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倾国》作者:一介白衣免费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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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修仙
燕离天生诅咒缠绕。他出生那一年,整个京都的修行者的佩剑自发向他朝拜。六岁那年家破人亡,他险死还生又跌入炼狱,当他从深渊爬上来的时候,命运在他眼前分开成两条毫不相干的平行线:一条埋葬仇恨,通往极乐彼岸;一条是不朽皇朝的废墟以及心爱女人的眼泪。

第1章 明月当空照


临安郡是个很敏感的地方,因为地处并州战场。
临安郡又是个很特殊的地方,因为郡内有个叫青雅集的县城,城内有一家翠烟楼,号称娇丽三千,乃是整个并州当之无愧的头号勾栏。当然,娇丽三千那是夸大了,三百却还是有的。
但哪怕只有三百娇丽,却也足以让它成为仅次于京都永陵第一销金窟彩云坊的流金淌银的肉店。
而在三百娇丽当中评选出来的花魁,虽算不上天下第一美人,在西北冀、并、岭三州却也是当之无愧最娇艳的一朵花。不知有多少嫖客砸锅卖铁,却连她的面都见不着;不知多少权贵争锋相对,为了这朵花的归属闹得不可开交。
她的名字叫李香君,这是一个,仅凭名字就足以让人想入非非的女子。
李香君的香闺,作为无数男人梦寐以求的幽阁,自有一番别样的意蕴。
只见外间书画古玩陈设有致,琴瑟琵琶俱全,玉案四台,双柱各挂笛箫;
西面有垂帘,帘后有几个书架,坐北处置一台书案,列有笔墨纸砚。右面墙上挂着一幅晦涩不明的字画,画的是如蝗灾般灰蒙蒙的雾里头,隐隐有个孤单无助的纤弱背影,几句简词,题词的正是一百多年前有“书圣”美誉的灵帝;卧榻在东,掩映在薄幕后,卧榻旁是梳妆台。
李香君正坐在梳妆台前描眉。
十八岁的李香君,比三年前被评为花魁时增添了不少风韵,柳眉又细又长,丹凤眸内似蕴有烟雨之渺然、寒潭之清冽、诗词之雅致,一如她丽若朝霞的脸容,一颦一笑间便有万种风情。
勾栏规矩,未“梳拢”的姑娘不能梳髻,一头水亮顺滑的青丝披在翠绿水罗烟上,内里是袒臂月白长裙,褶皱上绣着青竹,看着十分清吟。
对这一切,翠烟楼的老鸨感到十分欣慰。
可是此刻,她却是满脸的愁苦之色:“我的好香君,你倒是应个话呀。”
李香君檀口微启,道:“妈妈,我告诉过你很多次,我不想见他。”
她的声音字字珠圆玉润、浑圆饱满,听在耳内,分外享受。
老鸨通常有很多手段对付不听话的雏儿,可李香君跟一般雏儿不同,身娇肉贵,断一根发丝都能让她心痛半天。
“那柴大公子有什么不好?”老鸨拔尖声音,“柴家是青雅集首富,而且柴大老爷是京兆尹的妹夫,柴二公子更是被宫家老爷收为弟子,你难道不知道,那宫老爷可是整个临安郡最强的修行者,连那些横行霸道的强徒悍匪都不敢招惹,恶了柴家,翠烟楼也保不住你!”
修行者追寻超脱和长生,代表着力量与毁灭。
自“真名觉醒”为始,先有后天武道,共分九品。下三品武人,力可搏牛;中三品武者,已领略天地元气的妙用;上三品武夫,无一不是以一敌千的强者。
宫家老爷便是一品武夫,位于武道巅峰,纵是放眼整个神州大地,也是为数不多的佼佼者。
李香君放下画笔,看了一眼老鸨,道:“妈妈,开门迎客,原是香君本分,无论来的是贩夫走卒还是天潢贵胄,只要妈妈过眼,香君无不奉为上宾。我不见柴大公子的缘故,难道妈妈还不清楚?”
老鸨皱眉道:“如玉的死,你还是放不下?”
