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都市/日常/诸天流/时空穿梭/多女主/温馨治愈/
简而言之——
这是一个开小旅馆的时空节点管理员与众多穿越者的故事。
要么抵押宝贝,要么打工付房费!
第一卷 贤者之光
第1章 感觉墙裂
2017年6月12日。
雨已经下了很久了。
程云撑着伞走在暗沉的天空下,与他并肩的还有一个高挑的少女,两人沉默无言。
街头如此喧嚣,淅淅沥沥的雨声和此起彼伏的鸣笛,商场促销的喇叭声,车辆刹车时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却在他们心里掀不起一点波澜。
两人走过热闹繁华的大街,穿过只剩雨声的小巷,最终走进一个颇显老旧的小区,在一栋楼的单元门口停了下来。
“你回去吧,我就先不回去了。”程云举着伞让她走进门,自己却停下了脚步,“今天还有一点货要送到宾馆,人家已经等了两天了。”
少女清冷娇俏的脸上看不见丝毫情绪,只是眼睛有些红肿,盯着他,点了点头,然后淡淡的吐出一个字,嗓子有些哑——
“好。”
“钥匙带了么?”
“带了。”
“嗯。”程云举着伞转身离去。
“你也早点回来。”少女站在门内看着他的背影,依旧没什么表情,直到他走远,才继续转身进楼。
一把小伞遮不住两个人,更何况大风狂躁。为了让程烟少淋点雨,程云湿了大半边身子,但在这六月天,最多只是有点凉,毫不觉得冷。
6月8日,十七岁的程烟结束了高考,这对全家而言都是一个好消息——
以她逆天的成绩,考上清华北大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再不济也能如当初的程云一样,考上就在锦官市的益州大学,也就是程云和程烟父母供职的大学。
乐极生悲。
6月9日,程云和程烟的父母在外出采购飘窗垫的时候出了车祸,肇事者是一辆大货车,司机疲劳驾驶,雨中没刹住车,当场死亡四人。程云父母没有首当其冲,却被撞了个结实,尸体几乎被压扁。
晴天霹雳!
可事实不会因任何人的意志而发生改变,这事已经发生了,便再也无法逆转。从最开始的不敢置信,到悲痛至极,程云和程烟终究是慢慢接受了,也在自家亲戚和父母同事的帮助下完成了交通事故的部分程序和火化、葬礼。
走到小区门口,程云拦了一辆出租车,收伞抖了抖水,坐了进去,然后狠狠揉了揉僵硬的脸。他的眼睛酸涩无比,已布满血丝。
很快,出租车停在益州大学边上的一栋三层楼房下,从车窗隐约可见楼房上挂着崭新的宾馆招牌——
安居宾馆。
程云的母亲叫安兰,宾馆名取了她的姓。父亲叫程建业,安居乐业的业。
宾馆是程云父母最近投资的,大部分房间的装修已经结束,配套设施也都到位了,只差一些零零散散的装饰摆件之类的,可以说马上就可以营业了。剩下几个房间没有装修,程云父母的打算是将剩下几个房间做成床位房,面向一些经济条件有限又因为考试、公干需要在大学城周边借宿一段时间的旅客,与学校周边的日租房竞争。
可是这时候传来了这个噩耗。
宾馆前停着一辆面包车,后座被拆了,里面装满了货。驾驶座和副驾驶各坐着一名年轻人,正无聊的等着,手上夹着烟吞云吐雾。
身上湿漉漉的程云对出租车师傅说了声抱歉,这才下车走向面包车,向两人打了个招呼。
程云父母出的意外事故使得这批货延迟了两天送来,这两人都知道这件事,语气里没有不耐烦的情绪,掐灭了烟,安慰了程云两句,还顺道帮他把货全部搬上了楼。当程云结清货款后,两人这才下楼开着车在雨中驶去。
站在楼梯口,审视着占了不少地方的小茶几、床单被套和一张书柜,程云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开始动起来。
他已经三天没怎么合眼了,但这两天还会有不少货陆续送来,容不得他休息。
生活的无奈之处在于无论如何你都得继续,除非你懦弱到选择结束。所以程云选择了接过尚未完成的宾馆,继续完成装修,然后按照程建业和安兰所想的,赶在高考分数出来前开业,趁许多高中毕业生会在家长的带领下到益州大学这边看看未来的学校,先赚他一笔。
