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玄幻/穿越/系统/学院流/密教怪谈/国术/势力对抗/
如果人类的生命可以一直强大下去,无限拔高,那终有一日能与天相接!
第一章 阳芝武毅
快晚饭的当口,陈传才坐下来,小姨夫年富力就忽然说:“陈传,你也中学毕业了,我们阳芝市没有高等学府,你姨夫我呢在巡捕局就那点公俸,没能力送你去中心市那个上流地方读书,你想好去哪里了么?”
饭桌上静了下来,小姨于婉担心地看着陈传,两个表弟表妹抱着碗,小脑袋左看看,右看看。
年富力说:“你要是没想好,没去处,我给你安排一个,不要嫌苦,不要叫累,不愿干就早点说,自己找出路去。”
陈传看着年富力,微笑说:“小姨夫,你就这么急着赶我走啊?”
年富力瞪他一眼,说:“姨夫就姨夫,别加小。”
他习惯性摸了下上衣口袋,手指刚碰到烟盒,瞅了瞅一对儿女,手又拿了出来,皱眉说:“别嬉皮笑脸的,给个准话,你表哥有出息,不用我操心,你两个弟弟妹妹还小,眼瞅着没几年就要上学了,今后家里开支更大,你都十六岁了,你姨夫我也不求你回报,将来只要能养活自己就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陈传点头说:“姨夫,你说的是。”他想了想,说:“姨夫,我想着,自己谋一个出路。”
“你自己?”
年富力看了他一会儿,说:“行,往常学校不是放假两个月么?那我就给你两个月,两个月后你自立门户,姨夫今后也就不用来管你的事了。”
小姨于婉欲言又止。
陈传说:“好,就按姨夫说的办。”
年富力上下打量他几眼:“说到做到。”他把筷子拿了起来,说:“吃吧。”见他动筷了,一家人这才开始吃饭。
陈传也是伸手去拿筷子,这时他若有所觉,抬起头,就在墙边,一个和他长的完全一样的少年站在那里,正幽幽看着他,小姨夫一家埋头吃饭,对此一无所觉,似乎只有他自己能看见。
他很自然的收回目光,边吃边思考着将来,不知不觉吃完了最后一口饭,小姨一直留意着他,这时忙说:“放着吧,小姨来洗,你先紧着操心自己的事。”
陈传看了看小姨,又看了看没什么表情的年富力,放下碗筷,说:“好,姨夫、小姨,那我先回房间了。
年富力夹了一口菜放嘴里,慢慢咀嚼着,没说话。
等陈传离开后,于婉说了句:“孩子还小。”
年富力没好气的说:“小什么小?都十六了,我像他这么大都已经上战场了!”
“行行行,知道你厉害。”
于婉看他也吃完了,从桌上起身,拿了一瓶黄酒过来给他倒上,说:“我去看看孩子。”
“去去。”年富力不耐烦的挥挥手,他拿起酒杯抿了一口,心头顿时舒坦了,同时又暗自嘀咕,“这小子,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
“爹,我十六的时候是不是也赶我走?”
年富力一转头,见小儿子年默正仰着头,眼巴巴的看着自己。
小女儿年潞是个三岁的小女娃,奶声奶气的说:“肯定赶你走,你吃的肉肉最多!”
