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都市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因缘邂逅 职场 成长
1.
梁芝欢以为第一次与毕正见面,是撞见他在办公室跟女员工搞“暧昧”。
人倒长得挺周正,禁欲高冷,脸上写着女人勿近。
但也分人。
梁芝欢很能理解他对自己的冷淡。
做了总经理助理后,梁芝欢与他打交道日益频繁,那份疏离感始终盘桓其中。
潘柏雷不明就里,劝好友:“你别对我助理太凶,她已经很怕你了。”
毕正一字一句:“所以我说,她脑子进水了。”
2.
后来,一个想追毕正的女客户向梁芝欢打听情报,一贯冷静克制的人得知后气到当场失控。
梁芝欢被毕正暴躁拽进安全通道,劈头盖脸质问。
“你有多喜欢撮合我跟其他女人?”
他用力捏住她的下巴,似乎下一秒就要狠狠吻下来。
梁芝欢心跳若狂,整个人紧张到快要窒息。
【小剧场】
舞会中,毕正板脸独自坐在角落,没人敢上去邀他跳舞。
梁芝欢其实也不太敢去,但总经理发了话,她一边纠结,一边抬脚朝他走去。
毕正直直看她款款而来,一双眼睛在暗处炯炯发亮。
“你……想跳舞吗?”
“你想邀请我?”他竭力保持平常自我的口气。
“嗯……”她两只手抓了抓漂亮的裙子,“有个同事想跟你跳个舞……可以吗?”
毕正不可置信地盯着她,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一刻,有多心动,就有多该死。
第01章 01
记得我们的约定:
如果吵架,第二天要一起睡。
——题记
九月的厦门,暑气未消。但比起上海的毒辣来,这边的太阳已算温和善良。
梁芝欢拎着两大袋东西,头顶骄阳穿过社区马路,快步走进小区大门。
好在租的楼栋就在第二排,不用再长途跋涉,多走几步便到楼下。乘电梯上到17楼,按指纹开门,梁芝欢一气将东西拎进厨房。
刚冲到客厅端起水杯猛灌,爸妈每周末的关爱视频拨过来。
照例老生常谈,询问最近怎么样、工作找得如何、有没有好好吃饭之类。梁芝欢回去厨房,将手机架在台面一侧,边整理边回应关切。
“芝荣今天没过来?”涉及她的话题问完,爸爸提起弟弟。
“来的,他说有事晚点到。”
弟弟大学住校,逢周末过来陪她两天。
爸爸哦了一声,沉默下去,旁边芝荣妈妈唤她小名。
“芝芝,等天气凉快点,我给你做些糟卤快递过去。”
“好啊!”梁芝欢面露雀跃,“我正想念妈妈的醉螃蟹。”
“想就回来。”爸爸插话,语气中带着一点家长的威严。
梁芝欢没接话,听芝荣妈妈附和着说:“对呀,没什么事国庆就回来住几天……”
“…….”
她在心底涌出一片无奈。
事实上,离开家来这边也就八月初的事,才不过一个月,搞得好像一年一样。
“好……等月底再看。”
梁芝欢敷衍地应承,在芝荣妈妈“照顾好自己”的反复叮咛中掐断了视频。
两大袋东西摊满整个台面,梁芝欢盯着愣神几秒,三下五除二将它们统统塞进冰箱。然后把买回的麒麟瓜一切为二,拿上勺子,抱着半个走出厨房。
客厅连着一个室内阳台,全落地窗,视野开阔。刚搬进来,便被她摆上吊椅小桌,有事没事往这儿一坐,眺望远处风景,舒展心胸。
小区地处厦门新区,四周全是近几年新建的楼盘,生活配套及公园绿化尚算理想,并且步行二十分钟出去还有一个CBD。
梁芝欢投出的简历中就有那里面的公司,可惜全都石沉大海。
想到工作可能毫无着落,国庆得灰溜溜回去上海,梁芝欢嘴里的西瓜都没那么甜了。
好好的研究所工作放着不干,裸辞跑来厦门,爸妈虽说没有明确反对,言语间却流露不赞同。
他们没想到一向乖顺听话的女儿,突然心血来潮“离家出走”。要不是借口陪弟弟来厦门读大学,只怕不会答应她一个人跑那么远。
梁芝欢又挖了一勺西瓜塞嘴里。
反正,无论如何,还不能回去。
弟弟的来电适时响起,莫非不回来了?梁芝欢按下免提,急促焦灼的声音立马炸了出来—
“姐,我回不去了!”
