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穿越时空 美食 市井生活 经营 轻松 日常
沈朝盈一朝穿回古代,成了断亲私奔的恋爱脑。
被渣男骗光钱财,落魄潦倒。
第一件事,将渣男告上公堂,追回了所剩不多的钱。
第二件事,怀揣零星几枚启动资金,上辈子开奶茶店的沈朝盈决定摆摊卖糖水。
双皮奶,杏仁酪
红豆沙,仙草冻
西米露,冰沙碗
杨枝甘露龟苓膏,莲子百合芝麻糊
大梁人民被迷得七荤八素,看见了便走不动道。
沈朝盈投资成功,走向巨富之路。
——
肃国公世子崔瑄,拒恩荫,少年登科,性子清傲。
知长安县事,奉公不阿,人称“冷面阎王”。
多少权贵恨他很得牙痒,终究干不倒他背靠大山,悻悻而返。
上至疑悬命案,下至难断家务事。
崔瑄事事躬亲,业务范围极广,前些日子还为一个私奔女郎追回了被骗钱财。
就在崔瑄以为那女郎应当已迷途知返,回乡认亲之时,公务繁忙的小崔县长打马自近来风靡长安的沈记糖水铺前过,被那清甜滋味勾得闻香下马。
进店,恰对上那日公堂之上为情所伤哭得梨花带雨的娇怯女郎,正数钱数得眉开眼笑。
据坊间传闻,有冤情,可去沈记偶遇小崔大人。
偶遇次数多了,长安人民看看风姿绰约崔瑄,又看看杏眼桃腮沈店主,好似发现了什么不得了事。
沈朝盈偶然发现秘密:冷面阎王竟然嗜甜,反差萌^_^
崔瑄:我不是,我没有(冷漠脸)
——
第1章 公堂告渣男
长安城,长寿坊西
人来人往的县衙门前,一名浑身是伤的年轻女郎引起了过路人的注意,纷纷侧目。
不过最多也就是好奇打量两眼,并没有好事者上前打听人家的伤心事。
倒不是大梁人民素质有多高,连瓜都不吃,而是这样的情形每日都有,已经不新鲜了。
沈朝盈怀揣一纸诉状,击鼓鸣冤,很快就有两个衙役出来,带她入内。
……
后来仔细回想,沈朝盈发现一切都要从那杯加了双倍珍珠的奶茶说起。
要不是急着打烊,她就不会把剩的小料一股脑给加了进去;
要不是心急,她就不会被噎住。
……
盯着青黑棉布帐顶许久才幽幽回神,沈朝盈叹一口气。
所以,眼下的情况是,穿了?
整理完原身的记忆,沈朝盈久久无语。
你们大梁人民可真是开放,看个灯,才子佳人一见倾心,互许终身,家中耶娘不同意,私奔了。
只是原身拿的似乎不是甜宠言情剧本,而是大女主复仇爽文剧本。
看这环境,这满身伤……沈朝盈望天,呵,这是遇人不淑,被坑惨了啊
到底占了人家身子,沈朝盈不好说看不起人家那话,忒没良心。
“吱呀”一声,门开了。
一个圆脸小尼端着汤药进来,见她睁着眼,“咦”了一声:“你醒了。”
沈朝盈还没张口,小尼已经把药放下,跑去外面喊人了。
既醒了,断没有要麻烦人家伺候自己喝药的道理。她挣扎着,拖着残损伤体,努力伸长手去够那药,
够着了,往嘴边送。
“既醒了——”
来的是清静庵专司接待宾客的知客明镜,蜂目鼠吻鹰钩鼻,精明长相,与她前世辞职之前的某位主管有几分神似,说出来的话也是一脉的冰冷,
“便把这些日子租住的银钱给付了。”
“咳咳……”
沈朝盈刚灌到嘴里的药差点没喷出来。
“啧”
明镜颇嫌弃地站得远了些。
沈朝盈微窘。
她咬牙。
不是她想当老赖,只是…
原身身上的钱财都被那渣男给卷走了,哪还付得起赁钱?
姑娘啊姑娘,也不知道留个心眼子,剃头挑子一头热,奔着情海一头猛扎进去,唉,触礁了吧。
眼下这关难过。
看多了穿越小说的沈朝盈,好歹还懂得隐藏自己。
忖度着原身说话习惯,虚弱蹙眉,捏起腔调,拿出少得可怜演技,
“我昏睡这些时日,宣郎他可曾来看过……咳咳……”
明镜“嗤”地笑出声,“小娘子还当是在做梦呢,这儿是庵堂,尼姑庵,男子如何进得来?”
