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历史争霸/三国经营/
刘辨:“励精图治,独尊儒术,再创我汉室数百年鼎盛!使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王令不臣,莫敢不从,董、曹、张……”
董卓:“楼主说话注意点!”
曹操:“+1”
张煌:“+1!”
……
一本讲述汉末豪杰们从雏鹰成长为猛禽的小说。豪杰嘛,也要慢慢养成。
爽文√踩人√小白文√
黑羽鸦:主角张煌的义军队伍,目标是天下无双?【据说入队要求很高?】
儒家:四百年大汉,九百年儒家。空前强大的儒家吸收了诸家学术,成为毋庸置疑的第一学派。儒学、兵学、法学、墨学,似乎没有儒家未涉及的领域。【据说拥有着颠覆时代的科技文明?】
太平道:败落的道门分支。【似乎与与道家的宗门不合?】
黄巾军:太平道的军事势力,雌伏在大汉庇荫下的起义军。【傻子才仓促起兵呢,咱们就跟你们打潜伏战。】
“万里晴空我为王!”——张煌。
“为天地立心,为万民立命!挡我者,无不可杀!”——张角。
“有朝一日,我势必要站得比那天……更高!”——董卓。
“我也想瞧瞧,那董仲颍所看到的景色……”——曹操。
“天授我权,除逆讨奸!”——孙坚。
第一卷
序章
序章本来这个要放在相关里面,不过又觉得大家不会去看相关,所以还是摆在第一章吧。开场先说句,新书出炉,希望大家多多捧场。
首先先介绍一下《人之极,谓之豪》这本书吧。这是一本【玄幻】、【三国】、【爽文】要素的书。其实只要看到第一章节,细心的读者们就不难发现,这还是一本东汉末年题材的书。
或许有人会问,汉末三国的书你都已经写了两本了,还不够吗?我只能说,《东汉末年立志传》实在是我心中痛,虽然架空历史《妻乃上将军》这本书的反映还不错,我也可以继续写架空历史,但是,对《东汉末年立志传》实在是报以遗憾,明明是那么好的构架,尤其是‘武魂’结合‘上古妖兽’的设定,不瞒诸位说,那本书中每一个武魂的设定我都是反复思考过好几遍的,借鉴了许多山海经和上古妖兽图鉴,不卖座实在可惜。至于为什么不卖座,后面叙述。
因为对《东汉末年立志传》报以莫大遗憾,所以,反复思量过后,还是打算再写本汉末题材的书,就算是来个三部曲吧,哈哈。
《三国之宅行天下》注重的是谋士,《东汉末年立志传》注重的是武将,两极分化感觉有点严重了,士兵的作用明显被削弱,尤其是《东汉末年立志传》,曾被读者笑称是《武将割草立志传》,万人敌、武神一流实在是太过于强大,强大到普通的士兵没有任何作为。
所以,在新书《人之极,谓之豪》这本书中,我将会在《三宅》与《东汉》的基础上平衡武将与谋士,并且对谋士细分,主流为儒家与道家。又因为汉朝独尊儒术,所以儒家会是朝廷名绅的代表势力,其下分剑儒与道儒。而道家则逐渐没落,主流为天一道宗与太平道宗,它们所代表什么势力,想必大家也心知肚明,就不用我在此赘述了。
思前想后想了好些时候,对这本书的期待比东汉末年更好。前段时间羊城那档子事让我明白,人活一世,要么有名、要么有钱,否则呀,真的是浑浑噩噩了。
说实话,本来我不想在文中加入什么踩人之类的桥段,觉得有点太狗血了,但不可否则,踩人是爽文重点中的重点,是目前网文小说的主流,别说起点的大多数,就算是我自己,有时候看书看到踩人的桥段时,也不禁要激动一下。所以说,踩吧,踩吧,狠狠的踩吧,自恃清高做什么呢,反正踩人的桥段我又不是不会写,从头踩到尾好了,让诸位解解乏呗。
不过,诸位如果看得痛快,可别忘了订阅与给月票呐。这本书里,看来我也要满地打滚求订阅求月票了,没办法。
问:世上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答:先有鸡。再问:世上第一只鸡是怎么出现的?再答:生活所迫。
哈哈,写个不知从哪里看来的小笑话。可不是生活所迫嘛,结婚后就要为家里考虑了,总之,赚钱吧,狠狠的赚钱吧。对这本书的期待十分高,希望这本书能红,最好呀,让别人再难写出类似的汉末书来,哈哈哈。借这句话激励自己吧。
因为要精益求精,所以这本书的更新量不会高,但是可以保证每章都会深思熟虑。虽说汉末题材,不过嘛,大家也知道我喜欢加点自己的东西,所以说,《人之极,谓之豪》只是一本披着三国外皮的玄幻书,不过再怎么样还是以人为本,不出现什么修仙的事。另外呐,看这本书大家可以将三国志呐、三国演义呐什么的都给丢掉了,因为我不会照着历史发展写的。还有,这本书我想挑战一下极限,看看我究竟能写到什么地步,三百万字?五百万字?不过话说回来,还是需要诸位支持,如果没人看,那就没办法了。总归现在结婚成家了,做不到再像《黑魔法师》与《东汉末年立志传》那样,单章就几百的订阅,还坚持着写完一年,终归我也要糊口对吧?希望新书的成绩好吧。
总得来说下新书的改动地方吧,这样能让看过我其他两本小说的读者们有个大概的衡量。
【强化汉朝士兵】:皇帝诏曰,只有掌握[气]的人,才能成为大汉士兵。
【削弱刚体】:众谋士表示武将这门武技逆天,属于bug技能,因此,增设破气石(暂定),将这种石头加入武器冶炼当中,可以起到削弱刚体,甚至是无视刚体的效果。
另外增设上古神兵,湛卢、鱼肠、承影、赤霄等等,均有破气效果。神兵出现地在各古国王墓,等待挖掘。夫差、勾践等古国帝王表示愤慨。
