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战记》作者:桃次郎-免费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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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玄幻/武侠
1999年,七之月上,
恐怖大王从天而降,
致命安哥鲁摩阿大王为之复活,
前后将有马尔斯借幸福之名统治四方。
——诺查丹马斯
我们的故事,从这样一个假设开始。 某天,人类突然发现:另外一个次元中,存在着克隆的人类世界,世上所有一切,那里都留有备份,两个世界之间,经由未知的时空隧道相连…… 1999年7月,诺查丹马斯的预言成了笑话;然而,在那个复制品中,末日如期降临,众神之战摧毁了整个世界。而我们的故事,就发生在那个即将毁灭的世界——那个存在了神的世界。曾经,它也叫做地球,可现在,人们称它为“四神”。 ……

序章

1999年,

七之月上,

恐怖大王从天而降,

致命安哥鲁摩阿大王为之复活,

前后将有马尔斯借幸福之名统治四方。

——诺查丹马斯

我们的故事,从这样一个假设开始。

某天,人类突然发现:另外一个次元中,存在着克隆的人类世界,世上所有一切,那里都留有备份,两个世界之间,经由未知的时空隧道相连……

1999年7月,诺查丹马斯的预言成了笑话;然而,在那个复制品中,末日如期降临,众神之战摧毁了整个世界。而我们的故事,就发生在那个即将毁灭的世界——那个存在了神的世界。曾经,它也叫做地球,可现在,人们称它为“四神”。

当“四神“即将彻底毁灭于末日之战中时,四位伟大的贤者出现了。

文明继承者:阴阳明镜

魔导之龙神:巴哈姆特

时空流浪者:神·圣·平

创造女神:女娲

四贤者协力建造四神台,封印了众神的力量,新世界浴火重生。

战乱终于结束,大地满目创痍,绝大部分生命都在战火中消亡,人类文明荡然无存。

封印诸神的贤者们,将何去何从?

阴阳明镜矢志恢复人类文明,以导师之名,游历四方,寻找人类未来的希望。

巴哈姆特看破了神族虚假的强大,为挣脱人类信仰的控制,苦心钻研,寻求神之解放。

神·圣·平擦去时空痕迹,切断了与四神的一切联系,从何处来,回何处去,只在昆仑内陆

留下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入口——“迷都”中华。

女娲力量耗尽,隐居圣母之水峰顶,期待着……神王的降生。

还有那位于黑暗极限的大魔女谬斯……

躲在阴暗的角落中,炮制着一个又一个阴谋,用自己的妖孽血,制造出超能力进化新人类……

侥幸逃脱封印的魔神,也附身于人类,继续履行自己善,或恶的宿命……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块古大陆就在风雨飘摇中迎接新时代的降临。

人类,最优秀的生命,再次自恶劣的环境中崛起,由猿到人,重新进化,成为世界的主人,

建立了一个个部落,一个个王国……

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孔雀历119年,朱雀洲乱相渐起,辉煌了一百多年的孔雀帝国终於走入了没落的暗影,四神大陆也随即进入了烽烟四起的战国时代。神(www.bookbaow.com:看书吧)超人类,命运之子们推动历史之轮,在血与火中,开创着新世界的文明。

第一章 相逢碧海间

“全舰注意!”

“全舰注意!”

“目标接近中,全体备战!”

胡克船长放下了望镜,松了口气。“戍卫百灵港口的帝国军果然被调走了,情报无误,今天必定满载而归!”

“传令下去,转为强行登陆阵形,我要在百灵广场开狂欢酒会。”

“黑胡子舰队万岁!”

“胡可舰长万岁!”

海盗们齐声欢呼。

洗劫帝国第一大港“百灵”是这群海上男儿的夙愿。往昔,在帝国第二军的压制下,这无疑是天方夜谭。区区一个三千人的小师团并不足以吓退海上豪强。他们顾忌的是以长公主之身执帝国第二军帅印的迦楼罗王(孔雀帝国皇储)春江水月——朱雀洲第一高手,传说中恐怖的杀人魔王!

春江水月率军戍边后,海盗们早就把不设防的百灵城当成了囊中之物。

百灵方面也发现了黑胡子舰队,仓促之间无暇备战,只好匆匆拉起海闸关闭港口,不但是海盗船,连原本泊在附近等待进港的商船也被关在港外。大难来时各自飞,百灵城不能提供保护,商船只好四散逃命,百灵港口乱作一团。

难怪孔雀王朝国势日衰。太平日子过久了,无论军民,都已经忘记了战争的滋味。当战争不可避免的落到头上时,只能拿惊慌失措代替奋起抵抗。

“没有春江水月的百灵城竟如此不堪一击!”身为敌人的胡克也不禁为之一叹。“全队听令,炮轰百灵港!”遗憾归遗憾,胡克还是毫不犹豫的下达了炮击命令。

五艘炮舰一字排开,炮火轰鸣中,海闸不堪重负,终于倾倒。

炮的目标是海闸而非商船,但战场混乱误伤难免,不少商船也中了,流弹渐渐沉没。海面上一片狼籍,哭喊声此起彼伏。

“停止炮击。”胡克不愿伤及无辜。“海闸已开,强行登陆!”五艘战舰排成一字长蛇阵驶进港口。

百灵城守是文人出身,谈起安邦治国头头是道,当真打起仗来就慌了神儿。身为一城之主,他当然要率领守军出城迎敌。胡克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底细,知道此战定可不战而胜。下令暂停进攻,命副官北条龙之介代表黑胡子舰队进城谈判。

许下不伤一人的诺言后,胡克要求百灵交纳一百万枚银币。钱一收到,就会立刻下令退军。这笔交易对百灵来讲算得上划算。百万银币不是小数目,但总比城破人亡来的划算。百灵是沿海重镇,富的流油,这笔钱还出的起。

英俊的北条龙之介是个的狠角色,知道城守害怕上当,不敢轻易许诺,便撂下句狠话:“今日之势,孰强孰弱,大人心中明了。海上的汉子敢杀敢抢不敢食言自肥,是战是和阁下一言可决!一个时辰后若不开城投降,我军必将血洗百灵城!”说罢不顾而去。

