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白无常》作者: 边城老孙-免费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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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仙侠 幻想修仙
天庭尊王母,人间拜帝王。
地府阎王大,谁理鬼无常。
铁索白羽扇,嬉笑阴阳坊。
不服是吧?闹给你看!

第一章 鬼火

冷风残月,阴云盘绕,无星。

海浪摧岩,岩上坐着一个少年。

黑衣少年。

如黛眉目,棱角分明,肤如白玉,满目阴郁,他在望月。

勾月。

孤影渗在海面上,寂寞,被拉的像亘古那样长。

右手执一条斑驳的铁链。

铁链的另一端刺入冰冷的海浪,锁着一个人,白须老人。

老人被浸在海水里,只露出一个头,已被摧残的面目紫青,白须凌乱,飘荡在眼前。

冷风袭,铁链响。

老人锁眉,叹息:“我听说过你。”

阴云缠绕,将本来就如勾的残月撕扯的仅剩一缕。

少年不语。

巨浪狂舞,像暴雪崩塌,扑打的老人面目做痛。

海水咸涩,待老人吐出口中残水后,又问少年:“你我之间的事情,该什么时候了解?”

最后一丝月光消散,少年终于开口,声音冷过海水:“我在望月时,不谈任何事。”

老人打了个冷颤:“这话似曾相识。”

薄唇轻启,少年微目,透出寒光:“他以为踏上修行路,就此便两清吗?”

心有怒气,单拳紧攥,像纸一样惨白。

铁链酩酊作响,压过海浪呼啸,几欲刺破苍穹。

蓦然收紧,箍得老人辛苦,顿时气短,紧咳了几声后,苦叹:“我已避世多年,就是怕和那孤拐沾上半点关系,没想到今日还是被他连累。”

冷笑,无话。

老人垂首,精神全无:“冤有头,债有主,你该寻那孤拐解恨才是,就算今日把我折腾散了,又与你有什么好处?”

缓缓立身,少年低头相顾:“教不严,师之过。你给了他本事,却不教他做人的道理,想撇清干系吗?”

“做人?”老人苦笑:“他天生地养,本来就不是人。”

目光中透出杀意,少年不再与老人言语,拉紧了铁链。

杀气袭向海面,几欲成冰。

老人瞬间胸闷,怕大限已至,强争着一口短气,急与少年求饶:“他不是人,我不是人,你也不是人,大家都是仙,好歹给点面子吧。”

微息后,少年不屑:“死到临头,不堪忧命,还有闲心顾及面子?仙家果然虚伪。”

另一只手终也搭上铁链,扯紧。

锈迹斑驳的铁链,现出荧荧绿光,为漆黑的海面平添一条鬼火。

鬼火蔓延,燃向老人,像催命的毒蛇,露出尖齿。

冷汗瞬间湿透,老人语出如豆,出声强辩:“当年那孤拐棒打森罗殿,勾销生死簿,使你们丰都城沦为笑柄,你今日拿孤拐师傅动私刑,不也是为了挣回点面子吗?大家境界一样,休要笑谈了。”

“棒打森罗,勾销生死?”少年被戳中痛处,冷笑:“你若不提,我都快忘了。”

鬼火爬上老人的须发,慢慢吞噬,不徐不急。

死限在即,谁不心急如焚?

为躲过此劫,老人再次出语相劝:“你上不去凌霄,去不了极乐,只能穿梭在阴阳两界,弄死我不如留着我,好歹能做个表记,当人质使用。说不定那孤拐知我沦陷,念及旧故,回来阳间搭救,那时节就是你报仇的机会,能不能为丰都城挣回面子,全看你的本事。”

无话回他,只催动鬼火折磨,老人苦挨不过,又软下语气:“我看你少年英雄,骨骼奇特,英俊豪气,飘逸洒脱,定能赐那孤拐一通好打,那时候天地间扬名立万,岂不美哉?怎样?你考虑考虑?”

“养你,费粮。”

“不费,不费,吃素的,省钱的很。”

鬼火烧光了老人的头发,爬向胡须。少年冷声再问:“还有话说?”

心知少年杀意已定,老人萧索一叹:“还有最后一句。”

“讲!”

勉强将头转向岸边,老人高声叫嚷:“我把你个贼奸,再不搭救,我就骂你祖宗啦!”

