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重生/年代/木匠/升级流/人生逆袭/时代发展/
吴远重生到木匠刚刚学成出师的八八年。
上辈子只搭伙过了仨月的势利老婆,眼看着就要嫁进门。
同样的火坑,吴远断不可能跳两次。
他不可能搭上这来之不易的重生机会,去捂那颗本就不属于他的冰冷之心。
有那功夫,他完全可以挑个更好的。
支书家的漂亮闺女就不错。
尽管他家徒四壁。
尽管他孑然一身。
但他有着三十多年的经验阅历、以及技进乎道的木匠手艺。
于是吴远的重生,就从木匠开始。
标签:重生
第1章 幺弟,你要媳妇不要?
寒冬腊月,一场冷空气横扫苏北大地。
一夜间,漫山遍野盖上了一层厚厚的棉被。
梨园村一处普通的农家小院里,精赤着上身的吴远,正在四处漏风的东屋里,叮叮当当地将立木、横木铆接起来,而后嵌入木板,形成一套时下南方正流行的组合柜。
片刻后,兴许是敲得累了,吴远坐下来,点燃一根大前门。
神思恍惚。
骤然间,他健壮的身躯一阵痉挛,仿佛被鬼上了身。
可惜此处小院,他是独居,无人知晓。
只能强忍着这股劲头过去,慢慢平静下来。
冷汗啪嗒啪嗒地滴下,掉进刨花里,消失不见,无声无息。
吴远却愕然地发现一个事实。
他重生了。
从2022年重生至1988年开年元月,实则是87年的腊月初一。
从早已知天命的55岁,重回年富力强的21岁。
吴远心情甚为复杂。
随即目光落到眼前这套新鲜出炉的组合柜上,更是一言难尽。
这套组合柜,是他木匠出师之后,第一次独立打造,也是抛却师父那些老派家具理念后的第一次全新的尝试。
不得不承认,在榫卯结构的实现和应用上,他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整套组合柜没用一根钉子,依旧严丝合缝,稳如泰山。
甚至于在柜门和边角的雕刻细节上,也是可圈可点。
无怪乎前世的自己,对这套家具甚是满意。
后来拉到四邻八乡的集市上去卖,原想着挣一笔钱过年。
可惜一直卖到小年,也没卖出去。
最后不得已,贱价卖给了同村四队的李二狗。
仅仅四百块,还拖欠了三年之久。
这成为他木匠生涯的第一个失败作品,甚至于可以说是耻辱。
以至于后来很多年,他都没什么活干,只能靠着给别人家打棺材,艰辛度日。
如今两世为人,吴远一眼就看出问题所在了。
与其说,这是他木匠出师后的第一件作品;不如说,这是他木工出师后的第一件作品。
21岁的他顶天就是个木工,距离木匠的手艺和境界,还差着远哩。
就像眼前这套组合柜。
明明组合柜该是洋气的、耳目一新的,偏偏它看起来土里土气,土得掉渣。
有人愿意买才怪!
好在对于拥有三十多年木工经验的他来说,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正当他准备拆掉榫卯结构重来时,门口的大黄一阵狂吠,随即嘎然而止。
接着,包着白纱巾的三姐吴秀华推门而入,隔远就一口一个‘幺弟’地叫唤。
“三姐,我在东屋。”
吴远应了一声,就见来人在东门口跺跺脚,拆掉白纱巾,露出冻红了的脸颊。
“这么冷的天,你咋来了?”
“我不是怕你一个人在家没吃的么,给你送点红苕干。”吴秀华放下篮子,随即直入正题:“马上过了年你就22了,早该娶个媳妇成个家了。徐家大妹子那里,你要是愿意,我明天就给人把100块彩礼送过去,把事儿定下来,争取小年前把喜事一办,洞房一入,这样过年时,你也不至于孤孤单单的。”
“三姐,我这边随口对付点就成。你家仨孩子呢,红苕干你留给孩子吃。”
“你别跟我扯其他的,问你徐家大妹子这事呢,你到底是应还是不应?”
吴秀华快言快语,幺弟这转移话题的本事,在她跟前压根就不好使。
既然避无可避。
吴远一口咬定:“徐艳梅不行,我没看上她。”
“那你说,你看上谁了?”
