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帝业》作者:衣冠正伦-免费小说下载

“分享方式均为网盘链接,请大家多多支持先转存,再进行下载,这是我继续前进下去的动力!
此链接用于免费分享,仅供网友学习和参考,有能力者请支持原版作者。底部附有下载链接,本站统一解压密码为:tfylion.top(注意!!!压缩文件不要在网盘内解压,压缩的方式均为分卷压缩,保证所有分卷在同一文件夹内,只需解压”part1″分卷即可!单独解压或者解压其他卷无效!)如有疑惑,请点击跳转链接→解压缩操作步骤视频

简介:历史穿越/权谋博弈/军事种田/民族融合/王朝重构/
南北朝末期,后三国时代。
贺六浑称雄河北,宇文泰作霸关西,萧菩萨修佛江东。
枭雄意气振奋,百姓血泪几行!
邙山烽烟再起,河桥枯骨成堆!
大乱之世,分久必合。
跨太行,渡长江,六合一统,再造帝业!

第0001章 邙山余魂

月黑风高,火光摇曳,众多马嘶人嚎的嘈杂声浪直灌入耳,震得人耳膜生疼。
“贼骑将至,速行、速行!”
尘埃飞扬的道路上,挤满了戎袍凌乱的败卒,因怒前方人马行走迟缓,挥舞着手里的刀矛器杖吼叫恫吓。更多的溃卒们则干脆离开了兵道大路,往旷野中亡命飞奔。
这些败卒们也不知逃亡了多长的路程,有的直接倒毙于途,也鲜有人驻足理会搭救,顶多抓起对方遗落的军械器杖,便又急匆匆往西面奔逃。
在这一片仓皇逃窜的景象中,却有那么十几人驻足野地不作移动,显得不甚合群。
虽然没有周遭兵众们溃逃的败相,但这十几人神情间的忧愁却犹有过之。
“西军虽败走,总还有归处,咱们的归处又在哪里?”
一名壮卒拄杖叹气,身边几人也都眼神黯淡迷茫。
“莫作丧气模样,要紧护住阿郎!”
有一个中年长须者沉声说道,同时视线望向他们这些人所站立的中心。
在这十几人当中立着一匹灰扑扑的瘦驴,驴背上趴着一个少年模样的伤者,额头裹着青巾,颀长的手脚无力垂在两侧,须得左右有人搀扶,才能在驴背上趴稳。
“阿郎这伤也不知……唉,西军薄义!咱们虽是新附,总也同他们并肩厮杀几阵。那于开府口舌称赞阿郎英武,转头却把咱们弃在恒农!幸那接掌城务的王使君有念故义,肯放咱们出城。可当下兵荒马乱,高使君、郎主俱不知所在,阿郎又伤重昏睡……”
一人语调忧愁的发着牢骚,守在驴旁托扶昏睡少年的一人却惊喜道:“阿郎动了、阿郎,是不是醒了?”
“是、是,我醒……这是哪里?你们又……”
驴背上少年有些吃力的抬头,眼神却仍昏昏,神情迷茫且惊诧。
“阿郎总算醒了!这里是恒农仓城外北郊,前日阿郎你在阵上被东军杖击兜鍪便昏厥,邙山下西军诸路都败,我们也只能随着于开府部伍撤到恒农,黎明西军又走,咱们却被遗在恒农。幸那入城守将王思政不是镇胡,知晓阿郎身世后也不征留咱们,赠给一驴由我等护送阿郎出城……”
中年长须者忙不迭入前疾声讲述,而少年却两手抱头痛苦呻吟:“头好疼!究竟怎么回事……”
无怪他头疼迷茫,换了任何一个熬夜半宿才上床睡,陡被吵醒后却发现自己来到这样一个嘈杂陌生的环境中,怕也难以接受。
周围十几人全都关切的凑上来,少年却又一脸警惕,抬手推搡格挡:“你们、你们不要过来!”
