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六朝传道》作者:日日生免费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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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修仙
这是一个奇妙的时空;四大名著中的六个国家并立。
智谋之士妙计迭出,英雄豪杰气吞四海;
诸葛亮呼风唤雨、关云长横刀截断江;
那一年,吕布死了未亡人貂蝉风韵犹存;林妹妹还没到大观园,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金莲的撑衣杆还没打中西门大官人的脑袋……
那一年,主角还在闹市表演胸口碎大石……

正文

序章


东胜神洲,中原大地。
汉室末年,钜鹿人张角创立太平道教,揭竿而起,天下大乱。
平乱之后,六位功高盖世的豪杰,在大荒山斩五爪金龙告天,歃血为盟,共分天下。
彼时人间武道强者如云,功法精妙绝伦,动辄诛仙斩妖,天庭只得默许,六国并立之势成矣,国号分别是魏、蜀、吴、唐、宋、明。
二十年内,海内维持着和平,除了吴蜀在荆襄、魏蜀在汉中边境偶尔有小冲突,其他各国倒也相安无事。
西蜀益州,云遮雾掩之中,群山倾峙,一峰独秀。
云顶之巅,有一名道袍文士披发而坐,他的面前摆放着一个八卦罗盘。
文士丰神如玉、眉宇清朗,手指轻轻捻动,嘴里念念有词。
他面色轻松,手臂轻轻一挥,袖子里洒落点点红豆,红豆在罗盘上自行移动,汇聚成重重晦涩难懂的图案。
太阳落下,皎月高升,转眼日夜交替,文士依然乐此不疲地推演,在他身子周围隐隐有一层青色的光罩。
天高野阔,月明星稀,忽有一道彗星从天空划过,电光火石之间,这颗妖星带着赤色光芒没入东方穷荒。
文士的眼豁然睁开,眉心微微一簇,站起身来。
在他身后,站着一个锦袍小将,剑眉星目,英武俊朗。
“丞相,陛下命我等护送丞相来此,推演天下大势,丞相只说是需要九九八十一天,为何早早结束?”
文士正是蜀国丞相诸葛亮,他背着手,脸色有些凝重,沉声道:“伯约,今夜天降异象,我所推演之天机皆已作废。妖星现,天机已乱,福祸难料。你带此罗盘走一趟,它会指引你找到妖星,务必将他带回益州。记住,务必带妖星回来。”
姜伯约年轻俊朗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兴奋,跟着丞相学艺这么久,终于可以独自去办一件大事了。
他接过罗盘,双眉一挑,意气风发,抱拳道:“丞相放心,维必不辱使命!”
说完之后,姜维翻身上马,那马在群山之间,腾挪如飞,转眼不见。
丛林中,又走出一个武将,四十岁左右,雄壮昂扬,诧异地问道:“丞相,如此大事,姜维一个毛头小子……”
“子龙之意如何?”
“不如赵云替丞相跑一趟。”
诸葛亮举手一拂,地上的八卦和红豆,全都消失不见,笑吟吟地说道:“那妖星不在我西蜀境内,子龙若是去了,如何瞒得过人,他们免不了吓得派人来交涉,到时候又是一场麻烦。姜维毛头小子一个,声名不显,不至于引起别国大能的注意,却素来稳妥,正好适合跑一趟。”
“丞相高见。”赵云也不争辩,他十分信任自家的丞相。
诸葛亮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群星密布,心中暗道:“奇了怪了,这几十年真是怪事不断,先有九天玄女催动阵法,让煞星降世,皆落到了大宋境内;花果山冒出一个石猴,搅得天地不宁;又有两个奸贼扮作道士、和尚,把青埂峰的补天石骗走,引得大荒山塌陷,死了生灵无数。今夜又来一颗如此诡异的妖星,甚至改变了天机,风波不断,莫非有大事发生?”
“丞相,如之奈何?”
