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黑江湖》作者: 牧羊的小男孩-免费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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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武侠
大宋神宗年间,天下大乱,盗贼四起,王石父母先后去世。从此王石苦练绝技,展开了报仇雪恨。后来步入江湖。恩恩怨怨无数血雨腥风。

第1章

大宋神宗年间天下纷乱,盗贼蜂起。四方扰襄。在西南边陲,有一小县城名叫章州,去那县城东门外四十五里有一座大山,名唤狮子山,不知哪里走来一个流寇,江湖人送外号:“搅屎棍”,只因此人一惯打家劫舍,欺男霸女。因而得了这么个外号。他的本名反到无人知晓了,日子久了他自己也从不提自己本名,这外号越叫越响亮,方圆百里提起“搅屎棍”的大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搅屎棍身长八尺,体阔三围,意思就是说他身高八尺,古代的一尺没有现在的一尺这么长,也就八寸左右,换算成现在的长度,八乘以八等于六尺四寸,一米等于三尺,也就是大概两米三左右。体阔三围的意思就是说他的身体粗到,要三个人来环抱。可想而知是多么大一条大汉。头大如筛子,几根黄毛乱糟糟的挽起个发髻,只是脸到是刮的很干净,每天就要自己刮胡子。说话嗡声嗡起的,一口河南口音。手使两把大环刀。舞起来上下翻飞,百十人都进不得身。
自从搅屎棍到了这狮子山,因见山上树木茂密。地势陡峭,正是安身立命的好去处。便自己砍树伐木搭起一个窝棚,等候到天晚。向那山,西方小路下山到了李家沟,这李家沟中间一条小溪直接汇入浣溪河,溪边住在五六十户人家,其中有一个大财主叫做赵财主,正在路边,三间青砖大瓦房,前面两间耳屋环抱。就和北京古时候的四合院一样的构造。
黄昏时候,搅屎棍手提两把大环刀,大踏步沿着小路走了十来里地,翻过山粱,远处落日余晖映红了半边天,沟里人家屋顶盘旋上升起袅袅炊烟。一片宁静祥和。搅屎棍自言道:“好一处宁静所在,等我来搅他个天翻地覆。”
下到李家沟排头第一家正是这赵财主,赵财主今年六十岁,有两个儿子三个女儿,大儿子叫赵大,每天和长工一起种地牧羊,二儿子赵二则专心读书,大女儿排行老三,已经出嫁在黄土岭一户人家。二女儿也去年刚嫁。只有老五,这个小女儿在家今年十四岁,名叫赵秀娟。
赵大干完农活带着长工回来坐在堂屋和赵财主闲聊,这时候搅屎棍提刀出侧门进来走到院子中间,对着大门里大声喊道:“男男女女都出来,不出来可不中。出来慢了也不中。必须马上出来见俺。”,
赵大,赵财主,赵二,众人都被这喊声惊吓了一大跳,来不及多想都走出大门来看时,第一次见到这么一条大汉,上身穿一件灰布衣服腰里系着一根麻绳脚上穿一双牛皮靴子。手里提着两把大环刀。赵财主开口说道:“你是哪里来的大汉,跑到我家来大呼小叫做么子。”赵大,赵二也七嘴八舌的吼起来了,:“你别以为自己个大就耍横。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走得慢些老子喊人把你捆起来。”
搅屎棍看见这些人一点没有惧怕他的意思,还喊他滚出去,暴脾气就上来了。大声吼道:“你们不知道老爷是来打劫的,还敢跟俺胡说八道。快快把值钱的金银都交出来,在不交钱可不中。”
赵大道:“你一个人也敢来打劫,你给老子等到起,”说着转身就进屋里去了。不一会从屋里拿出一杆火药枪来,对着搅屎棍道:“你在不滚,老子就一枪轰死你。”这时候两个长工也跟着起哄来,都道:“打死他!”
搅屎棍本来先打算吓吓他们,拿点钱和肉,就走了,见自己根本吓不住,不露出点手段是别想抢劫了。这时候只见搅屎棍一个箭步上前来,赵大看见搅屎棍向自己冲了过来扣动扳机,火药枪砰的一声响,搅屎棍用刀在面前一挡,枪里射出的几颗铁沙子正好打在刀面上。把钢刀上打出了几个小麻子点,这时候搅屎棍已经到了赵大面前,一招力劈华山,右手的刀从赵大顶门劈下,把个活人劈成两半,血流了一地。吓得其余众人跪地求饶。
搅屎棍收了刀,在赵大身上把刀上的血搽干净,然后说道:“俺不想杀人,只想来抢点钱粮,可是刚才他居然用火枪来打我,这是他想杀死我。所以我才杀了他,你们快去把值钱的金银拿出来,在给我拿些腊肉,用袋子装好,老爷俺还就回去了。别逼着俺再杀人。”
赵财主道:“刚才是小儿不懂事冒犯虎威,我这就进去给你准备银子腊肉”经过搅屎棍的允许,赵财主战战兢兢,起身进去拿出了十几两银子和几块腊肉,还有半袋米,用麻袋装好。提出来。搅屎棍看了,感觉也差不多,反正多了也拿不动。这才提着袋子扛在肩膀上。顺着小路回狮子山去了。因为也不知道他姓名,有谈起这件事的村民就说狮子山来了个山大王,就像个搅屎棍一样讨厌,搅屎棍的大名就这样传开了。后来每过十天半个月,搅屎棍都要去李家沟抢点粮食和肉。每次去,也没人跟他对着干了,要钱给钱,要粮给粮,因为他每次要的也不多。
日子久了,名声越来越大,就有亡命之徒,和附近一些无赖泼皮来投奔他,也有些人是因饥荒走投无路了,渐渐的人也多了起来。聚集起四五十人。
才来的时候就他一条汉,少不得去附近村子抢了几个财主,得了些金银,回到山上自己砍树,在山顶搭起一个窝棚。现在人多了,便组织人砍树修房,建起一座大大的山寨来,取名唤作:顺天寨。寨门前竖起一根旗杆,上书替天行道,盖因此时节正是水泊梁山宋江等人聚义之时。这搅屎棍听说梁山竖起的大旗,写的是:“替天行道”。所以也写了一这几个字。
且说搅屎棍时不时的带着手下喽啰下山去抢劫钱粮,却说在狮子山下南面三十里外有个地名叫做:“绿堂坝”此地土壤肥沃,紧靠着浣溪河,灌溉方便,所以旱涝保收、沃野百里,良田千倾。住在这里有百十来户人家。因为绿堂坝靠着浣溪河,水运发达,每日货船在河里穿梭来去。码头上做生意的人,来来往往。人民富庶。
其中有一家人住在村子东头的路口上。两间低矮的房子,家里四口人。靠着祖上传下来的几亩田地过日子。屋后有一个猪圈,养着两口肥猪。