“我就稀罕杨落雁了。”
“杨支书的掌上明珠,杨家的小闺女?你知道杨支书对外开的彩礼要多少么?一千块,整整一千块!一千块,就算是你三姐夫身为村支书,俺家也拿不出来。”
这话吴远信。
三姐夫熊刚为人太为仗义。
否则也不会容许三姐如此‘伏地魔’,隔三差五地从家拿东西过来,补贴幺弟。
甚至于幺弟的彩礼婚事,也要大包大揽。
“幺弟啊,娶亲要讲究门当户对。就咱家这条件,娶不起落雁妹子。你还是现实点,考虑考虑徐艳梅。她是家里老大,肯定比落雁这样的小闺女更会照顾人……”
吴远依旧摇头。
前世他倒是听三姐的话,娶了徐艳梅。
结果开了春,徐艳梅就受不了家里的苦日子,跟别人跑了。
让他彻底沦为梨园村的笑话,永远抬不起头来。
后来随着师父到处做工,参建过大礼堂,援建过电影院,就是再没遇到合适的女人。
直到千禧年后,房地产行业异军突起,木工活儿突然多了,工资也水涨船高,吴远身为一个熟练的大工,日子一天天好过起来。
这时身边倒也不缺女人。
可是工地打拼的女人,就更现实了,再难知冷知热了。
至于后来混好了,身边的女人就彻底走不了心了。
所以徐艳梅这人,吴远说什么不能同意。
只能一口咬定:“三姐,我这辈子非杨落雁不娶。”
吴秀华急了,“姐知道杨落雁人长得好看,出落得水灵。可杨支书喊出1000块的天价彩礼,不就是为了堵咱农村人的嘴么?他这是想把宝贝闺女嫁到城里去,成为城里人,你还不明白么?”
这话倒是不假。
前世杨落雁的确嫁到城里去了,可惜她那丈夫是个短命鬼,才三年就撒手人寰了。
“再说了杨落雁从小娇生惯养的,能有徐艳梅这样的女娃知冷知热?”
这话,吴远就不同意了。
他和杨落雁同学九年,一直到完小毕业,知道她这人一点都不娇气,而且人特善良。
在丈夫去世之后,她一直执掌着那个破碎的家,没有改嫁。家里家外,也都打理得条条当当,唯一的闺女也培养成材,考上大学。
十里八乡的乡亲,任谁提起,都是一阵夸,没说的。
所以吴远不可能松口。
任凭吴秀华说破嘴皮子,也无济于事,最后丢下一句话:“想娶杨落雁,你先挣个1000块钱来!”
“行啊,三姐,七天后你再来看。”
吴秀华讶异地回头:“七天后,你不偷不抢要是能有1000块,三姐我豁出这张脸皮,也帮你把杨落雁娶回家!”
“那就一言为定!三姐,你回去路上走慢点。”
“要你烦?走了!”
第2章 匠心独到,化腐朽为神奇
接下来的七天,大雪停了,又化了,结了冰,冻了土。
雪后寒的威力也随之席卷而来。
以至于门口的大黄,大部分时间都缩在窝里,卧在干草堆里,只是偶尔冒了个头,听听东屋的动静。
身为主人的吴远,吃住都在东屋案台上。
愣是把先前土里土气的组合柜,改得圆润自然,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洋气起来。
接着刷上木桐油,原木色的纹理被衬托的愈发惹眼,甚至有后世实木家具追求的原生态气质来。
不仅如此,高低四个柜子,外加一个条柜,还可以任意组合,变幻出多种不同的造型来。
适应性极强。
腊月初八这天,正值腊八节。
原本三六九才逢集的大市,今儿破例也都逢了集。
吴远把组合柜一一搬上平板车,塞些破布头包好边边角角,用长长的麻绳捆个结实。
而后直奔一口井乡的大集而去。
一口井乡位于城郊,市集规模最大,很多城里人都频频光顾。
吴远选在那里,也是指着这套组合柜能被城里来的有钱人看上,然后卖个好价。
一路上,平板车沿着石子路,颠颠簸簸,把吴远双手都震麻了。
好不容易来到一口井乡的市集上。
隔远一看,人头攒动,望不到边。
加上今天天气不错,不少摊贩还在源源不断地汇集而来。
吴远挑了块干地,将组合柜一一搬下来,按照最常见的造型摆好,而后坐在平板车把上,从包里掏出红苕干,在那儿干嚼。
他也不吆喝,反正组合柜往这儿一放,识货的人自然会停下来问价。
而且据他所知,组合柜这东西,虽然在南方很流行,但在北岗县还是个新鲜物件。
就他拉来的组合柜,在今天一里多地的集市上,也是独此一套。
直到中午时分,清冷的阳光难得有了一丝温度,才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驻足停留。
伸手摸了半天的边边角角,拍着柜面问:“你这家具怎么卖啊?”