李香君默然。
老鸨叹了口气,道:“也罢,今日我便以你身子不适为由推拒了,下回可不能再这么由着性子了。”
她往外走了两步,顿了顿,道:“鹿苑缺个乐师,找了几个在挑,我怕那些人挑不到好的,你去一趟吧。”
鹿苑是整个翠烟楼的核心,有专门的宴场,有很多贵人就在这里宴客,助兴时不免要有歌舞,来这里都是有身份品位的,一般乐师当然不行,所以挑选乐师就尤为重要。
李香君到时,龟公已得到消息,连忙媚笑着迎上去:“劳李大家掌眼了。”
李香君微微点螓,道:“都在这里了吗?”
“都在了,给您介绍介绍?”龟公道。
“不急。”
这是其中一个宴场,数个年纪不一的男子站在台上,一字排开。
他们看到李香君,一个个眼睛发直,悄悄地咽着口水。虽然早就听过花魁的大名,可是亲眼看到,还是忍不住的心神摇曳,难以自持。
对于各色目光,李香君早已习以为常,淡淡环视一眼,她挑人先从衣着开始,衣着洁净整齐者有四个,余下的就被她否决了。
然后才打量那四人的形容,眉头却是微微一蹙,这四个人里面有三个人的眼神她非常熟悉,满满的贪婪和欲望。
唯独一个少年不同,便仔细打量了一眼,但见此人约莫十八上下,穿着件朴素的灰直裾,身材瘦而欣长,脸色有些苍白,他的手看起来像常年干重活一样布满老茧。
虽然看着稍微顺眼,可年纪那么小,又出身寒门,哪有什么琴技可言?
“就只有这几个吗?”
龟公赔笑道:“都是经过较量的,单论琴技,以他们为最。”
李香君正失望,门外突然跑进来一个婢女,惶急道:“小姐,不好了,柴大公子过来了。”
李香君眉头微蹙,道:“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他威胁妈妈,说要放火烧了翠烟楼。”婢女小脸发白。
李香君在心里幽幽一叹,她这个花魁看似风光无限,可谁知道背后的辛酸和苦楚?在这个修行者横行的世界里,她也不过是个跟恒河沙数一样渺然的普通人。
“你叫什么名字?”她朝着那少年问。
少年微微一笑,道:“我叫燕离。”
李香君有些意外,因为少年吐字清晰,字正腔圆,声音清朗,极富磁性,若不看人,恐怕会以为是谁家的贵公子。
龟公会意,便使眼色,待其余琴师被护院催赶一空,才道:“大家,如何?”
“算了,就他吧。”李香君急着离开,没功夫挑三拣四。
“我的香君美人,想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就在这时,门外走进来四个人,打头一个锦衣青年,身材矮胖,粉面油头,发声的便是他了。
他身后有个三十来岁的清高男子,神态隐隐有些倨傲。
再之后是两个壮汉,一双虎目炯炯有神,钢筋铁骨一样的手臂,让人有种即使他们能生撕虎豹也不足为奇的感觉。事实上也是,二人都是七品武人,力能搏牛。
李香君按住脚步,不动声色地行礼道:“柴大公子安好。”
矮胖青年嘿嘿一笑,道:“我听说美人儿来这里选琴师,不知道挑得怎样了?”
龟公殷勤讨好:“柴公子,大家已经定了,那台上站着的便是。”
矮胖青年微微眯眼,看了一眼自称燕离的少年,只见他虽瘦了些,但身材修长挺拔,更有一张顶级匠师雕琢般的脸,单论外形,甩了他十万八千里,又想到是李香君亲自挑选的,说不定看上了他,心里不由腾腾地升起了嫉恨。
眼珠子一转,笑道:“我相信美人儿的眼光一定不差,巧的很,这次我也带了一位琴师,香君美人,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
“赌什么?”李香君微微蹙眉。
“让你选的琴师跟我带来的琴师各自即兴弹奏一曲,供美人儿品评,如果他技高一筹,我立刻带人离开;反过来的话”
矮胖青年笑眯眯地说:“就说明这小子还不行,请美人儿重新选过如何?”