正好,他也毕业该谋出路了。
下午时分,他将所有东西摆放到应放的位置,又打了个车回去,这才总算眯了一觉。
第二天一早醒来,他便要开始处理肇事方与保险赔偿的事了。
程烟尚未成年,但也起得很早,洗漱完就一直面无表情的跟在他后面,故作坚强与成熟。
现场情况没什么好调查的,交通管理部门很快出了道路交通事故认定书,对方理所当然负全责。死亡赔偿金、丧葬费、程烟的抚养费和精神损失费再加上许多杂七杂八的赔偿,总共还不到一百五十万。
大货车司机往往不会在保险上抠门,加上毕生积蓄,赔得起这笔钱。并且肇事方家人还卖了房子主动提出增加赔偿,以期望获得程云和程烟的谅解书,这个筹码从十万加到了二十万,只希望在法庭上为那个混蛋增加减刑的几率。
程烟一脸冷漠,程云也没同意。
程云父母一直有买人身意外险,两个人的赔付加起来也有一百多万。
他们的命,换了不到三百万。
其实大学教授是个闲差,程云父母从最开始的接私活,到后来大大方方的第二副业,从当年风靡一时的补习班到现在刚投资的宾馆,近十年来平均年收入也有将近百万。而显然,再多的钱也无法弥补程云和程烟心里的伤痛,尤其是还未成年就已失去双亲的程烟。
15日。
肇事司机的老婆已经磨了两兄妹三天,程烟冷漠依旧,几乎没出过门。
但程云却有些动摇了,在看到那个如他们一般憔悴的妇人费心哄着两个痛哭流涕的小孩时。这场车祸已经毁了两个家庭,这个妇人和她手中牵着的两个小孩是第三个。
这场车祸当然是那个混蛋的错,在程云眼里他就是个杀人犯,但是否需要这两个小孩为这场祸端再添一笔牺牲呢?
16日晚上,他还是写下了谅解书。
遗产分割也很平静。程云的外公外婆死得早,倒是还有个爷爷,但老爷子挥挥手表示自己啥也不要,所有财产都留给了兄妹俩,让他们自己商量。
因为程烟还未成年,还在上学,家里的两套房子都留给了她,一套市值接近三百万,一套市值一百万左右。投资了近三百万的宾馆和程云父母在银行所存的一百来万资金则由程云继承,同时他还要作为程烟的监护人,为她提供大学期间的所有学费和生活费用。
当他们将一切理清后,法院判决也差不多下来了,赔偿陆续到账,作为遗产的一部分,两兄妹平分。但程烟那部分由程云代为保管。
靠近大学城的家中,程云和程烟默默吃着晚饭,没人说话,气氛有些低沉。
距离那场变故已过去了十二天,两兄妹的气色比刚忙完丧葬时好了许多,只是内心所受的打击暂时还缓不过来。
程云吃完饭,放下筷子,出声打破了沉寂:“明天该出高考成绩了吧?”
程烟抬起眼帘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低头继续吃饭。
程云有些语塞,不知道如何接话。
这时程烟又抬起了头,态度冷淡的问了句:“你那宾馆,也差不多该开业了吧?”
“差不多了,后天正式开业。”程云说道,“今晚上我再过去一趟,最后处理点事情,再检查一下,如果有问题,明天一天也好解决。”
“嗯,到时候我给你订个花篮送过去。”
“……”程云从兜里摸出两百块钱递了过去,“买花篮的钱。”
程烟一边低头刨饭,一边不动声色的伸手将钱拿了过来,没有理程云。
“那我就走了,你吃完饭把碗洗了。少挤点洗洁精。”程云说着,站起身往外走去。直到出门再关上门,也没得到程烟的回应。
意料之中。
宾馆离益州大学小北门很近,走路十来分钟,这时的宾馆除了那几间准备用作青旅的房间还未正式装修好之外,其余房间已经完全准备就绪了。位于一楼的门面也崭崭新新,设备齐全。
程云先是检查了一遍柜台的设备,把电脑开机,各个网络团购和旅游平台的后台页面打开,看看开店审核通过没有。
而后,他上楼挨个检查房间,包括所有电器设备和沙发床柜,仔仔细细,不敢马虎。
他大一就通过自主创业完成了经济独立,比其他人更知道小心谨慎的可贵。
忽然,他听见楼梯口的仓库中传来一阵声响——
咔……
声音很轻微,像是有人在撕纸。
程云立马皱起了眉。
这栋楼房虽然有些年头了,不过刚刚装修了,不至于这么快就有老鼠了吧?
