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穿越/历史/盛唐/权谋/轻松/日常/多智近妖/幕后操控/
李贤从来没见过刘建军这样的人,说着奇奇怪怪的话,做着奇奇怪怪的事,行事乖张,贪图享乐,沉迷美色……可却又总能料敌先机,未雨绸缪,以自己意想不到的方式,将一切危难都扼杀在摇篮里。
他帮着自己扳倒丘神勣,重返长安,在长安后又拉拢狄仁杰、张柬之,稳固地位,更是在武曌登极、如日中天之际激流勇退,北上练兵,回来后一朝政变,推翻武周,光复李唐……
这世间好像就没有他办不到的事。
所以,李贤很好奇,刘建军今天又要做什么?
第1章 古怪的曲子
永淳二年冬。
巴州,化城县,刘家庄。
李贤直挺挺的站在院子里,他的面前有一棵种了不知道多久的歪脖子枣树,枣树的“歪脖子”距离地面接近两人高,有成人的手臂粗,完全可以挂上一条套索。
所以李贤挂了。
这费了他很大的功夫,让他那身特意打理整洁的儒衫都被勾破了一道口子,也让他觉得自己待会儿的死相可能会有那么点不体面。
不过相比于这些日子所受到的折磨,破点衣服什么的,已经算得上很体面了。
妻儿已经被他叫到西市去买薄荷叶了,丘神勣遣奴仆们在院子里泼的粪水,如果没有薄荷叶浸泡过的水来冲洗,那味道根本散不开。
当然,这只是他支开妻儿的托词。
真正的原因是他准备上吊自尽了,不想妻儿看到。
丘神勣最近的行为已经愈发没有底线了,最初的时候他只是遣人在夜里围着自家院子敲锣打鼓,扰人清眠。
在发现那些法子不足以折磨垮掉人的精神后,他的手段就愈发下作。
譬如:在自家院子上泼粪水,找一些死老鼠死蛇丢在房门口,将一些肺痨病人喝过的药渣倒在自己出门的必经之路上,等等……
甚至,还让人拿弹弓打自家窗户。
以至于绣娘夜里沐浴,都得要李贤挡在窗户前,否则便有可能被人给看了去。
是。
这些事听起来都是小事。
但如果这些小事每天、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呢?
这些人不分昼夜,无论晴雨,变着法子的来恶心他!
昔日东宫的太子生活和眼前的屈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李贤几度羞愤欲死!
是的。
李贤是太子。
或者说曾经是太子。
作为高宗皇帝最宠爱的子嗣,李贤对于自己是如何被贬谪成庶人、流放巴州的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就私藏了兵甲,莫名其妙的就造了反,然后莫名其妙的就来到了这里。
如今,太子之位被李哲……不,现在该称李显继承了。
李贤再看不到翻身的希望,丘神勣的羞辱又变本加厉,除了体面的死,李贤再想不到别的出路了。
看了看脚下的小板凳,又看了看面前的套索,李贤知道,只要自己把脑袋探进套索,然后踢掉脚下的小板凳,这一切就结束了。
于是,他做了。
将脑袋伸了进去,粗糙的麻绳硌过下巴,摩擦着胡须有着奇怪的触感,痒痒的。
李贤本来是想找条绢布或是白绫来自尽的,只是一家人都不擅耕种,从长安出来时带的那些东西都被典当成了糊口的粮食,这条麻绳已经是唯一堪用的了。
“这大概就是死亡的感觉吧?”
心里这样想着,李贤正准备踢开脚下的小板凳,可忽然,一阵古怪的歌声让他停下了这个动作。
“这是什么曲调?”
李贤敢保证,自己从来没听过这样的曲调,无论是教坊司的靡靡之音,还是坊间的怨调,或是太常寺的雅乐,都不如这个调子这般欢快。
“算了,我都打算死去了,还管它什么曲子呢?”