沈朝盈脸一白,摇摇晃晃快要栽倒。
明镜还继续戳“她”肺管子:“莫说他进不来,就是进得来,小娘子身上还有值得被搜刮的?”
沈朝盈央她别再说了,配合着身子一抖,落下泪来,就道要去见主持。
因为身上难受,三秒落泪的演技倒是手到擒来。
明镜不说话,那小尼到底不忍,替她应了。
被小尼搀着一瘸一拐向外走的时候,还能听见身后明镜凉凉的讽刺:“别以为师傅心善,就能饶了你的赁钱……呵。”
沈朝盈脚下一顿。
——
沈朝盈是被渣男殴打之后晕在清静庵后门的。
浑浑噩噩,万念俱灰,被庵里尼姑捡了回来。
其他人怕惹上祸事,云心师太力排众议,拍板将她留了下来,是她的大恩人。
今日一见果然,云心师太生的便是和善的出家人模样,肉鼻头、厚嘴唇,额头饱满,天圆地方……沈朝盈赶忙打住自己那三脚猫的面相心理学,对师太施郑重一礼。
云心师太温声道:“小娘子如今可醒好了?”
沈朝盈咬一下唇,这个清醒,自然不光是指她人醒过来,好好的坐在这儿。更是问她可还执迷不悟。
原身也曾醒来过一次,却又闹着要出去找渣男。
出家人心善,但最忌讳过多干涉他人因果。
沈朝盈毫不怀疑,若自个儿再闹着要去找渣男,云心师太一定会连人带包袱地将她干净利落丢出去。
沈朝盈又是一礼,郑重道:“儿已清醒多了,还得谢师太好意收留。”
师太点点头。
云心师太确实和善,见她捉襟见肘,不仅让她继续在庵里养伤,还主动提出免了这些时日的赁钱。
“只是小娘子离家这样久,想必耶娘都担心得紧,也该写封书信寄去。”
云心师太说得很委婉,言下之意是她若不与家人修复关系,总不能一辈子住这儿吧。
沈朝盈却有另外主意,“师太是好意,儿却不能不知趣。儿已决心将银钱讨回来。”
欠人情,还是原身欠的人情,她不喜欢。
云心师太亦有些诧异。
这沈小娘子前日里还哭闹要见情郎,今日便改了主意,变了个人般?
心性果真这样坚韧,又怎至于落得这般田地。
但到底好事一桩。
在庵中租住的女施主迷途知返,是很值得高兴的一件事。
云心师太毫不吝啬,为她指了条明路:“长安令崔大人,为官很清正。”
沈朝盈再次拜谢。
虽说那渣男家住万年县,但,清静庵在长安县地界内,她去长安县衙报案,不算过分吧?
这才有了今日一趟。
——
公堂上,年轻的长安令眉眼冷肃,微微带点压人气势。
长安县处京内,县官比畿县要高出两阶。一样是县令,嘿,人家长安令就是绯袍。
不过这绯袍也不是那么好穿的,天子脚下,常常受到京兆尹以上高层官员,甚至是皇帝的关注。
先帝、今上都曾亲召京兆府诸县令,访问畿内民情疾苦。
先帝爷爷时更是时不时压力一番京畿诸令:“诸县令等:抚绥百姓,莫先于宰字;煦育黎人,须自于厥德。卿等日在京畿,各亲吏理,务在用心,以安疲瘵,庶期成政,以副朕怀。”
在这种地方当父母官的,竟然是这样一位俊眉修目的年轻人么。
不是有靠山,就是有靠山。
她忙道:“民女所告,尽诉在状纸上。”
身体低伏,微微颤抖、弱弱低泣,十足一副被负心人抛弃后伤心欲绝的模样。
又因容色格外姣好,惹得堂下诸衙役不忍,好好一个明艳女郎,怎么弄成这样,唉
衙役捧上诉状。
长安令拿起状纸,才看第一行,便忍不住抬眼看向她,目光有些锐利:“女郎乃吴兴人氏?”
沈朝盈脸一白——
这下可不是装的。
她怎么忘了,她公验上写的吴兴人氏,现出现在长安,这算不算浮逃人口?按梁律是要遣返的……先不说丢人与否,原身在家处境……啧,她可不想回去!
