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悬疑 惊悚
我,是一名普通的语文教师,但我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崂山道术的最后传人。
自古以来,人尽相传:南茅山,北崂山。当你习惯了影视小说里的那些茅山道士的时候,或许我的遭遇,能为你打开一个新的视野。2005年的夏天,我和几位同事一同来到凉爽的辽蒙群山度假,未料到在不经意间慢慢卷入了一个奇域迷踪之中。而冥冥之中,这次的遭遇到底是纯粹的巧合,还是羁绊百年的轮回注定?
不急,一切的一切,还要从我那“半仙”舅姥爷说起……
第一卷 往事疑云
第一章 皮狐子精
“等太阳打西边出来,我就会回来!”
这是马家村的那只皮狐子精临走时说的,这件事发生在六十多年前……
“三儿,你说咱家院里那口大缸咋就突然破了呢?昨儿个晚上……”
马老汉蹲在破矮的屋门口,嘴里咕咕哝哝的说道。他手里拿根旱烟杆子,不时地咂巴上两口,呆呆的盯着不远处院子里的一口水缸,而那口水缸此时已经碎成了数块,零零散散的摆了一地。
“爹,你别多想,就算真的是它,那它不来就算了,它要来了看我不剥了它的皮!”
马老汉身旁闪出来一个健硕的身影,正是马老汉的三儿子马三贵。马三贵现在是马老汉唯一的儿子了,他的两个兄弟马大贵和马二贵前些年被国民党抓了壮丁,几年没有音讯,怕是回不来了,马三贵当时躲进地窖子里才逃过一劫,此时已是家里唯一的顶梁柱。
马三贵走出屋来,大大的打了个饱嗝儿,使劲抻了抻腰。
“是啊,马大叔,您别怕,这不我也在这吗,您就好好吃,好好睡,等三贵兄弟赚了钱来好好孝敬你!哈哈……”
又一个人也走出了黑漆漆的屋子,用手擦擦嘴角,乐呵呵的说道。看这人年纪和马三贵一般,但言语间透出的气魄却绝不是马三贵这个乡野贫农所能比。
“唉……”
马老汉叹了口气,似是颇为无奈。他眉头紧锁,隐隐有些担忧。前些日子,村子里突然来了一个外地人,也不知怎么就和自己的儿子马三贵结交上了,一来二去还住到了自己的家里。马老汉是实在人,本来也没觉得有什么,但自从那人进到村子,怪事就接二连三的发生,不是谁家的鸡一夜之间死个精光,就是谁家的狗突然暴毙,今天,终于轮到自己家了,就在昨天晚上,院子里那口大水缸突然破了,并且破的悄无声息,直到早上才发现。村子里这几天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莫不是自己家里住的这人是个贼?还是……真像他们所说的,是皮狐子精作祟?
马老汉想着,抬眼看看面前正冲自己呵呵直笑的年轻人,这人看起来爽朗率直,不像什么坏人,他还隔三差五的给些银元,天底下有这样的贼吗?
马老汉叹了一口气,使劲嘬了一口旱烟,索性也不去想那许多,反正到现在顶多是破了口缸,也没什么大的厉害,既然儿子和这个陌生人都开了口,自己这把老骨头还是歇了的好。想罢,马老汉兀自走进屋去,那陌生人和马三贵也不管他,有说有道的结伴出了大门。
“赵哥,那缸破的怪邪乎的,你看……”
走出大门,马三贵一改刚才的满不在乎,略带紧张的说道。他的紧张不是没有来由,皮狐子精的事儿已经在这个小村子里传了已不知几世几代,小时候一直当故事听了,难道是确有其事?