“且观其变。”

第一章 摸鱼
山东济州府,天气炎热。
暮色下太阳终于舍得下山,被烘烤了一天的大地,才稍微吹来一些凉风。
余晖似彩练一般,将漫天云霞染成赤色,两条河流在一道水湾处交汇,周围水草丰茂,还有一株大红叶树,树荫下正是个消暑纳凉的好地方。
李渔以臂为枕,惬意地躺在碧草上,嘴里叼着一根草杆,呆呆地看着天空。
这个世界生机勃勃,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草木泥土香气,没有一丝钢筋水泥的杂味,天空是如此的澄澈,每到夜晚繁星灿烂。
肚子传来咕咕的叫声,李渔才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来到河边。
小心地拉起河边的鱼网,看着几条活蹦乱跳的小青鱼,李渔眉心微微一皱,这河里的鱼可越来越小了。
从渔网中把小鱼一条条抓到小桶内,手掌摸鱼时候,清凉滑腻地感觉传来,让热了一天的李渔精神一振。
“这么小,哪下得去手啊……细水长流。”
顺手把三条最小的鱼苗扔回到河里,李渔又到上游打了一角清水,伸了个懒腰往回走。
这条小路他早就走熟了,闭着眼都能回去,不一会就到了一个篱笆院子外,柴门显得有些寒酸,门上插着几条柳枝,被晒了一天,软绵绵地耷拉着。
这间草舍处在偏僻的边缘,你说它偏,它离镇子不算远,你说它不偏,周围也没有什么邻居。
推开门进去,两边种了一些菜,中间有条小路,东墙下有个简易的葡萄架。
葡萄架下小竹椅上,坐着一个老人,正合着眼打盹。
老头听到脚步声,耳朵一动,眼皮不眨一下地说道:“又……又去捉鱼了,真是朽……朽木……”
“朽木不可雕也,我不去捉鱼,咱俩早饿死了。”
“烂泥扶……扶不上……”
“上墙,行了吧,话都说不利索脾气倒是每天的见涨。”
眼前这个倔老头,略显佝偻的苍迈嵴背,微微弯曲着靠在竹椅上,皮肤干瘪多皱,风烛残年四个字来形容他最合适不过。老头此刻正一副恨铁不成钢地模样,使劲晃着手里的蒲扇,说不出一句话来。
李渔早就习惯了,也懒得和他一般见识,哼着小调走到棚户下的小炉前,熟稔地抄起案板上的刀来,三下五除二把几条鱼去掉内脏,片上刀口。
只听碎碎的切刀声音之后,几根姜丝细如发丝,李渔满意地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撒了点盐进小泥炉上的瓦罐内。
眼前的火折子已经用完,李渔摇了摇头,手指轻轻一捻,电光火石之间已经把引火的柴点燃。
老头只是斜瞥了他一眼,正好瞧见,浑浊的眼神为之一亮,看着少年的目光也复杂起来。
这小子天赋之高,远超自己,刚才那个引火术,乃是自己亲手教给他的,第二天他已经比自己用的娴熟。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不仔细看甚至发现不了。
可惜,他胸无大志,太贪恋安逸了,这一身的天赋在他身上算是浪费了。每次想到这个,老头就心痛不已。
因为这附近闹瘟疫,又有山贼肆虐,很多人都逃离了家乡,这一间草舍,本来是废弃的无主之地,也被他拾掇的干净素洁,甚至颇有一点隐居贤士的雅趣。
李渔专心地做着鱼汤,先把泉水中捡的小石子放入泥罐里煮熟,让鱼汤有些泉水清香之气。
捂上盖子以后,李渔又从包里拿出今天新挖的藜蒿、蕨菜,洗净之后准备蘸酱生吃。
过了一会,李渔拿着木勺,舀了一口,鱼汤鲜美可口,先盛了一碗端到老头跟前,从小竹椅下的一个篮子里,拿出木勺。
“张老头,吃吧,小心鱼刺。”
尽管教了李渔很多本事,但张老头从来不肯认李渔为自己的徒弟,用他的话说,因为李渔没有济世苍生的悲悯之心,不配成为他这一门的传人。
“造孽啊,造孽!你的方术、符篆学的都这么好,却只知道缩在这乡野山林里苟且避祸!”
李渔满心不以为然,就凭这旁门左道,就要普度众生?
“你这么喜欢接济苍生,腿怎么让苍生给打断了?”
李渔的嘴跟刀子一样,却没有伤到张老头,只是悠悠叹息道:“那是因为百姓们被妖僧蒙蔽了,他们也是可怜的人。”
他不着急的时候,说话是不结巴的。说起这些旧事,他都能心境平和,李渔最佩服老头的就是这一点。
张老头的师门很特殊,要求弟子学成以后,必须游历天下,走到青州府的时候,遇见了瘟疫。周围的百姓十室九空,绝望的恐怖弥漫在大地上,剩下的人只能寄希望于他们世代供奉的寺庙。
可惜和尚们紧闭山门,他们有足够多的粮食,打定主意要熬过瘟疫去。
这时候张老头来了,他撒符水以疗病,瘟疫慢慢好转,病了等死的人也逐渐恢复健康。
百姓们自然千恩万谢,张道士本欲离开,一则消息不胫而走,说这次瘟疫死张道士招来的,所以他才有解救的符水,为的就是赚取百姓们的钱财。
愤怒的百姓将张道士围住殴打,他们把瘟疫带来的所有怨气,一股脑发泄到张道士身上,转头继续去供奉那些大和尚。
张道士用符祝护住了心脉,假死脱身,但是腿也断了,浑身筋脉被打断了一半以上。四肢只有一条手臂还能动,半边身子整日里耷拉着像是个虾人。
穿越而来的李渔,在野外正好遇见了他,救下了老头的命。两个人都是举目无助,便互相扶持至今。
张老头教了他一些本事,李渔很认真地学了下来,但是对于他要灌输的那一套仁善,是半句也没入耳。
“要我说,世道就是这样,人善被人欺。这种恩将仇报的事,要是搁在我身上,就是死也要报复回来!”