叫声刚落,海岸处扬起一阵欢笑。

风浪虽大,笑声却破风而至,飘荡在半空。

少年心思一动:难道是他?

笑声未停,暖风又起,像热浪翻涌,卷向铁链,将鬼火扑灭。

绿光不再,铁链又重回斑驳。

手中铁链突然变得滑腻,少年竟然把持不住,任凭它顺着指间滑落。

铁链一松,老人瞬时胸口畅快,猛得吐出几口浊气,急将身体沉了下去,隐在海里。

低头急望,只见海水涌动,却不见了老人的身影。

铁链如一条软蛇,搭在的嶙峋处。

少年重拾铁链,轻转手腕,将铁链缠绕在小臂上。

足下一踏,凭空跃向海岸,寻那笑声的方向踏风而去。

海岸边,砂石遍野。

有一人正在饮酒摇扇。

这人一身白衣,白靴,头扎白色巾纶,面目消瘦,唇边微须,年近中年。

左手执一叶白羽扇,右手提一只酒葫芦,眉目已醉,却还在将酒浆倒入嘴中。

见黑衣少年凌空而至,白衣人将酒葫芦递到他眼前,笑问:“喝两口?”

斜目冷视,少年瞪了一眼白衣人,阴声:“你做你的,我做我的,两不相犯。若再坏我的事,休怪我翻脸!”

轻轻摇扇,白衣人将手中葫芦更递近一步,笑颜劝说:“你穿的单薄,夜里风大,喝两口能暖暖身子。”

他不受劝阻,还在醉言,少年愠怒。

扬臂甩出手中铁链,抖动如鞭,在两人中间劈出一个大坑。

掀起砂石无数,几点黑泥溅污了白袍,白衣人却不以为意,又大饮一口酒。

“以后你我中间有界,如果再犯,下场就如此坑。”

看了看这道深坑,好像海滩边难以愈合的伤痕。

白衣人用扇子拍拍脑门,故做胆寒的模样,唏嘘:“这一链要是砸到脑袋上,那还得了?”拱手又对少年深施一礼,赔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醉脸上没有半丝忧惧,他在故意做势。

一股怨气无出发泄,再将铁链抖得笔直,形如一股钢枪,直刺白衣人手中的酒葫芦。

风响,枪至。

慌忙侧身闪过铁链,用羽扇护持酒葫芦。

葫芦保住了,白衣人脸上却被铁链所携的刚风扫中,割出了一道血口。

见少年真的动怒出手,白衣人跃后一大步,连声求饶:“莫打,莫打,伤了面皮是小事,打翻了酒可怎么得了?”

还敢以醉言耍闹?

少年冷目如炬,再要发作,白衣人却对着天空猛摇羽扇。

几阵邪风吹过,卷走乌云,露出如勾新月,满天繁星。

指着天月,白衣人醉眼赔笑,软语哄着少年:“放跑一个杂毛,还你一片星月,就此饶过我,可好?”

抬头望星空,又冷眼看了看白衣人,少年扬臂挥舞,铁链向天际旋动。

卷出几阵黑风,如烟如雾,再次遮天蔽月。对白衣人冷言:“雕虫小计,还敢卖弄?”

微笑颔首,再饮残酒。

见他不再言语,少年褪了些许怒意。

再瞪他一眼,将铁链绕回手臂,踏足而起,向着砂石深处的密林方向去了。

目送少年的背影隐入密林,白衣人长出一口气,抹去额间冷汗。

不顾海滩湿冷,缓缓弓身坐下,大口喝酒。

海浪呼啸,好像兽吼,想来是潮汐又起。

一个光头自海浪翻滚处探出头来,有气无力的爬到岸边,与白衣人并肩而坐。

顺手牵过他手里的酒葫芦,光头猛灌自己几口酒,又捺了捺胡须上的海水,这才苦叹几口粗气,缓过神来。

侧目看了看他的模样,本来一个道骨仙风的老人,此时却面目全非,满身狼狈。

白衣人偷藏笑意,摇动羽扇,弄出几阵暖风,为他驱寒。

苦叹后,光头咂嘴感慨:“枉我数万年的修行,险些毁于一旦,丢脸,丢脸。”

陪他叹息:“我早和你说过,这位小爷惹不得,你偏不信邪,觉得凭你几句话就能说和他心中怨气,连我都得陪你流点血。”回想先前的凶险,白衣人用羽扇抚了抚左脸的伤口。

闭目摇头,光头又叹:“谁能想到这一代的黑无常竟然如此狠辣,混久了后,再得些内丹仙草,三界中谁还能制得住你们这位小爷?”