“我,我吃的才不多!爹……”年默抱着碗,可怜兮兮的看着年富力。
年富力哈哈一笑,拍了拍年默的后脑勺,“臭小子,你是我儿子,我能不管你么?老爹屁股底下的位置给你留着呢,去,把收音机打开。”
“哦。”
年默开心的跳下凳子,噔噔瞪跑过去拧开了老式收音机,里面传出沙沙的声音。
“……铁路维修部门报告,由于泻山泥石流的影响,本来原定六月上旬的修复的路段将又一次延期……”
陈传这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这间书房兼卧室大概有八九平米大小,窗台和老旧的红漆木地板上都是干干净净,周围摆设井井有条,看得出每天都有整理和打扫。
墙壁上贴了一些电影画报,他看过去时,脑海自然涌现出电影名字;《孤刀侠客》,《高岭猛兽》,《最后的征服》……
踩着嘎吱嘎吱响的地板走到窗前,半旧写字台的一角上摆着一副画框,里面是一对年轻夫妇,女的年轻貌美,男的高大英俊,身上的衣服用料十分考究,正对着他露出微笑。
写字台右侧是一个两米多高的书柜,里面摆满了书,一眼扫过,除了一些旧课本,大多数是课外书籍,例如《大开拓》,《建治十五年》,《神秘的玛丘》等等。
他不由自言自语:“可惜没有《军地两用人才》,《民兵军事训练手册》,最差也来个那啥的十万个为什么啊。”
“什么为什么?蝉儿,小姨能进屋么?”门外传来于婉的声音。
“蝉儿”是陈传这个身体的父母取的小名,现在除了于婉,也就那个惹人嫌的表弟整天这么叫他了。
陈传说:“小姨进来吧,没什么,我这想题目呢。”
“中学都毕业了,蝉儿你还这么用功。”于婉走了进来。她四十不到,皮肤白净,长相倒很普通,而陈传样貌清秀,唇红齿白,个子高高,两个人站一起,只能依稀从眉眼棱角上看出有着血缘关系。
于婉说:“蝉儿,今天这事,你别怪你姨夫,他有他的难处,你也别嘴硬逞强,我回头再和你姨夫说说。”
陈传笑着说:“小姨,你别担心,我不是逞能,我是真有打算了。“
于婉犹豫了下,试着问:“蝉儿……你是不是要去找孟家姑娘啊?”
陈传听到这称呼,脑海记忆中不由自主浮现出一个少女的身影,他摇头说:“我不去找她。”
于婉说:“不去也好,人家门第高,身边的人啊眼睛都长在天上,你打小性子犟,小时候两小无猜,大了合不来。”
陈传说:“小姨,你说得对,小时候的事不作数,现在人出门都是管家长随跟着,我哪会自找没趣?”
于婉听他这么说放心了很多,她把手里攥着的一只手绢包捧起来,当着陈传的面一层层揭开,里面露出了一叠十元面值的建元币。
币面是青色山水图纹,正面是圆穹方陆,反面是稻麦盖压九旒冕,水印是一顶毡笠。
她抓起陈传的手,把这钱塞到他手里,“拿着,该用时就用,不要省,不够了小姨这还有。”
陈传没伸手,问:“小姨夫知道吧?”
于婉说:“这是小姨给你存的钱。”又轻打了他胳膊一下,“别叫他小姨夫,他不爱听。”
陈传笑了下,接了过来,认真说:“小姨,这钱算我借的,我会还的。”
“唉,一家人,说什么还不还的,你收好了。”于婉等陈传把钱收妥当,这才放心,说:“那小姨走了,都毕业了,你也别太用功了,看书记着开灯,别坏了眼睛。”
“好。”
于婉又叮嘱了几句,出了房间。
陈传掩上门,拉住门边灯绳一拽,屋顶的一盏小吊灯亮了起来,放出淡黄色的光芒。
他走到书柜前,随意抽了一本书,来到床沿坐下,饶有兴趣的翻看着。
许久之后,他听到外面的座钟铛铛连响了十声,因为明天还有正事要办,所以他将书放了回去,稍作洗漱,就熄灯睡觉了。
而在一片漆黑中,那个与他一模一样的少年则是站在床边,仍是那样幽幽的看着他。
睡梦之中,他仿佛回到了上一世,工作几年之后,出来徒步旅行,途径某个城市的博物馆时见到了一次古镜展览,当他怀着好奇心进入大厅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悬在顶上的一面穹镜,那一刻,里面那个他也是同时看了过来。
在彼此的目光对上的那一刻,眼前忽然一晃,自己的身体似乎变成了婴儿,从出生到孩童,从孩童变成一个少年,直到某一天,一辆瓦蓝色的车影映入眼帘,随着车声的远去,便倏地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明亮的光从窗帘细缝处照进来,撕开了一夜的昏沉。
陈传睁开了双眼,他转头看向床头的闹钟,五点五十。他晃了晃脑袋,起床穿衣,出来漱口洗脸。
年富力在巡捕局当值,一早就出门了,两个弟弟妹妹还在睡觉,于婉则是出门买菜去了,出去前还为他准备好了早饭。
