,上前拽着那个人的靴子想把他拖走,一路连拉带扯,虽然吃力,但倒也顺利。
一直到门槛那里,春杏没注意,脚后一拌,一不小心坐到了那位表少爷的身上。
槅门也随之晃荡了下,哐当一声敲在了周彦安的头上。
很响。
槅门弹了回去,然后又撞了下。
更响了。
闻吟雪:“他可能要没气了。”
春杏被吓得一跳,坐在他胸口上,眼泪汪汪地看着闻吟雪:“啊?怎么、怎么就要死了?”
闻吟雪看着被她压得面色惨白的周彦安,“……你先从他身上下来。”
春杏反应过来,“哦。”
她爬起来,站在这个不知道是死是活的男人旁边沉思了一下,好像是在思索怎么把他丢出去。
闻吟雪也抬步走到周彦安面前。
低眼打量着他现在的样子。
先前的周彦安,倒还算得上是几分清秀,但此时脸色惨白,被槅门撞到的地方红了一块,高高肿起。
很是凄惨。
刚刚周彦安摸着黑叫她表妹的场景又浮现在闻吟雪眼前。
他那时似乎已经把闻吟雪当成他的囊中之物,眉飞色舞地夸她容色过甚,还说什么嫁入他周家肯定不会亏待了她,第一眼看到她就心生悦慕云云。
上京虽然民风开放,但如若是深更半夜无名无分地共处一室,也绝对为当世风气所不容。
是以周彦安胸有成竹,自认此事已成定局,闻家怎
么也会让闻吟雪嫁与自己。
禅房灯火不盛,闻吟雪不过是温声叫了他几句表哥,把周彦安高兴得面色涨红。
她趁着周彦安低头的时候,随手抄过放在旁边的香炉,朝着他砸过去。
闻吟雪控制了几分力道,不致死,但至少三个时辰内他都不会醒过来。
本来这三个时辰,已经足够他昏迷到天亮了。
但是刚刚春杏这一番折腾以后,他什么时候醒,还真难说。
周彦安死不死倒是不要紧。
主要是不能死在她这里。
杀人容易埋尸难,现在怎么处理周彦安才是当务之急。
闻吟雪思忖一番,从屋内找到披帛,俯身在周彦安的脖子上绕了下。
烛灯摇曳,倏而悄无声息地熄灭了。
……
大明寺地处骊山,周遭山脉绵延数百里,夜幕深深,只灯火点点,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的梵钟渺渺之音。
此时月上中天,春寒料峭,还未转暖。
山中更深露重,闻吟雪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寝衣,几乎刚出去就感觉到席卷而来的寒气。
夤夜已至,院中的禅房都灭了灯。
守在小院外面的小厮困得打盹,头都耷拉在一旁。
院落后面依靠着一处荒山,人迹罕至,低洼处有个池塘,挨着一片竹林。
夜风吹过,哗哗作响。
春杏拖着五花大绑的周彦安,吃力地将他丢在一个隐蔽的沟壑中,随手捡起旁边散落的树叶,覆盖在周彦安身上。
闻吟雪俯身探了探周彦安的鼻息,虽然微弱,但怎么也死不了。
她起身,用帕子擦拭了一下自己的手指。
一路返回禅房,即将踏上台阶的时候,闻吟雪却突然顿步。
想到了刚刚绑在周彦安脖子上的披帛。
山中檀越众多,多是女眷,一条披帛自然是代表不了什么。
但闻吟雪的织物多是外祖送过来的,是御赐之物,这样的料子,整个上京也不多见。
落在周彦安身上,难免多生事端,说不定就牵连到她。
春杏看她突然顿步,有点愣:“小姐怎么了?”
“我回去一趟。”
春杏哦哦两声,“那我与小姐一起吗?”
“不用。”闻吟雪顿了下,“我自己去就行。”
此处地处偏僻,罕有人至,返回的路途并无异样。
周彦安还躺在原地。
闻吟雪稍稍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在附近以后,上前准备取下披帛。
靠得近了。
她才看到那张脸上已经高高肿起,连面目都有些分辨不清。
闻吟雪多看一眼都觉得浑身难受,半闭着眼睛刚准备上前的时候——
突然感觉到一道寒气逼近。
她下意识想要躲避,但下一瞬只见一柄短刃靠在她的脖颈旁,刃光凛冽,映着天上月色。
让她进退不得。
上方有人语调散漫地问:“三更半夜,鬼鬼祟祟。”
“让我猜猜,这是准备杀人,还是埋尸?”