梁芝欢心里微微一沉:“怎么了?”
“于菲今天要跟别人结婚!”
于菲?
“我必须去阻止她!”
“等等—”梁芝欢完全摸不着头脑,“于菲是谁?”
“我女朋友。”
女……朋友?
梁芝欢眼睛瞪得溜圆。
大一新生,八月初才跟她一起来厦门,这才开学没几天就有了女朋友?
“哎呀跟你说不清楚…….反正军训认识的。”
“那你确定是她结婚?”听起来不合理啊!
“我当然确定!”弟弟没好气。
“那她怎么要跟别人结婚?”
“于菲也不愿意。”
既然都要结婚了,人家怕是压根儿没拿他当什么男朋友。
“芝荣……”梁芝欢一时不知如何安抚急躁冲动的弟弟。
才刚认识几天就以为是自己女朋友,这小孩啊……
“于菲可能早就订了婚约,只是没告诉你,你现在跑过去胡闹……”
“我没胡闹,她是我女朋友!”电话那头彻底失去理智,任性地要挂电话。
梁芝欢连忙出声劝阻:“你冷静一点!你才认识她多久,你根本都不了解—”
“你和姓黄的认识三年还是两年?你又有多了解?”
“梁芝荣!”梁芝欢喝了一声,也没好气。
“随便你!”
“你果然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梁芝荣咬牙说完,恨恨地掐断电话。
…….
梁芝欢四岁时,妈妈因心脏病过世。
半年后,爸爸续了弦,新妈妈很快给爸爸生了一个儿子。
梁芝欢小的时候不懂,和弟弟、继母相处和睦。等到初中懵懂了解情爱,开始在心里怪爸爸这么快就忘了妈妈。
尽管如此,她还是一如既往疼爱这个比她小六岁的弟弟。
所以,怎么可能看着他胡闹无动于衷?
梁芝欢匆匆起身,只拿了手机换鞋出门。边走边发消息,问弟弟要婚礼地址。
“干嘛?”他回过来。
“去帮你啊!”
梁芝欢真是服了。
等收到地址,不放心地告诫他一声:“你别乱来,等我过去再说。”
弟弟发来的地址是厦门市有名的天主教堂。地处老城,周边道路狭窄,周末也是条条马路塞满了车。
梁芝欢怕来不及,提前近两公里下了出租,徒步快速赶过去。
她不喜欢扎头发,长发披肩,等冒着太阳走到教堂,颈后已经汗湿一片。
教堂外的草坪聚集不少宾客,梁芝欢顾不上热,在人群里搜索弟弟的踪影。兜了数圈,没找到人。怕他去了里面闹,只好偷摸溜进教堂,逢人便躲,又一阵瞎转。
该死的梁芝荣,这时候居然不接她电话!
教堂里房间众多,梁芝欢瞎转到一扇门外,忽然听到前方有人朝她这边来,连忙推门躲进去,藏到隐蔽角落。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笑?赶快帮我想个法子,我不要结这个婚!”tຊ
“你以为我是神仙?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爷子的厉害,除非他突然改变心意,否则神仙来了也没用。”
“可我不想结婚,也根本不喜欢这个女人……”
“呃……身为潘家独子,你应该早就明白会有这么一天。其实,说不定对你这个花花公子来说是件好事—等下,我出去接个电话……”
两个男人随后也走了进来,他们的对话梁芝欢听得清清楚楚。
显然其中一个男人就是今天婚礼的新郎。
而且—她听到一个很重要的讯息—他不喜欢新娘,也不想结婚。
而芝荣说,于菲也不愿意嫁。
“谁?”