燕离神情不变。
李香君心里微动,这个主意不错,只要燕离确有真实才学,自己就算偏倚他,也不怕对方反悔;若燕离是个花架子,重选便重选,也不可惜。
她淡淡点螓,道:“可以。”
矮胖青年转向龟公:“还不快去搬一张琴来!”
“得嘞!”龟公立刻去了。
不多时琴已就位,李香君本想让燕离先奏。
谁知矮胖青年身后的清高男子突然上了台,径自坐在了琴台前,他的眼底深处有着不着痕迹的爱慕,凝望着李香君,道:“涂山县鲁崔彻,请香君姑娘指点。”
李香君听了这话,心里顿时一沉,因为她知道,燕离输定了!
鲁崔彻是邻县琴道大家,五年前,他在瞭望峰上奏了一曲将军令,使武神军士气,竟反守为攻,最后更是反败为胜,名头比她还要响亮,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京都权贵的宴饮名单上,他可是常客。
果然,鲁崔彻一曲凤求凰,将本人的理想、对知音的渴求、旨趣的高尚等韵律表现得淋漓尽致。
李香君不得不承认,即使是楼里最好的琴师,也不可能达到他的境界。
她认为燕离已经输定了,所以打算替他说两句好话,毕竟只是青楼乐师的程度,怎么可能跟鲁大家比较?输赢更是无从说起。
“先生果是”她忽然顿住话头,有些惊讶。
因为燕离不知何时站在琴台边上,十分认真地看着鲁崔彻:“轮到我了。”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龟公满脸的不可思议,仿佛看白痴一样,道:“你还要弹?他可是鲁大家啊!”
燕离挑眉,道:“胜负未分,为何不弹?”
如有无形锋芒,刺得龟公呼吸一滞。
矮胖青年冷笑一声,道:“任谁在香君美人面前,都想表现一番,让他弹好了,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能耐。”
李香君蹙了蹙眉,她十分不喜欢燕离抢出风头的行为,在她看来,燕离就如矮胖青年所说,想在自己面前表现,终究是个不成熟的少年。
铮!
在众人或嘲讽或不屑的目光下,燕离弹响了第一个音。
只第一个音,李香君的神色就是一动。
本来眼中只有李香君的鲁崔彻也停下了脚步,他霍然回身,死死盯着燕离的手。
铮铮!
颤若龙吟、清如溅玉的琴声悠然响起,赫然也是凤求凰。
前半段与鲁崔彻弹的不差毫厘,让人听得如痴如醉,便是不通音律的,心绪也随之高低起伏,缠绵悱恻。
后半段曲调不变,可本该热烈奔放而又诚挚缠绵的琴声突然变得哀婉凄凉、悲痛难当,让人不由潸然泪下。
待众人心有戚戚时,瑶琴悠音不止,并发“锵锵”之音,似有杀伐之意,两音忽高忽低,蓦地琴韵突变,似有三四具瑶琴同时奏响,悠扬的愈发悠扬,哀婉的愈发哀婉,铿锵的愈发铿锵。
琴声虽然极尽繁复变幻,每个声音却又抑扬顿挫、悦耳动心,只听得众人心潮澎湃、血脉偾张。
又听了一会,如同一具一具琴音收尾,哀伤的悠扬的铿锵的,逐步落入低谷。
李香君心里忍不住的怅然若失,忽有所感,侧头看婢女,只见她的泪水正涔涔而下。
突然间“铮”的一声急响,琴音立止。
霎时间四下里一片寂静,惟见窗外明月当空,清辉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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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抹深蓝


“真,真好听。”婢女喃喃说道。
龟公也是呆滞无言。
鲁崔彻脸色一变再变,最终冷哼一声,什么也没说,拂袖而去。这自然是无话可说,自承不如了。
只看众人的表现,高下立判,根本不需要李香君来评定。
李香君眼波流转,自己却是误会燕离了,没到他的琴技造诣如此了得。她缓缓平复心境,转向矮胖青年,道:“胜负已分,还望柴大公子遵守诺言才是。”
矮胖青年神色变幻难定,他今日来翠烟楼,原打算即便霸王硬上弓,也要拿下李香君,可是此刻,却好像失去了逗留的借口。
他恨恨地瞪了一眼燕离,心里把鲁崔彻骂了个狗血淋头。
突然眼珠子又是一转,道:“美人别急,忘了告诉你,我来这里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李香君颦眉,直觉告诉她,此人怕又有什么诡计。
矮胖青年的面目突然沉下来,道:“我家逃了个奴才,没想到跑到翠烟楼来应征乐师,你说我应不应该抓回去好好教训一下?”