“阿郎这是怎么了?”
众人见状又是担心、又是狐疑,中年长须者抬手示意众人稍退,又放缓语调柔声道:“阿郎不要惊怕,渚生在此、群徒在此,一定守护阿郎周全!”
“你、你是渚生叔……去疾、雁头,还有孝勇……”
几个陌生的名字脱口而出,少年先是一愣,片刻后一股澎湃的、并不属于他的记忆讯息和情绪从脑海涌现,冲击得他头疼欲裂,弯腰便干呕连连。
众人见状更觉慌乱,只是还未待入前发问,少年的呕吐声便渐渐停止,动作也不再虚浮飘忽,却又昂首望向黑洞洞的天空。
可惜此夜有的只是兵荒马乱,并无星月灿烂,否则倒可以吟唱一句: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西军、东军、邙山、恒农、于开府、王使君……
哪怕暂时还未彻底消化脑海中纷杂的讯息,只凭这几个关键的词语,也可整理出一些关键的线索。
他所身处的这一时空,是南北朝的后期,东魏武定元年、西魏大统九年,西魏宇文泰与东魏高欢这两个北方的霸主围绕河洛地区的争夺于邙山大战,是役西魏大败,而少年的身份与处境,也与这场大战息息相关。
少年名叫李泰,字伯山、小字阿磐,陇西李氏子弟,与父亲李晓并是东魏北豫州刺史高仲密的下属幕僚。而这一场邙山大战,正是由高仲密背叛东魏、投降西魏所引起的。
少年还待在脑海里梳理出更多脉络线索,不远处却有一队持械军卒向他们走来,为首一人呼喝道:“你等隶属何部?怎么立定不走?”
思绪被这呼喝声打断,李泰虽然还未尽消化新的身份处境,心情紧张下也只是下意识对身边众人说道:“先上路,边走边说!”
少主醒来,虽然状似有些迷茫懵懂,但众人总算也是有了主心骨,闻言后便也围着那头瘦驴坐骑,一并向西面行去。对于那西军头目的呼喊质问则无作回应,大军新败,各自逃命才最重要,军令不再,谁也不必畏惧了谁。
驴背瘦弱得很,虽然垫着一层麻毡,但还硌得屁股疼,走出几步后,李泰索性翻身下来步行。
他仍有些不在状态,脚踏实地心里也安稳一些,见同伴几人吃力的背着包裹,便抬手道:“把行李放在驴背上驮行,省些力气。”
“阿郎的甲收在此,槊却显眼,遗在了恒农。”
听到同伴这么说,李泰才又想起更多身份相关的情况。
他出身大族,在这时代算是世族子弟,原本同父母族人们生活在河北清河郡。
但原主却不是专攻经术的文弱书生,从小便有极重的英雄情结,很崇拜河北汉人豪强代表的高敖曹,不爱学术爱武功,所以也具有一身或不算高明但可称娴熟的弓马与搏击技巧。
几个月前,高敖曹的兄长高仲密入乡拜访并征辟他父亲李晓为幕僚,原主当时正在乡里游猎,回家后才知父亲已随高仲密离乡赴任,于是就带着几名家兵追赶上来,一则是不放心,二也是不甘寂寞于乡土。
见面后原主被父亲训斥一通,责他少年浪行、不知凶险,但来都来了,也只能带着同赴河南上任。
进入北豫州治虎牢后,高仲密才暴露他要投靠西魏的意图。原主父亲是何反应,记忆已经不甚清楚,但原主却是很兴奋,一则源于少年贪功逞威的无畏,二则就出于对东魏朝廷的不满。
特别少年偶像高敖曹之死,让原主对东魏掌权的高氏一族充满厌恶。