梁芝欢一路飞奔至此,呼吸急促,喘气稍重。不料这人如此敏锐,转眼就察觉有人躲在柱子后面。
来到面前的男人穿一套亮眼的白色礼服,身形挺拔如柱。轮廓分明的五官,好看得让她忘了收回视线。
他是令女人心仪的新郎。
“你是谁?”
我……
梁芝欢眼睛不由自主朝门口瞄了瞄,尔后突然朝那个方向移动。但她想逃跑的企图太着痕迹,那男人几乎在她刚迈出第一步,就飞快而准确地伸手抓住了她。
“你是谁?”他又问一遍,“为什么在这?”
我是你准老婆的准男友的姐姐,来这里找企图破坏你婚礼的弟弟,甚至还有一点想帮弟弟忙的念头。
就是跟眼前的男人拼上一架,梁芝欢也不可能说出真相。
“如果不想这身礼服被毁,请放手。”
“除非说你是谁、为什么躲在这里?”
“放开我—”
梁芝欢只想趁事态扩大之前,赶快逃离这个抓马的当下。她跟新郎扭扯在一起,直到一个尖锐的女声陡然闯进来—
“你们在干什么?”
很有效,新郎的动作立刻停了下来。
梁芝欢看见在门口出现的于菲,披着一袭华丽白纱,格外圣洁美丽。难怪弟弟嚷着要来搞破坏……
于菲美丽的脸孔此刻冷若冰霜,眼神如刀。
顺着她的目光,梁芝欢发现自己的左耳贴在新郎胸口那朵香槟玫瑰的叶子上,而一条白袖管在自己脖子上绕了大半圈……
梁芝欢赶紧从这暧昧的半拥姿势里抽离出来,而紧箍在她腕上的手也被男人松开。
“她是谁?”于菲指着她的鼻子质问新郎。
“我不知道。”
他说的是实话,但看上去失真。
“你别告诉我你不认识她?”
“我真得不认识她。”
“我真得不认识他。”
梁芝欢与新郎异口同声,于菲更加愤怒。
“潘柏雷!早听说你是花花肠子,风流成性,想不到你这么无耻,居然在婚礼当天还和野女人勾勾搭搭—”
“既然你早就听过何必大动肝火?”男人冷冷截断她的发泄。
“于……不是,”梁芝欢急忙出声解释,“这位小姐,你真误会了,我只是偶然碰到潘……”
潘什么来着?
“潘?”于菲冷哼,“叫得真亲昵!很好,本来我打算既往不咎跟你结婚,现在我改主意了!”
于菲扯掉头上的白纱,对着新郎高声宣布:“我要跟你解除婚约!”
解、除、婚、约?
梁芝欢彻底傻眼,呆呆看着于菲拎起裙摆,愤然、决然地转身离开……
而旁边的新郎丝毫没有挽救的意图—他甚至还微微抿了嘴,似乎忍着笑。
就这么几分钟的时间而已……
“你到底哪里冒出来的?”
梁芝欢被他的声音惊醒,下意识仓皇而逃,却在门口猝不及防撞在一个人身上。
“拦住她,阿正—”
她的额头重重地磕在硬邦邦的东西上,痛得眼冒金星。
然而那顾得上疼,趁挡在面前的人还没反应过来,梁芝欢已慌张地推开他,以拼尽小宇宙爆发的速度飞快逃离……
毕正揉着胸口,拧眉看向冒失鬼夺路狂奔的背影。
“跑得可真快。”潘柏雷来到门口,已不见人影。
“她谁?”
“谁知道?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潘柏雷脸上露出舒展的笑意。
“也许……”
“是老天爷派来拯救我的天使。”
…….
教堂前的宾客尚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依旧一团喜气祥和。梁芝欢心虚地一气跑出老远,在确认安全之后,瘫坐在路边一块花坛边,心里阵阵发慌。
可是她慌什么?
新郎和新娘本来就不想彼此交换承诺,她不过……恰巧“促成”了他们。
梁芝欢一边揉着撞痛的额头,一边竭力安慰自己。
弟弟的电话依然无人接听,沮丧中,梁芝欢远远看见一辆辆车从教堂鱼贯而出,她的心也跟着一点点下沉……
良久,那边再无动静,梁芝欢强打精神,步履沉重地慢慢挪了回去。
草坪上已经空无一人,工作人员正往门外搬东西。梁芝欢不死心上前,刚想打听婚礼是不是取消,不经意扫到门口的一块欢迎宾牌。
“各位挚友亲朋
秋风有信
白首无期
诚邀你来见证我们的幸福时刻
新郎:潘柏雷
新娘:梅高晴”
梁芝欢使劲眨了两下眼睛—
新娘……
梅、高、晴!