黑胡子舰队盗亦有道,趁着与百灵方面僵持的空闲,派出水手把误伤落水的商旅救起医治,许之城破后赠以金银略表歉意。商人们捡回性命就谢天谢地了,那还敢有半句怨言,私下里倒还觉得这群海盗颇有侠义之风。

控制住局面后,胡克走上甲板巡视战况。一切都很正常,只有左舷处聚了一堆水手,似乎在争吵什么,嗓音越来越大,甚至有动手的迹象。胡克平生最恨手下私斗,见此情景心头火起,掏出火铳对空鸣枪。

枪声吓坏了争吵的水手们,惊惧的回头,才发现船长铁青着脸站在身后,手中火铳兀自冒着青烟。大家都吓呆了,心中叫苦,“老天!下一枪说不定就在自己脸上开朵花。”

胡克当然不会射杀自己兄弟,刚想询问原由,竟意外的发现最倚重的副官龙之介也在其中。

强压下的怒火猛地又窜了上来,抬手一拳打在他脸上。胡克神力过人,一拳打出,龙之介鼻血飞溅。那小子也是条汉子,毫不拖泥带水,爬起来吐了一口血水,二话不说上前一步站回原处。

“龙之介,为了什么!”

“报告舰长,女人!”

胡克气消了一半。这群兄弟他很了解,干海盗这行都是迫不得已,人人都有一肚子冤屈,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行当虽不光彩,却个个都是血性汉子。风里来,雨里去,死里求生什么都能忍,就是见不得漂亮姑娘。只有占有美女,才能让他们觉得自己还是个人。黑胡子舰队的海员大部分来自白虎洲,譬如胡克,还有一些来自其他岛国,都是战乱连年的国度。来到朱雀,当了海盗,身为流寇,自然无法支配金钱、地位。想要女人,也只能在上岸时找**发泄。刚才就是救上来了个女人,见她无依无靠,就抢上了。

那女人身材娇小,身上裹着件蓝色的旧帆布斗篷,想是落水后衣服浸湿了,随便披了件水手斗篷防寒。衣服有些大,斗篷遮着脸看不清容貌,白皙修长的手中抱着个小小的油布包袱。

“抬起头来。”胡克想看看她究竟有几分姿色,能迷住十几名兄弟,连那个向来少近女色的北条龙之介也甘愿为之动武。

那女人抬起头来,用一种奇特的语言向他解释着什么。

一瞬间,胡克有种雷击般的震粟:“美得让人粉身碎骨!”这就是他当时的念头,除此之外,脑中一片空白,那双海兰色的明眸,吸走了他的三魂六魄。

“你是青龙洲人 ?[-99down]华夏族?”

艳如玉,发如丝,海样温柔明眸中……

让他做出如此判断的,就是这首记不全的东方小诗。

女孩终于听懂了他的话,兴奋的用力点头。

“姑娘芳名?”胡克用昆仑礼仪问她。

女孩儿眉头微蹙,小巧的红唇蠕动了几下,终于找到了感觉:“叶……叶倾城。”似乎对自己的发音甚为满意,随即嫣然一笑。

“倾城……好个倾城绝色!何止倾城,足以倾国!”胡克赞叹道。

没有理会他的赞美,叶倾城神情古怪的望向他肩后,歪着头,满眼笑意。

胡克蓦然回头:甲板上黑压压一片,桅杆上也爬满了人——都目瞪口呆的伸着脖子,几百道目光的凝聚处,正是那个昆仑美人儿叶倾城。

“看什么,还不快回去干活!”胡克笑骂道。“叶姑娘,别怕,大叔保证他们不会欺负你。”胡克看得出,众人脸上流露出的是怜爱与倾慕,而非**。“美到一定程度,会令恶狼们也变成绵羊吗?”他都有点迷惑了。

“船长,百灵城来人了。”

“很好,把他接上旗舰。”接过了了望镜,胡克回头看了看叶倾城——她似乎有很多话对他讲,可惜不会帝国话,有口难言。

“叶姑娘,先去休息吧。过一会儿我再陪你聊。”

“叶倾城!”她却很不满的叫着自己的名字。

“叶姑娘……”

“叶、倾、城!”她更加不满,深蓝的双目中隐约有红炎闪动。

“好吧……叶倾城,快进舱去,这儿太危险。”胡克摸着鼻子苦笑。

她这才转嗔为喜,一笑而去。

“喜欢被直呼名字?真怪!”虽是黑发却有双蓝眼……不象华夏人,不是来自昆仑吗?胡克对她充满好奇,可现在显然不是追寻谜底的时候。

为了表示诚意,胡克命全军撤兵三里,城中情况并不明了,但他坚信百灵不会以卵击石。可是,当那一叶轻舟自港中驶出时,他竟莫名其妙的心悸起来,有不祥的预感。

“太紧张了。”他安慰自己。

预感不幸言中:来的不是使节,是索命的魔王。

“船长,来舰插有帝国军旗,不像议和使节……”龙之介也觉得异常。

“不过是故弄玄虚!”有人不屑一顾的说。

“不好!快开炮!”胡克突然醒悟。扔下了望镜,他冲出了指挥室。

“全队警戒!”

“校对方位!”

“全弹发射!”

“旗舰后撤!”

“肉搏战准备!”

“整备士就位!“

“逃生装置复检!”

命令一道接一道发出,霎时间,整只舰对都紧张起来。大部分人并不晓得发生了甚末,但他们从胡克脸上的表情看出了危机。

“终于……还是来了。”胡克嘴里一阵发苦,极度恐惧引起了剧烈的胃痉挛,他想呕吐。

“躲了十年,终于还得面对……今天,把一切都了结了吧!”

炮火轰鸣中,浪花飞溅,一叶扁舟却在炮火与惊涛骇浪间从容穿梭,胜似闲庭信步。

“来者何人 ?[-99down]”

“枪炮无眼,莫要自寻死路!”

