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豪门世家 破镜重圆 天之骄子 甜文
开篇重逢| 半强制爱| 寄养| 主甜
温书晗十四岁住进陈家,初遇陈言肆。长辈让他帮她拿行李,他只轻蔑散漫地扔她一句:“麻烦。”
相看两相厌,彼此永远不会有更深的交集。
直到那天傍晚她主动吻了他,他眉眼冷淡,转头却将她压在椅上加倍讨罚。
如今一场地下恋情早已结束,她以为彼此人前装不熟,人后也应该井水不犯河水。
但没想到,陈言肆会变本加厉再犯一次,犯到他尽兴为止。
那天她想走,回身却猝不及防撞进他漆黑眼眸。
“在找身份证?”他目光逡巡,懒散道,“不巧,你的身份证和护照,都在我这儿。”
原来爱她这件事,在他眼里根本没有尽兴那天。
第01章 含温
秋雨淋湿暮色,剧院外雨丝成雾。
场内正在进行古典舞剧正式彩排,舞台中央,她在曲调迂回中演绎最后一幕独舞。
光影明暗间,一袭玉水色长裙袅袅出尘,动姿里形神交汇,薄纱下若隐若现的纤细腰身,似古画里刚柔并济的一笔。
最后一秒,身韵酣畅定格,大剧场内明灯乍亮。
掌声热烈。
“天呐,太美了吧……”
“果然是天赋型选手,一招掀身探海都够我苦练三年了。”
…
彩排结束,后台亮如白昼。
官方媒体今天到场,她作为主角跟群舞演员一起拍了些幕后花絮。
采访结束,她提起裙摆小跑前往更衣室,半路在一众赞美声里谦逊鞠躬,笑容温柔伶俐,整个人精灵似的明媚,连额角的小汗珠都被衬得灵动。
——“书晗!又有你的礼物!”
温书晗循声回头,一双清月水眸顾盼生辉,笑里含情。
礼物单看是一捧精致花束,她接到手里,温柔清冷的粉白色系,花朵中间放置了一个巴掌大的丝绒礼盒。
打开来,一对小巧的羊脂玉耳坠躺在中央,温润剔透的水滴形状,光泽是肉眼可见的细腻,拿在手里仿佛将要融化。
这质地不是市面上普遍流通的料子,想必送礼物的人费了不少心思。
正琢磨着,给她递东西的舞团好友凑过来开玩笑:“嘿嘿,又是那位匿名死忠粉啊?连彩排都要送礼物,不简单哦。”
温书晗低眸端详耳坠,过了会儿,她把东西小心放回盒子里,不经意地问:“对了,你有没有看到是谁送的?”
“没有诶,还是跟以前一样,东西是保安转送的,我问了,保安也说不知道。”
“好吧,谢谢啦。 ”
…
换好衣服卸完妆,储物柜里手机响动,她欣然接起电话:“喂?棠姨。”
“晗晗!雨下大了,我让言肆去接你哈,你俩正好顺路。”
闻言,别在耳后的一缕长发悄然滑落,她默了会儿,轻声应“好”。
挂了电话,她把今晚收到的礼物一并放进储物柜。
柜子深处已经堆了十几份礼物,连同今天这份,很难不让人猜测是同一个人送的。
风格主打一个一掷千金。
——“大手笔啊,真把咱们公司收购了。”
团里的同事在谈论微博热搜。
文艺圈一向是资本加注的博弈场,旭昇传媒在半温不火的时候被屹松收购,股价一涨再涨,真有背靠屹松起飞的架势。
“屹松啊——”舞团里一道熟悉的嗓音插进来,“我闺蜜是总部hr,他们新上任的一把手前段时间刚回国,很帅,诶对了,你们知道我闺蜜说什么吗?她说幸好我这个身段混的是舞蹈圈,不然在屹松工作的话,肯定会跟上司纠缠不清,毕竟职场最忌讳美貌,你们懂吧?”
“……”对面的女生像看傻子一样看她,“谁问你了?”
“切,你不问我还不能说了?酸了吧,你一辈子都见不到那个身份阶层的人,而我只要牵个线搭个桥就能见上。”
周围七言八语,温书晗安安静静,自顾靠在墙上捣鼓微信。
指尖在键盘上来回点按,她纠结片刻,发出一句:[棠姨说你来接我,你到了吗?]