说完不等李香君回应,厉声叫道:“把这个狗奴才给我带回去,胆敢反抗,当场打死!”
两个七品武人暴吼一声,自李香君的两侧,一左一右,如同虎豹一样猛扑过去,眨眼窜到了台上,各自击出一拳。
这一拳,他们自信连牛都可以打死,何况是人?看起来根本就是不反抗也要当场打死的架势。
“住手!”李香君吓得花容失色。
眼看燕离就要脑袋开花,突听“嘭嘭”两道闷响,两个壮汉以比冲势还快的速度倒飞回去,砸坏了一大片桌椅,然后不动了。
矮胖青年呆了呆,脸色惨白,但总算反应不慢,连爬带滚地逃走了。
李香君下意识回身一看,只见燕离身前不知何时站了一个男子,二十五六上下,体态甚是魁梧,方脸大耳,下巴有一撮短须,穿着件单薄的灰色短打。
她满脸惊讶,这人是谁?难道是燕离的护卫?
那男子正要追上去,燕离却站起来按住他,道:“让他走吧,我还有用。”
男子依言点了点头。
李香君朝龟公道:“去把这里的事告诉妈妈,照实说,知道吗?”
龟公忙不迭地去了。
李香君这才转向燕离,盈盈一礼,微启唇齿:“燕先生真是深藏不露。”
燕离笑道:“我跟你一样大,你这样叫我,显得我比你老似的,而且太生分了,我不是很喜欢。”
李香君抿嘴一笑,眼眉弯弯,道:“公子如此大才,为何要来翠烟楼应征乐师?”
燕离道:“我是来找你的。”
李香君怔了怔,道:“既然如此,还请公子移步青藤院。”
来到青藤院,踏入男人梦寐以求的幽阁,坐在李香君亲设的玉案前,燕离却没有半点局促不安,这让李香君愈发看不透他。
那魁梧男子没跟进来,主动守在门口。
上茶之后,燕离喝了一口,然后道:“我来找你,是有一个机缘要送给你。”
“机缘?”
燕离道:“你有个情同手足的姐妹,名叫如玉,半年前悬梁自尽,对外宣称遇人不淑,其实是柴大公子在酒中下药,趁机奸污她,她不堪受辱才走上不归路。”
李香君心弦一颤,目光闪烁,道:“这件事只有寥寥数人知晓,公子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燕离的眼睛笑着眯起,道:“我帮你对付柴家,你给我想要的东西,怎么样?”
“你想从我身上获得什么?”李香君贝齿微咬。任何女人,尤其是姿容绝世的女人,在这个时候都不免会多想一层。
燕离不以为意,道:“我要书院的举荐名额。”
书院是武帝在两百多年前创立,就在京都永陵,目前神州大地唯一对外开放的修行圣地,但每个州县名额有限,每回书院招生,青雅集只有一个举荐名额,攥在本县县令手里。
李香君才知道自己会错意了,但“举荐名额”也是很敏感的东西,便冷淡道:“这个不归我管,你找错人了。”
燕离道:“是不归你管,但你手中有方县令的把柄。”
李香君的脸色终于变了,道:“你把我调查得那么清楚,就应该知道,凭那点把柄不可能换到名额。”
燕离道:“却可以换到入场资格。”
李香君心潮翻涌,但思虑良久,最终还是摇了摇螓:“这个忙香君帮不了,公子还是另寻高明。”
燕离很干脆,直接起身,道:“很快你就会改变主意。”
他带着护卫径自离开翠烟楼,来到步行街外的一处巷道里头。
“对她,残忍。”魁梧男子开口了,声音嘶哑,如老旧风箱发出来的嘈杂,又如生锈的铁器摩擦时的糙音,落在耳内十分难受。
燕离斜睨他一眼,嗤笑道:“你的木头脑袋总算开窍啦,难道是看上她了?”