“……来者何人 ?[-99down]哼……哈哈哈哈哈哈~~~~尔等听着!

天上银河水,濯我井中月;

春光日渐暖,碧江水尤寒!”

“春江水月!?”

所有人都心里一沉。黑胡子海盗生性彪悍,虽多耳闻迦楼罗王大名,但道听途说并不可信,听闻水月亲至,都严阵以待。没有人比胡克更清楚春江水月的恐怖,那段十年前那段噩梦,如今已经载入了史册。

孔雀历109年,雅兰斯君国皇帝雅兰斯七世身染重疾,太子胡克·雅兰斯摄政,上台后大力推行铁血政治,富国强兵增加军备。

109年11月帅雅兰斯军,对孔雀帝国宣战。胡克骁勇善战且精通兵法,与御驾亲征的女帝春江九世狭路相逢。孔雀军受挫,被困兰陵谷地。胡克太子围而不攻,逼迫女帝签订城下之盟。

11月末,帝国长公主春江水月率第二军救驾,与胡克太子决战与兰陵草原。雅兰斯军惨败,全军覆没,胡克仅以身免。

春江水月制军,惟一“狠”字。军队贵精不贵多,均为悍不畏死之辈。且广征悍匪死囚入军以补不足。誓师之日,全军将士饮毒酒一杯,以壮行色。水月慷慨陈词,发誓十日之内必迎母归。曰:“国君蒙难,百姓之奇耻;生母受困,子女之大辱也!熟可忍孰不可忍?誓师救驾,功成则罢,如若有失,汝等应服毒自尽以谢君恩,吾亦拔剑自刎以谢天下!毒酒‘孔雀泪’,本帅先干为敬。”饮罢掷杯于地,玉碎当场。“如有不从军令者,当如此杯!”

那年,春江水月芳龄15,正是豆蔻好年华……

决战之后,水月救出女皇,坑杀战俘二十余万,史称兰陵大屠杀。

110年春,春江水月领军讨伐雅兰斯,势如破竹。王都攻防战一役,胡克太子再次败北。孔雀军占领雅兰斯王宫,战后,雅兰斯宣布亡国,胡克太子亡命海外。此役中,春江水月一人一剑杀敌逾千,造就一代魔王恶名。大战之后,春江水月由长公主变成了迦楼罗王,帅第二军驻守边防,保护着孔雀帝国万里江山。

胡克船长就是国破家亡的雅兰斯太子,十年来浪迹天涯,始终无法摆脱春江水月给他留下的梦魔。这次策划奇袭百灵港,也是内心长久压抑的愤恨、恐惧绝望等因素的自我暗示的结果。他清楚:克服恐惧的最佳方法不是逃避而是去习惯它。他知道,要想摆脱恐惧,只有再次面对春江水月,并亲手击败他。

当然,这也许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小舟在海面飞驰,渐渐追上了旗舰。

其他战船边战边退,火炮打不中水月,也不能阻止她逼近,只好服从胡克的安排,迅速撤退。

转眼之间,小舟追近了,水月凌空跃起,飞向旗舰。胡克等的就是这个机会,精心的计算的一炮射出,倒像她自己撞上来般。

春江水月也没想到自己的飞行轨迹会被人掌握,身在空中不便闪避,反手拔剑,七尺红芒火焰般斩向炮弹。这些动作都在瞬间完成,众人只见红光一闪炮弹炸裂硝烟四溢,空中就不见了水月的踪影。

包括胡克在内,所有人都认为她已经命丧炮下,都松了口气,欢呼庆幸。

只有一名细心的水手发现,桅杆投在甲板上的阴影比刚才长了不少,顶部,恰是个人型。抬头望去,他大声惊叫,瞠目结舌的指向空中。

春江水月卓然立于桅杆上。白衣胜雪,银发如丝,衣袂随风而舞,飘然若仙,秀丽的脸上凝着一丝冷笑,秋水双眸睥睨全场。

正午的阳光投在身上,散成圈圈光晕,立于碧海蓝天之间的春江水月,不像传说中的杀人魔王,倒像位纯洁无暇的天使。

“一个人来送死吗?”

“胆子也未免太大了吧。”群盗叫嚣道。

“水月一人,胜过千军万马!”话音未落,她凌空飞下,阿修罗魔剑出鞘,七尺红芒闪过,数颗人头飞起。

“龙之介,其他兄弟都撤了?”面对水月的屠杀,胡克异常冷静。

“如您所愿,船长阁下。”

“你也走。”

“不!船长……”

“快走!”

“可是……”

“今天起,你就是船长。”

“……”

“为了兄弟们,活下去!”

龙之介不再坚持:“船长,我们等你回去。”

胡克点头,抽出配剑递给龙之介:“拿着,就算是委任状了。”

“会还给您的!”龙之介转身而去。

黑胡子舰队迅速撤退,海面上只剩下作为掩护的旗舰。

“无耻海寇,杀人越货,鱼肉百姓,扰乱治安,肆虐海上,今日必流尽尔等之血,以洗国耻。”水月的檄文是随着屠杀发出的,口吐一字,横尸一人。面对数百人的舍命围攻,不但毫不退让,反而占尽了主动。她步履从容出手如电,只攻不守,随心一剑,血光飞溅而起。

胡克不忍手下白白牺牲,大呼撤退,可水月的杀戮早已激的大家同仇敌忾,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水月不知是否有意避开胡克,对他的攻击一味躲闪。胡克追不上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残杀自己的手下却又无能为力。

“这种无力感,很痛苦吧!”她冷笑。

胡克目眦欲裂,理智完全被仇恨淹没,抽出佩剑疯狂攻击。

“没用的,太子殿下。十年前不行,现在你差的更远了。”水月潇洒的漫步在剑光中。

“你……”突然被拆穿了身份,胡克大惊。

“怎么?老朋友,拔剑相向是待友之道吗?当了十年海盗,你得志气也消磨干净了!”

“我要报仇!”

“为谁?这群海盗?”