【加强儒家科学】:不错,你没看错,就是科学。儒家吸取道家、墨家学术所产生的科技文明,所以,如果在文中看到环保能源驱动的机关术、机关傀儡,请别诧异。
【正面化枭雄】:撇开历史,正面描写诸侯豪杰,哪怕是杀猪的何进,文中也是力能扛鼎的豪杰。当然了,某些本来就设置被主角踩的逗比不再此类。
【增设诸侯国】:但凡是历史中以‘国’字出现的地域,均属于汉室旁支皇亲的封地,所以说,争夺天下的诸侯不再只是诸位烂熟于心的曹操、刘备、孙权。比如说,曹操曾当过济南国的相(济南相),这就是一个刘姓诸侯国。诸侯国依附汉朝。
【地方军私有化】:大汉朝廷的军队就只有北军(精锐部队)、南军(禁军,守卫皇宫)、以及各地方的。但凡带旗号的军队,都属于各势力所有。比如说,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就属于私军。
【增设义军】:皇帝诏曰,白身无官职的人可在当地官府注册义军,如果名声响亮,实力雄厚,则可被朝廷征用。因为要修改的太多,这里暂且不做赘述,文中再表。
总而言之一句话,这是一个截然不同的汉末书,想别人所不敢想,写别人所不敢写。
弱弱地希望能被漫画化,因为我确实是写的漫画似的小说……
最后,请大家多多捧场,点击、推荐、月票、订阅,来者不拒,通通都要!呼,终于凑到两千字了……
第一章 义军!黑羽鸦!
众所周知,只要说起皇帝昏昧、朝纲混乱、民不聊生的年代,世人多数都会在第一时刻想到‘商纣乱治’这个词,然而事实上,历史中的乱治之朝远不止只有商纣时期。
比如说这本书将描述的。
大汉朝!
鼎盛时期的大汉朝,全国人口曾达到六千万,国力强盛,四邻臣服,更留下了‘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这句名垂千古的惊世豪言,哪怕在千年之后亦广为流传。
然而道家有言:“全则必缺、极则必反、盈则必亏,夫月满则亏、物盛则衰,天地之常也!”
这天地间所有的事物,都逃不过一个盛亏交替、周而复始的循环。
强如大汉朝,也难逃这劫数,由盛转衰,逐渐走向末路,这段历史,称之位汉末年间。
而在汉末年间,世道最为混乱的,便要数汉灵帝光和年间,而本文的故事,也将从这里开始。
※※※
史载:
灵帝光和元年,二月己未,地震。夏四月丙辰,地震。《后汉书·灵帝纪》蝗。本纪不载,按《五行志》光和元年诏策问曰:“连年蝗虫至东踊,其咎焉在。”《古今图书集成·庶徽典》
十一月,有疫情。(光和元年,卢植因日食上封事曰:“……宋后家属,并以无辜委骸横尸,不得收葬,疫疠(lai)之来,皆由于此。……)帝不省。”《后汉书·卢植传》)
灵帝光和二年。春,大疫。《后汉书·灵帝纪》
三月,京兆地震《后汉书·灵帝纪》
灵帝光和三年,秋,表是地震,涌水出。《后汉书·灵帝纪》
三年自秋至明年春,酒泉表氏地八十余动,涌水出,城中官寺民舍皆顿,县易处,更筑城郭。《后汉书·五行志》
灵帝光和四年:春,地震。《后汉书·五行志》
六月庚辰,雨雹。《后汉书·灵帝纪》
六月,雨雹如鸡子。《中国历代天灾人祸表》
灵帝光和五年:二月,大疫。《后汉书·灵帝纪》
夏四月,旱。《后汉书·灵帝纪》
灵帝光和六年,夏,大旱《后汉书·灵帝纪》
秋,金城河水溢。《后汉书·灵帝纪》(金城河溢,水出二十余里。《后汉书·五行志》)
秋,五原山岸崩。《后汉书·灵帝纪》
※※※
公元一八三年,即汉灵帝光和六年,自汉高祖刘邦建立大汉到此时,已过了整整四百年,强大的帝国已逐渐走向末路。
天灾不断、人祸不断,致使传承四百余年的大厦早已变得岌岌可危。
光和六年的夏天,这又是一个大旱的季节。
天,烈阳高照。
地,百里焦土。
就连呼吸,吸入的也仿佛是炎炎的热浪,熏地人们咽沙嗓哑,干渴难受。
在一条不知名的黄土所铺成的官道旁,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正蹲在那里,瞅着路旁自家田中那被炎炎烈日暴晒焦枯的作物,唉声叹息着。
他浑浊的睛瞳,微微泛着几分泪光。良久,他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前年干旱,去年干旱,今年也干旱……老天爷呐,您这是不给我等穷苦人活路呐……”
老人那布满老茧的黑瘦双手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扶起一株已被烈烈炎日暴晒枯死的作物,老人再次叹了口气。
终于,那略显浑浊的眼睛老泪纵横。
不知怎么,老人不由得想到了一句近几年来传遍了大江南北的话。
一些由头裹黄巾的人所传播的话。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注:刍狗,用草扎的狗,一般是用做祭祀的。祭祀前人们对它很尊重,但祭祀后因为失去了作用,就不闻不顾了。】
“这世道呐……”
老人慢慢地挪步到了路旁,解开身上褴褛单薄的布衫,薄衫之下,他的身体黝黑而奇瘦,一看就知是长期忍饥挨饿所致。
“呱呱——”
几只乌鸦不知从何而来,停在路旁的一棵枯树的树枝上。
老头默然地抬头瞧了几眼。
虽然说乌鸦早先也是众多喜鸟之一,但是这些年来,因为天下大旱,饿殍遍野,而乌鸦又喜好啄食腐肉,以至于到后来,乌鸦在百姓心中早已与会带来死亡的灾厄之鸟无异。
传到后来愈加离谱,说是只要这种厄鸟一旦出现,那么当地就势必会有人死于非命。
“去!去!”