老妈妈今年七十岁了,帮着儿媳妇喂喂猪,也还身体硬帮,儿子名叫王双,今年五十岁,儿媳名叫吴氏。王双的儿子名字叫王石。今年刚满十岁,也是晚年得子,十分爱惜,七岁就送进村里的学堂念书。每天早上吴氏亲自把王石送进学堂。然后才回来帮着丈夫一起下地去干农活。
春来插秧,秋来收稻子,收了稻子的季节,王石就和小伙伴们在秧田里去摸泥鳅,抓黄鳝,捉青蛙,回家以后交给母亲,吴氏大展厨艺,料理出美味的菜肴。王双就着菜喝上几杯村里酿造的高粱酒。一家人其乐融融,秋季稻子收完了,学堂里每天王石早早的放了学就会去田里帮着爸妈干农活。秋天正是种植冬洋芋的时候,母亲在前面弯腰用锄头挖出一个一个小坑,王石帮着把切过的土豆块放进小坑里,父亲王双在坑里倒上猪粪,然后盖上土。一直忙到很晚,太阳都下山了,天快黑的时候才把土豆种完。王双肩膀上横着扁担,两头挂着粪桶。母亲收拾起背篓锄头,拉着王石的手三个人一起往家里走,路上王双对儿子说道:“儿子你可要好好读书,将来才有大出息,哪怕就是去教个私塾,做个先生,也不用像我一样挑粪。”王石点头道:“恩,我一定会好好读书的。以后让你们享福。”母亲吴氏笑着看看儿子,:“真是好孩子。”
回到家里又累又饿,王双的母亲,已经把猪喂过了,灶下煮了一锅土豆饭,吴氏去坛子里抓了碗泡菜,放在桌子上,王双说道:“妈妈没牙齿,泡菜她哪里吃的动,你去给母亲炒个鸡蛋。”
母亲说道:“算了别忙了,歇歇吧。我吃不动泡菜,就不吃嘛,随便吃两口白饭也对付了。”
吴氏道:“你们先吃,妈妈,你等一下,我炒个鸡蛋很快就好了。”吴氏拖着疲惫的身体进到厨房,在装鸡蛋的坛子里拿出两只鸡蛋,放在灶台上,用枯草点燃火,在炉子里加了些柴,去油罐子里拿了一小块猪油放进锅里,用锅铲压,发出滋滋的声音,不一会猪油的香味飘在四周的空气中,随着河风吹出去很远。
一阵忙活,吴氏把鸡蛋炒了,用盘子装着端来放在母亲面前。自己也坐下用筷子夹了一根泡菜开始吃起来。
奶奶用筷子夹起一块鸡蛋,放在孙子王石的碗里。王石也给奶奶夹了一块,“奶奶你吃。”
“我孙子对我真好。真孝顺。”
吃过了饭,去灶上用锅烧了些热水,洗过了脚,正要上床睡觉,突然门外嘈杂起来,十几个人在外面打着火把,高声乱叫,开门,不停的敲打的门发出砰砰的声音。外面一片声的喊:“在不开门,放火烧你房子了。”
王双赶紧去打开了门,为头的一个人手提两把大环刀,威风凛凛的站在门外,两边跟着十几个人。都是一手执着钢刀一手拿着火把。王双看见此人的身高和体貌,已经猜到这人肯定就是传说中,狮子山的大王,搅屎棍。但是以前从来没有来这里骚扰过。原来现在山寨里人多了,每次去李家沟也抢不到多少东西,手下的喽啰就建议来绿堂坝,说这里的人比李家沟富庶。今天晚上搅屎棍带着手下十几个人就一路奔绿堂坝来了,刚好村口第一家,就是王双,先从他家开始。
王双一开门,手下喽啰就说道:“我们是狮子山的好汉,这位是我们大王搅屎棍,听没听说赵大被我们大王一刀劈成两半。不老实,那就是榜样。”
另一个喽啰道:“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马上。慢了就要你的命。全家杀掉一个不留。”
王双道:“大王,好汉,我们家穷得很,那里有什么金银,吃了上顿没下顿,你就别难为我们了。”
搅屎棍的手下喽啰就说道:“大王,看样子他有点不老实。”
搅屎棍道:“你看样子是不会主动交出来了。”
王双哀求道:“大王,我们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交的。你看我像有钱的人嘛。”
搅屎棍吩咐两个小喽啰上前把王双按住,其余小喽啰打着火把,进屋四处翻箱倒柜,把家里的米,抢了出来。另外的几个小喽啰去到后边猪圈里,把两头猪四脚捆住,用一个木棍穿过,一起抬出来,王双苦哭哀求,被手下喽啰上前一顿嘴巴子,打的脸都肿了。“叫你不老实,拿你点粮食,抢你两头猪,你就在这里叽叽歪歪。没要你的命就不错了。”边说边抽。
接着搅屎棍一群人又去村子里抢了很多粮食鸡鸭,看看东西多的拿不动了,才回山去。没有一个敢出来抵抗的,大家都只能忍气吞声,任其胡作非为。
搅屎棍带着手下满载回山去了,王双的母亲老太太因为受了惊吓,从此卧病在床,王双四处求医问药,可是药喝下去犹如石沉大海,没有一点效果,不上一个星期就一命呜呼。王双把母亲埋葬了。
因为家里粮食被洗劫一空,每日只有吃些土豆,充饥,每每想起,搅屎棍等一群人抢走了自己辛苦喂养的猪,和粮食,就气愤不已,咬牙顿足,自己又无能为力。加之母亲去世,悲愤交加,急出病来,开始饮食难下,吴氏让儿子王石去把村里医生请来,医生把脉道:“他这是怒气伤肝,肝火上炎,急火攻心,我给他开几服药,三碗水煎成一碗水。每日服药三次。但是还得平复情绪。不可在动气。”
先生吩咐过,开了药方,交给吴氏。“你们家的事情我也听说了。那搅屎棍也不是单只抢了你一家。村里被他抢的人就有十几户。汪财主出来争了几句,被打掉了两颗门牙。赵寡妇还被糟蹋,跳井死了。”说完摇摇头。
王双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说道:“难道就让他们这样胡作非为。”
“可是能有什么办法,打不过他。”
“村长干嘛不去县里让,县太爷派兵去征剿。”
“怎么没去,第二天村长就去了,县太爷派手下两个都头带了一百个兵丁,出城转了一圈就回去了。谁肯去拼命。”
两人互相感叹了一回,先生出门去了,王双让儿子王石跟着先生去抓药。
先生在前走,王石跟在后面从村子的大路一路向东,走了半里地,到了先生家门口:“小王进来坐。”先生进门以后回头看见王石站着门口,就向他招手,喊他进到屋里。先生家也不富裕,进门就是堂屋,中间一个书案,案头上摆放着很多书籍,中间有文房四宝,两边放了两排椅子,正中有一张矮桌子,来了客人也方便喝茶,平时一家人也在此桌子上吃饭、先生去侧屋里抓好了药,用纸包做三包,交给王石,王石把出门时母亲给的几个铜板掏出来递给先生。先生看看笑道:“孩子钱你先收着,等你父亲病好了,在给我吧。”
王石鞠躬,说:“谢谢先生。”
回到家,把药交给母亲。王石就去学堂了。走了十几分钟到了学堂门口,就听见里边同学们的读书声,和先生的声音。心跳有点忐忑,因为平时先生很严厉,学生迟到了都会被罚,有时候会用厚厚的竹片打手心,有时候是罚站,王石忐忑的走到教室门口,教室门虚掩着,他弯下腰,想趁着同学和先生朗读的时候,偷偷溜进去。轻手轻脚的推开一条缝,一闪身猫着腰,快要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时,先生突然说道:“王石!怎么来迟到了。”