彼此太久没联系,她又换了新手机,两人连聊天框都是空的,仿佛刚加上联系方式的陌生人。
屏幕顶端的备注是他全名,温书晗用食指百无聊赖敲了两下。
十几秒后,手机震动。
陈言肆:[图片]
“……”他真是一句话都懒得多说。
点开看,图片是在车里随手拍下来的,位置是剧院侧门。
温书晗抿唇回他:[来了,等我一下。]
…
中心大剧院坐落金桐路,中西融汇的格调,剧场外绕了一圈淮京古建筑,一派流光溢彩浮在雨幕中,化作碎金摇曳。
温书晗拾级而下,踏着轻盈步调经过门前两只耀武扬威的石狮子,迎着冷风裹紧浅色披肩,向不远处一辆黑色库里南走去。
雨意绵绵,邱助理及时下车帮她撑伞,为她拉开后座车门。
温书晗带着一丝犹豫低身入座。
车门关上的瞬间,一丝阔别两年的杜松香辛冷泛起,夹杂着苦橙叶气息萦绕鼻尖。
她刻意不去看身边的人,默默整理好裙摆。
车子发动,后座空气微微凝滞,一层昏薄月色流映其中。
一旁的男人懒洋洋闭目假寐,搭着二郎腿,一身深色西服还没换下来,外套衣扣随意敞开,没什么温雅感,倒衬出一丝半熟的落拓不羁。
温书晗并了并膝盖,下意识将身体靠向车门一侧。
邱助理一边开车一边偷瞄后视镜,总觉得后座气氛有点怪异。
几分钟后,助理接完一个电话,及时向后座转述:“陈总,曹先生说想约个时间请您吃饭,关于那边改组董事会的事儿,他想请您给他拿个主意。”
陈言肆眼皮都不掀一下。
车里冷森森静了几秒。
“哪个曹?”
微含倦怠感的声音近距离落至耳畔,熟悉却又暌违已久,尾调低沉沙哑,仿佛绕着她的神经末梢兜来转去勾了一圈。
无意识地,温书晗抬手捻了捻耳垂,目光移向窗外。
助理答:“是旭昇传媒的曹先生。”
闻言,陈言肆兴致不高,一身懒骨在后座的昏暗光影里浸了会儿,淡笑一声,语气慢条斯理:“旭昇财报的窟窿比他脸还大,想着吃饭,吃什么,牢饭?”
顿了顿,助理正色点头:“明白了,我会提醒曹先生。”
温书晗暗自揣摩,自己是听到什么商业机密了吗?如果旭昇有经营风险,为什么要收购?
算了,与她无关,资本下棋步步为营,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车窗玻璃印着模糊雨痕,窗外霓虹掠影,成排的梧桐树飞驰而过。
“外面有什么东西那么吸引你。”
温书晗愣了下。
他在跟谁说话。
“跟你说。”
“……没什么东西。”她轻声细语应他。
阔别两年的第一次对话。
但比起他们认识的十年,这两年实在不值一提。
陈言肆气定神闲,像乏闷时随意找了个人闲聊,打发时间的语气:“脖子不酸?”
顿了几秒,温书晗收回落向车窗外的目光,勉强把脑袋转正,硬着头皮说:“不酸。”
他笑了下。
低沉短促的,带着一丝嘲意的笑。
她悄然看他一眼。
陈言肆依旧靠着椅背小憩,侧脸轮廓倒映在窗玻璃上,一种足够惹眼的俊然硬朗。
这个人身上总有一份和谐的矛盾感,表面有二十六岁的男人应该具备的成熟,但一晃眼,又总能看到他十八岁时纯粹的少年感,那些肆意洒脱与桀骜不羁,总像锋芒一样透出。
年少时的顽劣化作淡漠沉淀,他大部分时间不爱说话,懒傲里有几分清冷自持,似乎永远向前看,从不会分神留恋过往的一切。
温书晗再次扭头看了眼窗外,发现距离回到老宅还有一大段路程。
第一次觉得车速太慢。
不知不觉,两道似有若无的香气各自弥漫,在后座里无声交缠。
手机贴着掌心震动。
温书晗点开“有福同享有难退群(3)”,群聊界面跳出一条链接。
是社交平台上一张高糊的远拍照,短短半小时内评论数和点赞数激增。
环境是中心大剧院,画面里是一张熟悉而冷淡的面孔,他坐在昏暗观众席,松散的目光落向舞台中央。
颜控的时代,楼中楼都在好奇他是谁,跟楼风格统一为“有消息了踢我一下”。
温书晗呼吸放慢,下意识攥紧了手机。
群里又蹦出消息。
[这脸好像前夫哥啊!他去看彩排了?他下雨天专门去看彩排??]