“其实昨晚我就注意到了,放心,不是什么大事。”
那青年男子倒是挺镇定,面带微笑的回答。接着他又一脸严肃,说道:“这几天的事情你知我知,千万不要说出去,不然咱俩都得玩儿完。”
“好,好,这你放心,我马三贵实在的很,不过到时候事成了可别忘了我啊,嘿嘿……”
马三贵一脸狡黠的笑着,一点儿也看不出他的“实在”那年轻男子哼哼一笑,也不答话,和马三贵两人并肩快步向前走去。此时,太阳还没有出来,小小的村子里一片安静,两人的身影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薄薄的晨雾之中。
马家村南面的野地里有一座小山一样的土丘,像蒙古包一般突兀在这片平坦广阔的土地上,据村里人说,这是一座墓,一座宋代的墓,不过墓里埋得谁却没人知晓,而流传最广的,说里面是一个将军。由于大家都知道这是座墓,久而久之也没人敢在这周围种庄稼,整座土丘周围长满了高高的杂草,就像是这座古墓的护卫一般,环绕四周,这样也就更没人敢穿过半人高的厚厚的草丛去靠近它,神秘异常。
不过世上之事从来都是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还就有这么两个胆大的打起了这宋代古墓的主意。马三贵和那“赵哥”趁着天色微亮,悄悄的摸了过来。
要说这一件东西人不去打理它它就来劲,土丘古墓周围的杂草便是这样,当下马三贵在前,“赵哥”在后,两人好一通钻才趟过了这片“护城草”身上头上沾的全是草渣子,痒得马三贵一走出草丛就浑身乱挠,而那“赵哥”却径直走向一旁的一堆干草,从中乒乒乓乓的取出了一些器具,看看却是一些铁锹镐头之类。这些东西是上次来的时候放在这里的,而这次是他们第三次踏足此地。很明显,前两次摸路,这一次开工。
“从哪下手?”
马三贵问道。
“赵哥”观量了一会儿,指了指土壁上一个半米多高的洞口,那洞直径有一米左右,足够一个人进到里面,而这个洞口上面的土壁上,密密麻麻的分布了大大小小许多这样的洞口,第一次来的时候的时候直把马三贵膈应了好一阵子。看这些洞的样子,倒像是动物的巢穴,不过来了这几次,两人并没有发现土丘周围有什么动物出没。
“从这个洞打下去可以省很多时间,挖!”
“赵哥”一声招呼,随即摆了个奇怪的架势,一运劲儿,只听咔咔浑身骨骼轻响,身形好似一瞬间魁梧了几分,他一把抄起地上的镐头,开挖了下去。马三贵站在一旁,被“赵哥”一连串的动作看的一愣一愣的,看来这“赵哥”是个奇人啊!跟他干,有谱!想罢,当下也抡起铁锹往那洞里铲进去,不过速度却远不及“杨哥”来得快。
两人在洞里挖了许久,前面的“赵哥”突然一招手:“停!”
这是一个横向的洞,回回环环,此刻并没有见到洞底,不过,听“赵哥”的意思,看来已经挖到了地方,马三贵跟在身后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瞪着两眼看着“赵哥“,那“赵哥”似是铁打的身躯,挖了这么久竟看不出一点儿疲劳的样子。
“赵哥”蹲下身,用手摸了把地上的土壤,放在鼻子上问了问,说道:“从这下扦。”
马三贵赶紧从洞口外取来钢钎,而后两人一节一节的把钢钎打入地里。
“成了!起出来!”
“赵哥”突然低声喊道,语气里压抑不住的兴奋和高兴,马三贵跟在旁边一看,也是满心欢喜,直道财神保佑。当下两人奋力往上拔着钢钎,就好像掏到了地下的金子一般高兴。
忽的,一阵阴风吹来,两人都是一个哆嗦,停下手上的活来,眼睛死死地盯着一旁昏暗处那土洞的深处,一阵咯咯声从里面传来。
“赵……赵哥……什……什么东西?”
马三贵战战兢兢的问道。
“别说话!”
