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只需一眼,便已注定了结局。
她大概是无所顾忌的。
不然怎么会随便就睡到了别人床上?
那些逢场作戏,鱼水之欢,露水情缘的男人究竟有多少?
算了,她不想数。
或许她要的,终归从来就只是一颗火热的真心。
日记以外(1)
“啪嗒。”易姜合上书。
已经看了三次了,她对开放式结局又爱又恨,不过对作者,只有疯狂的迷恋。
淳于望,在国内只能算小有名气的推理作家,低调到连照片都不曾流出一张,更没有出席过签售会之类的活动。
她甚至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却爱惨了他。爱惨了他的文字,他字里行间的冷静,他强大的逻辑能力,他深沉的思考,他令人惊讶的叙事诡计。
然后便爱上了他。
对于青春期的少女来说,崇拜、神秘感混合着求而不得的情绪,再掺进过多的荷尔蒙,就是最冲动最浓烈的喜欢。即使她抛去理性称之为“爱”,也完全没问题。
在易姜绮丽的幻想里,总有一天她会找到他,然后?
这是个没必要思考的问题,她脑海中念着淳于望,关了灯自慰。
黑暗中响起时轻时重的喘息声,这件事对于易姜来说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指甲修剪整齐的指尖按压阴蒂,便能用最快的速度唤醒动人的情潮,接着无论是急速揉动还是用力拍打,都会让已经成熟了的子宫分泌粘液,经过狭窄的甬道流了满手。
再用沾湿了的手指戳进穴口,就算是浅浅的抽插便已经足够。她拱起腰,想象着淳于望用性器狠狠地肏他,用手指捻弄她的外阴。另一只手揉捏着胸前的软肉,那也将会是他的义务。
再然后便到达了高潮,咬着被角掩住呻吟,抽搐着僵直了几秒才落回床垫,专门垫在屁股下面的毛巾完全湿透。
易姜胡乱扯过纸巾擦了手,又抽出毛巾扔到地上,任由疲倦淹没意识。
在梦里依然喊着淳于望的名字。
在冷风都快能把脸割破的第二天,易姜一手揣在兜里,一手攥着作文纸,躲进了办公室。
走到关樾的办公桌前,她等他整理好文件才出声:“老师。”
声音带着细小的颤抖,不是因为害怕紧张之类的,而是因为冷。高三(一)班的教室在走廊的一头,办公室则在另一头,一路走来她连腿都是抖的。
关樾扶了扶眼镜,抬起头接过学生递来的薄薄的纸,“去倒杯热水吧。”
易姜依言到饮水机旁取了一次性塑料杯装水,再回来时双手暖了不少。
认真阅读她的作文的男人,还不到三十的年纪,短发,刘海不长,皮肤有些惨白,性格有些沉闷,却意外地能关注细节。
他低头的姿势刚好能让易姜看到长得抵住了镜片的睫毛。
她移动目光,小口啜饮热水。
插着几支笔的塑料笔筒,一摞封面卷了角的教师用书,不锈钢水杯,银灰色的笔记本电脑,装着水和绿萝的瓷杯。
视线停在试卷堆最下面的一角蓝色。大概是刚才关樾收拾的时候不注意,塞进去的。
有些眼熟的墨蓝,上面印着的暗纹,触感在手指上浮现。
易姜眯了眯眼,把水雾眨去,还想细看之时,关樾就结束了批阅。
“比上次有进步,但结尾的升华还是有些僵硬。”他的声音一如既往有些刻意的压低,带着一点点哑,却并不难听。
隔着水蒸气看向她时,视线仅停留在易姜的鼻尖上。
关老师,似乎从来不直视他人的眼睛。至少她从未与他对视。
搓了搓手指,易姜把碎发拢到耳后,眼前飘过的是她寄给淳于望的信的内容,她称他为“老师”。
“谢谢老师。”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她接过关樾用红笔圈画、点评的作文,走出办公室时,把空了的纸杯扔进垃圾桶。
淳于望,老师,关樾,老师。
老师?老师。
老师。
日记以外(2)
易姜攥着作文纸回到教室,刚坐下预备铃声就响了。
盯着纸上的字却什么也看不下去,握笔的手在草稿纸上写着——
老师,老师,老师,老师,老师……