难以免俗的老人怀着心中对此鸟的惊恐,用嘴学声吓唬着停在枯树树梢上的那几只乌鸦,只可惜乌鸦们丝毫不为所动,时而用鸟喙梳理着乌黑的羽毛,时而抬首观瞧,一对乌珠冷峻漠然的盯着官道的远处。
老人本想丢石子赶走这几只乌鸦,而就在他低头寻找合适的石子时,远处的官道上却扬起了一片沙尘。
仔细观瞧,官道远处有一名年轻的少年正快速奔跑而来,年纪不大,看似十五六岁上下,浓眉大眼、唇红齿白,不可不说是一位颇为俊朗的年轻小哥。
尽管这位小哥身上所穿布衣与一般百姓也没多大区别,但是单单看他那白皙的肤色,老人便足可以断定,这位小哥绝不像他一样是穷苦人家出身。
仓促间四目交接,老头眼巴巴地瞧着那个年轻小哥从身旁跑过,被他奔跑带起的沙土糊了一脸。
而让老头有些出乎意料的是,那位小哥在跑出了几丈远后却停下了,似乎感觉有什么不对,折转回来,拱手一礼,满脸歉意对老头说道:“小子跑地匆忙,以至起沙尘惊动了老丈,实在过意不去。哦,对了,小子姓张名煌,见过老丈。”
[好一位有礼数的小哥!]
本来老头心中多少也有些气,不过见这名年轻人这般有礼,他宽释之余反而有些欣赏,摆摆手微笑着说道:“不碍事不碍事,倒是张姓小哥,你这般匆忙,究竟是所为何事呀?”
那名为张煌的年轻小哥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在瞥了一眼来路后,用带着几分戏谑的语气说道:“这不身后遛着几条恶犬嘛,由不得小子不逃地快些呐!”
“恶犬?”老头听了这话有些纳闷。
见老头不明白,张煌遂笑着解释道:“是这样的,小子眼下正被一帮恶人追赶着……”说着,他好似已瞧见了什么,继续说道:“那帮家伙追上来了?嘿!哦,对了,老丈也避一避吧,那些人可不是什么好人,可都是些穷凶极恶的暴徒!”
说完这话,张煌再次拱手行了一礼,朝着远方疾奔而去了。
老头满脸疑惑地望着张煌离去的背影,片刻之后,他便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转头一瞧张煌跑来的方向,老人心下微微一惊。
只见在官道远处,一群五三大粗的精壮大汉们正气喘吁吁地从远方疾奔而来,数数人数竟有三十来人。
这些人衣着不一,有的握着大刀,有的提着长枪,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善茬。
见此,老头暗暗后悔没有听从张煌的劝告而继续在此逗留,从路边拾起随身的衣物正要离开。
而这时,那一群人中领头的大汉已来到了老头面前。
“喂,死老头,有没有看到一个小兔崽子从这边跑过去?!”
领头的大汉厉声喝问道,一副凶神恶煞的嘴脸。
[这些人就是适才那小哥口中所指的恶人?唔,果然凶神恶煞!]
想到这里,老头心中不悦,慢腾腾地站起身来,徐徐打量着面前这人。只见那大汉五大三粗,双目炯炯有神、臂膀强壮有力,脸上左眼处还有一道吓人的刀疤。不提此人腰间还挂着一副砍刀,但是这卖相,已足以吓坏寻常的百姓。
这边老头徐徐打量着这群人,那为首的大汉见老头迟迟不回话,面容上已浮现出几分不耐烦的神色。
“死老狗,老子问你话呢,哑巴了?!”
老头闻言轻吸一口气,平静地说道:“老朽在这边歇息,不曾瞧见什么‘小兔崽子’。”
“死老狗还给老子嘴硬?老子明明瞧见那小兔崽子是往这边逃的!”大汉闻言很是不悦,脸上露出浓浓愠怒,一把抓起老头的衣襟,双目一眯,冷冷说道:“老匹夫,你可知老子是何人?老子叫做黄罗!没听说过么?!”
[黄……罗?]
老头吓得一对眼珠都瞪直了,为何?因为这个名字在当地实在是太过响亮。
那可是这章县旁边,灰烬山上落草的贼寇首领,人称‘黄阎罗’的暴徒,杀人越货、无恶不作。
“灰……灰烬山上的贼……的大王?”老头一脸惊恐,结结巴巴地说道。
“知晓老子的大名就好。”那黄罗听了老头的话更是冷笑几声,旋即面色绷紧,脸上那一道刀疤也渗着血色,目露凶色地恐吓道:“还不快说!耽搁了老子的大事,老子将你这老狗的皮都扒下来!”