“还有亡国之恨!”怒吼着,胡克挥剑上前。

“……亡国……”她脸上浮现一丝古怪的寂寥。“好吧,虽然不够资格,但还是让你死在决斗中,算是对雅兰亡灵的祭奠吧!”

面色肃然,水月横剑为礼:“孔雀第二军春江水月,接受阁下的复仇挑战!”

“春、江、水、月!雅兰斯百万冤魂复仇来了!”胡克挥剑冲上,宛如飞蛾投火。

阿修罗魔剑刺出,七尺霞光映红了胡克的脸,也照出了他极力隐藏的笑意。

很凄厉的笑意。

蓦的,速度陡然加快了数倍。“雅兰斯闪空!”

与此同时,水月也看到了胡克左手中那个黑管子。“昆仑火器?!”她暗恨自己大意。

“竟忘了胡克太子狡猾赛狐狸。”

阿修罗魔剑斩下了胡克右臂,火铳也指在她的额头上。

“水月殿下,你也有今天?”胡克得意的冷笑。

“用武器指着我的头,你还是第一人。”水月冷冷答道,看不出一丝慌张。

“也是最后一个。”胡克狞笑。此刻,他感到自己站在了人生的最高点,即使当年身为太子也没有如此满足过。

“为了所谓的仇恨,放弃了武士的尊严,把灵魂出卖给阴谋诡计……胡克,你真可悲!”水月冰冷的目光中看不出恐惧,有的,只是蔑视……

“去死吧,女人。”一霎那间,胡克有种想哭的感觉,“该死的!被她轻视,竟如此痛苦。”胡克扣动了扳机。

龙之介没有下船,先去了船长室。

叶倾城躺在床上甜甜的睡着,大概是太累了,春江水月的屠杀并没吵醒她。

呆望着她恬静的睡容,龙之介心神激荡。想唤醒她,却喉中干涩得说不出话来。颤抖的伸出手,想抚摸她的面颊,又怕唐突了佳人。正犹豫着,倾城似有所觉,明眸开启,看到了他一脸尴尬的傻相。忍着笑意,她自床上爬起,问:“下船?”

“不……噢,是要下船了。”

“呃,我……该走了。”一觉醒来,她的朱雀语进步多了。

“等一下!”龙之介拉住了她,“快逃吧~”

倾城迷惑的望着他。

“魔王上船来了,不走就会被杀。”

她更迷惑了。

龙之介激动的解释了好一会儿才让她明白。

“船长……”

“快走,船长凶多吉少,谁也救不了他。”

“你不能,我能。”

“你?”

“如果真的是水月殿下……会有办法的……”倾城轻声叹息。

“你不愿意……跟我一起走?!”

倾城无奈,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明白了?”不再理会兀自发呆的龙之介,倾城转身而去。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龙之介此刻的表情简直难以用笔墨形容,惊异、不解、迷惑……最多的还是失望……

胡克没能看到预想中血肉飞溅的场面——扣动扳机的瞬间,水月消失了。“血流过多,眼都花了吗?”他的断臂一直流血,神志也有些恍惚。

水月出现在他背后,高举魔剑,斩下。

“住手!”倾城走上了甲板。

“你是谁?能阻止我?”话虽然这么说,水月还是停下手中魔剑,好奇的打量她。

布衣麻鞋,身形瘦小,乌发齐颈随意束起。

“好美的小姑娘!”初次见面,水月对她很有好感。

“春江水月殿下?”

“正是本座,你……”

“闻名不如见面啊!”她打断了水月的问话,一脸失望之色。

“……”

“还以为是位德貌兼备才华无双的奇女子呢……想不到,却是个毫无人性的杀人魔王!”

“!”

“义父他老人家泉下有知,也会为这种女儿而倍感痛心呢。”

“……你来自昆仑?”水月不再沈默,也用昆仑语问道。

“我爹……过世了?”

“……”

“快回答我!”水月声音颤抖。

倾城没有回话,径自取下肩上的小布包,打开,取出了一幅画卷,展开。

是一副白描的水墨画:一袭宫装的美丽少女,漫步于花丛间,嘴角挂着无邪的微笑。白衣胜雪,飘然欲仙。

“这是老人家让我带给你的。”

“是我?……只有十二岁呢……十三年了,他还记的我这个女儿?”水月目光凄迷。

“义父说他……对不起你们母子。”

“对不起?母亲对不起他,他又对不起我,我对不起谁了?他们不合,为什么痛苦全让我来承担。没有爹,娘又只知有国事不知有女儿,这种日子有多痛苦,他明白吗?”水月多年的压抑瞬间爆发出来。

倾城知道此时多说无益,让她发泄一下最好。

片刻后,水月平静下来,收剑入鞘。神色淡然如常:“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我欠的情,既然你想救他,就饶他不死。”

胡克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见水月悲愤过后已了无杀意。

“你快走吧,免得我一会儿又改变了心意。”水月冷声道。

胡克任由倾城帮他包扎伤口,举目四望苦笑道:“我不知道叶姑娘用什么方法让你大发慈悲,但我现在恐怕不得不有负你的好意了。”

“自寻死路!?”

“我不想死,可也走不了。”

“大家都走不了。”倾城拉住了杀机再起的水月,“我们在海上啊!”

水月一呆,这才发现船已经漂离百灵港,不知身在何处。

三个人面面相觑,一筹莫展。

“也许有商船经过……”水月喃喃自语。踏水无痕她没问题,但踏海无痕就是笑话了。海无穷尽而人力有限,强如水月也不例外。

“不可能,海盗入境,商船渔船早就都躲起来了。”胡克摇头道。

“你的海盗手下呢?”