第02章 02
梁芝荣天黑才回来,嘴里哼着小曲儿,一脸春风得意。
“你还知道回来?”梁芝欢坐在沙发上,盯着他面色阴沉。
“对不起……”梁芝荣心虚,坐过来道歉:“害你白跑一趟。”
白跑一趟……
“所以根本不是于菲结婚?”
“对,于菲跟我闹别扭,故意编谎话气我。”
“……”
梁芝欢深吸两口气。
“那你为什么不及时告诉我?”
“我……”梁芝荣欲言又止。
“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梁芝欢拔高音量。
“我、我那时在宾馆……”
“不接我的电话就因为在宾馆?”梁芝欢气得握拳。
“一年前我就满十八岁了……”
梁芝荣意识到状况不妙,还没来得及撒腿开溜,两记拳头重重落在背上。
“啊啊啊—”
“于菲和我同年……”
梁芝欢气上心头,当即把弟弟打回了学校,并且下达禁足令—三个月不准回来!
可惩罚了弟弟,她呢?
什么样的惩罚才能减轻毁掉别人婚礼的罪过?
梁芝欢活到二十四岁,头一遭做亏心事,连夜向前同事兼闺蜜的冉青打去心理求助电话。
“我觉得这也怪不到你头上。”冉青在电话里温言细语开解她。
“你想啊,要是两人彼此相爱,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小的误会取消婚礼?”
“明显两个人都迫于无奈,正好你充当了那根导火索。”
“那个新郎不是也说得很清楚嘛,搞不好,他现在还对你感激不尽呢!”
“新娘最后没嫁给一个不爱她的男人,不等于救她余生于水火?”
“…….是吗?”好友的话字字句句,听起来确有几分道理。
“是啊!我们不是老早就知道,凡事要透过现象看本质,别自责了啊!”
梁芝欢心中的负罪感,终于被青青善解人意地化去大半。
“对了,那个姓黄的最近没来研究所找你了。”
冉青话题忽然跳转,梁芝欢愣了一愣。
“哦……那就好。”
“他没再纠缠你了吧?”
“喔,他不知道我在哪儿。”老的手机卡早换了。
那头声音猛地一狠:“都逼你辞职躲厦门去了,要再缠住你不放,老娘就找上门去,叫他老婆来管!”
…….
结束与闺蜜倾诉,梁芝欢倒在床上辗转难眠。
一会儿想着下午的婚礼,一会儿想起被蒙在鼓里的两年。后来不知怎么睡着的,还做了个荒诞离奇的梦。
梦里是她结婚,在只有一圈四百米长跑道的操场上。
没错!什么都没有的操场!她的新郎穿着白色礼服,背对着她在讲电话。她站去身后,想看清他的样子,然而他转身过来,将她的头按进怀里。
宽阔的胸前插着一朵香槟玫瑰,坚实的锁骨硬朗地硌着她的额头—彷佛现实中撞痛她脑袋的胸膛…….