“赵哥”一声低喝,两只眼睛却没有离开那诡异的土洞深处。
“咯咯咯……”
那声音再次传来,比上次清晰了些,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赵哥”轻轻的转身,面对土洞深处,一步一步往后挪着,并示意马三贵快些退出洞去。
马三贵只觉得后脊发憷,害怕得要命,见“赵哥”要撤,也跟着哆哆嗦嗦的往外退去,眼看要到洞口,“赵哥”一跃而出,马三贵心里着急,也迈大步子,竟不想一个趔趄绊倒在离洞口几米远的地方,两腿发软,再也站不起来,而那“咯咯”声已是格外清晰,似乎一下子就到了耳边。
“赵……赵哥……帮……帮我……”
马三贵急得大喊。
而此时“赵哥”仿佛置若罔闻,站在洞外一动不动,眼睛警惕的注视着马三贵身后的洞里。突然,“赵哥”脸色一变,身体也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马三贵看在眼里,也不由自主往身后看去,只闻黑暗中腥风浮动,两只幽火恍恍惚惚向自己飘来,吓得他一下子愣在当场,连喊叫都忘了。
看看那两团幽火马上就到眼前,马三贵危在旦夕,站在洞外的“赵哥”正想着对策,忽的“咦”了一声,只见他头上一黑,一个怪影从身后的草丛里掠上前来!“赵哥”略一迟钝,不及多想,就地俯身一个滚葫芦,身形一闪,晃进草丛就此不见了踪影。马三贵把一切看在眼里,大吃一惊,这是哪里有出了个幺蛾子?这下真是前有狼后有虎,彻底没跑了。
正在马三贵略一寻思的功夫,只听身后呼的一声风响,一阵腥气扑面而来,马三贵知道身后吃紧,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可这一看不要紧,只见一张巨大的怪脸突然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那怪脸白毛丛生,比人脸足足大了一圈,上面一双眼睛似笑非笑,泛着幽幽的光芒,那眼神深邃无比,越看越像要把人拉进九幽之底,看起来无比诡异。
马三贵哪见过这是什么东西,当场吓得嗷的一嗓子,晕了过去……
风吹徐徐,草间沙沙作响,四周一片静野。
也不知过了多久,马三贵醒了过来。他恍恍惚惚的睁开眼,怔了半刻才想起刚才那可怕的一幕,不由得一哆嗦,就要起身朝洞外跑去。
“莫慌,莫慌……”
阴暗处一个声音传来,马三贵惊上加惊,哪有不慌之理?马三贵啊呀一声,回头看去,这才发现有个人正坐在离自己不远处的角落里。马三贵看清说话的是个活人,心里顿时一松,但随即纳起闷来,这人是谁?刚才的怪脸怎么回事?还有赵哥哪去了?
马三贵看那人没有动静,便想上前看个究竟,他亦步亦趋的凑上去,等到了近处,才发现那人的样貌。
那的确是个大活人,只见那人年纪颇大,身上一身青袍,头戴方巾,正盘腿坐在地上,两眼直愣愣的看着马三贵。
马三贵被他看得直发毛,开口问道:“你……是谁?你在这里……干啥?”
那青袍人微微一笑,说道:“刚才我救了你一命,你可知道?”
马三贵听完,心里更加好奇,又问:“你是怎么救我的?对了……刚才……是咋回事啊?”
青袍人抬手比划一下,招呼马三贵坐在面前,说道:“你们也忒大胆……要不是我刚才及时赶到,你早就被那皮狐子精吃的心肝不剩了。”
青袍人说完,用手指了指身旁不远处的一个红彤彤的东西。马三贵顺手看去,见那东西全身红毛,却有一张白毛的脸,身形上像是一只狐狸,却比狐狸大了不止一两倍。看那家伙这会儿静静的躺着,想来已经死了,只是那诡异的笑容仍旧挂在脸上,瘆的马三贵直咧嘴。
“这玩意……是个啥呀?”
马三贵皱着眉问道。
“这是只火狐,看样子修了不知几百年了,想必就是你们常说的皮狐子精啦……今天不走运,遇到老道我,可惜百年修行一朝散。”
听这青袍人所说,他似乎是个道士。
“哦……”
马三贵似懂非懂,这皮狐子精的故事倒是听过不少,但那些都是吓唬小孩的,没想到还真有这东西。
“你叫什么名字?”
青袍老道士突然莫名其妙的问道。
“我……我叫马三贵,怎么?”
马三贵不明所以。
“好,好,今日你拜我为师吧,哈哈……”
老道士又是一句莫名其妙。
“嗯……为啥?”