老人闻言心中一颤,下意识地张开了嘴,可正当他要说出张煌的去向时,他心中忽然想起了张煌适才那一番礼数。
“老朽……不曾见过!”
在一番心里挣扎后,老人咬牙说道。
“老狗还与老子嘴硬?”黄罗闻言大怒,双目瞪大,猛地抽出了腰间的砍刀。
见此,老人心中凄然,又惊又恐,浑身颤抖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就在黄罗的刀即将砍刀老人身上时,远方却传来了一声大笑。
“黄罗,带着几个狗崽子,怎么跑得这么慢啊?小爷在此等候你多时了!”
黄罗下意识转头望去,这才望见在远处官道旁,有一个令他恼怒非常的人影正依靠在一棵枯树旁,似笑非笑地瞧着他。
“大哥,是那小兔崽子!”
黄罗手底下一个贼寇尖声叫道。
“废话,老子瞧得见!”怒喝了手下一声,黄罗一把将老头推倒在地,旋即走上前几步,冷笑着骂张煌道:“狗崽子,今日老子倒是要看看,你究竟能逃到哪里去!待老子抓到你,定要将你抽筋扒皮……”
“这种话,等你抓到小爷再说不迟。”远处的张煌打断了黄罗的话,一边用右手小指掏着耳朵,一边浑然不在意地说道:“就你们几个小寇,还敢在小爷面前耀武扬威?你们就跟在小爷身后吃屁吧!”
说着,张煌转过身来,故意用手拍了拍屁股,脸上满是讥讽与戏耍的表情。
这是何等明显的挑衅?!
作为章县一霸,黄罗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见此哪里还按捺地住,竟气地浑身颤抖,语调颤抖地骂道:“好!好!好!老子看你能逃往何处!”
说罢,他也不再理睬老头,带着那一众贼寇呼溜追赶着张煌去了,只留下老人茫然地望着张煌离开的背影,心下暗暗纳闷。
老人可能是想不明白,那位早已离开多时的小哥,为何还逗留在附近。
他怎么也想不到,张煌只是不放心,过来看看罢了。
[还好不放心回来看看,否则那老头肯定是死了……非亲非故的,只是刚才对他礼貌,他就替我隐瞒……唉,果然是民风淳朴啊!相比之下……]
心中想着,张煌转头瞧了一眼身后的那一众灰烬山贼寇,心下冷哼一声。
一个逃,三十来人追,不多时,便来到了一个官道的岔口。
隐隐约约地,官道岔口处传来一阵诗经的诵读声。
“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汝,莫我肯顾,逝将去汝,适彼乐土……”
仔细一瞧,只见在官道的岔口摆设有一处酒摊,而摊子后则有一位年轻的书生手握一本书卷,正摇头晃脑地诵读着,竟对张煌以及黄罗一行人视若无睹,大有‘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架势。
不过,当张煌从那书生面前跑过时,那书生却微微将头抬起了几分,目光与张煌的视线一触。在那对视的一息之间,二人眼中神采一闪而逝。
而此后,张煌继续奔逃,那书生也继续诵读经书,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
几十个呼吸后,继张煌之后,那以黄罗为首的一干灰烬山贼寇也来到了书生的酒摊前,口中骂骂咧咧。
“这该死的狗崽子,跑得倒是快!”
黄罗身旁,有一个贼寇讨好说道:“大哥莫急,那狗崽子也就逃命有点本事。大哥放心,那小子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我等最终也能将他抓获,剥皮抽经!”说到这里,他朝着那书生经营的酒摊瞧了一眼,咽着唾沫恳求道:“大哥,说起来咱追了那兔崽子许久,怪渴的,您看是不是……”
“唔!”黄罗岂能不知手底下的兄弟心中所想。事实上,他之所以在这里停下来,也无非就是闻到了淡淡的酒香,被勾起了酒瘾罢了。
得到老大点头,那一群灰烬山的贼寇们面色大喜,立即就朝着那书生经营的酒摊围了过去,也不过问价格,打开酒坛就取瓢狂饮。
书生本来还在摇头晃脑地诵读经书,此刻仿佛如梦初醒,一脸惊愕地问道:“诸……诸位大哥这是作何?”
可是他的话丝毫不起作用,众灰烬山的贼寇们还是继续饮酒。
其中,有一名贼寇蛮不讲理地说道:“你这小穷酸,你在此贩酒,不就是给过往客商喝的么?咱哥几个喝了,哪里不对了?”
“可……可是……”
那书生乍看脑子有点不好使,闻言愕然了许久,这才结结巴巴说道,“阁下说得倒也有理……不过,小生是在此贩酒,并非无偿供应路人酒水呀,诸位大哥到此,未问价而先饮,此乃巧取豪夺,非君子之礼也!”
听着这个书生在那咬文嚼字,众灰烬山的贼寇们哈哈大笑,其中有一人更是走上前来,一脚将那书生踹倒在地,恶狠狠地骂道:“管你什么,在这片山,老子们就是天!”说着,他示威般地舞了舞拳头,只唬地那书生面如土色。
“百无一用是书生呐,哈哈哈!”
眼瞅着那书生呆呆瘫坐在地,六神无主,众贼寇更是哄笑不已。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当他们饮饱了美酒继续去追赶张煌之后,那适才还满脸惶恐、悔恨之色的书生,却登时收起了脸上的表情,悠然自若地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衫所沾染的土尘。
“喝吧,喝吧,这几坛下了蒙汗药的酒,本来就是给你等预备的……一群蟊贼,要赚尔等,本军师出马,手到擒来!”