还没想好该怎么狡辩,那长安令却已收起锐利,继续往下看了起来。
沈朝盈松了好大一口气。
吴兴人状告万年县人,告到他长安县来……崔瑄蹙眉沉吟了一会,才放下诉状。
但看堂下那受蒙骗女郎一身新伤,楚楚可怜,若他不管
沈朝盈哪里知晓自己这麻烦事正让这位有靠山的县令良心遭受拷打,只觉得对方这诉状看得格外久,莫不是那收了钱的讼师有哪处写得不甚清楚?
这般腹诽着,堂上沉默半晌,只听长安令到底投出一枚火签,冷声道:“着张宣带来。”
长安县衙办事速度很快,两名衙役压着渣男来时,才不过一个时辰。
那渣男连头也不敢抬,唯唯诺诺:“某守法奉公,实乃良民,不知大人寻某来此所为何事……”
沈朝盈冷笑一声,呵,还以为是什么危险人物,原是个只敢打女人的废物。
衙役让她确认对方身份,强行扳过张宣的脑袋,她冷冷一瞥,那眼神还没叫张宣来得及心惊,便蓦然换了哀戚戚神色:“正是。”
“是什么是我可不认识你,你这小娘子莫要胡乱攀咬!”张宣脸涨红,激动起来。
沈朝盈趁此瘫坐在地,不住往后退爬,瑟瑟不安:“宣郎,别…别打我!”
“老实点!”
立马有衙役上前隔开他们俩,水火棍一抵,张宣立刻动弹不得。
其实公堂之上,再怎么样渣男也不敢造次。只是沈朝盈反应快,装得又像,再加上一身伤。
这等欺软怕硬之徒,崔瑄看在眼里,神情严肃,慢数沈朝盈状诉他罪行:“对这些指证,你可认罪?”
看堂下二人方才反应,衙役已信了大半,再想起方才找到这张宣时,对方是在平康坊狎妓。
若非骗取了眼前女郎的钱财,张宣一个穷书生,哪来的银钱去平康坊的红绡苑夜宿?
在看向张宣的时候中便带上了鄙夷,对沈朝盈则又多了几分怜悯。
张宣忙矢口否认:“是这沈氏攀咬污蔑于某!某为人清清白白,自认坦荡无愧!”
又转头对沈朝盈恶狠狠道:“你说话做事要讲凭证的,这里是长安城,可不是你们那犄角旮旯地方!”
沈朝盈差点没笑出声。
面上却还要装得伤心欲绝,嘤嘤伏泣。
崔瑄淡淡出声:“那你便说说,她为何要攀咬你?”
“这……”张宣噎了一下,他不过是为了脱身,这还没来得及编呢。
沈朝盈适时指出他方才话中漏洞,满脸希冀:“宣郎,方才崔县令并未说我姓名,你却一语道出,可见是还没忘了我。”
张宣大惊失色,再看座上,崔瑄亦是眼神锐利,看着他。
“这…这…某想起来了!”
张宣眼珠子一转,“崔县令,此女当初看上了某的皮相,便纠缠不休,从吴兴一路追至长安,主动赠某金银信物,以图结交相识!这些…这些银钱全是她主动给我的!身上的伤却不是我打的啊!”
“清静庵有人证,看见你于庵堂后僻静处拖行沈氏,辱骂不止。”
清静庵的人证上来,竟是那日在后门呵走他的姑子,张宣脸上流露出心虚。
“她们,她们许是看错了……”
崔瑄看一眼沈朝盈,沈朝盈感觉那眼神好像在说,你是怎么看上这家伙的?
“你的意思是,沈氏看上了你的皮相,一介弱质女流,瞒着家中一路追随你到长安,凭自己逃过了各处城门公验,将身上所有盘缠尽数送了你。又在长安结了仇,被人往死里打……是这样么?”
“对,对对,对!”
崔瑄忍无可忍,一拍惊堂木,“胡言乱语,漏洞百出!”
两名押送他的衙役立马上前,水火棍毫不留情捅在他身上:“混账!”
“打量着我们小崔大人是那么好蒙的?!”
“还不如实招来!”
……
“招!招!哎哟……我招!”
第2章 生意心理战
沈朝盈拿到剩下的银子,不免一阵肉疼。
这才几日功夫,原身给他的银钱便十去七八,那渣男,究竟睡了多少妓子!合该他阳痿!
因她是受害者,又如此凄惨模样,连一直冷眉冷目的年轻县令都缓声向她解释:到底她是吴兴人,对方是万年县人,长安县衙也只能代行基本职责。
将她所剩银钱给要回来后,只略判了张宣二十板子,便送还万年县衙了,估计此事也就此作罢了。
沈朝盈很能理解年轻的县令,初入官场嘛,总要谨慎着些!山外还有山,特别是在这吐粒瓜子壳能砸三顶官帽儿的长安城,比谁的靠山硬,哪能不谨慎啊?