解决好早饭后,他回到房间里,将仅有的一套学生正装穿上,这衣服是毛呢面料,灰黑颜色,整体十分挺括,穿在身上十分精神。
他扣上领扣,戴上了学生帽,对着衣柜上自带的整衣镜理了下后,从门背后取下一个灰色的帆布挎包,装入灌好水的水壶,戴好后到前院里找到自己的自行车,推着出了大门。
看着外面逐渐升起的阳光,他心里想着:“总之,先按照之前的想法来吧。”
翻身上车,大拇指一拨车铃,发出一连串清脆的铃声,踏动脚踏板,就从居住地的小巷骑了出去,只拐了两个弯就上了大路。
年富力是巡捕分局的巡查队长,这一片住的都是巡捕局的巡员及其家属,所以这片地界的治安还算好,道路也很宽敞,街道两旁栽种着梧桐树,五月底的阳光与深绿色的树叶交杂在一起,让人心情为之一好。
沿着大路骑行半小时后,他进入了市中心广场,阳芝市最高大的建筑都集中在了这里,大多是当初大开拓时期建造的,差不多都有六十年了,因为当时形势紧张,所以用料极为扎实,偏冷的色调中有着一股厚重感。
等着一辆挂线电车从路上开过后,他就看到七八个打扮的不三不四的人从道路另一头走过来。
这群人中有一个似乎对目光很敏感,忽然转头看过来,目光很是凶狠,不过当看到陈传身上的挎包时,嘴里骂了一句什么,只是对着陈传离去的背影啐了一口唾沫,就又转过头去了。
陈传穿过广场之后,往左手边北向大道拐去,大概五分钟后,在道路的东侧露出了一角十分气派的飞檐,随着慢慢靠近,可以看到这是一座学府的大门,门开三道,阔有百步,中门的石匾上以银钩铁画般的楷书写着“武毅大学堂”五个字,可以看见一辆辆气派的轿车在门里时不时的出入。
他这时一握刹把,一脚踮地,在门边一块石碑前停下,上面刻着学府简介:“武毅大学堂建于建治十五年,建治三十五年正式改名,首任校长成云柏……”
校府大门正对着一片平整的开阔地,早上七八点钟的太阳十分明亮,照在校门和两边建筑上,显得格外典雅庄重。
他目光游移,好像在找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在侧门附近看到一个不起眼的指示牌,上面写着:“入学报考处自此行”。
他吐了口气,翻身下来,这时目光一撇,见那个与自己几乎一样的身影正站在门边与他对视着。他收回目光,神情自然的推着车把,从侧门进入了学府。
……
第二章 入考
陈传进入大门后,见到左手边有一排长长的遮阳车棚,就过去把自行车停好,等到出来,就见到一些和他差不多大的学生正陆陆续续的走进校门。
大多数人的眼神都是忐忑不安中夹杂着一丝丝激动,应该是和他一样是来报考武毅大学堂的学生。
他很能理解这种心情,大顺民国政府成立了九十多年,上下俨然阶层分明,平民拥有的上进途径已经很少了。
而无论国内外,也可说是在全世界范围内,擅长格斗技击者往往拥有较高的社会地位,这是一条除了读书之外,少数能让底层实现阶层跨越的途径了,尽管也十分难走,可每年还有无数人削尖脑袋往里钻。
武毅大学堂就是正规培养这类人才的学府。这十年来学堂进行了扩招,只要年龄不超过十八岁,受过基础小初教育,没有犯罪记录的国家公民,那么都能来这里报考,这就吸引了更多读不起高等学府的年轻人往这里聚集。
可即便如此,因为学府的门槛着实不低,每年能成功入学的也只有少数。
陈传走了过去,很自然的汇入到了这些同龄人里,他发现来报考的学生身体是一个赛一个的结实,脚步也很轻快,无论男女,衣服底下都能隐隐看见肌肉轮廓。
因为报考武堂,你首先要有合格的身体素质,最好还有一定的技击基础,看得出几乎周围所有人都有一定的底子。
他虽然身体素质好一些,个子也比较高,可从来没有进行过专门的技击训练,对比起其他学生,那就是一张纯纯的白纸,放在以前,他是丝毫不会起什么报考武堂的念头的,不过现在么……
随着太阳高升,进入学校报考的学生也越来越多,他被人流裹挟着前进,四五分钟后来到了正门的大礼堂前,广场两边已经停满了私家轿车,以他有限的车辆知识,只能认出国内出名的芙蓉和国外的凯缇豪车,其余只从外观就能看出档次也一样不低。
车辆里面也下来了一个个少男少女,看得出有他们不少是结伴而来的,年纪更小的一些的则有大人陪同,这些人的统一特点是衣装面料昂贵,得体合身,精神饱满而自信,走路昂首阔步,与他们有着鲜明的对比。
陈传注意到,有一对中年夫妇走到台阶前的时候,拿出来一枚银色请柬模样的东西,向一名引导人员示意了下,那人立刻鞠了一个躬,不一会儿就有一个校高层模样的人迎出来,热情的向他们问候。