虽然高敖曹是死在与西魏交战的战场上,但在少年朴实的价值观看来,两国交战死在战场上或因时机有逆、或因志力有逊,都情有可原,但高敖曹的死却在于被高欢的侄子切断后路,由是深恨高氏一族。
“高司徒是我河北汉儿脊骨,折此再无敢为一钱汉张目者!骨气痛失之恨,岂足鲜卑假儿皮肉之责能销!待我七尺壮成,必杀永乐!”
高敖曹死讯传到乡里,原主还召集乡里同伴为之设坛招魂为祭,大哭一场并作誓言。只可惜两年前他的个头刚长到六尺捎上,闭城不肯接纳高敖曹的高欢侄子高永乐便死了。
所以当西魏大军援至的时候,原主也不因年少而怯战,踊跃争取、率领一队家兵跟随西魏开府于谨逐次拔除河洛之间仍奉东魏号令的一些豪强坞壁。
之后东魏大军过河杀来,西军交战不利,于谨之军未能及时汇合中军、也被冲杀离散,于谨收集一部分败军避开正面战场,伪装已经投降的军队,当中也包括原主并同伴们。
等到东魏大军冲过,他们又攻打东军后路,趁着东军首尾混乱,这才冲出了邙山主战场。而原主也因为战场受伤,记忆至此戛然而止,再醒来时,已经是如今的李泰。
“情况不妙啊……”
李泰一边走着,心里暗暗思忖,抛开原主脑海残留的那些少年中二情绪,认真分析当下的时局和自身的处境。
他前身是一个古风生活类UP主,兼作一些古史科普,对于历史上最具CP感的东魏、西魏相爱相杀的过程也有了解。
邙山这一场大战,是东西魏之间围绕北方霸权的第四场大战,西魏这一次输的实在惨,可以说是将之前几次战争的红利和数年积累一铺清袋。
虽然最终统一北方和天下的还是以西魏为源头的北周和隋,但那毕竟是后话。他现在的情况是,还没有完全脱离西魏大败的河洛战场呢!
肚子里咕噜噜叫起来,打断了李泰的思绪,他受伤昏迷到现在几无进食,这会儿便觉得饥饿难耐。
“阿郎是否要饭食?”
名叫渚生的中年人凑上来问道,并指了指驴背上的包裹小声道:“这里还有一些口粮,只是需到隐秘处作炊。”
周遭道路和荒野,到处都是溃逃的卒众,自然不适合生火做饭。
“不用,赶路要紧!”
别人还只是败军,自己一行却是铁瓷的东朝叛徒,被东军追上下场可想而知,李泰可不想因口腹之欲丢掉性命,甚至连折返恒农城、看看王思政空城计退敌这一历史名场面的念头都一并打消。
一行人就这么深一脚浅一脚的往西逃行,从晚上到白天,开始还能感觉到几分疲累,到最后也只是麻木的咬牙赶路了。
就这样一直走到上午,前方道路上出现一个尚算开阔的土塬,有木栅阻拦了登塬的道路,木栅外有多名西军劲卒骑士举着各种图案的旗帜策马游行,并不断喊叫道:“群徒所属何部,各趋认旗,散卒不可登塬!”
有兵卒叫闹不肯服从,可当木栅后引弓搭箭将要射来时,也只能乖乖低头,跟随在一面认旗后方。
“咱们该属哪一部?要不要随便认从先混过去?”
李泰这会儿口干舌燥,脑袋胀痛加剧,迫切的需要休息,见状后就说道。
“不可,若归于认旗、自投军籍,再想脱身却难!我先上前叫号!”
中年人渚生摆手说道,然后手扶佩刀阔行上前,向着一名手擎认旗的西军骑士喊道:“我等东州归义高使君下从,曾随于开府部伍冲阵,恳请贵士放行!”
“高使君?说的东贼高仲密?他因瞒报东贼军机累使军败,早被左军赵骠骑就营抓捕,你们是他士伍?我瞧你们是东贼谍子罢,拿下!”