清冽的遐草香气倏地笼罩在闻吟雪身侧。
这声音天生含着笑意,非常熟悉。
熟悉到闻吟雪听到的那一瞬。
心中只有四个字。
冤家路窄。
她这前半生虽不说是吃斋念佛但也算得上是荤素搭配,从来没想到居然会在这种时候遇到他。
若说此行在大明寺遇到周彦安已经算得上是倒霉的话,那么再遇到一个楚珣,那简直就是倒霉至极。
闻吟雪没出声。
身后的人显然也算不上是一个耐心很好的人。
刀刃在她颈侧很轻地晃了下。
他们之间的距离并不近,只是身后之人的手臂架在她肩侧,就很像是半圈在怀中,就连呼吸都可闻。
他手中短刃靠在闻吟雪颈前,似乎也是察觉她身上的寝衣太过单薄,觉得有点儿不自在,准备走到她面前再问。
身后传来的压迫骤然松弛下来。
视线交接,来人漆黑的瞳仁沉沉,好似天生带着懒散。
待看清闻吟雪的时候,他却不期然地挑了下眉。
“……是你。”
后山没有灯火,只有天上月色凄清。
月下少年长身玉立,身穿一袭墨色的圆领袍,腰间鞶带并无冗饰,银质护腕收束袖口。
眼眉漂亮到迫人,是几近让人不敢多视的姿容出挑,头发高高束起,正姿态懒散地看向闻吟雪。
当今圣上亲自抚养视如己出、昭明长公主之子,现任大理寺少卿——
楚珣。
他收起短刃,收入刀鞘中发出很轻地一声脆响。
“楚小侯爷。”闻吟雪笑了声,“幸会了。”
“没想到在这里遇到闻大小姐。”他似笑非笑地看向不远处躺在地上的周彦安,“那位是?”
“我表兄。”
闻吟雪两三步走过去取下周彦安身上的披帛,“这个人还没死,应该不归大理寺管的吧?”
“还活着?”楚珣哦了一声,“那看来是我打扰了。”
打扰?
闻吟雪难以置信地看向躺在地上脸肿得看不到五官的周彦安:“……你什么意思?你当我眼瞎吗?”
他们两个人一向都不怎么对付,说一句八字不合毫不为过,闻吟雪就没指望楚珣嘴里能冒出什么好话来。
果不其然。
楚珣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周彦安,停留的时间非常之短,短到仿佛多停留一刻就会瞎掉一样,转回来对闻吟雪笑着道:
“难说。”

第02章

好烦。
这人是不是王八转世。
闻吟雪懒得再和他说话,在周彦安身上到处扒拉了下,以防他身上藏有自己的香囊帕子之类的私物。
旁边的楚珣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动作。
给他闲的。
闻吟雪眼睑轻抬。在周彦安身上翻找了一下,确认他身上没有自己的私物了以后,才抬步准备从这边离开。
却没想到,楚珣居然也随之抬步,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
走了一段路以后,闻吟雪忍不住回头问他:“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闻吟雪看着他,“你跟着我干什么?
还挺不讲道理。
楚珣双手环胸,低眼看她此时理直气壮的样子,嗤笑一声。
刚准备开口的时候,不经意的一瞥,却突然顿住。
闻吟雪此时身上只穿了一件寝衣,极为单薄,布料如潺潺流水,倒映着此时的月色,柔顺地垂在她的身上。
本是精致无缺的织物,肩侧却被利物划出了一道口子。
绢丝的布料本就脆弱,布料下的肌肤若隐若现。
楚珣低咳一声,视线倏地转向别处,语气也低了下去:“……我顺路。”
闻吟雪顺着他刚刚的视线往下一看,看到自己的寝衣被划破的口子,边缘已经裂开,有逐渐扩大的趋势,显然是不能再穿了。
这是上贡的布料,整个上京都极其罕见,珍贵非常。
却被楚珣给划破了。
闻吟雪不敢置信:“你知道我身上这件寝衣多贵吗?”
匪夷所思的问题。
楚珣:“我上哪儿知道你寝衣多贵?”
他有点想转过头来,但是似乎又想到了闻吟雪现在的样子,又扭了回去。
虽然当时是她自己鬼鬼祟祟出现在后山,后来的时候又不经意地动了一下,短刃才划破了衣服。
但确实也有他的原因。
“算了,我赔行了吧?”