轻笑几声,书生走到不远处的草丛旁,在摸索了一阵后,竟从其中摸出一副宝剑来。
“呀呀嘿!我心藏圣贤之言呐,手提驱邪之剑,我将你斩——斩呀——呀——呀呀嘿!”
在空无一人的四下,那书生提着宝剑来来回回转了几圈,摆足了架势后,旋即脸上表情一正,朝着那一干灰烬山贼寇所离开的方向,不急不缓,慢步赶了上去。
黄罗如何晓得他们所看不起的书生此刻正提着宝剑走着戏步慢慢追赶上来,此刻他的心中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将那个叫做张煌的小兔崽子生吞活剥。
但让他有些纳闷的是,那个叫张煌的小子脚力实在强劲,他们一群人追了有足足几个时辰,硬是追赶不上。
就在黄罗心中又气又恼之际,他忽然远远瞧见前边逃命的张煌从官道的岔口转入了一处小道。
[那条小道……]
黄罗心中登时涌出无限欢喜,因为他知道,那条小道的前头就只是一处死谷,有进无处。
[这可是你自寻死路……]
黄罗咬牙切齿地冷哼了几声,心急如焚地带着手下弟兄追了过去。事到如今,他的心情愈发地坦然了,毕竟他可以断定,那个叫做张煌的小兔崽子,再难逃脱他掌控。
果不其然,一众人向前没赶三两里路,道路两旁的景致顿时改变地大为不同,从适才平坦的官道,变为了泥泞难行的山路。更重要的是,正如黄罗所预想的,前边果然是一处断壁山谷。
而在那死谷的断壁处,那张煌也不知是否是因为前方没了去路,正平静地站在那里,转过身来,神色淡然地瞧着黄罗那一群人离他越来越近。
见此,黄罗脸上愈发得意起来,右手握着大刀,一步一步走向张煌,在距离张煌仅仅只有数丈远的地方站住了,口中阴测测地冷笑道:“跑啊,继续跑啊!小兔崽子,你不是很能跑么?”
黄罗本以为张煌多少会惶恐一些,但出乎他意料的是,那小子从始至终脸上挂着淡淡的高深莫测的笑容。
“不,到这里就可以了……”摇了摇头,张煌脸上笑容缓缓收了起来,旋即两道剑眉一凝,义正言辞地喝问道:“黄罗,你在灰烬山三年,聚众为祸,残害当地百姓,杀人越货,无恶不作,你可知罪?!”
黄罗闻言一愣,脸上露出几许古怪的神色,惊疑不定地反问道:“你……你是官兵?”
张煌摇了摇头,淡淡说道,“张某并非官兵……”
岂料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黄罗给打断了。
“就算是官兵又如何?”脸上露出几许自得之色,黄罗冷笑着说道,“就算是章县县尉刘严亲自来了,又能奈何得了老子?”
黄罗这份自信可不是凭空而来的,要知道在这几年里,当地章县的县尉刘严曾先后组织过七次围剿灰烬山贼寇的县兵,少时数十人,多时一两百人,但是,却始终不能将这灰烬山以黄罗为首的数十贼寇剿灭。
不能不说,这黄罗也算是个有能耐的主,多少懂得一些避重就轻、迂回偷袭的战术,借助这片山林与县尉刘严玩起了游击战,硬生生拖垮了章县一个县的县兵。
“你们应该感到遗憾,这次在你们面前的并非官兵……”
微微摇了摇头,张煌缓缓从身后亮出一柄宝剑来,也不知从哪里拿来的,眼神凝视着黄罗,冷冷说道,“因为,官兵会将你们抓捕到县衙问刑,而张某,却有可能直接送你们去阴曹地府!”
黄罗瞳孔猛地一缩,因为他从张煌的眼中感受到了莫名的杀意,不过转念间,他脸上又露出了几分狰狞的冷笑。
“就凭你一人?”
“老大,莫要与他废话了,杀了这小兔崽子便是!”
黄罗手底下有几个贼寇按捺不住,提着大刀便冲向了张煌。
而就在这时,却见张煌脸上浮现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沉声喝道:“动手!”
话音刚落,谷道右侧的矮树丛中射出两枚弩矢,一下子便射中了两名贼寇。
[有埋伏?!]
黄罗心中咯噔一下,惊疑不定起来。
而这时,就见张煌哈哈大笑道,“想不到吧,黄罗,小爷早已在此埋伏了许多人手,你们要是识相的话,速速丢下兵器,跪地求饶,小爷还可以饶你们一条小命,只将你们绑起来交予刘县尉,否则,将你们一个个都乱箭射死!”
“刘县尉?刘严?”黄罗吃了一惊,惊疑不定地四下探视起来,在几息后,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小兔崽子,你以为你能骗过老子?老子曾杀了刘严妻弟,他要是真在这里,早跳出来与老子拼命了,哪还按捺地住?”说着,他仔细打量了几眼适才射出弩矢的矮树丛,带着几分冷笑说道,“要是你当真在附近埋伏了许多人手,适才乱箭齐发,老子众人早已被射死了,然而却仅仅只有两枚……你所说的许多人手,恐怕就只有一个人吧?”