他看了那东西几眼,若有所思。
“那是什么?”有个学生好奇的发问。
“第一次来考?”一个年纪稍大的考生边走边说,“那是举荐凭信,”他脸上露出的羡慕表情,“举荐知道么?有了那东西,不用考就能直接入学了。”
想要进入武毅学堂,除了报考就是举荐入学。只这不是平民能走的途径,因为举荐人一般都是社会名流和达官显贵。
其实平民出身的学生,今天之前大部分都不知道还有举荐凭信这东西。
陈传和这些考生们站在靠边的侧行道里,看着那些意气风发的少男少女说说笑笑走上前方宽阔的台阶,不知道谁低声说了一句:“只要考上了,我们也能和他们一样的。”
大伙的心都火热了起来,是啊,只要考上了武毅学堂,自己一定能够改变人生,变得和台阶上的那些同龄人一样的。
似乎是受此影响,每一双走向报考点的脚步都不由自主的加快了。
又向前走了两百多米,很是绕了几个弯,他们才来到了一栋四层高的旧楼前,前方空地上是一排临时搬出来的课桌,后面坐着的都是年长的学员,见到他们过来,有个学员站起招呼:“来报考的学员拿着资料到这里登记。”
所有考生立刻散开,朝着桌子拥过去,那学员见状大声呵斥:“慢点,慢点!急什么?一个个来,从今天开始,往后十五天都是报考日,每个人都轮得到,不守规矩的,捣乱的,立即取消入学考资格!”
听他这么说,来报考的学生们马上老实了起来,规规矩矩的上前排队。
陈传的位置比较靠前,没多久就来到了一张桌子前,桌子后面是一个很有亲和力的高年级女学员,短发齐留海,化着淡妆,笑容很甜,看到他坐过来,眼前一亮,将一张表格推过来,微笑着说:“同学,按照上面注示填写就好,注意这些地方不要有涂改……”
她伸出葱白的手指,很贴心的指出每个地方,陈传留意到她的手指点划的时候很有力,不经意间绷紧的肌肉证明她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柔弱。
等陈传填写完基本信息,又确认了身份资料,便要交付一百元报考费。
这几乎抵得上年富力一月的公俸了,普通人家能宽裕的过上两个月。
等交了钱后,女学员问他:“同学,你以前有过技击基础么?”
陈传摇头。
女学员说:“我猜也是。”练和没练过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身上的肌肉分布,动作的节奏和普通人是有区别的,懂行的人很容易就能分辨。
她认真提醒:“陈同学,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有信心来报考,但是你要小心了,稍候会安排高年级的学员来和你们进行对抗,会有老师在旁边观评,入学考时老师主要看你们的临场应变,而不是输赢,心里别有负担,尽量做好自己就行。”
陈传露出一个微笑,说:“谢谢学姐了。
年轻女学员觉得他的笑容很阳光,蓬勃有朝气,也是朝着他笑了笑。
旧楼的另一侧,有几名青年正在走过来,其中一个高个子看到女学员对着陈传笑,心里突然有些不爽,转头对一个年长学员说:“老刘,入学考的对抗人选是你安排的吧?”他下巴朝陈传示意了下,“我来会会那小子。”
刘采警惕的说:“你想干什么?”
高个青年毫不掩饰的说:“他吗的,这小娘皮总是一本正经的,从没对老子笑过,对这小子笑?老子看他不顺眼,想教训他一下!”
刘采警告他说:“单雄,别乱来。”
单雄样子很蛮横,瞪着他,说:“你就说行不行吧?”
刘采犹豫了下,单雄上面认识不少人,又和校外一些帮派人员不清不楚,而来这个点报考的都是没什么背景的学生,他不想为这点小事得罪这人,就冲他点了下头。
单雄拍了拍他肩膀,“兄弟承情了。”
刘采再次提醒:“你注意点,别搞出事来,让我难做。”
单雄没看他,只是盯着陈传,嘴里敷衍:“兄弟有数。
旧楼前的学生报完名后,就被几名高年级学员分批带入旧楼里,在一看就是练功场改造的场地入口前停下,然后开始分发号码,让他们在外面等着。
只等了不一会儿,练功场的大门推开,就有人开始喊号,被叫到的学生虽然有心理准备,可仍是十分紧张,小心的进入考试场地。
陈传在大门关起来前朝里迅速看了一眼,发现场地很大,地面铺着光滑的木地板,朝走廊的一面被厚实幕帘遮盖着,似乎有学员在走动和记录着什么。
几个学员进去后没多久,门就又被重重推开,就见刚才进去的一名学员被担架抬出来,看上去满脸鲜血的样子。
见到这一幕,在场的考生群里传来一阵惊呼。
“吵什么?”一个高级学员呵斥了一声,“你们以为武大是什么地方?这点小伤就大呼小叫?受不了的早点回去!”