程云摇了摇头,感觉不是个好兆头,转身往旁边仓库走去。
咔擦一声,他打开了门,顺便按开了灯。
仓库里面是叠得整整齐齐的床单被套和毛巾,一次性洗漱用具成箱的摆放在另一边,这种环境如果进了老鼠还真不好把它找出来,但也必须把它找出来。
仓库灯光不如客房那么明亮,有些昏暗,至少程云是什么异常都没发现,也没看见老鼠之类的东西。
很棘手。
正当他准备仔细翻翻看时,忽然又听见一道声响——
咔擦!!
这声音可比先前在隔壁听的大多了,像是墙被谁给撕裂开了似的。
程云一转头,陡然睁大了眼睛。
墙裂了!
第2章 上交给国家吧
只见刚装修好不久的房间墙壁上赫然脱落了一大块乳胶漆,被撕烂的墙纸吊在半空,墙上不知何时已出现了细密的裂纹,如蛛网一般。
程云心里一沉,接着转身就跑。
现在并没有地震,锦官市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地震,只是单纯的墙裂了,但也不像是那家酒店装修公司黑了他父母的钱,因为这栋楼房的墙体是十几年前就建好的。
可墙裂了是事实,无论如何他也不应该再站在这里。至于原因,等下来看看情况再追查也不迟!
可他刚刚迈出一步,地面便开始剧烈晃动起来,墙壁上的细密裂纹陡然扩大,地震的特征在这时才开始体现出来。
整个屋子像是要被巨大的能量撕碎!
程云迅速握住门把手一拧,接着用力想拉开门,可他手臂青筋都冒了出来,却无论如何也拉不开这道门。
“握草!”
他怒骂了一句,回头看了眼,发现身后墙壁和天花板上不知何时已布满狰狞可怖的缝隙,缝隙中是一片深邃的黑,像是能吞噬人的深渊。空中飞舞着呈碎片状的墙纸,纷纷扬扬,乳胶漆和腻子粉漱漱落下,似乎他的末日来临了。
忽然,轰的一声巨响,一块天花板掉落在他面前,砸得粉尘乱扑!
“咳咳!”
程云依旧用力的拉着门,使出了浑身力气,门却好似因墙壁变形而被卡住了,巍然不动。
他终于放弃,迅速跑到旁边角落里抱头蹲下,已不再存有跑出去的想法。
这里是二楼和三楼交界,既然震感如此强烈,整栋楼怕是保不住了。错过了最开始的时间,现在跑出去犹如送死。
只希望程烟也能有惊无险的活下来,而自己这里倒塌的天花板能和墙壁形成一个三角地带,他度过一段时间的饥饿后会被救出。
忽的,他又无比震惊的睁大了眼睛。
这时整个房间已通体充斥着巨大的缝隙,却没有倒塌,而缝隙中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他的感觉告诉他,这栋楼也还没有塌!