“诶?”张煌的脸上露出了几许错愕,喃喃自语地嘀咕道:“不对啊,这节奏不对啊……只不过是区区一个在穷乡僻壤善占山为王的小蟊贼,要长相没长相,看着还十分蠢的,可这智商可以啊……”
“狗崽子……”黄罗气得咬牙切齿,他虽然有几个词不太明白,但其中大部分还是能够理解的。只不过,他有点诧异于张煌脸上的沮丧。
而这时,张煌却摇了摇头,叹息般说道,“唉!没想到这个计划竟然会失败……”说着,他望着黄罗的眼神微微一眯,一字一顿地说道,“既然这样,那就只有动用后备计划了……”
话音刚落,那片矮树丛中冒出一个人影,看似是一个与张煌年纪相仿的少年。
[果然只有一个人……还是个小鬼!]
早已预料到此事的黄罗心下得意地冷笑着。
而与此同时,张煌的脸上却布满了错愕的表情,瞧着那出现的少年惊愕问道,“你……你出来干嘛?”
那少年疑惑地瞧了一眼张煌,不解回答道:“你不是说动用后备计划么?”
“就算动用后备计划,你也不用出来啊。”
“后备计划不就是在吓唬失败的情况下,咱几个惩奸除恶,将这群恶徒都给杀了么?”
“那你出来干嘛?继续放冷箭不好么?”
“诶?”少年愣了愣,半响恍然大悟地说道,“对哦……”
“……”眼瞅着那少年,张煌一副怒其不争表情地摇了摇头。
少年微微有些脸红,咳嗽一声,勉强说道,“还……还不算搞砸,对吧?大不了我一个人把这群人都给挑了……”
这边张煌与那少年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话,那边黄罗早已气得额头青筋直冒,怒极反笑道,“见过狂妄的,没见过你们这么狂妄的,单凭你二人,就想将我们三十多人都杀尽?”
“不!”正与张煌说话的少年闻言转过头来,面朝众贼寇竖起一根手指,平静地说道,“是我一个人!”说罢,他转头望向张煌,试探着询问道,“这样就不算搞砸了,对吧?”
“……”张煌无语地注视着少年,旋即认命般点了点头,说道,“事到如今,就只有以暴制暴了!动手!”
“了解!”
眼瞅着张煌与那少年一唱一和,终于反应过来的黄罗脸上尽露狰狞之色,穷凶极恶地喝道,“给老子剁了这两个狗崽子!”
话音刚落,黄罗手底下那三十来个贼寇一拥而上。
“我来!”少年却抬手阻止了张煌,从腰后摸出了一柄短剑。
难道这名少年,当真是打算以一人之力独战那三十多个灰烬山贼寇?
“不知死活!”瞅见了这一幕的黄罗冷笑一声,然而接下来的那一幕幕情景,却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锵——!”
一名贼寇手中的大刀,狠狠撞在了那少年手中的短剑上,但不可思议的是,任凭那贼寇憋地满脸涨红,少年手中的短剑亦纹丝不动。
[这臭小子好大的力气……]
那贼寇心中凭生一分错愕,还未反应过来,便被那少年一下捅死。
“狗崽子你敢?!”
众贼寇见那少年竟然对他们的同伴痛下杀手,心中无比惊怒,大叫着杀了过来,但只见那少年身手敏捷,时进时退,非但没有被那些贼寇伤到分毫,反而陆续又杀了三人,只看得黄罗眼皮一阵狂跳,心中只道这小子究竟是哪里来的煞星。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被先声夺人的黄罗抬手阻止了众贼寇,惊疑不定地喝问道,因为他已渐渐意识到,前面那两个小鬼,绝非等闲之辈。
见黄罗出言询问,那少年也不再动手,收起短剑从怀中摸出一卷白布,将其抖开。
但见那卷白布抖开,上面明晃晃用墨汁写着三个大字,龙飞凤舞,笔力遒劲。
【——黑羽鸦——】
“义军黑鸦,陈到!”
第二章 一个好汉三个帮
“义军黑鸦,陈到!”
【注:陈到,字叔至,汉末时期武艺比肩赵云、与其齐名的猛将。史载:征南(赵云)厚重,征西(陈到)忠克,属于绝世猛将行列。】
“义军?”
黄罗双目眯起,眼神微微一变。
他本来就在纳闷他与这两个小鬼素未谋面,为什么这两人要来找他麻烦,如今一听这话,他顿时就明白了。
近些年来,因为大汉国内天灾不断,民不聊生,再加上天子刘宏无心朝政,而朝廷又对此不闻不问,任由天下黎民身处于水生火热之中,因此,致使许多平民为生活所迫,不得已而落草,沦落为贼寇。
而针对大汉朝贼寇横行的局面,各地也有不少侠义人士自行召集同伴,协助各地的官府官兵,进剿作乱的贼寇。
而这些人,便称呼为义军。
因为不是正规军,连地方军都算不上,顶多算是民间人士自发的义举,因此,大汉朝廷对于义军的管制也相对放宽许多。
想想也是,有那么多侠义之心泛滥的草莽豪杰无偿为国家、为朝廷驱剿在各地作乱的贼寇,朝廷又岂会傻傻地拒绝这股力量?
朝廷非但不会拒绝,反而因势利导,发布榜文,说是只要某支义军的声望与实力达到某个高度,就能受天子征召,成为一支正规军,而且是享有原旗号的正规军。
比如说,若是有朝一日张煌的黑鸦军名震天下,受到了朝廷的招揽,那么,大汉朝廷便会多一支名为‘黑鸦’的正规军。
这是何等的荣耀?