同学们也停止了朗读。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王石你说嘛!今天做么子来迟到了。平时你很积极嘛。”坐在后排座位上的一个男同学起哄的说道。
先生头上带着一顶灰布帽子,身上穿着黑色长衫,系着一根黄色丝绦。他对起哄的男孩大喝到:“看你的书,少管闲事少挨打!。”这个男孩姓华,名武,平时最爱调皮捣蛋。被老师骂了之后赶紧低头假装看书。
王石呆立在原地低头不语,:“你坐下吧,今天就算了,下次再迟到一定重罚。”先生说完继续开始读课文。王石这才如得了大赦,赶忙去座位上坐下,从书包里拿出书本跟着老师一起朗读起来。
中午十二点下课了,王石收拾书包,回去吃饭,同学王如意,挨着他家不远,两人一起往家里走,王如意边走边问道:“你今天早上做么子去了。我还以为你先去学校了,结果到教室一看,你还没来。”
“我老汉生病了,去先生家抓药的。所以耽搁了。”
“我就说嘛,平时你上学从来不会迟到。”
“中我走的时候等我一路。我吃了饭马上就过来。”
从学校回家的路不到一里地,两人走了十几分钟就回家了。回到家里满屋子的药味,母亲去地里干活还没回来。父亲躺在床上听见王石回来了,有气无力的喊道:“小石啊,你去把锅里的土豆玉米糊热一热,吃了赶紧去上学。”王石安慰父亲让他好好休息,自己去厨房把锅里的玉米土豆糊热了,用碗盛了,端到父亲的面前,王双强撑着从床上坐起来,想吃,可是拿起筷子心脾闷涨,又吃不下。把碗接过来放在床边的柜子上。:“你赶紧吃吧,别管我,我一会饿了再吃,这会肚子里感觉涨得很,吃不下。”说完又躺下了。王石从里屋出来,从门前小路一直寻到田里,看见母亲还弯着腰在哪里扳玉米。
“妈,回家吃饭了。”吴氏听见儿子的声音抬起头,停下手里的活,用衣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说道:“要得,我把这些玉米装进背篓里,就回去了。今年收成不好,玉米棒子个头小。”王石下到田里一起帮着把玉米装进背篓里。回到家,王石给母亲盛了一碗,自己才开始吃,这时候同学王如意,走了过来。:“你才吃饭啊,看看都几点了,我等你半天不过来。要迟到了你快点。”
王石这才几口喝完了玉米粥,匆匆忙忙挎起书包,嘴里连声答应着,:“来了!来了!”飞跑出门去了。吴氏看见儿子跑的着急,喊道:“慢点!慢点!。”
王石和王如意两个人一路小跑到教室,还是迟到了。被先生罚站在讲台旁边。同学们一个个挤眉弄眼的起哄。
转眼到了腊月寒天,西南地区的冬天。早晨小溪里结了一层薄冰,大部分树叶凋零,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田里正在收获白菜,刚种下去的麦子也发出了嫩芽,上面布满了露珠,好像一粒粒晶莹剔透的珍珠挂在上面。王双的病调理了两三个月,渐渐已经能起床下地走路了。也能帮着媳妇去地里干点活,早上王石很早就去了学校,王双和媳妇去田里收白菜。
一直忙到中午,吃了午饭,又到田里干活去了,从田里远远的能望见屋子。王双把砍好的白菜装进背篓里。抬头看看远处的屋子。正看间,突然看见一队人,浩浩荡荡从山沟里出来,又往家里去了,王双道:“不好了!搅屎棍又下山来抢劫了。”吴氏大惊失色:“这可怎么好啊。”王双气愤的说道:“抢吧,反正家里就剩下些土豆玉米了。”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我赶快去通知村里的人,让他们赶紧把值钱的东西藏起来。”说着飞奔着往村子里跑去了,跑进村子边跑边喊,“土匪来了,土匪来抢东西了,快把东西藏起来。王双在村子里一路跑一路喊,村子里的人看见了也听见了,把值钱的东西都拿出去藏起来了,妇女和少女都跑到河边码头乘船往县城方向逃跑了,商人也都乘船在远处观望。等搅屎棍一行人到村子里时只有几个老人在家,屋子里什么鸡鸭,猪狗一样也没看见,实在没什么可抢的,众人在村子里转了两圈,往回走,走到王双家,见房门紧闭,手下喽啰把门踹开,把屋子里所有的土豆,玉米,都拿走了。还把家里唯一的家禽,两只母鸡也抓走了。王双报完了信,躲在远处河岸的柳树林里眺望。
一直到晚上也不敢回家,在柳树林里找些枯草盖着,媳妇吴氏睡着草垛里面,王双睡在外面给她挡住河风,身上虽然盖上了厚厚的稻草,睡到凌晨四点多,还是被冷的直哆嗦。好不容易挨到天亮了。才回家去。王石跟着先生和其他同学坐船到县里躲避,到第二天上午才回来。王双和媳妇回家,看见门被踹破了,家里被抢了个磬尽。王石回家的时候母亲做了一锅土豆饭,只能吃土豆了,还好地里还有些土豆可以挖回来充饥。到晚上,王双躺在床上全身发热,浑身感觉好像在冰窖里,口里只是叫:“冷!”吴氏道:“肯定是昨天晚上在柳树林里睡觉的时候感了风寒。”又吩咐儿子去请医生。
王石把医生请来,瞧过以后开了药,说道:“他这是旧病未痊愈,有添了伤寒。”说完摇了摇头,这时候村长石清进门来站在堂屋高声道:“王双,王双。”吴氏赶忙出来答应。石青说这次多亏了王双报信,村里才免受了损失,经过这次的教训,准备要在村头的山上建立一个了望塔,上面置一警钟,只要土匪一出现马上敲响警钟,大家就可以及早躲避。这个事情大家一致商议让王双来做这个敲钟的人。:“村长,王双昨晚在柳树林里睡了一晚上,感了伤寒,现在正躺在床上,还满口胡话。”村长听说王双病倒了,安慰了几句,进里屋看了看,和医生寒暄了几句,就回去了。王石跟医生去拿回了几包药。
吴氏每天煎药给他喝,可是到第三天凌晨两点,王双突清醒过来,把儿子王石叫到床前握住儿子的手:“小石头,我看看是不行了。”
王石听见这话忍不住眼泪夺框而出,:“爸爸,你不会有事的,你只要好好喝药,病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王双摇摇头:“儿子,你听我说。”
王石咬着嘴唇用手抹掉脸上的泪水:“恩,我听着。”
“儿子!我走了以后,你要好好听妈妈的话,以后你妈妈就靠你照顾了。无论什么事情都不要自作主张,不可违拗你妈妈。不要做个不孝之人。”说道这里吴氏和王石已经哭的泪下如雨,正是:肝肠寸断泪如沟!
