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古代言情/架空历史/穿越/悬疑探案/女强/经营流/
金子,省厅叱咤法医界的法医之花,意外穿成胤朝一县丞家患有孤独症的女儿,众人口中克死生母的不祥人。
为了生存下去,她绝不逆来顺受;
谈谈情,说说案;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发挥才智,寻找赚钱法门!
(PS:这是一个现代女法医与古代福尔摩斯完美结合,谈情说案的故事~~)
楔子
“死因到底是什么?”一个家属质问道。
这是一起信访案件。
其实金子并不喜欢出堪信访案件,但自从公安部门提出了大接访之后,除了答疑解惑,查究冤情也成了法医必须承担的责任。所幸在大批的信访案件中,金子遇到的冤案还是极少的。除了解剖尸体之外,让金子感到振奋的,无疑就是破案的成就感了。
“听说是失血性休克,可当初在现场并没有看到过量的血液呀……”家属的质疑声将神思游离的金子拉回现实。
“不是失血性休克!”金子抬头望了家属一眼,淡淡的应道。
金子,全名金璎珞,是医学院法医学专业毕业的高材生,现任省公安厅主检法医师。
一张精致姣美的容颜掩在口罩后面,只露出一双冥黑深邃的眼睛。许是长期面对冰冷尸体的原因,她眼中的神采沉沉的,没有一丝波澜。
死者是一名七十岁的农村老太太,有三个子女,却没有人愿意赡养,一个人鳏寡孤独,拿着低保,过着艰苦的生活。一个月前的清晨,被同村的村民发现死在自家门前,浑身衣衫褴褛。经勘查,老太太身上破碎的衣裳上有几处上面有黏附了狗毛的血迹,勘查员之后对村里的狼狗进行了取证,最后在一户人家的两条狼狗嘴里找到了老太太的DNA。
案件看似很简单,但家属却提出了上访复查申请。
金子穿着解剖服,取过镊子夹了一块纱布擦拭了尸体上的创口,说道:“你们看,这里创口都非常浅,基本上只是伤及真皮层和皮下组织。但是伤口的创面很大,尽管表皮血管不丰富,出血量不大,但是神经却是很丰富的,这么大的创面,足以导致严重的疼痛,所以,死者应该是创伤性,疼痛性休克而亡的。”
“你是说我妈是被狗咬死的?狗能咬死人?”家属似乎不相信这样的答案。
金子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戴着手套的手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伤口说道:“创口周围都有条状擦伤,所有表皮断面都有撕裂的痕迹,这是典型的动物咬伤。尸体上下除了这些伤痕之外,并无其他的损伤,不是咬死的又是什么?”
家属讪讪的闭了嘴,沉吟了半晌之后又不依不饶的纠缠道:“那,那政府监管不力,不该负点责任吗?”
金子沉着脸,一边吩咐着身边的实习法医将尸体缝合,一边脱下手套和解剖服,应道:“这些不是我们可以管的。”
消毒之后,金子走出解剖室。
顺着长廊一路走去,皆有人笑着与之打招呼,可见金子在法医学院的人缘很不错。一米六八的个子,白皙精致的容颜,匀称窈窕的身材,高资历,高表现,年仅二十七岁的金子已经是叱咤法医界的法医之花,只不过或许是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所以迄今为止,她在女光棍行列中的地位,依然妥妥的。
其实金子只有在工作的时候才会板着脸,一副刻板认真的样子,那是因为她觉得肃穆才是对死者的尊重!下了班之后的她,也是一个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正常女孩,喜欢跟同事聚聚餐,喝喝小酒,唱唱歌什么的,缓解一下工作上的压力。
回到办公室整理验尸报告,金子不由叹了一口气,这些家属,全然没有理会他们母亲生前遭受了多大的痛苦,他们更在意的是政府应该承担多少责任,应该赔多一些钱,这样不孝的子女,让金子心中感到非常不快。
喝了一口茶之后,她埋头整理报告。
法医学院外,天开始阴沉起来,颇有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味道,想来,一场暴风雨即将袭来。
果然,不久之后,铜钱大的雨点从天而降,狠狠的拍在地上,发出啪啪的响声。
金子将报告打印出来签名盖章之后,抬起头才发现外面竟下起了大雨。
天地间仿佛挂起来一串串的珠帘,雨滴在窗前溅起一层白蒙蒙的雾,宛如飘渺的素纱。而此时,办公室的电话铃也响了起来,金子转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拿起电话。
“金法医,市中心玻丽广场附近发生了一起命案,初步估计是车祸,但具体情况,有待你来勘查,请迅速赶到现场!”