“没有。”魁梧男子平静回应。
燕离停住了笑,因为魁梧男子从不撒谎,他说没有,那就一定没有。
二人不再说话。
可没过一会儿,巷道里又嘈杂起来,只见另一端出现了七八个脚步匆匆虎背熊腰的汉子,为首的正是从翠烟楼逃走的矮胖青年。
他远远看到二人,不由狂笑道:“你这狗奴才怎么知道我会回来找你,莫不是专门在这里等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我柴绍不是那么容易招惹的!给我弄死他们!”
七八个虎背熊腰的汉子听到命令顿时一拥而上。
燕离却像没看到一样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靠在墙壁上,道:“记得留一个报信。”
魁梧男子不动如山,待对方冲到两步外时才挥舞拳头,几乎每次出击,都有一个汉子死于非命,一拳一个,绝不拖泥带水。
七八个武人,都不是他的一合之敌。最后剩下一个,他依照燕离的命令,收了大半力道,只是将其打晕。
“废物,全是废物!”矮胖青年脸色苍白,但这次他没有逃,反而阴冷笑道,“阿康,养你那么久,该你出手了!”
空气里泛起阵阵波纹,一个黑衣人诡异地出现在青年身侧,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我这便取他们首级为大公子泄愤。”
他的双脚倏地踢踏地面,身形在夜色中幻化成影,急速地冲向了魁梧男子。然后,他的体表处渗出一粒一粒极具质感的白色光点。这正是六品以上武者最显著的标志元气。
七品和六品是一个分水岭,差距最大的就是元气,拥有元气的武者,可以轻松杀死十个顶级武人。
“受死!”黑衣人低喝一声,便不知从何处拔出一柄短朴刀,带着淡淡的白光,砍向魁梧男子。
魁梧男子面无表情,他的身上也出现了一粒一粒极有质感的白色光点,在黑衣人惊悸的目光中,他的手往虚空一握,便即出现一抹深蓝。
再细看时,却是一柄长枪,枪身是罕见的深蓝色,枪头流转着火红荧光。
宛如蛟龙出海,长枪快如闪电般地划出一道赤色匹练,“嗤”的闷响,黑衣人的心脏便被洞穿。
矮胖青年吓得亡魂直冒,调头就逃。他埋头没命地逃,突然一抬头,瞧见了燕离,脸都吓绿了,就好像见了鬼似的。
“误会,误”
燕离笑了笑,突然探出手去,袖子口处寒芒一闪,矮胖青年的咽喉就多了一道血线,这三个字就成了他最后的遗言。
柴府大厅。
柴家大老爷柴刚看着五十左右的年纪,他有一双极为慑人的虎目,络腮胡,身着紫金袍,像丛林里悠闲捕食的兽王。
事实上,四品武者,在青雅集确实可以横着走了。
他放下手里的信,冷笑道:“永陵来信说,西凉议和的特使已入宫面圣,没想到,秦缺月真的退兵了。”
身旁站着个瘦弱的老管家,道:“西凉挑起内战至今已有十一年,退兵确实出人意料,据说是王霸设计杀死了西凉名将鲁启忠?”
“武神王霸虽然厉害,高居修罗榜第七,但凶手可不是他。”柴刚把信递给老管家。
老管家看了一遍,橘子皮一样的老脸微微一变:“燕龙屠?”
燕龙屠乃是燕山盗龙首,整个神州大地惟一敢跟朝廷和西凉对着干的大盗。有无数人做梦都想喝他血、剥他皮、抽他筋,但却连他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修为怎样都不知道。
柴刚微嘲道:“谁能想到,朝廷和武神奋战十一年都没能办到的事,却被一个强盗头子给摆平了。对了,你早年也干过剪径的行当,对燕山盗了解多少?”