梦里没有婚礼开始和结束的过程,画面直接转入洞房。她阖眼躺在床上,陌生男人手指轻柔抚上她的脸颊,落下灼烫缠绵的亲吻。
芝欢……
芝欢……
就在男人一声又一声缱绻的呓语里,梁芝欢豁然睁眼,惊觉是在做梦。
一场差点把自己交给一个陌生男人的荒唐绮梦。
那个男人的模样从头到尾不曾清晰,然而最后一幕的感觉却别样深刻。
曾经有个人也是这样抱着她,低低地唤她的名……
只不过是场梦。
梁芝欢将手放在胸口,很快安抚了躁动的心。
分手后,这是她第一次梦见其他男人。
想到这点,梁芝欢弯起嘴角。
恰巧,他姓黄,所以和他的交往注定只是“黄梁一梦”。
半个月后,梁芝欢如愿以偿,接到CBD内一家贸易公司的面试通知。
资料上显示总部在上海,tຊ两百人的规模,而她要应聘的职位是厦门分公司的总经理助理。
梁芝欢特意穿了条凸显稳重的藏青色连衣裙,头发也扎成跟简历照片一样的马尾。
比约定时间提前十分钟到达,刚走进办公大楼,看见大堂围了好些人,有人高喊“快叫救护车”。
梁芝欢靠近事发中心,原来一位老先生突发心脏病快要昏厥。
她微微一怔,接着脱口而出:“我有速效救心丸。”
老先生旁边一脸焦急的中年男人立马冲到她跟前,梁芝欢从包里翻出药瓶,交到他手上。另一个年轻男子递给他一瓶矿泉水。
中年男人让老先生张嘴,勉强喝点水,再把七八粒药含在嘴里。少倾,老先生呼吸慢下来,脸上痛苦之色有所减缓。
瞧见这一幕,众人松了口气。
不一会儿,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处传来,中年男人脸上终有了笑容,将手里的矿泉水递回年轻男子。
四处看了看又回头问:“毕正,刚才那位小姐走了?”
从面试时间不超过15分钟,加上人事主管脸上敷衍的笑容,以及最后一句硬邦邦的“有消息后会通知梁小姐”来看,梁芝欢知道自己凶多吉少。
可惜了,这栋办公楼离她租的房子真得很近啊!
梁芝欢为自己惋惜,走路心不在焉,就在出公司门口时差点撞上一个人。她抬头飞快地扫了他一眼,说了声“不好意思”,连样子都没记下便走了。
“速效救心丸?”
这个称呼令她一顿,停下脚步回头,一张年轻的男性面孔迟疑地看着她。
刚才只认出她的包,毕正这下确定她正是在楼下施以援手的那位小姐。
毕正脸上展露一丝礼貌的微笑,客气的地说:“谢谢你的药!刚刚那位老先生是我朋友的父亲。”
梁芝欢意兴阑珊地“哦”了一下,扯了扯嘴角,算是不用谢。
眼看这位小姐漠然离去,毕正默默地把之前定义的“热心肠”改为“冷漠的热心肠”。
刚好人事主管在跟前台交代事情,他多管闲事地凑上去,看到一份有她扎着马尾头像的简历。
“招什么人?”
“刘董要给总经理换一个助理。”
毕正听了没再多问。
晚上,他被潘柏雷叫去酒吧喝酒。
“潘大少爷这是为哪位红颜知己借酒浇愁?”
毕正脱掉西装外套,妥帖地搭在一旁的椅背上,然后在他对面坐下,双手交叠于胸前。
潘柏雷切了一声,拉开一听啤酒,啪地放在他面前。
“你才认识我?我什么时候为女人喝酒浇愁过?”
“我开车来的。”
“帮你叫代驾。”
“你才认识我?我的车会给别人开?”
潘柏雷一副受不了他的嫌弃。
他最无法理解一个大男人,居然洁癖严重到这个地步。
“被你爸训了?”
潘柏雷痛心疾首:“你说,为什么每次老头子心脏出问题就要对我逼婚?好像我一结婚就能治好他的病!”
“董事长老来得子,你作为他的宝贝儿子,你的幸福确实是他的良药。”
“我现在过得哪里不幸福?他就是要逼我按照他规划的人生轨迹,过没意思的生活,自己给自己气病了还丢锅给我。”
毕正揉了揉眉尾,不想跟他继续辩论这个话题。
该说的话这两年没白说,可惜柏雷还是像小孩子一样任性。他打定主意这辈子不要被婚姻束缚,任凭他磨破嘴皮也改变不了一丝一毫。
“听说你舅舅在帮你物色新助理?”毕正挑了挑眉毛,转移话题。
他不是没听过办公室的风言风语,上任助理似乎跟他暧昧不清。
潘柏雷观其色,会其意,连忙自我澄清。
“兔子不吃窝边草,我怎么可能对一个助理下手?”