这颗枣树距离院子门口有五步的距离,虽然被贬谪成了庶人,但李贤还是比寻常的百姓要富庶许多,单单住的院子就快占了一亩地。
所以,李贤并不能听清那曲子唱了什么词儿,只是觉得那声音有些耳熟,唱曲的人自己应该认识。
但那耳熟的程度也有限,自己和那人的关系应该也仅限于认识。
可不知为何,那声音却越来越近,像是唱曲的人在朝着自家院子靠近。
李贤不愿再浪费精力去想,自己来刘家庄半年了,几乎从不与庄户里的人交流,除了丘神勣,没人会来打扰自己的。
这人恐怕只是刚好路过罢了。
脚下用力,那板凳瞬间被踢出去了几尺远,一种窒息的感觉瞬间涌上李贤心间。
这时,他也听清了外边的人唱的什么。
【他们朝我扔泥巴,我拿泥巴种荷】
【他们朝我扔石头,我拿石头砌小楼】
【哦,哦,我不闪躲……】
李贤敢肯定,自己从没听过这么俗的填词,它就像是田间农人的俚语一样上不得台面,可偏偏,就是这么简单的词,却让他心里像是被敲了一记重锤。
“若是……我有这作词人的胸怀……”
绣娘和几个子女的面庞在李贤脑海里接连闪过,李贤突然有些后悔了,自己若是死了,绣娘和几个孩子无人照料,丘神勣又会如何欺压他们?
可那根麻绳太结实,脖子上传来的窒息感也愈加强烈,李贤甚至连抓住麻绳的力气都没了。
结束了……
这个念头最后出现在李贤脑海里,可接着,他便听到歌声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截在眼前放大的镰刀。
李贤认得那镰刀,那是庄户们拿来割椿树上的嫩芽的。
刘家庄里种了许多椿树,椿树很高,寻常的镰刀是够不着的,所以庄户人会在镰刀柄上再绑上一根竹竿。
若是遇到饥灾之年,椿树上的嫩芽就是刘家庄人的救命粮草,那东西味道有些苦涩,李贤吃不惯,但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截椿树芽一样被割了下来。
大量的清新空气涌入喉咙,李贤从未觉得空气竟然也是如此的甜美,他贪婪的吞咽着空气,直到那种窒息的感觉彻底散去,这才来得及看向自己的救命恩人。
那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郎,看起来跟自家大郎差不多的年岁,肤色有着庄户人独有的黝黑,一双眼睛很大,透着睿智的光,不太像庄户人那样憨直。
他身上的麻衣虽然缝缝补补,但却整洁得看不见一个褶子,背着个半人高的竹编背篓,手里握着的正是救了自己命的镰刀。
这少年郎叫什么李贤不知道,只知道他父母双亡,是家中长子,庄户人都唤他大郎,亦或是乳名狗儿。
李贤记得他还是因为这少年是他被贬到这个院子后第一个登门拜访的人,只是那时的李贤心灰意冷,驱赶了几次后,他便再没登门过了。
哪曾想今日竟是他救了自己。
李贤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来感谢他,于是开口,声音还有些嘶哑:“狗儿……”
可少年郎突然打断:“你可别唤我狗儿!我是有名字的!”
李贤一愣,随后温和的笑:“那你叫什么?”
这是他作为太子时,时常露出的标志性笑容。
“我叫刘建军!”
少年这样说。
……
(本章完)
第2章 刘建军
“是建立强军的意思,希望咱们大唐武德充沛,震慑外邦,我可没打算造反!”
少年,刘建军又补充了一句。
李贤失笑:“我大唐风气开放,没那么多忌讳。”
刘建军点了点头,蹲坐在了李贤身边,表现得有点无所谓,好像一个人在他面前上吊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似的。
一时之间,李贤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他来刘家庄这么久,对刘建军全部的了解还不如今天这么一会儿多,实在想不到什么话题可以聊下去,思索片刻,发现竟然只能从名字入手。
李贤问道:“你阿爷给你取的?”
刘建军摇头:“我阿爷就给我留了个狗儿的名字,这名字是我自己取的。”
这下,李贤有点惊讶了,道:“你还识字?”
刘家庄可谓是真正的穷乡僻壤之地,否则自己也不会被流放到这里来,这地方出一个识字的人,比沙子里淘出金子来还难得。
“那当然了,早年有个长安的官员被贬到这,我跟着他学了几年。”
“噢?是谁?”
“说了你也不知道,那人来了没多久就死了,说是不习惯这里的穷苦……”刘建军顿了顿,拿下巴挑了挑李贤背后的枣树,说:“你刚刚不是也快死了么?”
李贤有点尴尬,刚刚那股窒息的感觉涌上脑门的时候,他其实是后悔了的,但他没好意思说出来。
刘建军显然对自己寻死的原因很好奇,凑过来,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你怎么会想着寻死?”
李贤苦笑一声:“如果是你被阿爷阿娘赶出家门,昔日的奴子还屡次三番来上门羞辱你,你会不会想着寻死?”
“不会。”
“为何?”
李贤好奇刘建军为什么会有这么豁达的心境,就和他刚才唱的那小曲一样。
“我阿爷阿娘早就死了!”刘建军理所当然的说道。
李贤:“……”
见李贤不说话,刘建军又好奇开口:“听你方才说,你家里应当挺大的吧,还豢有奴子?”