马三贵越听越糊涂。
“不必多问……看在今天我救过你的份上,你就应了吧,咳咳……”
老道士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嘴角也挂着鲜红的血丝,似乎受了极严重的伤。
马三贵一看急眼了,什么乱七八糟?这都哪跟哪呀!
老道士没有理会马三贵一脸疑问,兀自说着:“实话说,老道我今日寿元已到,你答不答应都不打紧,咳咳……只是替我把这些东西保存好……”
老道士说完,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又说道:“这里有我道门祖传真法,你莫要丢了,好好保管……如果你不想拜入我道门,以后就找个有缘人把它推了吧……”
老道士说完,呼呼地喘着粗气,好像刚才那些话用完了他全身的力气。
马三贵在旁边听的一愣一愣的,今天这怪事还真多!
不过,纳闷归纳闷,拜不拜师先不说,眼看自己的救命恩人老道士就要不行,马三贵心里也是一阵凄凉,听着听着,竟不由自主的“嗯嗯”的点起头来。
老道士强喘一口气,用手擦擦嘴角的鲜血,摸索着把身旁的宝剑抓了过来,对马三贵说:“这把剑是宝贝,莫要轻待了它,你若用不着,也把它交给有缘人吧……咳……咳咳,还有,那畜生修炼了几百年,体内定有内丹,你把它取了,咳咳……呼……那可是能强身健体的好东西……”
“我现在就把它拿出来,你赶紧吃了它!”
马三贵急急的说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还是先救人要紧。
老道士一摆手,说出了生命中的最后一句话:“切莫误了我门道法……”
说罢,身子一松,就此坐地羽化,只留得马三贵愣在当场。
当天晚上,马三贵做了一个怪梦,他梦见有一张怪脸一直笑着冲自己喊:“等太阳打西边出来,我就回来!”
马三贵是我的舅老爷,正是六十年前的这件事,不仅改变了舅老爷的人生轨迹,更使我踏上了一条离奇曲折之路。
紫衣青灵说: 这是俺老家的真实故事,希望各位别喷俺善哉!善哉!
第二章 青铜钱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我的舅姥爷马三贵自从那日在宋代古墓里死里逃生,并“被徒弟”了之后,转眼已过了六十多年。现在,舅姥爷已是十里八乡有名的风水先生。
在很小的时候,我便知道了家里有这么一位“半仙”那时,我们都住在一个村子,每每放学回家,就看到舅姥爷跟一帮老头在树下下棋,远远的看到我,便把我叫过去,慈爱的摸摸我的头,嘱咐我早点回家。舅姥爷对我特别照顾,这可能与他的家世有关。
舅姥爷年轻的时候是村子里出了名的“劄(zha)子头”不务正业,游手好闲,村里人说什么的都有,舅姥爷倒也不在乎。后来日本鬼子进中原,烧杀抢掠,舅姥爷突然一改“游民”本色,毅然参加了抗日队伍,一去就是好几年,等日本鬼子被打跑,村里人都快忘了还有这一号人物时,舅姥爷突然回来了。那时,舅姥爷的父亲早已去世,仅有的一个妹妹也就是我的姥姥也已嫁人,家里破败不堪,舅姥爷一个人过起了苦日子。
成家立业在中国人的传统里是头等大事,舅姥爷转眼已经三十多岁,谈婚论嫁提上了“议事日程”不过,虽然舅姥爷长得还不错,人高马大,模样俊朗,但是因为之前的“劄子头”名号,再加上家里穷,很多人家的大姑娘只能羡其表而拒其内,由此,嫁娶之事便搁置了下来。
不过,舅姥爷已然不是以前游手好闲的那个马三贵,在经历了轰轰烈烈的抗日卫国战争后,舅姥爷每每想起战场上惨死的同胞,心有所触,便决定痛改前非。决心是下了,但是干点什么呢?舅姥爷是清高的人,庄稼人的营生他看不进眼里,思来想去,便想到了几年前老道士留下的两本破书和那把铁剑,舅姥爷一咬牙,从此闭门谢客,研究起了道法。