于是乎,朝廷所抛的这枚香饵,使得天下无数希望扬名立万、留名于史的豪杰们义无反顾地加入了义军的行列。
他们却也不仔细想想,在没有朝廷任何补助的情况下积累剿贼的功勋,这是一条多么艰难的道路。但不可否认,这条路的前景实在是璀璨耀人,让不少草莽豪杰动心。
这不,在灰烬山贼首黄罗眼里,他眼前就有两个被大汉朝廷香饵所诱惑的傻蛋。
“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兔崽子,想扬名立万想疯了么?”
黄罗的眼中露出几许讥嘲之色,冷冷说道,“说什么义军,说到底也不过是甘心为官府所用的贼寇一流而已……本来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可既然你等主动挑衅在先,杀我山上弟兄在后,那可别怪我黄罗不客气了!”
黄罗想地很好,因为此刻他身边还有近三十个弟兄,而要对付的,却仅仅只是两个小鬼而已,难道三十个人还弄不过两个小鬼?
众贼寇一听,纷纷目露凶狠地再次围了上去。
这让张煌与陈到不由地有些紧张了,毕竟再怎么说那也是三十个壮年大汉,一个两个单独上他们倒是不怕,怕的是对方一拥而上,乱劈乱砍。俗话说乱拳打死老师傅,人海战术既然被人提出来,显然有它的道理。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名灰烬山贼寇的脚步突然间一个踉跄,身形晃了一晃。
“二宝,你怎么了?”他身旁的贼寇同伴诧异问道。
“不……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犯困……”那名为二宝的贼寇身子摇摇晃晃,看似有些神智不清的样子。
不可思议的是,这份困意仿佛会传染似的,一会儿的工夫,黄罗手底下另外那一干贼寇纷纷站稳不住脚跟,就连黄罗本人也感觉眼皮沉得厉害。
而这个时候,远处隐约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唱腔。
“呀呀嘿!心藏圣贤之言,手提驱邪之剑,将你斩——斩呀——呀——呀呀嘿!手持利剑将你斩——斩——呀!呀呀嘿!”
众贼寇转头望去,吃惊地望见方才贩酒的书生正提着剑朝这里走来。
不知怎么,黄罗心中咯噔一下,出声喝问道:“什么人?!”
只见那书生正了正衣冠,卖个唱腔回道:“黑鸦军军师,单福是也——呀——呀!”
【注:单福,后改名徐庶,弃武学文之前,曾是仗剑除恶的地方豪侠。历史中曾当过刘备军的军师,是他向刘备推荐的诸葛亮。】
那一瞬间,四下鸦雀无声,非但黄罗与众灰烬山的贼寇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就连张煌与陈到心中也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这种情绪叫做,丢不起这人。
似乎书生单福也意识到了四周冷场,神情略微有些发臊,咳嗽一声,遥遥朝着张煌抱了抱拳,笑道:“首领,小生幸不辱命!”
[早这样说话多好?]
张煌心下嘀咕一声,朝着单福点了点头,再次将目光放在黄罗身上,沉声说道,“黄罗,我军的援兵已经到了,你还不降么?”
“援兵?一个人?那能顶什么用?”黄罗闻言哈哈大笑,虽然他已经察觉到适才饮用的酒水肯定有什么猫腻,但是他并不惧,毕竟他们说到底也是习武之人,身体对药之类的有抵挡力。
岂料张煌比他笑得更响,声音洪亮地说道,“一个人?”
说罢,他手指徐庶沉声说道,“此人是我军的作战队长之一,此时他出现在这里,说明他手底下的队员已经按照计划将这片山谷包围……整整四百人!”
“四百人?!”众灰烬山的贼寇们听了这话面色大惊,心说就两个小鬼已叫他们颜面大失,四百人那还得了?
然而,却还有比贼寇们更吃惊的人。
“战……战斗队长?小生不是军师么?老大,你明明答应过小生的呀,不要,小生要当军师……”单福尖叫一声,一副哀求表情地远远瞧着张煌。
话音未落,那边陈到也转过头望向了张煌,疑惑问道,“四百人?咱不是只有四个人么?什么时候有四百人了?”
微风吹过,气氛再次变得凝固了,众贼寇眼睛眨巴着望着张煌。
只见在众目睽睽之下,张煌脸上涨红一片,恨恨地咬了咬牙,怒其不争般瞪着陈到与单福二人,咬牙切齿地骂道,“你们两个,不拆我台会死啊?我这不是吓唬他们嘛!吓唬住了,咱不就不用打了嘛!兵不血刃,懂不?”
[自己说出来了……]
众贼寇面面相觑,这回连他们都看出来了,这三个小鬼似乎脑子都有点不正常。
可不是嘛,但凡是正常人,怎么会做出单凭三人挑衅他们灰烬山数十名强寇的傻事来?
而黄罗本人心中更是羞恼万分,心说自己怎么会中了这几个傻小子的挑衅,更连番中计?这岂不是证明,他比这几个傻小子还不如?
“看什么看?还不上去杀了这三个兔崽子?!”