第0002章 潼关下囚

潼关东塬居然已经出现东贼谍子,顿时让整个关城内外气氛又变得紧张起来,许多已经招抚入营的西军军卒们纷纷离开营垒去张望打听。
李泰一行三十多人,衣袍凌乱、鼻青脸肿的被两百多名西军军卒押上土塬。
之所以队伍规模翻了一倍多,那是因为刚才在塬下时不巧有十几人同他们站的太近,也被当作同党一并抓捕起来。
当然也是因为在关键时刻,李泰大喊一声:“活口功大,斩首不足分功!”
他本意是怕被人不分青红皂白的抽刀拔剑当场砍杀,这一喊也唤起了周遭西军败卒们将功补过的念头,使得场面一度混乱至极,他们一行虽然转眼成为阶下囚,但也好在都保住了小命。
一名骑士用长矛挑着刚刚驴背上缴获的一领甲光闪闪的细铠策马招摇,并指着拘押队伍中的李泰大笑道:“这东贼小将竟有这般精甲,官品一定不低!”
塬上围观众人见状,既是羡慕又不乏惊慌。
西朝向来贫弱,哪怕是军中高级大将所被往往都是旧甲,也因此有许多将领战场遇险而被当作小兵错过而捡回一条命的事迹。
因此在战功中也有一项内容就是缴获甲杖军械,如果品质够高,所得赏赐远胜于斩首之功。
细铠是介乎鳞甲与扎甲之间的一种全身甲具,养护较之鳞甲方便,形式较之扎甲美观,本是南朝刘宋宿卫制甲,防护力强又轻便美观,后来北朝洛阳羽林禁卫许多中层将领也多配此甲。
眼前这一具细铠,样式周正且还保持着极佳的金属光泽,在这些西军将士们眼中,自是第一流的精甲。单只缴获这么一领精甲,功劳就足以换取十名战俘士伍给使或半顷良田,自是让人羡慕有加。
但反过来再一想,这东贼小将装备如此精甲,在东军必然不会位低,这种等级的将领都已经追至潼关,东贼大军还会远?
“难道恒农王使君战没了?这不能吧……”
“那小将,你年岁仍小,不知人间许多欢趣滋味,千万不要顽固求死!见到将主速把你军军情奏告,宇文大行台最是仁义,非但不会杀你,还会赏你田宅女眷安家关西!”
我奏告你姥姥啊?
李泰低头走在队伍里,听到周围传来议论声,一时间也有些欲哭无泪。
他家祖上也做过北魏大将军,记忆中那领细铠是这前身家传,却不是东魏朝廷配给,因为离家仓促,和他老子只是高仲密私人招募的幕僚,都没在东魏朝廷挂上名号和官身。
“阿郎不要怕,军汉贪功误会,见到他们上将说讲明白,误会自然解开……”
家人李渚生凑上来低声安慰两句,旋即便被押送的军士喝骂扯开。
李泰听到这话,心情却更苦涩,之前听到西军士卒喊叫高仲密被此方左军统帅赵贵抓捕,他便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妙。
邙山大战西魏算是输惨了,无论是迁怒、还是推诿罪责,高仲密这个直接引发两国大战的降人都是一个绝佳的对象,自己等人作为高仲密僚属,还能落到好处?
乱世里,兵马地盘才是根本,有了这些你是豪杰,没有这些你是个啥!侯景凶悍不凶悍?一朝失了河南地,到了南朝也只是丧家之犬,被南梁萧衍作为跟东魏谈判的筹码。
高仲密能力威名都远逊侯景,侯景到了南朝起码还一路折腾到建康,他可不记得历史上邙山大战后高仲密还有什么事迹!况且就算高仲密还能折腾,也解不了自己当下这危困局面。
就算他能凭着历史先知的优势,见到对方主将告知高欢不会乘胜追击,对方相不相信自己还在两可,关键邙山之战的大失败已经成了定局。
“请问这位军主,此间镇守是哪一位大将军?”
生死攸关时刻,他努力压下心中惶恐情绪让自己变得冷静下来,眯着刚才不知被哪个混蛋封眼锤砸肿的一只眼,转头小声询问身边押运的一名西军军士。
“怎么、到现在还想打听我军军机?告诉你又如何,此间将主是我主公若干领军!”
那西军军卒没好气白他一眼,继而冷笑道。
若干领军?这他妈到底是名词还是量词?你们西军小卒口风都这么紧吗,说了又好像没说!
李泰不敢再多问,只是低头认真细想。
他自己的知识储备并不支持这样精确的检索,而前身的记忆留下的资讯更少,有关西魏方面人事有印象的只有一个首赴虎牢接应的行台尚书、开府李远,还有就是曾并肩作战并将他们抛弃在恒农的开府于谨。