王双强忍着泪水安慰父亲,好好休息,把被子拉上来好好盖上,自己端一把凳子坐在床边,母亲让他去睡,王双说完,又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睡了,到早上六点时,王石把药煎好了,端进来:“爸爸吃药了,爸爸吃药了。”连喊了几声没有反应,王石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脑子里嗡嗡嗡的响,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感觉整个人都飘起来了,他伸手去摇了摇父亲,还是没有一点反应,在用手去摸父亲的脸时,感觉冷冰冰的,左手端的药碗,摔在地上破成了很多碎片。
王石上前双手抱着王双的身子嚎啕大哭起来,在厨房做早饭的,吴氏听见哭声跑进来,看见儿子抱着王双已经哭的死去活来,心里一下子也明白了,顿时心口一阵剧痛,脑子嗡的一声倒在地上。昏了过去,王石回头看见母亲又倒在地上,父亲这里刚撒手人寰,母亲又昏死过去,赶忙又跑过来扶着母亲哭天抢地。邻居李大妈听见哭声跑来看,赶紧上去掐住吴氏的人中,吩咐儿子张牛儿拿来糖罐子,兑了糖水给她灌下去。好一会才慢慢苏醒过来,刚一睁眼又哭的晕死过去,如此反复数次。李大娘安慰:“你家王双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现在没想到这么年轻就走了。你也不要太过悲伤,这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儿子也还小,好好的过几年,等石头成人了。就好了。”李大妈安慰半日。吴氏稍微平复了些,还是哭个不了。
李大妈对儿子张牛儿道:“你看看,王双家遭了这样不幸的事情,她们母子两又不顶事,这丧事,你就帮着办了。这也是邻里邻居这么多年。”
“母亲说的是,王双也是和我一起长大的,这最后一程我也得送他上路。”
张牛儿,去村里叫来些妇女,帮忙张罗起丧事,自己去请来道士看了坟地,道士做起法事,张牛儿吩咐几个男子,用柏树枝,扎起灵堂,私塾的先生写了挽联。帮忙料理丧事。
看好了坟地。道士选了埋葬吉日,看在七天之后,早上八点下葬。第六日晚间正是举办丧事。
这几日,用两条长板凳,上面放一块木板,把王双的遗体放在上面,摆着堂屋中间,遗体脚下点一盏长明灯,在上面供起一块牌位,上书,王双之灵,前面左右各点一支白色大烛。王石跪在灵前烧纸,哭啼。
一应丧事费用,村长石清和村里的老人们商量过,等事情办完以后大家平摊。主要费用就是些香烛纸品,和一口棺材的钱,其余的这些吃的菜和猪肉,都是村里一家拿点,对付着过了。也没费多少钱,棺材钱,村里几百家人平均摊下来也没多少钱。有几个做生意的客商因为感激王双报信,才避免被土匪抢劫,也登门来吊唁,内中一个赵姓客商,仗义捐款十两银子,做一口上好棺材之费。其余客商也跟着五两三两。总计也有三十多两。
吴氏带着王石表示感激之情。
张牛儿这几天把埋葬的墓穴挖好,去山下溪边采来大青石,把墓穴砌好。忙了几天在第六天总算弄好,心里喜悦,还好没耽误了明天埋葬的大事。晚上有锣鼓唢呐吹奏,道士开始念经做法事,一直忙了一整晚,王石也哭了一整晚,到早上的时候声音都哭哑了,七点,起灵,道士安排几个男子,把王双的遗体抬进棺材里放好,在身边放上平时所用遗物,:“王石,吴氏,最后在看看他,看完盖棺盖了,这就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以后要想在见只有梦中相会。”王石走过来,用双手紧紧抓住棺材边沿,望着父亲,眼泪哗哗如泉涌,嗓子里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吴氏哭得昏死过去,几个妇女又忙掐人中,灌糖水,闹了好一会,道士吩咐两个人把王石拖开说道:“时辰到了必须盖棺盖,不然误了时辰。就不吉利了。”
盖上棺盖,王石已经哭倒在棺材上,钉棺材的锤子每敲打一下发出砰的一声,都把王石的心击得粉碎。他哭昏倒在地,李大妈和灵前的众人看见王石这么伤心,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大家劝慰了好久,看看起灵的时辰到了,才安排王石端着王双的灵位,走在送葬队伍的前面,后面跟着四个人用麻绳和木棒抬着棺材走到墓穴旁停下,道士吩咐,道:“孝子下墓穴为父亲试坑。”按照当地的风俗,儿子要躺在墓穴里试一下。然后才能把棺材放进去。王石先下到墓穴里平躺,然后站起身,从里边上来,看着父亲的棺材放了进去,接着在上面盖上石板,密封,用石灰把石缝堵好,张牛儿等五六个人用铁锹在上面盖上土,磊起一个大坟堆。又在前边立了一块墓碑。一直忙到中午才弄完。
回到家,看见家里,私塾先生把捐款的总金额和丧事所有开销,账目交清楚,村长石青,也在,李大妈,张牛儿,当着大家的面,把剩下的二十两银子交给吴氏。安慰了一番,所有的人才陆续离开。
自从村子里修了了望塔以后,搅屎棍等人又来了几次,但是都没有抢到值钱的东西,也就没在来了。
王石常常坐在父亲坟前发呆,父亲的死就是搅屎棍造成的,如果搅屎棍不来抢劫,奶奶就不会气死,父亲就不会得病,也不会后来在柳树林里过夜,感了伤寒。这笔血海深仇一定要报。可是搅屎棍长的那么高大,自己根本打不过他,怎么办呢。这个问题就像毒蛇一样缠绕的他上课也走神,睡觉也睡不好。
先生经常看见他上课发呆,开始以为他父亲刚去世,心情肯定还没有从这个阴霾里走出来,所以对他也很同情,一只过几个月,到了第二年开春了,他发呆走神更比以前厉害了。到晚上放学的时候他决定把他叫到家里好好谈谈。:“王石,你先不要回去,跟我去家里坐坐,老师有事情对你讲。”王石答应着,王如意也没有回去,和王石一起跟着老师去了家里。
一进门,先生到堂屋里把书本放在书案上。在中间的椅子上坐下,师娘在厨房做晚饭,老师让王石在右边椅子上坐,然后问道:“我知道你父亲过世了,很伤心,可是人都会死,我们要从伤痛中走出来。你只有好好读书才能告慰你父亲的在天之灵。只有这样他才能含笑九泉。”
王石低下头没说话,王如意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东张西望,先生有一个女儿,今年十五岁了,虽然也读书,只在家里读,并没有到学堂里去,听见外面父亲在说话从里屋探出头来看。先生对她挥了挥手。示意不准出来。
“你年前的时候上课总是走神发呆,可是过了年以后你还是这样,这样可不行,孩子。”
停顿了一会,先生喝了一口茶,看着王石,王石还是没说话,用手捏着衣角不停的搓。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把你的想法告诉老师嘛,有什么困难也可以跟我说嘛,我知道你父亲去世以后家里生活困难。但是困难可以克服。古时候人家凿壁偷光,学习多刻苦。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王石听老师讲了半天,他才开口说道:“我父亲是因为土匪来抢劫把奶奶气死了,后来又感了伤寒,才去世的,所以我想报仇,可是又不知道怎样才可以打得过土匪。搅屎棍。”
先生听了沉默了一会才说道:“这搅屎棍身高八尺,体阔三围,两膀有千斤之力,善使两口大环刀,县里差捕快都头去剿灭,几次三番都被他打得落花流水。你一个小孩子怎么打得过他。”
“是,现在我是小孩子,可是我会长大的。”说完又低下头道:“就像现在这样,就是在过十年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你这孩子到是有自知之明。”先生沉吟了。
““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先生。”王石看着老师。
先生沉默了一会,说道:“除非学成一身高强的武艺。”
“先生你会武艺吗。”问完这句话,王石马上就后悔了,这不就是废话吗,先生要是会武艺,搅屎棍不就早被打死了嘛。
先生沉默了一会,让他们两个留下来一起吃晚饭,王石执意要回去,母亲在家等他,他要回去。先生没有强留。
有一天,放学回家看见码头上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只见一个大汉,在地上层层叠叠的放了七块青砖,然后用右手掌刀,使劲劈下,七块青砖全部被打成两截,所有围观的人都高声喝彩,往地上的盘子里丢铜板,汉子抱拳施礼,表示感谢,人散了以后汉子走进码头边上一家客栈,上了楼,王石一直跟到房间门口。只见汉子进门去把门关上了。王石在门口徘徊了好一会,想敲门心里忐忑,最后还是鼓起勇气举起手在门上拍了两下。

第2章

里边的汉子听见有人拍了两下门,:“谁!”