电话那边传来了交警大队李队长的声音。
“好,我现在马上过去!”金子放下电话后,提起勘查箱就往外面走去。
第一章 异魂
金子已经记不得自己在这个陌生之地孤零零的飘荡了多久了……
她记不起自己是如何死的,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死。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冒着风雨出法学院的路上,那天接到警报,市中心有命案发生,她作为一名当值法医,当然得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勘查死者的死因。金子感到自己死得莫名其妙,记忆中的自己似乎并没有摔倒,也没有被雷劈到,就无缘无故的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金子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内心的感受,“事莫大于人命,罪大莫于死刑,杀人者抵法故无恕,施刑失当心则难安,故成指定狱全凭死伤检验。倘检验不真,死者之冤未雪,生者之冤又成,因一命而杀两命数命,仇报相循惨何底止。”从从事法医这一职业以来,她一直秉承着这样的理念,立志要成为一名维护人间正义的女法医。
可现在,她经过多年努力的成果,她完全一片坦途的前程,在她27岁这黄金一般的年龄戛然而止,就此匆匆落下帷幕。
自己的双亲知道了女儿的死讯后,该如何伤痛呢?见证了无数生命的消逝,也见证了无数白发人送黑发人悲剧的金子,思及此,心不由再一次狠狠地抽痛起来。
遥远的声音一直缭绕在耳际:金子……金子……
那如泉水一般清澈的声音带着深不可诉的复杂情感,似召唤,似期待,让金子的心仿佛被车碾压过一样,撕裂般的疼痛着……
金子带着一丝恐慌,灵魂徘徊在同一个地方,不敢走远,这是黑白无常要来带自己去阴间了么?
可那泅泅缭绕的声音却越来越近,金子的灵魂循着声音而去,一直走,一直走,直到有一阵缭绕着烟雾的狂风扫拂而过后,金子已经身处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了。
开始时,金子以为自己被带到了片场,飘荡了一圈之后,她彻底的推翻了自己的猜想,这里古色古香的街道建筑,百姓的言谈衣着,都在明确的告诉她,这里是古代,是一个活色生香的古代王朝。
金子刚到此地时,心中兴奋不已。怎么自己没有被带到地府,反而跑到古代来了?
也好,自己如今可是一副魂魄,来去自由,行动方便,不如就留下来去见证一下历史,这倒不失为一件美事。
只是金子还来不及窃喜,就彻底抑郁了此朝代被架空。
天呐,这到底是咋回事嘛?金子在这个陌生朝代飘泊了三天后就彻底懊丧了。人家穿越不是王子就是公主,吃香的喝辣的,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再不济也会是一个少爷小姐,出门在外有小厮丫鬟伺候啥的,可怜自己被无原无故的带到这里,却连一个可以寄宿的身体都没有。
难道自己就这样孤零零的在这个陌生的朝代做孤魂野鬼?不,她金子在法医院,好歹也是当别人师傅的人了,轻易地放弃自己,还不得被那群实习小法医笑死?这可不是她的行事风格!
既然阎王现在都不收她,那她就要靠自己的努力,尽量在这个时空生存下来。
对,她要生存下来。那么她就必须要借尸还魂了。
打定主意,金子开始寻找适合自己的宿主。
她走街串巷,几番艰辛之后才在城中寻找着适合自己的年轻新死女尸,直直的飘入她的身体,可自己的灵魂无论怎样也无法与她融合。金子不由翻了一下白眼,暗自抑郁道:我作为一个魂穿者,我容易吗我?
接下来的几天,金子再也顾不得刚死的尸体是老叟还是孩童了,只要见到,就无一错过,可偏偏所有的尸体都排斥她。这让金子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折感,她绝望了,不再想着借尸还魂,不再想着在这个时空重生的事情。既然自己是轻飘飘的魂魄,那么她想要去哪里见识,就去哪里吧,顺便看看,这个架空的朝代是怎样的。
不知道多少个日夜过去了,金子终于冷静下来,以局外人的身份真正的去了解这个时空的朝代。怎么有点像小说中YY的情节呀?金子不由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真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梦醒了,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
可是,这可能么?