[不一定是今天拍的吧,前夫哥不像会干这事儿的人。]
“……”
她跟陈言肆那些隐秘的过往,只有两个最亲密的朋友知道。
二人有眼力见,但不多,八成是发完才想起来这是群聊,温书晗也在,于是连忙撤回了消息。
界面清空,她脑子里紧跟着白光一闪。
身边的人会不会看见她屏幕了?
这么想着,她睫毛微颤,视线缓缓落到一旁。
幸好,虚惊一场。
然而就在她收回视线的前一秒,陈言肆顺着她注视的轨迹,悄无声息睁眼看了过来。
昏暗里视线相撞,温书晗微微一怔。
目光交织,他偏额看着她,眼皮懒散半阖着,眼神里恍然滋生出一种难以言说的幽深。
像盯着猎物。
她莫名心紧,匆忙挪开了眼。
雨势渐小,车子通过警卫例行检查开进崇园,沿着半宽敞的小道一路直行。
前方有稀疏灯光一字排开,别墅之间隔得稍远,中西合璧的建筑风格,在夜幕里透出一丝清寂。
几分钟后,助理平缓刹车,温书晗准备打开车门,不料披肩滑落,堆在座椅上。
下一秒,一只手勾着轻薄布料为她拎了上去。
屏息间,微凉指尖擦过她纤瘦肩膀,她条件反射性轻微瑟缩了下。
陈言肆微垂视线看着她,替她勾起披肩的手越过她身前,帮她行云流水按开车扣。
车门开了一条缝,温书晗短暂回神,镇定道:“谢谢。”
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里,她刻意回避着视线,陈言肆保持慵懒坐姿,谁也没动。
片刻,他漠然不语,抬手靠近,骨节清晰的手指绕起她耳边垂落的一缕长发。
她呼吸紧了紧。
一秒钟过分漫长,知觉放大数倍。
柔软发丝绕指半圈,他动作缓慢,替她将长发别到耳后,压迫感无形而有声,沉哑地落至她耳畔:“到家了。”
第02章 含温
因为过于熟悉彼此的身体,一个细微动作就引起她波动的心潮。
无数个荒唐日夜掠过脑海。
是十四岁那年,温父心脏病去世,葬礼在亲戚操办下潦草结束。
众人关心温父留下的那家小诊所和一些未整理的遗产,没人关心角落里迷惘无措的小姑娘。
直到一个电话打进来:“晗晗不怕,爷爷来接你啊!”
祖辈之间那份几乎被遗忘的战友情分,带来一场及时雨。
陈慈远当天从淮京出发,由北到南跨越近千公里,亲自来接她。
江城火炉般的夏季还未结束,社区里光线炙烈。
路过的邻居看见温书晗家门口停了一溜豪车,稀奇道:“哎哟,这是老温家的远房亲戚?不简单哦。”
“不是吧,是不是他前妻挣了钱,回来接女儿了?”