一转眼又是几年,眼看着家里越来越穷,就要揭不开锅的时候,舅姥爷“出山”了。这一“出山”可了不得,在免费替几户人家相宅之后,舅姥爷打出了名堂,传开去后,一下子成了小有名气的人物。名声也赚回来了,钱也有了,谈婚论嫁又一次被提了起来。那时候,虽然舅姥爷已经三十多岁,但好多人家还是很愿意自己家里能迎进这么一位“半仙”于是乎,媒婆们进进出出,成了舅姥爷家的常客,老马家眼看就要有喜事。但是,造化弄人,徒呼奈何。
在老马家喜气渐浓的时候,一场席卷全中国的“文化大革命”运动也渐渐波及而来。因为舅姥爷以前名声不好,两个兄弟又是“参加了”国民党,再加上舅姥爷平日里所做的“装神弄鬼”之事,舅姥爷毫无意外的被“文革”了。媳妇,又一次没了。
十年文革对舅姥爷的身体和心理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创伤,以至于在文革结束后,舅姥爷有好长一段时间不敢再从事风水堪舆之事。一直到舅姥爷已是人生的暮年,才又重拾旧业。舅姥爷一生波折不断,无妻无子,所以对我们几个晚辈甚是喜爱,自小便教给我们一些奇特的把式,说是可以强身健体,而这些也成了我小时候打架斗殴的资本。
虽然知道舅姥爷是出了名的“半仙”但平时在课堂上老师总讲要相信科学,我也就没对这些神神道道的事情感兴趣,直到那件事的发生。
我出生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算是一个不纯粹的八零后。十一岁的时候,由于父母常年在外,我便居住在了同村的姥姥家,而那也正是我最调皮捣蛋,最不受管束的年岁。
那个时候中国的农村并不富裕,别说电视机这样的奢侈品,就是电也不一定每天都有,一到晚上,整个村子漆黑一片,仅有的光亮就是漫天的繁星。
在村子的最西边有一个巨大的土坑,那土坑的面积几乎都要赶上半个村子大。至于这个土坑从什么时候有的,又是干什么用的,村子里已经很少有人知道了,所以也就一直荒废着,要是谁家盖房子需要用点土了,就来这土坑里挖,渐渐的,本来就很大的土坑被蚕食开来,像这个村子的一个大伤疤一样。
由于这个土坑除了蓄水之外,没有任何的作用,里面的土壤贫瘠的很,是种不出粮食的,所以也就这么一年一年的荒废着,里面的蒿草都能长到一人多高,一到夏天,坑里郁郁葱葱,一眼看不清深浅。不过也正因为这样,大土坑里面孕育了许许多多的小动物,野兔、黄鼠狼什么的出没其中,还有许多叫不上名字的小鸟在此安了家,这样,大坑也就成了村里小孩子们的乐园。因为姥姥家紧挨着大坑的最东边,所以我更是几乎每天都要去坑里走个几遭,把捉到的、捡到的一股脑的往家里带,乐此不疲。
那天下午,我和铁棍像往常一样在大坑里掏兔子窝,也不知道是玩得太起劲儿,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我俩掏着掏着竟靠近了大坑最西边的墓田。这座墓田是片老墓田,由于年久失修和没人打理,这片墓田的很多墓都破坏得很严重,有的年代比较久远的,坟头几近抹平,甚至是里面的骸骨都裸露了出来,也不知道是谁家的,竟任其这般无人收拾。
我们当时正玩得高兴,再加上又是一群“不怕虎”的“牛犊子”也没人在意那些裸露的坟丘。我们攀上大坑边上的土坡,但凡看到有洞,也不管是什么就一古脑的当兔子洞挖下去。不过挖了半天,连根兔子毛都没见着,我们不由的有些气馁,纷纷爬上坑来坐下休息,这时已快到傍晚,几只乌鸦嘎嘎的叫着掠过头顶。
可能是玩的太累,我躺在厚厚的草堆上,和铁棍聊着天,聊着聊着,一阵倦意袭来,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一阵清风吹来,我打个机灵醒过来,看看太阳就要落山,时候不走了,该回家了。我站起身伸个懒腰,忽然想起来,铁棍去哪了?我站起来东瞅瞅西瞅瞅,到处都不见铁棍的身影,心想这小子会不会看我睡着了,偷偷自己跑回家了。
“铁棍,你在哪里?”