金子短短几日就了解到了一些主要的信息。笑话,她可是现代女法医,胆大心细,主要问题一手抓的那种,从无错漏,虽然自己作为一个魂魄,无法与人交流,更别说直接抓个人来问了,所有获悉的信息都是通过酒馆茶寮,百姓街谈加上自己的推理得知的。
这个朝代是胤朝,开国不久,现在的皇帝是第四代英宗,第一代始祖皇帝和二代太宗皇帝是在马背上打的天下,第三代宪宗皇帝是当今英宗皇帝的哥哥,十八年前因为出征鞑靼战事不利而被俘,至今依旧被扣押在鞑靼不得归,鉴于国不可一日无主,是而太后联合朝中的重臣,将小儿子英宗扶上了宝座,登上大宝,已有十几余年。
金子她现在所处的地方是离京城十万八千里远的州府,叫仙居府。这个州府统辖下有两个县,桃源县和庵埠县。此刻金子的灵魂身处于桃源县。
刚听到这些地名的时候,金子不由狂笑了一把,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仙居府?桃源县和庵埠县?晕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到了天界了呢。
这天,金子又无所事事的随处飘荡着,路过一处宅邸时,她身上仿佛被一束暖阳笼罩一般,这是成为孤魂后从未有过的感受。金子不由惊诧的瞟了那个门匾一眼金府!
耳边又传来了如泉水般召唤的声音:金子……金子……
声音是从里面传来的?金子刚想要进去看一眼,一个身穿粗布袄裙的仆妇从宅子内冲了出来,差点将金子撞个魂飞魄散。
你妹,赶着去投胎呀?
金子忍不住开口咒骂,虽然她知道这个女子无法听到。
“跑那么快,赶着去投胎呀?”一个尖刻的声音在宅子门口传来。
丫的,偷我台词,金子不由腹诽。
回头一看,一个略微丰盈的中年女子,徐徐朝内而来,一面用香帕轻轻的压着鼻翼间的脂粉,一双凤眸却是毫不客气的狠狠剜了跪在地上的磕头请罪的仆妇一眼。
金子第一次看到穿得如此金贵的古代贵妇,不由从头到尾细细的打量了一遍,一面发出啧啧的赞叹。
妇人年龄约莫三十五六左右,面相琼秀,眉眼开阔,唇红齿白,黑发盘成一个圆髻,头上攒着两支莹润通透的玉簪,鬓角斜斜的插着一朵新鲜的牡丹,简单而不俗艳。在金子的眼中,她绝对算得上是一枚风韵成熟的古典贵妇,不必细想也知道年轻时候的她,必是一个迷倒万千少男的主儿。杏粉色的直裾内衬长裙,外搭一件天青色的褙子,上面用银色丝线细细勾勒而出的花纹栩栩如生,精致的刺绣工艺让金子不由咂舌。
金子刚想伸手去抚触一下这件古代精品时,这个美貌的贵妇不疾不徐的开口了。
“何事如此慌张?”