“都被你吓跑了。”胡克笑道。

“真没用。”水月一脸鄙夷。

“百灵的守军也没来救您的大驾呀!”胡克反击道。

水月一愣,为之语塞。

“不要吵!”倾城神色凝重的说,“如今之际,只有靠我们自己咯。自己的命运要靠自己来掌握,只有同舟共济才有可能找出一条生路。”生死存亡之际,她的帝国话也异常流利了。

“叶姑娘言之有理,甚合我意。”胡克欣然称道。

“本座耻与海盗为伍。”水月拒绝化敌为友。

“堂堂帝国将军如此不明事理,实在令人惊叹。”胡克忍不住讽刺道。

“杀了你,我一样可以脱困!”水月仗剑而起。

倾城:“不要……”

水月:“闪开!”

这时,倾城做出了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举动:她抬手一掌,重重打在水月脸上。

清脆的响声把胡克惊呆了。

“打我?你!”水月从来没被人打过——爹娘都没有。

“你这么糊涂,不该打么?”

“糊涂?你敢骂我糊涂!?”

“你不服气吗?我答应你爹照顾你,保护你,当然也可以管教你……”

“我爹糊涂了么,让你这小女人照顾我?你武功很高么?我要你来保护?”水月咬牙切齿的瞪着倾城,恨不得咬她几口。

“你给我听着!”倾城也愤怒了,海兰的双眸渐渐变红。“首先,这是你爹的遗命,你以为我想管你吗;另外,我不会武功,但武功现在不能救你的命;最后,我叶倾城虽比你小几岁,却绝对不是小女人——我是不折不扣的大男人!”

胡克:“不会吧……”

水月:“骗人……”

“啊?不信!那好,我就证明给你们看!”

“不要!天哪~男人干吗长的比女人还女人。”

“喂!你妒忌我,老丑女?”

“啊你这人妖,我要杀了你

胡克摇头苦笑。一个倾城绝色的男人,一个杀人如麻的女人,再加一个落拓的独臂海盗,这艘破船可热闹了!

落日西斜,红霞满天,一艘孤独的海盗船桀傲的漂向远方未知的天地。

※※※※※

“水月,水月,你怎么啦,为什么压制我?看你,像什么样子?”

“阿修罗吗?别管我。活得太累了,趁现在,让我休息一下吧……就算休假,好吗?”

“唉,好吧,反正我对那个倾城也很感兴趣。”

“呵呵,阿修罗也会对男人感兴趣,真惊人呢。”

“别乱想,我要保护你呀!不准再压制我,刚才的表现有失风度呢。”

“别埋怨了,回孔雀之前要以我水月(表)为主啊!”

“哎?你这家伙……”

“好了啦,不跟你聊了,我睡了……”

“喂~我还不想睡呀!”

“呼呼呼……”

“唔~~真讨厌!我堂堂一代魔神……为什么和只懒猪共生?遇人不淑啊!”

第二章 月下苦思乡

(孔雀119年5月末)朱雀外海

“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我们还在流浪。

离开百灵时,谁都没想到会漂到外海来,然而,它却偏偏发生了。都认为一定会遇到救援,可救援,到今天也没有出现的迹象。

我们拿这艘破船没办法,只好任它飘荡,这对船来讲,也该是难得的自由好时光吧!

今天天气依旧晴朗,五月真是个了旅行的好时节!可惜,大家都没有旅行的心情。胡克,闷闷不乐的只是喝酒,水月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发呆,与她说话她也不理,我呢,只好写写日记消磨时光。如此单调的日子实在没什么可记的……”

倾城叹了口气,扔下了笔。“好无聊啊~”

“咦?人妖小子,你也会无聊啊?怎么,旅行不愉快吗?”

胡克在倾城旁边坐下,出奇的没有提着酒瓶子。

“……-_-”

“呵呵~好了,老弟,我认错还不行吗?”胡克又忘了他的忌讳—-人妖。

“酒鬼,怎么舍得离开了你的宝贝酒桶了?”倾城没好气儿的说。

“哈哈~酒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吸引力了。借酒消愁,愁既已消,何必再喝?”

“如此说来,称你为酒鬼倒小觑你了,真是失礼。”错怪了他,倾城挺不好意思的。

“不喝酒,你现在最想干点儿什么?”他随口问。

‘哈哈,问的好!对于海盗来说,现在最需要的,当然是……女–人!”胡克故意拉长腔调,暧昧的打量着他。

“女人吗,倒是有一位……”有点儿后悔问错了问题,可倾城也不甘示弱。

“哧~依我看,你比她更有女人味儿……哈哈哈哈哈~”

“……:(”倾城无话可说了。

“老弟,看你也十**了,一定还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儿吧?”胡克一脸坏笑。

“你!你别瞧不起人!”倾城脸涨的通红。

“别难过,女孩子们一定看到你就被气跑了,那还敢投怀送抱啊!因为—你比她们更美呀!哈哈哈哈……所以,你一定还是个处男!”胡克对自己的推论充满自信。

“我、不、是!”倾城一字一句的吼道。接着,转身而去。

“这家伙……”一瞬间,胡克在他眼中发现了一种新的颜色—悲伤的银白……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化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

人在舱内,倾城的思绪却飞回了遥远的昆仑……

“倾城,快准备,天一亮就要去码头了。”

“好,我还要去义父陵前拜祭一番呢。”

“唉!长老也真是不明事,让一个孩子独自出那么远的门儿……”

“族长大人,义父他老人家的遗命,我一定会完成的,这是他的心愿啊!”

“可是……朱雀实在太远了,你一个人去也太危险了。”

“放心吧,族长大人,不是有个流浪杂技团同我一路么?”

“那些人我可不放心,都是些坏家伙。”族长一脸不屑。

“呵呵~你还怕我被卖了?”