王石没有回答,汉子连问了几声,见没有人说话就迈着步子走到门口,王石站在门外能清晰的听见他的脚步声,他不知道一会该怎么跟着汉子说。心里忐忑不安。
吱……..门开了,汉子穿了件白卦子,光着脚,站在门里,探出头来望着王石诧异的说道:“你…..找我有事吗?”
王石尴尬的看着他,犹豫了一会才说:“我想拜你为师,跟你学武功。”
汉子听了,突然哈哈大笑:“小孩子学什么武功。是不是想学会了去打架呀,这样在学堂里就是老大了。哈哈哈。”
汉子边说边把王石领进了屋里。说完汉子在床沿上坐了下来。王石进了房间站在门口毛巾架子边,说道:“我不是学了和同学打架,我要学了去报仇。”
汉子突然眉头一拧,问:“你这小小年纪有什么仇需要你去报。”
“这里的狮子山上有个土匪叫做搅屎棍,他害死了我爸爸。我要学了武功去报仇,杀死他。”说着王石握紧了拳头。
汉子听了沉默了一会:“你还是好好读书吧,别老是想报仇的事。你回去,我要休息了。”
王石还想在说几句,劝他答应自己,可是看着汉子一脸的不高兴,只得出屋里出来,汉子把门栓上了。回到家里怎么也睡不着。
过了几天,王石去田里和母亲插秧回来,此时正是旁晚时分,水田里青蛙呱呱的叫,声音此起彼伏,好像一场盛大的演唱会。王石站着溪水边听着蛙鸣,在小溪旁边有一个城隍庙。信步走到庙里,中间供着石头雕塑的城隍,两边立着判官。他对着城隍的神像说道:“城隍爷,你要是有灵,就把搅屎棍这些土匪都勾了命去。”
正看得出神,吴氏看见儿子往城隍庙去了,大声喊:“小石头,天快黑了,别玩久了,耍一会就回来吃饭!。”王石答应了一声,继续在城隍庙里四处看,平时也不是没来过,每逢过年过节都要来上香,平时忙着上学,到是没怎么来玩,在门口看见两边小鬼的塑像龇牙咧嘴面目可憎,便用手对着小鬼的腿上打了一巴掌,感觉手火辣辣的疼,他灵光一闪,如果每天都来对着小鬼的塑像拍打,手的耐受力就会逐渐增加了。想到这里他就对着小鬼的塑像开始打了起来,定下计划从明天早上开始每天来拍打一个时辰。
晚上回家早早的吃了饭,睡下,到凌晨听到了望塔上打更鼓,已经五更天,在过一个时辰就天亮了,王石从床上翻身起来,强克制住睡意,揉揉眼睛,穿上衣服鞋子。轻轻开了门,早上的晨风袭面而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外面天刚有一点萌萌亮,抬头看看天空,群星闪耀正在眨着眼睛,出门,反手把门关上,匆匆往西头城隍庙去,走到庙门前,四下寂静极了,只有水田里的青蛙依然呱呱呱的叫个不停。
先由轻到重用手在石像上拍打,一直打了一个时辰,到红日初升,才回家,母亲已经起床在做早饭了,王石到灶下帮着往里添柴。觉得手掌有些发热发胀。看看两边都红红的了。
吃过了饭就去了学堂。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十年过去了,这一日王石从田里收了稻子,用两只竹筐挑着稻子回家,刚到家门口,就看见先生也在,放下担子,和先生见了礼,先生说近日朝廷开榜纳贤,同学们都商议要去金陵赴考,让他收拾收拾,下个月初五,大家在码头乘船一起去。说完先生就要走,王石苦留,晚上一起吃饭。
母亲年纪已经六十多岁,身体不是很好,听说王石要去赴考,忧心忡忡,但是为了儿子的前程,还是满面堆笑,不让孩子看出自己的不快。王石去厨房炒了几个小菜,母亲强撑病体来帮忙往灶里加柴。
王石给先生满上一杯:“先生这么多年感谢你教育,学生敬你一杯。”说完先干了。
先生也端起来一饮而尽,:“要说这乱世,我不想叫你们去赴考,现在朝廷奸臣当道。天下纷乱。还好这里算是太平。”
“老师我母亲身体不好,走远了恐怕无人照看。我还是不去了吧。”
“怎么能不去呢,好男儿志在四方,现在正是英雄用武之时。当为朝廷建功立业。北方金兵蠢蠢欲动。战争一触即发。”
王石见老师这么说也就只得顺从,不在说什么。喝酒到更深,王石把先生送回家中。才回来休息。
把几亩稻子收完,已经是月底了看看出发的日子也近了。现在正是九月金秋时节。天气不冷,但是路途需要一个半月,在金陵考试完回来估计也得是来年二月份。所以还是要带上棉衣棉被。收拾做一担子,用一根扁担挑着。
到初五早上挑着担子从家里出来,母亲送到码头,还有其他同学的家人也俱到码头来相送。众人都洒泪相别。
一同去的同学有八人,大家都从来没出过远门,开始兴致都很高,一路谈笑风生。船过漳州县城,汇入长江,顺江而下,两岸崇山峻岭,几声猿嘀回荡在谷中,使人不禁联想起李白的诗句: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以过万重山。
站在船头甲板上遥望滚滚长江波涛起伏,船如离弦之箭。穿行在峡谷之内。脚下江水绿莹莹的看不见底,使人平添了几分恐惧。
一路顺江而下,不上半月已到金陵,一行人进城找了家客栈住下。只等考试。
话说这一日,搅屎棍手下军师外号叫狗头的进言道:“大王,眼下快要过年了,我们是不是该去抢些钱粮。”
搅屎棍坐在大殿中央的交椅上端起一碗酒一仰脖子喝了:“军师说的是,今天晚上就带领人马去抢夺钱粮。只是李家沟经常去,也都被抢得穷了,今天就去磨盘山吧。”
狗头摆手:“大王,磨盘山从北山小路一只上行,三十多里地,走的人困马乏,在者磨盘山就四五十户人家,田不肥地不厚,张财主家也没多少可以抢劫的。最多不过几口牛羊。算了算了。”
“那我们去蛇头山,哪里的吴大财主,大儿子在漳州县城里做官,家里肯定很肥。”手下一个喽啰说道。
“胡说八道,蛇头山,从北山小路也是三十里地,那吴家小儿子是在做官不假,以前又不是没去过,他们家盘剥的钱财都放在漳州城里去了。实在弄不到什么油水,每次叫大王把吴财主绑票,要挟他儿子拿赎金,可是大王不肯这么做,偏说那样不道义。”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了一会,搅屎棍用手拿了一块兔子肉一边啃,:“依军师的意思,这也去不得,那也去不得,那去哪里是好。”
“咱们去绿堂坝!”