考生们都是噤声。
接下来陆陆续续有喊到号码的学员被叫进去,不过每当考完出来的时候,纵然没开始见到的那个考生那么惨,大多数也都是鼻青脸肿,或者身上带伤的,严重一点的还有骨折的。
考生们神情都很不安,而且他们还不知道,受了这么重的伤,到底算不算通过了?
可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退出的,因为一辈子改变命运的机会可能就这么一次,他们已经站到了这里,怎么样也要拼一次。
等待是非常煎熬的,陈传看到很多人坐立不安,还有人紧张的一连去了几次厕所。
过了大约半小时,有学员再次喊到:“二十号、二十一号、二十二号进入考场……”
陈传深呼吸了一次,二十一号就是自己,终于轮到他了。
他正了正帽檐,和一个高大男生及一个小巧女生在考生们的注视中一同走进了考试场地,三个人走在一起时,他能听到两个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到了考场里面,能看见对面是三张铺着深蓝桌布的长桌,几个老师模样的人坐在后面,还有戴口罩的医护人员及十几个零零星星的高年级学员站在两边,空气里有股消毒水味,地板上应该刚刚被拖把拖过,走着稍微有点滑。
到了这里,三个人按照编号各自走向一张长桌。陈传往中间那张走过去,在空旷的场地行走,又被很多锐利的目光盯着,他心跳也是微微加快。
到了地面桌子前方划线的地方,有个学员伸手示意,他停了下来,对着前方鞠了一个躬,说:“老师们好。”
他才一站过来,几个助教老师就都摇头,陈传的样子一看就是没练过的,这样的学生就是来撞撞运气,没什么好看的。
有个老师拿着笔指向一边的桌子,说:“随身携带的东西放那边,考试中能使用长短招式及摔抱、绞技等技巧,但不允许使用额外的武器及工具,如有违反,取消考试资格,明白了么?”
陈传点头,“学生明白了。”
“行吧,快点结束。”
陈传走到一边,把帽子摘了,将挎包也是拿下来,同时平复了一下呼吸。
刘采正站在旁边,他瞄了一眼,本来没什么,可看到陈传挎包时,忽然一愣,又仔细看了几眼,心情一下就不怎么好了。
之前看到陈传的时候,因为后者是坐着的关系,有桌子挡着,他没看见这挎包,可现在看清楚后,他能确认,那是巡捕局的制式挎包,而且上面还有编号,这说明家里不但有人在巡捕局当差,还不是一般的巡员。
在阳芝市,除了墨兰公司的安保团队,巡捕局就是最大的暴力机构,而且内部非常团结,要是这个学员出了什么事,说不定会有人找他的麻烦。
他暗骂了一声,快走了几步,找到斜靠在墙边的单雄,低声说:“这事,我看算了吧,给兄弟个面子。”
单雄一下转过头,眼神变得危险了起来,“玩我呢?
刘采不自觉后仰了下,解释说:“不是,你听我说……”
前面这时传来一声喊:“考评对抗的学员呢?快点!磨蹭什么呢?”
这时候想换也不行了,刘采只得收声,单雄用手指了指他,就活动着肩膀和颈脖,懒懒散散的走了过去。
刘采无奈,只能心里期望单雄能下手轻一点了。
单雄到一边戴上了拳套,两只拳头相互碰了碰,到了场地中间,对着已经站到对面的陈传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他本来打算教训下陈传,顺便发泄下,可刚才被刘采一劝,火气上来了,决定给陈传个好看。
陈传看着单雄,他察觉到了对方眼里毫不掩饰的恶意,心里不由警惕了起来,学着书上看来的样子,举拳摆了一个架势。
单雄咧开嘴,他根本不用拳头,提膝转胯,一个高鞭腿就抽了上去!
刘采看到这一脚,心里咯噔一下。
要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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