老管家摇头道:“天下就没人见过燕龙屠。不过,他麾下三个大统领,我曾经倒是有幸目睹黑骑营大统领龙魂枪燕朝阳,当时离得太远,只看到他的宝器龙魂枪,至今都让我难以忘怀。”
老管家虽看着弱不禁风,实力却不弱于柴刚。
柴刚还待开口,门庭外的照壁匆匆转出来一人,小跑着来到厅堂内,气喘吁吁地说:“老爷,不,不好了”
柴刚悠然地啜了口茶,道:“慢慢说。”
“大公子被杀了”
茶具轰然爆碎,柴刚脸色铁青。
当他来到翠烟楼附近的巷道里时,只见自己的大儿子倒在一滩血泊里,业已气绝身亡多时了。
“谁干的!”柴刚嘶哑着嗓子怒吼道。
报信的连忙将过程说了一遍,末了又道:“大公子死前曾去过翠烟楼,或许问一下那里的人,可以查到端倪。”
接下来,矮胖青年接触过的所有人自然都难逃盘问,鹿苑的龟公便是一个。
龟公将矮胖青年与燕离的冲突说了一遍,末了低声道:“那人被李大家请去青藤院了。”
柴刚带人直奔青藤院,搜不到人,直接就将李香君给绑了回去。
李香君被绑在柴府大厅的柱子上,虽然内心凄苦无助,脸上却冰冷毫无温度。
柴刚道:“你应该认识我,也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绑你。”
李香君淡淡道:“难道这就是柴大老爷的待客之道吗?”
柴刚本是一介武夫,又死了儿子,哪有怜香惜玉之心,森寒道:“我不知道什么叫待客之道,我只知道怎么对待婊子!”
他突然走了两步,伸出手去一扯,“哧啦”一声,那翠绿水罗烟便成了漫天碎布,露出内里的袒臂月白长裙以及嫩得快要滴出水来的雪肤。
大厅内顿时响起粗重的喘息声。
柴刚虽说才死了儿子,但他也是个男人,直到这时,他才发现李香君远比他玩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要诱人,那完美无瑕的容颜,紧致光滑的肌肤,不多一分也不减一分的玲珑身段以及小巧的三寸金莲,足以让任何一个正人君子化为野兽。
小腹的火热突然褪去大半,他抬起头,迎上了李香君冰冷而且仇恨的目光,那里面有一团火正在疯狂燃烧,它明明白白告诉柴刚,若是不小心碰触了它,就有可能毁灭一切。
莫名的愤怒,驱使柴刚重重地挥手。
啪!
李香君的小脸上顿时出现一个大掌印,火辣辣的疼。她紧紧咬着下唇,不让眼眶里的眼泪落下来,美眸里的怨愤终于不再掩藏。
半年前,从柴绍害死从小照顾她、疼爱她的如玉姐姐开始,她对柴家的怨恨就一点一点积累,直到今日终于爆发:“你最好杀了我,否则,我定要你柴家鸡犬不留!”
啪!
柴刚再次挥手,这下更是加重了一点力道,李香君被打得意识浑浊。
“我先从你身上讨点利息,再看看你要怎么让我家鸡犬不留。”
柴刚狞笑一声,就要撕碎她余下的所有衣物,竟是要在众人面前当场凌辱她的架势。
“当好人不容易,当坏人也不简单,中庸持平者,多半又难以出头。”
就在这时,大厅外走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个穿着灰直裾的少年叹着说:“你们说,这是个什么世道?居然要强盗来除暴安良,简直丧心病狂。”
“老,老爷,就是他们!”报信的立刻认出,来人正是燕离二人。
柴刚的动作停了下来,回转身来,好整以暇地负手,道:“我真没想到,你们居然敢找上门来,看来你们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
燕离笑道:“倒还马马虎虎过得去。”
“那就试试,你们到底有几斤几两!”柴刚大手一挥。
“不需要活口。”燕离如是说。
魁梧男子听闻,海量的白色元气从他身上暴涨开来,伸手虚握,一抹深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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