“大有可能!凭你的美貌,准是笔大价钱。”

“好了啦,时候不早,我要去了。”倾城毕竟还是个大孩子,对外面的世界满了好奇与期待。这次的旅行,他可是憧憬很久呢。

人还没出远门儿,一颗心却早就飞到远方去了。飞到了已故长老倾情描绘的朱雀大陆,孔雀帝国,还有那白衣胜雪的姐姐……春江水月。

“记得去向娘娘告别。”族长叮咛道。

身为族中最年轻的大祭司,倾城当然不会忘记向族神-女娲娘娘告别。

祭奠女娲神的部落很多。在华夏族的传说中,女娲娘娘造人、补天是人类的母亲。昆仑神话中,她是除了西王母外最尊贵的女神。

倾城的最后一次祭祀是在女娲神殿里秘密举行的,只有他一个人拜祭。

明天就要走了,他最舍不得的,就是陪他长大的女娲娘娘。

倾城真的能感觉到女娲的存在,这个秘密谁也不知道。在他的眼中,女娲不仅是神;是教诲他、保护他的母亲;还是他少年的梦……

献上三牲之礼,焚香祷告……往常只是做给别人看的把戏,今天却诚心实意。

想起即将离别生于斯长于斯的这片土地,离开慈若生母的女娲娘娘,他甚至兴起了放弃旅行的念头。

冥想中,一缕熟悉而甜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乖宝宝,想什么呢?入迷了?”迷朦中,人身蛇足的女娲现身,象是由浓雾汇聚一般,渐渐清晰起来。伟大的创造女神凤冠霞帔,美艳庄严的俏脸儿上写满怜爱。

“娘娘,我明天就要出门旅行,今天特地来向您道别……”

沈默半晌,女娲悠悠道:“是吗,我的小叶子要走了……”接着又问,“都准备好了?”

“是的,都收拾妥当了。”倾城其实很想说没有。

“……所有人中,竟然是我最后一个知道……”她语带幽怨。

“怕您费心,所以……”

“别人可以为你费心,我却不可以?也难怪,你的女娲娘娘只是个泥塑的玩偶,又能为你做什么?”。

“不,娘娘交了我很多知识都是别人无法给与的……但是……娘娘是大家的神,不该为我个人的私事费心。”

沉默半晌,女娲缓缓说道:“如果是在众神之战前,我也会同意你的说法。那时的我,自信是天地间最大公无私的神坻。可大战之后呢?我才发现,原来神也不是万能的,也有生老病死,悲欢离合。只不过表现的形式不同于人罢了。

神根本就是一种弱小的生灵,那有资格奢谈救恕万物生灵?如果现在要我选择,说句有辱神格的实话:我宁愿抛弃全族的信徒,只求换来你一人留在我身边。“幽怨与自怨自艾中,有掺杂了似有似无的缠绵悱恻。

“娘娘就像我的母亲般,娘娘舍不得我走,我也舍不得娘娘。”倾城预感到,再这样谈下去,后果不堪设想。今天的女娲,与往日似乎不太相同。可仔细想想,好象又一向如此,只不过直到今天,他才发现其中深蕴的意味……

“实话告诉你吧,神本来只不过是人类信仰的产物罢了,本身是没有意志的。从这点来讲,神还不远如人。因为神的一切都是信仰他的人们规定好了的,善神恶神都是如此。你相信善神行善,信仰达到一定的高度,就会成为神的意识,从而驱使他去行善,恶神也是如此。神只不过是人创造出来并强加在自己头上的枷锁罢了。如果世人都相信不存在神,神就会因为缺少信仰的能量而消亡,这就是神的死亡!你想想看多么可笑!!明明是人创造了神,人们却偏偏认为是神创造了人;神确实是个别人的主宰。如:死神主管一个人的生死,月老管理一个人的婚姻……而人类的总体却又掌握着神的生存:因为人类掌握着信仰。”

“除此之外,神族还有一个大秘密……”

说到这儿,女娲停了下来,偷偷瞄了倾城一眼,粉颊红霞渐染。“那就是神的爱情问题。人类的信仰倾向于神神相恋,而人神相恋虽然时有发生,却构不成普遍信仰。一旦发生这种情况,没有足够的信仰指挥的神,就会发生变异:善恶交替,神格升降都很正常,甚至搅得天地变异荼毒生灵……

古来人神相恋,那一桩不是轰轰烈烈惊天动地,由此可见一斑。

久而久之,神中的一部分竟产生了意识。他们虽然还受信仰力的约束,却学会了思考。

为了得到更强的力量,他们驱使信徒强迫其他神的信仰者们改变信仰,从而引发了人间多起宗教惨剧,最终引发了亿年前的众神之战。

结局惨烈到了极点,旧人类世界几乎全灭,大部分生命只好重新进化;神界瓦解,少数没有死亡的神,因为缺乏信仰能量,只好躲起来苟延残喘:我就是一例。”

女娲面色凄苦,想是忆起了往昔悲苦苟活的日子……

“现在亿年已过,众神的信仰力渐渐恢复。经过长起进化,大部分神都有了自身意志。

必将附身于离神最近的人类转生。为了不再重蹈覆辙,只有重新划定神格,建立神族体系;只有建立一个神的王国,才能各司所职永享安宁。

我亿万年来思索不止,就是为了解决,如何在信仰之外对神加以控制,一直无甚收获,直到遇见你后才略有所得……”

“与我有关?”

“当然有关。我们相处十几年,总觉得对你特别有好感,开始时,我以为自己是孤单的太久了,你是唯一能与我相接触的生命,自然感到亲切。后来,信仰力渐渐恢复了也能间接与他人类接触了,可还是觉得你好。那时你还小,我就以为是类似母子的感情—-毕竟我是看你长大的。可是,你慢慢长大了,我的感觉非但没有丝毫减退,反而越来越强烈,越来越炽热,几天不见你,就心神无主……说来奇怪,你在我身边时,我的力量特别强大,你是个人类,却让身为天神的我有一种强烈的安全感。你说怪不怪,我竟希望我的小知己来保护我呢!”说着,眉梢眼角春意流露。

虽然早已习惯了她花样百出的昵称,但倾城今次的感受却大不一样—-心里有一种无名的悸动无法宣泄……

“我想……我是病了。”

“病?重不重?”听到她病了,倾城急了,关切之意溢于言外。

“小傻瓜!是相思病!病入膏肓了,怎么会不重?“女娲又羞又气,一下子扑到他怀里,蛇身紧紧的缠紧他,不知是在惩罚他不解风情,还是在舒解自己的相思之苦……

“怎么……可能……”他快被吓傻了。渐渐的,那不紧张了,那温香软玉的触感,怎不让他陶醉。倾城虽是情窦初开,对方又是自己自幼倾慕亦师亦母的梦中女神,怎能不意乱情迷?当下紧紧的抱着她。“娘娘,我不走了,我们永远在一起!”