“回夫人,娘子怕是不大好了,老奴想去给娘子请个大夫来瞧瞧,刚才一时紧张,才会不察冲撞了夫人,还请夫人恕罪!”说完,额头又贴地磕了一下。
金子愣愣的看着这一幕,这古代的人还真是尊卑明显呀,动不动就下跪磕头的,真让人受不了。
“哦?哼,又是那个不祥人,这个月都闹了几次病危了,每次都是吓得老爷出了一身汗,到最后还不是没事?”贵妇人冷哼了一声,一脸的不在乎。
哇,这刚才还觉得这女人长得美的金子在听了这句话后,所有的好感随即烟消云散了。金子一直认为:内在美,才是真的美!看着面前这张冷笑无情的嘴脸,金子暗自分析道:这女人一定是个后娘,那个被她称之为不祥人的娘子,一定是那个老爷的前任生的。
“既然三娘,病危了,那就去请大夫过来瞧瞧吧,免得老爷一会儿下了衙门,又着急得肝疼!”贵妇嘴角一抽,丢下这句话后便抬脚步入宅邸,身后跟着一大群的丫鬟,手上皆捧着一些绫罗绸缎,胭脂水粉啥的,估计是刚刚上街血拼回来。
刚刚那仆妇得了允许,开心的掉下泪来,朝贵妇远去的背影磕了一头,便拔腿朝人潮拥挤的大街跑去。
金子看完这一幕,心中竟对那个不曾谋面的金三娘疼惜起来。耳边又一次传来更加悲痛的呼唤:金子……金子……
金子忽然有种想要大哭的冲动,她轻轻的飘入金府循着那个声音所在的方向而去。
第二章 重生
金子飘进大门后无暇留意这座古色古香的精致宅邸,那个召唤的声音越来越近,她急急的绕过一处小跨院,又穿过了几个月洞门,才在一个过道的尽头停了下来。
这里是整座府邸最偏僻的所在。
“金子……金子……”那抹飘渺的声音是从这扇雕花木门内传出来的,这声音就像一股暖流,让她游荡已久的身体有了活着的感觉。
金子从门缝中穿了进去,房间不大,有精致的雕花窗户,但屋内的摆设极其简单,小小的落地梳妆台上只有一个铜镜和一把羊角梳,除此之外,只有一个单门楠木衣柜和一张圆形的小桌,桌上放着青花瓷坯的茶壶和水杯。金子缓缓靠近,才看到在垂着白色帷幔的内屋里隐隐躺着一个人。
纤瘦的身躯像小虾米那样蜷缩着,水蓝色的儒裙就像罩在她的身上一样,完全的不合体。金子看不到她的面容,但她已经猜出了床上躺着的女子的身份贵妇口中的不祥人,这座宅邸的金家三娘子!
金子飘了过去在床边坐了下来,她看到床上躺着的金三娘显然有些不对劲儿,苍白的面容透着潮红,呼吸急促,是发烧了,而且看样子还挺严重的。
金子着急的在屋中飘来荡去,她什么也帮不了,只希望刚刚的那个仆妇可以尽快的请来大夫。
在金子看到这个三娘子的第一眼开始,她就决定要留下来守护她,不为别的,只为了那一抹久违了的温暖。
床上之人缓缓的转过身来,幽幽的睁开双眼,眼神透着空洞之感。金子紧紧的盯着她,只觉得眼前之人除了一种病态的孱弱之外,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古典美人。
鹅蛋脸,杏眼,精致的五官,小巧笔挺的鼻梁,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黛玉!金子脑中突然出现这个名字,没错,这三娘子就像红楼梦中的病美人黛玉!
虽然她的眼神有些空洞,但那双眼珠子却是极美的,泛着琥珀色的光泽。
“嘿,你好!”金子礼貌的朝金三娘打了一声招呼,虽然知道她一定听不到。
金三娘空洞的目光落在金子身上,微微一笑,金子只觉得有些恍惚,她,在对着自己笑?
她刚刚还毫无焦距的眼神此刻却如碧波般清澈,洋溢着淡淡的温馨,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金子觉得,这是天使的微笑。
“我等你来,等了很久了!”金三娘开口说道,她的声音许是因为长期没有说话的缘故而略显沙哑。
金子震惊之余,只有错愕,“你看得到我?”
金三娘点头。
“那……那你不害怕我吗?我是魂魄呀!”金子强调道。她心想若是自己看到一个鬼魂突然出现在面前,早就吓死了,哪还能这样淡定自若。
金三娘摇了摇头,她琥珀色的眸子紧紧的凝着金子,坐起身子,光着一双脚丫垂在床前晃荡着,“你来了,我也该走了!”
“走?你要走去哪里?额,你刚刚说等我来,是什么意思?”金子一脸的惊讶。
金三娘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站了起来,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闪着夺人的亮光,朝金子所在的方向走去。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飘荡吧,金子捂着嘴巴,看到金三娘的魂魄离了实体,来到她的身边。金子怔怔地与她对视了半晌,只觉得被这双彷如黑夜里发光的宝石般的瞳眸,照得眩晕!
金三娘拉着金子到床边看着自己的躯体,说道:“金子以后替璎珞照顾好爹爹可好?”