看着天上仍在盘绕的黑雾,白衣人撇了撇嘴:“我们这小爷自横空出世后就没有敌手,连阎罗君王都要看他脸色行事。还好他只顾扫清天下不平,对丰都城毫无异心,否则这森罗十殿还早晚不是他的?”

“唉,世态炎凉,仙界不好混了,现在凭辈份行走三界没有用了,谁讲义气?谁又能想到一个小小的鬼使竟能练成毁天灭地的本领?”

白衣人摇扇失笑:“天上养马的都能上下乱蹿,鬼使为什么不行?”

一拍脑门,光头恍然,已知自己失言,忙向白衣人赔礼:“得罪,得罪,我居然当着白无常君小看鬼使一职,当真是老糊涂了。”

天地分三界,鬼界占一席。

黑白二君司职于鬼界,断人阳寿,引魂收魄。

遇到他们,通常都不是好事。

今夜,却被这老人遇全了。

侧头看了看光头,白无常再喝一口酒,疑惑:“我说,怎么天地间惹不起的小爷都能被你碰上?秘诀在哪里?你能不能告诉、告诉我,菩提老祖?”

菩提摸了摸刚被鬼火吞掉白发的光头,叹息自嘲:“老祖?差点就变老鬼了。老祖这两个字,以后可莫要再提了。”

注:

孤拐:指脚腕旁边突起的部分,即踝骨。《西游记》中,曾描写孙悟空丑陋,长着一张孤拐脸,故孤拐又可指孙语空的别号。

我在望月时,不谈任何事:这句话是向《悟空传》致敬,借鉴了里面的台词:“我看晚霞的时候不做任何事情。”是孙悟空的台词。《悟空传》是脱离了《西游记》原著而自行想象的小说,由“今何在”所著。虽然背离原著,但不妨碍它是一部好作品。里面有些词句堪称经典,值得一读。

黑白无常:民间通常认为黑白无常的本名为谢必安(白无常)与范无救(黑无常)。因谢必安是吊死桥头身亡的,故白无常的形象通常有一条红色的长舌头。

两人都戴帽子,黑无常帽子上写:天下太平。白无常帽子上写:一见发财。还有一种说法是黑无常帽子上写:正要抓你。白无常帽子上写:你也来了。

无论哪种说法,背后都有各自的传说故事,网络上随处可查,不做赘述。

本文所写的黑白君无关谢必安与范无救,是后接任的鬼使。

第二章 阳火

丰都城。

对每个活人来说,是既陌生又会熟悉的地方。

陌生是因为你没去过,熟悉是因为你终究会去。

通往丰都城的路上有林木,枝杈上没有叶,只有滴着黑血的皮肉被高高挑挂。

林木中间有河,河底布满了残骨腐肉。

没有水,只有血,稠密的缓缓游动。

河旁有黑草,草中无花,有嶙峋的瘦鼠觅食。

这些瘦鼠的眼睛是红色的,火红,好像未燃尽的炭。

听说,只有吃人肉的野兽,眼睛才是红的。

杂草间有一条泥路,几处圆桌大的水洼嵌在其中,或者应该说是血洼。

泥路狭窄,弯曲延伸,潮湿处已被黑草吞噬,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走过了。

除了这些,还有风。

冷风。

夹着冰霜,肆虐这条路,自万古始,从未停过。

没有一个正常人会愿意走这条路,却有一个白衣人正摇摇晃晃的走来。

一叶白羽扇斜插在他的后颈处,白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

脚步凌乱,踉跄了几次,几欲跌倒。

他醉了,但还是提起葫芦往嘴里倒酒。

白靴被血水浸透,染得斑驳。

风霜将他的面目割的毫无血色,让他本来就清削的一张脸,更显惨白。

终于挨到了丰都城门。

软软的依靠在门上,足下一滑,顺着城门瘫坐在地上。

门上有钉,将白袍划做褴褛,手里的葫芦也摔了出去。

强睁醉眼,左右打量,这才疑惑自语:“咦?我怎么竟睡在地上?”