在对方回过神来派人押送她回吴兴之前,沈朝盈见好就收,揣着钱,跑了。
——
回到清静庵,总算将欠下的汤药钱与租住的赁钱一次性给付清后,荷包是空了下去,她心里压着的包袱亦是空了。
那不好相与的知客尼姑收了钱,依旧耷拉着眼皮,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沈朝盈另往后租了一个月,毕竟捉襟见肘,又要考虑往后生计,住庵堂里至少便宜,能省下不少。
关于生计,着实是个磨人的慎重决定。
沈朝盈静下心分析。
原身是被娇养大的,家中请了女西席,会认字,读过书,精通八雅。
沈朝盈不是个清高的,若要她依仗原身的底子卖艺为生,做个清倌也不是不行。
若是做到时下程行首那样程度,能名动长安似乎也不错,甚至后世野史上还能留下自己浓墨重彩的一笔。
但还是有些顾虑。
一则,这种“青春饭”吃一年少一年,年轻时“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色衰后便是“门前冷落鞍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晚景凄凉。
二则到底水太深,说是卖艺不卖身,谁知道碰上的是不是黑心老鸨,亦或那客人素质不佳,强行动手动脚,那就比较恶心了。
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还能做什么?
沈朝盈在回庵路上瞥见坊内不少食摊,心中一动。
若说自己还会什么手艺……前世加盟某连锁饮品店时死记硬背下来那几百个方子倒是没忘干净。要不,拿出来让大梁土著们也开开眼界?
沈朝盈越想越觉得可行,时朝嗜甜,吃个樱桃还要浇糖浆呢!
若真决定了做,还得往长远计,考虑这生意能做到什么地步。
沈朝盈花几日功夫仔细在长寿坊内打探了一番同行行情,饮品大类中,约莫可分为酒、茶、豆制品、奶制品及饮子五类。
前面几样都好理解,后世常见,但饮子和饮料却不是同一种东西。
饮子大约有些像凉茶,多由中草药和一些药食同源的食材熬成,味微苦,宣传是能治病,以至于嗜甜的大梁人民也乐意喝。
与长寿坊仅一坊之隔的西市便有一家规模极大的饮子店,据说店主是江南人士,早年来此治病,便是被一道士给的饮子方给喝好的。
有店主人“亲身代言”,效果十分好,生意红火到了要一早就代请人来排队的地步,甚至还有辛苦排到了,转头就在附近高价叫卖起来的。
懒得自己排队的富户家下人往往愿意掏这钱。看得沈朝盈咂舌,黄牛,原来这么早就有了!
这样盛景,成了沈朝盈的远期目标。
近期目标么,长寿坊内,亦可见不少饮子摊。
沈朝盈观察几日,发现愿意每天花几到十几文不等的闲钱买饮子喝的人家还是不少的。
在此做饮品生意,至少有赚头。
在长寿坊里接连转悠了几日,就在坊丁快要将她列入重点可疑对象时候,沈朝盈终于打定主意,置办了摆摊家私,将原材料采购齐全……一套下来,再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兜比脸干净。
——
为了叫货真价实的本土大梁人指点指点,沈朝盈先给云心师太送去了自己将要卖的杏仁露两碗。
杏仁用的是南杏仁,加些糯米,加些百合,加些薏仁,加些冰糖,研磨细腻,加水熬煮。
煮出来的杏仁露,色如牛乳,顺滑香浓。
“色白的这盏清爽,色红的这盏香甜,各有千秋。”
被她这样看重,云心师太受宠若惊,认真尝过后,给出了中肯意见,
“我倒是觉得这清爽些的好,清爽却不清淡,喝下去似乎五内燥气都散了些…..与寻常我们喝的杏仁酪很不同,别有风味。沈小娘子加了些什么?”
沈朝盈笑道:“其余倒没什么,不同的是色白这盏加了梨肉,色红这盏则加了玫瑰、薯蓣。”
薯蓣即山药。
云心师太显然也好养生,合掌笑道:“善!药食同源,玫瑰柔肝醒胃,疏气活血,薯蓣乃上品之药,助五脏、强筋骨,长志安神,此饮男女老幼皆宜。”
还能健精,嘿。沈朝盈自动替云心师太没说完的后半句补全,可不是男女皆宜么!