涉及身份的问题,李贤含糊其辞:“嗯,我家中很富饶,我本是家中长子,将来就能继承家产,可……因为一些事,我被逐出家门,赶到了刘家庄,如今不光丢了……还连累妻儿。”
说到这儿,李贤情绪很低落。
他觉得最对不起的人就是绣娘了。
还有他的妾室,以及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
“那……那些事儿真是你做的吗?”
刘建军突然开口,让李贤措手不及,反应过来后又急忙否认:“不!怎么可能!我甚至都不知道那些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即便是被贬,李贤也不想落得一个乱臣贼子的骂名。
他会想到自尽,就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要保留清白的名声。
但刘建军的问题就像是连珠一般:“那不是你做的,你为什么不回去把这事说明白?你这一死,你老婆孩子怎么办?”
“你当我不想,但这事……算了,与你这个小娃娃说不清!”
李贤心烦意乱,觉得自己也是傻了,皇室中的事纠葛又岂是眼前这个乡野陋夫所能想得明白的?
更何况这还只是个少年郎。
“我已是中男!不稍几年就能行冠礼了!不是小娃娃!”刘建军似乎对李贤把他叫成小娃娃很抵触,嘀咕:“再说了,男人的年龄该从心理来算,我比你还年长呢!”
李贤对这个新颖的说法很感兴趣:“什么心理?”
“就是心虑成熟,像我,就不会因为一点小事一哭二闹三上吊的!”
被说到痛处,李贤羞恼:“孤……我何曾哭闹过了!”
刘建军不屑的扭开头,向着那棵枣树努嘴:“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等我走了再接着挂上去?”
李贤一脸茫然。
是啊,就算自己这次没死成,那下次呢?
自己真能忍受丘神勣那些下作的手段吗?
刘建军就像是能猜透人心似的,又开口道:“不如你就试试呗?试试看能不能跟你阿爷那边把误会解除了。
“我阿爷是没了,所以才没办法,但听你这话的意思,你阿爷还健在,若是真等到他走的那天,你便是想解开误会都难了!”
李贤想斥责刘建军这话大逆不道,可转念一想,刘建军又不知道自己阿爷就是当今圣人,只得作罢。
并且,刘建军的建议也在李贤脑海里挥之不去。
是啊,自己离开长安的时候父皇的身体就已经很差了,甚至朝政都只能让自己母后代理,若是这个误会不解开,父皇直到宾天的那天都只会以为自己是个乱臣贼子。
只是……
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去见父皇?
自己现在一介民身,想要见到圣人难如登天,更不要说还有丘神勣在天天骚扰自己了。
“你该不会是有什么顾虑吧?”刘建军果然又看出了李贤的担忧。
李贤苦笑点头:“你还记得我方才说的那家奴么,往日我曾与他有隙,如今我被……被赶到这巴州来,失了势,他便像一条恶犬一般对我穷追紧咬,我若是要和阿爷把误会解释清楚,他肯定第一个阻拦。”
听完李贤这话,刘建军顿了顿,露出了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你就没想过,你和你阿爷之间的误会另有原因?”
李贤皱眉,疑惑的看着刘建军。
刘建军摆了摆手,脸上是与少年人不符的睿智:“算了,别的事儿另说,也就是说你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你那个家奴对吧?”
李贤迟疑了一会儿,点头:“嗯,那家奴手法下作,你方才进院子的时候可曾见了墙上的粪水?便是那家奴遣人泼的,还有那门前的蛇虫,那破掉的窗户……”
李贤指着满目疮痍的院子,一件件数说着丘神勣的恶状。
刘建军深以为然的点头:“是有点不当人了……这样!我有办法来帮你解决他,你干不干?”
刘建军说这话的时候一身匪气,李贤没来由的想到了太宗皇帝宗卷中,那些关于瓦岗寨的故事。
只是很可惜,虽然李贤心里对那位太宗皇帝满怀尊崇,但他出生的时候太宗皇帝就已经驾崩了六年。
若是太宗皇帝还在,肯定没有那么多糟心事儿。
李贤脸上露出了一丝迟疑。
经历了那么多事,李贤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善意已经满心警惕。
就好比丘神勣,他当真只是因为之前和自己交恶才来骚扰自己的么?
李贤并非没有察觉到异常,只是不愿、也不敢去深想罢了。
短暂的迟疑后,李贤目光紧紧盯着刘建军,问出了一个他觉得最重要的问题:“你为何帮我?”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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