“我的小情郎,你别急呀,我还没说完呢。你我现在只是心灵相通,要想做真正的夫妻,自然得等我恢复本体才行。再者,我们人神两道,寿命相差太远,要想命数等齐,只有用交神之法。而我现在又不宜使用,所以……”

“娘娘,您误会了。我不是急,只是实在不想离开了。您想:我走了,可就不知何时在能见到您,一个人孤单单的在神殿里多寂寞啊!”

“小坏蛋,刚刚铁了心的要走,现在又舍不得了?傻瓜~我寂寞了那么久,又怎会在乎这一刻?”

“可是……”

“除了你义父的遗命,你还有必须走的理由。”

“?”

“你对身为神的我有如此大的影响,对其他神族,应该也有作用,出去历练一番也许会发现其中的秘密,如果我料的不错,你应该是神族统一的重要元素。”

“很快……我就会回来!”

“不,要很久,为了将来……你最好还是忘了我。”

“难道,我们只能精神相通,一生都无法真正在一起?”

“天机不可泄漏,我们有生生世世,何必在乎区区光阴……”

“我不懂……”

‘不必懂。”女娲神秘的笑笑,“当你到了看不透,勘不破,想不通那一天,就回来找我……”

“我听你的。”倾城早就习惯听了她安排,在他眼中,女娲娘娘是万能的。

“要说再见了,不过……还有一个临别礼物。”她狡黠一笑,深情一吻,印在倾城唇上。

刹那间,天地变色,风云会际。倾城如临仙境,一下子飘到了到青天上,柔柔的白云,触手可及;接着来到了九重仙界,天女散花,嫦娥奔月;最后,他们携手飞出仙界,飞向繁星,探求永恒……

“奇怪~你进入我的记忆了…一吻方毕,女娲面红如火,把头藏到倾城怀里,久久不肯抬起。

倾城尚在意乱神迷,她又作怪了。“我又改变主意啦!”

“呃?”

‘我不要你忘记我,永远不!”她神情坚定,似乎下了什么决心。

“一粒砂中看见一个世界,

一朵花中看见一个天空,

把无限掌握在你的手中,

把永恒掌握在瞬间。

以本尊创造女神之命,时空转移,急急如律令!”

咒语念罢,时空巨变。银白色的光芒,卷起两人在时空之隧道中飞驰……

待到繁华散尽,尘埃落定,倾城来到了一座孤峰之绝顶。举目四望,峰峦起伏,冰雪皑皑;罡风刺骨,雪似落英;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凌峰鸟瞰,天下之大尽收眼底。

“好高……”

“这是我亿年前修炼之所,当世最高峰—-圣母之水。”

“为什么来这儿?“虽有女娲光环保护不会感到冷,但身在高处的心底自之寒是难免的。

“在这里我的力量最强,你没发现吗?”

果然,女娲神采奕奕,霞光罩体,三丈之内,飞雪不侵。蛇形的下半身,竟化为了一对修长玉腿。

“实体化了?”倾城惊讶的问。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举行仪式。”

女娲解开丝绦,脱下云裳,锺天地之秀,万物之灵气的娇躯,**的,美得令人窒息的展现在倾城面前。

“群山作证,天地为媒,在这世间第一高峰—-圣母之水上,创造之神女娲愿把亿万年来冰晶玉洁的身体与你共享,倾城,我的爱人,你愿意吗?”

怎会不愿意?青春年少的他立刻迷失在欲望的洪流里……

珠穆朗玛的万年坚冰融化了,被他们如火热情所感染;风儿也不再嘶鸣,为他们的结合而欢唱礼歌;雪花害羞了,化成甘霖躲在一边;百花缤纷而落,天籁绕峰而鸣,天地也为这旷古绝今的人神之恋感动了……

幸福中的两人,沈迷于彼此之中,无休止的探索着对方的秘密……

即使是神,此时,与普通女人也没有区别,女娲本能的发出尖叫声中达到了灵欲交融的最高点,颤抖的献出了一切……

倾城也不再坚持,任凭快感冲上了最高峰,直至崩溃……

再者一刹那,女娲紧紧抱住倾城,神光笼罩下念出了圣洁的咒文:

上有碧落,

下有黄泉,

宇无穷近,

宙无边缘,

以吾之名,

传汝灵光。

处女之血为媒,

行神光开顶之术,

我的爱人啊,

知识与智慧,我愿与你共享!

神光离合中,女娲累计万世的知识,智慧缓缓流入倾城脑中……

待到恢复神志,身已回到女娲神殿。虽然神像还在,但倾城知道:她留在了圣母之水峰没有回来。

集中精力用意念搜索,却只听到几句传音:“郎君,我现在暂时回不去了,你有了我的知识,尽可放心去旅行,如果哪一天有无法解脱的痛苦忧愁,记得回圣母之水峰来找我。山高路远,不便远送,祝君一帆风顺……”

“胡克那家伙真讨厌,我才不是……处男呢!”仔细想来,自己竟会为这种事斤斤计较,未免有点可笑。

“毕竟还没张大?”倾城摇头苦笑,走出船舱。

月光下,甲板上已有人捷足先登了。春江水月斜倚船舷,望月凝视。

“人间月望天上月,

天上月照海中月,

海中月映人间月,

天月海月伴水月。”即景抒情,一首打油诗脱口而出。

“糟!”诗一出口,倾城就想起了水月的暴虐。

“打她耳光那笔帐还没算,这下……”他头皮发麻。

出奇的,水月没有一怒拔剑,回头一瞥,旋即转身,低首无语。

“天月,海月,寂寞怎如水月。”水月并不精通昆仑古诗词,这一句有感而发,倒也情真意切。

“水月殿下也会寂寞?”倾城喜欢她淡淡忧郁的神情。

“我爹临去时……真的有什么遗命吗?”