“怎么可能,人家早就嫁到国外享福了,连女儿都不要了。”
“唉,多好一小姑娘,我都心疼。”
…
杂论声逐渐远去,院子里树影摇曳,一团燥热凝在半空浑然不动。
陈家带来几个穿黑西服的男人,负责搬送打包好的行李,来回进出好几趟。
小洋楼的过道和楼梯都偏窄,众人搬着东西经过,温书晗正好下楼,停在楼梯中央侧身避让,他们对她礼貌一笑。
她对陌生面孔有淡淡的不适应,眼含一丝茫然原地站了会儿,视线落向不远处的拱形窗,看向院子外。
一辆深色宾利添越停在树荫下,车窗半透,后座的少年靠着椅背神色倦淡,自顾吹空调划手机,一手撑额,低颈时白T后领轻微下移,露一条清瘦流畅的棘突弧线。
大少爷两耳不闻窗外事,陈慈远叉腰走近,用力叩了叩车窗。
少年气定神闲降下玻璃,抬眸时被烈阳光线刺了下,浓眉一拧,好像全世界都惹了他。
爷爷眉毛倒竖:“别闲着!进去帮妹妹拿行李。”
行李已经搬完,要说还剩什么的话,就只有温书晗怀里的粉色书包了。
不过他真的来到她面前,神情说不上情愿。
楼梯中央,两人一高一低站立,隔着半个影长四目相对。
“这个……我自己拿就行。”她抱着书包,轻柔语调像窗外一抹薄云。
对方没应声,倦懒目光打量她。
十四岁的小姑娘,穿着灰白配色的校服裙,并着一双纤细的腿,眼神轻微藏怯。
以他的身高往下看,对上她一双水凝的大眼睛,巴掌大的白皙脸蛋,仿佛他面前长了个会说话的……棉花。
陈言肆微挑眉梢。
温书晗哪里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只觉得这人的身高极具压迫感,话很少眼神又冷,她在街上看见了都得绕道走。
两人都没说话,她按兵不动,他插着兜淡定自若,仿佛等着她动。
僵持片刻,他微不可察地眯了下眼,突然低身靠近。
凝滞的空气被相撞的呼吸搅动,对视瞬间,他倏然撩起眼皮,温书晗下意识屏息,往后退了两步,正好踏中心跳节奏,一下又一下。
净润瞳孔一阵瑟缩,倒映他顽劣的浅笑。
她喉咙干涩。
日后想起来才发现,原来一种带有侵略性的英俊,在他少年时代已经初具雏形。
他淡然偏了偏额,扯唇一笑。
“原来你会动啊?”
重音在“会”字上,说不清是嘲她还是逗她。
温书晗有点不悦,咬了咬唇内软肉,垂眸快步绕过他。
——“麻烦。”
身后传来懒散轻蔑的一声,她攥紧书包带,当没听见。
对陈言肆的初印象止步于此,不怎么美好。
她天生性子温,心底又明白自己是寄人篱下,住进陈家之后每天小心翼翼,一下子成了家里最乖的孩子。
对标陈言肆,显然一个天一个地,算命先生来了都要说一句这俩天生不合。
可偏偏,不合的两人日常接触最多,连卧室都挨着,为的是“兄妹”之间近距离有个照应。
爷爷也总是叮嘱她,不要害怕麻烦别人,有什么事就让哥哥帮忙。
陈言肆大她两岁,按理来说,她是该叫他一声哥。
只是第一次喊出口的时候有点别扭。
那天傍晚,她到隔壁敲门,做了三分钟的思想工作,开口前上下唇碰了好几次,才终于说出一句:“哥,吃饭了。”
里面没人应,她又喊了一声。
“哥?”
门锁咔一声转动。
门开,一个挺拔身影出现在眼前,利落的黑色短发微乱半湿,被他用纯白毛巾随意擦了几下。
动作凌乱间,温凉的小水珠溅到她额头上。
她睫毛一颤,视线茫然上移,一道淡漠眼神落在她脸上,带着一丝被人打扰轻怠的不悦。
对视几秒,她心如止水地先一步挪开眼。
陈言肆刚洗完澡,黑T领口晕了一圈水迹,浑身上下散发着热气。
他身上一定很烫,温书晗想。
两人一道下楼,她跟在他身后。
一路拾阶而下,目光也自然而然往前落,她漫无目的地,看着眼前一米之外的背影。
常年运动的人拥有极好看的肩背线条,一层薄肌覆在少年清瘦硬朗的骨骼上,被深黑色的轻薄衣料浅浅包裹,背肌线条若隐若现。
半晌,她垂下眼眸,不自觉收敛了步伐动静。
——“走路连个响都没有,你是鬼?”