到底是不是他?易姜知道世界上有很多巧合,关樾桌上碰巧出现的信封也可能不是她寄出的。
正式的上课铃响起,关樾踏着冷风走进教室。
她看他。
灰色的长风衣,橄榄绿色的裤子。低头打开设备的时候,长长睫毛恍然就在她眼前,也在她心上,一下一下骚动着。
她坐在第二排正中央,没有近视,能看到关樾的黑色眼镜框上,左边有一点点蹭掉了漆。
“上课。”他压低的声线透过麦克风在整个教室回荡。
稀稀拉拉拖动椅子的声音紧随其后,易姜也站起来,跟着有气无力地鞠了一躬。
关樾从不在意他们是什么态度,眼神依然停留在面前的屏幕上,“请坐。”
平心而论,关樾讲课并不差劲,只是缺乏热情,也不曾严厉管教学生。所以易姜对他感官不错,尤其是他很擅长看出写作方面的问题。
写作,她在纸上又写了几遍这个词。
整节课都在神游,易姜盯着纸上杂乱无章的字迹,决定去验证一番。
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在中午所有人都去吃饭的时候,易姜大摇大摆走进了办公室。越靠近关樾的桌子,她的心就跳得越厉害,凉凉的空气进入肺部也无法冷却她的心情。
关樾,还是淳于望。
在他的桌前停住,易姜一手扶起试卷堆,一手把信封抽了出来。
大小轻重一模一样,她翻了个面。信封正面是她一笔一划、小心翼翼写上的字,端正得像是刚会写字的小孩写的。
邮政编码和地址都不是本市的,可信却在关樾这里。
易姜知道,淳于望的读者给他寄信都是寄往杂志社的总部,若不是他的所在地没有分部,那便是他低调到连居住的城市都不肯透露。
在本市,正好设有杂志社的分部。
她深深吐出一口气,扬起一个微笑。把信件放回原位,露出的角度和大小都按照原来的样子,一丝不苟。
还不够,并非万无一失。
离开办公室,易姜便在走廊上与关樾相遇。
“老师。”她站定,表情如常,带着并不夺目的笑意。
“你好。”他颔首,与她擦肩而过。
冷风吹着让易姜缩了缩脖子,却没让她的心动摇——平常这个时候教师都在休息室里,关樾去办公室做什么?
易姜站了一会儿,转身循着他走的路返回。走廊上没什么人,她依然放轻了步伐。
平日里进办公室,都是从前门进的。这一次易姜绕到后门,缓缓地推开了一道缝隙。
关樾的桌子正好在后门的右前方,他正专心敲击着笔记本的键盘,没注意到她。
眯起眼睛,她凝神盯了好一会儿文档上的字——淳于望连载小说中的男主角的名字。
她捂着嘴弯起眼睛,把快乐的气息都掩在手心里。
关樾是淳于望,淳于望就是关樾。
她一直以为很远,没想到近到几小时前与他相隔不过半米的距离,看着他批改作文。
老师就是老师,素来都是老师。
她的,老师。
靠在后门注视着关樾,她不需要看见文档里的内容,眼里只有他因为手部动作而微微起伏的肩膀,灰色风衣上隐现的褶皱,耳朵里是夹杂着打字声的风啸。
过了不知道多久,关樾保存了文档,似乎是有些烦恼地抓了抓头发,把笔记本往里一推便趴到了桌子上。
动作异常的率性直接,不像外表那般沉闷。
易姜见他的呼吸渐渐平缓,原本想要离开的动作变成了推门而入。
幸好办公室的门质量很好,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她憋着气,蹑手蹑脚走到关樾旁边,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么。
从来没想过。
在胸腔爆炸之前,易姜都在盯着关樾后脑勺往下、风衣领口往上,露出的那截白色的后颈。
干净的颜色和纹路,她很想拥有。
临走时顺手牵羊了关樾的红笔,易姜冻得僵硬的手火热起来。
今早他用它在她的纸上写字,今晚她用它在她的身上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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