那张绯闻女主妩媚的脸庞在毕正眼前一晃而过,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张清秀冷淡的表情。
很奇怪,当看到她的背影时,一种似成相识的感觉油然而生。但事发当场,他明明只注意到她手里的包。
“今天那位出药相助的小姐,碰巧来公司应征了。”
“靠……”潘柏雷脸上泛起不可思议的笑容,眼里带着一丝兴奋。
“长得怎么样?”
“你需要关心草的样子吗?”毕正蹙眉。
“好歹要朝夕相对。”
“大少爷,你一个礼拜呆在公司的时间加起来有一天吗?”
“你有劲嘛?故意吊我胃口……呃……”
毕正站起身,一边穿外套一边说:“人家正经女孩,我怕被你祸害。”
“你好样的!”
潘柏雷恨得牙痒,酒也不喝了,缠着毕正送他回家。
毕正也不推辞,只是任凭他在车上如何求爷爷告奶奶,始终不肯定把“梁芝欢”三个字透露给他。
潘柏雷下车的时候,一气不吭,重重地甩上了车门。
潘柏雷今年二十六岁,两年前从英国某大学念完硕士回国。
潘父年过四十才得此一子,从小宠爱,疏于管束,以致他生性懒散、沉迷享乐,在学业与事业上毫无进取心。
潘父大半辈子苦心经营,小有成就,也没对儿子有过高要求,只希望他收心回公司,守住小小的家业,再找一个贤良淑德的妻子,早日为潘家开枝散叶。
于是一回国,潘柏雷就被父亲拉进厦门分公司担任总经理。不过,他哪有半分当总经理的兴致?
潘柏雷最讨厌条条框框的约束,根本不喜欢呆在公司里听报告、看文件,没完没了的开会。更讨厌参与各种酒会宴席,脸上堆满假笑,互相阿谀奉承,各种利益交换。
他根本不适合做总经理!
这些话,他都跟父亲据理力争过,父亲说:“谁让你是潘仁雄的儿子?”
他又拿去向毕正抱怨,毕正说:“你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说起来,他还是进公司后才跟毕正熟络起来。不过两年时间,却与他惺惺相惜。
可能因为毕正身上有父亲期望他成为的那种人的气质,也可能因为他行事磊落,从未把他当公子哥一样奉承或敷衍。
还有,他也会不时提点他这样不可那样不行,像一个朋友—亦像一位长兄,但如果他坚持,毕正也不会强迫他接受或改变。
总之,毕正让他感觉很舒服—当然偶尔除外。
比如吊他胃口这种事。
第二天早上,毕正还在办公室整理一会儿开会要用的资料和思路,有人叩门。
房门只是虚掩着,所以一抬头就看见潘柏雷倚在门框上,冲他得意地扬了扬手里的A4纸。毕正放下手中的文档,往后一靠,好整以暇地等他开口。
潘柏雷慢悠悠地晃进来,把手中的A4纸“啪”地拍在他桌上。
“你以为我查不到?”语气也相当得意。
毕正视线扫过那张扎马尾的照片,朝他扬起眉:“所以大少爷今天来公司就是为了查这个?”
“还不是你撩起头就不管了,你明知道我最讨厌被人吊胃口……”
毕正腹排了一句“幼稚鬼”,目光却快速扫过她的工作经历,只有一份外地两年时间的研究员工作。
显然,他对幼稚鬼说:“恐怕总经理助理的职位不适合她。”
“我也觉得……看上去长得一般……”潘柏雷把那张A4纸抓回手上,再看了看照片。
毕正不想再多费唇舌,潘少爷在对某些问题的看法上总是剑走偏锋的。
于是他抬腕看了下表,淡淡地说:“我有个电话会议五分钟后开始。”然后目光在他和门之间游移了一下。
不过潘柏雷好像还沉浸在上一个问题中,根本没去领会“你该出去了”的意思。
“奇怪……我觉得她有点眼熟……”
“是奇怪,我以为你只会对美女才觉得眼熟。”毕正干脆站起来,不客气地把他往外推。
“喂,说真的—”
潘柏雷略略挣扎,在被毕正关在门外的刹那,蹦出最后半句。
“真人比照片好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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