陈言肆忽然用背影调侃她。
“……”不想说多错多,索性他问什么她就答什么,“不是。”
说完继续下楼,不料他倏然回过身,两人差点撞上,她条件反射止步,整个人钉在台阶上不知所措。
距离拉近,陈言肆懒洋洋站定在她面前,毫无预兆地抬起手,她及时往后躲了一下,不料他的动作先她一步,手已经贴上她额头,拇指在她眉上不轻不重抹了一把,擦掉几滴水珠。
方才被他半湿的头发溅上的。
一部分抹不匀的水痕很快蒸发,指纹混合着水液,余下一份湿滑触感,残留在她眉心。
“笨蛋。”
他又嫌弃她。
还有点湿,温书晗自己用手背擦了一遍额头,小小声嘀咕:“还不是因为你……”
陈言肆刚准备插兜走人,闻言眉心一动,一记冷眼掠过来:“我耳朵没聋。”
“……”温书晗抿唇,心里不高兴但又不能表现出来,于是避开视线无辜道,“那就暂时聋一下吧……”
陈言肆脸一黑,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扔到后院泳池。
两人是真的合不来。
话不投机半句多,完完全全两个陌生人,连硬凑的半路兄妹都算不上。
但时间是无形的催化剂。
谁也没想到,四年后,在她高考结束那天,两道呼吸会藏匿在阁楼储物室里,随着攀升的温度剧烈起伏。
房门紧锁,傍晚的昏暗角落,温书晗被他缠至沙发椅一角,后背贴着半温不冷的皮革,除了缠在他后背的双手可以用力掐挠之外,整个人动弹不得。
彼此接一个湿漉漉的吻,呼吸如胶似漆地紧缠,克制全无。
陈言肆出了很多汗,锁骨泛着一层水淋淋的光,难以忍受的热意让人短暂停下来,短袖被他双手交叉从上方褪去,腹肌在动作里伸展收缩,勾勒出更清晰的线条。
眼前模糊重影,温书晗恍恍惚惚汲取着氧气,听见上衣被不管不顾扔在地毯上的声音。
陈言肆再度迎上来,接吻时膝盖用力抵开她双腿,一滴汗水被动作震了下来,浸透她褶皱交叠的裙摆。
晦暗里有压抑又放肆的悉索声,他体温滚烫似铁,相拥时几乎把她融化,她愈发喘不上气,在接吻间隙里同他求取一些薄氧,而他强势攻占,不肯留一分温柔余地。
“温书晗……”他沙哑含喘的声音闷在吻里,一遍又一遍唤她名字,问她,“喜欢我吗?”
“温书晗,你喜欢我吗?”
她根本说不出话来,干涩的喉咙被津液滋润,转眼又被肆意烧干,索性用舌尖勾缠的方式回应他,动作是有样学样,其实不得要领,却激起他一声沉重喘息。
这个吻开始变得横冲直撞,他手掌强烈而真实的触感带着一丝凌虐意味,覆在她心口。
他掌心纹路嚣张而略微粗粝,力道毫无章法,她无所凭依,只能紧紧攥着他充血的手臂,喉咙里溢出一声呜咽。
指尖陷进肌肤时微微泛疼,搓揉时燃起无形火焰,烧撩着彼此蓬勃炽热的体温。
彼此第一次瞒着全世界酣畅淋漓,将清醒抛之脑后,接吻也能颤抖出一身青涩的汗意,湿腻潮热。
她像一只被灼浪拍打上岸的鱼,空气里没有她需要的氧气。
最后声音都哑了,含着淡淡的哭腔:“陈言肆……”
“我在。”
沉哑的回应声刚刚落至耳畔,门外忽然有轻微响动。
是一阵正在经过的脚步声。
温书晗瞬间紧绷,控制不住地慌张一咬。
陈言肆倏然退开,吃痛地倒吸一口凉气,眉心拧了拧,用力扣住她下巴:“还没教会你怎么接吻?”
他嘴角破了一道小口,渗了点血,她无辜地盯着那一处,目光澄软:“不小心的……”
陈言肆全身发烫,整个人几乎被她的眼神看化,成一滩岩浆。
他喉结滚了一遭,疯长的欲望此刻意犹未尽,被迫归于平息。
门外脚步声渐行渐远。
温书晗微张着嘴唇小幅度吸气,脑海那根弦还没彻底缓下来,下一秒他倦怠舒然地闭上眼睛,整个人沉着一身硬骨压下来。
短硬的发茬蹭过她耳垂,热意未减的呼吸深埋进她颈窝。
她微微一怔,空茫的目光越过他肩膀,看向昏暗的天花板,心跳在他吻向她颈侧时泛起波澜。
“喜欢我吗?”他又问了一遍,声音哑得不行,好像得不到答案就不甘心。
“温书晗,你喜欢我吗?”
…
“晗晗!”
不远处一声长辈呼唤,将她扯回现实。
车窗外雨幕似雾,温书晗手腕一紧,及时收拢思绪开门下车。
发丝不知不觉滑过身后人的手指,背影却依旧倒映在他漆黑瞳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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