“军师,自从绿堂坝建了了望塔,我们去了几次,每次都是空手而回,那了望塔,老远看见我们下山,就敲起警钟,人就躲了。”
“我有一条妙计,可以让他们的了望塔如同虚设。”狗头说着眉飞色舞。
“有什么计策快讲来听听。”众人不耐烦的催问。
“明天是绿堂坝赶集的日子,咱们找几个长相英俊点的弟兄,穿的斯文体面些,身上只带短刀匕首,从李家沟绕道下山,顺着河,一路走到绿堂坝,然后只装着是李家沟赶集的人,走到了望楼下,假意说是要参观参观。然后上去控制住敲钟的人,到黄昏时候,我们大队人马下山。”
堂上众人都道:“妙计妙计。”
“此计好,果然不愧是狗头军师。哈哈”搅屎棍说完哈哈大笑,就让狗头开始在小喽啰里挑选出了五个长相俊美的,换上长衫,脚上具绑着一把短刀,从山西面小路下去,到李家沟,在从李家沟一路顺着河岸小路,混在赶集的人中,到了绿堂坝,在村里酒馆吃过午饭,看看到下午酉时,也就是三点左右,五个人来到了望塔下,塔上值守之人周小毛,看见过来五个青年汉子,身穿长衫,到了了望塔下,正诧异。
内中一个白净面皮的男子抬头大声说道:“哎,我们是李家沟的村民,想来参观一下了望塔,准备回去也要修建。”
周下毛听他这么说,、在看来人长得斯文,就信了,下来开了塔门,这五个人一拥而入,把周小毛打翻在地,用麻绳捆了,然后把塔门从里边关上,用破布堵住了他的嘴巴。然后藏在塔里,只等黄昏时候,搅屎棍带领大队人马下山。到太阳偏西的时候,搅屎棍和狗头带着三十几个人浩浩荡荡的从山里出来,因为村民没有得到预警,都没有逃跑和准备,搅屎棍等人一路劫掠,只有住在码头和村子后面的人,集市上的一些商户,匆忙跑到码头驾船逃跑了。商铺里的货物被抢劫了去。一群土匪回来的时候经过王石家门口,王石的母亲听见土匪又打门进来,把屋后圈里喂着的一头猪抢了去,还把灶下鸡窝里的三只母鸡也捉了。在堂屋里抢劫粮食,她便从床上起来骂道:“你们这些遭天杀的土匪强盗,你们还让不让我们活了。”
手下喽啰上去就是几个大嘴巴,打得老太太昏晕了过去,土匪们满载抢来的东西回山去了。回到山里众人饮酒庆贺,搅屎棍一边吃酒:“军师你这计策果然妙。不知是怎么想到的。”
“此计叫做,“吕子蒙白衣渡江”又叫做瞒天过海之计。”狗头一边喝酒一边就讲起了三国演义里吕蒙白衣渡江,关公败走麦城来。众人都道:“军师果然博学。”
老太太悲愤交加,过了三天,就去世了,村长帮忙安排殡葬。就把来葬在王双的墓旁。冬去春来,到开春二月天,去金陵考试的一行人回来了,众人都落榜而归,如今朝廷考试,不给银子打通关节,根本就别想。大家都怨气难平,船到码头上岸,各自回家去。
王石走到家门口,看见房门紧闭,门上结了蛛丝。正不知道怎么回事,母亲去哪里了呢。这时候邻居家李大妈弯腰驼背的走过来说道,:“孩子你走后山上土匪来村子里抢劫,把你家的猪和鸡粮食都抢走了,你妈妈也给气死了。埋在你爸爸坟的旁边。你一会去看看吧。给你妈妈上柱香。”
王石听完李大妈的话,呆立在原地,好半天才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李大妈把他拉到家里坐下安慰了很久,王石收泪说道:“土匪多年没有来这里抢劫,怎么就突然来了。那了望塔里的人难道没事先,敲钟报警吗。”
“这次土匪化妆成赶集的百姓,把了望塔里敲钟的周小毛先捆起来堵住了嘴,然后搅屎棍才带人从山上下来。所以大家都没有防备。”
王石恨得咬牙切齿,“不把这帮畜生碎尸万段,我誓不为人。”
晚上李大妈留他吃饭,张牛儿已经是两个小孩的父亲了,一大家人围坐在桌子前,问他金陵的风土人情,聊到很晚,王石才回到家里。第二天买了些香烛去坟前祭拜了父母。回来走到城隍庙,使劲一掌打在小鬼腹部,只见一人高的石像被打得向后移动了一寸远。心中窃喜功夫已经有了小成,这十年没有白练,正是铁杵磨针。水滴石穿。
父母都去世了,也是该去和搅屎棍清算血债的时候了。回家换上一身短衣,用布条缠上绑腿。换了一双新布鞋。第二天去集市上买了一把短刀,也绑在手肘上,用的时候右手伸进衣袖就能拿出来,方便快捷。一切打点停当,看看黄历,今天晚上是初八,还要过几天,等到十五日夜,正是月黑风高夜。便是报仇雪恨日。
第二天几个同学来家,闲耍,内中一个唐姓同学说道:“昨天看见你在集市上买了一把短刀,你要做什么。”其余的人都七嘴八舌的问。被逼问不过,王石只得扯谎:“我准备开个肉摊,去远近买些牛羊来宰杀。所以要置办刀具。”
“你要做屠夫,哈哈,以后我们来买肉,你可要给我们便宜点。”大家一起跟着起哄。
又过了几天,看看挨延到十四日夜,听见了望塔打起三更,因为这次被抢的事情,村里,在了望塔加派了一人,每个班两人值守,不认识的人一概不准进塔。组织起乡勇在路口设卡盘查过往行人。所以后来狗头又想用同样的方法,没有成功。
王石听见打了三更,从床上起来,看看窗外月光明亮,开了门,回身把房门关上,没有上锁。从屋后山林上山,不走大路,只在松林里穿行,借着月光,向狮子山主峰走去,时不时惊起几只林中飞鸟。从松林里一直沿着山脊梁上行,走了五六里路程,已经能远远望见狮子山的土匪大寨,门前高高耸立的旗杆上一面杏黄旗随风飞舞,寨门的门楼上还能看见两个小喽啰在放哨。戒备如此严密如何能进的去呢?