老头欲言又止,过了片刻,低下头喝汤。
“你有没有想过,离开这里?”
李渔愣了一下,道:“去哪儿?”
“你这小子,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
李渔笑了一声,没有回答,低头收拾完碗筷,抹了一把额头,远处天还没黑,月亮已经升起。
这个世界没有想象中简单,老张头的本领自己已经学的差不多了,甚至可以说是青出于蓝。
老头儿走南闯北,飘忽半生,见多识广。在他嘴中,李渔大概了解这个世界,这里是六国并立,原本时空中一个个耳熟能详的名字,都真实地存在,而且强的离谱。
寻常小镇的都头,便能轻而易举生裂虎豹,一步杀一人。更别提那些名满天下的强者……
和他们相比,自己这符篆、符水的本事,只能是萤火之光,不值一提。
“睡觉吧,老头,明儿个我还要去县里卖几个护身符,添补一些茶米油盐。”
“护身符?又是骗人的东西。”
“这不叫骗,他们买护身符是求个心安,和去庙里上香是一个道理,钱花出去都是为了心里安慰。心理学的东西,玄而又玄,能叫骗么?”
“你等等……”
今天老头的话有点多,李渔斜乜了他一眼,问道:“怎么了?”
“你说世道不公,那你觉得觉得什么是公,什么又是道?”
李渔脱口而出:“公就是公平,就是不被欺负,道就是我受了欺负,能报复回去的手段。”
李渔说话的同时,手指捏了一个火焰,打到了半空中,将一只嗡嗡叫的苍蝇,瞬间火化。
“这就是道。”
老头稍微有些懵,这小子把自己教给他的驱邪方术,变成了杀人技……
张老头歪着身子靠上竹椅,随手抄起已经被他磨的光滑发凉的破蒲扇,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错了,公是天下为公,就像是黄帝时的天下是太平世界,在这个太平世界里,既无欺压良善,更无诈骗偷盗,天下大同是公;而道呢?无为自化,清静自正,是天地之始,万物之母,这才是道。”
你们这一门难怪如此式微,本事不大,却心怀天下……
“要我说,有多大的能耐,就操多大的心,所谓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张老头摇了摇脑袋,一老一少谁也说服不了谁,干脆都不浪费口舌。

第二章 入土


喔~喔~喔
天微微亮,李渔养的公鸡就开始打鸣。
李渔穿戴整齐,打开屋门,来到院子里,深呼吸一口气后,伸了个懒腰,先把鸡喂了。
这一去就是一天,指望着瘫痪的老头,这些鸡鸭就要饿瘦了。
李渔正打算着,趁着自己这几天有空,拿着鸡鸭去找镇上的媒婆,让她帮忙说一房媳妇呢。
忙完之后,照例来到老头的房间。
“喂,醒了没有?”
没有回答。
李渔眉心微微一蹙,来到老头的床前,他的脸色红润,露出许久不见的神采,病势一扫而空。
李渔心底却暗叫一声不好,伸手捏了一个符,手指被张老头按住。
“没用了,大限将至,你肯定也知道,这叫回光返照。”
李渔默默放下手指,在袖子里有些颤抖,不过脸上丝毫看不出来,依旧是不紧不慢地问道:“老头,有什么遗言么?”
张老头指了指床边,那里静静地放着一个破布织袋,老头看的比命还重要的东西,都在里面。
“我虽然教了你方术,但是却不是你师傅,你不能对外说是我的徒弟,更不能说是我们这一门的弟子。”
李渔撇了撇嘴,道:“老头,你这就不地道了,你当谁稀罕……”
眼看他的气色原来越差,李渔识趣地闭嘴,示意他继续说。
“你要是念着咱们这点交情,就帮我寻一个至真至善,又有些慧根的人,将这衣钵和方术传授于他。”
说完,他呶了呶嘴,示意李渔把袋子拆开。
这破袋子不知道已经用了多久了,上面还有几块补丁,不过却没有异味。
打开之后,最上面是一个册子,李渔已经见过,上面是一些符篆制作的方法,还有一些咒语。
再往下,是一根枯藤,还有一张牛皮卷,李渔铺开看了看,上面都是些晦涩的图案,看的久了甚至有些晕眩。
李渔赶紧收回目光,看向老头。
“你可愿意?”