“你不懂。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件。”
“……十件。”
也不是不行。
若是其他人说出这样的话,闻吟雪估计还得想一下他能不能负担得起这种高昂的衣物。
但这个人是楚珣。
“行吧。”闻吟雪勉为其难地点了下头。“那就麻烦楚小侯爷改日送到闻府上了。”
她想了下,又补充道:“哦对,还请避人耳目一些。”
楚珣哼笑一声。
“这点闻大小姐大可以放心。”
“那是最好。”
话不投机半句多,闻吟雪也不想和他多说什么,“好了,不管楚小侯爷你是真顺路也好还是想跟着我也罢,我要回去休息了,你请便吧。”
楚珣:“我刚刚好像说了我是顺路。”
闻吟雪走到廊庑下,上下看了看他。
她撑着手,抬了下眉,漫不经心地回他:
“难说。”
“……”

吟雪说罢,也没管楚珣到底是什么反应,转身回到了屋中。
闻吟雪这一趟去得有点儿久,春杏坐在小杌子上在打盹,头都歪在了屏风上。
她没叫醒春杏,点燃火折子把那件披帛放到火盆里烧掉,随后才卸了力一般,走到榻上歇息。
或许这一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多,很是疲惫,闻吟雪几乎没有多想什么就陷入沉睡。
转醒的时候已经是天明。
闻吟雪其实是被外面喧嚷的声音吵醒的。
隔着一道槅门,也能听见兴致高涨的谈论,间或夹着几句低语。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感觉好像挺热闹。
闻吟雪从榻上起身,把身上那件寝衣褪下,换上了一件新的衣裳。
春杏还没醒。
昨天晚上闻吟雪看她睡得正沉,没吵醒她,还顺手给她盖了层褥子,现在这层褥子被春杏卷在身上,包得密不透风。
离门口近了,闻吟雪才听到院子中的人在讨论什么。
“大明寺昨日来了些官吏?”
“是有这么个事,好像是来查案的。前些时日上京已经连着有三四个女子下落不明了吧?”
“就是为这个案子来的。听说那贼人就是骊山附近的山匪,今早已经被羁押下山了。”
说到这里,其实这些事也与她们这些出身高门贵女并无什么关系,远不至于如此热烈的讨论。
却听一人压低声音,接着说道:“这原也没什么,但你们知道前来查这件事的人是谁吗?”
“谁啊?”
那人很快低声道:“是那位向来盛名在外的楚小侯爷,楚珣。出身威远侯府,现任大理寺少卿,更是当今圣上最为宠爱的外甥,我早前听闻他出身显贵,又生了一张风流无瑕桃花面,出尘至极,也不知是真是假。”
……
风流无暇没看出来。
人模狗样倒是有。
本来起得早就烦。
早知道刚起身就听到楚珣的名字,还不如刚刚在床上多躺会儿了。
闻吟雪恹恹收回注意,叫醒春杏,去倒了杯凉茶。
之前来大明寺的时候包裹里面带了不少点心,虽然不是现做的,但是至少也能垫垫。
春杏刚醒还有点懵,茫然地看了看面前的闻吟雪,刚准备出声。
恰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很轻地叩门声。
“阿姐。”
是闻薏的声音。
与闻吟雪同父异母的妹妹,一直以来都与她关系泛泛。
闻吟雪道:“什么事?”
闻薏在外迟疑了一下,然后才道:“冒昧打扰阿姐歇息了。这件事事关祖母的那位姓周的表亲,前些时日才来府上的,不知晓阿姐还记不记得。”
春杏听到这个名字,登时有点紧张了起来。
昨天闻吟雪返回去拿披帛以后,就这么把姓周的丢在了后山。
若是他醒来一口咬定就是她们做的怎么办?