悄悄在树林里继续摸近,距离寨子百米外的一颗老松树枝叶浓密,四周都是参天大树。正是藏身的好地方。他趁着黑夜的掩护进到林中,爬上松树躲在枝叶里,观望寨子里的动静。
又过了一个时辰,东方泛起鱼肚白,启明星渐渐的看不见了,一轮红日升了起来。只见寨门开了。出来一个汉子,中等身材,体型瘦削,肩膀上挑着一担水桶从寨子里出来,往小溪旁的水井走去。
原来土匪的寨子建在狮子山主峰,山中小溪的泉眼源头就在寨子里面,当时建寨子的时候是春天,雨水充足,泉眼出水量大,搅屎棍就把寨子建在溪水的源头处,也是方便日常生活用水,二来也是怕别人在水里下毒,三来遇到有官兵来围困,寨子里有水吃,有粮食储备,就是被围个半年三个月,也不惧怕。
今年天气干旱,年前入冬时就没下过雨,一直到现在三月份,干旱半年了,滴雨未下,泉眼里的水现在很小,都不够寨子里的人饮用。所以就每天轮换一个小喽啰,早上去寨子下面五十米外的山泉,挑水。这口山泉无论天旱多久,泉水也不会减少。这也是沟里溪水总是潺潺不断的源头之一。绿堂坝的农田灌溉一半都靠这条溪水。
小喽啰挑着水桶下到泉水边,用木瓢在泉水里舀起倒进桶里,不一会就把桶盛满了,然后把瓢仍旧放在原处,挑着水回寨子里边去了,进去不多会功夫又挑着水桶出来向泉水边走去,王石想到了一条妙计,他偷偷摸到泉水边,看见小喽啰把木桶放下,然后拿起瓢去泉水里舀水,他突然从草丛里闪身出来,也是想试试自己苦练十年的掌力,就用右手掌使出全身力气,拍在蹲着舀水的小喽啰头顶,只听发出一声闷响:砰!,再看小喽啰时,身子栽倒在泉水里。王石环顾四周无人看见,赶紧把小喽啰的尸体拉进旁边树林里,仔细检查他头骨,手掌拍的地方已经碎了。小喽啰的眼睛和鼻子嘴巴开始往外渗出血。
把小喽啰全身衣服都扒了下来,换上。用草把尸体盖好。然后扮成挑水的土匪模样,挑着水桶往寨子走去,刚一到寨门,里边的土匪开了门。王石低着头就往里走,因为也不知道厨房在哪里。一径往前直走,就被一个土匪拦住了,“癞子,你TM的把水往哪里挑,瞌睡没睡醒了吧。厨房在那边,”说着还对着他屁股上踢了一脚。王石也不敢说话怕别人听出声音不对,只是低着头按照这个人的指引往厨房去了,把水桶一挑进厨房看见左手边有三口大水缸,一口是满的另外两口其中一口有半缸水,另外一口还没水,就把桶里的水倒进了缸里。这时候又走进来一条大汉,挺着大肚子,肥头大耳,看见正在往缸里倒水的王石:“今天两缸水够你挑了。后山泉水干枯了,一天一夜就流满了一缸水,看这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下雨哟。一天不下雨就够你们挑的。”
王石边倒水边在思考,难道自己还真去水井里挑水不成,把两缸水挑满累也累死了。倒完了水,把桶放在地上,回头看着胖子,进到厨房一边嘴里喋喋不休的抱怨天气,一边去灶边唰锅。他想走到他身后就给他天灵盖一掌,把他打死在做计较。
胖子一边唰锅,看见王石放下水桶把扁担靠在墙边,向自己走了过来:“你不去挑水想偷懒啊,快去吧,我马上开始做中午饭,还等水用。”看看觉得王石面生:“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王石还是没答应,这时候已经走到胖子面前,胖子比王石高了一头,体型大出一圈,看见王石走到面前,也没当回事,在看王石突然一跃而起,右掌从上向下天王盖顶,一掌击在胖大汉头顶。胖大汉应声倒地。仔细一摸头骨粉碎。胖子一命呜呼了。
这寨子里土匪有五十多人,若是一拥而上,自己双拳难敌四手啊。先把胖子尸体藏在厨房里的柴草中。必须得想出一条妙计,兵不血刃的干掉这些人。除非下毒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可是来的时候没想起这一茬事,要是来的时候能先买几包老鼠药,现在就正好派上用场了。可是这会上哪里去找毒药。思来想去没有主意,挨延了好一会儿。
看看快到中午了,几个喽啰跑到厨房来了,七嘴八舌的嚷:“胖子!胖子!死那去了,看看都什么时候,你还没做饭,想饿死老子。一会大王不扒了你的皮。”
这几个喽啰在厨房没看见胖大汉,看见王石坐在灶前,问道:“胖子上哪里去了,怎么还不做饭。”王石因为怕人认出来面生,用纱布把脸包了起来。说道:“胖子刚才闹肚子,去茅房了。”一个小喽啰问道:“你的脸怎么回事。”
“刚才不小心跌了一跤,把脸磕破了,胖子帮我敷了点草药。”
几个小喽啰在厨房吵闹了一会就出去了。王石在厨房里找到米缸,在厨房旁边的储藏室里拿了几块腊肉,把来洗了,剁碎,煮了一锅,餐厅在厨房右边,到中午时这些个土匪全都在里边坐着等着吃饭,看看锅里的肉粥已经熬好了。用两只桶盛了,舀起来提到餐厅,众人见王石满脸缠着纱布都不认识,也不知道是谁。就问“胖子那里去了。”王石只说:“胖子闹肚子在茅房。”大家只顾吃饭也不疑惑。都赞美他这肉粥熬得味道鲜美。
大伙正吃饭,王石把锅里的剩下的肉粥用两只木桶盛了也提来放在餐厅的桌子上,为头一个大汉一边喝着肉粥:“你们谁见赖子了,今天早上他去挑水,怎么现在还不来吃饭。”问话的这个人叫伍仁,和挑水的汉子是同乡,一惯的打家劫舍,被官府通缉,去年刚上的山。所以二人感情十分深厚。到吃饭的时候没看见赖子因而发问。
众人只顾吃饭都没答言,王石心说,这可如何是好呢,一会寻不见必定闹起来,到时候清查起来,恐怕就藏不住了。便说道:“早上赖子挑水的时候进门和胖子争了几句嘴,然后胖子就说他肚子不舒服要去茅厕,叫我帮他看着厨房,然后就出去了,到现在也没回来。”
伍仁侧着头用眼睛盯着王石两手握拳咬牙道:“你听见他们争些什么?”
“我进门的时候听见赖子说昨天挑水的人偷懒少挑了,所以今天才要他挑满两大缸。然后胖子就说昨天的人偷不偷懒不关他的事。”王石一边说一边看着伍仁,只见伍仁放下碗筷怒气冲冲往厨房去了。
这时候从门外进来一个身材矮小不满五尺的黑瘦汉子,折合现在的高度也就是一米四左右,一身青衣短卦,额头上一颗大黑痣。走进餐厅左右张望了,众人就有起哄的高声道:“矮冬瓜,找啥。”
“矮冬瓜你不在老大房里伺候着跑这来干嘛。哈哈哈”大家七嘴八舌乱哄哄的只顾打趣。
黑矮汉子也不理他们,在餐厅里找了一圈,最后看见脸上缠着纱布的王石站在木桶边给大家舀粥,:“你做的饭啊?”
“恩!”王石看着黑矮汉子答应道
“胖子那里去了,他怎么不做饭,让你来做饭,你是谁啊?”黑矮汉子一连串的问了几个问题,王石稍加思索道:“今天早上胖子和赖子吵了几句说闹肚子就出去了,让我帮着做饭,然后就没回来。”黑瘦汉子疑惑的看着王石“那你是谁呀,我怎么以前没见过你,看着这么面生。”
王石一时语塞,不知咋回答,要是乱说个姓名却是无法来圆谎了。这不是要露陷了,这时候一个长相英俊身材雄健的年轻男子高声说道:“矮冬瓜,你每天在大王面前献媚,添腚沟子,别他妈在这里来管咱们爷们的事。”说话的人名叫张成富,因为前两年在菜市场贩卖水果遇到城里刘员外的儿子带了一群人,来买了几个梨子,不但不给钱还动手打他,一时气愤,冲上去,一顿拳头脚尖,把刘员外的儿子刘大郎打死了,犯了人命官司,才逃上了狮子山。本是良民也是被逼无奈,平时看见他们下山打家劫舍,欺男霸女早就看不惯了。刚才看见王石为难之际早已看出端倪。接着说道:“他是我城里的表弟名叫张莺哥。前几天刚上的山。怎么了,你不服啊。”
黑矮汉子有些恼怒道:“行行,不过大王问,为什么他的饭还不送去,叫我来催催。”说完催促王石把另一只木桶提着,带领走出了餐厅,王石回头看了张成富一眼,张成富微微一笑。