看着老头的眼神,李渔露出不耐烦的表情,皱眉道:“真麻烦,老张,你知道我最怕麻烦的。”
两个人一块相处了这么多年,张老头知道,这小子就算是答应了,不然他不会说这些话。
“你小子啊,张嘴闭嘴怕麻烦,其实却是最不怕麻烦的人。你的欲望太强了,注定逃不过为一个贪字奔波……”
老头躺下身子,眼睛一闭,走的很安然,嘴角甚至挂着笑意。
“我要是活你这么一辈子,到死绝对笑不出来……”李渔将他的身子盖住,眼眶稍微有些红。
他虽然不认可老头,但对这样的人,很难不钦佩。
他从少年时候,游历天下,不知道救活了多少人,做了多少善事。
到头来一间茅草屋内,破布裹尸,浑身是伤而去,赤条条来去真干净。
人死要入土为安,李渔是个很传统的人,不想让老张头死的这么随便。
李渔回到房里,小心翼翼地从床下打开一个小盒,里面是他这几年卖护身符,攒下的钱。
捉了家里的两只鸡一只鸭子,李渔穿街过巷,来到巨野县城的东头。
巨野县虽小,城墙却又高又厚,这儿常年闹匪灾,流寇匪徒穷凶极恶,动辄就要打县城。
在城门口,有一队懒洋洋的公人,负责小镇商旅的进出和巡防。
县城不算大,更是少有外地人来,李渔因为常年来这儿卖护身符,早就混的脸熟。
和门口几个当差的打了招呼,李渔一溜小跑来到一间凶肆。所谓的凶肆,其实就是丧葬一条龙,包括棺材店,还有纸扎铺,纸扎铺专营诸如挽联挽幛、纸钱、金银纸锭、纸人纸马、牌坊、门楼、宅院、家禽等焚烧的纸品。
李渔前脚刚踏进来,一个头发乱糟糟的中年汉子,斜乜了他一眼,不耐烦地吼道:“店里不收活鸡。”
“我来买副棺材。”李渔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客气点,笑眯眯地说道。
“原来是主顾,快里面请。”
凶肆一般来人,都是家里刚死了人的,这老板的脾气没少和人打架,所以面对顾客的时候,总是努力地想要和善一些。
可惜他天生一副凶样,怎么笑都看着不像好人。
手里提着鸡鸭,客客气气送李渔出去,甚至还好心帮忙雇了辆驴车。看着离开的李渔,老板摇了摇头。
“这小子倒是个有情义的,看样子是家底都掏空了。”
旁边的伙计笑道:“没想到卖护身符,还能攒不少钱。东家怎么给他便宜恁多的钱,莫非是发了善心?”
老板啐了一口,骂道:“你懂个屁,那小子刚才故意在我面前显弄,手上冒出火来,哧啦哧啦的响。这是作给我看呢,这小子有点道行,我要是得罪了他,晚上来给我烧了铺子怎么办?”
倾尽所有积蓄,给老头置办了柏木的棺材,又寻摸辆驴车,李渔回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挖坟、入殓、立碑……
在‘道士张乘风’之墓的坟茔旁,李渔累的够呛,他躺在草地里,突然发现,头顶的星空居然如此明亮。
璀璨的银河由南向北横贯整个天空,就像一条银色的星河在头顶流淌。半弯的月牙,散发着迷人皎洁的亮光,映照在草地上,好像水银泻地。
尽力伸展四肢,感受着夜风从身上拂过,空气像水一样清凉,沁人心脾,忙了一天的李渔,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泰。
“老头,你可真会麻烦人啊……给你入殓简单,这年头,去哪找至真至善的人?”
“老头,你做了一辈子善事,救人性命何止一万,这么多的德行,总该有些福报吧?”
“你可得庇佑着我点……”
说不得要收拾东西,到处游历一番了,李渔心底叹了口气,自己的积蓄可是花光了,这一趟怎么看都是穷游……
“我最讨厌穷游了……”
李渔叹了口气,起身离开,准备回去收拾一下。
眼下的情形不算乐观,李渔也只能在心底安慰自己,虽然说现在一穷二白,但是靠着这些年积累的卖护身符的本事,走到哪应该都饿不死吧。
他离开之后,只剩下石碑,孤零零地立在原地,月光洒下,草丛出发出簌簌的声音。
片刻之后,一只头细颈长的小兽,鬼鬼祟祟来到坟前。
这玩意浑身黄毛,民间叫黄鼠狼,又叫黄鼬。
它的脑袋警惕地晃着,鼻子不停地抽耸,突然,鬼使神差般对着坟茔作揖起来。
月光如水,这一幕看上去竟然有些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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