“有,不过……没必要了。”

“保护我,照顾我?”

“是的。”

“我春江水月从来就不许别人保护,父母也不例外!”她骄傲的仰着脸。

“那好可惜呢。”(骄傲时也很美。)

“可惜什么?”

“可惜你没有尝过被人保护的滋味。”

“?”水月瞪大了明眸。这种对话,对她来说还是第一次,心里充满了好奇。

“很好的感觉。被父母保护,会有种依赖感;被情人保护,会有种安全感;被侍从保护,会有种统治感:三种感觉都不错。”

水月一脸神往。

“听起来好像真的很不错。”

“当然了。世间很多人一辈子都在追寻着三种感觉呢。父母去世,子女痛哭怀念的就是那种无法追回的依赖感;男女婚嫁,求得就是那份彼此间的保护感;男儿在世追逐财富、权力就是为了那种高高再上的统治感。”

“不一定是男子,女子一样可以有统治感。”水月这回不同意了。“我的王府里,就有近千名奴隶~我就是他们的主人。还有我的军队,也是我的奴隶!好吧,我决定了–就要统治感!”

“哦?”

“你听着,叶倾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春江水月的第一家臣!”

“什么?家臣?我才不要!”

“你必须同意!是你答应我爹保护我,不能反悔!”

‘你说过不要~”

“嘻嘻~听你说的那么好,我又改变主意咯。:)”

(真是自找麻烦……)倾城这才明白自己乱讲话,吹出了问题,暗自后悔不已。

“我不会武功,怎么保护你?”

“这个嘛……”水月也忘了他是只菜鸟。

“就是呀!你又不可能先教我武功,再来让我来保护你。”倾城见有转机,又开始胡言乱语。

“啊!好主意,我怎么没想到,好,今天起我就是你师傅。”

“啊呀!不行不行,你能教我什么……”倾城一急,又说错话了。

“我能教你什么?好好看着!”水月果然大怒,拔剑而起。

“不要!”

“噢……?”(原来不是要砍我)

水月挥剑起舞。

人如玉,剑如影;

是人舞剑,亦是影伴人;

月光如水,水月如光;

剑映碧波,沧海含剑。

剑者,凶器也!剑术,杀人之技也!无论用何等华丽的辞藻,也抹煞不了这个事实。

然而,倾城不得不承认:眼前,这杀人的凶器,杀人的伎俩,杀人的人—-都如诗般美丽!!

“杀戮,也是一种美丽……”倾城为之倾倒。

一时兴起,他起身高歌: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

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钬如弈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河凝清光。

绛醇朱袖两寂寞,名有弟子传芬芳。

林颖没人在白帝,妙舞此曲神扬扬。

……

剑歌相和,歌剑相合;

初是歌和剑,末为剑和歌。

“好剑法!”倾城赞叹。

“诗更好!”水月收剑。

倾城脸红了。“不是我写的,作者是旧世界的大诗人,我只会吟诗。”

“自己不写?”

“写不好。所以……我只是流浪艺人,不是吟游诗人……”他脸更红了。

“哈哈~旧世界灭亡那么久了,那时候的诗大都失传了,你能记得,也很了不起了。再说,你懂我的剑,那死了百万年的大诗人肯定不懂,你比他强的多!对了,这诗的名字是?”

“《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听了水月的劝慰,窘迫不翼而飞。他不知道,水月这还是第一次安慰人。

“好!这首诗就是这路剑法的灵魂,以后,就叫它‘剑舞’!”

“改成‘水月剑舞’更妙。”

“水月剑舞……果然好听多了~好徒儿,还挺聪明的。”水月回眸一笑。

倾城第一次见水月笑,笑得如此灿烂,连被强收为弟子的恼怒都抛到了九霄云外。竟觉得,有这么一位既漂亮又厉害的师傅也是蛮好的。

“好吧,我可以把你当成师父,不过我还是叫你水月殿下好吗?毕竟我是你爹的义子,叫你师父,岂不乱了辈份?”

“说得也是……不过,只要我喜欢还是可以叫你作徒儿!”水月蛮横的保留了一项权利。

“那……好吧。水月殿下,您什么时候开始教我那套剑法呢,我是说,水月剑舞。”

身为弟子,倾城算得上谦虚好学。“你?^^^^,别傻了!你呀,再过20年吧。”水月好不留情的嘲笑他,“我春江水月的剑术,岂是凡夫俗子都能耍着玩儿的?你什么基础都没有,练点儿保命的伎俩就行了。”水月不可一世的让人无法忍受。

“可是,那我怎么能保护你……”倾城对她的敷衍了事感到不满。

“怎么不能?你这种小人物,记得用身体帮我挡剑就行了。”水月懒洋洋的说。

(真是个天生无情无义自私自利的冷血动物!!)倾城脾气再好也忍不住暗自咒骂。

可脸上仍带着微笑,击掌和歌,对月吟唱。

“大山和松鼠争辩;

前者叫后者“小讨厌

松鼠回答:”你无疑是很大;

但各种事物各种天气必须加在一起才能构成岁月和世界。

所以我也占有一席之地也没有什么不光彩。

假如说我没有你那么高大,你也无法同我一样矮小而灵巧。

我不否认你可以做一条漂亮的松鼠路径;

天赋有别;一切安排都明智妥当;

假如我不能背起森林,你也无法把坚果砸开。”

“呵呵,这诗还挺有趣儿的嘛。好了,你也不用借吟诗来骂我,既然收你为徒,就会教你些本领。否则,岂不坏了我春江水月的名声?”

“嘿、嘿、嘿,你们两个倒相处得不错呀!”胡克不合时宜的出场了。

这回,连倾城都觉得这个电灯泡来的不是时候。

水月当然大大不悦,冷冷丢下一句:“扫兴!”转身回舱。

“可是,我是想告诉你们看到陆地了。”胡克尴尬的摸摸鼻子,“本以为你们会很高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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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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