刚待抬手灌酒,才发现手中空空。

依稀见到葫芦就躺在不远处,无力的一笑:“怎么你也弃我而去了?”

爬将过去,抓起葫芦,倒置葫嘴,张口接酒,却只有两滴残浆落在唇边。

探出舌头,舔干唇边,无奈的自语:“了胜与无,了胜与无啊。”

醉相之时,丰都城门吱呀作响,一个红发獠牙从门里探出头,大声咒骂:“炸不烂的穷鬼,都到了这里还不肯掏钱孝敬你门司爷爷吗?若再不识趣,等下森罗殿上有你一顿好消受。”

听到身后有人咒骂,他慢慢起身,摸到门前,笑说:“火气这么大?当心勾来天雷。”

红发獠牙在他转身时,已认出是白鬼使回府,将门缝开得更大了些,引他进来,语气转缓:“原来是白鬼使弄出响动,我道是哪个没有接引的孤魂野鬼呢。外面风大,进来,进来。”

进城后,低头看了看被门钉划破的衣衫,白无常皱眉:“我被你的这些门钉害了不止一次,就不能拔光了它们?”

红发獠牙无聊的叹了口气,坐在门边的长凳上,仰头望天:“这些日子闲得膀子酸疼,等养养精神再商量这事吧。”

见他语意阑珊,白无常会意一笑:“最近鬼魂渐少,你这肥差无钱可敲,这滋味想想就难受。”

“肥差?我卖头卖脸能挣几分银两?”

红发獠牙哼了一声,怨声连连:“十之八九还得分给牛头、马面,真正落到我手里才能剩下几个铜板?哪里比得了白鬼使,夜夜有酒喝,顿顿吃肥鸡。”

抱怨最没出息,但若向对的人抱怨,往往还是有效的。

侧头失笑,白无常从怀里掏出一件用油纸包裹的事物,递向门司。

醉说:“肥鸡今日里倒是不曾见到,不过我在阳间闲走时,见到两个和尚偷狗吃,我趁他们抱柴引火,扯了条狗腿。到铁铺里给烤了,无油无盐,淡的很,本想分与牛头、马面,既然巧遇门司大人满腹怨气,就权当给门司大人压压舌头,消消火气,不知道门司大人肯赏我这个脸吗?”

有白得的肥肉,谁不欣喜?

门司满面堆笑,双手接过狗腿,放到鼻尖一闻,果然透出油香。

他连声笑回:“门上那些钉,我早就看着气不顺了,等用了鬼使大人赏的狗腿后,即刻拔了去!”

说话间,门司剥开了油纸,看着熟狗腿,得意的自语:“牛头、马面司刑官,常年里都是你们吃我花红,没想到今日我也能截胡你们一次吧。”

刚待下嘴啃食,却被白无常用羽扇止住了嘴。

门司皱眉不解,白无常晃了晃手中的空酒葫芦,笑说:“早听闻门司大人藏酒三千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红发獠牙面现不快,看了看手中的狗腿,想了一下,接过白无常的葫芦,阴沉的说:“仅此一次。”

醉眼看着门司去打酒的背影,白无常摇头叹息:“三界里都笑我丰都城胸无长气,个个都耍鬼心眼儿。不过,我们本来就是鬼,不耍鬼心眼,还能耍人心眼吗?”

进了丰都城门,冷风已不在。

寒气依旧,伴着鬼叫凄然。

没有日月,只有无尽的黑暗。

摇晃羽扇,驱走缭绕的黑雾。

仰首猛灌一口酒,差点喷出来。

白无常摇头苦笑:“我用一只上好的狗腿,换来一葫芦兑了酒的水,真是鬼打算盘瞎算计。罢了,罢了,谁让那位小爷搅得丰都城谁都没买卖做了,权当我为他赔罪了。”

一步三摇,进五退二。

总算拖着软醉的双腿,挪到了森罗殿前。

执杖的鬼役睡了一地,镣铐、铁勾也到处散落。

又喝一口酒,无奈的轻叹:“要不是我知道丰都城门庭冷落,还道是又有人打上门来,屠了森罗。”

森罗殿前的台阶足有一辈子那么长。

走了一小半,便坐下大口喘气,几次想抬手喝酒,却因为喘得太急,无法下咽。

无所谓吧,反正葫芦里装的也只是兑了酒的水。

随手一挥,将葫芦抛了出去。

葫芦在台阶上滚跳,空空声未止,又有一个声音自半空中飘落:“白鬼使摔酒,天下奇闻!”