墙纸碎片依旧在空中飞扬着,却渐渐消失不见;有些墙体四周都是缝隙,却像是被某种力量托着,停留在原处;他起初寄予逃离希望的门也悄无声息的扭曲,露出一个足以供他钻出去的洞,可明明没有碎裂墙体压迫着它,而门后依然是一片看不见丝毫光芒的漆黑。
“滋……”
灯光直到现在才彻底熄灭。
房间完全黑暗下来。
程云现在才发现,先前那些缝隙中的黑暗,是光线也照不过去的黑暗。
他意识到自己或许陷入了一个自己无法理解的境地,或许是那些自己从未相信过的超自然事件,也或许只是一个梦。
但愿只是一个梦。
黑暗没持续多久,兴许是被掉落的天花板砸中,他轰的一下失去了意识。
……
像是闭上眼,再睁开。
不知道是一瞬间还是过了多久,他眼前已经有了光亮——
程云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看不到尽头的空间,像是荒芜的太空深处,脚下似乎踩着一层完全透明的玻璃,玻璃下是无穷无尽的黑暗,如同头顶,如同四周。前方有一个立着的椭圆形蓝色发光体,似乎没有实体,是虚无的,发光体的表面萦绕着一层淡淡的氤氲,它是这个空间唯一的光源。
除此之外,看不见一粒灰尘,一颗光点。整个空间就只有自己和这个立着的椭圆形发光体,幽蓝色的光照不到尽头,也没有物体能让它反射,这方世界依然黑暗看不到边界。
程云呆呆的张大着嘴,此时此刻他本该胡思乱想的,可心里却升不起一丝念头。
除了震惊,就只有一片茫然。
这片空间给他的感觉很奇怪,像是另一方世界,又像是宇宙中心,仿佛宇宙初开它就已经存在了。
而更可怕的是,他觉得从这方空间诞生之初,自己就已经在这里了。
有一种……融为一体的感觉。
程云呆呆的站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却依旧很懵逼——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哪怕他隔着很远就能感觉到那个发光体,好像自己和它同根同源。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程云感觉某种超现实的情况降临在自己身上了。
接着他像是早就知道了什么一样,伸手在旁边做了一个虚拉的动作,竟直接在虚无的空中拉开了一道门!
门外有亮晃晃的光线透进来,铺着地毯的楼道出现在他面前。
程云又怔了怔,竟是宾馆楼梯。
他立马不再多想,一溜烟就跑了出去,叮叮咚咚的跑下了楼。
什么人生的改变、奇遇,他根本顾不上这些!父母刚刚双亡,而自己还能活着,他就已经很满足了。如果刚刚自己真的死了,他不知道这世上剩下程烟一个性格不好脾气也不好的大丫头,她该怎么活下去。
一口气跑到一楼门面,他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心有余悸的看了眼楼梯,做了几个深呼吸,四处打量,才接了杯水来喝。
地震显然是假的,锦官的地质结构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地震,这一切都是那个空间和发光体带来的。而他至今仍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个发光体不会说话,也没人告诉他这是什么情况,他连是好是坏都不知道。
一杯水喝完,他内心渐渐平静下来。
就他的经历来看,似乎是坏事的可能性很低,但也看不到任何好处的影子。
他摸出手机瞄了眼,时间显示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信号满格。
昏迷度过了一夜。
没有电话,没有短信。
程云不由叹了口气,自己一夜未归,那丫头竟然连一句问候都没有,到底还是不是这世上唯一的至亲啊,说好的相依为命呢?
就当他鼓起勇气,准备再上楼一探究竟时,电话却响了。
程烟打来的。
程云很快接通电话:“喂?”
“昨晚给你打了电话,想问问你为什么没回来,结果不在服务区。”程烟开门见山地说道,只是声音有些疲惫,“你没出事吧?”
“当然没出事,我只是……昨晚这边出了点岔子,我忙得挺晚的,就在宾馆睡了。”程云解释道,有些窘迫。
“不会去外面喝酒了吧?”程烟皱了皱眉,但她没有多问,直接道,“中午回来吃饭么,要不要给你点份外卖?”
“……冰箱里还有菜吧?”
“嗯。”
“那我回来做饭。”程云看了看时间,现在才十点半,这里打个车回去很近。
“好。”
说完程烟就挂了电话。
程云放下手机,无奈的摇了摇头,站起身准备出门,却不由往后看了眼,深深吸了口气,一时感觉身心异常疲惫。
走出门,在锁门的时候,他却忍不住又折了回去,一步步走到仓库外。
那扇门紧紧关着,与昨天全无差别。
程云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握住门把手,犹豫了许久,才咬牙开门。
里面一片黑暗,空间看不到边,一个椭圆形的发光体静静悬浮矗立,氤氲长绕。
程云微不可察的咽了口口水。
看来床单被套、洗漱用具什么的要重新买了!