金子怔怔不知所以,只是下意识的点头应好。金三娘看着金子甜甜一笑,这样的笑,在孱弱苍白的面孔上却是那样的绚烂耀眼,金子看着金三娘那双闪着琥珀色光泽的双眸微微出神,那双眼睛仿佛就像一个巨大的漩涡一般,将人紧紧的吸附进去。
金子还沉浸在金三娘的微笑里,身体猝不及防的一震,是金三娘推了她一把。金子就这样跌倒在床榻上三娘子的躯体内。一道银色的光芒在眼前闪过,将金子紧紧的套住,她拼命的挣扎着,呼唤着:“金三娘……”
金三娘无动于衷的看着挣扎的金子,淡淡道:“这身子本就是你的!你来了,我自是该走了的。”
金子睁大眼睛,看着三娘子的魂魄穿过木门,飘了出去,而她终于还是被那银色的光芒紧紧的缚住,越收越紧,眼前突然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金子再一次睁开眼睛时,脑中一片混沌。她发现自己仍然躺在三娘子的床上,金三娘推自己的那一幕在眼前重现,她急忙从床上弹坐起来,这一动作刚做完,金子便知道此刻的她已然有了实体,再也不是轻飘飘的魂魄了。
她呆坐在床边良久,无法接受自己在金三娘身上重生的现实。自己占据了她的身子,那她又去了哪里?
脑袋涨得生疼,有许许多多的画面在她脑海中闪过,画面中的女子是这具身子的原主,也就是金三娘。
她,是金府嫡女,闺名璎珞,与金子倒是同名同姓。在家排行第三,人称三娘,父亲是桃源县的县官,母亲刘氏,乃是大族之后,在生金三娘时难产,落下了病根,在三娘子四岁那年便撒手人寰。而金三娘从小病弱,疾病缠身,因为其母刘氏难产,导致产程过长,先天有些不足。在母亲走后,金三娘被冠上了不祥人的称号,说她克死生母,是而,连她一母同胞的哥哥都讨厌她,父亲虽然没有厌弃三娘,但每每看到这张酷似刘氏的面孔和瞳眸,便想起了自己挚爱的妻子,悲伤不已,久而久之,便将金三娘置于府中偏僻的一隅,只打发了从小照顾金三娘的乳母桩妈妈和一个小婢女笑笑伺候着。
父亲公务繁忙,鲜少来看金三娘,但金子知道,这个父亲还是挺关心三娘子的,从之前继室林氏那句‘老爷又着急得肝疼’,金子就能看得出来。额,想起那个贵妇人时,金子的脑中便下意识的浮起林氏这两个字,还有一些关于这个继室平日的挖苦和刻薄的嘴脸出现,金子晓得,这应该是金三娘原先的记忆吧。
不知过了多久,金子恍惚听到门外传来了细碎的说话声和急促的脚步声。
她忙躺回床上,闭上眼睛。
木门推开的瞬间,一股苦涩的药香味儿飘了进来。
金子身子绷得紧紧的,心突突的跳着,就像有一头小鹿在乱撞。就是第一次上手术台解剖尸体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紧张过。
“桩妈妈,璎珞还是没有醒过来么?”外屋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沉稳之余略带担忧。
“回老爷,自从大夫来看过之后,娘子还是没有醒过来。已经两天了,这烧是退了,却还不见转醒。”金子听出了这声音的主人,正是那天在金府门口急着去请大夫而冲撞了贵妇人的仆妇,心中有一阵亲切之感,这是金三娘的乳母,桩妈妈。
微微侧首,偷偷的往外屋的方向瞄了一眼,只见那二人正往里屋走来,吓得金子马上又闭上了眼睛。
金子感觉有一双大手覆在额头上,颤颤的呼唤道:“璎珞……”
“老爷,奴婢知道衙门里的公务繁忙,老爷您也是无暇分身,可娘子她……奴婢盼着您能多来看看,就是看一眼也好!”桩妈妈哽声说着,伸手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水。
中年男子脸上带着愧疚,点了点头,在床边坐下,拉着金子的手,对着双目紧闭的金子说道:“璎珞,爹爹公务繁忙,没能照顾好你,是爹爹失职。爹爹已经失去了你娘,再也无法承受失去你的伤痛,你一定要好好的养着身子,知道么?这一次能从鬼门关里将你拉回来,爹爹突然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我的璎珞可以好好的!”
听着这话,金子觉得心中一片酸涩。天下的父母皆是如此吧?不管如何都希望自己的子女可以好好的生活着……他若是知道金三娘已经死了,眼前的并不是他女儿,该有多难过呢?又想到了失去自己的父母,金子就抑制不住的落下泪来。老爸老妈,你们一定要好好的保重身体,好好的生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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