声音洪亮,如同丧钟。白无常仰身躺在台阶上,大口喘着气,不理。

黑风舞来,自风里钻出一个满面扎虬的大汉,与白无常并肩而坐。

大汉身大势沉,粗臂壮腿,好像洪荒巨兽。白无常在他身旁,如同婴孩儿。

瞟了大汉一眼,问:“你的牛头呢?”

大汉讪讪一笑:“你四处看看,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我钻牛头吓唬谁?再说,戴那玩意儿,太闷!”

双手做枕,闭上双眼,白无常逐客:“醉了,走不动了,我先喘会。”

牛头哈哈大笑:“你本来就没有气,喘什么?骗鬼啊?”

“嗯,骗鬼。”

牛头不再说话,伸手抓住白无常腰间的丝绦,又弄出一阵风,提着他落入森罗殿。

森罗殿前,左有油锅,右有磨盘。

一个白面书生正席地坐在殿中间。

虽是书生打扮,但却体型巨大,与那牛头一般无异。

牛头携白无常驾风而至,与那书生共同围坐。看看书生,白无常叹问:“你不戴马面,也是嫌闷?”

马面摇头,回问白无常:“带了阳间火吗?”

从靴子里取出一个火折子,递给他。

拔开折子塞,晃了晃,轻轻吹气,燃起阳火。

牛头抱来干柴,红黄的火焰慢慢摇曳起来。

森罗殿中央,一束阳间火。

伸出双手烤火,牛头笑问:“咱们开始吧?”

马面摇头晃脑的念着:“黄口小儿,乳臭未干,那日天寒,我将他拆骨炖汤,想一解寒气,结果他瘦小枯干,炖了一夜,却没炖出一滴油来,最后这锅残汤连狗都不喝。”

“好骂,好骂,当真解恨。”牛头出语连赞马面,又说:“那日他说喜欢闻我脚臭,我单脚跳了三天不曾脱掉鞋袜,攒了一脚粘汗,赏与他闻,你们猜,他闻了后怎样?”

马面笑问:“怎样?”

“他嘎的一声,昏死过去了。那白眼翻到了天灵盖上,活笑死我了!”

牛头,马面相视大笑,前仰后合。

勉强挤出一丝苦笑,白无常随声说:“二位兄长骂人的本事日益渐长,小弟好生羡慕。”

牛头哈哈一笑,对白无常说:“该你了。”

举袖拂汗,白无常满面为难:“小弟鲁钝,少会编排故事,还是再听兄长们高论吧。”

收起笑意,两人齐看向白无常,语声渐冷:“你我兄弟三人,向来彼此不分,你从阳间带回来的物事,也没少分我兄弟好处,今天无论如何,我们兄弟也要听到你亲口骂他几句,以证你心。”

“否则呢?”

牛头性烈,率先起身,还未待发作,又闻得马面兀自低吟:

“一条铁链,锁尽天下不平,半叶羽扇,驱除邪魂恶鬼。”

一声冷哼:“阳间、阴间,你们都管了,难道丰都城是你鬼使家开的?”

多年积怨,终于破脸。

长叹一口气,白无常起身退步:“我懂了,二位兄长不敢与那位小爷动手,是怕打不赢他,所以今日要拿我撒气。我与那位小爷同为鬼使,就算我挨了二位兄长的揍,也顶多算个代职受过。好明目,当真是个好明目。”

“不过……”白无常抽出羽扇,护住胸膛,轻笑:“二位兄长真的那么有把握能赢我吗?”

注:

牛头、马面的形象本来传自佛教,牛头为狱卒,马面为罗刹。这两个形象后被道教所用,这才在我国民间流传开来,普遍说法是牛头使钢叉,马面使铁枪,专抓小鬼,属森罗殿前司刑官。好占小便宜,同时又有点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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