闻吟雪倒是没什么变化,语气如常地回道:“有点印象。”
“是这样的。”闻薏听到她回答后接着道:“这位表兄不知道为什么,昨天突然出现在后山,还被人打得鼻青脸肿,几乎浑身上下都是伤,他已经在前厅那边与祖母哭诉了好一会儿了,但是也没说出到底是谁伤了他。”
“祖母与这位表兄家从前很是交好,人是在上京伤了的,这段时间也是来投奔我们府上的,怎么也要给他个交代,祖母就想着问清楚到底是谁,去讨个公道。”
“但是表兄说,这件事事关重大,等人来齐了才愿意说。祖母就让我过来把各禅房中的人都交代到,去一趟前厅。”
闻薏说完,半晌都没听到里面的人回答。
她也很有耐心地等在门口。
闻薏这位长姐与家中其他人都不同,虽然都是一父所出,但闻吟雪的生母早逝,只留有她一个女儿。
闻父过了两年另娶,现在当家的已经是继室林氏。
话虽如此,家中却没有人敢怠慢这位闻大小姐。
只因闻吟雪有个身居高位的外祖父,戎马半生,战功赫赫。
就连闻家这个京官,多少都是沾了章老将军的光才得来的。
闻薏心中百转千回,最后只听到闻吟雪散漫回道:“知道了。”
闻吟雪走到前厅的时候,窄小的庭室已经站满了人。
站在门边的人原本在说着什么,在看到闻吟雪过来以后,突然噤了声。
分明只是素雪绢裙,并无珠绣暗纹,行走时却流光熠熠,如云雾般的披帛逶迤在后。
她发间并无多余饰物,只一串鸦青湖玉的步摇,缓步走来时,珠玉相碰之声伶仃。
分明是淡极雅极的装束,在闻吟雪身上,却丝毫未有任何寡淡之感。
只因她生得实在是出众至极。
从前在岷州就已经是广为人知的冠绝全城,现今在上京,即使是在这么多出身高贵的贵女之中,也依然犹如明珠熠熠,出挑到为人侧目。
闻吟雪在前厅中对着坐在上首的祖母盈盈一拜。
“祖母。”
闻老夫人瞧见是她来了,点了点头,随后抬手在周彦安的手背上轻拍了下,以示安抚。
老夫人侧身问站在一旁的婆子,“人都来齐了吗?”
“回老夫人,各禅房中都知会过了,现在都已经到齐了。”
周彦安蜷缩在太师椅下,比昨夜还要狼狈。
山中露重,他只穿了件锦衣,被冻了一夜,脸现在都还在发青。
后颈高高肿起,脸上也到处都是淤青与伤痕,好几处肿胀挤在一起,几乎看不清原来的五官。
身上的锦衣也破破烂烂的,沾满脏污。
闻吟雪看清周彦安现在的样子,好似有些诧异,指尖掩住微张的唇。
“表兄怎么伤得这么重?”
周彦安听到这声音,下意识哆嗦了一下。
他本来只记得昨天晚上,闻吟雪对着他后颈敲了一下,没成想今天早上从山上醒来以后,脑袋两侧都肿了起来,他的脸更是惨不忍睹,脖子也好像被人扭断了一样,就连胸口都在隐隐作痛。
他看向闻吟雪。
只看到她笑吟吟地看向自己,问完这句话以后,也没多说什么,就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手上把玩着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一把刀。
刀鞘上面镶满了宝石,华光流转,看着就只像是贵女用来装饰的器物。
她指尖抵着刀柄,就这么抵出去,又滑进来。
从她把玩的动作间能看到刀刃莹白,凛然如霜白月色。
周彦安看向那里,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
老夫人用手拍了拍他的脊背,周彦安这才从发怔中回神。
老夫人温声道:“这孩子,怕不是魇着了,怎么总是发痴?现在人都来齐了,你若是受到什么委屈,说出来就是,不必怕,老身来给你做这个主。”
刀刃半出。
明晃晃的光就落在周彦安面前的地上。
周彦安只有一只眼睛勉强能视物,他不敢多看,仓皇扭过头,对老夫人道:“是、是……”
“是谁?”
周彦安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昨夜在山上躺了一夜,他醒来的时候还在想着这位闻家大小姐。
昨日他们共处一室既然已成定局,总不能就这么被白打一顿。
但是看到她恹恹地把玩着那把刀的时候,周彦安心里却猛地打了一个突。
原本还活络的心思霎时间消停下去。
上京城中高官显贵如云,以她的身份,悄无声息杀个人不过是易如反掌。
昨夜的事后,他当然知晓她并不是什么柔弱无依的闺阁少女。
还有她那位威名在外、骁勇善战的外祖……
周彦安想到这里,心中惴惴,怎么也不敢再往她那边说了。
但是刚刚他话已出口,现在已经接不上了。
进退两难。
话在嘴边,总得说出个所以然来。
周彦安这边犯难,老夫人还在殷切地看向他。
气氛凝滞了几分。
闻吟雪在这时很轻地笑了声。
她声音如淙淙清泉,又如碎玉,此时看向周彦安,轻声道:“听闻昨日大理寺来人前来骊山缉拿流窜的罪犯,夜黑风高,表兄一时慌乱,又是孤身一人,难免会被误会。昨夜前来缉拿的大理寺官吏手握实权,表兄一介白身,自然知道得罪了他不是什么好事,所以这才期期艾艾地不敢开口。”
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极亮,皎皎如弦月。
“是吧,表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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