不知这军士所答若干领军里包不包括李远和于谨,于谨那个不讲义气的老狐狸就不说了。
前身记忆里对这个李远印象还不错,见面就热情的攀亲戚,只是老头子李晓对其比较冷淡,想来这个李远应该只是乱世出头的豪强冒认陇西李氏。
但李泰对这个却不在乎,若李远恰好就在城里又能救下自己,那他一定会谨代表陇西李氏李泰分氏认下这个亲戚!
还得认李虎,这可是个粗大腿!如果能跟李虎叙上昭穆,谁大谁小都是赚的,想想未来一窝李唐子孙都是自己晚辈,还挺带感!
对了,他此身名叫李泰,还跟李世民他儿子重名。算了,还是且论当下,我喊李虎大哥,你们喊我祖宗。
正遐想之际,潼关关城已经到了,李泰正打算抬头看一看这千古名关的风采,却被人按着不能抬头,就这样被押进关城里。
关城里较之嘈杂的塬上气氛要压抑肃穆得多,几个被误抓、一路上大喊冤枉的西军军卒这会儿也不敢再发声喧哗,倒是有了几分军令森严的味道。
关墙内有军官立定,见到他们一行进城便喝阻问话,了解到事情原委后,关内军官脸色也是一变,指了指李泰沉声道:“把这贼将独引入堂,其他杂属拘在侧栅分别审问!”
说罢,便有关内两名劲卒提着更加坚韧的绳索再将李泰捆缚一番,然后用杖叉在他腋下便往关内衙堂拖行。
“贼将望似年少,却还临危不乱,有几分胆色啊!只不过我军法刀锐利,任你如何强硬也是枉然!”
那军官见李泰并不惊惧哀求,一时间也是略感诧异,旋即便冷笑着不无威胁道。
李泰闻言后嘴角又是一颤,生死当前他怎么可能不害怕,只不过现在心里荒诞感居多,既因他的穿越,也因这些西军对他身份的误会。
事关东贼追兵的军机,军官也不敢拖延怠慢,很快便带着李泰来到衙堂,并请衙堂两侧护卫亲兵入内通禀。
“蠢物、几个拙笔蠢物!我言说不够明白?如何不能成书?”
李泰以一种极为别扭的姿势被叉立在衙堂外侧,被捆缚得头颈都转移不便,强忍疼痛之余,还在思忖该要如何自救,衙堂里却传来一串暴怒的喝骂声,还夹杂着几个鲜卑俗语的字节。
他前身是懂得鲜卑语的,毕竟北朝鲜卑统治年久,虽有孝文帝移风易俗,但乡野下层的鲜卑人也并未完全汉化。高欢等北镇军头们入主河北后,河北之地胡风更浓。
高敖曹威名赫赫,别人包括高欢在他面前都不乱说胡话,但作为其小迷弟的前身显然还不具备这种威风震慑,日常也就难免要接触到鲜卑言语和风俗。
所以李泰听是听得懂鲜卑话,只是不会说,前身既以华国衣冠自诩、从不口出胡声,至于他、言辞上那就更陌生了,就算听得懂,也要在脑海里绕上几道弯才能略可分辨。
衙堂里那将主胡言汉话的喝骂声,李泰听得没头没尾、不甚明白,却也担心稍后这团怒火会不会迁怒发泄到自己身上来,可是接下来又响起一连串的喝骂,却陡地点燃了他心里的希望之火。
“恒农兵少,王思政力弱难当,辜负大行台留后重用并不意外。关东、长安,哪处不能埋骨!纵使东贼追及,也不可怕!我只恨赵贵这个狗贼,弃军先走,累我右军功败垂成、孤军陷阵,还要抛洒儿郎热血,为他遮阻追兵!可恨、可恨!”
亲兵入内通禀,堂内喝骂声更加暴烈,而廊外的李泰在听到这话后,眼神陡地一亮,想到堂内将主是谁。
若干领军,原来真的是若干领军!
西魏东魏邙山之战,过程曲折离奇,交战双方各有令人闻之扼腕、功败垂成之憾。也正因此,战争的过程及与战人员的表现也向来为人津津乐道、议论颇多。
这若干领军若放在别处,李泰还真不知道,可若摆在邙山大战中,再听到对方的喝骂声,李泰顿时就想起来了,其人正是西魏右军督将若干惠!
得知对方身份之后,李泰脑海中顿时灵光一闪,不暇仔细思索,当即便大声喊叫道:“同志为友,同仇为亲!某与将军并恨赵贵,请为书其丑劣、发扬上下!”

夸克网盘
百度网盘
© 版权声明
THE END
喜欢就支持一下吧
点赞20
评论 抢沙发
头像
欢迎您留下宝贵的见解!
提交
头像

昵称

取消
昵称表情代码图片快捷回复

    暂无评论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