我喊了几声,想确认一下。
“我在这呢……”
没想到铁棍竟回话了,听声音也不在远处。
我看看四周,不远处就是那片荒废的墓田,里面高高低低的全是坟丘子,中心处还有几棵长得古怪的老槐树。我心想,铁棍不会在那里吧?
我又喊了几声,听铁棍的回答好像真是从那片坟丘子里传出来的。
我着急回家,怕回去晚了又要挨骂,便急匆匆的跑了过去,想拉着他赶紧回去,等跑近了一看,铁棍正坐在一个几乎分辨不出来的坟头上呼哧呼哧的吃着东西。
“吃什么呢?”
我好奇的凑了过去。
“哦……没了……都吃完了……”
铁棍一边大嚼着,一边含混不清的对我说,然后拍拍手,站了起来。
“什么好东西呀?”
我又问他,这荒郊野地的也不知道他从哪弄的吃的。
“嘿嘿……你来晚了,饼干都被我吃了。”
铁棍咧着嘴,一副心满意足的神情。
“饼干?哪来的饼干?”
我有点气愤的问道,气铁棍竟然有好东西不分享,要知道在那个年代的农村,糕点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吃到的。
铁棍用手一摸满是饼干渣子的嘴,用手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坟头。我凑了上去,见那坟头被掀了盖,青砖撒了一地,连里面略微腐朽的棺材也多少露了出来,看样子有点年头了。在这座破坟的一旁,摆着几个放贡品的纸盘子,里面的贡品已经没了,看来铁棍吃的那些饼干就来自这里。
我一方面很生铁棍的气,一方面又很是纳闷,这个坟头子都破成这样了,怎么还会有人来拜祭?既然有人来拜祭,那为啥又不把它修一下?我当时年纪小,实在想不开这许多问题,便把注意力放到了铁棍身上。
铁棍见我要生气,知道自己理亏,连忙说:“成子,我下次保准不小心眼了,这次看到这些好吃的,没管住自己……”
铁棍越说声音越低,铁棍家里很穷,他爹死得早,剩下一个老娘还浑身是病,我知道他从小没吃过饼干,心里一软,就想原谅了他。
铁棍见我不说话,以为我又要发难,指着破坟里的棺材说道:“那里还有东西呢,这次都是你的,我不要。”
顺着铁棍的手,我看了过去,只见那座破棺材的一角腐烂的厉害,几个青铜钱掉在了外面。
那时候的铜钱虽然并不算什么稀罕物,谁家都能拿得出点,但捡着了也比什么都没有的好。年纪小不知道害怕,我蹦跶过去把那几个青铜钱拾起装进兜里,再看这时的天色马上要摸黑,相对于这片坟丘子,我倒是更怕回家挨骂,于是招呼铁棍赶紧回家。
一夜安睡,夜静如水。但第二天,出事了。
铁棍疯了。
我一大早来到铁棍家,要和他一起接着掏兔子,当我走到他家门外时,看到一些人正站在那里嘀嘀咕咕,我凑上前去,正想问他们发生了什么。这时就看见舅姥爷从里面闪了出来,也不知道谁问了一句:“咋回事啊?”
舅姥爷叹了口气,摇摇头说:“救是救过来了,不过……疯了……”
舅姥爷说完,众人一阵唏嘘,乱七八糟说什么的都有。
后来我问舅姥爷谁疯了,到底怎么了,舅姥爷说铁棍拿了不该拿的东西,被觅上了,人虽然救过来了,但是变得疯疯癫癫,以后怕是治不好了。
我听完,心里一惊,哆哆嗦嗦的从口袋里掏出还没来得及放起来的那几枚青铜前,舅姥爷看到我的举动,再看到我手里的东西,两眼一瞪,大吃一惊:“坏了!”
舅姥爷刚说完,我只感觉两眼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紫衣青灵说: 列位看官,此事乃根据真实事件改编,并非唬人,虽稍有夸大,却也大抵如此。世上之事,精奥深邃,而我等凡夫俗子又多蒙蔽心眼,此中冥冥,谁能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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