见手底下的贼寇时不时用古怪的眼神瞟向这边,黄罗恼羞成怒地喝道。
见首领发怒,众贼寇不敢再有耽搁,分作两拨杀向张煌、陈到、单福三人。
因为已经见识过了陈到的本事,因此,有几个自以为聪明的贼寇挑了单福这位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书生下手。
“咦?”单福显然也察觉到了此事,见攻向自己的贼寇相对较多,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锵——”
手中利剑出鞘,众贼寇们怎么也想不到,一个看着柔弱、似乎脑子还有点不好使的书生,他的剑法竟是那样的凌厉刁钻,只听唰唰唰几声,竟砍瓜切菜般杀死了他们数名身强力壮的同伴。
眼瞅着方才还活生生的同伴顷刻之间变成了冰冷的尸体,众贼寇们当即就傻眼了。
而另外一边的灰烬山贼寇们,他们的处境更加岌岌可危,谁能想到十几个虎背熊腰的壮汉竟会被陈到一介看似瘦弱的少年杀得节节败退。
“老大,点子扎手!”
一名被单福用剑划伤了手臂的贼寇暴退几步,哀声叫道。
[废话,老子有眼睛,瞧得见!]
黄罗闻言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名贼寇,旋即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中的张煌、陈到、单福三人。不可不说,他心下也是暗暗咋舌。
[口出狂言说义军,这三个兔崽子果然是有点本事……等等!三个?不是说有三个么?还有一个呢?]
想到这里,黄罗下意识地打量起四周来,毕竟他已经意识到这群小兔崽子实力不凡,万一他们还有一个同伴潜伏在附近,伺机偷袭他本人,一个不好,或许会阴沟里翻船也说不定。
而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一声戏谑的笑声。
“你是不是在猜测,我方最后一名同伴,此刻躲藏在哪里?”
黄罗闻言面色大变,因为他发现,张煌不知什么时候竟来到了距离他仅仅只有一丈远的位置。
[这小子……什么时候过来的?!]
强忍着涌到嗓子眼的惊诧,黄罗脸上不动声色,平静地望向张煌,右手下意识地按住了腰间的大刀。
“放心吧,不在这里……至于在哪里,你猜?”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张煌似笑非笑地望着黄罗。
“……”黄罗皱了皱眉。
不知怎么,适才在他看来傻啦吧唧的张煌,此时看来竟有种高深莫测的错觉。
就在黄罗惊疑不定之际,忽然他手底下有一名贼寇也不知仓促间瞧见了什么,惊声叫道:“老……老大,咱……咱山寨的方向,失火了!”
“什么?”
黄罗闻言面色猛地一变,下意识转头一瞧,果然见自己的营寨方向浓烟滚滚,心中惊之又惊。
[这群狗崽子……]
刹那间,黄罗忽然想到了张煌适才的话,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寒意。
难道那什么黑鸦军的第四名成员,竟是在他黄罗灰烬山的山寨?!
“山寨失火了?”
“什么?山寨失火了?”
附近的众贼寇们闻言大惊失色,毕竟他们所有的家当外加这些年来抢掠的钱财都在山寨,那可是他们积蓄了数年的财物啊。
而就在这时,只见张煌脸上表情猛地一变,踏上前一步,沉声喝道,“黄罗,该是你这恶徒授首的时候了!此刻要是你们丢下兵器伏法,张某便不杀你们,将你等交给刘县尉发落,否则……”说到这里,他缓缓抽出了鞘中的利剑。
[原来这小子还留有这一手,怪不得他适才没有行动……]
见手底下的贼寇们一个个方寸大乱、战意瓦解,黄罗顿时明白过来,心中不由一沉,厉声喝道:“慌什么?!不就是山寨失火罢了!这些年来,咱被刘严那家伙烧毁山寨的次数还少么?丢了些许金银财物怕什么?抢回来就是了!”
众贼寇一听,心中的不安稳逐渐平息。看得出来,黄罗在贼寇中确实有不低的威望。
瞧了一眼安静下来的众贼寇,见其中有些人依旧是一脸不舍的表情,黄罗继续说道:“更何况,山寨还未见得当真就被这群兔崽子们给毁了,别忘了,山寨里还有咱二十来个弟兄!”
“对哦……”
“老大说的对!”
“山寨里还有二十来个弟兄守着呢。”
一想到山寨内还有同伴留守,众贼寇心中大定。
然而张煌脸上却浮现出了一个莫名的笑容,望着黄罗讥嘲道,“老巢都被烧了,想不到你还是这么镇定?”
“烧?”黄罗冷笑着说道,“不过是个小蟊贼趁老子山寨内的弟兄不注意放了把火罢了,不消片刻那火就会扑灭!”
“是吗?”张煌高深莫测地笑了笑,“那可未见得啊……”
与此同时,在黄罗的灰烬山山寨内,只见遍地鲜血,到处都是残肢断臂,更渗人的是,在山寨中央的空地上,竟有一堆由二三十具贼寇尸体所堆成的尸山。
而在那尸山之上,一名年纪与张煌等人相仿的少年肩膀斜扛着一杆铁枪,毫无顾忌地坐在一具尸体上,睁着眼睛,张大着嘴,一副目瞪口呆之色地望着远处。
只见在他视线所及之处,山寨内的火势越燃越旺,兼之徐徐有山风吹来,助长了这火势,非但使得大半个山寨变成了火海,并且,这火势大有一发不可收拾,朝着山林蔓延的趋势。
眼瞅着这一幕,少年的眼皮一阵狂跳,嘴角也不由抽搐几下。
突然间,他跃下尸山,脱下身上的衣衫,发了疯似的用衣衫扑打大火。
然而,那早已蔓延开十余丈的火海,哪里是单凭他一己之力可以扑灭的?
眼睁睁瞧着火势逐渐蔓延到了山寨外的林子,少年脸上泛起几分后悔之色。
“糟了……不该用火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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