干脆上报给国家算了。
很快,他回到了家。
程烟穿着一条浅蓝色的牛仔短裤搭配纯白的短袖体恤躺在沙发上,体恤下摆扎进了短裤中,一双雪白如玉的长腿翘着二郎腿,手中捧着一本书看着。
她有一米七,身高腿长,颜值高,智商高,就是性格高冷,脾气不好。
程云和她打了个招呼,她爱答不理的,而程云也没在意,洗了个手,在冰箱里翻找了一会儿食材,便进厨房开始收拾起来。
这套房子有接近两百个平方,买了大概十年了。当时程建业和安兰两位教授在校外开的补习班不断扩大规模,收入不菲,买这套房的时候也挺便宜,到现在是赚大了。
可惜后来国家严查,益州大学作为全国知名学府,迅速响应国家政策,两位教授开的补习班被迫关闭。
程云一下一下的切着肉,菜刀与菜板碰撞出哆哆哆的轻响,他心无旁骛。
这是个特殊的时期,他内心已经太疲惫了,于是即使刚刚发生了那么不可思议的事,他也累得分不出心去多想。
这十来天让他养成了不去多想的习惯。因为如果他忍不住要去多想的话,这十几天只要待在这个房子里,任何一件物品都可能唤起他双亲离世的悲痛,唤起曾经的记忆。他会怔怔出神许久,虚度光阴,无法自拔。
或许亲人离世最悲伤的并不是离世那一刹那,而是在他们遗体火化、骨灰入葬之后。在后来的生活中,身边任何一个细节都随时可能提醒我们,至亲之人已经离我们远去了。每到这时都是一个与过去相遇的过程,清醒过来时,如同将血肉与骨头剥离。
茶几上抽得剩下半包的烟,被子叠得整齐却再无人进入的房间,窗台上随风微曳的绿箩、开得正好的月季,还有深夜里的安静……
都能让人陷入回忆。
一个仔姜肉丝,一个炒凤尾,两碗饭,两个人低头默默的吃着。
等饭菜吃得差不多了,程烟含着筷子头审视了下程云,半晌后冷冷地说道:“你今天有些心不在焉的啊!”
程云抬头,皱眉看着她:“啊?”
看着明显走神了的他,程烟又皱了皱眉头,抿了抿嘴说:“我说,你今天有些心不在焉。”
“额……”程云愣了愣,接着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你居然能看出我心不在焉,看来你是真的长大……”
“喂!”程烟翻了个白眼,用筷子轻敲了两下碗打断了他。亏她还以为这家伙伤心加疲劳过度,怕他走不出来,准备耐着性子安慰他一两句呢!
“你没尝出你炒的菜一个很咸,一个味精味很重吗?”她用筷子指着菜。
“……”
程云站起了身,放下筷子,“宾馆那边还有点事,我要过去一趟,你洗碗。”
他已经决定了,要去探个究竟。
“嗯。”程烟淡淡的回应道,似乎有点不放心,于是她又补充了句,“遇到麻烦记得给我说,有不懂的,也可以来问我。”
程云脸色略黑,但他还是挤出一抹笑容,回道:“今晚上可以查成绩了吧?查到了记得给我打个电话。还有啊,虽然高中毕业了,但是大学并不意味着松懈,不管考上哪个大学,都要好好学习,知道了吗?”
这下换程烟脸黑了。
“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家长的口吻对我说话?”
“好啊,不过也请你注意,我才是哥哥,你是妹妹!还有一点,现在我是你的监护人,而且是你自己选的。”
“可笑,我用得着你操心吗?”程烟不服气的说完一句,便黑着脸开始收拾起碗筷来了,她的动作幅度很大,表示出她内心的不满。
确实,她也可以选择让农村里的爷爷做她的监护人,但她最后选了程云。大家都很尊重她的意见,这件事才这么定了。当初做这个选择的时候,她就想到有一天程云会拿这个来挤兑她,但也挤兑不了多久了,再过大半年,她也就正式年满十八成年了。
或者如果她能证明自己拥有经济独立能力的话,也可以提前甩掉那个家伙——
这家伙大一都能经济独立,貌似大学还挣了不少钱,没道理她做不到。
程云再一次回到安居宾馆,并再次走进了原本的仓库中。
来的路上他甚至觉得这只是一个幻觉,或自己的一场梦,也许自己再次打开门,会看见崭新的换洗床单被套和洗漱用具、卫生用具。可事实是那个空间依然存在,原先仓库里的东西是注定要重新买了。
程云握着虚无处关上了门,又凭空一拉重新打开,如此来回几次。
“果然是一个大仓库么?”
他以只能自己听见的声音喃喃念着,生怕声音一大被谁听到会觉得自己被冒犯到了似的。
接着他岔开双脚,低头看了看脚下的一片虚无,强迫自己先冷静下来,然后壮着胆子走过去站在那个发光体面前。
“你究竟是什么东……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你好?”