从餐厅出来穿过两间大厅,走进北面一间木屋,只见搅屎棍就坐在屋子中间的一把藤条编织的大椅子上,后边墙上挂着一幅虎啸山林图。左边下首坐着军师狗头。两人正在谈论些事情。看见黑矮汉子领着王石提着木桶进来。
“这人是谁,狗娃!你TM的是活够了,把个陌生人带进来。”
黑矮汉子赶紧抱拳道:“回大王,煮饭的张胖子早上和赖子吵了几句嘴,就出去了现在也没回来,走的时候交待让他做饭,这个人是张成富的表弟张莺哥。”
狗头听了说道:“那你去把赖子叫来,我问问是怎么回事。”
“赖子也不见了。”狗娃回答道
“先不管这么多了先舀饭,吃饱了在说。”搅屎棍催促着,一面从狗娃手里接过粥碗,开始吃了起来。
王石看着吃饭的搅屎棍,心里怒气填胸,恨不得马上去给他天灵盖一巴掌拍死他。但是看他就是坐在椅子上都比自己高,只怕贸然上前一巴掌拍不到他天灵盖,拍在身上,也不一定能把他打死。只得忍气,还好现在有了个身份掩盖自己。
站在一边看搅屎棍和狗头吃完了粥,弯腰上前收拾碗筷,这时候搅屎棍又吩咐道:“今天中午呢!就算了,看在你是第一次做饭,也不知道规矩,平时我的伙食都是单独做的。”还没等搅屎棍说完,狗头在一边搭话道:“大王每顿都要吃五斤肉懂么,得单独煮一大块肉。”
说完回头看了一眼搅屎棍,搅屎棍面无表情的看着王石收拾碗筷,王石答应着,收拾完了碗筷提着桶回厨房去了。
等王石走远了搅屎棍看着军师埋怨道:“你能不能不要在手下人面前打断我说话,你这人,说你多少回了怎么就是记不住,下次在如此可不中。”
狗头喏喏连声应道:“不敢了,以后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你就是个老油子,大王不打他一顿板子,如何记得住。”狗娃在旁边起哄道
一边的狗头用眼睛恶狠狠的盯着狗娃:“你小子,滚一边去。”
搅屎棍道:“算了算了,你就是这脾气。下不为例就行了。”
王石回到厨房先把碗筷收拾来刷洗干净,放进筐子里,一切收拾完了,坐在灶前的板凳上望着柴草堆里,发呆,这张胖子的尸体怎么处理呢,要是被他们发现就无法圆谎了,刚才我说的那些话,肯定众人会以为是张胖子杀死了赖子,如果被他们找到张胖子的尸体,一切都穿帮了。必须马上处理掉他。思量了很久,如果把尸体往外拖出去,首先门口守卫的这一关就过不去。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厨房里把他尸体处理掉,脑子里一个可怕的念头一闪而过,没办法只能这么办了。看看到了未时,也就是现在的中午两点,王石把厨房门关上,从柴草堆里把张胖子是尸体拖了出来,然后拖进后边的储藏室,关上门,取出手臂上的尖刀,切掉脑袋,从胸部划开挖出内脏,一股腥味直往鼻子里钻,忍不住竟呕吐了。喝了几口水,压了压,拿了一条布片,把鼻子堵,在脑后打了个结,也就当个口罩用了。去掉四肢手足,和头,然后剥去皮,就把皮和头手足装在一起,取了一把铁锹,在储藏室地上挖了个一米左右的深坑,丢进去埋了盖上土,在踩踏的实在。把肉砍成块,放进锅里,放进花椒大料葱段。盖上锅盖。忙完这一通已经是申牌时分。也就是下午五点到六点左右了。浑身累的筋疲力尽,瘫坐在灶前凳子上。
气还没喘匀,只听的门外脚步响,接着传来,啪!啪!啪!几声拍门声。:“谁呀,还让不让人睡午觉了。”王石假装出睡觉刚醒不耐烦的语气。
“还睡什么睡,太阳都要落山了还睡个屁,军师让你去一下有事。快点啊。在等你呢。”
“什么事情这么着急,我一会还要做晚饭。”
“伍仁在山下泉水边发现了赖子的尸体,军师让我来叫你过去问问情况。你快点!”喊话的喽啰说完就走了。
王石定了定心神,现在必须镇定不能露出惊慌的表情,不然就完了。用墙上挂着的一块帕子去水缸里打了一盆水,洗了洗身上的汗。洗完感觉清凉了不少。然后把纱布重新缠好,这时候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刚才那个白面汉子不是说我是他表弟吗,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帮我。身份问题总算是敷衍过去了,但是一会儿如果问起我脸上的伤,然后叫我拆开纱布验伤怎么办呢。我说是不小心跌伤的,拆开纱布却没有伤,那不是就穿帮了嘛。还会连累帮我的那个白面汉子。
看着柱子下面的石头尖尖的菱角,王石狠下心把右边面颊使劲往上一磕,顿时蹭破了一条寸许长的伤口,阵阵钻心的剧痛。血不停往下流,去锅底扣了一把锅灰,按在伤口上,小时候手不小心被刀割破,妈妈就用锅底灰给他包扎伤口,可以起到止血的作用。但是会留下黑色的伤疤。左手大拇指上的黑色伤疤就是这么留下来的。但是现在危急关头顾不得容貌问题了。然后用纱布包好,洗掉手上的锅底灰。从厨房出来到了聚义厅。
聚义厅中间坐着搅屎棍,左手边坐着狗头,右手边坐着一个黑脸大汉,两边站了十几个手持钢刀的喽啰,只见伍仁站在中间,王石走了进来,站在伍仁旁边,狗头说道:“你中午说,看见早上张胖子和赖子吵架了。”
“是的”王石说道
“那你听见他们为什么吵架了。”
“我听见赖子说昨天挑水的人偷懒,”
这时候坐在狗头对面的黑脸大汉高声道:“他放屁,昨天是周幺毛挑的水,我看见他挑了满满两大缸。”
搅屎棍摆了摆手:“黑鬼,你别说话,这会没问你。”
狗头继续道:“后来你说张胖子就出去了。”
“是的,张胖看见赖子出去了,接着也跟着出去了,跟我说,闹肚子,让我中午帮着做饭。”王石说话的时候只是低着头,他不想自己的眼神引起别人注意。
“发现了赖子的尸体,却没发现水桶,好像水桶还在厨房。你说这是怎么回事。”狗头盯着王石说道。
王石感觉被狗头的眼神灼的很疼,停顿了一下才说道:“赖子和张胖子吵完架就空着手出门了。”
“你是说他第二次出去的时候没有挑着水桶”
“是的是第三次出去。”王石用肯定的口气回答道
狗头马上让狗娃去把早上守门的两个喽啰叫来问他们早上看没看见赖子空手出去,两个喽啰都说没注意,或许有出去,被狗头臭骂了一顿:“你们记性被狗吃了。”
外边众人起哄道:“军师可是被你给吃了嘛,哈哈哈。”
伍仁一在要求必须抓住张胖子为赖子报仇,在大殿上不停的乱骂张胖子。狗头安慰道:“你放心,我们现在就派弟兄们远近打听这张胖子的去向,一但有了消息,抓回来交给你,让你给你兄弟报仇。”
搅屎棍随即让大家各自回去休息,:“别耽搁时间了,也不早了,小张还得去厨房忙着做晚饭呢。在耽搁下去可不中,大伙都得跟着饿肚子。”众人正要退下,狗头把右手举了起来道:“慢,大家且留步。”
“军师还有什么话要说啊。”搅屎棍问道
“还请张兄弟把脸上的纱布揭开,让我看看伤的重不重啊。”狗头歪着头看着王石。
王石看了看搅屎棍和堂上众人,都盯着他,王石把纱布解开露出了脸上的伤口,鲜血从黑色的锅底灰里渗出,把缠的白纱布也染红了一块。狗头走近看了看伤口,:“张兄弟,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呐,磕这么大一条口子,哎呀。啧啧啧!”说完回座位坐下了。
搅屎棍让狗娃上去帮着王石重新把纱布包好。埋怨狗头道:“自家兄弟,看你,就是疑心重。”
“我这不也是关心嘛。”
“没什么事我去做饭了。”王石抱拳施礼说道
“下去吧,”说完挥了挥手,众人都各自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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