“大爷,我这是南方正流行的组合柜。给儿子娶媳妇,闺女出嫁陪嫁,倍儿有面。而且我这套组合柜,只此一套,你在北岗这地界上找不到第二套!”
“价格嘛,一千二,包上门安装!”
老头一听,缩着脖子就走了。
吴远也不气馁,蹲下来继续啃红苕干。
倒是旁边编篓子的篾匠大哥沉不住气了:“小兄弟,你敢叫一千二,别说今天了,十天八天也卖不出去呀!太贵了,北岗寻常人家哪里买得起?”
“大哥,货卖有缘人,这事真不好说。”
况且吴远也很冤枉,喊价当然要往高了喊,想买你就坐地还价。
一声不吭就走了,终究是不想买。
俩人话音刚落。
又有个中年夫妻在组合柜前驻足,其中女的穿了件很洋气的滑雪衫,相比其他女人臃肿的身段,气质一下就凸显出来。
吴远注意到这女人眼里的光越来越亮,心下也就有了数。
终于,男人在点了根一品梅之后,开了口:“小兄弟,你这组合柜打算怎么卖?”
吴远凑上前去,“大哥,一瞅你也是个识货的行家。价格先不提,就您觉得,这套组合柜师傅的手艺怎么样?”
男人吐出一口烟雾,摸着榫卯相接的细微痕迹揣摩道:“这手艺,没个三十年下不来。小兄弟,这套柜子是你师父做的吧?”
三十年说对了。
自己从55岁重生回来,可不就是三十多年的手艺么?
吴远竖起大拇指,“大哥果然是行家,这套组合柜的确是一位老师傅,花了足足半年的时间,亲手打造的。北岗县只此一套!价格我也不多要,一千二交个朋友,买回去摆在家里绝对有面!”
男人看了一眼女人,遂开口问:“包送货上门,包上门安装?”
“那必须的,服务到家。安装这种小事,就不需要劳烦我师父出手了。”
“那行,你拉上柜子,跟我们走吧。”
“好嘞!”
吴远答应一声,透着十足的兴奋。
听得旁边的篾匠大哥都忍不住羡慕嫉妒恨。
一千二百块。
足足够他编上千个篓筐。
人麻了。
跟着中年俩口子,一直来到县机关大院。
吴远出了一身的汗,怀里吃剩下的红苕干都热软了。
一口气将组合柜搬上楼,中年女人递给他一杯热水:“小师傅,麻烦了。”
吴远接过茶杯:“谢谢大姐,包我身上。”
组合柜的安装很简单。
主要是主人家要腾出放置组合柜的位置,需要费些功夫。
就这样一直忙到四五点钟,才彻底消停下来。
从中年女人手里接过120张大团结,数了数,又在手里捻了捻,确定真钱的手感,这才千恩万谢地拉着平板车离开。
回去的路上,吴远心里揣着儿高兴,却没咋在脸上表现出来。
直到一口井的乡道口,吴远拉着平板车一路下坡,直奔位于一口井乡下圩村的三姐家。
与此同时。
吴秀华也正在家里发愁着。
幺弟认准了要娶杨落雁,她嘴上说叫他自己个想办法挣钱,其实早把这事放在了心上。
自打父母过世,老家梨园村就剩这么个幺弟。
家未成,业未立的,她这个三姐不管,谁来管?
指望大姐二姐?
大姐每回去幺弟家,不顺手牵羊地带走点粮食白菜就不错了。
至于二姐,本身就不宽裕,家里孩子又多,根本有心无力。
四妹家里那口子倒是不错,也是位村支书。
可总说幺弟看不起他,怎么解释都不听,就更不可能指望他帮忙了。
只是吴秀华筹来筹去,连几个小叔子家里都借遍了,也才借到600块钱。
这还差一多半呢。
总不能交了彩礼之后,连办喜事的钱都没有吧?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狗叫。
幺弟抱着自家老二,大步流星地走进来,边走边吆喝:“三姐,三姐?”
吴秀华撩帘露了面:“在呢,把小文放下,叫他自己玩。”
吴远放下熊文,还不忘凶神恶煞地恐吓道:“下回再让我看你在河边玩,舅舅见一回打一回!”
吴秀华不以为意地道:“现在河里都冻着哩,别那么吓唬小文。”
吴远依旧恶狠狠地给了小文一个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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