“开机!”
“系统?”
毫无回应!
而后,程云用了各种方法试探这个空间和发光体。
脚下实际上是一片虚无,当他蹲下伸手触摸,手可以很轻松的伸下去,但当他踩着时却是十分坚硬,自己并不会落下去。
这让他感觉十分奇怪。
相比起“玄乎”,他更觉得“科幻”。
而如看起来一样,这个椭圆形的幽蓝色发光体是虚无的,没有实体,皮带可以伸进去,也可以完好的拉出来。
甚至手也可以伸进去,大多时候什么也摸不到,可有一次,程云摸到了……
水!
没错,水,吓得他连忙抽回手。
这水闻起来没有气味,似乎就是普通的水,但他无法确认。
这让他觉得这个幽蓝色的发光体很可能连接着其他地方,而这个地方事实上是不断变动着的——除非刚才是另一头的某个人接了杯水让他摸。
“罗森桥?长这样的么?”
“或者是玄幻的空间之门?”
“要不还是上报给国家算了!”
程云自言自语着,心中却忽然有了一种悸动,这种感觉实在让他莫名其妙。
于是,他又露出懵逼之色。
青春期的少男第一次XX之后还会感叹:啊这种感觉原来是这样的啊!……可他连这种感觉该怎么命名都不知道。
没来得及体会这种陌生感觉,他便听见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传来,声源正是发光体。
节奏总体平缓,略有起伏,音节变换非常快,不是他熟悉的语言中的任何一种。像是某个人在吟唱,声音苍老,持续不断,逐渐由远到近,由模糊到清晰……
程云连忙凭空一拉,打开了门,站在门边谨慎的注视着发光体,随时准备夺门而出再将门狠狠关上!
忽然,音节停滞!
一只略显苍老的手从发光体中伸了出来,扣住了发光体的边缘部分。同时黑暗空间中陡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繁复符号,在空中胡乱飞舞。
他睁大眼睛,黑色瞳孔中倒映着蓝色的椭圆形发光体和飞舞的神秘符号。
一只脚跨界而来!
鞋子挺奇怪,打着一个补丁。
程云低头看着。
当两只脚同时出现,他抬起头时,看见发光体前面已站了一个人。那人正面容平静的盯着他,神情和蔼,漫天的晦涩符号围绕着他飞舞不停,数不清有多少个,在黑暗空间中一直蔓延到远方。
咕噜!
程云再次咽了一口口水。
他迅速钻了出去,反手砰的关上了门!最后惊鸿一瞥,他看见那个老头脸上露出了一丝愕然表情。
背靠着门,他不断的喘着气。
太他妈吓人了!
他却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用耳朵贴在防盗门上,听里面的动静。
什么也听不见。
也没有敲门声。
是的,这扇门在里面是看不见的,甚至是虚无的,不存在的。当他想开门时,不管站在哪,随手一拉就能打开,可他不确定那个老头有没有这个本事。
他下楼喝了杯水压压惊,坐了许久,才确定那个看起来如异界流浪汉一样的老头确实打不开那道门。
换句话来说,那扇门很可能只有自己有能力打开,如果这样的话,自己的感觉就没出错——那个空间兴许可以算作是自己的“半个主场”。
嗯,半个。
程云在要不要把它上交给国家之间纠结了好一会儿,后来觉得那个老头不像坏人,才又鼓起勇气,决定上去看看。
好奇心害死猫。
他将门打开了一条缝,很淡定的往里瞄了一眼,什么也没看见,他才又放心的将门缝扩大。
这时,一股力量忽然凭空出现,将他强制的拉了进去,而他丝毫无法抵挡。
片刻后——
那老者站在他面前,手上拄着一根镶嵌着一颗苹果大小的水晶球的法杖,神色依旧平静,双眼已经有些浑浊了,但其中闪烁着难以企及的睿智光芒,看着他:“*&%¥#¥%#……”
程云:“???”
老者微微皱眉,接着点了点头,稍微一扬法杖,那颗水晶球上蓝光一闪。
“我叫昆真,大概……是一个来自异世界的施法者,很高兴见到你。”
“???”
程云偏过头盯着他,一脸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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