众所周知,六味地黄丸中有味原料就是山药。
沈朝盈虚心求教:“若儿在坊间摆摊,售卖此饮,师太以为如何?”
云心师太惊讶,沈小娘子还不肯回家去么?
“莫怪我多嘴,到底是亲耶娘,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呢?看小娘子这般知礼,想必家人也都和蔼。”
云心师太年纪大了,心肠也软,到这个年纪,虽是出家人,也多少有些向往天伦之乐,看待沈朝盈便如同看待庵中小尼一般,是真正把她当作自家晚辈来劝导的。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沈朝盈抿唇,笑得有些无奈。
云心师太点点头,言尽于此,转而说起她的杏仁露来:“其他都好,就是在这市井中叫卖,恐怕还得再加些蔗浆才够味儿。”
沈朝盈虚心受了,就又听得云心师太自话,“但若是卖与高门大户,这样却刚刚好。”
……
原来师太也是选择困难症。
甜度那都是小事,若客人喝着不够甜,趁热乎的时候加一勺进去搅和搅和还能拯救。
——
中秋过后,长寿坊中,离坊门不远处的一处小型早市,沈氏糖水摊紧锣密鼓地开业了。
刚度过了下半年中最热闹的三天假期,傅三郎走在街上还有些懒懒的,见着了熟人也不过点个头,再笑问一句:“柴郎君,用过朝食了?”
被打招呼的熟人转过头来,见是他,脸上绽出笑来:“是傅三啊。”
二人合伙做些米粮生意,在这长寿坊中就有铺子,此刻便是趁铺子开门前出来活动活动。
“柴郎君喝的那是什么饮子?”
寒暄过后,傅三郎实在不能不在意他手里捧着的竹筒——实在是太香了。
柴五郎也从没喝过这般爽口的杏仁酪,寻常杏仁酪中多加青稞,像粥般浓稠,这个也不知是改放了什么,口感丝滑,甜而不腻。
着急时,还能端在手上边喝边走,省事简单。
他喝着不错,便给友人推荐:“便是再朝前走,有个小娘子支的摊儿,写着糖水俩字,卖的两种杏酪香饮子。”
傅三郎刚好要出坊,便顺着他的话往前走,行不多远,便见着了柴五郎所说的糖水摊儿。
摆摊的小娘子约莫十六七岁,个头高挑,模样颇周正。
笑语盈盈,叫人看着便亲近,动作利落,透着股生动鲜活劲儿。
面前推车上放了两个大桶,竖个“沈记糖水”的招牌在前,又写“玫瑰薯蓣杏仁露”与“秋梨杏仁露”,周围已围着有两三个人等待。
小娘子从手边叠放一摞竹筒上取过一个,勺子在那大木桶中起落,打得满满当当,插上芦苇管子,再问一嘴客人,这味道可淡了?可要再加些糖?
大多数人都觉得刚好,也有那口重的,露出些不好意思的神情来。小娘子抿唇一笑,接了回去,又在面前一个粗陶罐子中舀了两勺蔗浆,淋上去,再递还给那客人。
“客人再尝尝?”
“够了,够了,这下正好!”
见没旁人了,傅三郎忙走上前一步:“小娘子卖的什么香饮子?”
沈朝盈在干净布巾上擦擦手,笑道:“便是招牌上这两样,进来天气干燥,郎君不妨要个秋梨的,滋阴润燥呢。”
一如她所料,这玫瑰薯蓣的,既能养颜,又能,嗯,卖得是要比秋梨的好。
眼下玫瑰的只剩个底儿,秋梨的却还有小半桶,她便着力推销起来。
傅三郎却是两样都要了一份。
见他这样爽快,沈朝盈笑问:“郎君连价钱几何都不问问么?”
傅三郎顺嘴问:“价钱几何?”
“十文一筒。”
不便宜也不贵,中档价格。
见傅三郎没有意见,沈朝盈便给他打。
愿意拿钱出来买这种不顶饱的零食的人家,要么是哄孩子,要么是不缺钱,大多数都不会在意这五文十文的。
但是做生意嘛,为了避免产生一些不必要的纠纷麻烦,还是提前说清楚为好。
满得快溢出来一筒,沈朝盈先叫他对嘴抿掉些,再递上芦苇管子,汲着喝。
这么一套下来,傅三郎心里说不出的舒坦,走在回去的路上便琢磨,忽然间恍然大悟,快步走回铺子,将店内伙计们叫至一起训话,日后客人们来买米粮,无论多少,称过数后,再抓一小把送给客人。
一小口饮子,一把米,并没有多少,打的是心理战术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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